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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通天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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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虽然内心滴血，却砰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他紧紧的抿着嘴唇，颧骨突出，身躯挺立，眼睛直直注视着萧武。他眼睛中透入出此刻内心翻搅的恨意，阴毒。犹如地狱中的曼荼罗之蛇，可以从眼里流出致命的漆黑毒液。
萧武却丝毫不惧，他将长刀紧紧的捏在手上，沉声道：“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刀剑无眼，也请张大人配合，不要起其他心思。”
“说明你的来意。”萧武厉声问道。
张怀让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并非是皇帝要抓他，而是虞沧海授意。否则萧武不会多问，而会是直接绑了他，再交给内卫处理。
他是朝廷命官，又是武道宗师，也没有出手反抗。所以张怀让断定萧武不敢动他。金吾卫的出动，必然惊动所有人，不要一会就会有人来救他。所以张怀让反而哈哈大笑，讥讽道：“不知本官犯了何等滔天大事，尽然要金吾卫来捉拿查案。”
“十三殿下告你预谋行刺！”萧武冰冷道。
张怀让一听，立刻闭上了嘴巴。虞沧海校场被刺之后，皇帝心有愧疚，就关注起了虞沧海。而此时虞沧海告他行刺，不说真假，也不说金吾卫如何，内卫处是必然要走一趟的，想到这里，张怀让立刻就慌了。
“把你的腰带交出来，动作要慢一点。”萧武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张怀让面如死灰，久久不能行动。他感到死亡的气息在急速的逼近。
萧武一见，神色陡然紧绷。他深吸一口气，俯身聚力，同时厉声喝道：“把你的腰带交出来。”
“我腰带内藏了武器，交出去不是行刺也是行刺，死路一条，还要连累二皇子，怎么办？怎么办？”张怀让双眼赤红，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破局之法。
萧武知道有鬼，猛然一声大喝：“击！”同时飞快向大门行去，防止张怀让狗急跳墙，万无一失。
“破！”众将士听令，齐声呼号，声如雷震，摄魂夺魄。就见得金吾卫步伐一致，急速压进，四面合围，临身就是雷霆一击，盾墙刀林剑雨齐出，石破天惊，势要一击必杀。这是百战之精锐，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的威势。
当危险来临，心中警兆顿生。但张怀让无愧是武道宗师，有道是临阵需放胆。他瞬间进入忘我之境，忘掉了一切规矩束缚，忘掉了生死恐怖。他心灵晶莹剔透，精神高度凝聚，无有遗漏。
这一刻，四面八方所有的攻击都像是瞬间放慢了。张怀让可以清楚的‘看到’刀剑划过空中的轨迹，会有五把刀穿过自己的胸腹，三把剑刺向后心命门，还有六面盾牌压制行动。金吾卫配合之默契，角度拿捏之准确，武技诡奇之辛辣，确实令人发指。
但是张怀让还有时间喘息了两口气，他调整了身体的角度，将右手探进腰带解开关卡，‘唰’的抽出了一柄黑色软剑。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就是一瞬间。
“荡剑式！追星式！暴风式！”银瓶炸裂，电光火石。张怀让连出三式剑招，共计一十八剑，一剑快过一剑。
“当当当…”武器相击之声响成一片，张怀让左冲右突，将软剑围绕身体舞成了一团光圈，劲风四射间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化解四面杀机。
“呔！”突然，张怀让吐气开声，使出了招血战八方。他用秘法刺激肉体，爆发出巨大的生命潜力，就见软剑高速震荡，携万钧之力横扫周身。
