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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迷惑不了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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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有几个嫡传弟子,个个五花八门,本事杂多,却无一得其真传,一来通天性格如此,不愿多教,只看他们恍然领悟三两提点,得生机入道,成者法术更甚,本事独大。二来弟子确实少有领悟他几语提点,又独自生出本事,自创多法,又有天道任生灵发展,道术境界,全赖自身造化。

    今日见一凡人听他一点竟立刻领悟,还耍得有模有样,真令他不得不怀疑那几个徒弟有没有用心记看了!且那几个徒弟能独自创法,个个本事还算了得,也不是天资愚笨,难不成这凡人竟然天生合他道法?

    殷守见他稍微古怪,便试问:“道长,吾如此运作,可是不妥?”

    “并无不妥,汝当勤练,必然有成reads;。”

    殷守谢过,又与他说了多句善话,这才分别。

    殷守见时辰渐晚,纣王不知身在何处,怕他还在担心,便出门寻他。

    纣王已在外边等了多时,他站立九间殿前,见那日头渐渐西坠,晚霞艳丽且浓,光影对比鲜明,朝歌千万间民舍瓦顶尽数染成金黄,灯火渐渐点起,炊烟万千直冲云霄,喧闹声隔了数道宫墙也三三两两渗了进来。

    秋风渐冷,穿透他虚体,他一动不动,一旁祥云石柱影子被拉得老长,他突然‘嗯’了一声,而后又是冗长的沉寂。

    他身体动了动,忽的侧面转头,见那九间殿门大大打开,正中站立一人,面容被晚霞映得柔和无比,踱步走来,神色温和,浅笑道:“大王原是在此,殿前一望便是朝歌民生,壮阔无比,人人安然平乐,为大王之福。”

    纣王喉结微动,又听殷守开口:“我已是大好,连累大王担心了。”

    纣王目光柔和,张了张口,片刻后才出声:“好了,便好。”

    殷守看他站得呆木,虚体任光线穿透,不知怎的,觉得他有些可怜,又觉得他为万民之王,高高在上,常年以‘孤’自称,久而久之便真的如孤一般。

    且方才自己生死弥留之际,只听他句句心急担忧,又东奔西走,显然心地诚真。如此一想,方觉得责任重大,必然要好好辅佐纣王,保住江山,不留坏名才是。

    次日殷守又去院里练武,纣王却不肯多教了。

    只听纣王说道:“汝根骨合文,不适练武。”

    殷守一怔,心中顿时落寞,虽然晓得自己年岁已大,毫无根基,武学愚笨,却未想过要半途而废,此前辛劳便如付诸东流、捞了虚月。

    纣王见他默默不语,以为他听了进去,又想如此说他,他心里定然不好受,刚想安慰,只见他拿出灭魂仔细端详,又开口:“常言勤能补拙,吾武学进展缓慢,必然是不够勤练,吾虽知个人有道,不适者不得其道,如今练武不过三月,武学长进并非寥寥时日便成其效,若是练上一年,再加几倍勤练,再看结果,如若当真不适,吾便放弃。”

    纣王蹙眉:“几倍勤练?孤不过教你几式,即便勤练也不过如此。”

    殷守:“大王招式精妙,必然是勤练才能习得精髓,若是再练不好,便是我的愚钝。”

    纣王一听这话,动了无明怒火,喝道:“汝早起上朝,而后一晌午练武,午休后又刻字习文,再挑灯批阅奏章,哪里有空勤练?!且如你这般根基,两个时辰已是极限,身体已疼痛难忍,双臂不稳,执剑颤抖,你还要勤练到哪里?”

    纣王此言,殷守已是大伤自尊,被喝得脸红皮烫,却不肯认输,只转了个背,脊梁挺直,良久后才开口:“大王不必操心,殷守晓得。”

    纣王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始终顽固,不肯听话,又看他背影落寞,显然是心情低落,便开口:“阿守。”

    殷守也不转背理会,纣王盯着他后脑勺出神,好久后才怔怔出声:“昨日你生息将绝,差点疲惫致死,孤好担心。朝廷武将众多,你何必要样样完美?如此作弄躯体,万一…万一有所闪失,孤如何?”

