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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乾坤-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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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为奇特的是，深红色的烟斗主体本来是个节疤，疙里疙瘩的，这是树木在生长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按理说这样的木头就属于废柴了，可作者却独辟蹊径，对这块废料巧施妙手，化腐朽为神奇。
他对节疤上的纹理因势利导，去粗取精，几根习练风韵的线条闲来，一尊飞天就诞生了，为了突出画面效果，作者还用金漆勾勒一下，只加这个飞天怀抱琵琶，高高的昂着头颅，衣袂飘飘的正向着一轮金日飞去，整体看来气韵生动活灵活现。
一见到这个烟斗，张正的眼睛就是一亮，心说这是谁雕的，既传统又新颖，既传神又精致。恰恰在这个时候，拍卖师刘波的声音响起，“这是当代著名画家华夏雨雕花烟斗一枚，由硬杂木雕刻而成，上刻飞天图案，就势取形生动传神。这也是作者在诸多雕花烟斗中的精品中的精品。”
刘波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就议论开了，“华夏雨，我知道他的画不错，怎么还是个雕刻家呢？”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呀，不会是拉着大家的牌子假冒的吧。”
“唉，也不能这么说，这艺术都是相通的，谁说会画画就不能搞雕刻了？人家齐白石最早还是雕花木匠呢，可是你敢说他画的画不好。”
“这么说也是啊。”
“听听，看他怎么说……”这时有一个人打断了打家的议论。
“我知道可能有人会担心，这是赝品，拍品的来源我们不便透露，但我可以代表顽主拍卖行向大家郑重承诺，这只烟斗的确是华先生的真作，如有假冒，我们甘愿十倍的价格赔偿。好，本件雕花烟斗的起拍价，五百元。”
本来人们一听是真品，还挺看好它，可是当听到五百元的报价后，都开始撇嘴。跟金银珠宝不同，那些东西就算工艺不怎么样，本身的材质就挺值钱，可这算啥，就是快破木头，还带个疤瘌，张口就要五百，艺术是无价的没错，但在一定时期，必然可以用钱来衡量。在大家心目中，它根本不值这个价，再加上东西很小众，所以一时竟然出现了冷场。
刘波见状心中一阵苦笑，当初定价的时候，他就说这烟斗价要高了，可是人家卖主低于这个价不买，而偏偏老板跟他又挺熟，这样以来，只按这个价走了。可实践证明，这绝对是错误，看来这东西恐怕要流拍了。
就在这是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这东西我要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第一排的张正。
刘波脸上就是一喜，对拍卖师而言，流拍其实是挺忌讳的，它容易影响整个拍卖会的情绪，继而对其余的拍品形成拖累。
与刘波的暗自庆幸不同，在场的其他人却满是惊讶，心说这人谁呀，坐的还停靠前，看样子应该是有点身份的。可惜呀，就是脑子不灵光，刚才刚出了花一万二买块破表的傻胖子，可比起那位来，这位还不如呢，花五百块买块破木头，简直是有钱烧的。
可是张正却不这么想，他自小学画，在梦中生化出万物，对艺术当然是知之深深的，这烟斗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能把一块破木头雕成这样，也让张正十分的佩服，所以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东西。
马上就要过年了，陆婷正在为张红军夫妇采办礼品，张正也不能落后啊，否则就太不像话了。陆明远平时烟斗不离身，这个送他最合适不过，尽管价格稍高了些，但张正还是打算拍下来，手里攥着那么多美钞，腰杆子自然就硬气。
“好，前面这位先生，真是目光如炬，华夏雨先生的精品，描金飞天烟斗是您的了。恭喜。”刘波热情洋溢的说道。
此时，牛啸天坐不住了，自打见到张正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开始纠结，对张正他既恨又怕，既想找回场子又怕再次吃瘪。刚才张正一直沉默还好，可是当他决定要买烟斗，牛啸天还是忍不住了，依着他的性子，又怎么能容忍仇人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因为激动，牛啸天的脸变得苍白，手也在微微抖动，掌心里沁出了汗水。
