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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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涵向韩信投去诧异的一瞥，然后扫视着四个人：“你们也是被人从别的地方抓来的吗？”

　　　　金圣哲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便轻轻点头：“嗯。”

　　　　梦涵用手捂着胸口：“真可怜，最近我遇上好多这样的人呢！每天都有之前没见过的新面孔，可他们都不是很友好……”

　　　　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惋惜与同情。

　　　　金圣哲不禁哑然无语，嘴角上浮起一抹自嘲。心想，我居然需要一名孱弱的少女来可怜，真是尴尬呢……不知道她听到我是自己走进1o区的话，会作何感想呢？

　　　　“最近我一直生活在这附近，因为这边有卫士居住，每天都会当着大家的面宰杀牛羊，运气好的话可以捡到一些吃的。”

　　　　梦涵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可能她早就接受了自己是恶魔人这个事实。如果不是这样，1o区的残酷生存状态肯定会将她压垮。

　　　　金圣哲的心里涌起来悲哀：“你没想过逃出去吗？”

　　　　“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说，这里就像一座关押死囚的监狱，无论什么人，一旦进来就出不去。他们还劝我千万不要动逃跑的念头，不然会死得很快。

　　　　我也很想念我的爸爸妈妈，可我没法出去找他们……他们是生活在1o区普通人当中的员工，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很担心，但是又不能报警……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梦涵像是对好朋友倾诉心事似的缓缓诉说着。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头低垂着，眼圈也红了，可怜的模样就像一只躲在暗处的受伤的小鸟。

　　　　金圣哲心里一阵难过。他伸出一只手，抓着少女的肩膀，郑重其辞地安慰她说：“一定会见到的，相信我。”

　　　　梦涵惊讶地抬起头，眨动着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紧接着，她微微皱起细眉来。

　　　　金圣哲这才注意到，可能是自己的手太过用力了。他连忙把手收回来，抓着脑后没有被长檐帽覆盖的头。

　　　　他最后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知道王宫在哪吗？”

　　　　梦涵摇着头，用非常肯定的口气说道：“不知道。我也是这两天才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

　　　　金圣哲起身回到韩信和程小龙的中间。

　　　　“还是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啊……”韩信的声音里有些无奈和沮丧。

　　　　金圣哲低声说道：“我还是想找到那两辆货车的所在地，我总感觉那里能找到不寻常的东西。这栋楼前面的公路应该是货车的必经之路，而且白天似乎也有货车经过。我们慢慢等待吧。”

　　　　“我知道那些货车停在哪……”少女清澈的语声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

第261章　信任

　　　　金圣哲瞬间来了精神，朝坐在对面阴暗角落里的少女问道：“你知道？”

　　　　“嗯。”梦涵没有迟疑地点头。

　　　　金圣哲动作迅捷地起身，再次来到梦涵面前，而且把脸凑得离梦涵的脸很近。

　　　　他认真而严谨地盯着梦涵的眼睛，就像电影里机警的刑警审问嫌疑犯那样。他要通过这扇心灵的窗口，窥探少女的内心，在千丝万缕的心弦之中，仔细甄别筛选，找到对应着她所说的话语的那一根，以此来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不是他过于谨慎警惕，也不是他怀着一颗“陌生人都不可信”的极端内心，极端到连一个小女孩都要去怀疑，而是他生存在恶魔人的世界里就必须得这么做。

　　　　这是他受到过多次欺骗后获得的宝贵经验。

　　　　在这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虽然他也不希望少女是在说谎说谎的目的是把他们引入诡谲的深渊，因为少女可能是暴王在这场游戏中早就设计好的一个陷阱。

　　　　也许是他想多了，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所以他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结果，金圣哲现，他找不到那根线……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梦涵的瞳孔，几乎盯了半分钟，一直到眼球酸痛了才宣告自己的失败。

　　　　梦涵的眼眸清澈得像是两汪最纯净的水，又好似冰玉雕琢打磨而成，在漆黑的暗处都可以绽放出明亮的光芒来。

　　　　金圣哲感觉，正因为这双眼如同清澈见底的山泉，他才什么都查看不到。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走，梦涵的脸庞变得越来越红，鼻息变得越来越重。

