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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迷惑不了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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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后面色难看,唇色苍白,气息一窒,片刻无话可说。
………………………………
59。第五十八回
恭喜你进入了异次元 娟秀怨气不大,随王后嫁进朝歌; 便成了王后心腹; 她懂医里,又通各种旁门左道曲折之法; 为人又本分,本该有个善终,可错就错在她知道得太多。
八年前曾触怒帝王,姜后觉得她死了可惜,便想了个法子让她金蝉脱壳、假死保命。
从此之后,她便成了个‘死人’。
但‘死人’有死人的用处,一旦事发; 便算做是厉鬼作乱; 案子到是成了悬案; 无人敢碰,恐沾晦气。
五年前黄妃进宫; 她过去呆了一阵子。
宫里宫娥太监何其多,平白多了个人; 或许是新来的; 或许哪里派来的; 没有人追根究底,她又长相不出彩,说话做事不是最多也不是最少,毫不起眼,又平平稳稳,没有人去猜测她的来历。
偶尔会碰见宫里的老人,她需说话则说话,需做事则做事,与平常别无二致,又因她懂一门秘术,可调整容貌,气质又自我练习变化,没有人能想起中宫那个娟秀,甚至有人听见她的名字为中宫娟秀之死惋惜,都不曾怀疑她分毫。
就连王后娘娘都心生怀疑,她改变如此之大,是否是那个娟秀?
她肚中埋着万千学识,心中藏着无数计谋,步伐从来不乱一分,面容永远在最合适的时机摆最合适的表情,甚至连肢体、动作、衣饰都全权配合,她就像有着无与伦比的细作天赋,又或许她天生有着千面万相。
她已经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仿佛还是记得原来在东鲁,她还不似这般模样,那时或许还有牵挂,但牵挂往往随光阴渐渐泯灭,人一旦泯灭了牵挂,便是心如止水,且中宫气氛向来沉闷,人渐渐也不似原本模样了。
黄妃这个人,非常不适合待在宫里,黄妃的贴身侍女名唤瑾蓉,她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侍女并不寻常,她的武艺绝对在黄妃之上,并且很可能出自皇后之手。
王后没有告诉她有这么一个人,但她只要看蛛丝马迹、语态动作、样貌习惯就能开始怀疑,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能确定此人出自东鲁,的确是皇后之人。
她懒得去猜这样一个人在黄妃身边有何目的,也不需要知道,世上的理由太多,不过再多的理由也不过为谋自身利益罢了。
黄妃很信任那个侍女,几乎从来没有怀疑,她实在太单纯了,她或许适合当一名女将,像邓家那名小姐一样在战场上磨砺,但绝对不适合宫里,她想,这位贵人,迟早会死在这里。
她慢慢的被黄妃欣赏,接着她按照姜后的命令献了副药,那副药明面上养颜,背地里却有断人子嗣之效。又有姜后做掩护,平安无事。
这种事她做过太多,已然稀松平常。
四年前杨妃进宫,她又做了同样之事。
杨妃与黄妃又不同,这位贵人很聪明,她或许比姜后要聪明,但她娘家比不上姜后,手中也无可用之人,终究只能为次。
女子皆惧容颜衰老,杨妃也无法拒绝那副药。
她几乎能洞悉每一个人的人心,看出每一个人的忧态欲念,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她从来很冷淡,因为她无欲无求。
宫娥、侍从本为附庸刀剑,主子令你害人你便害人,容不得迟疑,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刀剑。
因为他们有手有脚,有嘴。
那一天,娟秀撞见了王后娘娘的秘密,等回过神来,便成了个孤鬼。
她怨气不大,不过稍有惋惜,只觉得娘娘不信任她,若她不死,也绝不出口,反倒能帮娘娘掩饰得更好。
她想去投胎,可是却怎么也出不了这宫闱,她在这宫里漫无目的游荡,碰见过许许多多怨鬼,他们或样貌丑篓鲜血淋漓,或如悲似怨凄凄惨惨,偌大宫闱怨气冲天,贵人们谈笑如常,风轻云淡,在这怨气冲天的宫闱来来去去,从来是毫无察觉,有的不久后也成了怨魂,有的看开前尘投胎去了。
娟秀心想,我为何在此?我对姜后无怨,又早知有此一日,为何长年累月被困于此,不得投胎?
她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惊讶的发现,她竟然不知自己为何而死!
