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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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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就是个闹腾性子。”将揉了揉猛满团肉的脸蛋,“黄伯父,您以后可要操心了!”
“最好,最好。”黄敛源已笑得闭不拢嘴,两手虚张,似想要抱小孩似的把猛抱在怀里,又担心猛不愿有这亲近的举动。
猛向黄敛源看看,撇撇嘴,既已认了爹,他心里也不存怨气,一伸胳膊,箍住了黄敛源的肩膀。 ”“
儿子做出这样的亲昵动作,黄敛源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为人父的快乐,终在今日得享。
将嘿嘿直笑,“呦!这就撒娇了?”
“哼!”猛横了哥哥一眼,心里极得意,抱着黄敛源的肩膀,还凑过脑袋去闻了闻,和义父的怀抱一样,都有股让他安心的味道。
“爹?娘真的很想我吗?”猛轻轻的问。
“想,很想…”黄敛源也轻轻的回答,能这样把儿子拥在怀抱里,是从前不敢想象的奢望。
“哦。”猛点点头,顺势把脑袋埋在爹爹的怀抱里,压住了喉中的呜咽,肩膀轻轻抽动着,。
黄敛源反过手臂,抱住了儿子,轻抚着猛的脑袋,脑海里回想着猛初生下来时的模样,儿子是长大了,可又觉得,自己的儿子永远和初生时一样,需要他用尽生平力气来呵护,还想再说什么,又觉并无必要说出,黄敛源抬起头,望向天际,晴朗浮云,飘忽而聚,似在天高处凝成一张温柔的笑颜,向着父子两人微笑。
“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回来了…”才干的眼眶忽又湿润,却已非伤怀。
将在一旁既感慨又为弟弟高兴,正想说话,智向他努努了嘴,将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才发现挤满后院的将官都已陆续退出院外,大家都是知情识趣之人,今日猛父子刚团聚,必有满腹话要说,谁都不想打扰了两人。
耶律明凰也悄悄走到院外,却未离去,而是浅笑盈盈的看着智,将和飞也忙往外走,走出院外,几兄弟和公主又一齐看着猛两父子,这时,猛已把黄敛源的袖子里那几个小玩意给掏了出来,那是一只银制的吹哨,和几个木雕的福娃,猛抓在手心里玩了几下,问道:“这几个东西怎么都那么旧了?”
“那是你刚生出来时,爹给你做的。”黄敛源一脸宠溺的指着银哨道:“那时候你眼睛还未睁开,可一听到这哨声,就立刻伸出手抓要,一抓到就往嘴里塞,你娘怕你咽下去,不肯给你,你就放声大哭。”
听着幼年趣事,猛呵呵笑个不停,又把哨子塞嘴里,吹个不停。
将悠悠叹了口气,“看到小七这个样子,我算想通了一件事,如果我爹娘也来找我,不管当年他们是出于什么原由才要遗弃我,我想我都会认他们的。”
耶律明凰见五弟难得露出怅然之色,有心宽解几句,“放心吧,五弟,我会派人去你的家乡打听,总会找到你的家人。”
“诺大乱世,要找回十几年前失散的家人,谈何容易?”将又有些落寞的道:“真羡慕小七,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孤儿了。”
哥几个同为孤儿,与亲生爹娘失散前的际遇却各不相同,将是由家人从雄州带着逃难出来,路上被乱民冲散,耶律德光早年派人去雄州查探过多次,可一直找不到将家人的消息,也不知流离到了何处。所以看见猛能与家人团聚,将不禁满眼羡慕。
“五哥,我们七兄弟从来都不是孤儿啊。”七兄弟里,飞的身世最是凄凉,他的一家在逃难路上遇到了一群兵匪,家人全数罹难,只有飞因为年纪小,兵匪杀得手软,又不肯费粮食养他,便把他扔到了路边,任他自生自灭,若非忠把他带回,飞早饿死于兵荒马乱中,所以除了爹娘给他取的向天飞之名,飞便是真正的孤儿。
飞望着院中,秀丽如画的脸庞幽幽出神:“我们有义父,有兄弟,又怎能算是孤儿呢?”他年幼时曾亲眼看见家人在眼前被杀害,所以当时虽只两岁,竟因此而深深记住了那一幕凄惨,每每思及那段如刻心底的回忆,他都会从心底深处颤栗,幸而在成长的日夜中,父兄的关怀慢慢抚平了就事伤痕,所以在飞心里,最看重的就是义父和兄弟们的亲情。
“是,我们有义父。”将知道飞触动心事,忙顺着弟弟的话应了一声,但当说及这十八年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他语中的低落自然而然的化开,最后舒展为朗朗一笑:“我们从来不是孤儿。”
飞闻言也是微笑,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四哥,以为智也在思念失散的家人,便问:“四哥,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来寻你,你会认他们吗?”
