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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巨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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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手工制品,在器形是否规整,釉面是否完整,盒盖是否般配等方面,多少还是存在一些差异的。

    大概因为这是要送给太子的东西,少年人才挑选得这么仔细。

    很快,少年就选好了两只白瓷蟋蟀罐,两只青瓷蟋蟀罐,还有两只单面釉的斗盆。

    因为怕秦七郎和李红他们粗手笨脚的把蟋蟀罐打碎了,秦钺就亲自动手为少年包装。

    所谓包装,其实就是把蟋蟀罐缠上从窑厂拿来的草绳子,再放进一个垫了干草的大小合适的柳条筐里,外面再缠上几条草绳子。因为少年一下子买了六个瓷罐和陶罐,走的时候不太好拿,秦钺才给他们简单地包装了一下,要是只买一个,就不用包装了。

    蟋蟀罐包好后,秦钺微笑着道:“这位公子,我给您算了一下,一共是两千八百钱。”

    少年人道:“这样吧,你再给我选十几只品相好的蟋蟀,我一共给你三千钱,这样就不用把钱串子解开了!”

    秦钺连忙道:“好的,您就擎好吧,我一定给公子挑几只上好的青麻头、紫麻头和黄麻头,另外再给您选几只纯正的大牙炭黑儿。我这里还有两只擅斗的赤胸墨蛉,只要公子常来光顾,给我们多介绍几位虫友,今个儿这两只赤胸墨蛉也一并送给您了!”

    墨蛉就是一种小型蟋蟀,最大的身长也不会超过一厘米,一般有黑色、红色、褐色三种,体态修长娇小,看外形就像一只大蚂蚁。

    墨蛉虽然不是大型斗虫,不能与其他种类的蟋蟀相斗,所以一般不会被虫友们当作斗蟋使用,但因其特别擅斗,同类中也可比赛,尤其是墨蛉的叫声,不但清脆悦耳,而且颇具韵味,被虫友们誉为“鸣虫中的黑牡丹”,经常被虫友当做鸣虫饲养。

    为了不让蟋蟀互相打架,秦钺把选好的蟋蟀都分装在了一些小网兜里。

    见秦钺说起蟋蟀名字来如数家珍,少年人不禁佩服道:“想不到少郎君这么年轻,竟然如此精通玩虫之道,真是让在下心生佩服!本公子难得遇上一个像你这么精通玩虫之道的虫友,有机会一定前来向你讨教”

    秦钺谦虚道:“虽然在下在这玩虫方面只是略知一二,但也深愿和公子探讨切磋一下。”
………………………………

第68章:扛着钱袋子回家

    少年人非常满意:“好,有机会本公子一定约几位志同道合的虫友,大家在一起边饮酒边切磋切磋这玩虫之道。另外,你放心,只要本公子玩得高兴了,一定把我的朋友们都介绍到你们这里来买你们的蟋蟀和蟋蟀罐。”

    少年说完,便吩咐刚才说话的那名小厮给秦钺付钱。

    但小厮在裹在腰上的缠袋里掏了半天,却只掏出了两贯崭新的铜钱。

    古代人花的大部分都是铜钱,而成串的铜钱很不好携带,便发明了一种可以环绕在腰上的袋子,有叫缠袋的,有叫裹袋的,也有叫腰包的。当然,有时候腰包也指挂着腰带上的小型褡裢,可以放些铜钱、银子什么的。

    另外,唐代的流通货币,除了铜钱,还有白银和黄金,但在市面上流通的白银和黄金很少,一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白银和黄金本来就少,二是因为一般的店家和小商小贩手里根本就没有称量金银的工具,有金银在集市上你也花不出去。

    唐代的金银一般只用于制作贵重的金器和银器,有时也会用作大宗商品结算。

    因为秦钺他们只是摆摊的小贩,不可能收金银,所以也只能用铜钱结账。

    小厮对少年道:“公子,钱不够了,咱们只剩下两千多钱了。”

    少年道:“出门时我不是让你们多带些铜钱吗?”

    小厮指了指另一个小厮手里提着的两个小木盒道:“公子,咱们的钱都为老夫人和少夫人买胭脂了,小人也没想到您临时起意要买蟋蟀罐啊!”

    少年似乎并不想给秦钺他们留下没钱的印象,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看样子最少也得有十两,道:“小哥,本公子带的铜钱不够了,你们这里收银子吗?”

