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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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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才一伸出,一阵直贯入脑的疼痛突然又射入双眼,带着血丝的黑暗锥心扎脑,这时,只见塔虎弯曲的身子一停,似是在疑惑不能视物的黑暗,他的双手摸索着伸到眼前,一摸到射入眼中的两支弩矢,没有一丝停顿的将弩矢从眼眶中拔出。
拔矢于眼!四周所有到这一幕的辽军都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动作,满脸惊骇的望着塔虎;这小孩竟会毫不迟疑的做出这种疯狂行径,而且在忍受这种无法想象的剧痛时,居然还是一声不吭。
弩矢一拔出,塔虎立刻抬头向前方,两道可怖的血痕从他眼眶中津津流下,可他的双手仍摸索向地去捡错王弩,但头一抬起,小孩又是一楞,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眼皮拼命张,还缩回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血的双眼空洞洞的向四周张望,便是这样一张鲜血模糊的脸庞,却能清他脸上的迷茫和渐起的惊慌,仿佛,他才意识到自己双眼已被射瞎。
塔虎的全身突然僵直,直到这时,他口中才突然迸发出凄厉狂喊,只见他捂着双眼,滚倒在地,喊声中透着最绝望的痛苦,在地上不停翻滚,怒号。
每个人都能听出塔虎喊声中的绝望,也从这怒号中清楚的听出这绝望何来,这小孩不是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放声,而是为射瞎双眼后无边无际的黑暗而绝望,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黑暗使他再也不能守护义父。
塔虎翻滚着,狂叫着,已不能视物的双眼瞪着前方,一声又一声的怒号,满是不忿与不甘。
“别怪我狠心,你太厉害,所以我只能连下杀手。”智从地上起身,把已射磬的逐日弩拢回袖中,慢慢走到小孩面前,轻轻道:“一个孩子,便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不得不说,你让我很震惊,塔虎,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
小孩仍在怒号,耳中好象根本未听见智的说话,却用最不忿的神情瞪着智,他拼命挥动着双手,似要抓住什么般用力。
智也不言声,又往小孩面前挪近几步,塔虎触到智的衣裳袍角,立即紧抓不放,似要把这会威胁到义父生命的人用力撕拉在手中,不容他去伤害义父。
制止了几名军士上前,着小孩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轻轻道:“孩子,知道吗?那一瞬…其实我是故意停步的。”
小孩乱抓乱扯的动作蓦地停下,他高抬起头,循着声音去智,脸上的忿忿不甘已凝固成空洞,“你故意的,你早知道…我在等你停下,你早知道?我会射你眼睛?”他嘶哑着嗓子问
“是。”智点点头,虽然小孩已不见,但他还是指了指胸前衣裳,“我身上穿着软甲,可避箭矢。”
“难怪,你要突然跳起。”小孩的声音一下变得低沉,脑袋也低垂下,眼中忽有泪水滚落,渗在血中,流过脸颊,流出一样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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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羌族悲歌八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一百章:羌族悲歌(八
“我知道,你会想射我眼睛,让我临死前的呼痛声来惊骇军心。”智平静的解释着。
“你都算准了?”小孩抓着智衣角的手忽的松开,仿佛被抽干力气,整个人跌倒在地,“还以为…原来,还是我,害了大家。”
智站在他身边,不发一声,安静的注视着这个可称劲敌的孩子,窟哥成贤和军士们环立在他身边,若海和池长空二人也已走近,大家都静静的,没有人去打扰这孩子在这人世的最后片刻光阴。
小孩也不再喊叫,他背脊靠着地,把自己身子躺平在地上,任泪水从脸颊流下,他的眼睛已不见,连耳中的声音似也随着鲜血流淌而消失,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静,模糊。
迷迷糊糊的听着,辽军的脚步声在身周汇聚着,密集的弩雨声已稀薄,也不知已经时光过了多久,塔虎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忽然,远处传来几声马嘶,他吃力的把头偏向黄土坡的方向,小孩的神智虽已开始昏沉,却仍努力分辨着声音,那蹄声,似乎越行越远。
“义父…义父…”小孩脸上随之浮起一片希冀,仰着头,昏昏沉沉的问:“是义父吗?义父他…他逃走了吗?”