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才被姜后灭了口?
她发现,她想不起来了,只有这个想不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只要知道这个我就能投胎转世!
她常常在姜后窗前窥视,她不敢靠近,姜后乃一国之母,浑身贵气,为鬼怪所惧。
她死了四年,魂魄被困了四年,这四年里,那些怨气在她身体了穿梭游荡、越来越多,宫闱里的怨鬼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少到,只剩她一只鬼魂。
她渐渐觉得身体竟然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那天,妲己进宫,她完全成了实体。
她扮成妲己的宫女,仰望这位新主子,妲己问:“你是何人?”
娟秀答:“奴婢鲧捐。”
妲己笑了起来:“本宫一见你便心生亲近,你作本宫贴身侍女。”
鲧捐俯伏在地,额头扣在玉石地板上‘扣扣’作响,连磕了三下,鼻尖顶在地上,裂开嘴露出笑意:“谢娘娘。”
是的呢,娘娘,奴婢一见您也心生亲近。
这个人,只有位贵人可以触碰、接近,所以妲己成了她唯一目标。
啊,黄妃捧着她送的药给妲己了呢,姜后的秘密是什么呢?一定比这绝宫妃子嗣更加惊天动地!
鲧捐慢慢熬药,不慌不忙,眼角一直盯住妲己手中那只猫。
猫与鬼有奇妙的感应,二者互相对视。这只猫与寻常的猫不同,这个人与寻常的人不同。双方无需试探,井水也犯不着河水,但犯不着也不代表不能去犯。
娘娘如此喜爱此猫,如果猫死了,那娘娘该如何?
药是毒/药,却非绝命之药,然鬼女多阴毒,弄死猫鼠,引逗樁仙,神鬼不觉,不在话下。
娘娘一定得把事情闹大,如果猫因汤药而死,必然能扯出黄妃,顺着黄妃查到娟秀,最后查姜后!
可万万没想到,那黄妃竟然死了!她竟然死得这么早。
也是黄妃命该如此,黄妃回宫后左思右想,终于想出端倪,而后竟然独自一人去了中宫查蛛丝马迹!但姜后为何许人也?她乃东伯侯之女,东部最爱玩弄诡计,常常派遣细作,那瑾蓉可不是省油的灯。
鲧捐不知黄妃因何被杀,但她乃鬼女,无论中宫做了多少掩饰,她一闻那血气便知,黄妃死在了中宫。
妲己也同样不知黄妃因何被杀,但她妖眼一出,一看便知黄妃命断之处!
一狐一鬼皆不知对方底细,又出奇一致。
妲己被押进中宫,鲧捐便趁乱逃出。
对,妲己不能死,在她还没投胎之前,妲己绝不能死!
后宫人人冷漠,无人可寻,只有去帝宫求助。
“大王!您快醒来!求您救救苏妃娘娘吧!”
鲧捐在帝宫前跪拜大呼,烈日几乎能照出她影子,她的影子像一团一团的轻轻的黑雾。
“大胆奴婢!”侍卫见此奴婢大呼,恐惊扰圣驾,他呼一声那奴婢依旧不停,便拿起刀就砍过来!
那侍卫一砍,只觉得砍到虚虚一团气,毫无阻力,眼皮一眨,虚空骤然混沌,再睁眼时便已看见这胆大包天的宫娥已只身闯进帝王寝宫——
帝宫昏昏暗暗,烛火无风自动,鲧捐听见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又轻又虚,却令她冷得如针刺一般。
“谁?”
鲧捐张张口,望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扶着床檐走了过来。
君王只穿了一件单袍,赤着脚走在虎皮铺成的地毯上,她低头不敢直视圣颜,只看见他一截白如玉脂的脚,鲧捐把头磕在地上:“陛下!苏娘娘被姜后押在中宫,扬言要就地处死!求您救她!”
鲧捐感觉大王向左走了一步,如同烈火般灼热的紫气几乎要烧焦她单薄的背,片刻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听见了大王的声音:“你下去,孤就来。”
鲧捐满身冷汗的向后退去,她遥遥的望了帝王一眼,烛光昏暗中,她隐隐约约看到,陛下身后站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拥有令她心惊胆战气息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那人似乎又不见了。
一定是看错了吧?她为鬼女,感官何等敏锐,这里不可能有另一个人。
殷守立马穿好衣袍,纣王在一旁皱眉:“太医嘱汝当多加休息。”
殷守:“你不是早说过要抓姜后把柄么?此事该去!况且事关黄飞虎之妹!”
