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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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赢了，就可以走。对吗？”

　　　　“没错！”西装男信誓旦旦。

　　　　随后，西装男从身后一名壮汉手里接过两支左轮手枪。这两支左轮的转轮有6个弹巢，都是空的。西装男把一颗子弹塞入弹巢中，然后将转轮旋转并关上，另一把枪同样如此操作。

　　　　之后，西装男把两把枪分别放在左右手上，递到金圣哲面前。

　　　　金圣哲身后，五个人都现出紧张的神情。

　　　　聚在那张轮盘赌桌周围的赌徒还在激烈地争夺着筹码，场面混乱不堪。十几个穿着背心或者光着上身的壮汉双臂环抱站在圈外，兴致盎然地观看这场血腥的哄抢，丝毫没有去制止的动作。

　　　　搏斗的中心是赌桌附近，外围那些没有抢得筹码希望的赌徒们见到金圣哲这边的情形，都纷纷放弃去争抢，6续到金圣哲周围来凑热闹。

　　　　时间慢慢流逝，围观的赌徒越来越多。

　　　　一些人笑嘻嘻的，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金圣哲。他们似乎都已料定，这个戴着长檐帽的年轻人不会玩这个危险的游戏。

　　　　然而，金圣哲却把左轮手枪接到了手中。

　　　　这时，金圣哲察觉到，身后的气息变了。他知道，花沐容、林星亮等人，都在为他担心。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

　　　　这个俄罗斯轮盘游戏，赌的便是运气，所以他没办法预测最后的结果。

　　　　而且，枪里面射出来的是真真实实的子弹，射入人脑便会一命呜呼，金圣哲不认为水熊虫的能力会救自己一命。

　　　　在子弹闯入头部肌肤的时候，金圣哲的恶魔人体质或许会为自保而自动变身，用雀尾螳螂虾的甲壳来防护身体。但是，变身的度是否及时，甲壳的硬度能否防御子弹，都是未知数。

　　　　不过，金圣哲并不在乎。

　　　　他从容地从西装男的手里接过左轮手枪，就是要让对方知道，他从来不缺乏勇气和胆魄。

　　　　看到金圣哲冷静刚硬的眼神，西装男愣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道：“好，算你有种！”

　　　　他终于体会到了这个人一点没慌，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原来他一直在忍耐！这个人，肯定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然而，西装男没有猜到的是，更不好对付的事情在后面！

　　　　西装男把手里剩下的那支枪递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壮汉面前，壮汉犹豫了一会儿，在西装男眼神的催促下，终于用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枪。

　　　　壮汉当然会犹豫此前，已经有几个壮汉在和赌徒玩这个游戏的过程中，被自己射出的子弹爆了头。

　　　　这名壮汉虽然要按规定听从西装男的命令，但是他也怕死。

　　　　“我要你来跟我赌。”金圣哲直视西装男，说道。

　　　　西装男顿时一愣，语声尖厉：“我怎么可能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这不是我的职责！”

　　　　“必须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玩了。”金圣哲的态度坚决明确。

　　　　西装男一时语塞。不知为何，金圣哲的气势让他丧失了本该具备的刁横，早就准备好的话语一时都想不起来了。他的眼中明显有惧色，之前煞有介事，到关键时候竟然怂了。

　　　　“喂！黑猴，我说，是你怕了吧？”程小龙叉着腰，用言语给了西装男致命一击。

　　　　西装男的脸颊比较瘦，皮肤稍有些黑，程小龙便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外号。

　　　　有几个围观的赌徒差点笑出声来。

　　　　西装男的脸顿时黑中透红，凶狠地瞪着程小龙，骂道：“臭小子，你找死吗？”

　　　　两个大汉朝程小龙走过来，少年赶紧闪身到金圣哲身后。

　　　　“你跟他赌。”

　　　　突然，一个声音从赌场内的某个音响里传出来，是命令的口气。

　　　　从有些稚嫩味道、似乎处在变声期的嗓音判断，说话的人应该是十几岁的少年。

　　　　这个声音很响，盖过了嘈杂的搏斗声，甚至连几名赌徒的搏斗都因其而停止下来。

　　　　赌场里渐渐的安静了。

　　　　西装男挺直的脊梁弯了下去，西服的双肩塌了。他伸出颤抖的手，从壮汉的手里拿起枪，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枪口在右侧太阳穴处乱晃。

