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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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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前方,白衣少年策马当风,手中辽字军旗高展在天。
少年名智。
笑容淡然,仿佛穿人间壑域,鬓白如银,已是饱经手足离别,但他的双眼依然清澈明亮,纵然前途凶险,人心险恶,仍甘愿以毕生之力为失去的亲人挽回此生辉煌,执着也好,决绝也罢,纵使少年白发,心力憔悴,始终无悔不弃,宁愿用最决绝的手段支撑今生执着,因为他心里有一幕真正的壮观,鹰啸长空的超然虽已亲手射落,却还有对义父的至诚誓言和藏于心底深处的期盼,这一切早在他眼中融为一念──太平盛世!
在这繁荣安宁到来之前,即使要用杀戮和血泪换取,也愿紧紧一握。英雄也好,恶魔也罢,不过淡淡一笑。虽然这世上只有人愿做太平之佛,博取清名,却也有他肯为慈悲而杀,为善成魔。
“义父,难道你今日不想狩猎了?”
“不射了!因为,朕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
“智儿!记住义父最后的话──忘了你对义父许下的誓言!忘了它,展开你的双翅,飞出这片草原,飞上这片青空!”
当日的父子之语,相视欢笑,凄然决别在少年心底激荡流淌,化为一世执着。
晨曦日芒下,白衣少年高举大旗,一马当先,身后,一万铁血骑军紧紧相随,用他们的英勇身姿撕破草原黑暗。
蹄声如雷,雷惊九天,铁骑如虎,虎啸狼群。
“太壮观了…”见这群骑军破风逐日般向狼群席卷,每一个女真人都为之惊叹,这样的肃然与傲然,开于草原,掀起一道令人心神向往的惊艳。
就连凶恶狰狞的野狼也被惊吓得忘了眼前的猎物、于族人之前的完颜盈烈极目望向骑军前方的智,却见智也在遥饮着他,当两人眼神对视的一霎,完颜盈烈忽然发现,挥师疾驰的智神色镇定自若,傲视狼群,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抹仿佛洞察人心的笑容坦然雍容,没有一丝恶意,见完颜盈烈在凝视着自己,智高举辽旗的手向他凌空画了一个圆。
完颜盈烈心中一动,随即仔细向被散布的熟肉引得围堵在四周的野狼,已明白了智以饵诱狼的意图,急忙对楞在当场的族人大喊道:“快,大家往当中靠拢,围成圆心,让出身前空地,这是智王要为我们剿除所有恶狼!”
醒悟过来的女真人忙往当中围拢,男子们把妇孺老人护在当中围成一团,紧紧聚集在一起,在他们与野狼的包围中隔开了一道空隙。野狼们见这些猎物忽然倒退,略一迟疑便想扑上捕食,虽然它们不敢去攻击急速奔近的骑军,却也不想放弃本已落入口中的女真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率着骑军猛冲而来的智一扬手中大旗,扬声清喝:“挡!”
白甲辽军背负长弩早已平端于胸,密雷般的扣弩声中一蓬蓬弩箭从银铠赤旗中怒射而出,如狂风骤雨般穿梭于狼群和女真人之间,弩箭压制着狼群呼啸连射,尺许长的箭簇密集如林,直钉草地,在女真人的人墙前又筑起一道道林立坚实的箭墙。
正要大举冲向女真人的野狼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箭墙所挡,嘶嚎着上窜下跳,想从箭墙中扑跃而入,但不等它们有任何举动,智手中大旗已直指狼群:“灭!”