　　　　温热的鼻息轻轻扑在金圣哲的脸庞上，他以为是少女生气了，便揉着太阳穴把脸挪开。

　　　　最后，他只得到一个准确无疑的结论：读心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五个人走在昏黑的夜路上。

　　　　街道虽然冷清寥寂，却几乎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他们周围偶尔响起的旋律是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音，是醉酒的人扶着路边的树呕吐的声音，是僵硬的丧尸走动般鞋底沉重地拍打路面的声音。

　　　　他们正在前往货车停驻的终点。

　　　　几十分钟前，梦涵向金圣哲讲说了关于货车她所知晓的一切。

　　　　大概一个月前，梦涵就是被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塞进货车的车厢里带到1o区来的。

　　　　后来几经波折，她幸运的偷偷逃出了那个关押自己的阴暗囚笼，逃到了陌生的楼宇之间。因为害怕被人注意到，连夜晚的时候她都很少出来，总是独自躲在僻静的旧楼里。她甚至用“一只胆小的小老鼠”来形容自己。

　　　　可是，老鼠总能遇上猫，即使她安分的躲在小小的窝里。

　　　　不过，对方绝不是汤姆。

　　　　她却是杰瑞。

　　　　每一次遇到危险，她都能凭借着聪明的头脑和敏捷的身体，化险为夷。

　　　　听着梦涵动情的倾诉，金圣哲选择了信任她。不是依靠什么切实的证据，而是凭着直觉。

　　　　如果少女说的话真的是编的，金圣哲认为，她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

　　　　当金圣哲让梦涵带他们去那个地点的时候，梦涵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疑惑、忧虑、不安，还有一点点悲痛。

　　　　那个地方可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不是第一次见到彩虹时那种深深烙在视网膜中的美妙感觉，而是被烧得火热的尖针刺在稚嫩皮肤上的感觉。

　　　　金圣哲没有逼迫梦涵，而是对她承诺，会保证她的安全，并且到达那个地方之后，她就可以离开。

　　　　梦涵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他。

　　　　五个人立即动身。

　　　　不管结果会如何，金圣哲都豁出去了，就算真的被骗也心甘情愿。因为他已经等不起了。必须争分夺秒的行动起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穿过一座广场之后，五个人见到了那个神秘地点。

　　　　他们躲在路边的绿化带后面，小心地观望。尽管这绿化带已经是一片残败的模样，想要完美的隐藏五人的身形比较困难，但放眼周围，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前方几十米远处，矗立着一幢高楼。这幢楼有许多窗都亮着灯，数量远过金圣哲之前在1o区见到的任何一幢，包括王的卫士居住的那一幢。

　　　　高楼下面更是灯光汇集。几个探照灯冲着楼对面的大街，就是金圣哲面前的这一条。只要金圣哲跨过绿化带，就会暴露在明晃晃的光柱里，天晓得会生什么。

　　　　另外，还有数道探照灯的强烈光柱指向暗黑的天空。光柱不停地变换位置，形成紧密的光网，把这幢楼周围方圆几十米的天空照得一片惨白，连飞在高楼上面的麻雀都无所遁形。

　　　　高楼周围有很多人影在伫立，也有很多人影在晃动。仔细看便会现，这些人的手里几乎都握着枪。

　　　　这样的警戒程度是金圣哲目前见到的1o区最强。可见暴王对这幢楼的重视程度有多么的高。

　　　　望着戒备森严的大楼，金圣哲头疼了。

　　　　他转而看向身旁脸色苍白的少女梦涵，小声对她说道：“你最好找一个不会被人现的地方躲起来，只需要再忍耐几天，不会过一周，你就会见到爸爸妈妈。另外……请你不要把关于我们的事告诉给任何人。可以吗？”

　　　　梦涵认真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金圣哲扭头想看看少女走多远了，却现她根本没有动。

　　　　“我……我想和哥哥姐姐们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梦涵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低头站着，双手使劲地抓着衣服的下摆，语声很小很微弱。

　　　　“不可以！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不可能带上你的！你跟在我们身边不但不会平安，还会妨碍我们的行动！”金圣哲急切地说道。

