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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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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算嘴臭,也不必一个个防贼似的瞪着我吧?”木砾忽然笑了起来,向秋意浓随和的一点头:“改不了就改不了吧,这一次,你就放开心阵前厮杀,有我这长弓在,没有人可以伤及你的娇妻。”
“多谢!”秋意浓忙还以一笑。
木砾一摊手,呵呵长笑,“做人吗,总要有点放不开的事情。”
拓拔战大步在前,听着部将的交谈,微微一笑,又听过几道传令后,他开口问:“慕容连,辎重如何?”
“先行十万车米粮,一万车肉食,一万车犒赏,全部备齐,昨日从主公封邑内调拨而出,可于今日随军齐发。”慕容连跟上一步,“第二批同等辎重,业已备下,三日后南下。”
“很好,傲儿。”拓拔战唤过侄子,“你领五万人专司辎重补给,往来上京与幽州之间,为我大军集运粮草。”
拓拔傲吞吐道:“叔叔,我想…”
“仗有得你打,这一次,你只需为叔叔的百万大军管好补给!”拓拔战淡淡道:“你就快成亲了,霍澜青是个好女孩,还是霍合雒将军的女儿,亏待了她,叔叔都不帮你!”
拓拔傲不敢违抗,只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多陪陪你的未婚妻,男儿功名为首,但那份在你心里视为值得珍惜的温柔,也要善待,否则,一样是遗憾。”在这出征时刻,不知拓拔战想到了什么,出奇的向侄子说了一句与烈烈杀意全然不符的儿女缱绻话语。
拓拔傲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嘴角却慢慢浮起微笑,还扭头去看霍合雒,霍合锍两兄弟,两兄弟也向他齐齐一笑。
“留寒,傲儿年少,你帮衬着他一点。”拓拔战又吩咐新晋的文谋,“智很聪明,一定会设法断我粮道,粮草送至幽州方圆时,你和傲儿要加倍小心。”
“定不辱命!”独孤留寒肃然领命。
出得皇门,宫前十里开阔空地,黑甲林立,一名虬髯黑铠大将,勒马挂枪,“杯酒破城萧尽野,随时为吾主讨敌!破阵!平天下!”
早有黑甲牵过一匹匹雄骏战马,感染到主人的战意,这一匹匹战马在阶前昂首高嘶,嘶鸣声为满眼黑甲更注入一分昂然。
拓拔战颔首,展臂,身后大将各自上马,跨上坐骑后,拓拔战正在众将拱列之中,他侧首,若有所思的看向阶前石碑;
宁教上京成沙场,莫使国都成弃城,上京不失,江山不改。
碑上金漆刻子,血斑未褪,似在提醒所有看见此碑的人,不久之前曾在此地发生的血战。
“这碑文寓意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一股意气,一腔血性…却不适合我,我和耶律阿保机这开国皇帝不一样,只要黑甲勒马处,我打下的江山,便永不会被人夺取!”拓拔战用马鞭抵着额角,抽了抽鼻子:“碎了它!”
马鞭抖开,激起战马奔腾,碑石碎裂,千军万马从宫门涌向上京。
今日的上京,百姓绝迹,因为今日一早,百姓们一打开家门,但见街道巷角处,只见一骑又一骑披挂整装的黑甲骑军,所有百姓都吓得躲回家中,胆大点的从门缝里看着街上,从半月前始,便有一队队黑甲向上京呼啸而来,以大而繁华著称的上京国都忽然狭小得容不下这群虎狼黑甲。
黑甲入城,百姓闭户。
上京百姓在惊讶拓拔战深藏多年的势力同时,几乎每一人都生出一种绝望的自问,“这片江山真的要易主了吗?护龙七王再是忠诚勇猛,怕也抵不住这百万虎狼的临城一击!”
当拓拔战出现街前时,震耳欲聋的呼号声突然爆起于上京城内各处,驻满街巷的黑甲一起向他们的主公振臂高呼,呼声由一条街向四面八方散延开去,由半城而倾城,巍巍国都,似也要在这百万虎狼的呼号中摇摇欲散。
拓拔战高坐马上,张开双臂,静静倾听着只为他一人而沸腾的呼号,他的战千军为了他的霸业,苦苦等候十几年,同样,这一日,他也等得太久了。
“璇儿,还记得你嫁给我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拓拔战闭阖双目,高昂起头,心底默念,“我说,除了埋首你的温柔,我不会让自己的头颅向任何人低垂,否则,我宁可它被一刀斩下!”
