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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迷惑不了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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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已对那金仙司空见惯了,只随他乱蹿,寻常不去理会。

    判官靠近他,只见他枯朽双手乱抖,指甲污垢深重,手指动来动去,不停抖动,仿佛是发羊癫,一刻也不曾停。

    判官问:“大人在做甚?”

    那金仙不答,他仿佛在做大事,判官之话如耳畔过风,半点不扰他神。

    判官又问:“大人可是在行天衍?”

    那金仙手指骤然停顿,忽的一浑身颤抖,回头看向判官,双目瞪得大如铜玲,目中尽是血丝!判官心中惧怕,不知他要如何动作,往后退了一步,那金仙忽的大喊一声,竟是哭了起来!

    他哭得悲戚,判官不忍,问:“大人为何而泣?”

    那金仙声音嘶哑,呜咽道:“你打扰了贫道,贫道听你说‘天衍’二字,骤然分心,贫道算了十年,你一句‘天衍’,已然前功尽弃。”

    判官大惊,愧道:“大人,小吏不知轻重,竟是一句话令大人前功尽弃!大人!小吏不该!请责罚!”

    那金仙摆手:“罢了,贫道来地府,尽是打扰,阎王从来容忍,吾本是有罪之人,你等事事恪尽职守,又有何错?”

    判官心中依旧有愧,他见那金仙经他一扰,如此前功尽弃,仿佛又老了一百年,双目已无光彩,身似枯槁,如同心死,便问:“大人,千年前小吏曾见您,您说来寻物,从来又不说,何不说来,令吾等一并寻找?”

    那金仙动作迟慢,缓缓摇头:“贫道说是来寻物,不过是心中有望,过来赎罪罢了,那物想来本就是不存在,不过贫道臆想。”

    判官:“大人何不说出?是有是无,说与不说,终是有线希望。”

    那金仙叹了口气,良久后才开口:“判官。”

    “在。”

    “你来地府多少时日?”

    判官:“已然一千零八十年。”

    那金仙又问:“可有不寻常之事?”

    判官皱眉苦思,想了许久,忽的喊一声:“有的!”

    那金仙看他:“说来。”

    判官说:“有一魂魄,从不寻常。”

    那金仙双目终于亮了一丝,问:“如何不寻常?”

    判官说:“那魂魄,每隔二十一年过来投一次胎,向来准时。”

    金仙问:“不过准时罢了,有何异常?”

    判官:“那魂魄每隔二十一年,从来不迟,此事倒非不寻常,但那魂魄却是不全的。”判官又说:“那魂魄世世皆是痴傻。”

    金仙忙问:“那魂魄如此,有多久了?”

    判官摇头:“吾等不知,阎王或许清楚,吾等近日才觉出怪异,那魂魄,今生今世却是不痴傻了,这才去查档案,这一看,连那档案也未记载到头,那魂魄世世轮回,已不知经历了几代阎罗!”

    那金仙屏息一想,掐指一算,忽而大喜:“必然是了,必然是了!”

    边说边走,也不管判官,去找那阎王要档案查那魂魄资料。

    判官见他急匆匆见了阎王,又急匆匆跑去人间,那金仙走的那一刻,判官见他肉身已是渐渐消散了。

    判官想:方才我令他前功尽弃,如今他已至大限,不知能否成了心愿,万一心愿未成便已陨落,岂不大悲?吾当要去看看,免得出了憾事。

    于是判官也跟他去了人间。

    他已千年未至人间,如今模样大变,高楼大厦,车水龙马令人应接不暇,他在人间走走停停,东找西找,过了一月,才终于看见那金仙。

    那金仙已然全身**消散,只余一神魂在空中站着。

    他前面有一人,正低头不知在看甚物,一仙一鬼站他身后,他浑然不觉。

    判官见那人果真就是那魂魄,今年已是十八,大约过个三年又得来地府报道了,那金仙只一言不发站那人身后,面露悲意。

    判官叹道:“大人大限已至,如今是否找到了那物?”

    金仙点头,又悲道:“即便找到了也无济于事,贫道如今大限已至,法力寥寥,即使他在,无我外力,便也不可力挽狂澜。”

    判官问:“小吏道法浅,不知是否能助?”

    那金仙看他,忽的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开口:“去将你地府后土地钟拿来!”

    “大人要后土地钟何用?那是我地府之宝,有大巫烛九阴一魄,为后土娘娘陨落之前相赠极品大宝,怎可乱用?”