    秦钺道:“对不住了,公子,我们这没有称量金银的戥子,不收金银。”

    秦钺心说,我倒是想收银子,就算有戥子,可我也得有钱找给你啊!

    少年想了想,把银子重又收入怀中,道:“这位少郎君,你信得过本公子吗?如果信得过本公子,你就让我们把蟋蟀罐拿走,过一会儿我会让下人把剩下的一贯钱给你们送来。如果不放心,你也可以让你的一位兄弟跟着本公子回家去拿钱。”

    秦钺大方地将包好的蟋蟀罐递给付钱的那名小厮,笑着道:“公子您多虑了,区区一贯钱对您来说能算得什么,我怎么会信不过您呢?这样吧,您只管把蟋蟀罐拿走,也不用急着把钱送来,等到您什么时候方便了,顺路把钱给我们带来就行了!”

    少年道:“好,这位小哥你很会做事!既然你如此仗义,如此信得过本公子,本公子岂能言而无信?这样吧,我回去后马上就派下人把剩下的那一贯钱给你们送来!”

    少年说完,便带着两名小厮走了。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李红有些担心地道:“三郎哥哥,你为什么不让黄虎跟着他们去把钱拿回来?要是他们赖账,我们不是白白损失了一贯钱吗?”

    秦钺把手中的两串黄澄澄的铜钱递给李红,然后笑着道:“红妹,你刚才还担心咱们的蟋蟀罐没人要,现在有人要了,你却又开始担心那一贯钱了!”

    李红道:“我当然要担心,那可是一贯钱啊!咱们和他又不认识,万一他坏了良心,不来给咱们送呢?”

    “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

    “我听见了,他说他是国舅的儿子,可谁知道是真是假!”

    秦七郎道:“红姐,我倒觉得是真的,太子的表哥,这事可没人敢冒充。”

    李红道:“就算他是国舅家的公子,也不代表他就一定是好人。”

    秦钺笑道:“红妹你就放心吧,像刚才这位出手如此阔绰的公子,怎么可能赖咱们的那区区一吊钱呢?再说了,就算他不给咱们送来,咱们也该满足了,咱们卖了一个月蝈蝈,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有一贯钱,这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咱们就卖了两贯钱,红妹你还不满足吗?有了这两贯钱,不但咱们的本钱都回来了,还净赚了一千八百余文,咱们整个冬天的米面和炭火钱也不用发愁了!”

    李红努着嘴道:“三郎哥哥,你还嫌钱多咬手吗?”

    秦七郎在一旁安慰李红道:“红姐,你应该这么想,三哥刚才要是不相信那位公子,如果那位公子要是把蟋蟀罐都放下,说等改日带了钱再来买,万一他不买了,岂不是黄了买卖?那样连这两贯钱可就都没有了!”

    李红想想也是,有些尴尬地道:“我不和你们说了,还是先数数这些钱好!”

    秦钺调侃道:“就是,数钱可是红妹你最擅长也是最愿意干的事了!”

    李红满不在乎地道:“谁不愿意数钱?我觉得数钱是这世上最有趣儿最能带给人快乐的事了!”

    听了李红的话,秦钺、秦七郎和黄虎都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秦钺不禁想起在他前世那个世界上流行的两句话,人生两大幸福事无外乎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里,秦钺他们的摊子上又先后来了几位富家子,虽然也有只问不买的,但还是卖了两只青瓷蟋蟀罐和一只白瓷蟋蟀罐。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第一个买蟋蟀罐的公子果然派小厮把欠的那一贯钱送来了。

    秦钺拿了二十文钱给小厮作为跑腿费,没话找话地对小厮道:“这位小哥,你们家公子还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这要是换了一般人,没凭没据的事,谁会把钱主动送来!”

    小厮一脸的自豪:“你算说对了,小哥你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谁,一贯钱在我家公子眼里,那就是几个小钱,根本就不值一提!”

    秦钺报以微笑:“敢问你们家公子姓什么叫什么,是哪家的公子?”

    小厮伸出一根大拇指,往肩膀后扬了扬,撇着嘴道:“说出我家公子的名字,一准吓你们一跳!我家公子姓赵名诚,恕个罪说,乃是国丈特进光禄大夫赵元礼之孙,国舅爷工部侍郎赵常奴之子,我家公子还是贵妃赵丽妃的侄子,当朝太子殿下的表哥!”

