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乾坤-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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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尽管说的有些委婉，但栗永明的意思却很明确，对于胡须胜这些人，不能冤枉但也绝不能包庇。

　　　　一听这话，赵来福心里暗叫不好，“可是……”他刚想开口狡辩，却又被栗永明挥手制止了，“赵局长能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值得表扬。但你后勤上面的事情也不少，这案子就交给老孟他们去办吧，毕竟他们更专业一些。不过从这件事上，也不难看出，社区矫正还存在不少问题，需要进一步加强，下来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马上在全区展开一次彻底的清查，赵局长，你看这么办行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一番软硬兼施连敲带打，把个赵来福被弄了个严把吃黄连。此时他心里正后悔的要死呢，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心说我说什么不好，非把社区矫正给扯进来干嘛，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可是既然局长都发话了，他这个当副手的可不敢当面忤逆，只好不住的点头，“局长说的是。”

　　　　栗永明这番话，让张正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局长倒是个明白人，只要他能秉公处置，今天这档子破事儿就能了了。

　　　　“哎呦，这话说的有水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质疑社区矫正？”就在此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人墙外面传了进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找说话的人，心说这谁呀，敢当这么多人讽刺局长？不过很快人墙被推开一道缝隙，一个身量不高，五十来岁，穿灰西装戴眼镜，方头大耳的个人出现了。

　　　　一看到这个人，原本还蔫头耷拉脑的赵来福，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胸脯一下子就挺起来了，心说大表哥呀，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看来是天不绝我呀，栗永明，敢当着这么多人数落老子，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不等栗永明表态，赵来福就按耐不住抢先迎了上去，双手握住来人的一只手，一脸热情的说道，“欢迎范市长来我局指导工作。”

　　　　要说这个赵来福也够阴的，一把手局长栗永明就在旁边站着呢，他这么一来是抢了栗永明的话，在官场上就算是犯了忌讳了，可他偏偏就这么干了，有我大表哥在，你栗永明算个球。

　　　　来的这个人叫范宏，是阳城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在阳城警界深耕数十年，能量不是一般的大，最近几年因为率先推行社区矫正，赢得了一定的赞誉，爬上了副市长的宝座。

　　　　范宏的到来，让栗永明也吃了一惊，他心里忍不住纳闷，大过年的，这位阳城警界的最高长官跑到中心分局来干什么。

　　　　不过人既然都来了，他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便赶紧迎上前去，冲范宏敬了个礼“范市长，我是中心分局栗永明，请您指示。”相比与赵来福的奴颜媚骨，栗永明就显得硬朗的多了。

　　　　可是因为有了之前的话，范宏怎么看怎么觉得栗永明不顺眼，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栗大局长啊，怎么着，看样子你对社区矫正的成见很深呀。”

　　　　按理说，范宏这么说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毕竟栗永明质疑的并不是社区矫正本身。但是，因为这触及了范宏的核心利益，又岂容他人置喙。

　　　　所谓的社区矫正，是相对于监狱服刑而言的，说白了就是对一些罪行较轻、主观恶性较小、社会危害性不大的罪犯或者经过监管改造、确有悔改表现、不致再危害社会的罪犯在社区中进行有针对性管理、教育和改造的工作。

　　　　在这期间，当然会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来引导和监督这一工作，从而确保这些人能矫正其犯罪心理和行为恶习，并顺利回归社会。

　　　　这种措施有不少的好处，首先是减轻了社会的负担，毕竟把犯人扔进监狱，那是有着一定成本的，一个两个还好，一旦人多了，监狱也会不堪重负的，而在家服刑就可以很好的破解这一问题，另外，在社区还能够很好的体现人文关怀，使这些人避免在监狱中交叉传染上别的恶习等等。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好处，对于范宏和赵来福们来说，一个隐蔽的好处则在于，为自己捞取外财开辟了一条渠道，在一些人犯事之后，又不想服刑，于是便想尽一切办法弄个假释、监外执行等等，然后就在家舒舒服服度过刑期了。