辽军们了正奔向远处的一队骑军,又互相望着,谁都没有开口,虽然这小孩射杀了他们许多同袍,可奇怪的是,他们心里对这孩子竟提不起一丝恨意。“义父他…逃走了吗?我救出他了吗?”小孩还在断断续续的问着,声音却越来越轻。
“你的义父…”智在他身边蹲下,稍一犹豫,忽然道:“是的,你的义父已经逃走了,我们没有追上他。”
顿了顿,智又肯定的说了一句:“孩子,你救出他了。”
窟哥成贤几人有些意外的着智,但他们都没有开口,想来,也不该意外智的回答,便是他们,也由衷消这小孩能安心而去。
“噢…!”小孩一下兴奋起来,灰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他咧着嘴,呵呵笑着,鲜血从眼眶流入他口中,呛了几声,却还是呵呵笑了起来,
笑颜盛开在这张血污斑斑的脸上,稚气和天真在这一刻都回到了他的面庞上,小孩神志已失,却在垂死之际很开心的笑着,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变的值得,他笑着,嘴里一遍遍念着,“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小孩的笑声慢慢低微,直至无声无息,然,笑颜欣然,无憾而去。
“孩子,你尽力了。”智俯下身,在小孩耳边轻轻道,他伸出手,拂过小孩脸庞,又用极轻的声音自语道:“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消当日在上京城内也能这般微笑,可惜,我们都已尽力,心愿却都未遂。”
窟哥成贤上前一步,张口想说什么,智一摇手,“别说话,让我静一静,片刻便可。”
窟哥成贤不再出声,又挥手命军士都退开数步。
片刻,或是更久一些,智慢慢站起,从小孩的尸体旁踱开,一直走出十几步远才停下。
立于人群之中,少年的身影却如独守荒原般孤凉。
“智王。”开口的人是张砺,他有意无意的站在智身后,不去智的面容神情。
张砺来后,智早分出一队军士守住他,不过张砺虽是员文官,乱起之时却极镇定,不但未急着跑过来,甚至喝令身周军士也原地不动,此时乱止,他才走了过来。
“张砺,还是你镇定。”智低声道,“虽乱不惊,我没有错你。”
“我只是相信,智王绝不会容自己在复国大业成就前遇刺。”张砺笑了笑,目光掠过小孩的尸首,笑容忽止,叹了口气,“其实,也说不上镇定,前几日小纳兰曾告诉我,你身上有一件可避刀箭的软甲。”
“复国之前,我是不能轻易就死的。”月光落下,照亮了智眼角的疲态,大家都能出,小孩的死对智触动极大,却又无可言诉,因为,恰是他亲手杀了这小孩。
窟哥成贤和若航人一左一右站在智身侧,低声请示此刻是否该再派军士登坡,若洪绪虽低,但也强自振作,但智只是听着,没有答他们。
窟哥成贤转头向张砺,张砺微微摇头,示意大家再让智安静片刻。
这时,忽听得有人在一旁轻呼道:“你们,这个羌军也死了,伤得那么重,他还撑着爬出这么远!”
众人循声去,只见堆放着羌人的尸首旁,一队军士正围在一名羌军的尸首旁,摇头嗟叹。
洛狄已伤重而死,他坚持着匍匐爬到族人的尸首堆中,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原来,他是想爬到这个羌女身旁,和她死在一处。”
“这名羌女,不就是被若海将军杀死的那个女子吗?”
“他们大概是一对情侣吧,你们这羌军,他的手伸长着,好象是想去握这羌女的手。”
听到军士们的议论,若厚色一变,快步走了过去,一眼认出,那一具羌女的尸首旁,趴伏着一名羌族男子,那男子身下拖着长长的血痕,一路匍匐,倒在这羌女身旁,死前一刻,他的手臂正努力伸长着,想去握住羌女的手腕,但在指尖已近羌女手腕时,不支而止。
似是两人生前情缘,只差一线挑明。
羌女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丝巾。
长长血痕,堪堪一指的间距,在荒土上构出一幅令人望之心凉的画面。
若海浑浑噩噩的着此幕,脑中所想的,都这羌女在临死前的竭力回望。
“至死回眸,原来,是为了再他一眼吗?”
