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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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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王,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畏惧,若海暗叹了口气,动用紧急时方能用的快马连骑令,将顺州一战的结果循序渐进的告知城中百姓,这些都是智的吩咐,可就如从前一样,这一次,若海也同样猜不到智为什么要这样做,据他所知,智还安排了几队军士随后进城,他们的任务更是匪夷所思,进城后各自找处酒楼,借着喝酒,把和羌人交战的情形向城中军民说出,智还交代那几队军士,一定要把羌族的顽强和悲壮着重说出。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见随后进城的那名传令也在摇头苦笑,两人目光相视,苦笑愈浓,都不再说什么,一齐催马往城中奔去。
“这场杀孽,造大了!”城门前,终于有人忍不住叹出了声,声音不大,却正好传入了两人耳中。
那名传令的背影很明显的一僵,慢慢勒住了马,似乎想回头争辩几句,若海伸手拉住了他的缰绳,低声道:“算了,没什么好辨的,百姓们原也没有说错,这次的杀孽,确实造大了。”
那传令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沉默着,摇了摇头,“是啊,这场杀孽,造大了…”他放弃了争辩,抖了抖缰绳,跟着若海直奔太守府。
“智王啊,你是真的不在乎人言可畏吗?”满脸苦笑的还有一直立在人群中的梁正英,见若海两人入城,他也不再耽搁,让一名军士牵过坐骑,翻身上马,紧跟着赶往太守府,“公主殿下,所有的恶果,智王已替您承担,该怎么把拓拔战的毒计反转为一次让您握取人心的契机,智王也已是替您布置妥当,只不过,您真的能够狠下心踩着智王的名声达到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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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其罪当罚三
马背上,梁正英默默想着,脑中忽浮现出耶律明凰曾说的那句话,“在亲信面前,我不会掩盖欲成大事者的残酷…”当时,这位公主笑如解语鲜花,却使他遍体生凉。// 高速更新//
“这个时候,殿下一定需要我在身边为他筹划。”梁正英挥挥头,甩去心头一点寒意,马鞭甩动愈急。
“这就是智王让你带回来的密折!”一张几乎被撕扯成碎片的纸卷狠狠掼在最先回城的那名传令快骑脸上,然后,又是一声更愤怒的清叱:“谁准你带回这东西的?我不要!”
那名传令脸上被纸卷砸个正着,虽然一点儿都不痛,可他额头上立刻就有大滴冷汗淌下,因为站在他面前厉声怒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辽公主耶律明凰。
传令当然猜不到智在这密折里写了些什么,也必然猜不到妩媚明艳的公主会在看了密折后震怒如斯,所以他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声,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回答什么,又满头冷汗的偷眼去看议事堂内的其他人,希望能有人出列帮他解围。
太守府的议事堂内早站满了人,知事安行远,总管呼延年,汉军统领唐庭絮,将领萧成,曲古,卫龙军夏侯战,秦璃,关山月,包括盟军女真族长完颜盈烈,长老纳兰容,都已赶来。 ”“
那传令入府一通报,耶律明凰就立即召来除护龙兄弟的幽州所有主事的文武将官,能在此时被耶律明凰召来的不但是主事干才,更是精明过人的角色,所以这几日里,对于耶律明凰自智一出征便卧病告疾,不但足不出户,还在城中大肆张贴告示一事,各人虽有疑虑,彼此间却都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知晓内情的总管呼延年,女真族长完颜盈烈也自是守口不瓶,今日突被公主急召,大家也都很有眼色的对传令一回来,公主便霍然痊愈的巧合视若不见,没有一人问出一句多余的话,所有人都一门心思的关注着传令带回来的消息中。
传令几句话一说,议事堂内诸人已大致知道了智与羌族一战的情形,得知智大获全胜,大家先都松了一口气,但在听说此事是拓拔战的两伤毒计,而羌人也已被智灭族后,众人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重,直到此时,盘旋众人心头数日的疑云也终豁然开朗,为什么当日智要苦劝公主暂勿寻仇,为什么公主这几日一直称病不出,原来这都是智为使公主避祸的苦心。