　　　　如此一来，范宏和赵来福们在得到好处的同时，也变相减轻了罪犯的刑罚，要是碰上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要是碰上那些不思悔改的，再加上监督的不到位，就难免出现再次犯案的风险，这方面的教训还是有很多的，这也是朱永明要整顿的最主要的原因。

　　　　见范宏市长对自己的观点有些误会，栗永明赶紧陪着笑容解释道，“范市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对社区矫正本有意见，我是怕执行工作不到位，产生一些疏漏。”

　　　　哪知范宏根本不听那一套，拧着眉毛说道，“疏漏？已经施行了五年的举措，都是很成熟的东西了，能有什么疏漏？再说了，要是有疏漏的话，国家级的媒体能给咱们那么高的评价？”说道这里，他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得色。

　　　　“范市长说的是，这事儿我清楚，当时可是有七八家媒体统一行动呢，那阵势在我们阳城可真是绝无仅有的。”赵来福不失时机的一段话，让范宏很是受用。

　　　　他们说的都是五年前的老黄历了，当时范宏还在市局当副局长，因为在全国首推社区矫正，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这一作法得到了国家一级层面的肯定，并被作为典型向全国推广，这才有了媒体云集阳城的那一幕。

　　　　这一经历，是范宏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从此以后他便官运亨通起来，一直做到了副市长。所以，这一件事，时不时的会被他有意或无意的提起。

　　　　“栗局长啊，你刚来不熟悉情况，可以原谅，以后要注意学习，多向赵来福这样的老同志征求意见。”也许是过够了瘾，范宏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可是栗永明听了却觉得有些滑稽，心说你那是五年前的经验好不好，这期间出了不少问题，你要解决吧，要不然的话在出不了两年，先进典型非变成后进典型不可。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这话也不能说出口啊。

　　　　可是栗永明做人是有原则的，他从不说违心之话，所以听了范宏的教训后，便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令场面一时有些冷淡。

　　　　这多少让范宏的脸上有些难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直接发作，只好没话找话给自己台阶下。此时胡须胜等人带着伤，呲牙咧嘴的站在那里，在人群之中特别显眼，于是范宏便指着他们几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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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火爆的节奏

　　　　赵来福一见翻盘的机会来了，又怎能放过，赶紧凑过来，陪着笑脸谄媚的说道，“报告市长，他们几个就是社区矫正人员。”

　　　　“噢？”这让范宏有些意外。

　　　　“怎么弄成这么一副样子？”

　　　　“这……”赵来福用眼睛瞥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栗永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关系，实话实说。”范宏给他打气道。

　　　　“唉。”赵来福盼的就是这句，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们几个有刑事解教的，也有处在假释期的，通过社区矫正，总体上说效果都还不错。”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

　　　　“唉，可是社会上总有一些人对他们有偏见，这不今天在花市上，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这几个年轻人打成了这副样子。”说道这里，赵来福摇了摇头，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赵来福的话音刚落，张红军等人就不干了，大家呼啦冲上来，围着他喊道，“你瞎了眼了吗？他们是贼，先偷我们的钱包，再用刀砍人，你倒替他们说起话来了，我严重怀疑你的动机。”

　　　　哪知赵来福根本不在乎这个，“看看，这就是人们的偏见。”

　　　　张红军他们刚要反驳，范宏不干了，他大吼一声道，“嚷什么嚷，这里是警察局知不知道，那里来这么多闲杂人员，再干扰办案的话，全部把你们清理出去。”

　　　　他这一吼果然管用，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赵来福看了心里这个得意呀，就像三伏天吃了根冰棍那样舒坦，他趁机凑上来问道，“范市长，您看这几个年轻人怎么处理？”

　　　　范宏看了张正等人一眼，“先处理打架的事情，剩下的再说。”

