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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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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应女真族妇孺们,说女眷们在军营这等地方必定住不惯,所以已在军营附近备下几处宅院专为女眷居住,智王,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公主早已另派人安置好了我们的住处,一边让人盛情接风,以免我们久等烦躁,一边紧锣密鼓的安排,使我们一入城就有休憩之地,既未慢了待客之道,又不会在仓促之间不及准备,啧啧,殿下行事果然人所不及啊!”
完颜盈烈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庄重,由衷的一声长叹道:“处事果决,行事缜密,雍容大度,风华绝色,使人一见难忘,有女如此,辽皇可以瞑目了!”
智微微一笑,似是早知耶律明凰定会使这狡猾的老人刮目相,“族长,既然你已见过殿下,该庆幸自己没有选错边了吧?”
“早在今日清晨,我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完颜盈烈一口饮尽杯中酒,又似笑非笑的望着智道:“殿下当然是位了不起的女子,是女中巾帼,也是一代霸主,否则,智王也不用刻意韬光养晦了。”
智没有接口,也不再完颜盈烈,转眼望向了别处,桌上忽闪跳耀的烛火在他白皙的脸上映下了一抹昏黄。
完颜盈烈何等精明,立知眼前这睿智的少年不愿再沿着此事长谈,忙笑着岔开了话:“智王,其实今日另有一事令我难解,当殿下在军营里为我接风之时,忽然有护卫跑来向她奏事,而殿下脸上立即露出了欢悦之色,随即便说另行有事,向我道了声失陪就匆忙离开,这一来我又有些纳闷了,以殿下的心性,就算城中真有事发生,她也断不会在初次接待我这盟友时突然离开,除非这事是她心里最为牵挂之事,而且殿下这一去就是好一阵子,直到我请护卫去找殿下,说我要与殿下谈详大辽与女真两军该如何共守城池,对抗强敌之事后,殿下才又匆匆返回┉”
“商榷两军共守城池之事?”智微一皱眉,打断道:“族长,你这不是存心想试探殿下的胸中才学吗?就算你真要商榷此事也大可等到明日,你是怕殿下向旁人讨教后再来说与你听,所以故意在今日就急着商榷此事,不让殿下有向旁人求助的机会,借此掂一掂殿下的分量是不是?你这老家伙,真是改不了的狐性!”
完颜盈烈哈哈大笑,笑声里带着难已掩饰的惊讶和佩服,长声道:“好!好!智王,只要有你在殿下身边,我再也不敢玩这等伎俩了,幸好殿下未出我这伎俩,不然她定会暗暗恼我。”
智摇了摇头,不去理他,完颜盈烈干咳一声,又道:“智王,当殿下再次折返军营与我商议时,我们足足商议了近两个时辰,殿下谈及军务之时条理分明,见解精辟,了不起!确是一位能力揽全局之人,令我钦服,不过┉”
完颜盈烈忽然满脸堆笑的望着智,故意压低声音道:“不知是不是我花了眼,我总觉得殿下再次返回军营时颇有些心不在焉,好象在牵挂着什么事?而且脸上也不时露出一丝儿女之态,莫非┉殿下牵挂的并不是什么事情,而是一位男子?可在这幽州城里,又有哪家少年能当得起殿下牵挂?智王,你知道这少年是谁吗?”
智苦笑一声,知道此事必瞒不住这精明老人,横了他一眼道:“老家伙,才一进城就左右打探,深夜来访又尽与我说这些事,你倒是安了什么心?”
完颜盈烈笑道:“年纪大了,自然喜欢管些闲事,尤其喜欢到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智王,你为我除去草原狼,这份人情我可会一直记着啊!”
智轻轻转动着手中古玉,淡淡道:“族长,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此刻强敌当前,你还是好好筹谋着该如何与大辽共抗强敌吧。”
完颜盈烈笑着摇头:“幽州城内既然有了智王,这事又何需我多虑,我只需安分守己的做位马前卒就可。”
智也不谦逊,颔首道:“族长客气了。”又为完颜盈烈满斟了一杯酒,伸手一请。
合兵而战最忌各有所令,两人都是精明远虑之人,轻轻一句话就将此事交代。
完颜盈烈又道:“智王,我族中那些青年在见了将王与野狼恶斗后都对他极为敬佩,没口子的夸将王乃当世虎将,所以我此来特意备了两份薄礼,想待明日一早就献于将王,以表女真汉子对真勇士的敬意。”
“族长有心了。”智道:“我家五弟性子豪迈,不喜收礼,族长这份心意我只能替他心领了。”
完颜盈烈一笑道:“那倒不一定,将王见了我这两份薄礼必定欣喜,也一定会收下,怎么?智王,莫非你当我女真无可献之宝?”
