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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之乱世雏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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奂鸵粝氯ァ
就在这时,赵蕊一个纵身上前抓住了她的脚,暂时阻止了她落入山下,不过赵蕊的身体也被慢慢拖了下去,张春华因受到惊吓而大哭,司马懿顾不得自己扭伤的脚匍匐爬到赵蕊身后抓住了她的脚,不过司马懿毕竟还没有成年,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她们两个拉上来。
恰逢此时,不远处的吕军士兵的搜索已经逐渐接近这里,这个时候的他们宛如瓮中之鳖。
眼见司马懿没有能力同时拉她们两个上来,赵蕊看着充满童稚的张春华,不禁想起之前她与司马懿亲密无间的种种画面,手不由得慢慢松开了
张春华因此落入山下,等赵蕊反应过来时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得知张春华掉落下山,少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司马懿奋力将赵蕊拉了上来,随即趴在山边向下看,一时间难以接受的他第一次惊慌失措,仿佛天地都崩塌了。
赵蕊见吕布军越来越近,连忙将司马懿拉入灌木丛中躲藏起来。
急于支援濮阳前线的宋宪和侯成并没有过多停留,搜索无果后立刻撤离,加速前往濮阳。
很快,躲在其他地方的司马朗和司马孚等其他兄弟找到了司马懿和赵蕊,当看到张春华不见了的时候,司马朗焦急的问:“仲达,春华呢?”
陷入呆滞的司马懿好像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立刻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不由分说顺着山边寻找张春华,然而众人寻遍了这里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张春华的角落,仍旧是一无所获。
司马懿陷入了崩溃之中,一向处事不惊,年少便看透人与事的他瞬间坠入了深沉的低潮,赵蕊则在一旁无微不至的照顾。
两天后,确定张春华不在此处的司马朗无奈作出了继续赶路的决定,司马懿明白这里不可以久留的道理,只好放弃继续寻找。
………………………………
甲酉回:牧野得师醒迷茫
张春华的失踪对于两个人来说打击是最大的,一者是作为张汪家灭门始作俑者的司马朗,而这第二个人,便是朝夕与之相处,早已将她当做自己家人的司马懿。
一路上司马懿的沉默寡语,令本来心中有愧的赵蕊反倒觉得自己做的事正确的。如果张春华始终在司马懿身边,自己永远不会得到他的重视,甚至司马懿都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为了安慰司马懿,赵蕊克制自己平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脾气,总是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逗他开心,可是得到的回应却适得其反,坐在车内靠在窗边的司马懿只是看着外面流离的景象,表情极为木纳,目光也甚是呆滞。
与此同时赶车的司马朗也强忍着内心万分悲痛的情绪,咬牙策马。
另一方面,曹操与吕布相战之下情况已经很不妙,虽然得到了赵咨运送过来的粮草和兵源,然而已失兖州绝大多数土地的他面对吕布来势汹涌的攻击还是有些吃力。
不过与此同时传来的一个好消息是:
袁绍并没有和吕布联合,相反的还想帮助曹操,请他举家迁到邺城。
这对曹操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他有些动心了,一旁的程昱看出了曹操的心思,立刻加以阻止:“主公切不可前往,您只是一时势穷而已,尚有鄄城、东阿、东郡三城为根据,而袁绍雄踞北方,外宽内忌,虽有吞天吐地之雄心,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才能,请主公试想,若是您去了袁绍那里,您是否甘心在他手下谋事,他又是否真心信任你、任用您呢?”
