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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皇的祭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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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正自娇滴滴地说道,却被吃惊的公孙晴给打断。
“你是水十遥?沿海的居民都知道,龙族年轻一辈之中,战船首舵岳权、商船首舵水十遥,都是传说中不世出的天才,是当今海龙王独生女儿、龙家少主——龙海儿的一双手脚,我朝海禁甚严,唯有龙家是海上霸主能自由来去,朝廷也拿龙家无可奈何……”公孙晴手指比着水十遥,喃喃说道。
龙家海龙王和大明天子分据两方,朱家虽是陆上的皇帝,但是要送往西洋或东洋的货物,非得经手龙家保护,否则绝对无法通过沿海倭寇烧杀掳掠那一关。
东南沿海一带绣厂里所有的绣品,近年来几乎都被水十遥搜刮一空,乡民吃饱了没事干,私下有一说——只要有了水十遥,龙海儿经济来源便再也不愁,迟早会对当今皇上起了叛逆之心。
只是她没想到如雷贯耳的水十遥是这等漫不经心,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还穿得怪模怪样,虽是风流倜傥,却是荒诞不经。
但是,若这个男人肯帮她,有什么仇报不了的?
看水十遥眼底也闪过疑惑,殷小玄笑着问道:“小姑娘,原来你不是一般无知的乡民,居然知道这么多,你是什么来历?”
水十遥望着公孙晴咬着唇瓣不答话,狂浪地笑了声,再度扳着她的下巴。
“公孙晴,怎么,你还想要死吗?死了只会让那些乡民更加地开心,注定成为一个弱者!连死了都是一个弱者,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水十遥不留情面地说。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哪!公孙晴拚命地摇头,现今之计,只有眼前的男人能成全她。
“帮我报仇……夫君。”公孙晴红了脸,不得已地道出羞耻的话语。
想报仇了吗?很好!又是昨天那个燃烧的眼光……
“公孙晴,你的眼中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水十遥问道。
公孙晴不情愿地点头。
下一瞬间,水十遥左手一个巴掌往公孙晴脸上挥下,小女人踉跄了一下,众人又是一惊。
清脆的声音,像尖刀一样插在公孙晴的耳膜上。不知为何当众被侮辱,她涨红了粉脸瞪着水十遥,只见男人云淡风轻地微笑着。
“这一掌是代替你的父母教训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任意毁伤,他们辛辛苦苦生你、养育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做这种事。如果你还能感觉痛楚,就要明白他们会痛上一万倍。”水十遥含笑教训道。
虽然他刻意节制,确定她不会太过疼痛,但那一巴掌打下去,他却感觉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
原来近乎冻结的心,还是有感觉的……
公孙晴一听,眸光黯淡。
“我再也不会觅死寻活……”公孙晴顿了一顿,又抬起头恨恨地说道,“我发下毒誓,眼中心中将只有水十遥一个人,绝对不会再有二心,若违誓天地为证,死不足惜!相对的,夫君也要为我报仇!”
