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传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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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梦惊魂（1）

　　　　第1章恶梦惊魂（1）

　　　　一个中年人，独身在葱郁的森林中行走。

　　　　森林很茂盛，密密麻麻的杂树、野草、藤葛纠缠在一起，把山路逼成弯弯曲曲的幽径。由于浓密树荫的遮蔽，人走在里面，看不见灰蒙蒙的天空。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漏下，撒在地上像碎金。承着树枝的的摇曳，地上的碎金变幻无常，伴以树林中的鸟叫和蝉鸣，给中年人以梦幻般的感觉。

　　　　突然，林子中的鸟叫和蝉鸣停滞。紧接着，无数不知名的大大小小的鸟儿呼啦啦地振翅向远方飞去。接着双是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无数山猪、野鹿、兔子从不远处夺路而过。

　　　　不好，有野兽！中年人心里一惊，他飞快地跑到一棵大树跟前，手脚并用，爬了上去，找了根离地面已有丈半高的粗大斜生的侧枝，自己稳稳地坐在中间。他低头向危险来临之处望去，却发现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已经到了树下。

　　　　那冰冷的目光来自一只老虎，老虎如水牛般大小，白毛黑纹，威风凛凛。

　　　　老虎看到中年人，便不再四处追逐四处逃窜的动物，显然对他的兴趣比对其他动物大得多。老虎围着树下转了转，找个地势稍高之处，前爪向下按了一按，嗖地一声，蹿将起来，在半空中划了条漂亮的弧线，直奔中年人而来。中年人连忙缩脚，虎前爪擦着他的鞋而过。这时，他顾不上欣赏那老虎的身姿，顾不上树枝挂脸，一窜一窜地向更高处爬去。

　　　　才爬不到几步，大树却猛烈晃动起来。此时的中年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时刻，手脚发酸，背部发凉，却是林中风吹动了衣服，吹到了背上的冷汗。忽然间胯下一紧，两腿一热尿液滴滴答答从裤管流下。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更高的树杈把自己卡住。此时，树已经不再摇晃。他再低头向下看去，更是魂飞魄散：老虎正抓住树干，一步步爬上树来。

　　　　“啪！”中年人卡住自己的树枝断了，身子向树下落去

　　　　……

　　　　“啊！”

　　　　一声犀利的叫声在寝宫中传出，像锯齿般从宫内的仕女和宫外禁军的心尖上划过，引起了一颤抖和疼痛。

　　　　两个侍女同时迅捷地起身，顾不上掀开被子就下床。被子被拖在地上，她们不披上外套不穿鞋子，赤脚向内室奔去。

　　　　哥斯林皇帝已经坐起，左手支撑着床，右手放在胸口上。他张大着嘴巴，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额头上有着豆大的汗珠，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

　　　　一个侍女熟练地上床爬到哥斯林皇帝身后，让哥斯林皇帝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个侍女在哥斯林皇帝的胸前上下抚着，同时惶恐不安地轻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哥斯林还在剧烈在呼吸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无目的地朝前指了一下。

　　　　侍女以为哥斯林皇帝所指的方向有人，迅捷挡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惊恐万状的眼睛向四处搜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她们什么也没有看清，越没看清越是害怕，不由得身子往后缩了一上，碰到哥斯林皇帝的手。她又惶恐地向后爬了一步，转身跪下。

　　　　哥斯林皇帝又是用手指往自己的脑袋一指。侍女以为皇帝是说头疼，马上接口说：“奴婢马上去叫御医！”翻身就跳下床去。

　　　　哥斯林皇帝这会他的气息平稳了一些，能说出话了：“梦，好可怕的梦！”

　　　　侍女松了一口气，但她们又不好问什么，只是关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寝宫外响起了禁军的呼叫声：“里面出了什么事？”

　　　　侍女没有顾得上回答外面的问话，禁军的呼叫声急促了起来，同时响起了敲门声。

　　　　哥斯林皇帝朝侍女一奴嘴，侍女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开了一条缝，就被禁军猛地推开了。禁军根本不管被撞到在地的侍女，持剑闯进来。一部分禁军快速将床围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另一部分禁军则蹿至墙角柜后，仔细地搜寻。

　　　　两个侍女不敢开口说“皇上做了一个梦，没有刺客”的话，只能是看着皇帝发话。

　　　　哥斯林皇帝朝外一摆手，禁军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也无声无息地退至寝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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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梦惊魂（2）