    那金仙急道:“此乃万物苍生大事!”

    那判官一怔,看他话不作假,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去拿。

    待他回来,观那金仙已是虚无缥缈,只见他开口声音苍茫,微不可闻,判官赶紧凑了上去,只隐隐约约听见‘封神’二字,还未等他再听,那金仙已然神魂陨落,烟消云散。

    判官叹了口气,面容稍悲,又看看手中后土地钟,再看那二十一年来报一回的魂魄,又听那‘封神’,冥冥中有仿佛听见了天衍之机。

    他将那人罩在后土地钟之内,全身鬼力调动,大声一喝:“封神大劫之机!”,那地钟里烛九阴之魄有灵,蓦然张开单眼,钟针飞速倒转,时空骤然扭曲——

    良久后,判官倒在地上,望见人间茫茫苍天,喃喃自语:“吾已尽力,结果如何,看造化罢!”

    姜后并不往寿仙宫作弄那妲己,妲己未来见她,她若先去她寿仙宫,即便发难,也是棋差一招。

    姜后一行人来势汹汹,好巧不巧,而此刻君王正与妲己在帝宫相会,姜后到来,远远一望,竟像是失了神魂!

    那妲己貌若天仙,与帝辛平坐高台,远远看去,竟如一对金童玉女,神仙璧人!也不知道妲己有何妙处,多日不见的君王,竟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面容如玉,神采奕奕,像换了个人似的!

    姜后原本比帝辛大好几岁,且诞下储君,容貌渐衰,若与君王同坐想必,不像夫妻,更像母子!姜后心中沉闷,气息不通,却只得气压丹田,欠身称喏。

    如果殷守知道姜后的想法,一定会大加附和:不是像换了个人,是真的换了个人!你们都眼瞎了吗!
………………………………

47。第四十六回

    恭喜你进入了异次元

    姜后之父,东伯侯姜恒楚为总镇东鲁二百路诸侯,此丝绢正是东伯侯进贡,只此一条不可断定为何人之物。

    然,丝绢上字迹正是出自姜后之手,且其中盖与凤印,话语间字字可怜,显然是像宫外之人求救,扬言昏君无道,请父亲反商伐纣,请刺客杀君救己。

    比干凑过去一看,道:“此事关乎社稷,陛下,应严恪查明,不可放过蛛丝马迹,不管事出真假,定然要严加防范那东伯侯!”

    商容见陛下无甚表示,又语重心长道:“陛下!不可儿女情长,事关商纣天下,当狠则狠啊!”

    殷守叹道:“孤晓得了,必不负众卿,退朝吧。”

    殷守回到帝国,独自立于案前,良久后开口:“此事并非姜后所为,一定要姜后死吗?”

    纣王面容刚冷:“东鲁门道极多,姜后必死。”

    殷守:“不过猜测罢了,东伯侯未必有反心,且姜后为你原配,已经嫁入朝歌,又为你生下二子…”

    “够了!”

    纣王突然沉声截断,殷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见他隐约有怒色,只说道:“你的皇后,我不该插手。”

    纣王见他神色冷淡,又回想自己方才怒气过重,怕他生气,便压轻声音:“孤说重了,不是恼你,只不过孤杀姜氏有因,此事难以启齿,不便与你说。”

    殷守点头:“人皆有隐秘,我晓得,但姜氏一死,东伯侯要加紧防范。闻太师又北伐,黄将军守朝歌不得走开。”

    纣王点头:“孤早有绸缪,游魂关窦容乃是将才,早年与孤南征北战,定不负朝廷,有他在当可放心。”末了又看着殷守:“孤当教你剑法。”

    殷守刚张口,纣王立马加了一句:“不可拒孤。”

    殷守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年岁大了,资质又愚笨,你肯定教得辛苦。”

    纣王温言:“汝不愚笨。”

    纣王身长八尺,生魂立于殷守旁侧,低头可见他头顶,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看见他肌肤细腻白皙,眉如剑,眼如星,眼尾一挑,竟有惑人之意,纣王一怔,忍不住问:“汝年岁几何?”

    殷守答:“十八了。”

    纣王眼尾微垂,神色温和:“孤虚长几年,汝可认孤为兄…”纣王想了片刻,又觉不妥,询问:“可愿意?”

    殷守温言道:“你我同姓,承蒙大王厚爱,认殷守为弟,自然愿意。”

    纣王大喜,又问:“汝家乡何处?”

