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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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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样一位少年的身影孤独而去,老人不禁喟然长叹,“难怪辽皇要给这第四子取名为智,又对他如此倚重信任┉”忽然,完颜盈烈也仰首望向巍巍青空,高喝道:“辽皇,你可见?你的儿子要为你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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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大恨深仇(一)
~日期:~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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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八十五章:大恨深仇(一)
幽州城的北门内是一片足有三里余长的开阔空地,护龙七王中的错曾在此设下重重陷阱,还筑下了一道子墙,使草原灵狐耶律灵风的两万大军在城内全军覆灭,那一战后,这里就成了幽州军的驻防重地,除前后两道城门皆被加固外,门内也日夜驻有重军把守,层层设防,因为幽州城面北背南,若拓拔战大军挥师南下,这座北门就是他的首攻之处,幽州军对这首防重地自不敢有半分轻怠,为防有细作混入,对进出城门的人亦是严加盘查。所以在这北城门内除了守军外,平日里甚少有百姓过往。
不过,今日的北门内颇为热闹,从顺州前来避难的两千军士和三四千名百姓正聚集在此,他们原本是被飞安置在城中,可入城没多久便被窟哥成贤又给带回到了北门下,虽派人供给他们食物衣裳,却不许他们进入子墙,还说这是护龙智王所下军令,命他们在北门下原地休养。
幽州城的军民百姓到北门内突然多了一大群难后余生之人,好奇之下自是上前围观询问,当获悉羌族屠城之讯后幽州百姓都是大感义愤,此噩耗经众人之口一传十,十传百,立时传遍全城,若非此处乃军防重地,只怕幽州城的大半百姓都会赶来此地。
顺州军副将黄成几次和窟哥成贤搭茬,想套些话出来,但窟哥成贤只是让他管好部下,耐心等候智王调遣,言语之间虽然客气却带着不容违拗之色。
与窟哥成贤同来的刀郎行事更为简洁,干脆在这两千顺州军士当中席地而坐,刀置膝上,一言不发,冷冰冰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表情,也不向任何人上一眼。虽然顺州军民都不认得刀郎,但只是刀郎这一身入骨的杀意,已让他们从心底发寒,谁也不敢再妄言擅动。
片刻后,若海从城内匆匆赶来,低声对窟哥成贤和刀郎二人耳语了几句,三人立即分头行事,刀郎仍是一声不吭的居中而坐,神色却陡然变得阴沉,得顺州军士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约一柱香的光景,窟哥成贤已率领着一列白胄披甲的骑军赶回北门,他既是智一手提拔,行事自有过人之处,当若海报知智所下军令后,他便亲自挑选出一万名精锐骑军,这支万人队一至北门便整整齐齐的横穿在两千顺州军和他们带来的百姓当中,将他们分隔成了左右两列,等顺州军民被分开后,子墙内又走出一队幽州军士,将那几千名顺州百姓带到了一边。
黄成等顺州军见窟哥成贤把他们的家小带到了一边,不禁暗暗心慌,而且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一万骑军中竟有两千骑士还各自多桥一匹坐骑而来,而这多出来的两千匹马正是他们顺州军的坐骑,入城后原被送入城内兵马驿,此刻居然又被牵回,他们方在疑惑幽州军此举何意时,突然发现若海已押着他们的主将仇横从城内走出。
仇横一被带至城下,窟哥成贤当即派出十几名军士把仇横押到了一旁,不让他回到黄成等人身边。而仇横此时早已是一脸的垂头丧气,似乎连向部下使眼色的气力都已消失。
又过片刻,子墙内独自步出一道白衣身影,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顺州军,黄成等人虽不认得这清秀飘逸的少年,却发现幽州军士都对这少年极其尊敬,不但窟哥成贤和若很上行礼,连一直默坐在人群中的刀郎也大步迎上,紧护在少年身侧,但仇横一见到这少年后原本低垂的脑袋却耷拉得更低。
智仔细扫视了一遍城下诸人,这才向窟哥成贤问道:“东西都备好了?”
窟哥成贤忙道:“十字钉,拌马索,衔枚勒口,火油等物都已备好。”
智又问:“可从那些顺州军民中出什么异常之处?”