‘轰’一声巨响，众多金吾卫挡不住巨力，一时人仰马翻，东倒西歪。包围圈出现了破绽缺口。张怀让见缝插针，对着缺口瞬间就穿了过去。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包围之中不知多少眼睛伺机待发，就在张怀让突围的一瞬间，一名伍长突然出手，一刀快如闪电，无声无息就当头劈了下去。
此时张怀让正是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时，他勉强扭身闪避，就见刀光一闪左臂已高高飞起。但他是宗师，可以控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左臂虽断，却不见流血，他气力未失。张怀让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一步飞跃五米，疯狂的向大门奔去。
“只要出了这个庭院，金吾卫就不敢追，不然就是造反。”张怀让心如钢铁，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蹦蹦蹦！”但他刚跑两步，足足十六支劲箭就连珠炮一般飞来，笼罩他全身四处，杀气深深。
金吾卫神箭手百发百中，皆持两石二百四十斤的精钢大弓，用净重十二斤，箭头镀银，专破武道气劲的精铁箭，百步之内可穿透三层铁甲。并且互相配合，箭雨成阵，拿捏角度，锁定空间。只要是个人，遇到这样的箭阵都必死无疑，会被巨大的劲力射成碎片。
“摘星步！”但张怀让属非人，他是宗师，是超凡境。他瞳孔内倒映着所有箭矢的飞行轨迹，他心如明镜，无思无念，遵循着本能突然就使了个身法，真个是摘星逐月，刹那间就躲过十二支箭。
“迅雷剑！”张怀让又是一剑，剑光闪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飞了三支劲箭。
“砰。”但还是有一支箭躲无可躲，从张怀让的左肋狠狠的扎了进去。但他早就知道会这样，张怀让丝毫不乱，甚至不见停顿就挥剑砍断了箭尾，同时控制着肌肉骨骼卡住箭头，飞快的串向大门。
哪里，正有一个金甲卫士横刀立马，严阵以待，正是金吾卫百户萧武。
………………………………
九牧大陆 第七章 争命者
从开始到现在说来话长，实际总共不过十数个呼吸的时间。但张怀让却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心力，他看见萧武拦路，就知道这是鬼门关，过得去九死一生，过不去十死无生。所以他别无选择，张怀让心中突然明悟：武道就是争命之道，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与自己争。
这一刻他无喜无悲，无生无死，心灵纯净，智慧闪烁。就看见了大宗师的境界，只要过了这个坎，他必能突破大宗师。
“我命由我，争命剑！”张怀让直直一剑就朝萧武刺了过去。
他没有了招式，返璞归真。一举一动，一剑一刺，就是全部的精神，气血，力量，劲道，心灵之所在。这一剑，是生命之剑，是希望之剑，是悟道之剑。这是死里求生的剑，向天争命的剑，这是一个剑道高手，武道宗师，在绝境中的不屈呐喊，灵魂回响的一剑。
这一剑的威力，萧武感受到了，他运转气力，心脏砰砰巨响，将大量的血液涌动周身，整个人瞬间就拔高了三寸。他的精神凝练如铁，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战场上的呐喊，万军相争，杀声震天，死神飞舞。他对着看不到尽头的敌人发起了冲锋，却怡然不惧。
“有我当无敌！斩！”萧武只是大武师，却向着一位半步大宗师挥刀亮剑。不亚于蚍蜉撼树，凡人挑战超人。可他信念充盈，是无可阻挡，是舍命一击，有我无敌。
“轰隆！”
刀剑相交，劲风四溢。巨大的力量对撞让两米内的气流犹如飓风般急速炸裂，激起漫天烟尘。萧武只感到一股巨力涌来，随即就是一阵目盲耳鸣，天旋地转。整个人犹如皮球一般倒飞出去，人还在空中就昏迷了。
这终究是物质的世界，力量差距太大了，非是信念能挡。若非张怀让前面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心力，正常交手，萧武连人带刀带甲都会被斩成两半。
“结束了。”张怀让却没有欣喜，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叹息。萧武终究是挡了他一瞬，在金吾卫的包围里，一瞬就够了。