“瞑目吧,你的男人,和你一般的用情至深,临死一刻,他都没有放弃与你相聚,你们…本该是一对惹人艳羡的情侣。却被我在今夜,一剑分开…”
若涸言自语着,慢慢蹲下,抬起那男子的尸首,往前轻轻一移,使两只手臂,温柔相触。
已然冰凉的双臂,终于不再擦肩。
缘来缘去,也许能在来生再续。
“对不起…”卫龙军若海,向着两具尸首,深深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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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羌族悲歌九
~日期:~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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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一百章:羌族悲歌(九
“智王,你…”窟哥成贤低声提醒。
“别打扰若海,他也需要静一静。”智挥挥手,不经意间,他的话语中用上了个也字。
“不是,智王,你那!”窟哥成贤手指的方向原来是黄土坡,“是涂里琛。”
黄土坡上,遍体鳞伤的涂里琛不知何时已储于坡顶,当空一轮明月,正悬于羌王头顶,迷朦月色下,他一个人,一柄刀,孤零零的立着,身上衣衫破碎,露出胸前鲜活而动的卧虎纹身,虎纹如主,遍身浴血,由坡下望去,无虎落平阳之凄凉,却有猛虎啸月之苍凉。
“此人就是涂里琛?”张砺还是第一次见到涂里琛,瞧见这个魁伟大汉的一身伤势,他先是吸了口凉气,待见涂里琛当坡而立的身形,忽然觉得,这样的汉子,便是末路,也有着不容人轻觑的气势。
“他还想干什么?难道想一个人冲下来?”张砺喃喃道,“这样的汉子,也不是做不出这等事吧?”
“我想,他大概是想他的义子吧。”虽是一坡之隔,智却仿佛能感觉到,涂里琛正凝视着自己,“该做个了结了。”智心里忽觉烦躁,从身边一名军士手中拿过一柄错王弩,向坡下行去。
“智王,等等。”张砺忽在背后叫道。
“都这时候了,你就不用再劝了。”智慢慢走向坡下,一边走,一边将错王弩对准了涂里琛。原以为,涂里琛或会闪避,或会戟指怒斥,但羌王一动不动的站在坡上,只是将目光俯视而下,重伤的身躯在弩矢对准的一刻挺立得更直,似已不在意随时索命的弩矢。
“是放弃了,还是已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到了此时,大概也都差不多了吧?”智心里默想,又模糊觉得,涂里琛当坡独立的涅,似乎很象一个人。
“智王,你涂里琛,一夫独立,一刀当关!”张砺立在原地,脸上带着古怪的神色,大声道:“你不觉得,羌王此时的涅,与当日在皇宫伴天居内独战黑甲骑军的忠王何其相象吗?”
智蓦然止步回头,脸上神色勃然大变:“张砺,你想说什么!”
张砺幽幽着智,“智王,我只是想,虽然我们当日都未能亲眼见到忠王独对黑甲的最后一战,可我想,那种绝地当关的气势,该是一样壮烈的吧?”
“你做这比喻,到底想干什么?”智仿佛逆鳞被触,双眼如欲**,狠狠瞪着张砺,“从出征到现在,从池长空到你,一个个罗嗦许久,只知劝我罢手,其中利害,我早分说数遍,难道你们还是不懂?张砺,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因为,我不消涂里琛是死在你的手中,即便羌人注定要在今日灭族。”张砺回避开智的怒视,望向坡上大汉,“涂里琛已然奄奄一息,就算智王你不动手,他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不消他死在你手中,杀死羌王的可以是任何一名军士,但不能是你。”
“这有什么区别?”智怒极冷笑,“羌人族灭既是我一手造成,不杀涂里琛,难道就能因此减去恶果骂名?张砺,你怎也会如此天真?”
“我非天真,而是懂得其中区别。”张砺神色不变,“后果也许不会改变,可在你心里,是否亲手杀死涂里琛,却会大有区别,若智王真是心狠手冷之人,我不会出一言规劝,但我得出,杀死那个小孩,你心里已很难受,我也得出,其实你对涂里琛颇怀敬意,真要亲手杀死这样的汉子,来日漫漫,智王必会受尽良心折磨!”
