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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迷惑不了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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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后一行人来势汹汹,好巧不巧,而此刻君王正与妲己在帝宫相会,姜后到来,远远一望,竟像是失了神魂!

    那妲己貌若天仙,与帝辛平坐高台,远远看去,竟如一对金童玉女,神仙璧人!也不知道妲己有何妙处,多日不见的君王,竟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面容如玉,神采奕奕,像换了个人似的!

    姜后原本比帝辛大好几岁,且诞下储君,容貌渐衰,若与君王同坐想必,不像夫妻,更像母子!姜后心中沉闷,气息不通,却只得气压丹田,欠身称喏。

    如果殷守知道姜后的想法,一定会大加附和:不是像换了个人,是真的换了个人!你们都眼瞎了吗!

    殷守这三天没有上朝,全在与那玲珑金珠搏斗,金珠内的确是纣王本尊,天子紫气未失,殷守为外来之人,即便纣王已为金珠,却气运未绝,殷守就差点被他干掉。

    那金珠聒噪不已,句句骂他妖人贼子,字字掷地有声,气势恢宏,仿佛下一刻就要蹿出来灭掉殷守!殷守或捂耳、或抱被、或蹦跳、或晃脑,皆不能摆脱这噪音,反而被吵得头晕脑胀。

    而那颗金珠像是戴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任他如何作弄,万般摔打,怎么也取不下、锤不烂。

    殷守万般无奈,又身体疲惫,只能不管不顾倒在床上reads;。

    纣王也折腾了好久,他在玲珑金珠内胡乱窜动,四处奔走,胡声骂吼,发现无论怎么样也出不了这颗金珠,沉思半天,终于要与殷守妥协。

    “孤不发怒了,你快醒来。”

    不过殷守这会可醒不来,他是个普通人类,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学霸,哪里是着浑身帝王之气的纣王的对手,那紫气相冲险些冲散了他神志、害了他性命,这会他昏昏沉沉,神志被消磨得几欲干净,力气丝毫也无,哪里是个珠子喊一声就醒的?

    纣王仔细端详了这人,发现这人年纪尚轻,文弱不堪,也不知是施了什么妖术,竟将自己封在这玲珑金珠里头!不仅如此,宫中妃嫔、侍女太监尽数认他为陛下,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妖术?

    但要说厉害嘛,这妖人却是弱得很,自己稍稍吼两句就能晕倒,也不知内里是个什么差劲的妖孽!

    他将自己所在的玲珑金珠又砸又取,又摔又踩,却又丝毫奈何不了,想来是伤不了自己。

    两人相互奈何不了,只得暂放干戈。

    纣王静静观坐,等候这妖人清醒,他在金珠内闭门养神,只觉得到处虚无空荡,仿佛自身已不复存在,那虚空中有紫光静静流淌,在他前后来回游荡,不知何时竟渐渐凝出了虚体,他浑然不觉。光阴匆匆、日升月落,第二日黄昏之时,纣王被一声惊叫吵醒,他睁开眼,见那妖人一脸惊恐指着自己吞吞吐吐、字不成句。

    “你你你!…你变成人了!?”

    纣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有了虚体!那形体虽虚如烟雾,从那玲珑金珠中吐出半截,却已能看出相貌大概!如此说来,生还成人,指日可待。

    纣王生了一副刚硬之相,眉眼间隐有煞气,体魄健硕之态,而立上下,与殷守没有一丝相似!也不知宫人朝臣是如何将殷守看作纣王?

    殷守也莫名其妙,本来他以为身体穿越,必然是与这主人一模一样,哪里想到竟然连半点也不相似,难道所有人的瞎了吗?

    见此状况,纣王哂笑道:“你这妖孽,孤灭你近在朝夕!”

    殷守却冷静的瞥了他一眼,看他得意洋洋,说起无端大话,殷守不去理他,只自顾自的寻起了衣衫,纣王见他进进出出、胡乱翻箱,不知要如何动作,忍不住问道:“你要找何物?”

    说话间殷守已找出一身便服,那便服质地华贵,却不是殷守身量,殷守用剪刀剪裁几分,有用针线粗糙缝制,勉强穿上,然后迅速收拾好行囊。

    纣王终于明白,惊道:“你要逃跑?”

    “你以为谁想当你这皇帝?”殷守态度冷淡:“你商纣还有二十八年国运,你独宠妲己、妄信奸佞,残虐忠良、杀妻灭子,诸侯四反,你会横死在摘星楼上!”