    好嘛!这一大串头衔,吓倒是没吓一跳,不过听着倒是挺累得慌的。

    秦钺也连忙伸出一根大拇指,点头恭维道:“确实,你家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铜钱,骄傲地转身而去,李红又开始快快乐乐地数钱了。

    不一会,又来了两位骑马的富家子,地上还跟着几个家奴,看那气势和排场,肯定也是官宦人家子弟,有个家奴手中还直接提着几串铜钱,几人一直来到秦钺他们的摊子前,其中一位公子在马上大声道:“国舅爷家赵公子的蟋蟀罐是在你们这里买的吗?”

    秦钺连忙点头道:“就是就是,赵公子一个时辰前刚刚在我们这买了两套蟋蟀罐,不瞒二位公子说,就连当朝太子殿下用的也是我们这里的蟋蟀罐。”

    这位公子倒也干脆,直接向提着钱串子的家奴挥了挥手,家奴走到桌子前,把钱串子哗啦一声堆在秦钺面前:“这是三贯钱,照样给我家公子和陈公子每人也来一套,挑最好的。”

    “二位公子稍候,我这就给您拿。”

    秦钺连忙吩咐秦七郎和黄虎,给二人选了两只白瓷蟋蟀罐,两只青瓷蟋蟀罐,还有两个斗盆,这次倒没用包装。

    两位公子也没说什么,让几个家奴抱着蟋蟀罐,眉飞色舞地骑着马阔步而去。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人多花了二百文钱,却连蟋蟀的事都没提,大概是根本不知道赵诚还买了蟋蟀。

    就这样,包括两个骑马的富家子在内,下午又先后来了七八个买蟋蟀罐的富家子。

    这些富家子可不像老百姓一样在乎蟋蟀罐的贵贱,只要是他们喜欢的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掏钱购买,从此以后他们也算彻底告别了养蟋蟀没有专用容器的年代。

    一下午的时间,秦钺他们就卖了十三只青瓷蟋蟀罐和六只白瓷蟋蟀罐,另外还卖了五个蟋蟀斗盆,加上卖蟋蟀和卖蝈蝈的钱,足足赚了一万钱还有零头。

    秦钺原来还想着,要是蟋蟀罐卖得不顺利,就先送出去一批,现在不用送了。

    散市前,秦钺让李红去街上买了些蒸饼和一只烧鹅一只熟鸡,还打了两大葫芦米酒,然后让秦七郎和黄虎抬着条案提着几个卖剩下的蟋蟀罐,李红提着酒和吃食,秦钺扛着装钱的米口袋提着鸟笼子,四人有说有笑地返回到了放生池东南面法洪寺菜园子旁的家中。

    扛着钱袋子?是的,就是扛着钱袋子,这里的这个“扛”字并非是笔误!

    虽然古代没有克和千克的说法,除了升、斗、石等容积单位,重量单位只有圭、铢、钱、两、斤、钧等几种,但由于开元通宝流传于后世的存世量很大,现代人是称量过开元通宝的。

    把若干枚品相完好的开元通宝放在一起称重,经过若干次交叉实验,最后取平均重量得出的数据是,每枚开元通宝的重量是四点一三克。一贯开通元宝是一千钱,也就是四千一百三十克,如果换算成后世的五百克的市斤,就是八斤二两六钱,一万钱就是十贯钱,重量大约是是八十二斤六两。

    一万钱都快赶上一袋水泥沉了,这么沉的东西,那还不得扛着走吗?
………………………………

第69章:涨工资

    回到家中,四个少年人高高兴兴地吃肉喝酒,一直到半夜才休息。

    因为秦七郎早晨出来时就和家里打过招呼了,说是要和同学一起去同学家在城外的别业玩,晚上就不回城里了,所以他的家人并不会为他担心。

    自从黄虎来了城里后,秦钺又去木工坊单独为黄虎加工了一张白天可以收起来的折叠床,放在外间作为黄虎的卧具。黄虎睡在外间,红儿单独睡一张床,秦七郎和秦钺睡一张床。秦钺和红儿的这个家虽然不大,但住四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第二天一早,秦钺让李红和黄虎留在家里整理东西,准备去东市卖蟋蟀罐。

    秦钺带上一些钱和秦七郎去了东市,找到了上次送他们去白鹿原的那个马车车夫。

    因为是早晨,各里坊的坊门刚刚开启,车夫也刚刚来到东市,所以还没揽到活,一见秦钺和秦七郎过来,马上抱着马鞭迎上来道:“两位少郎君,这次你们打算去哪?”

