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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乾坤-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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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像中的疼痛别没有发生，相反，李长庚的耳中却听到了“嗖！”的一声轻响，这分明是某种东西急速破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哀鸣，李长庚猛的一睁眼，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继而，大喜过望。
在他脚边，扑向他的那头饿狼还在痛苦地抽搐着，它的头，被一只长箭赫然贯穿，后面的几只狼也没逃脱相同的命运，头上、肚子上都中了或多或少的箭矢，有的登时一命呜呼了，有的虽仍在苟延残喘，但断也再无生存的可能。
利箭破空的声响还在不断传来，又留下几具尸体后，狼群的进攻势头彻底被瓦解了。眼见大势已去，剩余的野狼们不干的朝天长啸了几声后，消失在了草原的深处。这些逃遁的野狼，并没有招来更多的射杀。
见狼群逃窜，离大石不远处，一伙牧民这才收了弓箭。有几人，赶紧登上了大石，查看李长庚的情况，为首的是一名精壮的大汉，身穿宝蓝色的蒙古袍，头戴毡帽顶缀红缨，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多岁，圆圆的大脸上写满了周正。
他走到李长庚的面前，先对鞠了一躬，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问道“尊贵的朋友，能让我们看看您的伤吗？”李长庚见对方一脸的诚恳朴实，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心里也是充满了好感，便微笑着说到，“我这条命是各位英雄的救的，您要看当然没问题。只是惭愧的很，现在我行动不便，你只能自己动手了。”
“您不必客气。”说着大汉亲自端起了李长庚的左臂，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李长庚还是疼得出了满头的大汗。一尺来长的伤口，翻着鲜红的血肉，深可见骨。蒙古大汉看完后，面色显得十分的凝重，他回过头朝身后的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蒙语，那个人翻身下了大石。
不一会儿他又拿着一个小皮囊上来了，大汉接过皮囊，对李长庚说道“朋友，你的伤势很重，我要给你上药。”李长庚感激的说道“多谢了。”
得到李长庚的允许后，大汉拔开了皮囊的塞子，一股特殊的药香弥漫开来，李长庚是学医出身，对医药是很有研究的，大多数情况下，闻着药味儿就能辨别出药的种类，但这次他却抓瞎了，因为这味道他一点儿也不熟悉。
李长庚倒是知道，长期以来，在蒙古草原，依托大草原和森林中丰硕多样的植物，蒙古人在常年同大自然和疾病的战斗中，逐渐的探索和学习，聚积了丰富的药物学知识。甚至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医药系统――蒙医。
现在大汉给他上的药，恐怕就是蒙药了。李长庚早就听说，蒙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今天好容易碰到了，他的好奇心也上来了，仔细地看着大汉手里的皮囊。
大汉一手托着李长庚的左臂，另一只手轻轻磕着皮囊，把里面的一种青色药面儿均匀地洒在李长庚的伤口上。神奇的是，药面儿一接触到受伤的皮肉，李长庚就感到一股清凉，伤口不像刚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因为创面太大，直到把一整皮囊的药面儿用完，大汉才找来一块布，把李长庚的左臂包扎了起来。
收拾完伤口，李长庚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挣扎着站起来要个这几个蒙古汉子施礼，却被为首的大汉给拦住了，他继续用生硬的汉话说道“您是大英雄，我们不敢当啊。”说着反而鞠躬给李长庚施了一礼。
他这么一闹，李长庚愣住了，因为按照传统评书的桥段，都是被救的人称施救的人为英雄的，按照这个逻辑，蒙古大汉才是英雄，怎么自己也成英雄了。