　　　　第1章恶梦惊魂（2）

　　　　早朝时，哥斯林皇帝便显得注意力不够集中，精神有些恍惚。朝臣的话，他有时根本没有听进耳朵中去。

　　　　朝臣们看皇上没有心思处理正事，不敢张嘴多问，只好把本来要报的事都压下了。

　　　　哥斯林皇帝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了大家一眼，摆摆手，连声退朝也没有说，站起来就走了。

　　　　众人赶紧跪下三呼万岁，还没有起身，便互相交换着眼神，想从对方那儿了解原委。对方都是摇头，表示不知。众人起身，围上了庄臣，七嘴八舌地问他话。

　　　　庄臣当年赁一纸“殄讨檄文”名扬天下，那是一篇为哥斯大军正名出师的檄文，引起了天下许许多多有识之士看清了前朝安曼皇朝的不是，等于扭转了民心所向，激起了许多志士投身至哥斯大军。哥斯大军与安曼皇朝死拼的那些烽火岁月，庄臣协助安斯尼管理地方和后勤，后期被哥斯林召之身边，担当起起草政令、发布政令的事宜。庄臣对世象入木三分的看法，那犀利的笔法，很为哥斯林所赏识和倚重。哥斯帝国建立后，庄臣被封为安内侯。

　　　　当时有许多不武将很不服气：“一个手提不动三尺钢刀，武不能冲锋杀敌的书生，也配封侯？”

　　　　与庄臣有此不对劲的安斯尼也做他姐姐安斯兰皇后的工作，竭力阻拦哥斯林皇帝重封庄臣。哥斯林皇帝力排重议，不仅侍庄臣为安内侯，而且任命他为幕僚室主事。这可是个要害位置，相当是当年军师安斯克的身份。

　　　　哥斯林皇帝说：“庄臣有眼有力有心，是难得的人才！所谓有眼，就是看问题深、精、准；所谓有力，就是他办事能力强，笔头厉害；所谓有心，就是他为人虽哏不讨人喜欢，但同时也直没有歪心眼。”

　　　　事实证明，哥斯林皇帝眼光独到，重用庄臣是对头的。

　　　　不仅如此，哥斯林皇帝还称呼他为“吾弟”，其身份便与安斯理、安斯尼、乔林等开国元勋相同了。

　　　　庄臣感激涕零，做事更是呕心沥血。有他在朝内，哥斯林皇帝省心不少。

　　　　众臣认为，庄臣整天围着皇帝转，皇帝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皇帝快要想到的，他已经想到了。因此，此时他一定知道哥斯皇帝林为何一反常态。

　　　　但庄臣这次让大家失望了。他说：“我也和大家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众人岂肯相信：“你庄臣是皇上肚子里的虫子，怎会不知？”

　　　　“你肯定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呗？”

　　　　庄臣这会可没有工夫与大家饶舌，他钻出人群，进入了哥斯林皇帝退朝后处理国事的后殿。

　　　　哥斯林皇帝与庄臣虽是君臣，却是心通的。

　　　　此时哥斯林皇帝正在焦急地等待庄臣，见他进来，便说：“吾弟当年解说的帝都的龙脉天运与祸福吉凶，让为兄记忆犹新。”

　　　　庄臣听皇帝这么一说，心里陡然一惊：皇上在早朝时的表现，显然遇到的不是吉祥喜庆之事。此时皇上提起龙脉天运与祸福吉凶，说明皇上心中有个很大的心结。

　　　　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庄臣朝皇上看去，希望皇上道出原委。

　　　　哥斯林皇帝没说什么，与庄臣闲聊起来：“为兄当年在南方起事，虽是从零开始，但可以说是事事顺利，便想在南方建都。是听了吾弟的一番话，才沿用旧朝帝都的。”

　　　　哥斯林皇帝的话听起来像是聊家常叙旧事，庄臣听了却如同重锤击鼓一般。他心里快速转动着，想弄清皇上说此话的用意。要是往日，皇上的话他总是很快弄明白真实意图的，现在皇上的话他却越听越糊涂。世上之事，不论如何曲折缠绕，他相信自己都会马上想出应对之策。如今不明皇上的意图，那才是让人焦急呢！皇上这话听起来，像是出了什么极其不易处置的大事，并与沿用旧朝都城有关。

　　　　皇上后悔沿用旧朝帝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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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梦惊魂（3）

　　　　第1章恶梦惊魂（3）

　　　　庄臣不知该如何回答：“皇上，微臣……”