纣王:“你忌惮武成王?”
殷守摇头:“武成王忠心耿耿,黄家七世忠将,怕只怕他身边小人钻空子。”
纣王目光凛冽:“武成王会叛,是否?”
殷守看着纣王:“不会。”
纣王盯了他半晌,问:“汝知事因终果,是否?”
殷守答:“是。”
殷守以为他还有问,哪知纣王只是沉声嗯了一声,说:“去中宫吧。”
殷守赶到中宫,正听姜后厉声开口:“将妲己就地处死——!”
殷守连忙喊道:“住手!”
还好来得及,正当殷守庆幸之时,看见妲己裙袍高高拱起,已经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
殷守当然不听纣王的胡话,他巴不得这是非后宫和睦相处,少生事端,于是笑道:“御妻过来,孤甚是欢喜。”
姜后面色转缓,夹了一眼妲己,坐于君王身旁。
那妲己却气得气孔冒烟,姜氏已是色衰之貌,好好的大美人不宠,纣王难不成瞎了吗?
狐狸狡诈而直白,不懂人那么多弯弯道道,妲己此刻就与姜后较上劲了!她哪里管什么母仪天下、凤祥之尊,只一心要将那姜氏比下去!
她容貌娇艳欲滴,媚眼如丝,腰肢细扭,神情温娴,柔声道:“王后娘娘来此,与大王国事烦劳,妲己愿献歌舞一支,以供消遣。”
殷守:“准。”
姜后见不得妲己那惺惺作态之貌,却也十分消受,她心中暗笑妲己这低贱作举。骚姿弄首、欢歌笑舞供人消遣,与卑贱伎人无异!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女罢了。
想来冀州偏远,冀州侯苏护又是个谋略全无、听风是雨的莽夫,从来听信胡言,毫无章法,有人教他写诗,他便是傻不拉几的‘永不朝商’,着实愚笨可怜,大王不杀这厮已是他天大造化,又献上妲己这等妖妇,姜后观她行事样貌,皆是野路子一个,果真是苏护教的好女儿,横冲直撞,又毫无礼仪,想来也不过是美色惑人,大王图个新鲜罢了。
妲己见纣王、姜后皆是点头,便盈盈一笑,示意那鲧捐过来。
………………………………
60。第五十九章
恭喜你进入了异次元 殷守心情大好,瞥见那纣王怒发冲冠; 自觉好笑; 便起了逗弄之心。
“方才我与那道人说; 你乃妖物; 特赠宝剑与我杀你!”
纣王听此一言却是不怒; 只渐渐平静,直盯着殷守; 片刻后沉声开口:“孤不是三岁稚儿; 若要杀孤; 何必等现在?你方才只需让那道人动手便可,又为何等现在; 与孤讲清前因后果?”
殷守笑:“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纣王已听出他戏谑之意,莫名觉得受了轻视; 他乃文兼武备、战将帝王; 黎民皆仰视于他嗷嗷待哺,哪里受过这等轻慢; 心中愤愤,正欲破口大辩; 却见殷守已摊开奏章,认真批阅起来。
气氛骤然静默,日光莹莹,光斑于木格间映照而进,纣王便蹲于一旁与他一同看阅,光阴如水,气清定性,纣王渐渐沉下了心,周围好生安静,只偶有鸟鸣往窗外传来,光影渐移,尘埃上浮,他也不觉乏味,只觉得殷守看得入神,又时不时求问于他,渐渐也生出趣味来。
“今日于朝堂之上,丞相、梅伯说那等多管闲事、大不敬之语,汝何必那般低声下气?”
殷守将印章一盖,又摊出另一卷奏章:“若是你,你当如何?”
纣王:“吾当厉声回辩,那帮匹夫老叟尽不是孤之对手,孤乃帝王,焉能事事被朝臣左右?且孤自有主张,远比那帮匹夫深远。”
“费仲、尤浑二人如何?”
纣王:“此二人乃幸臣,孤虽明宠,不过尔尔,似剑似鞭,时常可与朝臣权衡一二,当杀则杀之。”
“今日我温言虚心,朝臣态度何如?”