满天箭雨顿时猛袭狼群,错王之弩,一弩十发,一万名骑军就是一万把错王弩,无止无歇的弩箭穿越草原,破空而至。野狼们见势不妙,慌乱失措的四散逃避,但它们又怎能在这遮天盖日的箭势下逃生,连绵猛射的错王连弩仿佛突然涌现的万朵杀戮之花,每一蓬弩箭都在狼群中带出一片血花。
豪雨般的箭矢下,到处都是被射倒的野狼,起伏不绝的哀嚎声里,凌厉的箭弩笼罩着这片仓惶的身影,将一头头穷凶极恶的野狼变成一具具毫无生机的尸体。见同伴们不断倒下,离得较远的野狼慌忙往远方逃散,可它们却无法躲过错王弩的夺命长射,只能用流淌的鲜血和挣扎的抽搐迎接这场盛开的死亡。
哀嚎声渐渐平息,逞凶草原十余年的野狼已在这日出的一霎横尸遍野,即使仍有一些散居草原的野狼侥幸逃过此劫,但失去大股同伴的它们再也无法威胁到草原的安宁。
望着眼前的狼尸,心神震荡的女真人仿佛置身在梦境中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洒肉为饵,逐日歼狼的一幕已从他们惊讶的眼中淌入心底,久久不能平息,纵然流转的岁月会使人衰老憔悴,但今日的壮观已永远烙在他们脑海,此生难忘。
许久之后,狂喜的欢呼声才从人群中突然爆发,在这一刻,所有的女真人都用最钦佩的笑容迎接着奔近的辽军,因为在女真人的心里,这群辽军不但是使他们脱离狼患的恩人,也让他们领悟到了从未想过的豪壮──势在人为!只要能拥有勇敢的信念和无惧的胆量,遇强更强,再凶狠的天敌也能化为尸首匍匐脚下。
此刻,女真人的天敌已被这群勇猛的辽人歼灭,而辽人的死敌正等着他们携手共战。
辽骑在女真人面前勒马而停,微笑着迎向女真人友善诚挚的欢呼,辽将窟哥成贤仰手一挥,骑军顷刻排成了整齐的一列,阵中,智越众而出,手中一面辽字大旗迎风而展,向女真族长完颜盈烈缓缓走近。
无声胜有声,再也无须言语说服劝诱,因为白衣少年脸上的庄严之色已胜过千言万语,辽旗飘展之处,身周的激动陡然宁静,每个女真人都是肃然起敬,热烈而又期盼的望着他们的族长使这道壮观完美无缺。
完颜盈烈忽然笑了,这抹笑容已非老练的圆滑,而是由衷的心悦诚服,他知道,这一场日出不但征服了所有族人的心扉,也震撼了自己的迟疑。
欣然的笑容中,完颜盈烈大步迎上,双手平举,庄重肃穆的从智手中稳稳接过辽旗,高举过头,仰天高呼:“女真汉子听着,从今日起,女真与大辽祸福与共,永结兄弟之盟,血同流,难同当,誓助智王复国,重收大辽山河!”
“不是助我,是助辽皇和公主殿下。”智的右手缓缓递出,眼神清澈,笑容诚挚,“族长,能有你这样的盟军,是大辽之福!”
“智王,能做你的盟友而非敌手,那才是我女真之福啊!”完颜赢烈狡黠的一笑,也伸出了右手与智击掌为誓。
清脆坚决的击掌声里,人群再次沸腾,辽军和女真人一起尽情欢呼,就连一直护在智身后,少与人言的刀郎也被这片笑声感染,露出了罕见的微笑,他们的欢笑从草原一直蔓延到女真营地。
少年的眼角浮上一漾欣慰,仰首望天,向离去的亲人英灵默默吟颂:“义父,您到了吗?今日的辽旗终于再现辉煌,终有一日,我会把这等壮观带回上京!”
完颜盈烈把智和窟哥成贤一起请入大帐,共商御敌之策,一番交谈后,完颜盈烈慨然许诺,等处理完族中事务后就会立即派出族中最勇猛的战士至幽州,助智共守城池,而且他也会同来幽州,拜见辽室公主。
商议完毕后,智和辽军们告别了女真人恋恋不舍的盛情挽留,直返幽州,因为在幽州城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草原上,清新的晨风吹拂着辽军们的阵阵欢笑,今日不但让他们得到了女真族的援助,也使他们在这场壮观中得到了自豪,原来当别人因为自己而微笑时,竟是如此的心满意足。
窟哥成贤望着军士们振奋的神色,笑着骑到智的身边,“智王,您的计策太妙了,兄弟们昨晚上往草原上偷偷放熟肉的时候还不住嘀咕,抱怨为什么要把吃进肚子的美食拿去糟蹋,可您瞧这帮家伙现在的涅,一个个比吃了龙肉还高兴!”
“可惜未把小七带来,他最爱热闹了。”智也是一笑,正要让军士们催马快行,身后忽传来一阵疾弛的马蹄声,“智王!等等我,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幽州!”
智回身一,只见纳兰横海已一路追来,他的眼中除了钦佩还有殷殷期盼:“智王!你为我们全族除去了心腹大患!我要永远追随着你!我叔叔和爹爹都答应了,智王,我要跟你一起回幽州!我要做你徒弟!”