程昱的话令曹操没有急于下决定,此时,帐外一士卒上前报告说:
“禀主公,戏先生于牧野发来了急信。”
一听是戏志才来信,曹操快步走到士卒面前取了信,挥手令其退下后急忙拆开,看完后他大笑道:“仲德,你说的没错,连戏先生都预感到我有投靠袁绍之意,派人加急传信给我,让我万不可放弃现有的资本去往邺城。”
事实上一见曹操看完信的表情,程昱就知道了戏志才信中所说的与自己所言相吻合,不过他随即就对戏志才表示出了钦佩:“戏先生身在远方却能洞悉局势,连主公的心思都料到了,真是难能可贵的人才,无愧‘颍川八士’的尊号啊。”
曹操当即决定:令夏侯惇、夏侯渊、典韦三将把守三城,不容有失。
至于袁绍的信,曹操将其丢到了火炉之中,彻底坚定了夺回兖州的决心。
兖州此时非常混乱,好在吕布并没有完全控制司州,温县尚可以回。司马朗等人少有休息的朝着温县急归,司马懿一路上都捧着斗笠老叟给他的书简,日夜研读,几乎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连赵蕊给他递食送水都多次视而不见。
终于,赵蕊的耐心到达了极限,一气之下将书简从司马懿手中一把夺来从车窗外丢了出去。司马懿失魂落魄大喊停车,司马朗闻声马上勒绳停马,司马懿还未等到马车停稳便仓惶从车上跳了下来,往后方疾奔寻找书简。
然而平摊的松石道路上却没有书简的身影,焦急万分的他几乎到了要发疯的地步。寻遍各个角落的他依旧是毫无所获,紧跟而来的司马朗见他如此心急如焚,问道:
“仲达,你在找什么?”
从后方跟来的司马孚瞥了一眼旁边的赵蕊,回答道:“她把二哥的书简扔掉了。”
赵蕊虽然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却并没有认错的态度,反倒声调渐高: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不就是一把破书简么,回头我赔给你就是了。”
对于赵蕊的话司马懿无力反驳,他无精打采的走了回来,身上尽是尘土的他像是被摄走魂魄一般毫无生气,扶着车轼上了马车,再也没有探出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大家看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上车继续赶路。
马嘶蹄走后不久,一身着黑色长衣、头戴蓝色纶巾、面相和善的年轻人从树丛中走出来,背在腰际的手中握着司马懿丢失的竹简,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笑道:
“就是他么”
到了牧野后,司马朗决定暂时停一会儿休息,司马懿经历了张春华和竹简两样重要东西的丢失,已经达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了。因此不能继续赶路,否则他承受不了沿途颠簸很有可能会有生命之忧,这也是司马朗改变日夜兼程回到温县这个决定的重要理由。
找到驿馆后他们寄宿了下来,司马懿下车便直接出了驿馆,赵蕊想要追上去,司马朗拉住她的手阻止道:“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有些事不是靠我们就可以解决的。”
一个人游走在街道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道路两旁的人烟稀少,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站着的人挡住了他,以至于一下子撞在他的怀里,他随即向后弹坐在地上。
仰头时方才看见面前站着的是个年纪尚青的男子,一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模样。男子也不怪他,伸出手将司马懿拉了起来。他站起身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弯腰道歉后便想要离去,然而没有走几步身后的男人便笑道:
“足下看来有心事。”
司马懿回头看了一下背对着自己的这个黑衫男子,并不是奇怪他看出自己心中有事,而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话。不过他并不打算理睬,扭过头继续走。
黑衫男子见他对自己视若不见,继续笑道:“左元放曾言司马仲达乃当时之奇才,此子虽年幼,将来必定会功成名就、为青史所载。我久仰其名特来拜会,看来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你怎知我就是司马懿呢?”
听了他的话司马懿完全不以为然,起初他以为黑衫男子是个江湖术士,骗钱苟安之士而已,便转过头问道:“左慈乃当世高人,我从未见过,他又怎知我是当世之奇才?”
黑衫男子低头微微笑了笑,司马懿此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因此颇有些不耐烦了:
“有什么好笑的?”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给司马懿看:
“如果不是左慈留‘兴世论’与你,你又怎么会在此书丢失之后,如此的魂不守舍呢?”
这书简司马懿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自己随身带着的那本书简,急忙上前从黑衫男子手中夺回书简打开翻看,一看的确是自己所丢失的那卷,欣喜之色跃然脸上。
“我丢失此书不久,先生如何获得?”