“咻！咻！”两根金丝银线缠绕而成的金刚绳索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快的残影都看不见，瞬间就抓上了张怀让的脚踝，狠狠一拉，张怀让就倒在了地上。
四周金吾卫闻风而上，就听的“噗噗噗！”十数声，刀剑入体，张怀让被狠狠的钉在了地上。他的双肩，两肋，小腹，髋部，大腿，手脚都被刀剑穿过，丝毫动弹不得，却又没有致命伤，深深显示了金吾卫的恐怖。
萧武很快就被战友弄醒了，他只是脱力昏迷，受了些震荡。当看见张怀让已经无法反抗，萧武也松了口气，赶紧禀报了虞沧海。
“殿下，张怀让已经受伏。此人身带武器，确实大逆不道，图谋不轨。该如此处置？”萧武当然知道如何处置，交给内卫，废去武功，革掉官职，打入天牢，再找出同党，抄家灭族。但他表面上还是要问问虞沧海的意思。
“甚好，带我去看看。”虞沧海嘴上这么说，却完全没管萧武的意思，当先就动身走了。一进偏殿，虞沧海就看见张怀让躺在地上，身上插着十几把刀剑，这看着挺吓人，但实际上连血都没怎么留，只是让他无力行动。
“为什么？”张怀让看见虞沧海进来，转动眼珠子望来。他声音嘶哑，语气却平淡，就和拉家常一样问道。他是自知必死无疑，已经没什么看不开了，只是随意问问，也没有奢望虞沧海会回答他。
虞沧海走到张怀让跟前蹲下，同样平静的望着他的眼睛，道：“我素来被其他兄弟瞧不起，羞与为伍。二皇兄更是骄横，曾数次羞辱打骂于我，更言语辱我母亲。”
说到这里，虞沧海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对张怀让道：“圣人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又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可不是本宫不明事理，胡作非为。嘿，请你理解。”
虞沧海捂嘴轻笑，声音却刺骨逼人：“还有就是，你们安稳就算了，非要出来蹦跶，自己找死不要拉着本宫。可你来了，本宫就不得不杀了你以划清界限。正好也是个投名状，垫脚石。总好过日后被秋后算账。”
张怀让思绪转动，立刻就明白了虞沧海的意思：“你是说圣上…原来如此，我还不如殿下看的清楚。我刚刚投靠二皇子，就到了如此局面，也怨不得人。只是殿下如何知晓我身带武器？若非如此，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胆大包天，自寻死路。本宫是如何知晓不方便告诉你。张公公，你自己了断吧。作为武道宗师，应该有个体面。内卫到了，生死就不由你自己了。”虞沧海轻声道。
“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张怀让大笑三声，声有不甘，也有洒脱。言毕，他便自断了心脉。没有了精神控制，大量的鲜血从张怀让的伤口中涌出，转眼就铺了个满地血红。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虞沧海起身向门口走去，半路上，他从袖子里抽出了张怀让好心好意送来，也是他所以被杀的锦盒，随手丢到他的尸体旁边。
“砰！”
锦盒坠地，内中为虞沧海送来培元生气的绿色丹药就在血泊之中四处滚落，染成了暗红。这画面是如此的凄凉，悲伤。一如这个人吃人的世界。
“我们都是为自己，都是沧海一粟，都是天地刍狗，都是在争命。可我不想死，不能死，仅此而已。”虞沧海在心里默默念道。他必须这样做，纵然他觉醒，生而神灵。可现在终究还是个人，不是神。他要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等。”虞沧海出了房间，只对萧武说了一个字。萧武知其意，就站在他身边等候。捉拿张怀让，萧武一早就派人汇报了上级和内卫。算算时间，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也该到了。
“轰轰轰…”果不其然，刚刚站定不过一会，就听到由远及近响成一片的巨响传来，这是千军万马列成战阵，盔甲碰撞，刀剑齐鸣，步伐一致，急速前进的声音，如洪流滚滚席卷而来。
“咚咚！”足足两个方阵的金吾卫将虞沧海的院落团团围住。步伐停顿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大虞军制，千人为一方阵，他们不仅仅是为张怀让而来，更是为防止虞沧海可能的作乱。随即三名金甲将军领头，带着数百人如狼似虎的冲了进虞沧海的院落。