    纣王惊怒:“妖孽休得胡说!孤哪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我成汤万世基业岂是说尽就尽!定是你胡言乱语,妄想扰乱孤的视听!”

    “爱信不信。”

    殷守不想理他,反正他是一颗珠子。

    夜黑风高,殷守外头披了层宽大帝袍,里边穿了件寻常便服,包袱细软全部塞进怀里,他面上无比淡定,仿若闲庭信步,宫人见他皆俯伏参拜,但是,他内心在狂汗,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出宫的路线!原来以为自己穿成纣王,别无他法,只得接着纣王那衰事去做,哪里想到纣王居然还在,虽然只剩了个虚体。

    殷守只逛了重要的地方,除了知道大摇大摆从九间殿走,其他的路线昨天并没有多问那小太监reads;!

    纣王见殷守果真要逃出宫去,思起后果,不由有些心急。

    “你要是走了,孤这么办?孤如今被你封在珠子里,出也出不得,现也现不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何使得!”

    殷守:“第一,你不是我封进去的,要我说多少遍啊?!”

    “第二,这是你的黎民、你的江山、你的天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等你恢复了就自个回来就是。”

    “第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的富贵美人我消受不起,我随便去哪里都逍遥自在,省得替你惨死!”

    纣王心中浮起千万句反驳,却也不得不低头服软:“孤信你了。”

    殷守毫无动容,继续走。笑话!这家伙刚刚明明说要灭了他!要是他出来了,第一个砍得的就是他!

    “慢着!等孤出来,给你封官加爵,保你平安!好不好!”

    殷守停步,问道:“君无戏言?”

    纣王:“必不食言!”

    殷守挑眉:“好吧,那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然后殷守又慢悠悠的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纣王总有一种被耍了的错觉…

    当然,天子的第六感还是不错的,没错,殷守根本就没想出宫,要出也不是现在出,他什么也不了解,外头妖魔鬼怪众多,一不小心就会挂,他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什么技能都没有,还不如在宫里待着呢。

    至于纣王的话嘛,小说教会了我们,纣王的话不可信,信誓旦旦的许人活路,翻个面就跟妲己商量怎么把人搞死,这种事出现了可不是一次两次。

    他得从长计议。

    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先把妲己招过来瞧一瞧。

    纣王对这妲己好奇的很,殷守说他将会被这妲己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虽然他贪恋美色,也没有糊涂至为一女子断送江山的地步。

    “国色天香。”纣王看见妲己的第一眼做出的评价。接着他又开口:“却不是孤心慕之貌。”

    殷守心说:对对对,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你有喜欢泥人的别样癖好!

    但他表面却高深莫测,见姜后过来,对妲己道:“汝当朝拜。”

    妲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对姜后行了个礼,心中却已将姜后揍成猪头,好不容易得大王召见,这婆娘又来坏她好事,她怎能不气?

    妲己这三天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寿仙宫日日夜夜仙乐媚舞,香风阵阵,就是没把这急色的纣王引来!她那仙乐、香风可不一般,她乃修行千年的九尾妖狐,魅术浑然天成,况且那奏乐琵琶还是自家姐妹所化,精通靡音吸魂之术,香风则是女娲娘娘所赐的一件法宝催化而现,那法宝名为七色混沌香壤,乃是娘娘造人时余下的一抔魔土,这魔土本为女娲第一和而出的土,却混沌不堪,娘娘弃置不用,却因是圣人心血意念覆在上面,日渐生出了灵气,又吸收了女娲造人之时的大功德,悉人心七情六欲,万年造化,终成了一件极品法宝,连金仙也难逃它迷惑,不知怎的,这凡人帝王竟丝毫不受影响?

    况且,催化这件法宝需要高深修为,妲己只不过一千年妖狐,哪里能十成驾驭这万年法宝,三日来已是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得纣王召见,这姜后又来横插一脚,她怎能不气!
………………………………

第三回

    金珠中纣王见姜后过来,不悦道:“姜氏善妒,其父东伯侯姜恒楚狼子野心,汝可用妲己气她一气。”

    殷守心说:原来你早就对姜后有看法啊,怪不得那么狠心,不过人家好歹也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也不至于死得那样凄惨。

    殷守当然不听纣王的胡话,他巴不得这是非后宫和睦相处,少生事端,于是笑道:“御妻过来,孤甚是欢喜。”

    姜后面色转缓,夹了一眼妲己,坐于君王身旁。

    那妲己却气得气孔冒烟,姜氏已是色衰之貌,好好的大美人不宠,纣王难不成瞎了吗?