　　　　哥斯林皇帝微微一笑，说：“烦请吾弟再将帝都之风水，细说一遍。”并示意他坐下说。

　　　　庄臣虽不明皇上用意，此时也不能不说了，而且要说得与当年相同。他趁坐下的短暂时间，迅速打开记忆，然后开始叙说：“帝都自古是风水大师们所津津乐道的极佳之地，是方术大师和众多智人给后人留下的一处风水之都。”

　　　　庄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皇上的脸色。哥斯林皇帝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他端起玉杯呷了一口茶水，用期望的眼神望着自己，正饶有兴趣地听着呢。

　　　　庄臣接着说：“帝都坐落在内陆平原的北部，位于平原与山地奇绝的交会处和交通要冲，集山脉之险峻、河流之幽静、平原之肥沃于一身，以藏风蓄水之吉地形成古都。帝都的西边是大行山山脉、西山拱卫，北边是太宗山、大屏山形成一处半圆形山湾，东北部就是著名的北龙山山脉构成的天然屏障。”

　　　　庄臣看到哥斯林皇帝还是那样专注听着，便接着说：“大行山巍峨雄浑，自北向南，气势磅礴，奔腾而来。北龙山莽莽苍苍，蜿蜒曲折，像两条巨龙守卫着帝都。森林密布，山色青苍，如歌的山风在林海中激荡，雾气郁集，云蒸霞蔚。东边是潮河、温河，西边是定河、昌河，自西北向东南，绕城蜿蜒流淌。雄浑的大沙河夹杂着大量的黄土高原的泥沙呼啸而来，与来自北部草原的宁河汇合，在北京地区形成浩浩荡荡的定河，一路奔腾澎湃，汹涌激荡，如入无人之境地穿梭在青山密林之间。在帝都西部的坎门，定河仿佛从天而降，呼啸着冲出山谷，冲向胸怀博大、幽静美丽的平原，这就是有小江南之称的帝都小平原。其间，玉河、泉河、余河等大小河流，纵横交错，滋润着这块土地，在蛛网般的河流之间，构成星罗棋布的湖海、水淀和河泊。”

　　　　侍女送上茶水。

　　　　庄臣一口气说完这些，借喝水之机观察皇上。哥斯林皇帝捧着玉杯，眼神里显示着希望自己往一下说。于是他接着说下去：“帝都就建筑在这大行山和北龙山两条山脉交会之地，定河与潮河之间的定河冲积扇平原的顶端，跨越山麓和平原、丘陵之地，在沧海之畔的定河古渡口之上，南临大沙河。这里是龙脉之地，是藏风蓄水、聚气蓄势的龙虎奔腾之都会。”

　　　　庄臣说完，见皇上已经陷入深思。庄臣端起茶杯，轻轻地呷着，不弄出任何的声响。他心里忐忑不安，但也只好就这样揪心地等着皇上作出反映。

　　　　侍女过来续水，打断了皇上的深思。哥斯林皇帝笑着说：“吾弟的学问真是精深，讲得十分有理。”

　　　　庄臣听皇上赞许自己，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哥斯林皇帝站起来踱步，庄臣也赶紧站进来。皇上在室内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庄臣虽然站在原地，身子也跟着皇上转动。

　　　　哥斯林皇帝在庄臣面前停下，略加迟疑，像是下了决心，然后问：“吾弟精通玄学，快来为为兄释梦。吾弟快说，梦见猛虎是何征兆？”

　　　　庄臣一听这话，心里突然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只是一个梦而已啊！他问：“梦见猛虎的情形很多，不知皇上是那一种？”

　　　　哥斯林皇帝迟疑了一下，马上说：“吾弟把所知道的都说一说。”

　　　　要是一般人，肯定首先要问清皇上倒底梦见了什么，择其好听的解释。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庄臣为人耿直，直接回答：“据臣所知，男人梦见老虎，成功的道路上会遇到困难。女人梦见老虎；自己和孩子都会生病。梦见老虎朝自己扑来，会困难重重。梦见射箭打老虎，事业会成功。梦见捕捉老虎，是不祥之兆，朋友会以自己为敌。梦见老虎扑向别的动物，会为朋友的处境担忧。梦见老虎扑向别人，会发生车翻轿倒，但是能死里逃生。”

　　　　哥斯林皇帝听完，脸色更加凝重，但马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国之大小事宜，不管如何艰难，都要明白告诉朝臣，听其良策，与其共同处置，所以他对庄臣是从来不隐瞒什么的。但皇帝的担心忧虑，容易引起臣子的揣测，让投其所好之人做出一此莫名其妙的事来。庄臣为人直白，他若传出……昨夜如此怪异凶险之梦，是从未有过的。他觉得自己要细细想想，然后再作打算。于是，他朝庄臣摇摇头：“一梦而已，一梦而已啊！”