　　　　“好嘞。”赵来福兴奋的都有些手舞足蹈了。

　　　　范宏显然还有其他的事情，在说完处理意见后，扭头对栗永明说了一句，“你跟我回办公室，我有事情要问你。”说完就要往办公室走。

　　　　赵来福自诩大局已定，已经扭过脸来对张正等人冷笑起来，心说这下老子可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范市长，你等等，我有话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没有吭声的胡须胜竟然主动开口了。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心里正在做激烈的斗争。

　　　　正沉浸在意淫之中的赵来福，听到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见是胡须胜，气的就不打一出来，赶紧一脸严肃给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老子把这一局扳回来容易吗，你丫赶紧给我闭嘴。”

　　　　可是胡须胜好像痴呆了一般，连看都没看赵来福一眼，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范宏的背影。

　　　　范宏返身看到是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显得有些不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有事直接跟赵局长说吧。”说完，转身又要往屋里走。

　　　　“你知道我为了弄假释花了多少钱吗？”他这一句话出口，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张红军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一听这话，范宏唰的一下子扭过头来，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胡须胜，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考虑清楚了，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可是胡须胜并没有被范宏骇人的表情吓倒，也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我当然清楚，办假释我花了三万，他们俩也都花了这个数。”听到这话，大眼雕和瘦猴一个个跟木桩子一样。都吓呆了，大哥今天是怎么了，傻了吗？

　　　　赵来福的脸色变了，变得刷白刷白的，他大声吼道，“胡须胜，你瞎说什么，再瞎说就把你关到监狱里，关你一辈子。”

　　　　胡须胜扭过头来，一脸木然的看着赵来福，“你当然想让我关一辈子了，因为这样的话，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可以继续在警局当官，继续往上爬了对吧？”

　　　　“你胡说？”赵来福都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平时在自己面前乖的像只小猫的胡须胜，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说出这种话来。

　　　　“胡说，哼。”胡须胜冷哼一声，“你当然希望我是胡说，因为那些钱，都进了你的腰包，而且除了我们三个，在中心分局片区，还有五个人给你上了供，而且每一笔都不比我们的少。”

　　　　“你血口喷人。”赵来福的眼睛都红了，说着张牙舞爪的就想去抓胡须胜，可是却被刘铁和老孟给拦住了，老孟嘴里还不住的说道，“赵局长，冷静，冷静。”看似在安慰赵来福，其实是想让胡须胜继续说下去。

　　　　其实，刚才魏崇年一现身，老孟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七八分，只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这也是他有城府的一个表现，因为他对赵来福也挺膈应，可面上却从未有过表现，他知道要对付赵来福这样的人，自己的力量太小了，根本不够看的，真要是来硬的，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可是有了魏崇年这棵大树，一切都不同了。一旦赵来福把魏崇年给得罪了，嘿嘿，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现在胡须胜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把自己的老底儿给掀了出来，这么精彩的剧目，怎么能让其终止了。因此，在他和刘铁有意无意的保护下，赵来福没有碰到胡须胜的一根汗毛。

　　　　胡须胜在说这些的时候，大眼雕和瘦猴的脸都白了，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一脸的惶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赵来福真急了，他俩这才回过神来，瘦猴赶紧小声的提醒他，“胜哥，千万别再说了，再说我们都得完蛋。”

　　　　瘦猴不提醒还好，他这么一说，胡须胜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对，咱们干这行的，属于过街老鼠，被人瞧不起，被人骂，每天担那么多风险，可是他！”说着胡须胜一指赵来福，“每个月都要我们给他进贡份子钱，少一个子都不干！他才是最大的老鼠！”

　　　　“你胡说八道！”此时的赵来福已经歇斯底里了，他抽了一个猛子，疯了似得朝胡须胜冲了过去，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用尽了全力，老孟和刘铁一不注意，真让赵来福冲了过去。