　　　　他的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战栗的恐惧，脸上汗水直流。

　　　　金圣哲也举起握着枪的右手，稳稳地停在那，枪口对着自己的右侧太阳穴。

　　　　一个壮汉拿着计时器，开始倒计时。

　　　　1o秒钟之内不开枪，便意味着输。

　　　　“1o，9，8……”

　　　　金圣哲闭上眼睛，食指扣动了扳机……

　　　　“砰！”枪响。

　　　　“砰！”倒地的声音。
………………………………

第248章　火

　　　　听到枪声的时候，金圣哲心头一紧，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着可能会到来的子弹。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随后，他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板上。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大感诧异。

　　　　西装男哆哆嗦嗦地站着，双膝慢慢地软了下去，整个人侧身倒在了地板上，身体不住地抽搐。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翻着布满血丝的白眼，嘴里往出冒白沫。他的大腿与地板接触的地方，有一滩液体在地板上扩散开来。

　　　　西装男没有中弹，只是被吓得失禁了。

　　　　那把左轮手枪遗落在西装男身体的一边，一米开外的地方，一个壮汉倒在血泊之中，已经一动不动了。

　　　　一颗子弹射入了壮汉的太阳穴附近，在地板上溅出了许多血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刚才那个沉闷的倒地声应该就是这个壮汉出来的。

　　　　不知为何，西装男扣动扳机之后，子弹没有击穿他的头颅，而是射入了旁边一名壮男的脑袋。这个倒霉的壮汉就这么死了。

　　　　一般的人，目睹这幅惨景，肯定会往后退避，离得远些，有些人可能还会产生恶心惊惶等不适感。而这些赌徒们却没有一个现出慌张的模样，反而是用冷漠甚至激动的眼神看着倒地的尸体，连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是这样。仿佛死掉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物。

　　　　这些人病了。金圣哲心想。

　　　　怪异的氛围如同弥漫在赌场里的烟雾。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很明显，这场赌命游戏的赢家，是金圣哲。

　　　　金圣哲身后的五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都带着久久未散的惊诧。

　　　　谁都没想到，他今天的运气会这么好。

　　　　金圣哲把手里的枪扔到地板上，径直走向柜台。前路上，人们纷纷闪避，让出通道。

　　　　这次，没有人阻拦他。

　　　　金圣哲把两枚筹码放到站在柜台后方的男子面前，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立刻把筹码收起来，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兑换了6oooo的现金，并把剩余的14万汇入林星亮的储蓄卡中。

　　　　然后，六个人分别拿着1oooo的现金，大步流星地往出口走。

　　　　走在后面的林星亮，见程小龙走得时快时慢，还时不时地回头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程小龙垂下头去，眉头微皱，一副思索事情的模样，没有再回头张望。

　　　　林星亮感到奇怪，但没有再追问。

　　　　门外，灯光微暗，夜幕依旧。

　　　　当六个人身后的玻璃门快要闭合的时候，一个响亮的枪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金圣哲没有回头。

　　　　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逃避也是没有用的。

　　　　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仿佛浓稠的墨水，既黑得看不清前路，又有一种让人不安的压抑。夜风拂面，把身上的烟味冲得淡了，神志也因之而清醒。

　　　　六个人沿街行走，仍然能见到或独行、或三五成群的人影，也偶尔可以见到亮着灯的陈旧牌匾，只不过没有见到“宾馆”“旅店”之类的字。即使见到了，他们也不会再走进去了。

　　　　韩信是六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浓厚的香烟味熏得头晕的人。虽然他反感二手烟的味道，但是他对那种东西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毕竟那是他挚爱的香烟，不管以什么形态存在，他都不会抱怨。

　　　　此时，韩信衔着一根烟卷，散步似的走在白金小队的后面。这是为了避免其他人被烟味呛到，尤其是萧九九。

　　　　程小龙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走在韩信身边。本该作为导航的领路人，居然走到了最后面。