窟哥成贤答道:“有,这两千军士自被我带回北门后就似有些不安,特别是他们的副将黄成,几次想从我这套话,不过┉智王,我发现这群逃难的百姓似乎都是那两千军士的家小,您,这些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坐于一堆,有老有小,但他们当中竟无青壮男子,而且那些妇人小孩脸上也无失去亲人的悲苦之色,还不时偷偷望向那两千军士,神情就象是一家人般。要不是刀郎方才象个煞神似的坐在他们当中,只怕他们早就会到了一处。”
“你眼力不差,这些百姓正是这两千军士的家小。”智赞了爱将一句,又冷哼道:“顺州虽然遭劫,可他们必是在羌人攻城前就已撤出城外,家人都在,又未亲眼见到城破惨象,自不会惊慌不安,仇横虽把全城都卖与拓拔战,倒也舍不下自己的家人。”
窟哥成贤讶道:“仇横卖了顺州?”他方才未入议事堂,对顺州之事倒是不知根由。
智也不解释,低声道:“你去把坐骑还给顺州军士,命这两千人随我军出征,然后┉”智密密嘱咐了他几句,窟哥成贤生性沉稳,听了智的吩咐虽觉惊讶却也不多问,当即便去向顺州军下令。
黄成等人听说窟哥成贤要他们随军出征,顿时人人变色,可到了此时他们又怎敢再违抗,只得一个个面如土色的胯上坐骑,刚一上得马背,只见那一万骑军立即拨马穿插到了顺州军当中,将这两千人一骑骑分开,每个人的前后左右都有一名幽州骑军,成四人守一人之阵势,见幽州军这等排阵,黄成等人再是愚蠢也知这是在对他们贴身监守,只要他们有一丝异动,就会被幽州军立斩马下。
这下黄成等人更是忐忑,只觉幽州军所做之事无不出乎意料,正心慌时,却见窟哥成贤已走入了那群顺州百姓当中,远远去,只见他不停的询问着百姓们,似是在打探什么,随即又命守城军士将这群百姓带入了内城,他自己也带着几名妇孺老幼跟随而入,黄成眼尖,一眼出窟哥成贤亲自带入城的这几名妇孺老幼正是仇横的家小,他心里猛的打了一个突,不敢再四处张望。
仇横自然也见了窟哥成贤的举动,他的脸色一霎惨白,长叹着转过脸去,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
趁窟哥成贤入城之时,智与刀郎走到了一旁,低声道:“刀郎,我此去顺州至少要三日方回,这一次你不必随我同行,好好留守幽州保护殿下,这几日里,不要让人打扰她。”
刀郎跟随智这几年里,无论智去到何处都有他相守左右,听说这次不让他同行,茫然道:“智王,你此去顺州恶战羌军,我怎能不护你左右?”
智道:“与羌人这一战我有十足胜算,你无需护在我的身侧。”
刀郎不肯舍下智,摇头道:“智王,既是拼斗,怎能少了我的刀!”
智不容分说的一摆手,“刀郎,你听着,与羌人之战难的不是取胜,而是善后,你这柄刀只是用来杀敌,无谓随我去赶这趟混水。我意已定,你不用再说。”
见刀郎垂头不语,智神色一缓,他对这心腹倒不象其余人这般严厉,反而安慰道:“放心吧,以后有的是硬仗苦战要打,你还怕没机会上阵杀敌?怎么?你也被我那两个弟弟给带出了一身莽劲?”
