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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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金圣哲一番，灼热的目光里流露出不可名状的情感。他的喉结微微抖动，似是想说一些感谢的话语。

　　　　金圣哲被这目光扫得有些难为情，抢先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变身反抗他们呢？”

　　　　“我被他们注射了一种东西，那应该是能够抑制恶基因活动、阻止恶魔人变身的药剂，每过七天我都会被他们注射一次，到现在药效还没有失去作用，所以我无法变身。”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林星亮忽然问道。

　　　　白衣男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茫然地摇头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四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不知道呢？”

　　　　白衣男沉默不语，似是有难言之隐，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是从监网里逃出来的。”

　　　　“监网？”

　　　　金圣哲注意到林星亮的面孔僵硬了。

　　　　“监网等于说是恶魔人的监狱，那里关押着很多被捕的恶魔人。

　　　　不过，监网有着众多的清道夫把守，从建成至今，还未曾听说有进去后活着出来的先例，它就如同一张布满着獠牙的巨网，吞噬着鱼虾的生命。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并且还逃了这么远？”

　　　　金圣哲觉得这段话的前半段都是说给他听的。

　　　　他感到惊奇的是，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倒也是合情合理，人类社会不还是一样，有监狱存在吗？为了关押恶魔人而设立监网，也没什么奇怪。这么说来，监网肯定是个可怕的地方。

　　　　他在心里形成了这样一个印象。

　　　　白衣男用警惕的目光来回扫视着眼前的四个人，片刻后，目光忽然缓和下来。

　　　　“我就给你们讲一下我的事情吧。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一直和我妹妹一起生活，至于我们的生日、名字和身世都是一概不知。幸运的是，我们在竞争残酷的十一区里活了下来。然而，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别西卜的势力逐渐扩张之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就在一个月前，我和妹妹一起被清道夫抓住了。”

　　　　白衣男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带忧伤，不难想象他的遭遇有多么凄惨，不禁让人为之动容。

　　　　白衣男喝了一口温茶，然后说道：“我原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死，出乎意料的是，我被关进了一个地方，那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它就是监网。

　　　　我之前寡见少闻，没听说过，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虽然详细情况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估计那里关押着数不尽的恶魔人，因为那栋大楼实在很大。

　　　　扯远了，就这样，我开始了新的生活。完全没有自由，每天都被孤独、寂寞、恐惧的气氛围绕，这是我对这一个月生活的感想。狭小密闭的囚房异常坚固，根本别想逃脱，而且不可能会有肉吃，只是靠一种药剂维持生命。”

　　　　“这样也不赖啊！”程小龙忽然插嘴说道。然后他慌忙抬手捂住嘴，可能是后悔自己不该把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

　　　　金圣哲看向程小龙，猛然间，他想起来，小龙的一个伙伴在半年前被清道夫抓去了，小龙可能是联想到了这件事吧，这说明，小龙一直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白衣男看了少年一眼，说道：“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就好了，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必须经过的程序而已，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被关进去的那天，我亲眼看到清道夫带着一名恶魔人，经过我的牢房前，几个小时之后，他被带了回来，我看到他的样子后吓坏了，那个情形太可怕了！我认为那是经过实验后的样子，那个可怜的家伙刚刚经历过一次实验！之所以没有立即杀死我，是因为我有实验的价值！”

　　　　金圣哲不禁倒吸口凉气，他觉自己之前想的太过单纯了。他瞄了一眼程小龙，后者的脸上已毫无血色。

　　　　“这么说，被关进去的恶魔人，最后的结局就是……”程小龙盯着白衣男，慢吞吞地说道。

　　　　“死。”

　　　　白衣男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脸色惨白地说道。

　　　　“我现，参与实验的恶魔人，只要不死，实验就不会停止。因为我见过有人从我的门前经过好几次，也有人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幸运的是，我至今还没有经历过实验，那种事我实在不敢想象，那太可怕了！我就是因为害怕，才想方设法逃出来的。”

　　　　白衣男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地抖了，脸上写满了恐惧。

　　　　金圣哲心头一凉，他认为程小龙一定会为伙伴的不幸结局而痛苦万分，搞不好会立刻痛哭流涕。

　　　　没想到，程小龙愣了片刻后，轻叹口气，面色阴沉地轻声说道：“是这样啊。”

　　　　金圣哲注意到，小龙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看来他即使表面上强作镇定，波澜不惊，内心也绝不可能是风平浪静。

　　　　“那么，你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

　　　　沉默了半晌的林星亮神情凝重地问道。

　　　　“今天是几月几日？”

　　　　林星亮没想到白衣男会突然问这个，抽动了一下眉毛后，看了一眼手表，把日期读了出来。

　　　　白衣男连连点头：“我刚好被囚禁了一个月啊。”