　　　　庄臣听皇上这么说，刚才的放松消失了，心里又提了起来：皇上并没有解去心结，也不知皇上联想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此时什么也不好说，只能退出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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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梦惊魂（4）

　　　　第1章恶梦惊魂（4）

　　　　第二日上早朝，哥斯林皇帝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朝臣们知趣地没有提出需要商讨和皇上决断的事宜，哥斯林皇帝很快宣布退朝。

　　　　朝臣们不敢妄加臆断，也没有像前一日一样围着庄臣打听，认为庄臣反正也不地说出来。大家互相之间也不搭话，心情沉重地退出大殿。一位幕僚府签事却悄悄地将安斯理、安斯尼、乔林、庄臣等被皇上称之为“吾弟”的重臣，叫到了后殿。

　　　　幕僚府的主要官阶分为三等，即主事、签事和秘事，都是脑子好使、笔头厉害的角色，是皇上的智囊。

　　　　哥斯林皇帝正坐在宽大的案几后面，左手支撑着额头，像是十分疲惫不堪的样子

　　　　众朝心里一惊：正值壮年的皇上从来都是精神焕发的，这几日不知遇到什么难事，让皇上变成这样？皇上是何等的雄才大略，从来就没有见他有被危难难住的时候，现在皇上一定是遇到了亘古未有的大难事了！于是，便悄无声息地走着。

　　　　哥斯林皇帝见大家进来，便一改刚才的疲惫的样子，示意大家不必行礼，坐下谈事。

　　　　哥斯林皇帝说：“我前夜梦见猛虎，昨夜又梦见鳄鱼，不知是何征兆？帝国建立十多年来，为兄还是第一次梦见如此凶险的梦。今日特地召各位吾弟前来，望大家给为兄解解梦。”

　　　　接着，哥斯林皇帝便细细地将梦中的情形给大家说了。

　　　　庄臣已经听过老虎的梦了，现在他对有关鳄鱼的梦听得由尢为仔细。

　　　　哥斯林皇帝是这样说的：

　　　　“天傍黑，为兄在一水边放羊。羊在山下吃草，为兄坐在树杈上吃着野果。一只羊不知何故，羊腿被划破，在岸边洒了很多血。那水边蚊子很多，咬得为兄身子痒痒得难受。为兄也不知为何不回去，天黑了还在水边放羊。四周十分安静，只有羊叫声和水流动的声音，凄凄惨惨，在静夜中很是吓人。

　　　　水声忽然由轻而重，哗哗哗由远而近，那羊像是发现了可怕的东西，叫得更加紧了。为兄借着月色，眼睛紧盯着水面，只觉得心怦怦地几乎跳出胸来。

　　　　夜色中水面波光一分，一道黑影直蹿上岸，想是被羊的血腥味诱惑得早已按捺多时了。夜色中看不仔细，但见两只灯笼大小的眼睛发出幽幽和绿光，迅捷地向羊靠边近。羊群突然四处逃窜，只有那只受伤而无法行走的羊惊恐万状地叫着。突然羊叫声嘎然而止，它竟是被鳄鱼一口吞下肚了。接着便是一声长嚎，却是那鳄鱼发出。为兄十分惊骇，抱着那棵树被吓得哗哗直晃。

　　　　为兄看着那黑色的鳄鱼慢慢地爬回水中，还是不敢下树来。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那流动的水声好象也消失了。为兄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想必已经没有事了，便轻轻地滑下树来，然后飞也似往回跑。

　　　　为兄跑着跑着，感觉后面有“唰唰”的声响，回头一看，竟是那鳄鱼追随者来了。为兄顿时吓得不得了，拼命地跑。可恨的是，此时为兄的脚像是被绑住似的，就是迈不动。那鳄鱼却是越爬越近，为兄的心都快要从胸中跳出来了。为兄越是想跑得快一些，脚越是迈不开步。

　　　　为兄感觉那那“唰唰”的声响就在脚后跟了，回头一看，天哪，那鳄鱼已经跳将起来，张着大嘴，向为兄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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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梦惊魂（5）

　　　　第1章恶梦惊魂（5）

　　　　“为兄就是这个时候被惊醒的。”

　　　　大家被哥斯林皇帝梦中的险象吓得一楞一楞的，不时发出“啊”的惊恐声。哥斯林皇帝的梦叙述完了，大家还沉静在梦的险象环生之中。

　　　　心直口快的乔林满不在乎地说：“皇上什么凶险没经历过？一只猛虎一条鳄鱼而已。为了皇上，我可以将天下所有的猛虎、鳄鱼杀尽，它们就再也不会跑到皇上的梦里，让皇上睡不好觉了。”