刀郎无奈一叹,他跟随智日久,知道智从不更改既定之事,只得默默点头。
过不多时,窟哥成贤已从城内返回,与若海一左一右的护在了智的身侧。诸事已备,那一万骑军也抖擞精神等智下令。智跨上若海为他牵来的战马,正要下令出城,忽然又往四周望去,北门下的围观之人已愈渐增多,见己军摆出这等阵势,自然知道他们是要去顺州血战报仇,顿时人人拍手称快。
百姓们见此次出征主将是智,更觉胜算在握,幽州之人对智可算是再熟悉不过,这位智王力挽狂澜于既倒,临难拨乱扶孤主,初入幽州就以如洁锋激起满城士气,又两败拓拔战来犯之军,逐走后晋来使,结盟女真族,尽歼偷袭刺客,为公主复国之业屡立大功,是以城中百姓早对这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
凡大军出城迎战,主帅必会在出征前激励一番士气,以示必胜决心。此刻出征在即,幽州百姓纷纷围拢过来,等着智再如当日般使军威激扬沸腾。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位名动草原的智王这一次却未说任何发扬踔厉之语,反是极轻的叹了一声,似是不胜疲倦般向军士们一摆手,“出城。”
幽顺两州相隔一日路程,智率军出城后便下令大军急行,这一万辽军心里都想着要去顺州寻仇,倒也不觉辛苦,在草原上纵马疾驰,一个时辰就赶出了一百余里路,被挟持在军列中的顺州军也不敢违拗,硬着头皮随军赶路。
窟哥成贤和若海二人都装了一肚子疑问,吩咐部下严加监视顺州军后,二人拨马来到了智的身边。
见这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智道:“怎么?有事想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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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大恨深仇(二)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八十五章:大恨深仇(二)
若海有些尴尬的笑笑,犹豫着问:“智王,羌军足有数万,您为什么只带了一万军士出征,虽然我军士气高盛,不过┉”
“一万人已足够,这等杀戮之事无谓乾太多军士。”智瞥了眼二人,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单单选你二人随我出征吗?”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幽州诸将中,曲古精明,萧成老练,夏侯战胆大,唐庭絮机敏,经护龙七王几兄弟磨练后都属善战之将,但此次智单单只选了他二人出征,他俩虽觉兴奋,却也暗暗纳闷。
“因为你二人能狠得下心。”智淡淡道:“这一战的取胜之道不是靠兵力,而是要我们能不能狠下心来,若海,你亲眼目睹羌人行凶,对羌人所为恨之入骨,所以复仇心盛,与羌人交战时当不会手下容情,至于窟哥成贤,你生性稳重,又是我亲手提拔,对我所下之令无不谨遵,即便我命你去做些违背你本意之事,你也不会违逆,所以我才选了你二人出战羌人,不过┉这一战后,你二人难免会染上些许恶名,但你们也不必挂心,此战既是我为主将,自会为你二人担待一切,你们事后只消说一切都是按我所命才不得已为之即可。”
窟哥成贤与若海听得更为糊涂,“智王,我们此战是去为顺州百姓复仇,怎会染上恶名?”
智不肯再多说,摆手道,“别问了,你们会知道的。”窟哥成贤和若海满心想再问问,可见智神色阴郁,倒也不敢再开口。
又行出三十余里,地势渐渐开阔平坦,智忽向窟哥成贤问道:“我让你从仇横家小处拿的东西呢?他家**有几口人?”
窟哥成贤忙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小包裹递给智,又答道:“仇横家共五口人,老父老母,一妻两子,一男一女,都已按您所说安置完毕。”
智随手接过包裹,也不打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五口人?三代同堂,倒也其乐融融。”又吩咐道:“窟哥成贤,告诉军士们,改变行军阵列,五十骑一横列,二百人一直列,缓慢行进,若海,去把仇横和他的副将带过来。”
两人忙依令行事,智则在道旁下马等候,片刻后,若汉着仇横和黄成二人过来,因刀郎不在,若海便按骄在智的身后,担起守护之责。
仇横和黄成二人这一路被押解而行,一直未曾交谈,此刻智忽然要见他们,而且大军又放慢了行进之速,都觉情形不妙,偷偷互视一眼,也不知智在打什么主意。
智走近二人面前,上下打量着黄成,问道:“你是仇横的副将?”
黄成忙躬身道:“小人黄成,忝为顺州副将,不知智王有何吩咐?”
智伸出左手在黄成肩上一拍,似是要让他安心般,带着笑道:“也没什么吩咐,只是要借你性命杀鸡儆猴。”
话音方落,智的左手已往上斜斜一切,黄成的颈项处立刻被藏锋叫入,鲜血泉涌般喷出,智也不闪避,任由这艳红鲜血在他的白衣上喷溅一身,骤然遭袭的黄成只闷哼一声便倒地毙命。
仇横未料到智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的杀了自己的心腹,吓得连连倒退,但若海已拔剑一指,喝道:“别动!”