　　　　“你说你被囚禁了一个月，难道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没对你做过一次实验？”

　　　　白衣男摇头说道：“没有。”

　　　　“这就奇怪了。”

　　　　“可能是他们认为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

　　　　“那样的话，不应该是直接杀掉算了吗？”

　　　　白衣男又开始点头：“嗯，说的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呢？哦，对了，我还没有说我逃出来的经过呢。

　　　　那天晚上，清道夫好像有任务，调走了不少人。于是我趁着淋浴的时候，拼尽全力变身，虽然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分钟，但这已经足够我用触角勒死那名守卫了，然后我就穿上那个人的衣服，假扮成清道夫，趁机逃了出来。到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说起来，我真是够幸运的呢！”

　　　　“哦？”林星亮还有些疑惑，“你的恶基因是？”

　　　　“天牛，一种昆虫，没有特强的能力，只有两条长触角有点用，所以我是很弱的。顺带一提，虽然我没有名字，但我有编号。”

　　　　白衣男说着指了指衣服上贴着心脏的那块区域，“逃出来之后被我给撕掉了。”

　　　　“什么编号？”

　　　　“u25o。”
………………………………

第二十九章　哭求

　　　　“二五零，二五零……”程小龙喃喃着，忽然双眼一亮，右拳砸在了左手心上，“那不是二百五吗？”

　　　　“哈哈哈……”

　　　　几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网

　　　　白衣男脸色尴尬地说道：“你们就被取笑我了，说起来我运气真是差，竟然分到这么个编号。”

　　　　平次双手捧着浑圆的大肚子，圆圆的脸上绽放着笑容：“u25o，这个名字真别扭，我看啊，干脆就叫你小优算了！”

　　　　“可以啊，我无所谓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林管家端着一盘鲜肉和一杯牛奶出现在门前，在他身后还有一位女仆人，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里来。

　　　　小优双眼凝视着食物，吞了一下口水，微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腿上的痛楚。

　　　　仆人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棉签和纱布等物品，给小优处理伤口。

　　　　小优只是盯着面前的食物，却迟迟没有去吃。

　　　　林星亮注视着小优，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你不用客气。”

　　　　“我好几天没吃东西，真的是饿坏了，谢谢！”

　　　　小优说完抬手擦了擦眼角，然后抓起叉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嗯嗯，这个味道真香！太好吃了！”他一边吃，还一边表自己的感想。

　　　　平次摸着自己的肚皮，伸舌头舔了舔嘴唇：“不知不觉的，我也饿了。”

　　　　“你不要着急，慢慢吃，我们一会儿再来看你。”

　　　　林星亮说完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金圣哲跟在他们的身后往门外走，这时，他猛然想到一件事，随即停住脚步，转身慌忙问道：“你在牢房里有没有见到一个长头的女人？”

　　　　小优稍显慌乱，似乎是没想到会突然被问到这种问题，但他瞬间就平静下来，低头蹙眉沉吟：“嗯……似乎有那么几个人。有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一部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说话的时候，平次就已经把手机拿出来翻找照片了。

　　　　小优盯着手机上那张微笑的面孔看了一会儿，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似乎在极力搜寻脑中的记忆画面。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小优突然抬起脸，扫视着几个人。

　　　　金圣哲立刻说道：“她是我的妈妈。”

　　　　小优听了眨眨眼，又再次把目光聚焦到照片上。

　　　　见小优不说话，金圣哲焦急地催促说道：“你到底见过没有？”

　　　　小优终于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使劲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见过这个人。刚才我想起来一张很相似的脸，但有些细节部分不一样。现在我确定我没见过。”

　　　　“这样啊。”

　　　　金圣哲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地，心里有几分欣喜，但也有几分疑虑。

　　　　“还好，妈妈没有被抓到监网去，但可疑的是，这个人会不会是在骗我？他可能是怕我伤心难过才这样说的吧？”

　　　　一块疑云压在金圣哲的心头上，难以消去。他决定找个机会，让小优把真话完完全全地说出来。

　　　　“小优，你想必也累坏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林星亮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个……”

　　　　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几个人再度停步。

　　　　小优低垂着头，右手使劲地攥着叉子，声音小得几乎弱不可闻，“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身为林家之主的林星亮没有说话，脸色平静地等待小优继续说下去。

　　　　小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扭身从床上仆到地板上，出“咚”的一声闷响，把正在包扎伤口的仆人吓了一跳。

　　　　金圣哲刚想上前把小优扶起来，就看到，后者双手撑地，头颈低垂，跪在了林星亮的面前！

　　　　“你这是……”

　　　　“我的妹妹她还在监网里，我得把她救出来，如果你们肯帮我，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甚至是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求你们了！”