李长庚自然赶忙推辞，并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他们，没想到蒙古大汉把大脑袋一摇，根本不同意李长庚的说法。
“在我们蒙古大草原上，实力最强的人就是英雄，就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
他这一解释，李长庚倒是明白了，不就是实力强者为尊吗。这倒不难理解，在好多少数民族地区都有这个传统，可我初来乍到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强者了？
“大草原上英雄辈出，贫道初来贵地，毫无建树，怎么能当得起强者的称呼呢。”
“不不不，你说的不对。”一边说着，大汉举起肥厚的大手，指着大石周围的一干狼尸，“你一个人能打死这么多只饿狼，就是大英雄。”
“唉。”李长庚恍然大悟，一脸的无奈，心说原来是为这个，你以为我想啊。不过嘴上却说道“惭愧，惭愧，这也是被逼无奈，做不的数的。”
………………………………
第五十五章 英雄相惜
哪知大汉却很认真，非把李长庚当作英雄不可。李长庚实在拗不过他，只好不再推辞。
见李长庚默许了，大汉憨厚的脸上满是欣喜。因为李长庚受伤不能用力，他又让人拿来一根皮绳子，围着李长庚的腋下捆了一个活扣，两人抓着绳子的一头，慢慢往下放，下面有人接应着。
放下李长庚后，蒙古汉子们又把他的行李收拾了起来。李长庚的马早就被野狼们咬死分食了，只剩下满地血迹和一堆血红的骸骨。好在马背上的茶饼和布匹，野狼们不感兴趣，但也洒落的到处都是。
收拾好这些东西，考虑到李长庚的情况，不宜在此久留，大汉又给李长庚找来一匹马，扶着他做了上去，把他带来的货物放到另一批马上，便领了一部分人回驻地了。
当然，临走前大汉特意要留了几个人收拾战场，这么多的死狼，那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又怎么能弃之荒野呢。
返回的途中，李长庚和蒙古大汉并辔而行，经过一番交谈，李长庚才了解了这伙牧人的一些情况。
原来，这个为首的蒙古大汉叫巴特尔，在蒙古语里是英雄的意思。他们所在的部落，常年在阴山北麓游牧，因此时常碰到经由此地来往汉族商人，一来二去，双方就都熟悉了，巴特尔还跟着这些汉族商人到口内贩运过马匹，所以懂得一些汉话。
李长庚昨晚露宿的地点，离他们所在的驻地不算太远。天蒙蒙亮的时候，早起放牧的布和听到远处野狼的嚎叫，牧民长期生活在草原，对狼的习性了如指掌，布和一听就知道这时狼群在愤怒地发起攻击。
而在草原上，有能力跟狼一斗的也就只有人了。人命关天，为了以防万一，布和快马折回驻地，向巴特尔报告了这一情况。听到这个消息，巴特尔不敢怠慢，赶紧召集部落里的精壮男子，拿起弓箭，骑上快马，循着声音就赶了过来。
要说也算是李长庚命大，就在他油尽灯枯，命悬一线的时刻，巴特尔他们及时赶到。看着大石周围一地的狼尸，巴特尔他们也惊呆了，心说上面的这位是什么人啊，这也太彪悍点了吧。眼下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他们赶紧弯弓搭箭，射杀了野狼，将李长庚救了下来。
俗话说英雄惜英雄，好汉怜好汉，两人都是人中翘楚，一路上边走边聊，谈的也越来越投机，不知不觉间一片雪白的蒙古包出现在了青青的草原上，牧人们的驻地到了。
下的马来，巴特尔亲自扶着李长庚进入了自己蒙古包。蒙古包外，女人们早就煮好了奶茶，一碗香气沁人的奶茶献上后，又端上了一盘盘洁白的奶皮、奶酪。因为李长庚是贵客，巴特尔还特意嘱咐族杀了一只肥羊，不一会儿的功夫热气腾腾的全羊宴也上来了。
经过一晚的恶战，李长庚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如今见到这么多好吃的，也顾不上许多了，甩开腮帮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这里吃着，那边已经有年轻的姑娘和小伙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见李长庚吃的差不多了，巴特尔又取出一大坛子奶酒，给满满斟了一碗后，双手捧着酒碗和哈达送到了李长庚的眼前。在对李长庚鞠了一躬后，巴特尔唱起了歌曲，真还别说，巴特尔看着挺粗豪，但歌声却很好听，一时间，浑厚悠远的声音在蒙古包内回荡，一如草原的博大与辽阔。
李长庚静静地听着，直到歌曲唱完，巴特尔这才把酒碗和哈达献给李长庚，李长庚见状赶紧起身，微笑致谢，双手接过酒碗。接过酒之后，李长庚没有立即饮下，而是端着酒碗，用右手的无名指，蘸着奶酒，分别对天，对地弹了一下，然后又在自己的前额上抹了一下。