“我不会。”智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将和飞同是一怔,这才想起智虽出生于江南氏族,但智的娘只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侍女,在怀有智时就遭从未生育的正房百般凌辱,而那个氏族的家主似乎也并不在意一个一夕欢好的女人,所以智的娘在一生下智后就抱着智逃出家乡,辗转数年流落至辽国,母子俩却在逃难时被乱民冲散,因此智这些年从不愿提及家人,在智心里,当他的娘抱着初生下来的他被迫逃出家时,那个氏族里的人就已与他形同陌路。
“四哥,我…”飞喃喃吞吐,十分后悔刚才这一问,正想找些话来说,智已淡淡一笑,“我没事,就算我再多愁善感,也不会去遥想那些视我如无物的家人。”
见弟弟们神色尴尬,智主动岔开了这些使人怅然的话题,转尔道:“趁着现在,我正有件要紧事情想告诉你们。”
智示意公主和弟弟们跟着他走远几步,放轻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才说了几句,将和飞就神色大变,两人张口结舌的看着智,忽然又一同扭头去看后院内的猛,后院内,猛乐呵呵的玩弄着黄敛源给的那几件小玩意,还不时吹几下哨子,父子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神态越来越自然,也都未注意,院外将和飞复杂的目光。
耶律明凰也是满面震惊,樱唇微张,想说什么,但看着智平静而坚定的面庞,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将和飞好一阵才转过头来,再看着智时,两人神情已复平静,却又都带着抹伤感。
“四哥,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这事的?”飞涩然问了一句,又再回头看向后院内。
“一直有这打算,看到小七父子团聚,更让我坚定了决心。”智又问两个弟弟:“你们俩的意思呢?”
“我们…”将一脸不舍,先看了眼飞,两人犹豫半晌,终于一起点头,“就按四哥的意思吧。”将叹了口气,“这样最好,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怕就怕小七不肯答应。”
“小七这边由我来劝。”智轻轻道:“劝也好,骗也好,总会让他答应。”
将小声问:“四哥,你这事准备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
将又是一惊,“这么快?会不会太仓促?”
智淡淡道:“有一个晚上做准备,足够了。”
“看来四哥是真的早有打算打定了。”将回头,正听见一阵弟弟欢喜的笑声,将苦笑着点点头,“也好,趁着现在还太平,如果等黑甲围城,那就来不及了。”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飞压着声音问,听了智的打算,他既认同也不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后院。
“今天晚上,你俩都去陪陪小七吧。”智向两个弟弟叮嘱道:“他最爱热闹,你俩和他在城里逛逛,不过要小心别说漏嘴,否则明天就麻烦了。”
“四哥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哄小七。”飞也和将一样的满脸苦笑,“四哥,你要我们带着小七去逛夜街,是不是想要和黄伯父单独商量此事?”
“不算是商量,只是一个请求。”智淡淡道:“我想黄伯父一定会答应。”
“当然会答应了。”将心不在焉的应着,又一脸不放心的问:“四哥,那你可得好好做些准备,小七的闹腾性子我们最清楚,没我们照应着,我可怕他吃亏。”
“放心吧,我会安排妥当的。”智了然的看着两个一脸不舍的弟弟,微笑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不舍。”
笔者注:这一章的情节看似有些平淡散乱,其实是为了交代文中几处伏笔,并把之前的几处设定贯穿连接,再下章之后,就将拉开本文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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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手足真情(始)
“去逛街?晚上?”一吃过晚饭,猛就被将和飞两个哥哥给拉出了后院,说是要带着弟弟去好生逛逛幽州夜景。// //
刚和黄敛源相认,才一起吃了顿饭,猛再是贪玩,也觉得就这么扔下爹出去逛有点不合适,“夜景有啥好看的?我每天没事都在逛街,厌烦了!”