智也学着他的口吻道:“怎么?族长是重我这弟弟的武勇,想让他传授女真男子临阵之道吧?此事大可放心,既然你我两家携手御敌,我自会让五弟授你女真战士兵法。”
“兵法易学,武勇之胆却是难得啊!”完颜盈烈摇头一叹,又微笑道:“智王,我倒是在想,这世上真有瞒得住你的事吗?”
两人同是一笑,一番交谈下颇有惺惺相惜之心,竟有了一段忘年之谊。又说了一阵,却只是天南地北的随意闲聊,夜色渐深,已近深暮,完颜盈烈这才起身道:“智王,夜色已深,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
“别忘了你的酒。”智一指桌上尚有大半的酒瓶。
“这酒┉是我留给智王的,长夜漫漫,与其辗转而思,不如一醉而眠啊!”完颜盈烈大有深意的一笑,待踱到门边,忽然一声长叹,“可惜啊,终究┉还是又去了军营┉”
智身子一颤,目送这阅历极丰的老人离去,心底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又望着桌上酒瓶,也是轻声道:“是啊,终究┉还是又去了军营。”
默坐良久,智忽然伸手取过酒瓶,满满斟了一杯,又自嘲的一笑,将杯中酒伴着未尽之意一口饮下。
次日,清晨。
才一大早后院内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智本有早起观日之习,但昨夜独自一醉却让他睡得颇沉,直听到这阵喧哗声才被吵醒,从床上起身后,头内还有些宿醉的疼痛,了眼桌上的空酒瓶,不禁苦笑,“老狐狸,就爱乱人心性,幸好是友非敌。”
刚梳洗完毕,门外就响起了重重的捶门声:“四哥快来!有好东西瞧!”
智听门外的喧闹声里隐隐有一阵马嘶,摇头道:“小七,你怎么又把马骑到院子里来了?”
房门方一拉开,猛就一把拽着智奔到了院内,指着院中叫道:“四哥,你快,这马真漂亮!”
智抬眼一,见五弟将正得意洋洋的桥一匹高大雄壮的血色红马立在院中,而且将身上也穿了一套赤红色的锁子甲,院内早已来了许多人,纳兰横海,窟哥成贤等幽州大将都围在一起,一会儿指着红马赞叹,一会儿夸将这身铠甲鲜亮耀眼。
将见四哥出来,笑着道:“四哥,你,我这身行头不错吧?还有这马!都是女真族长送的!”
智微微一笑,这弟弟最爱骏马兵器,完颜盈烈赠他这两样东西倒是投其所好。
只见这身甲胄乃是用赤钢所炼,寻常甲胄多用皮条甲钉连缀而成,可这件锁子却是通体精钢,胄上铜叶如鳞,甲如环锁,弓矢难透,前心后背各刻一团烈火鲜纹,将的身形本就魁伟健硕,穿上这件艳红的铠甲后更显英姿勃勃,储院中如天神一般雄伟。
红马更是雄骏,身高九尺,从头至尾长有丈二,首如凶兽,目明如电,赤鬃如火,浑身上下一色血红,惟独四蹄黑如踏墨。
智仔细打量着这一马一甲,赞道:“好马,好甲胄,五弟,这一马一甲与你倒是匹配,赤马红甲狼扑枪,五弟,这就是如虎添翼!”
“那是自然!”纳兰横海插口道:“智王,将王,这两样东西都是我女真族的宝贝,这套红甲叫烈焰红,是我们的祖先在深山里采到赤色精钢后花了三月功夫才铸炼而成,本是赐予每代族长所穿,可这烈焰红通体精钢,重达五十余斤,常人穿着别说上阵打仗了,就连行走都会大为不便,也只有将王这等魁伟勇猛之人能穿上它纵横沙场,这匹马就更厉害了,名叫貔貅赤,是家养千里马与草原上最凶狠的野马交杂而生,是匹真正的千里良驹!”他又笑着对将道:“这红马赤甲都是我族珍宝,想不到我叔叔竟肯送予你,良马赠英雄,宝甲赠虎将,将王,也只有你这样的虎将能当得起这等宝物!”