    殷守转过脸,只见纣王目光灼灼:“孤已经好久没有兄弟亲友交心掏肺了。”
………………………………

第十九回

    听纣王此语,殷守一愣,心中万般复杂,原来他竟然以为自己是练武疲惫才至性命有危,因此便说了这等话来止人学武。

    他哪有那般脆弱,练武不过劳牢筋骨皮肉,身体虽时常疼痛,却也不过尔尔,他莫名其妙穿越至此,周围众人皆认他为帝王,金珠内收着纣王生魂,夺了他大半帝气。常言有道,抢夺之物,必不得终,且人心有良,哪里能得个心安理得?何不早早还去,以偿因果。

    帝气抢夺才是凶险至极,性命堪忧,而不是区区习武,但又见纣王如此模样,不过练武就如此担忧,何况说出这等凶险实情?

    殷守说:“大王不必担忧,吾如今真真大好,那道人已传我强体神功,必然不会再出这等凶事。”

    纣王不信,蹙眉道:“那道人是何人,阿守为何如此信赖,如今术士骗子众多,且他知我二人如此密事,他若有恶心,必然后患无穷!”

    殷守:“那人乃是仙道,心地该是良善,有福德仙之称,又有大好本事,若是有恶心,必然早早除了我二人,何必赠吾灭魂,又作诸多繁琐之事为吾等换帝气?且吾见他并无小人之心,行事作风洒脱坦荡,我二人又未曾做恶事,有何后患?”

    纣王:“孤观那道人面相,却是不像良善之辈,汝当提防一二,闻太师也学了仙家本事,等他回朝,让他看看此人来头。”

    殷守:截教阐教向来自认道理不同,高低难就,云中子为阐教,闻仲为截教,恐怕难说好话。不过如今纣王已是不同,朝歌良将忠臣皆在,成汤铁桶江山,想必阐、截二教又有另外造化。

    他回道:“殷守牢记大王提醒。”

    大王颔首,殷守见谈话已浪费诸多光阴,且纣王方才呵斥冷语皆因误解,实则心存温善,练武之事应当继续,便说:“大王,可许吾练武?”

    纣王见他面色亲和,双目又明亮有神,只叹道:“罢了,你当真想练,孤也拦不了,但你要应我一事。”

    “大王请讲。”

    “不可太过勉强,孤若得知,必定制止。”

    殷守点头:“理应如此。”

    于是纣王又开始教学reads;。

    殷守虽学得坎坷,却再未出那等堪忧性命险事,又些时日,气血也足了不少,纣王见他再无前些日子那般疲惫之态,也稍稍放心。

    殷守午后练习刻字,读阅珍藏典籍,纣王也跟着一块看,二人时不时相互探讨,共同精进,竟是事半功倍。

    纣王看他练字,十分不解:“孤观你手腕绑袋,里头装沙,这般刻字,吃力几倍,你本来一手好字,也成了歪七扭八。”

    古来文人墨客,字要练出根骨劲力,手力必然得硬,此法本是练字一门道,殷守这里却不是为了练字,他笑道:“大王见我这几日剑法练得如何?”

    纣王:“比之从前,好了不少。”

    殷守:“我手力本弱,灭魂不轻,从前招式皆不是精准,手腕时常颤抖无力,如今此法下午刻字绑沙,上午练武同样,勤练腕力,于执剑大有帮助。”

    纣王恍然笑道:“原是如此,孤从前耍刀弄枪,只凭一身气力,从未想过有如此妙法,此法甚好,正合汝道,你又意志坚韧,长此坚持,必然能成大才!”

    殷守笑道:“承蒙大王贵言,必当坚持。”

    光阴如箭,日头天天升落,一晃已是一年,殷守剑术略有小成,典籍也观阅诸多,文武皆有精进,纣王生魂也愈发实显,偶尔已能拿起实物。

    一日早朝,有将兵八百里加急来报。

    “报!东伯侯姜桓楚反商!”

    殿上朝臣哗然。

    殷守问:“今天下丰顺,又不起旱水之灾,无流民之苦,姜桓楚为何反商?”

    那将兵来自游魂关,不知朝中诸事,只吞吞吐吐:“大王…那姜桓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大肆散布谣言,说大王被妖妃奸臣所惑,残杀发妻,追灭亲子,已然…已然成了傀儡,性情大变,疑是被架空…”

    “放肆!”

    此话一出,王叔比干一声怒喝,朝臣皆是破口大骂,只听梅伯指着那将兵,已是气得胡子高跷:“那姜桓楚真乃乱臣贼子,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大王乃是圣君,文武兼备,何人敢犯上架空?杀妻灭子,哪里出的惑众妖言?今良将忠臣皆在,托孤大臣未满百年,尽是身着朝服,何出此等谣言?!东伯侯不看看自己教出的好女儿,竟是谋杀亲夫,大胆弑君,东伯侯恐怕早有祸心,篡位谋逆,如今竟说出这等黑白颠倒、是非颠乱之语,气煞我也!”