“够了!是不是亲手杀死涂里琛,我心里不会有任何区别,张砺,别再拿这等无可改变之事纠缠不休!”智的目光从一旁长跪不起的若喉上扫过,心中烦躁难当,双手抄起错王弩,快步走向黄土坡,一直走到坡角下才停步。
但再一次将弩矢对准了相隔十几丈远的涂里琛时,着羌王涂里琛孤立坡顶的身影,虽然智很想将张砺的比喻忽视,虽然智也未曾亲眼目睹长兄在伴天居长战黑甲的壮烈,可被张砺一言撩拨出心底模糊后,再弩矢所向处,智的双手忽然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只见涂里琛不胜疲倦,却无一分后退之意的身躯储坡顶,同样的一人一刀,同样的一刀在手,一夫当关,同样独对千军万马的孤独,同样伤重不倒的坚毅,虽知荒唐,但两道身影,恍然间在智的脑海中融为一人,使他再无法将弩矢射向涂里琛。
“该死!该死!”智将错王弩重重砸在地上,霍然转身,大步走回,手指张砺厉喝道:“张砺,你好口舌!”
张砺长出了一口气,又苦笑着向盛怒而来的智长躬一礼,“智王息怒。”
智胸口不住起伏,却不敢回头去涂里琛,默然良久,才低声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张砺,我知道你是为我,但以后别再意图帷幄我的心事。”
“不敢,不敢。”张砺试探着又问:“智王,你现在该如何?”
“如你所愿,等派往其余三面围坡的军士回来再说。”智怒气未平,不禁迁怒道:“不过一里荒坡,派出去数千人,到这时还未有消息,真是一群饭桶!”
“大概是军士们学得谨慎,怕有羌人走漏而不敢擅动,才耽误了时辰吧。”张砺劝住智不亲手杀了涂里琛,心下喜慰,见智余怒未息,忙笑着接口,还想再宽慰几句,耳中忽听得依稀异声,围绕着黄土坡,揉在风中,如歌似泣,缥缥缈缈而来。
“这声音是…”张砺讶然四望,“听着怎么象是歌声?”
“是歌声。”智侧耳听了听,答道:“是羌人在唱歌。”
“羌人在唱歌?”张砺唤过坐骑,往前骑出十几步,仔细听了一阵,这歌声稀薄如风,一阵阵的,似乎从黄土坡四面传来,起起落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融于风中,渐渐响亮。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逃出去了?”张砺惊疑不定的问。
“不是逃出去,而是不想逃了。”听着歌声起伏,智胸中愤膺突然消去,叹了口气,“羌族!这个族群,真是顽强得让人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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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羌族悲歌十
~日期:~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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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一百章:羌族悲歌(十
赵良臣在犹豫,很犹豫,虽然,他已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身为大辽新军十人阵阵首,不该在面对敌人时有任何犹豫,也不该有被智王所不容的妇人之仁,但见那六个羌族孩子从他分守的黄土坡东面一角踽踽爬下,他掌中的锋亮枪刃还是犹豫的的垂下。
赵良臣在心里大声咒骂着自己的懦弱,可是,这真的是懦弱吗?