但疑云虽释,众人的心思却反而变得沉重,他们隐约明白了智为什么一定要将羌人辣手灭族的缘由,但此事的严峻后果无疑也摊在了诸人面前,说到底,智所为都是在弃车保帅,但此事的善后也无疑绝难,虽然公主还未把智密折的遍示诸人便忿忿然掷出,但一证前因后果,再看耶律明凰震怒中的凄怨,这些文武将官也已猜到,这密折上写的多半是就是智对善后一事的安排,但这安排显然是耶律明凰所不能接受的。
唯一不明真相的只有楞在角落中的侍女蒙燕,这小丫头一直以为公主殿下这是真的生了病,所以这几日才足不出户,而且有好几次送饭进屋的时候,蒙燕都看见公主在偷偷抹泪,或是倚在窗旁,痴痴看着院中的几株桂花树。
这小侍女贴身伺候公主也有段时日了,她知道,公主费劲心思的在院子里栽这几株桂花树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智王喜欢闻桂花香味。
小姑娘心里总是喜欢做些风花雪月的猜测,蒙燕一开始就将心比心的想,公主确实是生了病,而且这病还是为了智王所生,因为智王只带了一万军士便敢去打七万羌人,公主拦不住劝不了,这才忧虑成疾,这一滴滴眼泪想必也是相思情泪,蒙燕私下猜想,只要智王能平安回来,公主一定就会不药而愈。
但今天的事情着实令她意外,一听说智王大胜回城,公主殿下立刻病愈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还没等她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就见公主为了传令带回来的捷报大发雷霆。这下这小姑娘算是彻底糊涂了,按说智王打了胜仗,公主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去接风才是,怎会气得连这奏捷折子都扔了,还说不要这东西?
这小侍女有些娇憨,虽知道君臣礼仪,却无甚心机城府,也不觉此时议事堂内气氛沉肃,人人都在深陷于沉思中,见那传令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满头汗如浆落,满屋的文武大人们居然都未帮他说句好话,而公主又狠狠瞪着地上那折子,似乎里面有什么令她痛恨的东西。
蒙燕可怜那传令,便悄悄走上几步,想去把那折子拣起来,哪知刚弯下腰,立刻听见公主一声厉叱:“谁准你去拣的,不许碰那折子!”
蒙燕哪想到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公主会这般疾言厉色的训斥过,吓得手一抖,半分不敢动弹,偷眼一看公主,只见公主满脸怒气,顿时又慌又委屈,小嘴一扁,几乎要当场哭出来。那传令见公主连贴身侍女都这么狠斥,心里大呼倒霉,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守在门外的侍卫统领听见动静,也探着脑袋往里望了一眼,一看耶律明凰的脸色,吓得赶紧缩回了头。
耶律明凰发了通脾气,见自己身边的侍女和侍卫都被吓得不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想想也真不该迁怒于下人,遂收起怒气,对蒙燕和声道,“算了,不该把气撒在你们俩头上,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蒙燕,别收拾了,也别往心里去。”又向传令摆了摆手,“你也辛苦了,先退下歇息。”
“噢。”小侍女老老实实的退出,还是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那传令听到公主发话,如蒙大赦,噌的站起,正想落荒而逃,想到智的交代,忍不住瞥了眼地上的折子,大着胆子想去拣,一抬头又看见公主在瞪着他,刚鼓起的勇气顷刻烟飞云散,慌慌张张的溜了出去。
待传令和蒙燕退出,耶律明凰才向议事堂内的众人点了点头,“你们大家都很沉得住气,没有人对我这几日生病一事喋喋不休的刨根问底,你们能有这点城府,能知轻重,懂得沉默,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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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其罪当罚(四)
议事堂上诸人皆未出声,静等着公主的下文,心里却也佩服公主转瞬就冷静下来的气度。// //呼延年尤觉欣慰,当日娇滴滴的公主能蜕变出今日的城府气度,辽皇在天有灵也当欣然,而公主的成熟智功不可没,正因此,呼延年在欣慰的同时,也觉此时之事的棘手。