    朝臣一阵附和,那将兵吓得低头,半分委屈:“末将只禀报军情,此话出自东伯侯,吾等具是据理力争,全然不信!”

    殷守摆手,朝臣安静,他说:“此等谣言,如何生出?如今流传如何?”

    那将兵答:“东伯侯收留二位王子,据说二位王子从朝歌逃出,想必此话就此流传,如今流言传得甚广,已是军心不稳,四方诸侯皆知。”

    一旁纣王大怒:“阿守如此呕心沥血为国为民,从不贪半点欢愉,竟传出这等乱语!那东伯侯该死!”

    殷守听了这话也是相当郁闷。都说人言可畏,无中生有总是害人,三人成虎哪管是否亲眼所见,今天下太平、良臣皆在就传出这等谣言,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还了得。

    纣王见他眉头轻皱,以为是听了这等污蔑之言心生委屈,便安慰:“阿守身心正直,作法良善,不必管这等乱语。此话无中生有,那东伯侯实则早有反心,此等谣言不过是欲盖泥章布幌摆了。”

    道理殷守都懂,看之前诸多情形,恐怕有人早已包藏祸心,事发不过早晚而已,但他自认为已经做得不错,天下也没出什么乱子,就有人等不及造反,还摆给纣王扣了顶大帽子,这事不能放任不管reads;。

    便问那将兵:“游魂关窦容将军如何?”

    将兵回:“窦容将军誓死守城,东鲁本是兵法浅弱,使些不入流小道,将军之前守得游刃有余,还打了姜文焕节节败退,最近不知那东伯侯招了何等人物,那头将个个英勇神武,还会道术,如今窦容将军…有些支撑不住,特来朝歌禀报大王,派人相助!”

    纣王大惊:“窦容乃是将才,区区东鲁竟有那般人才与之对抗?”而后又言:“张桂芳、余化等人皆有道术,麾下能人众多,也可派往。”

    殷守却立马在心里否决,潼关、泗水那边通西岐,不得不防,而且不知敌人来头,也许去了也白去,罔送性命。

    他沉思片刻,又问:“东鲁新得的人物,是何来头?”

    那将兵低头:“末将不知,来人不报姓名,年纪不大,见人就打,好生厉害!”

    黄飞虎大怒:“定然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野路子!陛下,末将请战!”

    殷守摆手:“不可,今闻太师北伐未归,朝歌不可无人,武成王不可离朝歌过久,且敌人来头不知,恐出事端。”

    黄飞虎听大王如此说来,只得作罢,只见大王又开口:“孤已决定,御驾亲征,以正军心!”

    大王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皆是不怎同意,纣王也在一边反对:“战场何等凶险,且国事繁多,不可!”

    陛下亲征一事朝堂争吵不休,又举荐不出合适将才,只得暂时退朝。

    殷守与纣王二人回到寝宫,纣王问:“你为何要去战场?”

    殷守转头看向纣王,说:“此乃殷守私心。”又说:“大王实体将成,想来吾去东鲁不多时,大王可凝成实体,那道人说帝气也转换大半,不久后朝臣左右皆是认您为大王,我虽得大王许诺,入朝为官,却无根无基,无所绩献,无以立足。此次正是机遇,我若在战场立功,入朝必然名正言顺。且我国近日民生天平,除却东鲁战事,事端寥寥,比干、商容二臣皆可应付,殷守在与不在,不差许多。”

    纣王:“你何必想得如此之多,孤以许诺你入朝为官,一声令下,谁敢质疑?”

    殷守摇头,看向纣王双目:“大王,您得权衡,平衡朝臣之心,殷守若是平白为官,那些身负功绩之臣如何作想?必然暗自不平,虽忠诚依旧,恐生嫌隙,日积月累百害无一利。”

    纣王:“朝臣竟如此作想?”

    殷守:“并非朝臣之过,此为人心常态,亲子尚且拼比兄弟,常生嫌隙,何况朝臣百姓,大王为万民之王,必须公平服人。”

    纣王叹道:“是如此,是如此,兄弟也生嫌隙,何况他人,阿守说得对,孤当反思,但东鲁战场着实凶险,且又出未知敌将,你又是首次征战,当三思。”

    殷守拿出灭魂,笑道:“我如今剑术小成,正想一试,且灭魂在手,必然更甚,男儿沙场有志,大王可是理解?”