仇横顿时站住,惊声道:“智王,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智这才转脸向仇横,嘴角笑意尤未消失,“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已无耐性再听你胡说八道。”
眼智谈笑杀人,果决得不容人有喘息余地,仇横哪还说得出之字片语,勉强静下心绪,暗暗思索对策。
智微笑道:“很好,就是这样,先安下心,才能好生回答我┉”又一指道旁缓慢行进的军列道:“你来,这一万两千人排成横五十骑,直两百骑缓慢而行,至少要一柱香的工夫才能在我们面前尽数通过,是不是?”
仇横心知智此问必有用意,索性把心一横,点头道:“是。”
“很好,那你就有一柱香的时辰来告诉我两件事。”智拍了拍手中包裹:“一,你对羌人做了什么,竟能逼使涂里琛做下屠城恶行,二,拓拔战究竟许给了你什么好处,使你出卖了同城居住十余年的八万百姓?”
仇横打从心底里发了个寒噤,此刻他算见识到了这位能令拓拔战都忌惮万分之人的厉害颜色,但他也是狡猾多谋之人,暗忖若老实招供定会死得更快更惨,不如死硬到底,强笑道:“智王,末将护城无力才投奔幽州求取救兵,并非与拓拔战勾结,恕末将愚钝,不知智王之言何意。”
“我已说过,已无耐性再听你胡说。”智随手把手中包裹往仇横脚下一抛,“若你还心存侥幸,以为能继续瞒天过海,不如打开这包裹。”
仇横戒备的了眼智,慢慢俯下身打开了包裹,仗骄在他背后的若海也凑上前一,包裹里只装了几件颇为普通的衣裳和一支玉簪子,还有一只孩童玩耍的木陀螺,正觉好奇,却见仇横浑身一颤,弯着的身子似乎再也直不起来般定住,好一阵子才哑着嗓子道:“这都是我家人的东西!智王,你果然不肯放过他们,你究竟把他们怎么了?”
“我把他们都带来了。”智漫不经心的答道:“仇横,你的家小此刻就在军列之后,一柱香不到的光景你就可以到他们,不过,你想必也清楚,若你不肯如实回答我的疑问,那就会和你的家人好好经历一番生离死别。”
仇横猛一抬头:“智王,我家小与顺州之事无关,你竟要把他们都乾进来?”
智笑容一敛,冷冷道:“难道那八万顺州百姓就注定要遭受屠城惨变?你又为什么要把他们乾进来?仇横,你应该从拓拔战口中听过我的为人,你倒是猜猜,我会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仇横脸上一直做作的胆怯猥琐之色已然消失,沉声道:“智王,若我说不出你想听的答案,你真要伤我家小?”
智微笑道:“仇横,别自己吓自己,我何时说过要伤害你的家小?”
仇横听说智不会伤害自己家人,心中一安,他此时已打定主意绝不说出帮拓拔战陷害顺州一事,否则不但自己难逃卖城骂名,就连家小也会被人鄙夷仇视,当即一脸坦然的道:“智王,在您杀了黄成后,末将早不存生还之望,但末将仍要以死告知智王,顺州之难既不是拓拔战授意,也绝非末将所为,您若不信末将所言,尽可动手,但您杀的只是一只替罪羊,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羌王涂里琛。”
智也不动怒,拂了拂藏锋较的血迹:“来你还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仇横,你以为我把你一家五口掳来是为了什么?”
一边说,智一边搭住了仇横的肩膀,让他面对着道上行进的军列,又是一笑道:“如非必要,我不会伤及无辜,但我会当着你家人的面杀了你,你算是无辜吗?仇横,你知道这世上最凄惨的事是什么?那就是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惨死,若你不肯说出顺州真相,那你就会在一柱香后被我杀死在你的父母妻儿眼前,你那两位白发苍苍的父母会着自己苦心养育成人的爱子被我杀死,你的一对儿女会亲眼目睹自己的爹爹被我利刃穿喉,你的娇妻也要眼睁睁着恩爱十几年的夫君被我慢慢折磨至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幼髻童睹父惨死,温柔妻受死别苦,仇横,好好用你这颗脑袋再想想,你的家小真能受得了这等惨事?”