    殷守当然不能说‘啊我从21世纪来的’,不说纣王信不信,有没有把他当神经病,只说殷守此刻,纣王这问话一出口,莫名有股沉重的压力令他闭嘴,他只能忽悠:“海之彼端,地之尽头,很远。”

    纣王认真想了想,也不知道这啥地方,明显感觉殷守不想说,不过他想,这么远,肯定难回去,又觉得此地神秘,殷守来得古怪,出生定然不凡,便问道:“路途定然遥远,汝何时归家?”

    殷守苦笑:“已不知来路何处,归家难。”

    纣王暗暗欣喜,故作安慰:“阿守不必忧心,虽归路难寻,然世间之大,男儿必然闯荡,四处为家,且为兄在此,必待你如手足,亦可为家。”

    殷守抬眼一望,只见纣王目光真挚,言辞又十分恳切,字字真心,诚心回道:“陛下如此厚爱,炼体还魂之时,陛下为王,守定然忠心辅佐。”

    殷守与纣王日夜相处,发觉纣王这人的确待人真诚,又才思敏捷,为国为民思虑深远、毫不马虎,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君主。实在不忍他最后千夫指、万人骂,落败成寇,横死摘星楼。已下定决心好辅助。

    况且,殷守来自未来,怎么回去不得而知,如果一辈子被困商朝,不如安心立业,反正向来是文武学成、货与帝家,他在未来大学毕业也是要为社会国家贡献,此时不过时空不同,辅助君王又有何不可?

    纣王大喜,温声道:“阿守不必如此见外,你我可兄弟相称,你在朝歌即可,孤不曾求回报。”

    虽然知道纣王只是说说,但这活的确臣子受用,不过当然不能恃宠而骄,既然已决心为臣,自然不能少了君臣之礼。

    二人私语良久,但姜后一事不得搁置,殷守立马去看进展。

    殷守往御花园处去,关押姜氏之处,名唤‘和宫’,此处专门为后宫犯罪贵人所设,阴气甚重,他没走几步,就见妲己款款走来。

    妲己如今礼仪渐成,还有那么几分大家贤女模样,拜见过大王之后,笑语嫣然与殷守问候了几句,才说道正题。

    “臣妾听说那刺杀陛下者,竟为姜后之人,当真令人惊讶不已!”

    殷守眯了眯眼,问:“苏妃那日为孤挡刀,当记一大功。”

    妲己欠身:“妲己为大王后妃,理应为陛下出生入死。”

    殷守看着她:“唯妲己待孤真心。”

    殷守目光如炬,又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竟看得这千年脸皮的狐狸红了脸,妲己娇声道:“陛下神色匆匆,眉间有忧,不知要去何处?”

    殷守:“孤正要去和宫。”

    妲己:“臣妾愿为陛下分忧。”

    于是两人一块去了和宫。

    和宫地属偏僻,终年阴暗,不见日光,木瓦所遮更是昏暗昧色,一路烛光引路,方见脚程。

    殷守本身行得急切,到了和宫后却又慢了下来,妲己时不时的侧头看去,只见君王直视前方,神色于光影间看不明确,侧面如刀削般洒脱漂亮,目光深邃,妲己突然恍惚起来。

    “姜后始终不招,爱妃有何良策?”

    他这话说得极轻极缓,如温水浸手,丝毫不曾察觉,又因妲己片刻恍惚,竟是未听清楚。

    殷守耐心极好,又问了一遍:“姜后始终不招,爱妃有何良策?”

    妲己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立狠戾起来,那姜后乃是害她樁仙仇人!定然要出条狠策才行!

    鲧捐默默跟在妲己身后,她离得远,恐被帝王紫气所伤,但大王那话她听得清楚,莫名觉得大王问娘娘这话别有深意,她妄想提点,但妲己在前,她在后,且帝王在侧不得妄动,心中隐隐不安,已听见妲己娘娘快语答复:“陛下,臣妾有一妙计!”

    “爱妃请讲。”

    “姜后如此顽固,必然是没吃苦头,一问不招,可挖其左眼,二问不招,复挖右眼,三问不招,可剁其双手。人皆惧惨刑,姜后必定招。”

    说活间,两人已走完长廊,厅堂里烛光闪烁,比长廊明亮十倍,妲己望见陛下忽的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脸,他的面色被烛光烘的温暖橙黄,双眼却冷得彻骨,瞳眸中火光映照闪烁,如洞悉人心之明珠。鲧捐从后边走了,心中不安越来越大。

    只听见大王慢条斯理开口:“爱妃可听过一则故事?”