因为呼延年是完全知晓智此次出征内情的人,所以他也完全能理解公主为什么会如此震怒,心知智这折子上所写一定用心良苦,若公主照之而做,定能扭转劣势,但该怎么做,和能不能做到,以公主对智的心意,却是个两难之择。
除了呼延年,女真族老族长完颜盈烈也是知晓内情的人,心下亦在暗忖,“反正都到了这一步,这里的人迟早要获知真相,与其让大家朦胧半解,公主不如还是把主动实情都告诉大家为好,一来也可集思广益,共谋对策,二来也能以这推心置腹的态度显其雍容,更获人心。”
不过这狡黠精明的老人始终不动声色,他慢慢抽着手中的烟袋,缭绕烟雾中,眯成一条细缝的双眼不住打量着耶律明凰,做为荣辱与共,共抗大敌的盟友,他希望耶律明凰能抗得起这片基业,尤其是智不在的时候,至少也要有独挡一面的双肩。 ”“
察觉到完颜盈烈的目光,耶律明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诸位都是我的复国重臣,有些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你们不问,我却不能不说,羌族攻打顺州一事,从头到尾都是拓拔战这反贼在幕后操纵,这一招驱虎吞狼就是要使我与羌族两败俱伤,不战失民心,战则失人心,不得不说,拓拔战此人此计确是了得。而几日前我的这场病和智王擅自出征一事,其实也都是智王的主意,为的就是让我借病避祸。”
三言两语说毕,见众人恍然,耶律明凰又继续道:“如今智王得胜回城,大胜之后便是无穷后患,这其中的厉害,你们想必也能知道,智王有苦心,愿为我承担恶名,这封密折上写的便是他的安排,可智王什么都想到了,惟独没有想到,我却不愿忠臣义士之名任人玷污!”说着,耶律明凰的目光又极复杂的掠了眼地上的折子,才又道:“智王已想好善后安排,但他的自苦我不能接受,所以我要大家好生为我想想,该怎样才能既不使智王为我承担恶名,又可安然善后,但无论此事如何收场,我这番话你们听在耳中,记入心底,但谁都不许传出一个字去,知道吗?”
众人都知道其中轻重,肃然点头,别的不说,单只是智这份苦心便令诸人心敬,想到耶律明凰对智的情意,大家又岂会不懂公主这时的心境萦乱,但说易行难,灭族之事由来最为人忌,这一次的事情,真要能两全善后,却是难能。
夏侯战等由护龙七王一手历练的卫龙军自不用说,堂上余人或受过智的栽培之恩,或有结盟之谊,大家都不愿智深陷其祸。
智任命的幽州知事安行远环视堂上诸人,见智的几个弟弟将,飞,猛三人,以及最亲信的心腹刀郎迟迟不来,心里略觉疑惑,开始安行远还以为是公主特意遣开与智最亲厚的这几人,所以多存了一份心思,但听了公主一番话,已知公主已摆明态度,根本不想让智承担恶果。
既然大家心意一致,都想保下智,安行远倒也定下心来,在他看来,后果虽然凶险,但至少智大胜羌族,比起已被灭族的羌人,幽州总有翰旋余地,他想了想,当先开口道:“公主,事情既已做下,我们便不能再乱方寸,至于如何善后…以我看,是不是该等将王几人回来再议。”
“你以为我不想找他们几个?”耶律明凰没好气的瞪了安行远,“智王临出征前不是都做下安排了吗?五弟被派去城南外扎营,防范石敬瑭的八万晋军,六弟也一早赶往城南郊外监视晋军动静,至于小七…”耶律明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了完颜盈烈和纳兰容。
完颜盈烈和纳兰容相视一眼,脸上也有些无奈,纳兰容苦笑道:“猛王和犬子在城中游玩,他俩也是一早就出门去了,等他们回来,我一定严加告诫犬子,免得他总拉着猛王戏耍。”
纳兰容话说得客气,其实明明是儿子纳兰横海每天一早就猛拉出去游玩,但人家总归是护龙七王,总不能直言说猛太过顽皮贪玩。
“算了,我这七弟孩子心性,也幸亏有纳兰和他做伴,两个孩子,就任他们去吧。”耶律明凰也是苦笑,以猛的性子,就算来了议事堂,除了添乱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猛护短得很,不肯让兄弟们吃一点亏,说不上三两句就会发横耍蛮,指望他出主意是不可能了。
诸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还有刀郎,一听说智儿今日要回城,立即出城迎护。”呼延年叹了口气,“这刀郎平日冷冰冰的,对智儿这几兄弟倒是颇为相护。”
萧成较为老成,他看着地上的密折,虽知公主不愿采用,还是硬着头皮道:“公主,末将以为,智王既然已有了安排,无论是否妥当,我们总该先看看智王的打算,再做计较。”
“没什么好看的!”耶律明凰脸色一变,突然走上几步,拾起密折一把撕了个粉碎,撒手一掷,向萧成斥道:“我早说了,不想用智的安排!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智为我出征,又要为我承担恶果!身为一国公主,真要任一名忠心臣子为我付出如许多,就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如果一个个都象智这样,那要我这公主又有什么用?”