仇横做梦也未想到智竟然还能以此相胁,心神顿时大乱,转脸向智一,只见智脸上笑意不减,但这笑意里却带着澈骨寒意,又轻点着身上那袭被黄成鲜血所染红的白裳:“我还可以向你担保一件事;一柱香后,我一定会让你的鲜血喷洒在你家人的身上,仇横,知道吗?当你的鲜血喷溅在你爹娘的脸上,他们颤巍巍的双手会比你的尸首更冰冷,老来丧子,人生至痛,而你的妻子孩子则会伏在你的尸首上不停哭叫,在你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叫唤着你,纵然叫到声嘶力竭仍不肯放弃,可最后他们还是会绝望的发现,你已与他们生死永隔,最可怜的还是你这对子女,他们虽然还年幼,可终他们一生都忘不了双手染满你鲜血的这一霎,因为这种亲人的鲜血是永远也洗不去的,虽然我不会伤害他们,可亲眼目睹你的死状已是对他们的最大伤害。”
智忽停止了踱步,紧紧盯着仇横的双眼,眼中闪动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声音也变得阴沉幽抑,冷冷道:“这世上没有人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痛楚,仇横,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等把握吗?因为我也曾经历过这等生离死别,我义父在我们几兄弟眼前慨然赴死,我大哥为救出兄弟们力战而亡,我二哥在他新婚之夜毒发身亡,就在昨日,我还亲手杀了我妹妹最心爱的男子,所以我很清楚这种痛苦,你的家小在着你死时一定会伤心欲狂,这血淋淋的刺痛也会一直烙在他们心底,至死不灭。就算倾尽天下江海,也洗不尽这份痛楚,没错,他们会活下去,可只要他们活着的每一天,都逃不过今日的痛楚之伤!”
若海惊讶的了眼智,智所说的其实都是他自己的心底至痛,但他从不肯在人前流露,却在此刻已恫吓的方式一一道出。
仇横早听得汗如雨下,不停喘着粗气,忽然喊道:“智,你┉你敢?我做鬼也不┉┉”
智冷笑打断:“别说什么做鬼也不放过我之类的废话,这世上,我不敢做的事倒还真是不多。”
想到家人要经历的惨事,仇横嘶声叫道:“智,你真下得了手?”
智寒声道:“这有何难?只是遇恶更恶而已,比起我此次要对羌族所做之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这也是拜你所赐。”
智又是一声冷笑,左手藏锋剑晃出一道弧光,直指着大道上的军列,冷冷道:“仇横,好好着军列,不到一柱香的时辰,我们就可以到你的家人。”
冰冷的剑刃使仇横全身一寒,颤抖着向大道上的军列去,只见这一列列的骑军正整整齐齐的从他们身边缓慢行进,他的两千部下虽到了这里的情景,可在身周辽军的挟持下又有谁敢异动,只能一个个面无人色的望着黄成的尸首。仇横不敢再部下的神情,伸着脖子往军列最后望去,但骑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漫漫如雾,又怎能得见被押解在后的家人,即便让他到了自己的一家五口,他又能如何?
正在他慌乱不堪之时,只听智冷酷的不带一丝情愫的声音如利剑般贴耳响起:“别心急,会让你一家团聚的。”
仇横激灵灵一个寒颤,双脚一软跌坐在地,连向军列一眼的勇气都已丧尽,“罢了┉智王,我说了,我什么都告诉您,只求您放过我的家人┉”他心里忽然觉得很荒唐,自己为了不让家人被羌族所杀,这才带着他们逃至幽州,没想到却是自投罗,被这位仿佛比拓拔战更冷漠无情的少年逼入绝境。
“我在听。”智收回袖中剑,负手而立。
仇横再不敢迟疑,伏在地上把顺州之事详尽道出,从拓拔战对他授意此计,铁胆剑卫行凶杀死羌人,他暗中派人锯断顺州城门,到引得羌族攻破城池等事,就连涂里琛为给族人找到家园而被逼答应攻打幽州之事都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听仇横说完这其中原委和涂里琛为族人寻找安身地的苦心,不但若海大吃一惊,连智亦为之动容,未料到羌族攻打顺州还有这等内情,冷静如石的神色霎时变得异常阴沉,难分愁怒,许久才低低一叹:“涂里琛,也是无奈之人啊┉”默立许久,方对若海道:“把仇横押上,继续前往顺州。”
这时,大道上的军列已渐渐过完,仇横张大了眼睛往末尾望去,忽然一楞,但见军列之后除了押阵的五十骑辽军外根本就没有家人的踪影,他呆呆的向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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