纣王不解:“朝臣态度甚是古怪。”
殷守用力刻下一字,一边开口:“为臣者,望明主听谏之、温待之,言出必行、如父如天、至仁至善,方可放心全力辅佐。”他抬眼望向纣王,一对招子亮如星辰:“君臣并非仇敌。君心体不正,臣力谏愿君改之,如父望子成龙;君清明勤政,臣心安奉力为之,如子慕父似天,君臣如父子,君为臣天,为万民之父,当心怀天下。”
纣王听此一言如醍醐灌顶、大梦初醒,沉思良久:“是孤狭隘了。”
殷守笑道:“聪慧如你,早已深谋远虑,不过不屑平衡婉转罢了。”
纣王目光灼灼:“汝乃帝王之才,事事清明于心。”
殷守摇头:“我不过是知道罢了,若身至此局,早已身首异处,天下是你的。”
纣王一怔,又见殷守开口:“那道人乃是一仙道,方才传我还魂练体之术,你不必担心。”
纣王以为刚刚那句‘帝王之才’让殷守心生猜忌,才说出‘天下是你的,你不必担心’这等话来,急忙开口:“孤不曾心急,汝当安心!汝可一世安稳,君无戏言!”
殷守愣了一下,听明白了纣王的意思,觉得纣王这人其实也挺不错,温声道:“知道了,要不要听那还魂炼体之术?”
纣王见他真心实意、形容温缓,又见他气定神闲,唇角一缕浅笑,温润如玉,不由怔了怔,愈发看不透他,问:“自孤清醒以来,无不见你劳心国事、挑灯夜读、费神费事,君王诸多享乐,你却视而不见,现又将孤还魂,而后汝该何处?人生何乐?”
殷守没想到他问这个,批阅奏章这等事比之高考,不及十一,他也不觉费神,至于享乐…难道要招你后宫,正大光明给你戴绿帽?简直想死!殷守可半点不敢染指,也不觉兴趣,并且纣王那后宫门道颇多,一不小心就得着道。
而且这纣王还算不坏,殷守知道终有一天要还身份于他,他从遥远未来穿越至此,借此身份安身立命如此之久,哪里不有所回报?且纣王下场惨烈,若是先给他正好路,想来将来不至于落得如此骂名,也算是结个善缘。
殷守不作声,只笑而不语。
纣王又问:“若孤还魂,你想要何官职?”
殷守笑道:“什么都可以?”
纣王:“有何不可?”
纣王已经觉得什么官殷守都能胜任了,好吧…除了武官之类的,因为殷守确实弱得很,半点根基都无。不过以殷守的聪慧,应该不会选武官。
“那好。”殷守说“你可不能食言。”
为何要食言?这等人才抢都来不及,况且他连帝位都兴致寥寥,性情品德皆为上等,又与自己有生死之交、解惑之贤,于情于义,为公为私,皆不可食言。
殷守其实不想做官,不过是讨个口头罢了,将来商纣大败,命官哪里有好下场?虽然相识皆是缘,但也不至于豁出性命。
纣王等他选官,他却又就此打住,另起一语,方才明了他许是未曾想好。
只听他说:“还魂炼体可能要费些时日。”
纣王正坐恭听。
“此无他法,需你我奋力,你如此模样皆因我而起,你为魂体,拥帝王之气,却因我误打误撞将气夺了过去,你可记得初次生出虚体时情景?”
纣王笑道:“记得,那时你被孤吼晕了。”
“实则不然,哪里一吼就晕?不过是你我紫气相冲,此消彼长罢了。”殷守双眸映出一段虚光:
“若你在还为人,必夺我帝气。”
纣王皱眉,沉思片刻,道:“你将如何?”
见殷守沉默,纣王担忧道:“难不成,孤与汝对换?你成孤如此状态?”