　　　　他的语气急促，声音却压得很低，有着低沉的力量。

　　　　梦涵紧抿着小嘴，睫毛低垂，快要哭出来了。

　　　　金圣哲的头更疼了。

　　　　这时，他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

第262章　鼠巢

　　　　躲在绿化带后面的五个人，一起看向灯火通明的大楼的对面，长街百米开外的转角处。

　　　　一辆厢式货车从长街的另一头远远的开了过来，两只泛着黄色光晕的车灯与大楼前探照灯的明耀光柱遥相呼应。

　　　　货车在平坦空阔的公路上从远方奔驰而来，车子的噪音越来越响，离金圣哲等五人的藏身地也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金圣哲眼前的街道上清晰地响起来，仿佛两把锋利的钢刀相互摩擦刀口，锐利的声音划破阴暗寂静的云霄。

　　　　是货车的车轮与路面摩擦的声音。

　　　　货车突然毫无征兆地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金圣哲等人的眼前，距离近得只有寥寥的几米远。

　　　　金圣哲只需跨过这半人多高的绿化带，就能摸到这辆车的车门。

　　　　是被他们现了吗？

　　　　金圣哲的心被紧紧地纠了起来，做好随时变身的准备。

　　　　五个人小心地蹲在绿篱后面，透过灌木的空隙，仔细观察前方货车的一举一动。

　　　　货车的副驾驶车门开了，一人手持枪械走到车厢后面，一边走还一边冲着胸前的对讲机大声嚷嚷着：“喂！喂！喂！”

　　　　很明显，没有人回答他。

　　　　男子打开车厢门，一团黑影从黑暗中现形，落到他的脚边，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男子的惊叫声立刻被爆炸声吞没了。

　　　　爆炸只产生了少量的光，然后一团浓烈的红色烟雾仿佛原子弹爆炸的蘑菇云，在货车周围弥漫开来，很快就把金圣哲等人包裹其中。

　　　　在红色的浓雾里，金圣哲的视觉被屏蔽了，光线充足的地方是红色的烟雾如丝绸般卷动，反之则是一片漆黑。

　　　　他只能通过听觉来感知前方的动静。

　　　　杂乱不一的跑步声，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咒骂声和枪声，这些在金圣哲的近前。

　　　　而大楼的方向爆出一片跑步声和汽车启动、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

　　　　各种声音交织成了一个怪异的世界。

　　　　突然，一阵风带着沉甸甸的奔跑声和灌木绿篱摩擦物体的声音，从金圣哲的身边刮过。

　　　　金圣哲马上明白生了什么。他的大脑飞运转，迅想好了一个策略。

　　　　他转回头，对身后的程小龙等人低声说道：“你们快跑！越远越好！先不用管我！”

　　　　然后他站直身体，跨过了灌木丛，走向烟雾的中心。

　　　　他先是找到了那个持枪的男子和货车司机，轻松地扭断了他们的脖子，然后跳上货车车厢查看一圈，车厢里面只有两具尸体。

　　　　都搞定了。

　　　　因为被烟雾屏蔽了视线，金圣哲便安静地靠在车厢上，默默等待着。

　　　　很快，许多手持枪械的人便把金圣哲包围了。

　　　　金圣哲没有做出反抗，依照指示，被冰冷的手铐铐住双手，然后蹲在路边。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的行列，他们的情绪都很低落，甚至是达到崩溃的边缘。

　　　　自然风和人造风迅把红色烟雾驱散，金圣哲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他的身边蹲着五个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唉声叹气，状态都很糟。还有几个如狼似虎的男子手握反射着冷光的枪，徘徊在他们面前。

　　　　等等……

　　　　金圣哲心弦一颤，慢慢地把头转到右侧。

　　　　穿着一件衬衫的韩信就蹲在他的右边，一头酒红色的头在灯光里犹如一团暗红色的岩浆。

　　　　金圣哲心里着急，压低了声音，对韩信耳语：“你来干什么？”

　　　　韩信对金圣哲的嗔怪不以为意，一脸坦然地说道：“陪你啊。”

　　　　韩信看了一眼金圣哲诧异的神情，继续说：“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潜入虎穴，我会羡慕得睡不着觉的。再者说，你一个人去玩特工游戏，不感到无聊吗？我来陪你解闷，不是挺好么？”