    秦七郎道:“还是上次去的白鹿原。”

    马车车夫道:“好,二位郎君请上车。”

    秦钺笑道:“先不急着上车,咱们先谈谈车钱。”

    车夫有些犯迷糊:“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二十文钱,这可是公理公道的价了。”

    秦钺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我要用一天车,也就是包车,你看看多少钱?”

    “我一天能接五六个……不,七八个……好的时候能接十几个活吧!”车夫一边掰手指头,一边自说自话,“你们要是用一天车的话,怎么着也得给咱二百文钱吧!”

    秦七郎在一旁抱着膀子道:“大叔,你可真敢信口胡诌,我就不信你一天能接十几个活!”

    车夫道:“我骗你们做甚,一天能接多少活,我不比你们清楚?”

    秦七郎道:“那我还真得和你好好算算。就拿去白鹿原来说吧,跑上一个来回,就算你马不停蹄,两头也不用装货卸货,人不喝水马不吃料,一个来回怎么着也得半个多时辰吧?十几个来回最少也得七八个时辰,一个白天满打满算也不过六个时辰,你以为这长安城是你们家开的,想什么时候出城就什么时候出城,想什么时候进城就什么时候进城?”

    秦钺也道:“就是,就算你能受得了,那马受得了吗?”

    车夫挠了挠脑袋,讪笑道:“不好意思,说……说秃噜了!那一天七八个来回总能跑吧?你们要是成心用车,看在你们是老主顾的面子上,你们就给一百五十文吧!”

    秦钺伸出一根手指头:“我最多只给你一百文,你去就去,不去我找别人。”

    “你们拉不拉货,拉几趟货?”

    “就回来时拉一趟货,其他时间你就在那呆着玩就行,中午我还管你一顿饭,要是回来早了,你还可以来东市靠活,我也不扣你一文钱。”

    车夫这次倒是很爽快:“好,二位少郎君,我答应了。”

    讲好价钱,秦钺和秦七郎上了车,让车夫拉着,先在东市里一家卖早餐的肉食店里买了些吃食。

    买完吃食,马车离开东市,出了东城门春明门,上了官道。

    车夫一边赶车,一边问道:“两位少郎君,这次还去焦家村村北的农庄吗?”

    秦钺道:“不用跑那么远,就到焦家村村西白土坡上的窑厂就行。”

    车夫点点头:“你们这是要去焦家窑厂啊!”

    秦七郎大声道:“不是焦家窑厂,是秦家窑厂。”

    车夫又开始自作聪明了:“这位少郎君,这你可糊弄不了我,前些年焦家窑厂兴旺的时候,我没少去那里拉货,白土坡那里就一家窑厂,除了焦家窑厂,哪还有个什么秦家窑厂?”

    秦七郎大声道:“大叔,你听好了,焦家窑厂现在不姓焦了,而是姓秦了。我们上次去焦家村就已经把窑厂盘了下来,现在我三哥才是窑厂的东家。”

    车夫连忙恭敬道:“秦少东家,小人姓赵,以后要是用车您就说话,保证随叫随到。”

    秦钺心里很受用:“好说好说,以后有活肯定找你。”

    用了不到三刻钟,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秦钺他们就赶到了位于焦家村村西二三里处的窑厂,到了窑厂下面,秦钺让车夫老赵把马拴在一棵大树上饮水饲喂,他带着秦七郎走进了窑厂,然后进了作坊。

    王伯正带着两个徒弟在作坊里忙碌,钱九和孙六在坯车上制坯,王伯在给一些干坯施釉。

    坯车,就是古代窑工制坯用的手动旋转轮盘,在秦钺前世那个世界上也叫拉坯机。

    秦钺发现,唐代的坯车制作工艺很简单,就是在一个石墩上面加了一个大一点的陶制圆盘,在石墩和陶盘中间连接了一个浸过油的硬木木轴,陶盘旋转起来就像一个飞速转动的车轮,原理虽然简单但却很实用,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

    见秦钺和秦七郎进门,王伯、钱九和孙六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活。

    王伯站起身道:“少东家,您来了。”