司马懿拜谢黑衫男子后问其缘由,黑衫男子答道:“我刚巧经过林间小道时无意间捡到的,那时你们的马车刚刚从我身旁经过,我只好跟着你们来到这还这卷竹简。”
恰逢此时天降大雨,为了躲雨他们暂时躲在了凉亭里避雨,期间两个人聊了几句,司马懿觉得这个男人所懂得的要比自己多得多,肯定能够帮助到自己,便恳请他将自己不太懂的地方略加指点,男子倒也不吝啬,对于司马懿所问皆如诚相告。
讲解完后已经过了大半日,这时雨也小了很多,黑衫男子站起身取出随身短笛,吹奏一会儿后,街巷里一匹紫综骏马缓缓走来,黑衫男子取下马背上的斗笠盖在头上,跨上马背后注视着马下的司马懿说道:
“万事皆顺自然,有些事不管是欢喜还是悲伤,都已成了回忆,它们不应该成为你日后行事的阻碍,前方还有很长的路等你去走,望你好自为之。”
等他走了不远时,司马懿忽然想起来,大声问道:“晚辈恳请先生尊号。”
黑衫男子步向东而去,只有个司马懿一个背影:
“颍川戏志才”
在城门外的不远处戏志才轻轻勒住缰绳止住了马,对着后方城墙内侧说道:
“一切正如我们的预料,你并没有夸大他的能力,说不定将来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城墙内侧走出来的人,正是当初赠与司马懿竹简的斗笠老翁,此时的他手握油纸伞背在身后,身着青蓝色的长衫,他对戏志才说道:
“我只希望我们没有做错”
………………………………
甲戌回:屋廊同座论天象
嵩山群脉高耸入云,立于此山之巅俯视峰下层峦叠嶂的壮景时,不禁有气吞天下之感。
而这嵩山离一处人才辈出的热土并不遥远。这片土地的名字,就叫做颍川郡。
早在桓灵二帝之时,颍川便有两位贤士隐于嵩山之中不问世事,却又经常弈棋论道、纵谈天下之事,此二人便是“冰镜”司马徽,以及得道高人左慈左元放。
汉献帝之时,颍川郡并没有过度遭受战火的侵扰,因此这里百姓生活稍宁,治学优越,才如泉涌。司马徽和左慈遍地寻访人才,加以培养以治乱世,其中以荀氏家族最为脱颖而出,尤其荀彧、荀攸叔侄最是光芒耀眼,司马徽与其亦师亦友。而左慈则先后收取了陈群、徐庶为徒,传授他们兵法策略。后这些人皆为平定乱世作出了各自的贡献。
公元190年,董卓挟持天子西迁长安,荀彧辞去了官职带着弟子郭嘉回到了颍川,到达后不久,荀彧便急于带着郭嘉前往嵩山玉柱峰的法王寺,求见左慈和司马徽。
入寺后,两人便遇着了惠隐大师,荀彧与他多次相见自然不会觉得很陌生,倒是郭嘉初次见这位一身稻黄袈裟,满目苍茫且骨骼消瘦,以至于为蜡皮所遮之面部、僧袍所盖之肩部,俱都棱角分明,伸手与荀彧行李之时依稀能看得清布满手掌两面的杂乱凹纹,如细长灰线缠手般密密麻麻,乍眼看去仿佛来阵强风便可将其吹散一般脆弱。
荀彧拱手道:“大师近来可好?”
惠隐以佛手礼节回道:“托文若先生挂怀,元放与德操两位先生已在草庐恭候多时了。”
郭嘉听了老僧的话,低声唏嘘:“未经通传便知我们来访,二人岂非神乎?”
延长廊行进百步后,荀彧便在一门边驻足,欠身向内说:
“晚辈荀彧,特来向二位先生请安。”
此门仅一空框,并无可锁之门,仅有一翠竹卷帘遮住,透过竹节缝隙处隐约可以闻见屋内渗出的淡淡脂松香,闻之令人心神俱宁,顿时所有烦恼皆消去。
屋内回道:“文若不必多礼,二人进来吧。”
随荀彧进了屋内后,郭嘉看见墙面画满了星象图,除此之外屋内除了些许纱幔随风浮动之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直到荀彧领他穿过前厅到了内室,方见二人对座于榻上,觉察到来年个人进来后,其中一老者低头看着面前的棋盘,没有抬头,只淡淡说句:
“此来何事?”