旁边的牛晓月看出了弟弟的异样，自己弟弟啥脾性，当姐姐的再清楚不过，她伸手拍了拍的牛啸天的肩膀，轻声说道“弟弟，你可以给他制造点麻烦，出出气。”
“嗯。”牛啸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立刻就领会了姐姐的意图，他是得做点什么了，要不然自己非憋疯了不可。
“我出六百。”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人们都在纳闷，今天这是肿么了，莫非坐前两排的都是傻子？要不就是请来的托？一块破木头卖五百就挺贵了，竟然还有人主动出六百，这人恐怕是真傻吧。
就连牛晓月也被自己的弟弟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一口就来个六百，万一他不要了怎么办？”
牛啸天一听心里也激灵一下子，他的目的是想给张正添乱，可不是真像花几百块钱弄个破木头回去，可是话一出口现在后悔已经完了。
………………………………
第三百四十四章 用力过猛
拍卖师刘波也有点出乎意外，本来他都打算请下一件拍品了，不成想，半路杀出来个牛啸天。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张正，“先生，您的意思。”
在牛啸天跳出来的那一刻，张正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道，又来了，这种人怎么这么没劲呢，唉，格局太小终究难成大器呀。见刘波询问自己的意见，他耸耸肩很随意的说道，“我没问题。”
刘波听了冲张正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大声说道，“雕花烟斗的争夺再起波澜，现在有人出到了六百元，还有没有人加价？说到这里，他看了张正一眼，可是张正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整个拍卖场一片寂静，牛晓月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这小子不接招，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六百块钱对牛家来说不值一提，可关键是弟弟脆弱的心灵，还能承受再一次打击吗。
相比牛晓月，牛啸天更加紧张，他太想报一箭之仇了，哪怕是在无关紧要的竞价上，只要能压过张正一头，自己的心气也会畅快很多。正因如此，他刚才有些用力过猛，眼看张正不接招，心里早慌了，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拍卖师刘波的声音再次响起，“六百元第一次。”他的语速有些慢，很明显是给张正考虑的机会，可是张正一直平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竞价的意思。
“六百元第二次……”牛啸天的拳头开始攥紧紧，他很想发飙，可是在这个场合显然不行，无奈只好咬牙控制着自己。
“六百元第……”就在牛啸天的心跌倒谷底的那一刻，那个清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出六百零一。”
“呼……”牛啸天长出一口气，他由衷的庆幸，好歹没砸到自己手里呀。
龙杰目睹了整个过程，见妻弟这副模样，很是不以为然，教训道“瞧你那点出席，前怕狼后怕虎，想出一口气，就别心疼钱。”
龙杰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牛啸天一琢磨对呀，我不蒸馒头争口气，拿钱砸死你。
“我出八百。”一旦找到了心理上的支撑点，牛啸天的声音变得洪亮了不少。
此时刘波看出来了，这俩年轻人算是杠上了，于是，他直接把目光转向张正，等着他发话。
而张正却依旧不慌不忙，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茶，又轻轻把茶杯放回茶几，说道“我出八百零一。”
“一千块，我出一千。”见张正接招了，牛啸天终于找回了久违的感觉，大声的喊道。
拍卖场开始热闹起来，现在大家都明白了，这俩年轻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是对上了，有热闹看喽。
“一千零一。”张正也不抬头，直接报数。
“我出一千五。”
“我擦！”听到这个数目字，人群里不少人发出了最原始的感叹。
张正还是不急不慌，显得也很低调，“一千五百零一。”反正不管你出多高的价钱，哥们就比你多一块。