耶律明凰越说越气,眼眶中已有些晶莹,指着萧成道:“你怎么不扪心想想,如果是你为我出征,得胜回来后不但没有一点嘉奖,还有为我去担无穷后患,你又肯不肯答应!如果你肯答应,那你这份赤诚,难道就该让我以此回报?”
“末将有罪!末将有罪!”萧成连连俯身行礼,心里那叫一个悔啊,知道自己正撞上耶律明凰的气头上,也顾不上分辨说自己只是想看一眼折子,只得一个劲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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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其罪当罚(五)
其余人有了他的狼狈状为鉴,都知不能再提起折子的事,任纸碎满堂飘零,一个个皆视若不见,虽然一贯风姿绰约,使人如沐春风的公主今日象变了个人般,却无人觉得她喜怒无常,因为事关智,公主又怎能不乱了方寸。
女真长老纳兰容更是想,象智这等为君主可以豁出一切的臣子,哪位君主不会当个宝贝来喜欢?可这臣子偏偏又真是君主心仪之人,又怎舍得让这样的臣子受过?所以这辽国公主今日就算发再大的脾气,也是在情理之中。
夏侯战和曲古等将领则凛然想到,当日初闻羌族攻破顺州,屠下全城时,公主曾于议事堂上厉言血誓,要以羌人举族之血为顺州城民复仇,当时一腔豪言,激起满堂杀气,那个时候,若公主真是一鼓作气,率全城铁军杀向顺州,羌人也一定会惨遭灭族,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拓拔战的毒计,若真如此做了,今日这善后之事不但会棘手百倍,而且不在有一点回旋余地。
众人各起心思时,忽听堂外喧哗声起,似有人急匆匆跑过来,耶律明凰一口气没出消,向着门外的侍卫统领俞达大声喝道:“俞达!你当的什么差?怎么任人吵闹!” ”“
俞达被骂得一激灵,只得又探进半个脑袋,一脸委屈的道:“公主,又连着来了三拨传令,这我可没法拦啊!”
“又来三拨传令?”堂上众人齐齐楞住。
耶律明凰却倒退了一步,“快马连骑令?智已经在放手做了?”
“快马连骑令?”公主的话没人听明白,但这快马连骑令众人都知道,这是只有在传递十万火急的军情时才能用的紧急传令,一旦用上,所过之处无不为之惊动。
“这…这不是要惊动全城吗?”曲古等将领一起失惊,面面相觑,目光及处,忽见耶律明凰的面色苍白如纸。
智派第一名传令送来的密折上写下了对耶律明凰最有利的善后方法,但也是对智自己最残忍的处置安排。同时,智也料到了她会不允,所以,早在第一名传令入城时,所有的善后事宜已在着手施为。
原来,那一张密折不是要告诉她该怎么做,而是要提醒她,他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殿下请看,这是您与臣的双手…”当日智临别时,那番话语忽又在耶律明凰耳畔宛转,“您这双手要永远平展向天,因为世间的一切都要握于您的掌中,由您的双手包容万物,泽被子民,而臣这双手则要屈握成拳,因为这双手掌要永远掩盖住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杀戮…这是臣之责,也是臣之愿。”
是臣之责,是臣之愿…
一切的后果,早都在白衣少年预料之中,可他仍是不存犹豫的出征而去,这份为她遮尽风雨的心意里,真的只是身为臣子的忠心?义子对慈父所立誓言的守护?
如果是,那一抹匆匆回顾时无法掩饰的眼底深情又为何如此清晰?