话毕便伸手去拈浅墨木纹盅里的黑子,放置于棋盘之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
荀彧道:“前些时候与公达、友若来拜访二位先生,至今有些时日了,今董卓欲焚洛阳以迁都长安,回乡后便特地领学生郭嘉前来拜会。”
老者白绺长髯,精神却格外矍铄,显得神采奕奕,他听后仍旧不抬头问道:
“孙文台一路披坚执锐,董卓被迫焚烧洛阳西行仅仅是三个时辰前的事情,我与德操公也只是昨日推算方才得知,你观星象之能增长不少啊。”
这时荀彧侧身看向了身旁的郭嘉,向左慈和司马徽引荐道:“在下不才,虽然觉察到董卓其心不轨,但却并没有看出他有要焚烧洛阳的意图,推断者乃我身旁之人,他”
白发老者对面的男子抢言道:“他姓郭名嘉,字奉孝,乃你同乡。”
此人满头棕发,须长至胸,外貌平和,与前者相比随并无明显仙风道骨之气,却增添几分儒雅之风。然而至此之时二人仍然只执着于棋盘之上的黑白棋子,并无抬头之意。
郭嘉听后谦恭行礼问:“先生如何得知在下姓名?”
棕发长者二指捏子思索棋局,回答:“昔日郭公则曾书信于元放先生,说其主袁绍处走脱了一位少年惊世之才,姓郭名嘉,元放先生看后特为其卜了一卦,遂而得知你等今日前来。”
郭嘉听后复问:“既元放先生已为我卜算一生,便恳请赐教。”
此时白发老者将本来放置在棋盘上的棋子放回盅中,叹息道:“德操老弟,难得我们下了一整天的精彩棋局,我看这局棋还是不要再下下去了,否则我这一落子便结束了。”
见二人不打算回答自己,郭嘉斗胆上前,细观了棋局之后,笑着从棋盅里取出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之上:“不为输赢,何以对弈一日?”
这一行为令荀彧大惊失色。
白发老者看后,长吁一声叹道:“棋亦好棋,叹兮短促。”
随即取出锦缎覆于棋盘之上:“恐以后再也无法观其妙局了,我还是好好保存吧。”
司马徽听后顿有所感,虽亦感叹,却劝慰道:“这局好子下完,才会有下局。”
退回原位的郭嘉只觉得他们的对话另有所指,但却不知到底所言为何,还没等他细问,左慈和司马徽已经抬起头转脸看向了他和荀彧,左慈轻抚白须道:
“我今日常观天象,乱世奸贼董卓已命不过三载,届时天下必定会大乱,你等需寻一济世之主加以辅佐,以定乾坤之祸。切不可似郭图之辈,自断前程于袁绍。”
荀彧听后道:“我已有所耳闻,十三路诸侯起兵讨董,虽然声势极大,却无实际成果,仅曹操与孙坚二人积极作战,我料也能成其事。”
司马徽道:“孙坚虽勇,却凭有征伐讨沙场之能,且私藏传国玉玺,袁绍、袁术等辈必定对其生出猜忌之心,联盟瓦解之后不久他也将死于沙场之中。”
郭嘉道:“前些年我受郭图之邀前往袁绍处,不过短日相处后觉察他并非明主,空有周公礼贤下士之表,却无才尽其用之能,因此我也劝郭图先生离开袁绍。”
左慈道:“以郭图之能,并非不知袁绍的本性,他不过想利用袁绍这面大旗罢了。”
日轮西落,垂于赤霞之际,红光自窗入屋内,似血般殷沉。
荀彧低声道:“看样子也只有曹公孟德能投之了。”
说罢荀彧再次看向了郭嘉,郭嘉知道他想要自己和他一起去投靠曹操,故意装作没看见。
会面散去后,荀彧再次建议郭嘉与自己一同应曹操之邀前去效力,郭嘉以自己年少经验尚浅、还需历练为由婉拒了荀彧的提议,自己想要回归颍川短暂垂钓阅书,不问世事。
后二人为了协助胡昭和钟繇营救蔡邕特地前往长安,但是无奈蔡邕还是惨死狱中。
之后荀彧到达曹操麾下,才发现与自己并称“颍川八士”之一的戏志才也在曹操帐下,二人连同程昱等谋臣一起为曹操出谋划策,指点江山。
枯老的松树下,左慈手持蒲扇敞开白衫衣襟,望着夕阳西下,自言自语道:
“下一局好子如果有的话,也只有他们了”
………………………………
甲亥回:傲骨鬼才拒招降
当司马朗一行人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温县时,这里早已没有当年的光景了。
由于温县父老没有听从司马朗的苦苦劝告,在他们离去数月之后,因各怀鬼胎而难以统一指挥的关东联军渐渐开始骚扰劫掠荥阳及温县周边的百姓,致使他们死伤大半,损失惨重。
偏偏这个时候温县遭遇了大规模的饥荒,散落街头的尸体数不胜数,令人战栗。
司马朗驱车到达了司马宅,将弟弟们和赵蕊扶下车后发现大门外的石柱旁,靠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宅心仁厚的司马朗从包裹中取出些干粮上前递到他们面前,那些人一看到司马朗手中的食物,顿时如同饿狼一般扑了过去,恨不得把他的手也给吃掉。