张正的隐忍，换来了牛啸天的进一步张狂，他开始狮子大开口，“我出一千八，有种你再加一块。”
张正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无视，“一千八百二。”
牛啸天有点恼了，心说我就不信了，几天你能一直跟下去，“我出两千！”
“两千零一。”
……
就这样，整个拍卖会成了两个年轻人的角力场，拍卖师刘波根本不用开口，两个声音，一个狂躁激昂，一个风轻云淡，此起彼伏之间，数目字开始噌噌的上涨。
其余的人都摒住了呼吸，拍卖会之后，这件事必定会成为最经典的案例，从而在京城顽主圈内扩散开去，在场的人都为能目睹这一历史的时刻，而倍感兴奋。
自打拍卖会开始，李峻峰就透过一条门缝，关注着场内的一举一动。而此时他的心情却很纠结。
价格攀升的越快，就意味着他赚到的钱也就越多，可问题是张正和牛啸天，一个是司马俊的兄弟，一个是龙杰的小舅子，这两个人都得罪不起，可总这么闹下去，何时是个头呢。
万一两个人一直抬出个天价来，再付不起钱，自己又该如何收场？如果信誉受损，今后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不过当他瞄到台上的烟斗时，脑子里一下就想通了，“嘿嘿，真没想到，你大俊这样浓眉大眼的人，也能干出这事来。”于是，他心下大定，面带微笑地继续欣赏两个年轻人的价格大战。
此时场上牛啸天的出价已经达到了破纪录的四千元，张正还是一如既往地加上了一块钱。
牛晓月拉了一把弟弟的胳膊，低声说道，“差不多了，收手吧，别真砸在咱的手里。”
此时牛啸天的气焰正旺呢，他发现通过这几轮叫价，他又找回了当初带着小弟叱咤风云的感觉，所以，他根本不想就此罢手，“姐，你放心吧，我看出来了，这东西对他很重要，我再给他加上两把火。”
说完，他又大喊道，“我出四千五。”
果然，张正随后又加了一块。
牛啸天听了冲姐姐笑了一下，那意思是，你看我猜的没错吧。可是此时牛晓月却开始有些担忧了，她决定再劝劝弟弟，可话还没出口，牛啸天已经再次叫价了。
“我出五千五。”这次他更狠，一下子涨了一千块，人们都麻木了，心说这些有钱人的孩子，太任性了。
牛啸天喊出这个价格之后，心里舒坦极了，自己当初所受的那些委屈，一扫而空。他甚至摘下墨镜，挑衅的看向张正，那样子分明是在说，我就是给你找麻烦了，你能怎么样呢。
也许受到了牛啸天目光的刺激，张正此时也一改之前的漠然，抬眼往这边看了过来，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个雕花烟斗对这位驴少，啊不对，是牛少，对，牛少你很重要，所以我考虑再三，决定送你个人情，东西归你了，恭喜，恭喜。”
整个场子突然静了下来，几秒钟之后，又“嗡”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这才明白过来，这姓牛的本来想算计人家，到头来却被别人算计了，精彩精彩啊。
不少人都嘿嘿笑出了声，开始私下打听，“这小伙是谁呀，够老成，不过也够坏了，还驴少、骡少的，太损了。”
牛啸天一下子就傻了，嚣张的笑容被冻僵在脸上，接着凋零、碎裂。他再也坐不住了，蹭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张牙舞爪地叫到，“你，你怎么能，能这样呢？你无耻！”
张正却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拖着长音说道，“驴少，啊，不对，牛少，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拍卖会嘢，价高者得，你自己出的价，所以你得到喽，你不要这个样子，应该高兴才对嘛。”
“高兴你姥姥！”牛啸天大吼一声就想往前冲，不成想却被龙杰一把给拽住了。
作为京城里的一号人物，龙杰自然没有牛啸天那么白痴，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别看李峻峰刚才对他满恭满敬的，可真要是把李峻峰逼急了，自己也得脱层皮。再说了这个叫张正的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也不清楚，如果贸然出手，惹了不该惹的人，将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子，你很有一套嘛。”龙杰眯着眼冲张正说道。
张正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冲他拱拱手“那里那里，跟您和太太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你！”龙杰被这句话差点没噎死，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呢，没想到，都被人家看在眼里了。