“控制所有人！”为首一人大声命令着。他头戴黄金盔，身穿黄金大叶狻猊甲，龙行虎步，雄姿勃发。他进庭院环顾了一圈，如同王者巡视领地。待问明了情况，又见张怀让已经伏诛，最后属下控制了局势后才慢慢走到虞沧海面前。
“金吾卫副都统曹敖，见过殿下！”曹敖并没有什么敬意，公事公办的态度。
“曹将军！”虞沧海也不咸不淡，点头回应。心中却是赞叹：“好大的威风，不愧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金吾卫有三个副都统，只对皇帝负责，是从二品的将军。位高权重，在军方都能排进前二十。虞沧海太过亲近不仅会自找没趣，更会自找麻烦。
虞沧海问道：“将军准备怎么做？”
“还请殿下回去休息，末将暂时接管此处。晚些时候，秘间台会来接手。”曹敖道。
“有劳将军了！”虞沧海也服从，转身便走。
尚书房。
此时已经是深夜，却依然灯火通明。屋内燃烧着特制的瑞沉香，让空气都显得清新甘美。瑞沉香能静心、安神、养身、调理气息、滋养气血。按制，只有皇帝能使用。
虞无涯穿着一袭朴素的便服，丝毫没有君王和绝世高手的气质。他正坐在宽大的御桌后翻看奏折，不时用金丝朱笔批示着什么。不看环境，单看他的神态，和一个普通的县官主薄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最近他清洗朝政，集权中央，改革法规，大大小小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做事都是一心多用，也确实是夙夜在公，一心为国。此时在他身前，正站立着曹敖，萧武，以及秘间台知事高兴德。他们将今天虞沧海府邸发生的事，无一遗漏的进行着汇报。
“哦，投名状？十三真这么说？”听到萧武汇报虞沧海杀张怀让是一个投名状的言论，虞无涯不由会心一笑，插话到：“看来小十三长大了，这是让你们当传话筒来了。不错不错，刘谨啊，你安排下，十三的尚书房对问，放在开春后的第一个大朝会上。”
“臣遵旨！”刘瑾站在虞无涯身后躬身应道。他是皇帝最亲近的臣子，御前太监大总管。正三品的朝廷命官，太监之首。除了后宫，嫔妃，皇子，公主管不了。这皇城内什么事都有他的份。
“在朝会上考校，算是朕的补偿。也看看小十三到底如何，会不会有大臣自荐辅佐。”虞无涯思考了片刻，又道：“这次他给朕送了份礼。这样吧，昨天宗正府的折子上提到了小十三要去秘库的事情，你去将金令换成紫金令。唔，守藏室还是那个弥陀在看守么？”
“陛下，还是那个弥陀，臣半年前还在守藏室见过，他看守已经三十四年了。”刘瑾回道。
“嗯，正好小十三要选武道功法。那烂陀寺有一卷摩诃经，你去打个招呼，让他看看小十三的悟性，能不能学。说来好笑，朕当初可是被他嫌弃了！”
虞无涯笑着说完了虞沧海，随即正色道：“传朕旨意，二皇子御下不严，惊扰宫廷。废其王爵，改平国公，并削食邑三城。责令其即日返回封地，纠察自省。没有传召，永不得回京。张怀让大逆不道，预谋行刺，令秘间台严查同党，就地正法。金吾卫萧武尽忠职守，官升一级，领都尉，职位不变。”
虞无涯说完，便对曹敖三人挥了挥手：“尔等退下吧。”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美玉无瑕：
不知大家看过喜剧之王没有。龙套在电影小说里，都是作为各种的陪衬。但跑龙套，打酱油的小人物，也一样有喜怒哀乐，爱恨悲欢。我想尽力写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
龙套和酱油就是世界众生，虽然不过几章，甚至几句话，也该有故事值得一看。他们不是主角，却撑起整个世界，一如我们自己，都是争命者。
………………………………
九牧大陆 第八章 守藏室
刘瑾就是虞无涯的影子，在没有吩咐时，他就如此刻一般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
他心中正在思考：“十三皇子会受宠。二皇子的食邑六座城要削三座，软禁封地，要严密监视。张怀让同党就是二皇子的附庸，要全部杀光。萧武要是突破到第五境，就封千户，可以安排到十三皇子的麾下…”
三人退出了御书房，曹敖便道：“我看萧老弟气息隐秘，神光有内蕴的迹象，这是要突破易灵境了么？”
萧武赶紧回道：“下官和张怀让一战，只是有所感悟，但要突破却未必，超凡境终究是大关卡。”