猛说的是句大实话,他的几个哥哥来了幽州后就没片刻闲暇,将整日操练军士,飞四处打探消息,智更是日夜运筹全局,结交女真,征讨羌族,几兄弟几乎就没一天停下来过,只有猛这个惹祸魔头什么事儿都没有,唯一算得上正经事的大概就是去陪萧怜儿,所以他整天除了吃喝睡觉,就是满城乱跑,这一个多月逛下来,他也许数不清城里有多少军士,多少军械,可幽州城里的每一个旮旯犄角就没他没去过的,听说两个哥哥来找他还是要去逛荡,猛是真的提不起精神。
“五哥,你今晚上不陪五嫂啊?”猛问的关切,言下之意却是五哥你去陪老婆吧,我还要陪爹。
“今晚紫柔要去陪二嫂。”将用微笑掩饰着眼中的复杂,“主要是我也想四周逛逛,来了幽州这许久,还没好好逛过一次。” ”“
“是啊,小七,幽州你跑得熟,今晚就带哥哥们逛上一遭。”飞也在一旁帮腔:“在上京的时候就早听说幽州繁华,可我跑遍了幽州城外,但在这城里,到现在出门连集市都找不着,真是惭愧。”
听到两个哥哥诉苦,猛先惭愧了起来,自己饱食终日的无所事事,兄长们每天忙得见不到人,难得两位哥哥今晚能有点闲暇,自己再推脱就太说不过去了,爹当然也陪,哥哥们也绝不能冷落,“好,那我喊上爹爹一起去逛,我要好好敲爹爹顿竹杠出来!”
“不用劳烦黄伯父。”飞向正在后院里闲散踱步的黄敛源一笑,低声道:“小七,你爹刚路远迢迢从中原过来,一路舟车劳顿,今晚就别再拉你爹出门了。”
“是啊,你爷俩大可以明天再去逛,今晚就多陪陪我和你六哥,不然以后…”飞连使颜色,将忙重咳一声,把冲口而出的话硬咽了回去,好在猛一向大咧咧的,一点没发觉两个哥哥的异样,“好,今晚上就带你们去见见世面!”猛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箍住两个哥哥的肩膀,立刻就往外跑,倒也没忘了向黄敛源说一声:“爹,我去城里逛荡,有好吃好玩的给你带份回来!”
将和飞也忙回头招呼:“黄伯父,我们和小七去散散步,您远来辛苦,先好生歇息。”
“好好好。”黄敛源哪会不答应,乐呵呵的摆手回应,看着哥仨勾肩搭背的出门,他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此时不是身处风云将起的幽州,而是在山野溪流间的田园家舍前,刚和一家人吃过晚饭,然后站在家门口,夕阳下,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一群邻家伙伴嘻嘻哈哈的出门玩耍。
“这就是,一家团聚的安乐吗?”黄敛源默默一笑,他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便要转身回屋,猛的屋子里杂七杂八的堆满了吃食和各种小玩意,整间屋子里的东西看着是琳琅满目,其实就是乱糟糟一团,连床上都摊着装蜜饯和小吃的食罐,既然闲着无事,干脆就给儿子收拾一下,再安稳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到了明日,先要去谢过公主让他父子团聚的恩德,再然后,黄敛源很想与智好好谈上一谈。他心里藏着一个请求,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他很希望智能答应。
正盘算着,忽听院外有人轻轻唤道:“黄乐师。”
黄敛源很意外会在辽境内听到这个称呼,讶然回头,只见一名中原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悄悄走入。
“这位是…”黄敛源认出这名青年白日间在此后院见过,似乎是幽州一名汉官,只是白日里忙着和猛相认,也未多留心院内旁人,忙客气道:“这位大人有何见教?”
“不敢当,在下苏其洛。”来人含笑拱手:“黄乐师,还认得我吗?”