然而久饿成恶,他们得到了食物后转而看向了马车和司马懿等人,纷纷站起身目露凶光。司马懿觉得不妙,赶紧将赵蕊和兄弟们挡在身后,赵蕊十分害怕,紧紧攥着司马懿的衣袖躲在其后偷偷瞄着那些饿疯了的饥民。
衣衫褴褛的他们果真发了疯,其中两个人将试图劝说的司马朗按倒在地,抢过他肩上的行李包开始翻找,其余的人慢慢朝司马懿他们所在的马车位置扑了过去。
司马懿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马车和行李,为了兄弟们的安全他将竹简取出后把行李包扔进了车内,然后伸手护着身后的人慢慢朝旁边移动。
饥民果真扑向了马车内,疯狂寻找着能吃的东西。
看到包袱里的干粮后,他们互相抢夺着食物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可仍旧是没有饱的感觉。
慢慢的,他们发现了马的存在,巡边周边也没有刀刃之下,他们想到了搬起石头先将马活活砸死再撕扯马的尸体。
就在这时,一个饥民看见了司马懿右手似乎拿着竹简背在身后,以为他还藏着食物,一边朝他伸手一边恶语相向:
“拿过来!快给我!”
司马懿一边后退一边解释:“这不是食物,只是一卷书简罢了。”
说着他将手从伸手拿了出来高高举起,然而饥民却并不相信,仍旧发疯似得步步威逼。
眼看后面便是土墙,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司马懿他们陷入了绝境。
“都说了我们的食物已经被你们抢光了,你们还想吃人吗!”
赵蕊从司马懿身后冲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冲着饥民怒斥道。
饥民根本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朝他们扑了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司马懿等人睁开了眼睛时惊讶的发现:
那个刚才还如狼似虎的饥民居然倒在地上抱头哀嚎着,而自己的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了视线,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大量眼前这个人的轮廓细节时,剩余的灾民见有人搅局,纷纷摸起地上的长短棍和石头向这个人靠过去,直至将他围困在中间。
从背影上看这个人身姿高大雄伟、腰悬利剑,一个胆大的挥棒劈头朝他打去,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浓密的墨眉,英武的眼神很快捕捉到了棍子的轨迹,干脆利落地握住了棍子,徒手将其折断,周边的人见势不妙,一齐向他围攻了过来。
厮杀声和尘土搅在一起,让人分不清里面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
尘土散去之后,饥民们都倒在了地上,只有他巍然不动的矗立在那里。
此时,司马懿西南方向传来清脆的拍手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年轻男子一边鼓掌一边朝着司马懿他们走过来,身旁还跟着个与司马懿年龄相仿的女童。
越走近时司马懿越发现这个年轻男子是那么的眼熟,可就是在差那么一点就能想到他是谁的情况下,却始终难以突破这一层薄膜的阻碍。
正当他脑汁绞尽之际,身旁的棕鬃马突然举蹄长嘶,也就是这声长嘶,让他联想到了那天为了回家告密在街上于马车之下把自己救出的那个年轻男子,与眼前这个男人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了;俊逸的笑容是那么的自信、迷人。
郭嘉看了看满脸疑惑的司马懿,笑而不语,随即把目光转移到那孔武男子身上赞道:
“真不愧是‘河北七龙枪’之一张郃,不过少了把枪就是了。”
张郃转过身冷眼看了看貌似嘲笑自己的郭嘉,沉默不语。
郭嘉身旁的小女孩也跟着郭嘉鼓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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