将早乐得合不蚂,连声道:“貔貅赤!烈焰红!好!好!纳兰,一定要替我多谢你叔叔。”他愈这赤马红甲愈欢喜,忍不住翻身上马,这貔貅赤果然神骏,展开四蹄在后院内一通疾驰,后院内虽多有盆景花卉,可它或是扬蹄避开,或是翻跳而过,不但未触及一草一木,而且折之间已在院内奔了十余圈,待将一勒缰绳,貔貅赤当即嘶吼一声,稳稳立定。
众人见这马如此通性,都是齐声称赞,猛一脸艳羡的在旁着,忽然嘟着嘴道:“以前我也有一匹血红色的千里马,是义父特意给我的,可惜大乱时来不及带出上京城。”
将见弟弟眼热,他是个淡视身外之物的汉子,又对弟弟宠得要命,忙笑着道:“小七,你喜欢这马?这样吧,五哥把它转送给你,好吗?”
“不要,这是女真族长送你的。”猛头一摇道:“义父送的那匹红马我要亲手从拓拔战手中抢回来,那才过瘾!”随即他又撇过头问智:“四哥,明凰姐昨日说她在为我找一个好宝贝,等过几日就给我,你知不知道姐到底要送我什么好东西?我问了姐半天她就是笑着不肯说,干脆你去帮我问问?姐最听你的!”
“是啊!”将也一脸坏笑的凑前道:“姐什么人都不怕,就怕四哥一皱眉,四哥,你老实说,昨日姐到底怎么会变得失魂落魄的?”
“你们俩别胡说。”智轻斥了弟弟一句,转问道:“五弟,小妹怎样了,她┉还好吗?”
将脸上笑意顿时凝住,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道:“小妹已经醒了,身子倒没什么大碍,可她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我和紫柔去过她一次,但她只说了一句话,‘告诉四哥,我再也不想见到他,’说完后她就一声不吭,任我们怎么劝说也不肯口。”
智早料到如此,虽不意外,却苦涩一笑,叹了口气道:“也罢,我此刻若去见小妹,反会让她更添苦恼,小七,小妹这里就要靠你多陪陪她了。”
猛吓了一跳:“为什么是我?换人!刀郎呢?刚才还在这儿杵着,又溜了?还说他老实?就这眼力价谁比得上!”
“还不是被你个欺负惯了!”将一阵好笑。
智劝道:“你与小妹年岁最近,她往日里又最与你谈得来,如今她心里苦闷,自然要你多去开解了。你天生爱玩闹,必可想法使小妹重展笑颜,好吗?听四哥话。”
“罪过啊!爱玩也算是长处?”猛摸着脑袋叹了口气,心里倒也着实的这妹妹,只得点了点头,“这趟可算是去玩命了!”
纳兰横海忽上前道:“智王,我的族人们现在都住在城里,他们都想要见上你一面,你和我一起去趟军营吧?将王,猛王,各位将军,你们也和我一起去,好吗?”
昨日女真人进城后,耶律明凰特意让纳兰横海去帮着照应他的族人们,还当着一众女真人的面亲热的称他为弟,女真人们见这位大辽公主如此和蔼可亲,又认了纳兰横海为弟,自是大为欣慰。纳兰横海也觉面上有光,又眉飞色舞的告诉众人他与智在密林内歼敌一役,听得女真男子人人艳羡,纷纷要求纳兰横海为他们引见幽州诸将,纳兰横嘿年心性,当即拍胸答应,此刻见智三兄弟说完了话,便想带他们去军营为族人引见。
将心里感激完颜盈烈所赠的厚礼,正欲答应,却见智一摆手道:“此事容后再说,眼下还另有要事需办,窟哥成贤!”
窟哥成贤正与众人围着貔貅赤赞叹,听智唤他,忙上前道:“末将在!”
智问道:“昨日你在南郊驻守时可曾遇上晋**马来犯?”
窟哥成贤回道:“大队晋军倒是未遇见,但前后共来了三四批探子,末将按您之令命军士们摇旗呐喊,擂鼓造势,那些探子见我军军容整齐,士气旺盛,稍一逗留便匆忙返回。”
智冷冷道:“石敬瑭这小人,果然欺善怕恶,好,我们这就去会会他。”
诸人听了都一来劲,纷纷道:“智王,你想现在就去对付后晋石敬瑭?”