黄敛源微怔,再向这苏其洛看了几眼,果有些模糊印象,却想不起从前曾在何处见过此人。
“黄乐师,您忘了吗?”苏其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黄敛源是客气,他的态度却是恭敬,便是对着铁成厥,他神色间也从未有过这等出自肺腑间的恭谨,“六年前在兖州,在下曾护送过您一程。”
“你是…那时的少年护卫?”黄敛源稍一回想,立刻辨出了此人,同时也想起了此人身后那股古老而坚韧的力量,“是你们?”黄敛源脸上立时有了种说不出的意味:“你们这些横冲都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潜入了辽境。”
黄敛源神色复杂的看着恭谨而立的苏其洛,似是有几分敬佩,却也有些淡淡的疏离,“这次又是为什么?还是和从前一样,为了保护我…”他满是自嘲的一笑:“或者该说,是为了保护我身上的血脉,真不知道,我是该感激你们,还是该痛恨你们这些人!那个盛唐的旧梦,你们还未做醒吗?”
“使中原重复太平盛世的憧憬,我辈从未有一日忘却。”苏其洛听出了黄敛源语气里的嘲讽,却仍恭恭敬敬的回答:“黄乐师,您忘了吗,我们横冲都既是大唐最后一支军甲,也是江山卫中人。”
“江山卫吗?”黄敛源苦笑,一说到中原最神秘也最古老的组织江山卫,他身上温润平凡的气质似也变得神秘起来,但神色间又带着不情愿,“我怎会忘了这三个字,可我更希望,我这辈子都莫再和你们江山卫有任何交集。”
“这一点您尽可放心,我们这些年确实是在守护您身上继承的血脉,但我们并未曾想过利用您的血脉去做任何事情,宗主早有吩咐,您的一生就是要平安度过,否则,我也不会只称您为乐师,而是要尊称您为…”
“别说出那个称谓,我不想听到。”黄敛源急急挥手,随即神色一冷:“今日我和失散多年的儿子相认,你都看在眼里,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不是为了利用我和我儿身上的血脉,去做什么事情?”
“这次在幽州与您相遇只是巧合,苏其洛在此,是因为宗主别有吩咐。”苏其洛低声道:“知悉护龙猛是您当年失散的独子,在下也很意外,但我们只会为您守秘,绝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您和您的儿子,究竟是谁的后代。”
黄敛源默默无语,良久才道:“我相信你,虽不想与你们有任何干连,但我知道,你们都是一言九鼎之人。”他顿了顿:“你们这些年对我的守护,真的只是想让我置身事外,而不是要用我的存在为了你们日后那些所谓的大事预留余地?”
“日后之事?”苏其洛微笑,“黄乐师,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辈江山卫的存在只是为了守护中原,那些所谓的霸业大事,从来与我们无关。”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激你们这些年的照顾了。”黄敛源苦笑,“也是该感激你们,没有你们在暗中的护持,只怕我早在十八年前就已命送黄泉。”
黄敛源是从心底不想再跟苏其洛及其背后的势力有任何交集,但在知道面前之人便是曾在刀光剑影中用性命保护过他的青年后,黄敛源还是很有几分好感,上下打量着苏其洛,问道:“你们这一代的宗主是那位大商玄远吧?”
“是!玄远先生正是江山卫此代宗主。”
“横冲都也好,江山卫也罢,都已是过去许多年的旧事了。”黄敛源轻轻道:“苏其洛,你还很年轻,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加入江山卫,是少年人想要追寻刺激,还是想要活得与众不同,但我可以告诉你,乱世时,每一名江山卫的结局,都只会是惨淡收场,就象当年的三万横冲都一夜战死边关,可能你会觉得这是壮烈,但你可曾想过,这究竟是否值得?”
“值得!”苏其洛的回答简洁的不容置疑。
“少年人啊!”黄敛源喟然长叹:“我真是想不通,玄远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把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代一代的凝聚起来?”
“江山卫本来就是代代传承,先辈死,后辈出,血脉不同,梦想依旧。”苏其洛清秀的脸庞忽有坚毅:“也许我们不能改变什么,可每一代乱世而出的江山卫,都希望能用自己的身躯,扑灭乱世之火。”
“江山终不改,是吗?”黄敛源轻轻的说了一句,“罢了,你们的痴,你们的傲,我很钦佩,但也一直无法理解,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这次能找回儿子,我也算心满意足了。”
“恭喜。”苏其洛一笑。
“你今夜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黄敛源忽生疑云,“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一声恭喜的吧?”