“追随我?小兄弟,若你想来幽州我当然欢迎。”智讶然道:“可我并不是值得你追随的人,而且我剿灭狼群也不单是为了你们,我说过,无论是人是狼,只要与我做对,我都会将之赶尽杀绝,所以你无须报答我。”
“智王,你让我见到了此生未见的壮观,我又怎能再平凡一生?”
“只要你能按自己的意愿而活,那你就绝不会平凡一生,小兄弟,其实你羡慕我,我却更羡慕你,因为你可以尽情去做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已经找到我要做的事了,智王,让我追随你吧!你能为了报答辽皇的养育之恩付出一切,我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赶不走我的!因为我也要和你一样执着!”
智忽然无语,只是静静的望着满脸期盼的纳兰横海,从他的脸上,智仿佛到了当日的自己,一样的执着,一样的赤诚。
纳兰横海见智犹豫,忙向一旁的辽军大喊道:“各位大哥!你们快帮我说两句啊!窟哥将军,你也帮我求求情啊!我请你们吃烤羊肉!我们族里还有许多未成婚的美貌女子,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们┉”
四周立刻传来一阵急切的喊声,“智王,您答应他吧,这小子够豪气!”
“没错,小兄弟,来,咱们交个朋友,如果智王肯收你为徒,你别忘了是兄弟们帮你求的情,你老实说,你族里到底有多少漂亮姑娘?”
“小兄弟,别我脸上有条疤,其实我挺招人怜的,刚才你营地里给我们倒水喝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你能帮我捎句话给她吗?”
乱哄哄的叫声里,智挥手止住四周喧哗,默默注视着纳兰横海,缓缓道:“我可以收你为徒,也可以教你想学的本事,但你无须追随我,因为你还有自己的人生。”
“太好了!多谢智王!多谢师父!”纳兰横核奋的手舞足蹈,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不用称我为师父,我们年岁相差无几,还是以兄弟相称吧。”智一笑又道:“大家动身吧,该回幽州了。”
纳兰横海开心的策马紧随在智身边,一路谈笑而行,纳兰横海忽然发现,当智望着自己时,他眼中依然隐含着期许的慈和之色,在这一刻,纳兰横海似乎有些领悟了智眼中之意,原来在智的心底,竟有着一份期许无拘无束生涯的渴慕,所以深知自己已无法拥有这种自由的智,才会不愿让纳兰横哼上同样的不归路,因为所有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人都会永远失去真正想要的美好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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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严刑逼供(一)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七十三章:严刑逼供(一)
幽州城外,智一众人返回东门时已近正午,不知是清晨射狼这一战的激动还未平息,还是因为大草原上的清风使人感到格外凉爽,虽是在炎日下赶了百余里路,军士们仍是精神振奋的大声说笑,尤其是纳兰横海,得智首肯收他为徒后,他这一路上都是满面欢颜的不住和智谈笑,智也不时指点他一些弓射技巧,还让窟哥成贤赠了他一把错王弩,这一来更是让纳兰横豪喜欲狂,却苦了草原上的那些小兽,不知有多少不及逃窜的野兔成了他弩下猎物。
许是被这女真少年的淳朴天真感染,智这一路上也是神色怡然,有一句没一句的与纳兰横海闲聊着,但等他们一众人快到东门时,当智远远望见紧闭的城门和城头上戒备森严的守军时,他脸上的微笑却已瞬间消失≡昨日后晋使者许成被他赶走后,智就下令以外弛内张之势严守城池,城内仔细防范,对外则大开城门,使后晋摸不清幽州意图,不敢轻易来犯,对内则严加戒备。但此刻幽州城竟是城门紧闭,城头上还站满了一排排持枪握弩的军士。
智心知城中必有变故发生,正要让窟哥成贤叫开城门,城门已经缓缓开启,城上的守将是曲古,他知道智此去女真部落必是从东门回城,所以一早就守在了东门等候,见智终于回城,忙命人打开城门,他也从城头上急步奔下。
“为何白昼紧闭城门?”见城门又再紧闭,智微有不悦,问道:“是不是有敌人混入城内?”
“智王,您总算回来了,城里出大事了!”曲古满脸焦急的答道:“我们派出城外打探消息的几路探马都叫人给杀了!”