她需要力量,而眼前的男人有权有势,她要将自己献给他,以换取她想要的一切。
闻言,水十遥大笑了起来,火红色的衣袍下襬翻飞着,笑声十分刺耳,让公孙晴非常难堪。
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她那专注于他的眼光,让他莫名激昂亢奋,冰雪尘封的心又融化了些,不过……
“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你以为你有这个价值吗?”水十遥笑着问道。
意料之外地,对方直截了当地摇头。
她,一无所有,唯有这个身子和她的心而已……
“你要我怎么做?”公孙晴羞愤地说道。
“于私,你是我的妻子;于公,海吟号上不能有一个废物,你要吃饭就靠你的双手去换取。”水十遥说道。
公孙晴闻言不语,潇洒地脱下霞帔和多余衣物,如隆冬中的红色腊梅,欺霜傲雪清高地看着水十遥。
“有骨气!副舵,带她下去帮忙。”水十遥简单明了地吩咐道。
龙族中纪律严明,一个副舵领了命带着头也不回的公孙晴下船舱,众人也纷纷散去各自干自己的营生,唯独留下水十遥和白藏、殷小玄。
此时,始终噙笑不语,冷眼观察着水十遥离不开公孙晴的眼光而了然于心的富贵斯文男人开口了。
“船上不缺这个人力,水首舵未免私心自用。”白藏摇着扇子说道。
若不是对公孙晴有心,水十遥就不会留下她,昨天还在沿岸,大可派艘小船送她上岸,再给她几两银子就算仁至义尽。
而若不是为了名正言顺,精明的他也不会给了她妻子的名分,还让她在船上工作。
手段很是粗暴,言语很是伤人,但意义却很深。
没站在水十遥的首舵立场,是完全不能看穿他唐突举动下的意含,只是不知那公孙姑娘能不能了解了。
水十遥转过身来,眉眼含笑。哎呀,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白兄的观察入微,水某人十分佩服,可,是又如何?”水十遥挑眉问道。
维持一贯的但笑不语,白藏摇摇头,拉着似懂非懂、心思单纯的殷小玄款步离去。
水十遥下意识地抚着右肩,还无暇多想便有人前来请示,他将公孙晴卸下心头,专心处理起接下来要经手的几件香料买卖。
夜深人静,公孙晴骨酸肉痛不知道能去何处,只好又回到水十遥的房门口,待她站了一两刻钟之后,她才发现主人根本还没有回房。
轻轻推开房门,找到烛台点亮了蜡烛,公孙晴好生打量这个房间,然后便情不自禁地在床边坐下。
就是这张床让她回想起母亲的怀抱……
正当她在沉思之际,木门突如其来被推开,公孙晴吓得跳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地立待在床边。
水十遥长长手指提着酒壶,面如飞霞地走了进来。“怎么不坐下?”
想起早上水十遥是如何待她,公孙晴摇了摇头,警戒地看着醉得满脸通红的男人,既不靠近也不后退。
水十遥不以为杵,在桌边挑了张椅子坐下,富有闲情逸致地看着公孙晴那张戒备的脸庞。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柔弱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公孙晴的面容并非美若天仙,却有一种天然的风采,清灵之中透出柔媚,倔强之中混合清高,要说一眼便会让人倾心言过其实,但的确是个让人感兴趣的姑娘。
“听贾副舵说,你在厨房里打了一天的杂,不累吗?”看她紧张的模样,水十遥又问。
闻言,男人说的平常,女人却紧张地缩成一团,脚下一个不小心,直直向床上倒去。
看见公孙晴站不稳,水十遥又利落地起身想要力挽狂澜,却也跟着摔倒,两个人一起摔进床铺。
公孙晴羞愤得快要昏倒,她白天的凶狠样其实是假装出来的,她不曾和男人这么接近过,更不要说有肌肤之亲了。
被他压着的那股热烈气息再度包围着她,一想起自己开口说要嫁给他,她羞怯难当,加上一些难堪,恼羞成怒的她用力推着男人沉重的身体。
“放开我!就算我答应要嫁给你,你也不能这么做……你再靠过来我就要咬舌自尽!”公孙晴尖叫道。
水十遥闷声一笑。“就算你想行周公之礼,为夫的恐怕无法配合。”
公孙晴也不细想对方语中之意,光是听到那不实指控,更是又羞又气。“我才不想!”
“不想?不想要什么?好一个黄花大闺女,真是不害臊,连巫山云雨都知道呀!”水十遥调笑说道。
他很热,热得快要起火,抱着一个温香暖玉,却要当柳下惠,教他男性自尊要往哪里摆呀?