    狐狸狡诈而直白,不懂人那么多弯弯道道,妲己此刻就与姜后较上劲了!她哪里管什么母仪天下、凤祥之尊,只一心要将那姜氏比下去!

    她容貌娇艳欲滴,媚眼如丝,腰肢细扭,神情温娴,柔声道:“王后娘娘来此,与大王国事烦劳,妲己愿献歌舞一支,以供消遣。”

    殷守:“准。”

    姜后见不得妲己那惺惺作态之貌,却也十分消受,她心中暗笑妲己这低贱作举。骚姿弄首、欢歌笑舞供人消遣,与卑贱伎人无异!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女罢了。

    想来冀州偏远,冀州侯苏护又是个谋略全无、听风是雨的莽夫,从来听信胡言,毫无章法,有人教他写诗,他便是傻不拉几的‘永不朝商’,着实愚笨可怜,大王不杀这厮已是他天大造化,又献上妲己这等妖妇,姜后观她行事样貌,皆是野路子一个,果真是苏护教的好女儿,横冲直撞,又毫无礼仪,想来也不过是美色惑人,大王图个新鲜罢了reads;。

    妲己见纣王、姜后皆是点头,便盈盈一笑,示意那鲧捐过来。

    鲧捐轻击檀木,妲己闻声起舞,姜后立刻色变。

    但见妲己腰肢如柳,音韵轻柔,霓裳缥缈,步若轻点仙云,姿如嫦娥赴月,正如瑶池玄女降凡,眉眼暗送,姿态妖娆,一颦一笑,一舞一跳,直迷那人间君王!

    妲己起舞,已是催动七色混沌香壤,音如幻乐,香入骨髓,只见宫娥太监尽数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神色皆是靡靡,眼珠尽数浑浊不堪,或笑或悲,或喜或怒,一副人间百态、苍生万象。

    但妲己心中喷血,只因那君王仍是神色清明,一对招子亮如星辰,竟看得妲己心中发寒!

    若说她在寿仙宫作法与纣王相距甚远纣王不受蛊惑还情有可原,但此时此刻,那君王就在眼前,她以十层妖力催动这法宝,那神魂迷惑之力直冲君王,竟被一股清气尽数冲散!

    妲己非大德圣人,且不修正派道法,不懂八卦六爻之术,她观不透纣王前世今生,又马不住他道行浅薄,只观他紫气冲天,清气旋婉,丝毫看不出他高低。妲己心中惊涛骇浪,只觉得女娲娘娘轻描淡写给她派了个苦差,纣王这等模样,莫非有什么大来历不成?

    妲己暗暗叫苦,又无法与女娲娘娘禀告求证,她乃是一千年小妖,妄讨功德才接了这差事,女娲娘娘可将她随意招之挥之,她却不可随心请见娘娘,妲己暗然垂首,歌舞完毕,却未想到姜后受那七色混沌香壤迷惑,恶念群生,竟是怒意大发。

    姜后竖眉板脸,阴阳怪气:“妾闻,明君乃克己宽人,修身而明性,去馋而远色,奉社稷而亲民,远淫媚而强体,今大王不思进取,竟在帝宫设这等妖舞艳歌,非黎民朝臣之幸!妾言尽于此!”

    随即辞谢拜退,起驾回宫。

    二妃皆是默默不语,笑脸坚硬,也相继与大王拜退。

    殷守:她来干嘛的?我做了什么?不就看个舞吗?而且你不是也点头要看吗?

    金珠内纣王大怒:“姜氏甚是恼人,孤已片刻不能忍!你为孤注意这贱人!她若轻举妄动,直击杀之!”

    殷守: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们俩可是夫妻哎!

    妲己见姜氏已退,默默站于一旁,望那君王,不敢造次迷惑,只作寻常柔声细语安抚,却不敢碰君王一丝一角。

    殷守觉得这妲己有点奇怪,这完全跟她魅惑君王的妖孽人设不符啊,这简直是一贤良淑德的人//妻,怪不得纣王喜欢她!

    金珠内纣王:“此女倒是乖觉。”

    殷守:果然

    那姜后回到中宫,望见铜镜中映出的自己模样,那铜镜乃是上等匠人精心打磨,表面光滑,能看细末,可观发丝,姜后双目空空茫茫,缓缓过去,摸那镜面,观镜中之人,她指尖微抖,见眼尾细末清楚,已有丝丝纹路,面色也显然色衰暗黄,她双目忽的显出一丝悲意,中宫安静至极。

    接着,她双拳一握,一拂袖将铜镜打破在地,噼里啪啦响作一片,惊得宫娥惶恐伏地,瑟瑟发抖。

    姜氏紧紧握拳,退后两步,咬牙开口:“来人!笔墨伺候!”