　　　　小优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喊了起来。

　　　　金圣哲看向室内的几个同伴，他们无不是一脸震惊。

　　　　林星亮皱起眉头，俊秀的脸上掠过一抹阴云。

　　　　“你也知道，监网那种地方可怕至极，必然有重重的防御系统，你出来得似乎很容易，但想要进去救人，肯定难如登天。你要我如何帮你！”

　　　　小优把左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再次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几张银行卡一样的卡片，他把它们放到面前的地板上，整齐地排成一排。

　　　　“我在逃出来的时候顺手牵羊，偷了四张d卡，用它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随意进出监网了！”

　　　　林星亮垂眼扫了一眼卡片，正色说道：“没用的！他们应该早就现d卡失窃了吧？这几张卡肯定已经失效了！”

　　　　“我敢断言不会失效！”小优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星亮微微一愣：“你好像很自信啊。”

　　　　小优的手在第四张卡片上一晃，第五张卡片出现了。

　　　　“你还有一张？”

　　　　“我除了那四张卡之外，还多拿了一张，就是被我勒死的那名清道夫的！

　　　　你们仔细看看，经过对比就会现，这张卡的卡号前面，这一小块区域是红色的，而我刚拿到手上的时候，它是绿色的。这应该就表示他们现这张卡丢失了，然后让它失效。但是他们还没现这四张卡丢失了，它们的颜色依然是绿色，这表示它们依然有效！”

　　　　听完了小优语飞快的解说，林星亮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表情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我们凑上三个人，假扮成工作人员，拿着这四张卡进去，然后一个人把门放风，我去找到我的妹妹，想办法把她从牢里放出来，我们四个人再一起溜出去。这就是我大致的计划，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就不会有问题。你们愿意帮我吗？”

　　　　小优的额头在地板上，沉闷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从地板下方传出来的。

　　　　“既然你已经有了安全可行的办法，为什么不自己去实行呢？一定要多带上两个人吗？”林星亮的声音里透着冰冷的气息。

　　　　“小亮……”

　　　　“我奉劝你理智些，你的模样应该早就被那些清道夫刻在脑子里了！你既然安全出来了就没必要为了救一个人再回去，这种危险的冒险是会搭上性命的！与其和妹妹一起悲惨地死去，不如自己好好地活着，这样难道不好吗？”

　　　　金圣哲惊讶地看着林星亮，他没有想到小亮会说出这种话，虽然这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应该不是小亮的真实想法才对。

　　　　因为就在一个月之前，小亮还为了复仇而心甘情愿地去冒险，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是啊！我太弱了啊！我承认，我很胆小，所以……”

　　　　小优的声音哽咽了，抬起来的脸上已是涕泗横流，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滩清水。

　　　　“你们林家很厉害的吧？只要派遣两个人……不，一个，只要一个就足够了，求你了！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她死在那种地方！

　　　　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很无耻，你们刚刚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你们，就又任性地说出这种话来。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啊！我的妹妹，我不能让她死啊！她还那么年轻！”

　　　　金圣哲几乎没有见过这样声泪俱下的场面，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触动着他的心弦，让他不禁为之动容。

　　　　“你拿什么让我来相信你？”林星亮的语气依然很强硬。

　　　　金圣哲到这时才明白，原来林星亮还没有彻底相信这个刚认识的人，可是小优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戏。

　　　　小优咬着下嘴唇，右手突然攥成拳头，举过头顶，对着撑在地上的左手掌，飞快地砸了下去！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才明白生了什么。

　　　　小优的左手背上赫然出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叉子！

　　　　他居然把那件吃肉用的餐具插进了自己的手掌！

　　　　“喂！你在干嘛！”

　　　　金圣哲一步跨过去，左手按住那只手掌，右手握住叉子柄，把它拔了出来。那只手背上随即出现了四个血洞，触目惊心的鲜血慢慢地从血洞里流淌出来。

　　　　“林家家主，如果你肯帮我，我可以现在就自断双手，绝无二话！”

　　　　小优的脸色已是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脸上湿乎乎的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的上唇不住地颤抖，应该是在承受着两处创伤给他带来的痛苦。

　　　　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轻微的喘息声。

　　　　沉默了一阵后，这里的主人终于说话了。

　　　　“假如我答应你，我就得选出两名家丁陪你去冒险。如果他们死了，对于你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而言，那就是永远难忘的遗憾！我是不会随意拿手下人的性命去做赌注的，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林星亮淡然地说道。随后从容不迫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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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是真是假？

　　　　金圣哲安顿好小优后，和平次、程小龙一起来到林星亮的房间。

　　　　“小亮，你为什么拒绝他呢？你刚才讲的都是真心话吗？”

　　　　金圣哲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星亮坐在椅子里，右手捏着下巴，双眼凝望着空中的某一点，陷入沉思状态。