　　　　哥斯林皇帝苦笑一下：“吾弟的忠心溢于言表！”

　　　　安斯尼说：“眼下哥斯帝国国泰民安，一个梦说明不了什么！”

　　　　安斯理不发表意见，他只是说：“安内侯对玄学研究深透，还是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哥斯林也说：“庄臣吾弟，这事还得你说。”

　　　　庄臣一向耿直爽语，眼下却迟疑不决起来：“微臣一向以为自己对玄学有此了解，一到真事面前，才发现自己学识粗浅。”

　　　　乔林说：“安内侯，你都解释不了，谁还能解释？”

　　　　安斯理也说：“你还是说说吧。”

　　　　哥斯林皇帝说：“吾弟直言相告好了！”

　　　　庄臣原本不想说什么，心中暗暗叫苦：“真是了解得越多，麻烦也越多。像乔林这样多好，说什么粗话皇上也不会见怪！”但他现在不说也行了，幸好昨日回到府上，下午晚上都在翻书查阅心里琢磨，心里已有对应之策。这对策还是勉强，按自己的脾气是不深思熟虑不出口，能不说就不拿出来，现在拿出来应付一下：“古有《圣公释梦》一简，今日且将书上所说，原原本本告诉皇上。简上说，梦见鳄鱼，意味着受苦。梦见摆脱了鳄鱼，会避免重大的危险。梦见鳄鱼会受到凶恶敌人的侵犯，或与强人为敌，或与背信弃义、损害过自己的人为敌。”

　　　　显然都是凶兆。

　　　　大家听了沉默不语，连心直口快的乔林也不说话了。

　　　　哥斯林皇帝也没说什么，求助似地望着大家。

　　　　大家看到皇上如此，都低下头颅：为臣子的不能替皇上解忧，感到万分惭愧！

　　　　哥斯林皇帝又将眼睛对着庄臣，并不说话。安斯理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对庄臣说：“安内侯对玄学最为了解，想必知道破解之术吧？”

　　　　庄臣为难地动动嘴唇。

　　　　哥斯林皇帝突然说：“为兄其实后来还做了一个梦，怕是更加凶险。既然已经将前两个告诉大家，现在不妨都说了。”

　　　　众臣急迫地又“啊”了一声，大家没有想到皇上的梦一个比一个凶险。

　　　　哥斯林皇帝低声说：“为兄梦见了在陵墓中行走。”

　　　　大家又是急迫地“啊”了一声。谁都明白，陵墓是死人住的地方，皇上梦见陵墓，莫非……

　　　　庄臣却高兴地大声说：“皇上，梦见陵墓可是大大的好兆！”

　　　　大家又“啊”的一声，声音里有着惊喜。尽管如此，大家还是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庄臣。

　　　　庄臣说：“《圣公释梦》之简中记载，女人梦见陵墓，会情绪低落，心情烦闷。男人梦见陵墓，会延年益寿。梦见自己在公墓里散步，会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晚年。梦见去参观陵园，能得到真正的爱情。病人梦见修建陵园，病情会恶化。梦见修建陵园，这是不祥之兆，家里会有人生病，或与世长辞。热恋中的男女梦见参观陵园，两个人的爱情会更深厚。未婚男子梦见参观陵园，会娶一位可爱忠贞的女子为妻。未婚女子梦见参观陵园，会嫁给如意的郎君。”

　　　　哥斯林皇帝兴奋地说：“为兄是梦见自己在陵墓里行走，这说明……”

　　　　安斯理说：“《圣公释梦》之简不是说了，‘梦见自己在公墓里散步，会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晚年’。皇上有一个幸福的晚年，还有何忧？”

　　　　哥斯林皇帝高兴之后，又担心地说：“那老虎和鳄鱼……”

　　　　庄臣说：“皇上有一个幸福的晚年，说明结局很好。结局都是好的，哪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安斯尼也说：“皇上可无忧矣！”

　　　　众臣齐齐跪下，高呼：“祝皇上万福金安！”

　　　　哥斯林皇帝高兴站起来，绕过宽大的案几，跑到前面，亲自将大家扶起。

　　　　庄臣想了一会说：“皇上这是想念先皇了，故有此梦。”

　　　　哥斯林皇帝一楞，马上兴高采烈地说：“正是！正是！为兄是想念先皇和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