    次日。

    殷守正整理自身帝服,纣王化作虚体在半空中闭目,突闻一声钟鼓,吓了一跳reads;!

    殷守问:“这是什么声音?”

    左右:“群臣请圣驾升殿!”

    殷守扶额,这才第四天好不好!而且我也没有迟到正准备去啊!

    殷守登殿临坐,文武百官朝贺俯首,殷守一眼望去,百官陈列齐整,二位丞相抱本启奏:“陛下何故三日不朝、不把朝纲?”商容见大王面无表情,又低头启奏:“且天下旱水不均,灾祸四起,诸侯并非全无二心,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听左右奸宠糊弄,以致大事不济!”

    殷守虚心颔首:“丞相所言甚是。”

    头回见到陛下如此乖巧模样,商容、比干二人错愕相视,二人心有灵犀,直想摸摸陛下额头,恐其有佯。

    接着太监抱来一大把奏章,殷守拿起摊开:“奏章孤已阅毕批注,烦二位丞相排整。众卿还有何事启奏?”

    百官动容,议论纷纷,偷偷抬眼想看看今天的陛下是不是换人了?

    殷守:当然换人了!你们是不是瞎啊?

    事实证明百官皆瞎,只觉得今日大王态度如此诡异,恐其有诈,陛下向来反复无常。百官皆如履薄冰。

    只见一官员昂首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金珠内纣王在一旁提醒:“这匹夫乃是梅伯,向来与孤对着干。”

    殷守却只挑眉,温言道:“卿奏何事?”

    梅伯愣了一下,他是首次受到陛下这等温言待遇,一时间好不习惯,但他乃一谏臣,必须面不改色,抿嘴开口:“陛下,臣闻苏妲己秽乱后宫,迷惑圣上,混淆视听,作弄龙体,此乃大罪!望陛下明辨是非,切勿因小失大!”

    殷守眼眸微眯,而后故作惊讶:“爱卿此言何解?孤却不曾知道!”

    群臣莫名一怔,陛下不知道?可他们都知道!

    于是大臣们见陛下痛心疾首:“孤封妲己为宫妃,原是念苏护受人蒙骗写下反诗,欲与其台阶下,未曾想,孤只与御妻招了一回妲己歌舞,竟传出这等秽语!孤甚迷惘!”

    梅伯张口不能言,仰望圣颜,见陛下果真痛心哀愁,眉宇间具是倦意,且那批阅而成的奏章堆积如山,陛下哪有时间贪那妲己美色?当下心中思绪通透:难不成有人故意传出这等恶语!妄想诓骗大臣,致陛下心冷!

    想明白的不止梅伯一人,商容已微微皱眉,只见陛下又强作精神:“梅卿此言孤定当反思,众卿可还有事启奏?”

    朝廷之上气氛莫名诡异,只因今日帝王画风不对,令人郁闷不安、思前想后,竟莫名自觉有负于君王!

    正当此时,门外有人来报:“禀陛下!终南山有一气士云中子求见,称有机密要事,侯旨在外!”

    梅伯一听就不甚高兴,陛下哪里是人人都能见?且陛下为国事劳累,早已乏惫,哪有精力见什么乱七八糟的术士道士!

    梅伯暂且失忆,忘却自己刚才被咽进肚子里的长篇大论。

    殷守一听人禀报,立即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心中大喜,暗付:终于来了!声音不由高了几调:“宣!”

    群臣暗暗担忧,陛下竟高兴成这样!难不成陛下要弃他们于不顾,欲独自求道修仙去了?
………………………………

第四回

    群臣只见君王神神秘秘、急急切切、三言四语就退了朝。似要独自见那道人。心中万般忧思,恐那道人是什么骗人术士将陛下拐了去,亦或是杀人刺客欲取圣上性命!

    大臣们的心忽上忽下、惊疑不定、脑补不断,正三步一回头望向那深宫正殿,又嘱黄飞虎将军紧紧守住,不让那道人轻举妄动。

    而这头,殷守已召见云中子,正在殿上等候。

    那道人从九间殿踱步而来,逆光而行,道袍飘飘欲飞,见到君王只打了个稽首,双目一睁,眼睑间竟挑出一抹冷光。

    殷守见那年轻道人身高八尺,面容冷峻,五官冷厉如塑雕,周身允自一股威慑之气,道袍乃是厚重玄色,手执一柄木剑,远远一看,不像有什么要事,到像是欲行凶生事!