　　　　过了一会儿，他才悠悠地说道：“我不能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不管怎么看，他都显得非常可疑。”

　　　　“哪里可疑？”

　　　　“他说他以前在十一区生活，可是对十一区恶魔人很熟悉的小龙却没见过他，这难道不可疑吗？”

　　　　“小龙也不可能认识十一区的每一个恶魔人吧？或许小优藏得很隐蔽，或者小龙见过但是忘记了也说不定啊。”

　　　　程小龙马上点头说道：“嗯，是有这个可能。”

　　　　平次憨厚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看上去他不像在演戏啊，怎么看都是很正常的事嘛，我们只是凑巧遇上了。”

　　　　“对啊，又是子弹穿腿，又是刀剜眼珠，又是叉子扎手……”程小龙说着浑身一哆嗦，皱起了鼻子，“真可怕，想想都觉得疼！反正啊，这种事我是办不到！”

　　　　林星亮郑重其事地说道：“清道夫为完成任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可不是危言耸听。”

　　　　“他们真的那么可怕？”

　　　　“我们林家了解到的东西可是要比你多得多，信不信随你。”

　　　　金圣哲刚才还觉得林星亮小题大做，现在听了几个人的对话，心中也生出一丝疑惑，“如果小优真的是在骗我们，那么他这样大费周折，究竟是想干嘛？”

　　　　“不知道，我不敢去想象。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绝对不能跟他去监网，任何人都不能。”

　　　　林星亮说着，严峻的目光在金圣哲的脸上扫了过去。

　　　　“你要搞清楚啊，恶魔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建立在欺骗与谎言之上。对别人抱有警惕之心是很有必要的，盲目轻信他人很可能会深受其害。所以，在他的身份彻底确定之前，我不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金圣哲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很是震撼，也有些难受。

　　　　最近生的这些事无疑证实了林星亮的话是正确的，他为此感到悲哀。

　　　　“对于我也是这样吗？之前你也怀疑过我吗？”

　　　　“你和他不同，这个我能分辨出来，我了解你的性格，所以我信任你，并把你视为朋友。在这一点上，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明白了。”

　　　　金圣哲低声说着，黯然地转身走出房间。

　　　　到底是相信还是怀疑，他的心里没有十分明确的想法，但是他由衷的希望小优讲的都是真话，他不愿意看到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谎言，它已经够残酷的了。

　　　　但是不论怎样，有一件事情他必须确认一下，不管得到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三天后。

　　　　金圣哲再次来到小优的房间里，小优已经吃完午餐，站在窗前远眺，听到脚步之后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道惊讶的神色。

　　　　“啊，不好意思，没有敲门，看到房门开着，我就走进来了。”金圣哲淡笑着，阳光从窗透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小优慌忙摆手：“没关系的，在这里你是主人，而且还救过我的命，我不过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哪有主人给客人道歉的道理嘛！”

　　　　金圣哲扫视了一眼室内，看到停放在床边的不锈钢手推车上，放着一盘吃了一半的鲜肉。

　　　　“你的胃口比我还小啊。”

　　　　“这两天没有食欲，所以吃得比较少。但是说实话，这个肉的味道真的很不错。我打算一会儿把它全吃掉，食物那么宝贵，我可不能浪费。”

　　　　小优微笑着说道。右手在覆盖了纱布的左手背上揉了几下。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小优做了几个原地跳高，又轮流踢着双腿。

　　　　“而且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可以变身了，你看。”

　　　　眨眼之间，小优的头顶出现了两条两米多长、两根手指粗细的触须，像竹子一样，突然从那黑色的草丛中生长出来，一节一节的延伸，到末端越来越细。

　　　　它的颜色黑白相间，在“竹节”上匀称地排列开来，所以看上去就如同两条钢铁制成的长鞭。

　　　　也不知小优究竟施放了什么样的魔法，触须突然在半空里灵活地摆动起来，不停地画着圆圈，反射出耀眼的光亮。

　　　　“哇，好长啊！”

　　　　如果不是金圣哲已经确信并熟悉恶魔人的变身情况，他绝对会认为这东西就是个道具。

　　　　“这就是我的触角，它帮了我不少忙呢！”

　　　　小优一脸的自豪，“你叫金圣哲，对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忘记你，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这份恩情。”

　　　　金圣哲突然想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态度顿时严肃起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想报答我的话，那么你如实回答我吧。”

　　　　小优收起触须，冷静地点头。

　　　　“我想知道，你在监网里究竟见没见到我的妈妈？”

　　　　金圣哲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优的目光变得犹疑难测，像水中游动的鱼不断躲闪渔人的尖叉。金圣哲见此情形，不祥的预感迅笼罩心头。

　　　　“我很想说我没见到，但是我不能骗你。”

　　　　“她真的在监网？”

　　　　金圣哲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脏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