这就是著名的“三弹”，在跟商队一同行进的过程中，闲来无事，那些老倌儿们，也会教李长庚一些mgz的习俗。有道是入乡随俗，出国问禁，既然要给蒙古人做交易，这些必要的礼节是必须要了解的。
当然这个“三弹”也是有讲究的，先沾酒弹向天，以示敬天，再沾酒弹向地，以示敬地，然后再沾酒挘幌伦约旱那岸睿允揪醋孀凇Ｒ灿械娜怂邓怠叭钡囊馑际牵耙辉咐短焯健保岸复蟮靥健保叭溉思涮健保还茉趺此刀际敲晒湃硕蕴斓刈匀坏囊恢志囱觥�
“三弹”完毕，李长庚这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马奶酒甫一入口，李长庚就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这对喝惯了粮食酒的他来说，别有一番风味。
“好酒。”
见李长庚如此懂规矩，这些牧人们也都十分的高兴。巴特尔还向李长庚介绍起了这马奶酒。
“在我们大草原上，马奶酒被称作元玉浆，是‘蒙古八珍’之一，味道醇和，饮后不上头，不伤胃，不损肝，豪饮不伤身。您今天要多饮一些啊。”
话音刚落，后面又有人来敬酒了，这次是小伙子布和，跟刚才一样，又是唱歌，又是献哈达。在一定程度上说李长庚的命，是布和救的，要不是他及时通风报信，又怎么会有巴特尔他们后面的营救，所以对这位救命恩人，他又怎么能拒绝呢，于是同样干了个底儿朝天。
这时候，那些收拾战场的汉子们也回来了，他们剥好狼皮后，也进来向李长庚敬酒，李长庚来者不拒，一时间觥筹交错，歌声四起，气氛十分的热烈，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狼肉也上来了，同样是肉香四溢，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腥臊。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喝高了。本来李长庚平时是很少喝酒的，但如今劫后余生，再加上蒙古朋友的热情，也由不得他矜持，有时候气氛是最能感染人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碗马奶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的，等李长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真还别说，这马奶酒还就是不上头，醒来的李长庚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相反感觉这一觉睡的很香，经过这一天多的休息，身体上的疲乏一扫而光，胳膊上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牧人们都去放牧了，蒙古包里并没有人，李长庚起身从蒙古包里走了出来，外面依旧是蓝天、绿草，一派宁静祥和，古诗上说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指的就是这里吧。
受丈夫所托，巴特尔的妻子齐齐格负责照看李长庚，他见李长庚醒过来了，赶紧给去准备食物，不一会儿的功夫奶茶和炒米就端上来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李长庚也饿了，谢过齐齐格后，便大口的喝起香甜的奶茶来。
吃完东西，李长庚又在附近游荡了一番，为了以防万一，他并没有走的太远。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天气向晚，牧民们赶着牲畜回来了，夕阳下，一个个彪悍的蒙古大汉骑在骏马上，手中挥舞着皮鞭，在他们身前，是成百上千的马匹牛羊，一路浩浩荡荡，回到了蒙古包。
见李长庚的伤恢复的不错，放牧归来的巴特尔也十分高兴，处理好一应的事务后。他当下就招呼大家燃起篝火，宰杀了一只肥羊，又跟李长庚喝了起来。草原无酒不成席，李长庚也喜欢这种热闹欢快的氛围，于是也不推辞，高兴的跟这帮蒙古大汉大碗大碗地喝着马奶酒，喝到高兴处，还跟大家一起舞蹈起来。
就这样，一连半个多月，天天如此。有奶茶、奶酒和羊肉的滋养，再加上对治疗创伤有奇效的蒙药，李长庚的身体复原了。
李长庚和巴特尔也成了好朋友，闲来无事他们会一同去放牧，巴特尔教李长庚骑马射箭，李长庚则教巴特尔武术，双方都被对方精湛的技艺所折服。后来两人干脆结为了盟兄弟，一序齿巴特尔比李长庚年长，做了兄长，李长庚是弟弟，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