“我们派出城的探子被杀了?”自从智几兄弟入驻幽州后,智便特意挑选出一百名精明干练的军士担任探子,并把他们分成十组,每组十人,每日轮流轻骑出城打探幽州城外动静,以防拓拔战大军突然来犯,此刻听说这些探子被杀,智心中一惊,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在神色间现出震惊之色,否则就会引起士气不安,于是向曲古温言道:“先沉住气,把事情说清楚,眼下是非常之时,别自乱阵脚,来,边走边说。”
趁曲古收敛心神之际,智又命随行的一万军士先回军营歇息,这才率着窟哥成贤和曲古等人往城中赶去,纳兰横胡性聪颖,听说城中出事也不插言,紧随着智一起入城。
原本满心惶惑的曲古见智神色镇定,他也渐渐平静下来,便把城中发生之事详尽的说出;
原来在昨日傍晚时分,太守张砺依例检视探子搜索回城的消息时,发现竟有七组探子未能回城,不过当时城中诸将也并未在意,一来这些探子有时因打探消息赶得路远,不及在当日返城,也曾在城外露宿过,二来城中正忙于为窟哥成贤和一万军士离城之事筹备,所以张砺等在送走窟哥成贤后就关闭了城门。谁知在今日清晨开启城门之后,正要出城的另三组探子却在城门口突遭数十名黑衣人伏击,这些黑衣刺客全都使剑,不但剑法凌厉而且下手极狠,又精通刺杀之术,一击得手后立即撤走,等城头上的军士赶下救援时这些刺客已隐入城内,军士们慌忙把此事报与正在城中例行巡视的张砺,不料张砺在赶往城门查时竟又遭到了另一群刺客的袭击,张砺乃是不通武技的文官,而且事出匆忙,身边只带了几十名军士,混战中这些军士尽数战死,连张砺的左膀也挨了一剑,幸亏唐庭絮与夏侯战二将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受伤的张砺,但那群刺客却已全部逃离。
“张砺受伤了?早让他随身多带护卫,为何不听?”智追问道,“他此刻在何处?伤势如何?”张砺精明稳重,行事谨慎,是他极为倚重的臂助,听说他受了伤,智也焦急起来。
曲古忙答道:“张大人现在正在太守府养伤,公主已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他治伤,听大夫说张大人受的只是皮肉伤,并无性命之忧,这也多亏了唐庭絮与夏侯战及时赶到相救,否则张大人此次必是凶多吉少。”
听说张砺伤势不重,智略觉放心,曲古又说道:“智王,咱们这次不但伤了张大人,还赔了一百多名兄弟,那群刺客各个都是高手,一得手就立即逃得没影,若不是猛王逮着一个,咱们这次的跟头可栽大了┉”
“小七抓到一个刺客?”智疑惑的问道:“你方才不是说那些刺客都逃了吗?”
“那是┉那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是┉猛王在酒楼里抓到的┉”曲古忽然有些支吾其词,脸上也现出一阵尴尬之色。
“究竟怎么回事?”智皱眉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其实┉”曲古犹豫着答道:“其实这次潜入幽州的不但是这群刺客,还有娄啸天这小子┉”
“娄啸天!”智的脸色蓦的一紧,沉声道:“他是不是来找萧怜儿的?”
“是。”曲古叹了口气后答道:“这小子估计是趁公主殿下逐走恨冬离的时候混入城内,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把萧姑娘骗出太守府,而且他昨日就已和萧姑娘见过一面,还约她今日在城中酒楼吃饭,幸亏飞王机警,他昨晚见萧姑娘神色不对后起了疑心,今日带着猛王悄悄跟随其后,才发现了娄啸天在酒楼等候,他身边还带着几名护卫,想把萧姑娘带出城外,结果双方就动起手来,原本是我们占了上风,猛王一拳就打倒了一名护卫,谁知萧姑娘忽然挡在娄啸天身前,拼死拦住了飞王和猛王,他俩生怕伤了萧姑娘所以不敢再打,结果被娄啸天等人趁机逃窜,只抓住了那名被猛王打倒的护卫,后来唐庭絮认出此人正是今日行刺张大人的刺客中的一名,只可恨这小子气焰嚣张,无论我们怎么拷打他都不肯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和一共来了多少人,还说自己是战王帐下铁胆剑卫,宁死不会背叛主公。”
“铁胆剑卫?黑衣刺客?”智脸上杀气一现,似在思索着什么般的缓缓道:“拓拔战手下倒还真是死士极众,若我没有猜错,他们就是当日在上京城内做下血案掩我耳目和把我二哥骗往南郊的那群黑衣人。”他又问道:“是谁下令紧闭城门的,是不是公主殿下?”