    妲己不明就里,眼下就要审姜后了,大王突然说什么故事?仇人在前不得下手,简直令人心急如焚,但她只能温言答复:“臣妾长于边陲城镇,见识浅薄,不曾听过什么故事,妾闻陛下文韬武略,望陛下说与臣妾听听,也好涨涨见识。”

    殷守双眼一眯:“爱妃既然愿听,孤便说与你听。”

    “孤也不知此事何年流传,民间小事,常常流传市井,也做不得真,只愿博爱妃一笑。”

    “话说东南有一山,名唤大刘山,大刘山下住了一刘姓猎户,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家中养有几十只鸡天天生蛋,又有一身力气时常进山打猎,日子也算和和美美,不愁吃穿。

    一日,他进城以鸡蛋换米,数了数鸡蛋,少了几个,换的米与往日不差几两,又几日,又去换,又少了几两,如此往来,蛋越来越少,米越来越轻,老小竟然吃不饱饭!他去鸡栏一看,原来竟是少了几十只鸡!爱妃觉得那鸡为何少了?”

    妲己:“臣妾猜,那鸡定然被什么人或野兽偷吃了。”

    “爱妃果然聪慧。”殷守笑道“那鸡被山上的野兽给吃了!那野兽吃出味来,竟然日日来吃!”

    妲己:“那可如何是好?那猎户定然得好好关鸡,又在护栏前做兽夹?”

    “爱妃见多识广,那猎户果真如爱妃所言,作了兽夹,第二天起来,竟然捕获一只狐狸!”

    妲己面色僵硬,听殷守继续开口:“本以为这次那兽抓了,鸡得保住了,但不想,鸡竟然依旧日日减少,那些狐狸也是狡猾,竟然识得兽夹,避过陷阱!

    猎户终日苦恼,那米商见他鸡蛋越换越少,便问了缘由,米商得知后给他出了一奇策,爱妃可猜猜!”

    妲己脸色不好,只回道:“臣妾愚钝,猜不出。”

    殷守面带微笑:“爱妃哪里愚钝?爱妃与那米商竟如出一辙,以惨刑止事端,那米商口言‘兽有趋利避害之性,汝当将兽夹里狐狸挖眼断肢,挂于鸡栏前,看那狐狸还敢不敢!’”

    妲己脸色苍白,听帝王那句‘敢不敢’掷地有声,一瞬间竟然惊出冷汗!又见陛下微笑问道:“爱妃可知结果如何?”

    “阿守!”

    纣王又喊大声了几调,又因方才生魂骤然成实,想动手去摇,却不想又如之前那般徒劳穿过,连发丝都不能触碰,心中顿时不安。

    只观他胸膛起伏肉眼不见,脸色苍白,嘴唇色浅,呈气息微弱之相,急忙又喊了一声:“阿守!”

    殷守双目不曾睁开,只见他睫毛微动,显然是听见了纣王的声音,他手指微动,却睁不开眼,纣王见此模样,心中大急,连忙跑去喊太医。

    此刻太医正闲着弄药习医,自打上回出了毒死樁仙、绝人子嗣汤药之事,后又有大王酒醋乱洒显出血迹,太医们便觉普天之下,药理无涯,自身何其渺小,便是加紧习书,以偿学识浅短之缺。

    院子里药香氤氲,日光闲散温暖,大人们个个神情淡然平常。

    那纣王生魂,在院里大吼,言辞无比焦急,无人听见看见,任大王在虚空里喊打喊杀,诛人性命,无一人惶恐理会。

    纣王双臂徒然放下,静站了一会,转身又跑回帝宫。

    路途中他神情颓然,突见妲己急忙往帝宫赶去。

    只听妲己小声自语:“大王为何此时气息如此虚弱,难不成遇害了不曾?我既已立下誓言,便不得弃诺,得去瞧瞧!”

    见此情此景纣王心中大喜,想起那日妲己立誓,得保殷守平安,他本身对这妖狐心存芥蒂,若他生成实体,必然要弄死这妖精以绝后患,今日见她却是忠心重诺,竟成殷守唯一希望,且妲己为妖,见多识广,变化万千,救人便有希翼更大,真是恨不得赏这妖精万贯家财!

    纣王跟在妲己身后,见妲己身着宫装,衣衫繁复拖沓,竟是拖慢了脚步,一边希望她变成原形狂奔而去,一边又徒劳催促:“快点!莫再拖拖拉拉,人命关天!”