不明就里的公孙晴误以为他在笑话自己,却推不开他的身体,源源不绝的热浪和男性的气味就像要腐蚀她的理智一样:心底出现被玷污的恐惧。
“水十遥,你放开我……”
“你头一遭叫我的名字,虽然我喜欢你叫我夫君,可是换换口味也不赖!”水十遥人越不爽快,就越口无遮拦。
想到先前被乡民推下海、今早被他在众人面前侮辱,现在又遭他轻薄,本性刚强的公孙晴一想到无止境的羞辱,便巴不得死了算了……
“在动要寻死的念头前,先想想你的爹娘吧!”像能读心一样,水十遥埋在美人儿的粉颈之间说道。
火热的气息喷在自己敏感的皮肤上,公孙晴虽然生气却又不能发作。
她想要变强,这样她才能反抗这种命运!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你这个登徒子!”忘了温婉礼仪,公孙晴怒道。
水十遥努力支撑起上半身。“欢迎欢迎,水某人恭候大驾……”
水十遥话还没说完,便被公孙晴一个拐子打中胸口滚到一旁,蹙眉呻吟、痛苦不堪,足以让人心生怜悯。
但只想脱困的公孙晴趁他侧身,连忙溜下床,却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他的气味和早上一模一样,有股优雅的幽香,像清淡的紫檀和浓郁的白麝缠绕交织的气味。
“水十遥,你……喝了酒吗?”公孙晴皱眉问道。
“你要陪我喝酒吗?”水十遥左手支着下颚,轻佻地笑着。
果不出他所料,忍受不了别人言语刺激的公孙晴起身就走。
只是,走了两三步,她不放心地回过头,却看到他闭上双眼、真真实实痛苦难耐的表情。她在他身上巡了一眼,眼尖地发现项颈后方有异,她下意识地伸手把衣领拉开,男人身上的东洋和服禁不住拉扯,大大地敞开。
水十遥的右边肩胛骨到精壮的腰杆上,是一整片触目惊心的瘀血,而他身上的高热,则是因重伤而起!
“怎么伤成这样?”
想起今早为了救她,他重重地撞在船头上,整日负伤工作,难怪身子会烧成t这样……
“受伤乃兵家常事,拿酒来!再睡一觉就好了。”水十遥说得简单,好似他都是这么处理伤口的。
“船上有没有大夫?”公孙晴担心地问。
水十遥笑而不语,手指指向一旁的楠木橱柜,公孙晴拉开抽屉,便发现一堆瓶瓶罐罐和油纸包的药材,她将每个瓶子瓶盖打开嗅了嗅,最后选定一个白玉瓶子,再看向水十遥冷汗直冒的额头,自己的胸口莫名其妙一阵闷痛。
有仇报仇,但他救了她,有恩也要报恩,她不能放下他不管!
第二章
公孙晴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坐定在水十遥身边,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水十遥的体温又飙升,坚韧皮肤下泛起一片又一片的红潮。
按下心中的羞怯,公孙晴缓缓将水十遥身上的衣服脱下,瘀血不仅从肩膀到腰杆,还一路蔓延至大腿,看了她心中着实不忍。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水十遥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亏他还能够如常工作,一般人早就倒下了!
感觉有人触碰,昏沉的水十遥幽幽转醒,紧皱的眉心在看到公孙晴后舒缓地展开。
“嗨,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这良家妇女,被我身上的可怕伤痕给吓跑了……”
公孙晴不理会水十遥的胡言乱语,纤纤素手轻抚了一下伤口,虽不意外但再度听到刺耳的抽气声。
水十遥痛得眼冒金星,几乎要咬碎银牙,方能按下那股撕裂般的痛楚。
没料到她会碰他,她的小手虽然凉快,但触发的疼痛却是如此难耐,水十遥又皱起眉,额头上冷汗湿成一片。
“我也是有人性的人,你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我先帮你揩干净身体然后上药,你再忍耐一下就好。”公孙晴叹道。
水十遥身子虽然不爽快,但脑子里却还算清醒,他打趣地说:“没想到咱们新婚第一夜,是在为夫的疼痛中度过的……”
正当他说话之时,公孙晴却拧干一条手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颈子,一路往下,动作无比轻柔。
在海上讨生活受伤乃是家常便饭,就算有大夫跟着上船,为了处理众多的伤患,向来是速战速决,只求不加重伤势,不可能温柔到哪里去。
而且他态度恶劣得随便抓个人都看不下去,没想到她还肯这般为他尽心尽力,若没有经过那样的遭遇,她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定温柔婉约、追求者众……真不知道其它男子是不是瞎了眼,怎没抓紧这只小白兔?