曲古点头道:“是,公主得知城中有刺客混入后就立即下令紧闭四门,还派出了军士在城中四处搜查巡视,不让任何人进出幽州,以免被娄啸天逃出城外。”
“狗急了就会跳墙,他们如果逃不出去就会豁出性命四处行凶,这个风险太大,我们不能冒。”智摇了摇头,稍一沉吟后道:“走,我们先回太守府,先去望张砺的伤势,再那名刺客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他们走出几里后,曲古又犹豫着凑到智的耳边低声道:“智王,还有一件麻烦事,那娄啸天在逃离酒楼的时候趁乱对萧姑娘说了几句话,似乎是约她在城外的什么地方见面,可等我们问萧姑娘的时候她就是不肯说,不但吵着要出城,又骂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娄啸天,还说我们若敢伤了娄啸天一根寒毛,她就立刻死给我们,公主和将王他们几个都拿她没法子,只得派人守在萧姑娘的房外,不让她出门,可是┉可是萧姑娘却说,如果她今日出不了城,那┉那她就自尽┉”
曲古说到这儿忽然闭上了嘴,他知道智这几兄弟都将萧怜儿视为掌上明珠般万分怜爱,方才萧怜儿在太守府内哭闹之时,连将这位凶神都大气不敢出一口的逃得远远,此时此刻出了这么一件事,这几兄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不敢逼迫萧怜儿说出娄啸天的下落,更不敢让她出府半步,人人都是束手无策。
一缕阴霾浮在智的脸上,他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往前而行,良久才低声自语道:“拓拔战,娄啸天这招杀手锏你终于还是使出来了!你这招祸及亲人用得够毒,我受教了!”
智眼中的憎恨之色得曲古等人都是一惊,几人不敢多言,跟在智身后直返太守府,片刻后,他们回到了太守府,府内已是戒备森严,到处都站满了持枪巡视的护卫,唐庭絮和夏侯战二将亲自守在府外,见智回来,他俩都露出了欣慰之色,智把与女真族结盟的事约略说了一遍后,他俩听了更觉,纳兰横海也在智的引见下和幽州诸将一一见礼。
寒暄几句后,智向窟哥成贤嘱咐道:“你先去拜见公主,把我们此行之事向公主奏明,并请她下旨在城中拨出一处军营,再备齐足够的粮草军需,以供女真人派来的援军入驻,此事务必要办得稳妥,不可有半分差池。”
“是!”窟哥成贤领命后当即离去,智又带着众人走入府中,当他经过外院时,发现在院中巡视守卫的护卫中大多是生面孔,除了俞达,其余几人都未见过,而这些护卫几人见了智后都是恭敬的点头行礼,又不发一言的继续守在各处。
智脚步一停,向身旁诸将轻声问道:“这些护卫是谁找来的,怎么我从未见过?为何让他们在这重地把守?”
“他们几个都是公主亲自挑选的。”夏侯战答道:“公主近日选出好些干练军士升为她的御前护卫,还给这群护卫封号为虎贲禁卫,您,守在别院外的那年轻卫士叫卫岚,他在逐走恨冬离的时候为公主出过力,虽然年轻却也颇有几分胆色,所以公主就升他做了护卫统领,还有那两名正在巡视的卫士,个子高大的叫厉青,身形精悍的是胡赤,他俩是公主手下那支亲军的统领,对亲手提拔他们的公主忠心耿耿,除了公主外,谁的令都不听,而且公主还亲自点拨他们兵法战事,让他们熟知文韬武略,说起这事来,咱们这位公主真是处处令人刮目,既有逐走强敌的威势,又有一身卓越才学,连将王都说了,公主指点的这几招兵法和韬略另走蹊径,以险博胜,不愧是皇上爱女,辽室皇胄。”
“原来是公主亲自斟选的护卫,虎贲禁卫?”智微一颔首,眼中波光流转,却不再去这几名护卫,只是淡然道:“走,我们先去张砺。”
张砺遇刺后被唐庭絮送回府中疗伤,此刻正住在内院中歇养,虽然他左膀中剑,幸好只是皮肉外伤,也并未伤及要害,包扎伤势服完药后已沉沉睡去,智入房后见他睡得安稳,呼吸均匀,心知他伤势无碍,这才放下心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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