“不错。”智道:“前日我赶走晋国使者许成时曾限他们在十日内交出三十万两黄金,石敬瑭这几日必是忐忑难安,我们这就去把他吓回中原。”又微微一笑道:“只要赶走石敬瑭,我们就无腹背受敌之忧,终可一心对抗拓拔战的黑甲骑军。”
幽州诸人都憎这反复无常的石敬瑭,顿时摩拳擦掌只待智安排驱敌之策。
智正要下令,忽听院外一阵惊叫,随即传来护卫们的大喝声:“什么人?竟敢直闯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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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龙颜大怒(二)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八十三章:龙颜大怒(二)
院内之人听有人闯入,一起抽刀拔剑,就欲冲出一会此人,却见一道黑影早如疾电般飞掠而入,几十名护卫不及阻拦,大呼小叫的跟了进来。
黑影来势极快,一时竟不清长相,直到他冲近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疾冲进来的人正是飞。
将指着护卫们笑骂道:“慌什么?是我六弟,娘的!也不个清楚,害我们虚惊一场!六弟,你这身轻功也太过骇人,竟连自家护卫都被你吓了一跳┉”
将说了一半忽然止声,只见飞脸上神色又惊又急,似是遇见了什么可怕之事。
智心中一沉,知六弟如此急闯而来必有祸事,忙问:“六弟,出什么事了!”
“四哥,大事不好!”飞一落地立刻紧抓住智的臂膀,嘶声道:“羌人大举来犯,已在顺州血洗全城!”
院内众人勃然色变,智忙问:“血洗顺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日午时,羌王涂里琛率数万羌人攻下了顺州!”飞不及多说,拉着智就往外跑:“顺州守将仇横已来此搬救兵,正在议事堂等着向明凰姐禀奏!我们快去,边走边说!”
“仇横?”智面色一凛,与飞疾步往外奔去,其余众人也心急火燎的跟了出去。
飞边走边把羌族屠城一事向众人道出;原来昨日飞按智所嘱北上打探消息后便沿路察探视,一直赶了三百余里路都无甚动静,便想干脆入顺州打探一番,却在离顺州一百余里的地方遇上了一队辽军停在路边歇息,军伍还有夹杂着一群辽民百姓,飞见他们神色古怪,还不时有人张望身后大道,而且军士们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烂污糟,心知有异,忙自报名号上前询问,谁知那群辽军中的一名将领听到飞的名号后立即大哭着拜倒在地,哭告说他乃是顺州守将仇横,今日顺州城突遭羌人袭击,他们立战不敌后被攻破城池,城中百姓皆遭羌军毒手,只余下他们两千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仅剩的百姓们逃出城外,眼羌军凶猛势大,只得投奔幽州,希冀着辽国公主能为顺州百姓报仇血恨。
飞大吃一惊,未想到顺州竟有这等惨变,但他生性谨慎,未亲眼目睹前仍是半信半疑,一来这屠城之事最遭人忌,绝少有人敢为,一旦有人做下必会惹来千载骂名,就连拓拔战也不敢犯下此等恶行,二来自上京沦陷后,仇横一直固守顺州,既不助拓拔战攻打幽州,也不来幽州拜见耶律明凰,举动甚是暧昧,难分敌友,于是他便让仇横先率军去幽州,自己一人前往顺州打探,想查探仇横所言是真是假,不料他又赶出几十里路后却迎面遇上了卫龙军若海,若海不但身负剿还带着一对辽民父女,一路艰难步行而来,若海见到飞后立即说出羌人屠杀辽民,拓拔战的部下潜藏城外偷袭之事,飞终知顺州确生惨祸,忙带着若海和辽民父女与仇横一行人会合,一行人连夜折返。
飞深知此事紧急,一入幽州便命若海与仇横将此事禀奏耶律明凰,自己则立即赶往后院找智几兄弟。
智听飞大致说毕,忽然问:“六弟,仇横一共带来了多少军士?他们又救出了多少百姓?”飞匆匆道:“大约有两千左右军士,他们从顺州城里救出的百姓约莫有三四千人。”
智面上泛起一丝疑云,蹙眉道:“两千军士?只凭两千人竟能在数万羌军围攻下带着三四千名百姓逃出城外?最可疑的还是那三名偷袭若海的刺客,他们定是剩下的铁胆剑卫。”
稍一思索,智立即对窟哥成贤道:“你去把这两千人和他们救出的百姓带到北门,让他们在城门内,子墙外原地休息,别放他们出城门,也别让他们进到子墙内来,再派些军士留心观察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又对闻声赶来的刀郎道:“刀郎,你和窟哥成贤同去,若有可疑之人混入,立斩!”