　　　　此时的赵来福已经处于疯狂的状态了，上去薅住胡须胜的脖领子，抡起粗大的手臂“啪啪啪……”不停地煽起大嘴巴来，胡须胜的脸上本来就有伤，赵来福几巴掌下去，顿时鲜血迸流。

　　　　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直以好勇斗狠著称的胡须胜，对赵来福的殴打竟然毫无反抗，相反还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着他，把赵来福看得脊梁沟发凉，他这一害怕，无意间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很快胡须胜的两个牙齿被打落了下来。

　　　　见赵来福都有丧失理性的前兆，范宏赶紧大喊一声，“来福，快停下来。”

　　　　可此时的赵来福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他就凭着一股子本能，要把胡须胜的这张嘴彻底打烂，让它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胡须胜的嘴巴都要变形了。关键时刻，还是刘铁一把从抱住赵来福，把他生生拖离了胡须胜。赵来福不干，还张牙舞爪的想往前扑，意想不到的事再次发生了，赵来福刚一撒手，胡须胜就身体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了。

　　　　胡须胜的这副模样，把大家吓了一跳，也让赵来福瞬间恢复了清醒，清醒之后，继而是无尽的后怕，“我不会是把他打死了吧，这可是要偿命的。”想到这里，赵来福两腿发软，一个站立不稳，咕咚一下在就瘫坐到了地上。

　　　　面对此情此景，范宏的鼻子都气歪了，可怜自己刚才还在吹嘘社区矫正如何如何，却不料转眼间自己吹的泡泡就被现实撞了个支离破碎，这他妈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呀。

　　　　不过事已至此，这摊子总不能一直烂下去，他铁青着脸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那边老孟去叫救护车了，不过此时的他的心里那个爽呀，心说哈好，你赵来福你也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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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我要把你关起来

　　　　撇开心中暗爽，跑去叫车的老孟不提。赵来福回过神来之后，不顾自己的形象，以臀蹭地不住地往表哥范宏的身前蠕动，“范市长，大表哥，他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他这一句大表哥，把范宏超差点没噎死，有特么这时候认亲的吗，你这是想拉我下水怎地？

　　　　围观的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当着众人，范宏气的脸都青了，他恶狠狠地看了赵来福一眼，心里真是万般的后悔，心说我当初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废物弄到警局了，连个假释犯都搞不定，这可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行了，别号了，真金不怕火炼，事情总有查清楚的一天，不会让你白受冤枉的。”尽管心里已经把自己的笨蛋表弟骂了一万遍，但关键时刻，他还得挺赵来福，因为自己跟赵来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赵来福要是毁了，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赵来福一听这，心里些微有了点底，便不再嚎叫，挣扎着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安慰赵来福，范宏正在气头上，便用手一指张正等人，“让他们全部留下，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魏崇年等人当时就不干了，大过年谁愿意留在局子里呀，这眼看天就要黑了，难不成还要在这里过夜么。老头紧走几步，当面向范宏质问道，“刚才那个小偷明明都招了，为什么还不放人，说是让我们过来配合调查，到现在却扣着不放，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另外我觉得这个人。”说着他一指赵来福，“他有重大的嫌疑，你应该审问的是他。”

　　　　魏崇年刚一说话的时候，范宏心里有点打鼓，看这老头气度不凡，不会是就那位吧？可是老头一开口，却是内地口音，并没有半点港岛腔，再加上这人说话太不客气，敢当着众人质疑自己，范宏的火气更大了。

　　　　“我是本市的市长，全城的警察局都归我管，到底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教我。”说完扭头又要走。

　　　　魏崇年也气坏了，自打他回到大陆之后，不管走到哪里，不管碰上多高的官员，都是被人哄着敬着，今天却被人无礼的教训的两次，也真是忍无可忍了。

　　　　“范副市长，今天这事老头子我还非要管了，你如果做出一个合理的章程来，我就去找你们市长，再不行就去找高官。”