冰水降低了身体的温度,她的温柔温热了他的心。
躺在床板上的人发出舒服的嘤咛,公孙晴却脸色热烫像火山爆发一样,只能不断要求自己心无旁骛。
非礼勿视,何况是抚摸?二十二年的礼教经验,现在正在公孙晴脑海中风起云涌。
虽然师出有名,但是水十遥近乎全裸地趴在床上,皮革般的皮肤每一吋都肌理分明,健康的小麦肤色,让她不知该把眼睛往哪儿搁才好。
更不要说她拿着手巾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那身子,脑子里的轰然大响,更让她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完全不顾男女之防,好似在轻薄人家一样。
她的体温不停地上升,被他压着的绮丽幻想不停地作祟,她心里慌乱,粉脸上有细细的汗珠,没有注意到拿捏力道,又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
那声音让公孙晴再也顾不得礼教束缚了。“我弄痛你了吗?”
水十遥闷笑着,明明是他救了她,现在却像狗熊一样趴着,真是太不光彩了!“居然从你口中冒出这句问话,若传了出去,我水十遥就不必做人了。”
虽是浑话,但他不想要让她歉疚,所以又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父母早亡,无人教导公孙晴情事,虽然她不明白水十遥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在他调笑语气下必有不堪的意含。
这男人连受了重伤都能这么不正经,那他白天的举动,恐怕还是小儿科吧?和这种没有神经的男人斤斤计较,自己真是小题大作。
“你不要再逞能了,痛就喊哪!小心闷出病来。”公孙晴口气虽然恶劣,乎劲却是相反,就像在摸一块豆腐一样,生怕用力多点就弄碎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种小小疼痛不算什么。”水十遥说道。
公孙晴挑眉。“是吗?那就请您好好忍耐吧!”
语毕,公孙晴放下手巾,拿起药品,却迟疑了一会儿。
没感觉到接下来的动作,水十遥回过头,看到公孙晴为难的表情。“怎么了?”
“我得推开药……”
“咱们已经是夫妻,为夫的随便你怎么摸都行……”
他真是没神经加上自以为是!“无耻!”公孙晴骂道。
“这样算不上是无耻,将来要让你不好意思的事情还有更多。”水十遥大笑。
公孙晴气得想杀了他偿命,却又狠不下心折磨他,拿了一块帕子,递在男人唇边。
他瞄了一眼,却不动作。“这是要干什么?”
公孙晴原不想答,但时间一久,他的体温又再增加,她不由得还是回答了。“让你咬着,以免你咬到天杀的舌头。”
“你还真慓悍哪!”水十遥笑道。
果真是心地善良的姑娘,可惜脸皮太薄,受不了别人逗弄。但是看她脸红的模样,却又让他心情大好,连发烧引起的头痛都好像减轻了一些。
水十遥蓦然伸手,却不是拿帕子,而是抓住公孙晴的纤手,靠在自己的脸庞上摩娑。
“你这卑鄙小人,你……你在做什么?”公孙晴破口大骂,却因为不敢用力而心软,害怕自己的挣扎会弄痛水十遥。
“比起咬手帕,美人安抚比较能让我放松。”水十遥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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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才能用力推散瘀血,今天先要将药均匀地抹开……公孙晴感觉到男人身体渐渐地紧绷,明白他虽不说,可是绝不好受。
“痛吗?”公孙晴问道。
没有听到水十遥的回答,手心却传来一点奇异的触感。
公孙晴怦然心动,因为水十遥居然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背上的动作突兀地停下,水十遥张开眼望见公孙晴呆若木鸡的表情,轻轻呵了一口气,成功地感觉她的手颤抖了起来。
“继续吧!我还忍耐得了。”水十遥说道。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温柔。
公孙晴一听,方又继续涂抹,男人长吁了一声,身体却开始痉挛。
伤口引起发烧和大规模的疼痛,水十遥全都咬牙忍住,他知道他只要呻吟,这女人一定会良心不安。
他是凭着自由意志决定救她,她没有必要过意不去。海民最骄傲的就是贯彻自己的意念。
可是看公孙晴担心的脸色惨白如雪,水十遥明白要她不在意,是绝不可能的。
“水十遥,你……”
“我还忍得住,继续。”水十遥不停吻着公孙晴的手,藉以忘记背后烙烫的疼痛。
片刻之后,公孙晴终于心痛交加地上完了药,正要察看水十遥的情况,却发现他松开了手。
因为,他痛昏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
那绝对不是小小的疼痛,公孙晴自责地想着,一边顾着药炉,一边望着床板上合着双眼的水十遥。
若不是身体不适,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就算浮浪了一点,还是遮掩不住他的魅力。
尤其是他在人群之中慵懒地指挥若定,使他更是醒目,很难不去注意到他老用一种微微不耐的表情,犀利地命令众人行事的模样。
连在用晚餐的时候,不停来回话的人群,也几乎让她看不见他的身影。明明不甚讨喜的性格,却能让船上的人们信赖。
正当公孙晴凝望着水十遥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搧了搧,双眼慢慢地睁开,一醒过来,便又是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我睡了多久?”水十遥沙哑地问。空气中好浓的药味,让他头痛欲裂地醒来。
公孙晴起身推开门,看了一眼天色,还灰蒙蒙的。“差不多四更天了吧!”