其实,那份埋于深底的情意,正如她一直珍藏的雪灵瓶般,一直贴身而在,但耶律明凰在悠然醒悟后,心里竟无意外之喜,只有不如不知的痛,因为便是这样的真情,却要由她亲手施罚。
门外,三名传令先后走入,堂内诸人看清其中一人乃是随智出征的卫龙军若海后,更觉惊异。
“若海,怎么你也回来传报?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夏侯战走上前,正要去拍若海的肩头,却见若海的面容黯淡的如要随时栽倒,忙改拍为揽,关切道,“你受伤了?伤势重不重?”
秦璃和关山月几人也走了过来,虽知捷报之事必无虚假,可看着若海的神情,却免不了存疑,“我们真的打胜了?”
“旧伤而已。”若海摇了摇头,看了看围过来的几名卫龙军同袍,低低苦笑,“仗是大胜,可是,不如不胜。”说毕,若海也顾不得再为几人解疑,慢慢走到耶律明凰面前,躬身一礼,没有开口。
他清楚,自己需要做的只是回答。
但看在几名卫龙军眼里,都觉经此一役,若海整个人似已大变,比起往日少了些飞扬跳脱的朝气,却多了几分暮气般的沉寂,亦无人能说清,这种蜕变是好是坏。
“你们两个传令辛苦,先退下休息。”耶律明凰先摈退了另两名传令,这才突兀的问道:“你们已经开始在做了?”
“是。”若海又一躬身,“智王将善后之事分为三步,第一,动用快马连骑令回城报捷,惊动全城视听,引得百姓好奇,并模糊告知,此战羌族其实无辜,尽是拓拔战诡计,以羌人族灭一事渐渐引起百姓恻隐,又有两队口齿便给的军士分批进城,一队前往各处酒肆茶铺,借故饮酒发泄,将我军与羌族大战的情形说与百姓听闻,智王吩咐这些军士,务必要详细说出羌族绝地血战的悲壮和同心,使百姓对羌人更生敬意。另一队军士则扮成百姓,但见有人议论,便插话提醒各人,此战乃是智王擅自出征,而公主事先从未允准此战。
“第二,智王命军士告知百姓,羌族七万尸首仍曝尸荒野,所以这几日里,智王敦请公主下旨,厚葬羌族,并于城中焚香祷告,安抚七万亡魂之灵…”
“七万羌人真的还曝尸于荒野?”耶律明凰忽然插口。
“不是,我军返城前,智王已下令我率三千军士将羌人举族安葬于顺州城外的黄土坡。”若海低声道:“但依智王吩咐,此事做得甚为隐秘,因为这厚葬之事还需由公主亲自下旨,以显公主仁德。”
耶律明凰朱唇轻颤,似忍不住要说什么,终又咬唇道:“继续说下去!”
“第三,智王…”若海略一犹豫,看了看耶律明凰的脸色,又小声道:“请公主于今日发下告示,先言明智王未经许可,擅自出征之事实。”按着智的吩咐,若海把未许可和擅自出征这几个字念得又慢又重。
堂上之人听了当然明白这是智要把所有责任从公主身上剥离,虽无人出声,心下都佩服智的忠诚,可这份忠诚,直让人由心底品出一种苦意。
而耶律明凰听了这几个字,却是娇躯一阵摇曳,容颜愈显苍白。
“之后,再请公主下旨,究智王不明因由,妄动兵戈之举,并责智王行事狠毒,罔顾正理公义,竟行下灭人全族之恶事,世所难容,再斥智王此战其行残忍,其举可恨,其德沦丧,其心凉薄,战虽胜,犹如惨败,此战之失,便是举国百年行善亦难追悔,大辽上下,但有国祚延续之日,永不得以智王此战为荣…”
“够了!”耶律明凰突然厉喝出声:“智还要怎么样?他非要把所有谤辱之词都加于自身吗?我得仁德,那他呢?他得到什么?一世骂名吗?一张折子递上,怕我不肯依他的,就自把自为的先做了出来?若海,智王糊涂,你也糊涂,居然真就这么一步步做出来?你好大胆子!”
到了此时,议事堂上各人总算猜到智那份折子上写了些什么,又听得公主厉叱智自把自为,却是谁都听得出,其中惟有气苦,并无气怒。
面对耶律明凰的勃然怒气,若海倒无慌张之意,垂首道:“智王说了,末将依令而为,乃是对公主至忠之举!”
“你…”耶律明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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