做为此次出战的一万辽骑之一,赵良臣心里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这次出征从跨上坐骑,冲出幽州城门的那一刻,心里想的就根本不是为顺州辽民复仇,他的目的只有立功二字,以羌人血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
也许,他的天性本不是如此急功近利,但他是一名汉人,一名生长在大辽,却想要出人头地的汉家儿郎,虽然辽皇耶律德光并不鄙弃汉人,但身为一名自幼随家人逃难至辽国的汉人,想要在一方异域出人头地,其中艰辛,却非常人可以想象,大多数汉人能做的,便只有舍下意气,在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呼啸来去的辽国王公贵戚的俯视中,平凡而安宁的活着。
但赵良臣却不想卑微的活过此生,因此他才一成年,就在爹娘的泪水中毅然于上京投军,一介无权无势的白丁,想要出人头地,最好也最容易的方法大概就只有这从戎投军,以军功获取荣华。
初入北营的时候,赵良臣训练得比任何军士都刻苦,可辽汉之别却如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无论他这汉家儿郎如何努力,总不能得到和付出对等的收获,而北亲王阿古只的谋反更使他所在的北营军于一夜之间成了待罪叛军,那一天傍晚,他险些就想离营潜逃,幸好第二日就传来皇上只诛首恶的旨意,尤其是当智至北营选拔新军时,他惊喜的发现,原来这护龙七王也和他一样,都是生长于辽国的汉家儿郎,唯一不同的,只是自己不如护龙七王般幸运,着智立于军前,指点帷幄时,他坚信,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如护龙七王般声名崛起,那一天,他曾妒忌过窟哥成贤,一样的一介小兵,却因为智的器重,一跃而成新军统领,但他并不气馁,因为他也如愿被选入新军,而耶律德光颁布的北南面官制也令他对未来仕途充满了消,唯一操心的,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得到平步青云的机会。
所以,辽国内乱,旁人惊乱,赵良臣心里却惟有狂喜,当然,他把这份不可告人的心思掩藏得很深,就算是在几名一起投军的最要好的汉家袍泽面前也不敢稍有透露,平日抬头之时,他脸上的悲愤不亚于任何辽人,只有在低下头时,眼中才会有一闪而过的狂喜。
因为他一直懂得一个道理,机遇起于乱世,太平年景,似自己这一介小卒,不管多大的努力和专营,都很难能把握并不公平的机会,再者自己既然选择了以从戎一途,若要一步步升上去,便只有靠积累军功,可在太平年间的辽国,要立军功实在太难了,除非哪一日,辽皇想要将铁骑南下侵吞中原,但赵良臣就算再想平步青云,也不愿意与自己的故国同胞为战。
幸好,拓拔战的谋反使一切都有了可能,所以辽国举国人心惶惶时,他很坚定的留在了幽州,而且在这数月内,他加倍用心的苦练军技,别的军士夜深入睡时,他还在一盏油灯下苦研兵书,因为他不想一辈子做一名小卒,也珍惜着每一次出战机会。
他坚信,自己不但有出人头地的心志,也有出人头地的才干。当将在军营里大声说出以兵为将时,他第一个放声欢呼,十二龙骑教习技艺时,他比任何人都学得刻苦,黑甲骑军两次来犯,他也都踊跃出战,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一直被他暗中妒忌的窟哥成贤没有察觉他的妒意,却发现了他的坚韧,在伏击草原狡狐耶律灵风的一战后,窟哥成贤亲自提拔他为十人阵阵首,不过,十人之长并不能满足赵良臣,他心里,还有更大的抱负。
幸好,窟哥成贤不但提拔他为十人阵首,还对他青眼有加,每次逢着战事,总会把他拨入到精锐一列,此次出征顺州复仇,第一个挑选的也是他,这让赵良臣自豪之余,对窟哥成贤也减去了不少妒忌,也许,此人真有些过人之处,才会被智王赏识,至少,他能认可自己的努力。
在赵良臣心底,对顺州辽民被屠之仇并无多大愤慨,因为他不是辽人,但他认为,只要自己能在这一战里有出色之举,不但能赢得同袍的敬意,说不定还能因此而获得智的重用,因此在与羌人的几次交锋中,他出手比任何袍泽都要狠辣,而他所属的十人阵卷杀的羌人也要远远多于同伴,酣战中他有几次偷偷回望,都能见,主帅智王俯瞰全局的双眼在向他灼灼而视。
这就是他想要的为人瞩目,他相信,此战之后,智王一定会赏识到他。
斩尽杀绝又如何?自信此生必能做番大事的赵良臣一直相信,要成大事,便要有非常铁腕,而且智王不是也说过,这一战,大家只要做一具惟命是从的行尸走肉即可吗?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赵良臣从来都是深以为然,事后骂名?他更不在乎,因为他赵良臣只想要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成为一位名符其实的一代良臣。
所以,在见有几道人影悄悄从他防守的土坡东面溜下时,赵良臣就等在坡角暗处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只盼着那位羌王也从自己分守的土坡处逃下,他不否认,涂里琛是条当之无愧的汉子,但他认为,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割下涂里琛的首级,因为他也想成为此战中当之无愧的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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