“我昏过去了这么久?可真是丢人,呵呵……”
听到水十遥的自嘲,公孙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身子骨不爽快是人之常情,怎么这么不老实呢?若是他早点说出口,也许就不会变成这种地步……
“下回你还这么要面子,小心小命不保。”公孙晴不悦地说。
水十遥趴在床板上,高烧让他的大眼浮着一抹水蒸气,晶亮闪烁地望着公孙晴,她立刻下意识地回避他炽热的目光。
“怎么,心疼我吗?”水十遥刻意问道。
还没说完,就听到公孙晴呸了一声。“你真是不要脸!”
就算真的心疼他,也会因为他的苛薄言语而消失得一点也不剩!
话一说完,公孙晴打开药罐子,看了看药汁的颜色,确认无误后盛了一碗,然后,不情愿地落坐在水十遥身边。
公孙晴还没开口,水十遥只是看了一眼,马上闭着眼将脸埋进绣花枕头中,徒让低沉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睡一觉就好了,不喝!”
“你在发高烧,退烧的药物对你的伤口有益。”
“不喝!”
不知道他在闹什么性子,公孙晴耐着性子,浅尝了一口手中的药。“你可是怕苦?这药一点都不苦,喝一些就好。”
公孙晴好说歹说,水十遥打定了主意不开口,连头都不抬起来。
若非看在他为了她受伤,她何必这么低声下气呢?心里正嘀咕,明眸流转,正好对上案上那一壶酒。
“水十遥,你想不想喝酒?”公孙晴问道。
还以为公孙晴已经放弃,水十遥疑惑地抬起头,真的看到她拿着酒壶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背后比较不疼了一点,但是口渴的很,那是上好的女儿红……
水十遥伸手想拿,却看到公孙晴提着酒壶想要倒入他的口中,也不多想便由她服侍。
公孙晴眼睛闪过一阵笑意,以壶嘴就口,直接灌进水十遥的嘴中。
漫天的苦味在水十遥的口中爆开来,酒壶中的不是陈年佳酿,却是苦涩的药汤,还来不及抗议,公孙晴用手覆盖他的唇瓣,一丁点也不让他吐出来。
“真没想到要拿这种对待小童的方法来对付你,堂堂一个船队的首舵竟然怕喝药?”公孙晴凉凉地说。既然苦口婆心的劝说无用,那就别怪她手段残暴了。
水十遥玻鹚郏彩遣煌蹋澈蟮囊└嗉尤肷倭堪④饺兀耸锹樽硎テ罚盟谋澈褪秩悸楸远荒芏膊荒苷跬阉氖帧
她一定非要让他把药喝下去不可,烧成这个模样还这么任性!
“咱们有的是时间,等明天早上有人进来,看你和我僵持不下,而你连一口药都喝不下去,看看是谁比较丢人。”公孙晴又说。
水十遥凶恶地瞪了公孙晴一眼,硬着头皮,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口中的药吞下。
看到药汤让他的喉头起伏移动,她满意地放开箝制的手。
“为夫的太小看娘子了。”水十遥吟道。药已喝下肚,只好在口头上讨一个便宜,方对得起自己。
一阵叮铃笑声响起,水十遥急忙扬首,没能来得及捕捉公孙晴的微笑,只看到她淡然的表情。
“你和我小弟好像……”公孙晴怀念地说道。
还是得活下去,别再想了!
炉火不能搁在这屋里,难保一个不注意,引起祝融爷不开心就糟了。公孙晴思绪瞬间移换,转身离开。
水十遥一听,出声唤住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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