殷守笑道:“若是如此,我有何必望你许诺?你放心,那仙道将助你我。”
殷守与纣王两人关门秘语,说这等私话,却逃不过天道圣人法眼,尤其是那圣人特地留下一丝神魂,绕是天护帝王,也难逃圣人之窥。
那殷守乃是与通天教主有莫大因果,通天且知自身劫数变数直指朝歌,那人又如此古怪,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如此便时刻窥探,好未雨绸缪。
他听那人果真与纣王说了生魂炼体之术,全不作伪,通天失笑,直觉此人傻笨。若真是生魂炼体之术,何必如此繁琐,且如同邪术一般互夺帝气?互夺帝气何等凶险,此事有关天数,犹如糊弄天道,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然两人状况古怪至极,纵然通天于洪荒初开履历万劫也未曾见过,除此一法,别无他道。
两人共一身帝气,竟有蒙混天道之意,不知是何人将两人捆在一起,如此胆大妄为。
通天为天道弟子,鸿钧之徒,即使那假君王不说,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若要两人皆有生息,必定要互夺帝气,且有他在旁相助,方可大成。
而被夺帝气之人,终是有损无益。
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击杀一人便可。
可通天正于劫数之中,又为圣人,无故杀伐,且不得两人之一同意,终被因果所累。
他乃圣人,若为凡人因果羁绊,又因杀伐之由,定要被其他五位取笑。
况且,他已与其中之一有因果联系,不得再造次,若是为那殷守解了此求,就此断了因果,改了劫数,乃是大善。
殷守已将夺气之法授与纣王,纣王心领神会,渐渐练就。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什么大果,又听殷守说此法应循序渐进、不可偏急,便放宽了心。
且说陛下连日勤于政事、恪尽职守,朝堂之上温待大臣,明辨是非,又出奇策解旱水之忧,臣民内外赞不绝口,商纣欣欣向荣,大王隐有明君之德。
又两月,朝歌平安无事,后宫却烦事又起。
后宫之事,由起大王。
因姜后时常阴阳怪气冷言冷语,殷守纵使有心平衡,也无力去中宫稍坐。其余二妃皆以姜后马首是瞻。且殷守得了纣王提点,知晓些许门道,必然不得露出马脚,只得寻那妲己。
这回可赚大了!此剑一股金鸣杀伐之气,比那镇妖木剑好上百倍!且剑鞘大封,只待拔出方才发威,有了这剑,妲己算什么?连木剑都能要了妲己半条命,更何况云中子这宝剑?
金珠内纣王烦躁不已:“你傻笑作甚?那妖道许了你何等好处,竟让你欢喜至此?且那妖道不知施了何法,尔等私语,孤竟一字也不可听!”
殷守心情大好,瞥见那纣王怒发冲冠,自觉好笑,便起了逗弄之心。
“方才我与那道人说,你乃妖物,特赠宝剑与我杀你!”
纣王听此一言却是不怒,只渐渐平静,直盯着殷守,片刻后沉声开口:“孤不是三岁稚儿,若要杀孤,何必等现在?你方才只需让那道人动手便可,又为何等现在,与孤讲清前因后果?”
殷守笑:“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纣王已听出他戏谑之意,莫名觉得受了轻视,他乃文兼武备、战将帝王,黎民皆仰视于他嗷嗷待哺,哪里受过这等轻慢,心中愤愤,正欲破口大辩,却见殷守已摊开奏章,认真批阅起来。
气氛骤然静默,日光莹莹,光斑于木格间映照而进,纣王便蹲于一旁与他一同看阅,光阴如水,气清定性,纣王渐渐沉下了心,周围好生安静,只偶有鸟鸣往窗外传来,光影渐移,尘埃上浮,他也不觉乏味,只觉得殷守看得入神,又时不时求问于他,渐渐也生出趣味来。
“今日于朝堂之上,丞相、梅伯说那等多管闲事、大不敬之语,汝何必那般低声下气?”
殷守将印章一盖,又摊出另一卷奏章:“若是你,你当如何?”
纣王:“吾当厉声回辩,那帮匹夫老叟尽不是孤之对手,孤乃帝王,焉能事事被朝臣左右?且孤自有主张,远比那帮匹夫深远。”
“费仲、尤浑二人如何?”
纣王:“此二人乃幸臣,孤虽明宠,不过尔尔,似剑似鞭,时常可与朝臣权衡一二,当杀则杀之。”
“今日我温言虚心,朝臣态度何如?”
纣王不解:“朝臣态度甚是古怪。”
殷守用力刻下一字,一边开口:“为臣者,望明主听谏之、温待之,言出必行、如父如天、至仁至善,方可放心全力辅佐。”他抬眼望向纣王,一对招子亮如星辰:“君臣并非仇敌。君心体不正,臣力谏愿君改之,如父望子成龙;君清明勤政,臣心安奉力为之,如子慕父似天,君臣如父子,君为臣天,为万民之父,当心怀天下。”
纣王听此一言如醍醐灌顶、大梦初醒,沉思良久:“是孤狭隘了。”
殷守笑道:“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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