　　　　“怎么啦？还在想刚才的事啊？”韩信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没有……”程小龙摇头，“不是的。”他的语气不怎么坚决。

　　　　“你的口气和神情是骗不了人的。”韩信说道。

　　　　其实，他也有一件心事，为了避免让自己时刻挂记，他就和程小龙搭话来分神。

　　　　韩信嘴上的烟卷燃着一团赤红色的光，随着他的行进而移动，仿佛一个在深沉的夜幕中，缓慢划落的流星。

　　　　“你不用琢磨了，是你的眼镜的问题，又不是你的过失。而且，刚才咱们也没损失什么，还挺惊险刺激的，正好消磨夜晚无聊的时光。你说是不……”

　　　　突然，一个宽阔的影子出现在韩信的面前，他被迫停了下来，话语也随之而断。

　　　　“把烟掐了！”

　　　　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韩信对面扑过来。是严厉的命令口吻。

　　　　金圣哲等五人都因此停步。

　　　　“嗯？”暗淡的光线里，韩信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我让你把烟掐了！”那个人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韩信一皱眉。

　　　　难道又是一个找茬的家伙？

　　　　如果是平时，韩信肯定不会乖乖听话，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他怜惜的把燃到一半的烟卷从烟蒂处折为两段，然后把卷着烟丝的那一段插到路边下水井盖的孔洞上，就像一炷香在风中慢慢燃烧……

　　　　宽阔的影子愣了几秒钟，突然一脚把烟卷踩扁，最后一颗火星随风消散。

　　　　韩信终于忍耐不住了，抗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烟卷一毫不剩的燃尽，才是它的使命啊！”

　　　　刚刚转身想要离开的男子又转了回来，瞪着韩信，厉声说道：“你是新来的吗？不知道王最讨厌什么吗？居然敢在外面抽烟？万一被头领看见，我这个小区长也得受连累！”

　　　　韩信等人都是疑惑不解，一时无语。

　　　　金圣哲趁机走过去：“原来您是小区长啊！我们确实是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给您添麻烦了。请问，王……最讨厌什么啊？”

　　　　黑暗中，男子端详了金圣哲一阵，才大声喝道：“呦呵！最近的新人真不靠谱，特么什么都不懂！”

　　　　突然，男子把音量降低了8oo倍，双手拢在嘴边，煞有介事的悄声说道：“是火啊！”

　　　　“火？”

　　　　“啧！就是红色的，热的……火啊！你们给我记住喽！你们不想活就到别的区去，我还想留条小命呢！”

　　　　男子粗鲁地瞪了几个人一眼，快步离开了。
………………………………

第249章　直觉

　　　　男子宽阔的背影，融进浓稠的暗夜中。

　　　　“搞什么……”韩信喃喃自语，“暴王最怕的东西是火？”

　　　　尽管心里疑惑且不满，但是韩信明白了，为什么赌场里有那么多人吸烟，而街道上却没有。原来这里禁烟，确切的说，是禁火。至少露天的地方是这样没错。

　　　　金圣哲本想试着询问更多的问题，以便掌握更多的信息。

　　　　比如，暴王的所在地。

　　　　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作罢。问一个人太多问题，可能会引起怀疑。如果进入1o区的当天就暴露了身份和行踪，接下来就没法行动了。

　　　　可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暴王真的不知道白金一行人已经进入了1o区吗？

　　　　如果谁都可以像金圣哲六人这样，一路没有遇到一个巡逻兵，没有遇到一点障碍，轻松地进入1o区暴王会统治这里这么久吗？

　　　　这是作为一个领主，不该犯下的漏洞啊！

　　　　所以，金圣哲只能认为，暴王早就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搞不好还一直在监视着他们以某种他们看不见、不知道的方法。

　　　　而且，暴王没有把金圣哲一行人的信息透露给受管辖的恶魔人们，可能是为了避免他们干涉金圣哲的行动。

　　　　由种种迹象来看，暴王是真的想玩一场游戏。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好好玩。”金圣哲在十字街口止步。

　　　　经过刚才的突事件，程小龙打起了精神，此时正在查看智能眼镜提供的地图。

　　　　“我们走了好远啊……往中部去的话，向左转会是一条近路。”