　　　　这话魏崇年可不是瞎说的，他还真认识这些人，只不过此行的目的是私人性质，没有惊动他们罢了。

　　　　被魏崇年一再逼问的范宏更生气了，他豁然转回身来，怒视着魏崇年道，“你敢，想的倒美，还市长、高官，有本事你告到中央去。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把你一起关起来。”

　　　　“你敢！”魏崇年震怒了，“我犯了什么法了？别说关我，这三个孩子，你必须无条件释放！”

　　　　“老头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人，把他带到审讯室，好好伺候伺候。”说话间他一指旁边两个围观的年轻的警察，意思是让他们把魏崇年带走。俩警察不敢忤逆，还真的就把魏崇年给控制住了。魏崇年万万没想到，范宏竟然真的敢动自己。

　　　　魏崇年气的胡子都哆嗦了，“行，你真行。这事儿咱们没完。”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警察一人一边架住了胳膊，拖着往审讯室就走。

　　　　范宏则看着这一幕，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的模样，进了局子还敢得瑟，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张正一看坏了，不能眼看着让魏老头吃亏呀，就在他思考到底该采取什么方法的时候，一个愤怒而急切的声音从门口处穿了过来，“都给我住手！”

　　　　范宏听了顿时暴怒了，今天怎么了真他妈邪门，怎么这么多人敢跟自己叫板，看来老虎得适当的发发威呀。于是他大声吼一声，“谁在那胡嚷嚷呢，信不信把你也关起来。栗永明，你怎么搞的，一个堂堂的中心分局，搞的跟大马路似得，谁想进就进，快去把闲杂人等全给我轰出去。”

　　　　栗永明听了心里不由撇嘴，但市长的命令怎么也得执行不是，于是默不作声的就忘人群外面走。可是当他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后，却站在那里不动了。

　　　　这边范宏的火气正盛着呢，便大吼道，“栗永明，你傻了吗，戳在那里干嘛，还不快……”

　　　　此时，喊话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当范宏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也惊呆了，顿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去”字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脸憋的通红，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来的这个人，一米八的个子，穿一身西装，国字脸细眉大眼，虽然前额部分有些谢顶，但整体来说还是相当有气势的，他二话不说，直奔魏崇年就过去了，在这个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令敏之。来人冲着那两名警察说道，“赶紧放开魏老先生，这是我们阳城的贵客！”

　　　　俩警察弄不知道这人是谁，看看范宏又看看来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无所适从，这时还是栗永明解释道，“这是咱们的岳市长，还不赶紧把老人家放开。”

　　　　什么？岳市长，该不会是市长岳忠云吧，不过根据眼前的形势看，八九不离十呀，想到这里，俩警察像触了电一样，“噌”就把抓着魏崇年的手收回去了。

　　　　岳忠云没心思跟他们计较，而是一个箭步来到魏崇年的身前，双手抓起魏崇年一只手，一脸愧疚的说道，“魏老先生，对不起，让您受这么大委屈，是我失职了。”说着就赶紧给魏崇年鞠了一躬。

　　　　当官不打笑面人，岳忠云怎么说也是这里的行政主官，而且态度又如此诚恳，魏崇年的气就消了一大半，可是大过年毕竟是受了委屈，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于是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谢谢岳市长，要不是您大驾亲临，老头子我今天可就要把牢底坐穿了。”

　　　　岳忠云听了一脸通红，尴尬的笑了笑“魏老您也听到了，有些人啊，胆大包天，就连我也要关进去呢。”

　　　　魏崇年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把生意做那么大，魏崇年容人的肚量自不一般，再加上岳忠云的自我解嘲，让魏崇年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便摆摆手说道，“岳市长，大过年的让你跑一趟，应该道歉的是我呀。”

　　　　岳忠云哪敢接这个茬呀，忙说道，“让您在阳城受这么大的委屈，是我的失职啊，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处理此事，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说道这里，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