    自从知道了秦钺官宦子弟的身份,加上见识了秦钺设计的蟋蟀罐,王伯对秦钺变得愈发恭敬了。艺压当行人,估计此时的王伯心里早就对秦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秦钺对三人报以微笑道:“大家暂时停下手里的活,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王伯连忙吩咐钱九和孙六道:“院子里凉快,钱九,孙六,你们赶快把桌子和凳子搬到院子里的凉棚下。孙六,搬完桌子,你再给两位少东家烧壶茶来。”

    上次在焦遂农庄上喝酒,王伯就已经知道秦钺和秦七郎是兄弟,但并不知道秦钺和秦七郎是不是亲兄弟,所以对二人的称呼都是少东家。

    秦七郎把手里提着的几个大纸包递给孙六:“孙六拿着,这是少东家给你们带来的茶叶,这些是咱们中午的饭食,拿去料理一下。”

    王伯客气道:“少东家,窑厂这里就有个小伙房,米面都有,您何必多余坏钱!”

    秦钺摆摆手道:“我这不是考虑你们这几天辛苦了,想给你们改善一下伙食嘛!”

    很快,院子里凉棚下就摆好了桌子和凳子,等不多时,孙六也把茶水烧好了。

    秦钺问王伯道:“这附近能酤到酒吗?”

    王伯道:“隔壁村子就有一家酒铺,少东家要是想喝酒,我这就让钱九去打酒。”

    秦钺转身对秦七郎道:“七郎,你和钱九兄弟跑一趟,让老赵赶车去,记得多打些酒回来,让兄弟们多喝些,今天酒管够,肉管饱。”

    秦七郎答应一声,便带着钱九坐上老张的马车走了。

    等秦七郎他们走后,秦钺又问王伯道:“王伯,第二批蟋蟀罐烧造得怎么样了?”

    王伯回道:“回少东家的话,第二批蟋蟀罐分成了两次烧制,第一孔窑烧了一百多件,昨天下午就已经停火,现在正在闷窑冷却,下午申时就可以开窑了。第二孔窑昨日也已经点火,也是一百多件。”

    秦钺道:“这几天累坏了吧?”

    王伯道:“少东家,说实话,咱们窑上已经好几年没这么赶过工了,累确实有点累。”

    两人边喝茶边说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一直在伙房里忙活的孙六已经把一些现成的熟食料理完毕端上桌来,又去窑厂屋后的小菜园里摘了菜蔬烹制,秦七郎他们也把酒打回来了。

    窑厂里不缺杯盘碗碟,酒菜摆好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随意吃喝。

    几杯酒过后,秦钺对王伯三人道:“王伯,钱九,孙六,你们还记得我上次说给你们涨工钱的事吧?”

    钱九点头道:“记得,记得,少东家的吩咐我们都记着呢!”

    秦钺道:“我上次听焦公子说过,咱们窑上的收益一直不是太好,大家的工钱也不多,王伯好像是每月三百二十文,钱九出徒快两年了,现在每月的工钱是二百四十文,孙六去年刚刚出徒,现在的每月的工钱是一百六十文,我说的没错吧?”

    王伯三人纷纷点头:“没错,没错,少东家真是好头脑。”

    秦钺道:“鉴于这几天大家很辛苦,你们烧造出来的器物本东家也很满意,我决定现在就给大家涨工钱,王伯先涨二百文,也就是每月五百二十文,钱九涨一百八十文,也就是每月四百二十文,孙六涨一百六十文,也就是每月三百二十文。你们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钱九和孙六满脸兴奋,王伯却有点吃惊:“少东家,这太多了吧!就拿小人来说,每月涨二百文,就等于每月涨了十几斗米,少东家刚刚接手窑厂,能承受得了吗?”

    王伯说的不假,乡下的米没经过粮贩子倒手,二百文钱确实可以买到十几斗米。

    在古代,尤其是在乡下的农庄里,用粮食充当工钱,是个很普遍的现象。

    钱九没说话,孙六搓了搓手,腼腆道:“少东家,小人的工钱也一下子翻了一番,这确实有点多了,这样一年下来,我一个人的收入都快赶上我全家的收入了,要不您少给我涨点吧!”

    钱九也道:“是呀,少东家,为了咱们窑厂长长远远,要不就少涨点吧!”

    看来三人也是有顾虑的,担心工钱涨这么快,窑厂没了效益,用不上几天就倒闭了。
………………………………

第70章:赐名孙文

    三人都是窑工,对瓷器的价格自然非常了解,就秦钺第一批烧造的那六十几个小瓷罐和陶罐,就算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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