窟哥成贤和刀郎遵命而去,心里都觉疑惑,幽州城北门处共有两道城门,其中一道子墙就是护龙七王的二哥错当日为固守北门城防特意修建,也正是仗着这道子墙大破了草原狡狐耶律灵风的两万黑甲骑军,此刻智要把仇横所带的两千顺州军留在子墙之外,显然是对这些人心生疑虑。
却见智一边走一边沉思,低语道:“若海不会轻易离开上京来幽州,必是林幽月派他来此,拓拔战也不会无缘无故把铁胆剑卫隐藏在顺州城外,这其中必有蹊跷┉”
飞接口道:“四哥,我问过若海,他确是奉了林幽月之命前来报信,但我们一路匆忙回来,若海又有伤,我也未仔细问他林幽月究竟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智道:“等见到若海后再问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议事堂,但耶律明凰与若海却都不在议事堂内,众人向护卫一问才知耶律明凰去了军营探视女真族,而若海得知殿下在军营后也不顾身上伤势,当即就赶去报讯。
堂上除了几位城中的官员外还有一名四十余岁,神情委顿的武将,身上穿着件破烂污糟的铠甲,仿佛刚从场血战中死里逃生,此人便是从顺州城内逃出的守将仇横。
将性子最急,当即冲上前拉着仇横问:“快说!羌人怎会突然攻打顺州?那名羌酋为何要屠城?”
其余诸将也围住仇横询问顺州惨变,虽然辽国已只剩下了幽州这一座孤城,可城中诸将大半皆为辽人,此刻惊闻顺州辽民遭异族涂炭,人人心中大怒,恨不得立即赶赴顺州与羌人一战。
仇横见幽州诸将皆怒不可抑,心底暗喜,脸上却满是悲痛,正欲火上添油的说上一番,忽见一名神情冷静的白衣少年分开众人,在他面前立定,发问道:“仇横,顺州城上有多少负责守望的军士?即使羌人是突然来犯,可数万异族来至城下必会引人瞩目,难道城上守军就眼睁睁着羌人接近城门,一点都未察觉异样?”
仇横虽未亲眼见过智,但拓拔战早已把智几兄弟的容貌脾性告诉过他,也叮嘱他要特别提防智,他此刻见这位少年当此情形仍能如此冷静的发问,心知此人必定是智无疑,忙收敛心神道:“请问这位可是智王?”
“是又如何?”智淡淡道:“仇横,回答我。”
仇横不敢怠慢,忙道:“智王,顺州城上虽有守军发现羌人大举而来,可羌人势大凶狠,顺州城中又只有三千军士,仓促交战下寡不敌众,这才会被他们攻入城中,末将眼见城破,本欲和冲入城中的羌军一决死战,可未想到羌人如此狠毒,不但抢了城池还下毒手屠城!连无辜百姓都不放过!可怜这顺州城中的数万百姓┉就这么遭了他们的毒手!末将不忍眼见满城百姓遭殃,无奈下只得弃城,护着侥幸余生的百姓杀出一条血路,只可惜末将心有余力不足,满城百姓只救出了数千人┉”
仇横正说得泣不成声,智忽然道:“如此说来,你倒也是位爱民护民的好官了?”
虽似是在嘉许,但智的口吻却如白水般平淡,不待仇横接口,智话锋一转:“仇横,我还有一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自从拓拔战谋反夺国,时至今日已是两月有余,你身为顺州守将,受皇上重恩,在国生惨变之时自该挺身而出,为皇上复仇,助殿下复国,可你在这两月之中却做了些什么?当日拓拔战突然攻破上京国都,你还可说是因顺州离上京路远,营救不及,可当殿下迁都幽州之后,你仍是一昧躲于顺州,却迟迟不肯至幽州参见新君,这是为何?”
仇横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对于此事他早想好了一套说辞搪塞,此时听智果然有此一问,仇横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支支吾吾的道:“这┉这┉?”
“说吧。”智冷冷道:“当此危急之时,我也不会再追究你什么,但你也别言不由衷!”
仇横喃喃道:“其实┉这里另有苦衷┉”他有些胆怯的向智,忽然一声长叹,满面惭色的说道:“当日拓拔战暗派使者潜伏在顺州城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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