………………………………
第一百零八章:手足真情(承)
“当然不是。”苏其洛四下一看,压着声音道:“黑甲骑军转眼便将压城而至,您是我辈誓死守护之人,在下今夜来访,只是想请您尽早离开幽州。”
“这个道理我又怎会不知?”黄敛源幽幽道:“可我刚和儿子相认,猛儿又是护龙七王中人,他对辽皇和兄长们的孺慕你今日也看在眼里,难道你以为,他会舍下幽州跟我走?还是你以为,我会舍下儿子独自离开?”
“要让猛王离开幽州确实很难,所以…”苏其洛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递向黄敛源,“这瓶子里的东西无色无味,放在饮食中让人服下,一柱香后就会昏沉大睡,之后,我会设法送您父子出幽州。”
“原来你们在这里早有根基。”黄敛源明白过来,却不肯伸手去接那瓷瓶。
“此药对人无害,要让猛王肯跟您走,只有这个办法。”苏其洛一笑:“既然知道猛王是您的儿子,我们又怎会伤害他?”
黄敛源叹了口气,接过瓷瓶,正要收入怀中,又想起一事:“送走我父子后,你们仍要留在幽州?” ”“
“是。”
“为什么?送走我父子,你却要留在这里送死?”黄敛源脸色一变,虽已打定主意不再过问江山卫之事,可看这正值韶华的青年对身处险地若无其事的神态,他还是忍不住低喝:“你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就为玄远的命令?你就要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送死?”
苏其洛微笑:“稍后几日,玄远先生也会带江山卫余部来幽州,这一次,苏其洛将有幸能与宗主并肩作战。”
“玄远发疯你们也跟着疯?”黄敛源气急跺脚:“当年乱世,横冲都灭军,江山卫凋零!玄远东奔西走这许多年,好不容易才又积攒下一点新血,这就要都葬送在幽州?你们的存在不是为守护中原吗?留在这里干什么?这是幽州,不是中原!”
“如果拓拔战占下幽州,您以为,他会不会攻打中原?”苏其洛一句话就问得黄敛源哑然,接着又道:“您忘了吗?这幽州从前也是中原境界,在这城内,也还有上万汉民,守汉土护汉民,不正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吗?”
黄敛源又气又急:“所以就要跑这里来送死?还要把所有家底都带来?”
“我辈江山卫,唯一也是最大的心愿便是和先烈一样,为中原而战,为守护而死。那三万战死边关的横冲都,一直都是在下的榜样。”苏其洛忽尔一笑,“玄远先生没有说错,原来您还是在意我们江山卫的。”
“谁在意你们这帮疯子!”黄敛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了出来:“就算你们能打赢这一仗,可你们又能得到什么?难道你们指望辽国公主会把燕云十六州归还中原?即使归还,可你看看中原如今的乱象,几家诸侯,谁配成立世之君?这十六州上百万百姓的安宁又将托付给谁?难道你们江山卫想划地成王?”
“您问了一句自己也不信的话。”苏其洛摇头:“江山卫中人,也从无裂土争世之心。我们打这一仗,也不是为了十六州,而是为了人心,中原已一蹶不振的太久太久,我们太需要一次重振人心的机会…”
黄敛源冷笑打断:“跑到幽州来和辽国反贼打这一仗,能振什么人心?”
“能!玄远先生的真正用意,便是要…”苏其洛话说一半,忽然收声,又急急向黄敛源使了个眼色,随即抬高了声音,“黄乐师,在下也是中原人,奈何久离故土,既然您从中原而来,可否告知在下一些中原时事,以解我思乡之情?”
黄敛源一脸诧异,忽听院外脚步声起,醒悟到有人走来,急忙一改脸色,却多少有些不自然,正要随着开口敷衍几句,院外人影一晃,一名白衣少年已悠然步入,“苏公子好兴致,傍晚做客,谈兴甚浓啊?”
“智王。”苏其洛忙向来人施礼,“在下只是…”
“只是想探听些中原时事,以解思乡之情,这句话我还是听到的。”智淡淡一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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