“好，你很好。”龙杰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扭头对牛晓月说道，“带你弟弟走，马上。”
“可是……”牛晓月刚要说什么，不成想被龙杰一声暴喝打断，“别废话，赶紧他妈的走。”
………………………………
第三百四十五章 沉闷的战争
牛晓月姐弟俩被龙杰的这声暴喝吓了一哆嗦，一句话也不敢说，拿起随身的东西，逃也似的走了。
让人意外的是，在轰走了老婆和妻弟之后，龙杰却又仡仡然坐了下来，用火柴点起一根粗大的雪茄，抽了一口，冲台上的刘波挥挥手，“你继续。”
一场看似不可避免的暴风雨，最终化为了无形。
龙杰这番表现，让张正不由暗暗称奇，这人看起来飞扬跋扈粗鄙不堪，却偏偏又能如此隐忍，似乎也不简单呀。
拍卖会继续进行，不过经历了雕花烟斗的争夺之后，场上的气氛已经很难再调动起来，就连刘波都显得有些恹恹的。
直到一把军号的出现，才有了一点波澜。
这号有一尺多高，喇叭口的直径也有十五六厘米，比一般的军号要大。整体保存的还算不错，只有号口内略微有一层浅浅的铜锈，只是在号口的边缘处，有一处弹痕，露出了黑黢黢的金属。由此不难看出，此号当年肯定是上过战场的。
这也是让张正感到纳闷的地方，号都是用铜做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这把号怎么这么黑呢，为了一探究竟，他还上台掂了掂，发现号身冰凉，比自己想想的要沉上一些。
唉，这东西有点意思。
军号的起拍价不高，也就两百块钱。
这东西，是属于小众的物件，参与竞价的人也不多，一共也就三个人，巧不巧的是，其中就有张正和龙杰。
俩人一见对方也参与了竞价，刚开始还以为是故意作对的呢，可是转念一想，对方似乎没那么无聊，应该是大家看上了。
军号这东西遇上喜欢的主，稀罕的跟宝贝似得，恨不得供起来。可要是去卖破烂的话，一脚上去就踩扁了，也就是两三块钱的东西，想当初司马俊用一个军号换回三根冰棍，其价值由此可见一般。而竞价的这几个人又都比较理性，所以价格基本上也就五块、十块的往上升。
这下可苦了刘波了，每涨一次价，他就要喊几嗓子，累半天，还挣不到什么钱。更可气的，这仨人谁也不退出，都一点的细磨，似乎在比耐性。
最终当价格上到三百的时候，后排的那个人放弃了，他虽喜欢收藏不假，但也觉得有些不值了，于是就只剩下了张正和龙杰。
因为俩人坐的挺近，一轮竞价结束后，龙杰嘬了口烟，冲张正说道，“兄弟，你似乎对这东西志在必得呀。”
张正不动声色的笑道，“没办法，家里有位长辈，爱好比较特殊，做小辈的只得变着法子讨好啦。”
龙杰一听，眉头微微就是一皱，长辈，喜欢军号，莫不是哪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自己怎么没听说这么一位呢。不过考虑到张正所坐的位置，他还是倾向去暂时相信自己这个猜测。
龙杰犹豫了一下，这正是张正想要的，拉大旗作虎皮，不拉白不拉，先拿下东西再说。尽管上一轮他让牛啸天摔了一个大跟头，但毕竟想要的东西没到手，心里要说一点遗憾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这东西龙杰本人并不感兴趣，他也是买来送人的，而且这个人对他也挺重要，考虑再三他决定再看看。
俩人各有各的打算，价格继续不温不火的缓慢上行，渐渐的后面打哈欠、聊天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不是大家素质低，实在是因为太无聊了。
终于有个脾气暴的人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隔空对前排的张正和龙杰喊道，“我说两位，想要吗？想要就多出点血，别这么钝刀子割肉，让大伙陪你们一起作。要实在不行，你俩先整个小屋慢慢磨去，我们进行下一项好不好。”
“好！”别人开始起哄。
毕竟不是正规的拍卖会，就像司马俊说的那样，说到底也就是个跳蚤市场，谁有心情这么耗下去呢。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眼见刘波控制不住了，李峻峰只好从后台走了出来，冲台下拱了一圈手，“请大家安静，安静，问题马上解决。”
大家一见老板出来了，起哄的人暂时消停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李峻峰赶紧来到张正和龙杰的跟前，陪着笑说道，“我说两位，咱都不是外人，要不移步办公室，咱私下里谈。”