    殷守却丝毫不曾防备,反而面带微笑,仿佛见了旧友一般,降尊过去挽住那道人,温声道:“孤一见道长便心生亲近,仿若悠久老友,想来是与道长有缘的。”

    金珠中的纣王却在殷守耳边惊忧不定:“难不成尔欲抛下孤这万世基业,与这道人修道去了!汝不当出尔反尔!”

    殷守当然不去理他,随他喊破喉咙,只凑近那道人耳边,与他说私话。

    那道人浑身一僵,从未有人敢与他如此亲近,只觉得这帝王口中温热之气尽数附向耳畔,酥酥/痒痒,那声音轻轻柔柔、细细沙沙,竟听不真切来。

    这道人当然不是终南山云中子。

    云中子于终南山采药,见朝歌升出一道妖气,便削了根木剑下山为那帝王除妖,以延缓商纣气运。

    此举本是天数,为天道与纣王唯一生机。

    然云中子进了朝歌,忽见紫气冲天,那妖气微微弱弱,竟被那紫气压住,不成气候,云中子掐指一算,竟算得满头大汗也不见什么名堂!

    商纣显而易见的运道,不知怎的,竟模糊起来!

    云中子不敢轻举妄动,他此次来朝歌本是心存良善,不忍成汤六百年基业毁于妖狐之手,却见妖气寥寥成不了大势;朝歌也起祥云,帝气大盛,竟有清正之气,云中子眉头稍皱,复又掐指,竟然是头昏脑涨也不得结果,现已不知此次进朝歌是否顺应天道,封神之劫开启,阐、截两教应劫,大罗金仙个个在这劫数之中,已得天尊提点闭门,得令方可出山reads;。云中子叹了一声,想必运术已然模糊,云中子思来索取,最后却是白跑一趟,回了终南山。

    云中子前脚刚出朝歌,后脚便有一道人称云中子,觐见纣王。

    此道人并非云中子,他乃是盘古一气之灵,三清之一,天道亲封圣人,通天教主是也!

    话说通天教主于碧游宫修炼,自晓封神天机以来,便闷闷不乐,严嘱门人闭关清修、必莫妄生事端,心神却愈加不宁。

    通天乃是天道圣人,必不会无端心神不安,封神大劫虽是他截教大难,于他也不过寥寥,他乃经历万劫圣人,诸方大能在他眼前相继陨落也不曾如此不安,他眉头稍皱,掐指一算,竟算出自个此劫变数与东南方息息相关!

    圣人心一动便必行,此乃顺应天道。

    天道圣人威压过重,通天只得分一金仙修为的分身前往东南。

    东南方瞬息而至,变数直指朝歌,却再无清晰之脉。

    他仰头观那帝宫紫气,终望出端倪――商纣气运此前清晰可见,乃是兵败衰落之相,然此时,连他这天道圣人也算不出个所有然来!只见那商纣国运又起,隐隐有兴旺之意!

    此乃天机扭转之相!

    通天决定亲自看一看这凡人帝王。

    通天身着平常道服,在宫门等候,只与那门人说有要事相见,那门人见他一脸高深莫测,又语态强硬,仿佛做不得假,又想金鳌岛有诸多仙道,太师闻仲也是道家出生,此人气势压人,必然有大本事,又说得理所当然,想必是太师熟人。

    于是便进门禀报。

    通天只等片刻便见有人为他开门,他寻那莫名命理之气直往前走,也不需门人左右引路,门侍啧啧称奇,只觉得道家果真不同,不需引路便在在偌大宫闱走到,直直寻到帝王。又有人想,此道人必然早已与大王有交,他如此模样不似头回过来,那最初通报的门声放下心来,好在他又点眼力,未曾仗势压人。

    通天寻至龙德殿,但见那上座帝王熠熠生辉,一脸温善,竟是一怔,这人虽紫气冲天,却不是帝辛纣王!

    此人不过十八/九岁凡龄,躯体岑弱,哪里是那南征北战的殷受?

    这座上君主已然活生生的换了个人!

    然此人周身一股清气,气息旋转,竟是模糊了天机仙眼,若不是他天道圣人亲临,哪有人分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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