    妲己当然听他不见,也不可能变成原形,除非她突然发癫,不要混头了才是,她与殷守有心头血之联,心中有所感应,近日来只觉他气息越来越弱,又曾见面,看他表象不曾有事,也不敢多问,今日突然感应他生息将绝,便急忙赶来。

    纣王一边焦急一边想着日后定要改良这华而不实的宫装,又见寝宫就在眼前,终于缓了缓心。
………………………………

48。第四十七回

    恭喜你进入了异次元  然而臆想往往不可实现,大王并不那么宠她,她使过诸多手段,效果甚微,而后渐渐放弃,只求能生个一男半女,也可安稳。

    可事与愿违,她喝了汤药。

    喝了姜后送的绝嗣之药!

    已然断了她最后一丝妄念!

    要说不恨,全是假的。

    她恨得咬牙切齿,上品丝绢被她拧得脱丝,留长的指甲都掰断了两片,却只能干忍着,做出一副自怨自艾的可怜模样。

    姜后死有余辜,然而仍旧不可消她心头之恨!

    对!必须让她尝到同样的痛苦!

    她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储君?

    呵!杨妃冷笑。

    杨妃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遍,确保神情骗人骗鬼皆可有余,便抄着小路急匆匆的往东宫赶去!

    她赶往东宫,两位殿下正在玩棋,大殿下殷郊年方十二,二殿下殷洪年方满十,皆为稚子之龄。二位殿下年幼,贪图玩乐,丝毫不知姜后出了何等厉害之事。

    “千岁!”杨妃急匆匆喊来:“出大事了!”

    殷郊一看,认得这是杨妃,平日里姜后都少有过来,更别说杨妃能与两人有多熟识,她那神情动作焦急得入神入骨,却丝毫感染不了两位殿下,殷郊将棋子放于手指间慢慢玩转,毫不在意:“原来是杨妃娘娘,有甚事?快与我说说。”

    杨妃急得蹬一步脚,呼道:“殿下不要弈棋了!皇后娘娘被人陷害,正被囚在和宫,大王有意赐死,娘娘性命侃忧!”

    殷郊闻言大惊,那和宫乃是关罪人之地!其中宫人手段残劣,常常将人弄疯变痴,一国之后竟要去那般肮脏之地?!殷郊慌道:“怎会出这等事来?”

    杨妃:“那日大王与妲己散步御花园,有一刺客名为姜环,提剑刺杀大王,口称受皇后指使,东伯侯意欲造反,杀大王而后快,成造反谋位大事,大王气得冲冲,正教人严刑逼供,得供后赐死皇后!”

    殷郊又慌又怒,泪如雨下:“母亲已贵为皇后,吾乃储君,百年后乃是太后,无上荣华,苍生皆要仰望,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此浅显道理父王竟不去揣测,反倒是信了小人!”

    杨妃装作哀愤:“千岁不知宫中困难,本宫也是如履薄冰,前些日子大王纳了妲己,竟是言听计从,仿佛中邪了般作弄吾等,若是出了一二瑕疵错处,便是更甚呐!”

    殷郊听此一言,那还了得,大怒:“那妲己住往何处?!”

    “妲己常住寿仙宫。”

    殷郊恨道:“父王怎如此糊涂啊!待吾救出母后,非杀了那妲己不可!”

    话毕,殷郊取出一柄利剑,直冲和宫!

    殷洪自小不被姜后器重,不知母爱为何,虽姜后为母,却无如此慌怒,然而他不过刚满十岁,且向来与兄长殷郊亲厚,长兄乃是表率,一见兄长如此模样,便也跟着拿了柄剑,做了兄长尾巴!

    杨妃怪异笑了一声,抄着小路回了馨庆宫。

    二位殿下身份尊贵,一路上勉强算是畅通无阻,一路直奔和宫牢房。

    见姜后被捆绑桎梏,虽不曾用刑,却因几日忧思惧怕、吃住恶劣,整个人竟是瘦的不成人形,又有和宫阴湿昏暗,她精神恍惚,竟相貌也变得可怖起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啊?这分明是气息恹恹,不久人世之貌!

    殷郊一看这情形便泪如雨下,姜后听见殷郊哭声,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恍恍惚惚做梦,只见那哭声越来越大,便睁眼一看,见殷郊果真在眼前。

    姜后当下浑身颤抖,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会来此?快走!不要管我!”

    殷郊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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