巴特尔的小儿子叫乌日图，很喜欢跟李长庚，有事没事就跟在他身后，就像一条小尾巴。而李长庚也很喜欢这个略显秀气的小家伙，就经常教他一些基础的功法。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李长庚知道这段日子虽然快活，但终究还是要有结束的一天。这一天吃罢早饭，李长庚终于下定决心，跟巴特尔一家辞行。
“大哥，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再耽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今天就打算跟你告别，你我情谊胜似亲兄弟，今日一别，山高水长，望大哥保重身体，有机会来江南来寻我，到时候咱哥俩再一醉方休。”
一听这话，巴特尔急了，红着大脸蛋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走，是嫌大哥我这里住着不快活吗？”
“当然不是，大哥每天盛情款待，待我胜似亲人，这段时间是小弟一生中最快乐时光，只是我还有师命在身，要到北方去置办药材，实在不敢耽搁太久，违了师命啊。”
………………………………
第五十六章 惜别
“哦，置办什么药材。”巴特尔问道。
“牛黄和麝香。”
巴特尔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下李长庚纳闷了。
“大哥，你笑什么呀。”
“哈哈，老弟，这下你走不了了。”说完一把拉住满头雾水的李长庚，出了自己的蒙古包，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来到另一座蒙古包前。
这是思勤的蒙古包，在蒙语中“思勤”是贤者的意思，他是这个部落的医生，算半个文化人儿，平时谁有个病有个灾儿的，都来找他看。李长庚本来就精通医术，对蒙医又挺感兴趣，这段时间没少来这里。
思勤人也很爽快，把许多蒙医蒙药的知识，都告诉了李长庚，而李长庚也投桃报李，把道医的一些理论方剂也传给了思勤。中医和蒙医有着不同的系统，这样的交流，让他们双方都获益匪浅。
“思勤，思勤。”还没到蒙古包，巴特尔大大嗓门就先喊了起来。
思勤闻声从蒙古包里走了出来，“怎么啦，又有谁病了？”
巴特尔把蒲扇大的手一挥，“不是，不是，近些年咱们杀牛取出的那些黄色的石头还有吗？有的话赶紧拿出来，我老弟要用。”
“有，你们稍等一下啊。”说完思勤反身回到蒙古包，时间不大，手中捧着一个羊皮包出来了。
思勤把包交到李长庚的手上，“给，都在这里了。”
李长庚赶紧用双手接过来，向思勤点了点头。
打开布包，一些卵圆形、黄褐色的“石头”映入了李长庚的眼帘，这些“石头”大犹的如鸡子，小的如拇指，正是自己此行要找的牛黄嘛。李长庚这才明白，原来这个部落里就又牛黄，怪不得大哥那么高兴呢。
牛黄是牛的胆囊、胆管或肝管中的结石。这东西质轻，表面金黄至黄褐色，细腻而有光泽。中医认为牛黄气清香，味微苦而后甜，性凉。可用于解热、解毒、定惊。内服治高热神志昏迷，癫狂，小儿惊风，抽搐等症。外用治咽喉肿痛、口疮痈肿、疗毒症。
因为牛很少患结石，所以牛黄是很珍贵的，平时在市面上它的价格要远高于黄金。就这么一包，李长庚掂量着怎么也有两三斤，要是买的话，他真买不起，可这么好的天然牛黄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次错过了，下次可就碰不上了。
一时间，李长庚捧着这包牛黄，心里很是矛盾，因为有些话他却实在说不出口来。
巴特尔一看纳闷了，“怎么，这些不够用吗，你放心，大哥再跟其他的部落问问，保准能满足你的要求。”
“不不，足够了。”李长庚连忙阻止道，心说要是大哥再弄回这么一包来，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
“那你还犹豫什么。”巴特尔问道。
“咳……”李长庚咳嗽了一声，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这才问思勤道“这边的价格是多少？”
还没等思勤说话，巴特尔先回话了，他把大眼珠子一瞪，冲着李长庚说道“什么价格不价格的，你看不起老兄吗？”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长庚赶紧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东西太珍贵了，我得问问价格，看是否买得起。”