　　　　金圣哲无可奈何地叹息，心里说：“是你感到无聊才跟过来的吧……”

　　　　尽管他不赞成韩信加入随他冒险的行列，希望韩信能照顾好程小龙等年轻小辈最重要的是，韩信的加入可能会打乱他心中的计划。可事到如今，他也无话可说。

　　　　一个上司模样的光头男子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用鄙视的眼神扫了一圈金圣哲六人，然后厉声问身边的人：“全都抓回来吗？”

　　　　“根据记录显示，这辆车里押着八个人。还有两人没有找到，现在正在搜捕。”说话的男子有些紧张局促。

　　　　“这批人的资料呢？”光头男子问。

　　　　“似乎……似乎被某个人给拿走了，没有找到。”

　　　　看到光头的粗眉紧锁起来，男子连忙补充说道：“可能就在那两人之一的手里，只要抓到他们就……”

　　　　男子似乎也没有十足的底气，说到后面的时候看见光头在瞪他，就悄悄地闭上了嘴巴。

　　　　金圣哲眼前的人全都是从高楼里赶过来的，不了解货车里的详情。押运人员全部死亡，他们理所当然的把金圣哲和韩信当成了被绑架过来的倒霉蛋之一。于是，金韩二人就顶替了两个人的位置，真正走脱的应该是四个人。

　　　　金圣哲希望那四人千万不要被抓到，否则就露馅了……

　　　　光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口气充满了不悦：“到底是怎么搞的？”

　　　　“关在货车车厢里的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把同样坐在车厢里的两个押运兵全部打死，并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和手铐，利用押运兵的烟雾弹作掩护，从车里……”

　　　　“好了好了！”

　　　　光头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制止了部下的报告。

　　　　“这几个饭桶，竟然能让他们在鼠巢前面跑掉，这他妈到底该怪谁？”

　　　　光头的下属低垂着头，僵硬地挺着背。

　　　　“告诉下边的人，这件事不许泄露一个字，万一被头领知道了，全都得遭殃！”光头的话具有不可抗拒的强硬口吻。

　　　　“真他妈倒霉！偏偏在我值班的时候出事！晦气！”

　　　　光头朝高楼的方向迈开大步。几个男子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后。

　　　　“鼠巢……”

　　　　金圣哲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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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A和B

　　　　六个戴着坚固手铐的人被一杆杆阴森漆黑的枪口逼着往前走，这其中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金圣哲望着前方灯火玲珑的建筑物，思绪一刻也没有停止下来。

　　　　他想到了程小龙他们。

　　　　程小龙、萧九九和梦涵应该是跑远了，或者躲起来了，没有被这帮凶恶的家伙现，否则肯定也会被押往大楼。

　　　　说起来，金圣哲刚才听到了一个词，“鼠巢”，他认为，这应该就是前方这座高楼的名字。

　　　　暴王的居所叫“王宫”他能够理解，可“鼠巢”又是什么？

　　　　想着想着，金圣哲已经来到了大楼下面，明亮夺目的探照灯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金圣哲把脚步放慢，目光在四处游荡，所见到的都是傲慢阴沉的脸孔。他不认为暴王的四大头领会在这些人当中。

　　　　背后有一张手掌粗暴地推了金圣哲一把，接着是一个蛮横的声音：“快走！”

　　　　金圣哲感觉，自己现在是一个犯人，正在被押往漆黑幽深的监狱或是阴森血腥的刑场。

　　　　走进大楼，金圣哲见到亮如白昼的大厅里有许多持枪而立的人。和利维坦的皇家军不同，他们没有身着统一的制服，身上也没有强大的气场，各种站姿都有，相当随意。

　　　　如果说皇家军是一支正规的武警部队，那么眼前的这些人就是纪律涣散的土匪。

　　　　金圣哲等六人被“土匪”们押着，穿过还算干净的大厅，上了二楼。

　　　　在枪口的逼迫下，他们六人老老实实地贴着墙壁站在走廊里。

　　　　前面有一间屋子，最前面的那个人被逼着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又走出来了，被两个人带往另一个房间。

　　　　金圣哲是第三个走进房间的。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不过一套桌椅，一个小型金属探测器，还有两个持枪的男子。