    纣王的确理解,他其实比较喜欢到处征战,而不是成天坐在帝宫批阅奏章,面对烦文琐事。

    殷守见他松动,又说:“有大王在旁指点,殷守必然建立奇功,匡扶正义,全身而退,凯旋而归!”

    纣王面色稍缓,说:“如此,便依你。”
………………………………

第二十回

    大王御驾亲征一事朝廷上下,一派反对之声,这时费仲、尤浑终于起了作用。

    费仲、尤浑二人一年来皆是灰头土脸,夹起尾巴做人,只因大王突然弃之不用,且圣心难测,不知为何丝毫不可揣测,大王行为路数皆是变了个样,二人已是失宠,只得暂时低调。

    近日大王欲行东鲁亲征,朝臣皆唱了反调,大王孤立无援,这还了得,二人赶紧凑了上去,与朝臣站了对面。

    二人匍匐在地,做足恭敬姿态,言:“大王亲征乃是大善,正好彰显圣威,臣以为大王亲征正可震住军心,以破谣言,征服东鲁猫鼠窃国之辈!”

    殷守颔首:“卿所言深得孤心。”

    此次征战,立功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去破那谣言,谣言可畏,不得不破,那谣言本来不过是因他而起,如若现身,行为端正,哪里不破?

    费尤二人听君王赞赏大喜,又说:“大王英明神武,必然一举端破东鲁贼窝!”

    这时商容出列:“大王,东鲁不过小患,何必大材小用,大刀杀鸡,且东鲁敌军不明,万民皆仰仗大王圣体,望大王三思,我大商良将众多,大王不必以身犯险。”

    殷守:“东鲁拥兵百万,哪里是小患?今日不除,终成大患,且那谣言可畏,孤此次东征,正是去破那谣言,良将虽多,那谣言只得孤去破才是!众卿不必多言,孤意已决!”

    朝臣皆面面相觑,又听大王温声开口:“孤不在朝歌时日,有劳众卿了。”

    众人具俯首称喏,殷守又交代诸多琐事,再嘱咐妲己好生看好宫闱,保朝歌不生事端。

    殷守曾十分注意妲己身边那宫女鲧捐,自打姜后暴毙,就再也不曾见过,妲己也不清不楚、吞吞吐吐,只道出鲧捐鬼女来路,又说她与姜后有恩怨,大约了了心愿转世投胎去了。

    那姜环刺杀一事,是出自妲己这方计谋,显然不是妲己这妖狐能想出的,那诡计虽然浅显,却环环相扣,无一纰漏,作这圈套之人何等心细聪慧,鲧捐若是有异心,简直防不胜防,好在投胎去了,省了个担忧。

    殷守清点三军,行前好生犒劳,又有纣王在一旁教他笼络军心,挑起士气,他身着银色铠甲,那铠甲片片软牢,银光闪烁,日光之下如龙鳞般晃眼,头戴帅盔,冠角冲天,行动之间铿锵有声,腰间一把宝剑,翻身上马,对三军大呼:“众将士reads;!随孤剿灭乱臣贼子,以正国威!”

    将士呼声排山倒海:“以正国威!”

    殷守又说:“待吾等凯旋而归,荣耀加身,必然重赏!”

    将士大呼:“愿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毕,开城门东行。

    朝歌百姓皆是排满围观,人人肩膀挤压,抬头仰视圣颜,见大王面容温和,眉眼似剑,容光焕发,姿态神武,动作洒脱。

    便有妇人说:“大王原是这般模样,与传言尽数不符,妾身以为大王生得虎背熊腰,模样吓人,又贪恋美色,如狼虎般凶恶,却不想是如此英姿洒脱,相貌不凡,真个天上来的人物!”

    有人惶恐拉扯:“大王就在几丈之外,切莫妄自谈论,恐触犯天威,招来祸端!”

    那妇人赶紧闭嘴,身旁又有一人惊呼:“大王朝这边看来了!”

    那妇人吓得面红耳赤,以为自个大胆议论被圣上听见,惶恐不安,正要瑟瑟发抖,只见大王双目往这头一扫而归,面容亲近,竟像看过每位百姓一般,众人皆心中雀跃,那妇人又说:“大王仿佛在看我。”

    一边有人嗤笑:“大王看我才是,又哪里看你?”

    那妇人气得脸红,又说:“妾闻诸侯有民间选妃之举,大王坐拥天下,为何不广纳美人?”