　　　　“附近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吗？”金圣哲问。

　　　　“我看看，这周围都是楼啊……诶？这有个奇怪的地方，是公……公……”

　　　　林星亮知道，肯定是小龙又遇到不认识的字了，于是拿出一支随身携带的笔，让他把字写下来。程小龙照葫芦画瓢，在小小的笔记本上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公园。”

　　　　林星亮把笔和本收到风衣的口袋里，“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一晚也是一种选择，只是……”

　　　　金圣哲摇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公园吧。这里的夜晚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恶魔人都出来活动了，说不定，现在的公园里到处都是恶魔人，万一我们再被卷入奇怪的事件里就麻烦了。”

　　　　“那就只能……”林星亮说话一半就止住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金圣哲。

　　　　金圣哲点头说道：“是啊，只能私闯民宅了。”

　　　　几个人抬头，打量着矗立在黑雾里的重重高楼。死寂的高楼仿佛巨兽的尸骸，透着萧索的气息。大部分的楼都没有亮灯，而有的楼只亮着十几盏灯，说不出的怪异。

　　　　没有亮灯的，可能是无人居住的空房，也有一定几率是夜晚外出的恶魔人的住所。

　　　　“得凭运气啊……可是，万一打开锁之后，现房间里有人，该怎么办？”萧九九不无担忧地说道。

　　　　“不不不，”程小龙笑了，“我们只需要找没有上锁的房间就行了！”

　　　　萧九九的嘴变成了“o”型，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们都累了，必须养精蓄锐，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但愿……”金圣哲的心里有些忧虑。

　　　　花沐容看出了的心思：“你担心白天的时候没有恶魔人出来活动，我们几个走在街上会引人注目？”

　　　　“是啊……”金圣哲的头隐隐的有些疼，他用手揉着太阳穴。

　　　　林星亮轻声对他说道：“别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不缺随机应变的能力。”

　　　　十字街口不时的有人经过，都向金圣哲六人投去目光，但是没有人停留。

　　　　十几分钟之后，六个人潜入了一栋十几层高的居民楼。因为这栋楼一盏灯都没有亮。

　　　　他们的目标地是，7层。

　　　　“7”似乎是今天的幸运数字，他们想再碰碰运气。

　　　　黑暗掩盖了楼梯上的厚厚的灰尘，六个人用他们的鞋底，在冰冷的楼梯上烙下清晰的印记。

　　　　突然，花沐容伸手拦住了蹑手蹑脚走动的另外五个同伴，俯下身去，仔细查看尚未登上去的楼梯。

　　　　上一级楼梯的灰尘均匀的铺在上面，没有任何鞋印或清扫的痕迹。

　　　　这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应该不会有人居住。因为根本没有使用楼梯的迹象。

　　　　除非……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六个人来到7层，小心地转下落满灰尘的防盗门把手。

　　　　门没有锁。

　　　　六个人依次进入房间，最后轻轻关上门。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三室一厅，陈放着普通的沙、茶几、衣柜、床等生活用品或设施。

　　　　很幸运，屋子里没有人。

　　　　金圣哲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而且也没有灯光亮起。

　　　　“没有电，这里应该不会有人住。”

　　　　断电是正常的。设想一下，如果没人居住的楼还供电，那得耗费多少资源和费用。

　　　　“不对劲，”花沐容忽然一脸严肃地说，“你们注意到了吗？房间里的灰尘很少，而且分布不均，有些地方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有些地方则积了很厚的一层灰。这根本不像荒废很久的样子。”

　　　　金圣哲查看了一下，现情况确实如花沐容所言。

　　　　“这确实有些奇怪……”

　　　　“我们必须离开！”

　　　　花沐容找到的疑点没人能解开，安全起见，几个人动身往门口走。

　　　　唯独林星亮久久地站在一间卧室里，站在洁白的床前，闭着眼睛，仰面朝天。

　　　　金圣哲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有一种……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非常奇怪。”

　　　　林星亮缓缓开口，声音很轻，“曾经无比熟悉，却随着时间慢慢稀释，变得模糊起来……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是儿时熟悉的后花园里的薰衣草的香味，令人怀念的味道……”