曹敖豪爽的笑了笑，丝毫不见白天的架子，道：“人间境以上都要靠自己走，谁也帮不上。老弟要是能近日突破，十三皇子封王，你升官加爵就指日可待了。老哥在此祝福，改日休班萧老弟要请我和兴德兄喝酒，要月楼。”
高兴德是秘间台知事，却是文官，并非武职，没有太多忌讳。此时也道：“是极是极，就要月楼。还要头牌！”
萧武不由苦笑：“下官敢不从命？一个月的俸禄罢了，出得起。”
元京城有人口九百多万，但并非是一座城，只是统称。
它背靠元山，两边环水。从外往内数，最外围是零星密布的庄园，村落，小镇，多是普通百姓，生活生产居住，以及一些富人，贵族的私人庄园，算是郊区。
其次是十六座卫城，都立在关键节点，半商业半军事，或有码头港口，或有粮仓府库。元京人口众多，每天的生活物资都要消耗山一样的分量。大部分都是靠两旁大河和卫城运转，每日来来往往的商船一眼望不到头。
其次是外城，生活着元京城最多的人群，基本是平民，士族，外城是没有城墙的。再次是内城，多是官员，贵族，富人，武者，有权有势有钱有力量者。
元京现在的内城，就是刚建城时候的外城，因为七百年来元京城的人越来越多，根本装不下。在二百六十年前，就将外城改成了内城。现在内城的城墙就是以前的外城墙。
再次是宫城，多是豪门贵胄，诸侯，大臣，宗派，皇亲国戚的府邸所在，或是官衙总部，宗门据点。最后是皇城，这就无需多言。
这日，虞沧海动身前往皇家秘库。在皇城门口。宗正府早以备好了马匹，派遣了官员领路。萧武带着三十名金吾卫护卫左右，不是为安全，而是礼仪制度，是皇子出行仪仗。他们都没有穿铠甲，而是一身黑色武服劲装，身挎令牌刀剑。
虞沧海一行人翻身上马向着元山行去。皇家秘库并不在皇宫里，而是在元京城背靠的元山中。元山因元京而得名，横跨数百里，占地极广，是皇家禁区，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入。元山是大虞朝最强之地，比皇宫里的力量都强了十倍，也是大虞王朝最后的要塞。
“看来投名状有效果，父皇给了个紫金令，我得好好利用一番。”虞沧海坐在马上，手里拿着一块紫金色巴掌大，刻有通行二字的令牌。本来他只能拿到金令，相当于一次性用品，用完了就要上交，还有很多限制。紫金令就是永久性的，以后随时随地都通行无阻，而且能去的地方更多。据他所知，紫金令大虞朝也不超过二十块。还多是元老级的人拥有，以前也只有大皇子，八皇子拥有。
虞沧海骑着金吾卫的制式战马，叫做地龙马。皮毛是金色，高大威猛，性子暴烈，力量，体力，耐力，都是九州称第一。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兵甲之本，国之大用。以地龙做名，可想而知。
地龙马速度极快，不过一会就到了元山范围，宫城的北门就是元山的第一道门户。这不是虞沧海第一次来，供奉塔就是在元山里，他曾在此习武。以前还小，也不准到处乱跑，所以虞沧海对元山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山多，树高，洞深，人密。但这次再临元山，虞沧海已经觉醒，就深深感觉到元山的不一样。
一路前行不过三里地，虞沧海至少感觉到了二十八处暗哨的目光，近的不过数十米的树丛里，远的在山巅上，峭壁上都有目光投来。虞沧海觉醒的记忆力里，有一法门叫做望气术，他现在的精神力足够施展。
虞沧海举目四望，就看出无数明面上看不见的东西。远处的天空有十道如狼烟般笔直通向天空的无形巨柱，颜色成红黑色。这是杀气，血气高度凝聚才有的气象。说明这元山里至少有十万精锐战士扎营。
山川地形中也被人经营成了铁桶。军寨，据点，关卡，陷阱无数。他从吹来的风里，感到了空洞，这元山也不知道多少座山被挖空，藏兵洞，粮仓，兵甲库，军械库，物资库也不知道多少。
虞沧海转头看向了萧武，问道：“萧统领，金吾卫有三万编制，但皇宫里只有一万，还有二万就是在元山里吧？”
萧武听虞沧海问话，立刻答道：“禀殿下，确实如此。金吾卫三万人，每四个月轮换一次。金吾卫必须有大量的训练时间，才能保证战斗力不会减退，还要学习指挥，侦查，战阵，军法，刺杀，绘图等等，还要教导预备队，都是在元山进行。”
“哦，你详细说说。”虞沧海道。
“是。金吾卫从全军之中选拔有战功，武艺出众的伍长，什长，乃至百户。来了之后，先进预备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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