    有人回:“昨年仿佛有人传出,大王欲广纳民间美人,又被朝臣驳回,这才纳了苏妲己娘娘。”

    那妇人说:“大王后宫寥寥,为何传出大王贪淫好色?”

    良久后无人答出,那妇人气道:“定然是有人要独占大王,才说了此等恶语!不然官家贵女定然争抢了不是!”

    有人笑她:“莫非你已心悦大王?不然为何如此愤愤?”

    那妇人理直气壮:“若不是妾已成寡妇,单凭妾身容貌,定然可配大王。”

    旁人哈哈大笑,百姓各自议论,纣王在一旁笑道:“阿守,你已成朝歌美人心头郎君,孤听百姓议论,尽数好评。”

    殷守脸皮单薄,双颊微红,又听纣王笑说:“待你凯旋为官,战功累累,孤定为你选天下最好的良妻。”

    殷守只轻咳一声,而后表情端正,直望前方,任纣王嬉笑逗弄,皆不理会。

    三军进程极快,行路毫不拖沓,又因是大王带兵亲征,定下军律,不可惊扰百姓,违者军法处置云云,兵将个个卯足了劲表现,以求陛下青眼,因此十万大军纪律严明,气势如虹,如雄师铁军一般坚硬不催!

    只见十万雄兵蜿蜒前行,步伐齐整有力,行走间有铿锵之声,竟如大地都被踏抖,远远一看,如一条黑蛟凶猛朝东飞去,好一股金鸣杀气直冲东鲁!

    十万大军往金鸡岭而过,直往游魂关踏去,雄师铁骑竟连一根禾苗也未曾踏伤,百姓啧啧称奇,皆是口耳相传,相互询问哪位将军带兵。

    且说殷守带兵进游魂关,不过半月已然达到,游魂关窦容携彻地夫人一并迎接,麾下众多将士一并过来远迎。

    只见那窦容长相神武,彻地夫人容貌姣好、英姿飒爽,二人将陛下迎进军中,盛情款待reads;。

    当日并无战事,东鲁那方也不曾动静,窦容麾下有一将名为张怀,见陛下将至,窦容不知如何款待,便献策:“将军,末将听闻大王喜好美人,伐苏护得了妲己正应此话,大王风尘仆仆,定然少了温香软玉,将军何不挑选从汴良挑选美人过来伺候?”

    汴良乃是游魂关内一近县,此地盛产美人,彻地夫人正是出生此地。

    窦容大喜,道:“正当如此,大王亲征,吾等必不能少了款待,显出小家子气!”

    于是命人挑选数十名美人。

    当晚夜宴,酒肉丰盛,各将士并坐左右,殷守坐正上主位,皆是大口喝酒吃肉,又说诸多敬语喜话,捧说君王。

    众人皆喜乐参宴,不多时,只听一声仙乐,琴瑟檀木声咋起,一列美人往门口款款舞来。

    但见霓裳轻艳,面如桃花,腰肢细软,嫩手纤纤,脚踝绑上七色铃铛,踮脚起舞,只听‘叮叮当当’一片银铃轻响,歌舞节拍无一错漏,窗外风吹秀发,绫罗飘飘,众人皆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叫好。

    纣王站于殷守身后,不见他面容,见此状况便开口提醒:“阿守切莫沉迷于此,三军征战,少不了女子作陪犒劳,此歌舞并无过错,不过你初次征战,此事新鲜,恐你沉迷,孤提点你一二,如此女子不过如此罢了。”

    殷守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还是妲己跳得好看…

    他微微皱眉,虽然知道跳个舞没什么,但长此以往,万一有人在军中狎妓,沉迷美色,恐怕有耽误军机之险。

    他决定回去好好写几条定律,待歌舞完毕,他问窦容敌方那厉害战将是何人,窦容只摇头羞愧,称敌将不报姓名,只喊打喊杀。

    夜宴结束,窦容看不出帝王喜乐,见大王并不多看美色,以为大王不喜,便与张怀说:“今夜我观大王,并不贪恋美色,且身体直正,眉宇清明,吾已多年未见大王,今日一见只觉得气质突然清明,与往前相比虽想不出有何出入,只觉得大王该是不喜歌舞美色,今日吾招来美人也不知大王是何看法。”

    张怀:“将军曾随大王征战,可招过美人?”

    窦容:“此前也招美人犒劳三军。”

    张怀促狭笑道:“想来此前美人不入圣心,大王看不上罢了。”

    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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