　　　　金圣哲感到奇怪，走到站立不动的林星亮面前。通过玻璃窗射进来的暗淡光线，金圣哲看到他紧闭的眼角有几点亮晶晶的光芒。

　　　　“能留在这吗？”林星亮的唇轻缓地动着，“我这样说，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会有危险。我感受不到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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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奇闻

　　　　因为这里是对手的地盘，不得不小心提防，所以，六个人轮流入睡和守夜。

　　　　这一夜，没有生任何异常情况。

　　　　渐渐的，东方破晓。

　　　　六个人都没有了倦意，聚到客厅里。

　　　　金圣哲感觉肚子稍有些饿，但是还能忍受。

　　　　他们集中报告了守夜的结果。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安静的楼道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人走进这栋荒废的居民楼。

　　　　唯一解释不通的是，这间屋子为什么会比其他屋子干净整洁，虽然看不出像是有人生活的迹象没有水和电，谁都没办法长期住在这里。

　　　　另外，还有一处令人感到疑惑的地方卫生间的地砖缝隙里，有水的痕迹。

　　　　最近有人使用了卫生间？可是，这栋楼根本就是停水的啊！

　　　　金圣哲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花沐容一直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林星亮坐在沙上，双眼迷茫地盯着地板的某一处，像是怀揣着心事。

　　　　尽管存在着疑点，但这一夜平安无事。

　　　　暂时证明，林星亮的直觉是对的。可也仅是暂时。

　　　　金圣哲走到窗前四处查看，旋即现，刚才还有零星人影经过的街道上，已经见不到一个人了。

　　　　随着柔和的阳光慢慢变得温热，随着楼体投射到街道上的影子慢慢改变着大小和方向，生活在1o区的人们慢慢消失在光芒下，消失在蓝天的视野中。

　　　　漫长的白昼开始了。

　　　　望着冷清无人的街道，金圣哲觉得，事情难办了。

　　　　这么宽的街道上，突兀的多出来六个行人，实在太醒目了。

　　　　“怎么办？要顺应这些人的作息时间，晚上再行动吗？”韩信走到窗前，抛出了金圣哲正在寻思的问题。

　　　　“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

　　　　金圣哲的声音里带着苦闷的情绪，“如果我们出前把这边的情况查明，就会连夜赶路了。我以为，和9区接壤的地方少有1o区的恶魔人活动，我们才没有见到一个人……想不到，这边的白天也是无人出没。这情况太反常了，可能暴王有禁令，白天不许外出。我们现在出去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禁令吗？”韩信英眉轻挑，“有道理啊。住在6区的恶魔人也喜欢晚上出来活动，但是白天也有人在街上走。1o区却一个人都没有。这么看，的确像是禁令。这就没办法了……”

　　　　“结果，我们还是得倒时差啊……”

　　　　阳光斜斜地透过窗，照在金圣哲的脸上，投射出五官的阴影，凸显出玲珑的立体感。虽然阳光带着暖和的温度，却没能驱散金圣哲身上的寒意。

　　　　白天没办法行动，就意味着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将会被浪费掉。寻找暴王一事，到现在还毫无线索，在这里止步就等于毫无进展。9区的王叶湘也没有来有价值的情报。

　　　　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7天的时限已经用掉十多个小时了。

　　　　必须争分夺秒的时候，却只能原地踏步，这让心急如焚的金圣哲坐立难安。

　　　　金圣哲刚在沙上坐下来，韩信突然说：“你看，那边有人。”

　　　　他的双眼盯着窗外的某个方向。

　　　　金圣哲立即从沙上弹起来，大步来到窗前，顺着韩信的目光，见到六个体型差不多的人在路边走着，位置离这栋楼并不远。他们排成一字纵队，走得很慢，就像是有组织的散步。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金圣哲灵机一动，决定碰碰运气。

　　　　他招呼上五个同伴，飞快地跑下7楼。

　　　　六个人从两栋楼之间的阴影里走出来，碰巧和走在街道对面的那一队人交叉相遇。

　　　　那六人见到他们之后，先是一愣，然后都停下来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来回看着排成一列纵队的白金小组，眼神里带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