　　　　一个男子拿着金属探测器走过来，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两圈，然后一脸喜色地把他的手机和钱包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之后摘掉他的长檐帽拍照。

　　　　原来只是简单的搜身。

　　　　一切都在按照金圣哲的预想进行着。

　　　　他早就做好了身份暴露的心理准备，而且他想主动暴露身份。

　　　　只要被人现他是那个被通缉的金圣哲，就会在这里引慌乱。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这些人不会对他下死手，而想把他控制起来也不会太容易。

　　　　他主要的目的是把传说中的四大头领逼出来，然后他就可以让他们带他去王宫。当然，是使用武力迫使他们。四大头领可能就是暴王手底下最厉害的四个人了，他们肯定知道王宫在哪。

　　　　然而……

　　　　照片拍完了，男子用下巴和眼神示意金圣哲走出去。

　　　　金圣哲诧异地眨眨眼。

　　　　“莫非是这个人不认识我？”金圣哲这样想着，把脸凑到了对方的面前，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男子把上半身向后倾斜。这次轮到他疑惑地眨眼睛了。

　　　　“你干什么？”

　　　　金圣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白，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他的提示已经够多了。

　　　　然而，男子还是一脸茫然。由于金圣哲的表情太过严肃，男子眼中的疑惑渐渐转为惶恐。

　　　　“终于认出来了吧？”金圣哲心里想着，嘴角微微一扬。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房门，声音尖厉得像是老鼠：“出去！”口气仿佛是在呵斥犯人。

　　　　金圣哲嘴角一僵，转而看向屋子里的另一个男子，看到的也是一双茫然的眼。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金圣哲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想：“是我的名气还不够响吗？是我的特征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他们对我无动于衷？这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着？”

　　　　金圣哲故意不戴帽子，走过守在走廊的1o区恶魔人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朝他多看一眼。

　　　　这太奇怪了……

　　　　金圣哲走进第二个房间里，这间屋里的人比较多。前一个进来的女人被按在一张椅子里，右臂的袖子撸了上去，有一个人拿着一根长针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深深浅浅地刺着，有鲜艳的血不断流淌滴落。

　　　　房间里充满了女子尖锐的喊叫声。

　　　　“你是恶魔人吗？”

　　　　一个懒洋洋的没有情感的声音在金圣哲的一侧响起，他转脸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男子。

　　　　金圣哲点头。他差点把“我是金圣哲”这句话给说出来。

　　　　“把你的恶核给我看看。”

　　　　金圣哲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他解开衬衫扣子，把长在胸口处的恶核展示给对方看。

　　　　结果让金圣哲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竟然吓了一跳。

　　　　他的恶核仿佛一颗肉色的小心脏，轻轻地跳动着，大小早已不是当初的瓶盖大小，而是几乎翻了两三倍。

　　　　恶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是结束了8、9区的抵御清道夫的战斗之后吗？

　　　　不对，那个时候明显比现在要小一些。

　　　　那么应该就是今晚，在吞噬了那个络腮胡男子的恶核之后，他的恶核又有所成长了。

　　　　金圣哲抬起头，现男子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你变身给我看看。”男子的态度忽然变得严肃了。

　　　　金圣哲略一犹豫。

　　　　他开始怀疑这幢楼里的人是不是都是脸盲症患者。

　　　　“我劝你不要动歪点子，你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吧？如果你有自信能从这逃出去，当初就不会被抓到这里来了！”男子口气严厉地说道。

　　　　如果不是男子及时开口，金圣哲就差一点把“你们看不出来吗？我是货真价实的金圣哲！悬赏金3ooo万的金圣哲”给喊出来了。

　　　　好吧，既然你不认识我，我就继续瞒天过海！

　　　　于是，金圣哲把自己的右手变成了霸王龙的黝黑鳞片加利爪的形态。

　　　　“嗯……”男子机械式地点头，“你确实是恶魔人。”

　　　　然后，男子扔给金圣哲一块长方形的贴纸，上面是字母“”，红底黄字，很醒目。

　　　　“自己贴上去。”男子的态度比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还冷淡。

　　　　金圣哲便把贴纸贴在了衬衫的胸口处，然后依照指示转身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