张正见状，笑笑道，“这个不必了，东西我要了，数目还是三百，不过不是人民币，是美元。不知龙先生意下如何？”说完他笑眯眯地看向龙杰。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三百美元，这是什么概念？那个年代美元可是紧俏货，黑市上兑换的话一比十几很平常，三百美元那就意味着三千多块呀。
见剧情出现了波澜，人们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都屏住呼吸看龙杰的反映，龙杰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张正能一下子把价格提这么高。心想这小子看来还真有来头，敢用美元竞价。略作考虑，他决定退出了，反正这种东西自己给那人送了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少一个没啥关系。
“呵呵，张兄弟有魄力，龙某佩服，东西归你了。”
“谢龙先生成全。”张正笑笑道。
“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龙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这人害羞，还是不见为好。”
“恐怕也由不得你个人呀。”龙杰虽然脸上表现的很和善，可是张正先辱他小舅子，又拆穿了他老婆的诡计，最后还夺走了他看中的东西，心里不恨那是假的，所以临走他也不忘了敲打敲打张正，言外之意很明显，回去先查清你的底细，再慢慢算账。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龙杰对李峻峰说了一句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龙杰走后，拍卖会已经接近了尾声，下面还有两件拍品，奈何没人感兴趣，直接流拍。而最后被送上台的是几张照片，显示的是一处宅子。刘波介绍道，“最后一件拍品，四合院一套，位于京城核心地段，交通便利，闹中取静，因主人举家前往国外，现准备出手，底价四十万，有意者请出价。”
结果，连问三遍，下面无人应答，再次流拍。本来刘波他们也没报多大希望，这么大件的东西，哪儿是说买就买的，他们只不过是受人所托，有兔子没兔子放一枪罢了。
至此，拍卖会结束。
张正起身站起，刚打算去后台付账，却不料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他拦下来了。这人一脸的猥琐，看着张正就像看到了一块大元宝，一脸谄媚的笑，两眼冒金星，“兄弟，你手里还有美子吗？我这里收购，价格从优。”
“啥？”张正没听明白。
“美子，就是美元。”边说着，年轻人便做了个用手点钱的动作。
张正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应该是在黑市上捣腾美元的，不成想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把他招来了，这才多大功夫，这人嗅觉够灵敏的啊。
张正刚要搭话，不成想李峻峰走了过来，“啪”用手一拍年轻人的肩膀，“瘦猴，你小子胆挺肥呀，都踩到我的盘子上来了？”
瘦猴被李俊分吓了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峻峰哥，看您说的，我哪儿敢捋您的虎须呀，您误会了。”像他这种阴沟里的虾米，只能在夹缝里苦苦挣扎，又那里敢惹李峻峰这样的大鱼。
“我误会了？”
“您误会了！”
“还不快滚！”李峻峰把脸顺势往下一拉。
“好，好。我滚，马上滚。”边说着瘦猴如蒙大赦，像只耗子似的溜了。
张正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本来他真想打听一下行情呢。
轰走了瘦猴，李峻峰转过脸来，冲着张正笑道，“兄弟，今天表现不错，不愧是大俊看重的，走，去后面喝口茶。”
“不了，李哥，我还没交钱呢。”张正就想推辞，毕竟他跟李峻峰并不熟悉。
哈哈，李峻峰笑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这儿是我的地盘，钱交不交无所谓。”
………………………………
第三百四十六章 虚与实
李峻峰盛情难却，张正不好断然拒绝，只好跟在身后，往办公室走去。一边走着李峻峰一边说道，“刚才那小子外号瘦猴，是黑市上捣腾美元的，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专坑新面孔，我怕你上当才把他给轰走了。”
听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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