“哈哈。”听李长庚这么一说，巴特尔和思勤都笑了，他们一笑，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这时思勤才说，在他们这里对牛黄是不怎么用，有好多部落杀牛遇到了牛黄，都当作废物给扔了。他也是在和汉人的交往中，偶尔听到牛黄是一味中药，出于好奇，这才留意了起来，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一些，可具体怎么用，还是不明就里。
听思勤这么一说，李长庚这才明白了。可就这样白白拿走人家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有些不地道。突然间，他灵机一动，对巴特尔说道“既然你和思勤要把这些东西送个我，我也就不推辞了。”
听李长庚这么一说，巴特尔更高兴了，“这才叫兄弟嘛。”
“你等我把话说完。”李长庚阻止了巴特尔，继续说道“我们汉人有个说法，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们一件礼物。就是我带来的那些茶饼。”
巴特尔还要推辞，奈何李长庚铁了心的要换，否则这些牛黄他也不要了。最后还是巴特尔和思勤妥协了，接受了李长庚的建议，答应收下他的茶饼。
大家可能说了，说来说去还是李长庚占了个大便宜呗。其实不然，要知道蒙古人喜欢喝茶，视砖茶为饮食上品，一日三餐都不能少。若要有客人至家中，主人首先斟上香喷喷的奶茶。
蒙古人如此喜好喝茶，是有原因的，因为牧区和高寒地区肉食较多，蔬菜很少，需要奶茶来帮助消化，补充各种维生素。另外，牧区人口稀少，各个居民点之间距离较远，外出放牧或办事，口渴时不容易找到饮料，离家前喝足奶茶，途中再吃些干粮，可以较长时间耐渴耐饿。
虽然蒙古人如此喜爱喝茶，但草原并不产茶，于是便有商人不远千里，运送到牧区，跟牧民们交换。有时，赶上砖茶价值升高的时候，一些商人深入偏僻地区可以用较少的茶，换较多的畜产品，甚至一块砖茶换一只羊，一块砖茶换一头牛的事也屡见不鲜。
而这也是，为什么李长庚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带银钱，带茶饼的原因。从这一点来看，说双方是公平交易并不为过，各取所需罢了。毕竟再值钱的东西，没有用也是白搭。
牛黄有了着落，可还有麝香呢，可让李长庚没想到的是，巴特尔把胸脯一拍，“这个你放心，包在大哥身上。”
原来，离这里不远还有一个巴彦部落，跟巴特尔他们常年游牧不同，巴彦部落主要以狩猎为生，他们所处的地方，水草丰美，正是麝群出没的地方，肯定能找到麝香。
李长庚一听，得，既然麝香也有了着落，那就继续等下去吧。
麝香是鹿科动物雄麝香腺囊中的分泌物，是一种高级香料，如果在室内放一丁点，使会满屋清香，气味迥异，而且香味持久。
麝香在中国使用，已有悠久历史。古代的文人雅士们都喜欢把少许的麝香加入到上等墨料中，制成“麝墨”。这样以来，写字、作画，芳香清幽，若将字画封妥，可长期保存，防腐防蛀。
麝香性温、无毒、味苦。入心、脾、肝经，有开窍、辟秽、通络、散淤之功能。主治中风、痰厥、惊痫、中恶烦闷、心腹暴痛、跌打损伤、痈疽肿毒。
特别是冠心病患者心绞痛发作时，或处于昏厥休克时，服用以麝香为主要成分的苏合丸，病情可以得到缓解。古书中谈“麝香”，通关透窍，上达肌肉，内入骨髓……其意是说麝香可很快进入肌肉及骨髓，能充分发挥药性。治疗疮毒时，药中适量加点麝香，药效特别明显。
第二天，巴特尔就带着李长庚的布匹和十几张狼皮出发了。三天之后，他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巴彦部落还真有不少麝香。就李长庚那点东西，竟也换回了十几枚，有几枚还是去掉毛壳的极品当门子。这下让李长庚再次喜出望外，因为麝香也是很珍贵的药物，跟牛黄相比，只贵不贱，这次草原之行算是赚大发了。
因为麝香易挥发，李长庚赶紧在附近采回一些当归，处理好之后，便用纸把当归和麝香包在一起，放入了瓷罐中。罐口还被用蜡密封了起来，据说这样能麝香能不变色，不走香。
处理好了这些，李长庚的心里轻松了许多，草原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还差点把命搭上，可谁知却因祸得福，和巴特尔结为了兄弟。
考虑到巴特尔的一番苦心，李长庚没有马上离开，再者说，这么快的找到牛黄和麝香，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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