他的部将散在一旁,他们都很懂得,主公正在向何人默默悼念。
那是主公心底,唯一的柔软。
“舒展抱负之时,就在眼前,但此生唯一遗憾,亦是难圆…”拓拔战张开双目,凝视青天,“璇儿,我不敬天,亦不祷地,因为天地不仁,从我怀中夺走了你,所以,我不需天地庇佑,但你在天若有灵兮,必会佑我一圆当日抱负!”
天有浮云,幽幽凝散,云映青空,投下如雾如幻的淡淡暖阳,绝代枭雄林立于天和地之间的百万黑甲中,仰首微笑,将他心里唯一的温柔付于此笑。
除此之外,便是征伐天下的野心!
………………………………
第一百十三章:临战前夕(一)
“四哥起床啦!别睡啦!四哥大懒猪啊!”大清晨的,智的房门就被弟弟擂战鼓似的敲了个不停,为免猛把房门擂破,才睡了小半个时辰的智只能叹着气从榻上爬起,摇摇晃晃的去给弟弟开门。
“懒猪懒猪懒猪…”门才一开,几乎天天睡到日上三竿,难得一天早起的猛一边吼着嗓子一边窜进来。
被猛在耳边一声声吼懒猪,智也只能苦笑以对。
了结了石敬瑭一事后,幽州上下投入到了空前紧密的防守备战状态,耶律明凰召集全城文武,在议事堂内整整商议了半日,定下了全城备战的战前策略。
每个人都清楚,无论黑甲骑军来势浩浩,幽州能与之对抗的兵力已只局限于一城,一万霸州军,一万五千女真族军,还有新招募的八千人,幽州就是要靠这八万多人马硬抗黑甲,而全军士气已在一次次战斗中磨砺至顶峰,要再增加胜算,便只有从城防和备战中着手。
武战文防,议事完毕,文臣武将立即展开备防,以张砺为首,安行远为辅的文臣每日在太守府和城中游鱼似的穿梭,动员民夫,加固城墙,虽在公主刚进幽州时,大家已知这一场决战必会来临,也早开始各方准备,但大家都说不清,在这战前时刻,心里是紧张还是期待,可就连最蠢的人都知道,这一战成败关乎的不但是生死,还有全城荣辱。 ”“
若败,以拓拔战的手段,幽州必是城毁人亡,连他们的家小都免不了要被斩草除根。若胜,今日幽州城内的每一人,哪怕只是职位最轻微的小吏,也能立即成为复兴功臣,只要守着这份功勋,就算到了自己的孙子辈,也能在辽国活得风风光光。
这已不是成王败寇,而是一战关乎世代荣辱,这种巨大的反差,无需耶律明凰再多做激励,已激得每一名官员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备战中,不但在办差时抖擞精神,连走个路都是一溜小跑,也正是这种亢奋,在这压抑而紧张的决战前夕,消耗了所有人心头的恐惧。
白昼黑夜,四面城墙上,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一身官服的文吏跑上跑下,平日里时刻保持的儒雅气度早扔到九霄云外,一个个声嘶力竭的指挥着工匠民夫加砖砌墙,不少文吏干脆卷起袖子亲自动手,恨不得把整个幽州的地都刨低三尺,再把这土全垒到城墙上。
加固城防外,还要调集军辎,在这个时候,文官们当然不会去抽调军士来干这力气活,几乎所有官员都达成了共识,那些武夫们这时候最好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操练上,哪怕是多射几次靶子箭,多练几次出枪也行,其余屁事甭管,最好连军营都别出一步,文官们自然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伺候着他们,当然,打仗的时候,丘八爷都得去把命卖了!就算死,也要拉足了垫背的!
因此,文官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抽调一兵一卒来干力气活和脚力活,好在幽州兵力虽不足,却还有十几万百姓,城中募兵之事由护龙七王亲自操持,所以招募入伍的只有八千人,城中能派上用场的轻壮却还有好几万,于是,这些轻壮都被征调,发给几倍的工钱,让他们日夜轮换着赶工,除了搬砖运土,城中所有铁匠铺的炉火日夜不息,玩了命似的打造箭矢,铠甲,锁钉,狼牙拍,又一批批的送往四门,
事态到了这一步,亢奋的早不止是官吏,不说公主早得了全城人心,只是那道免赋令已让幽州百姓明白打赢这一仗的重要,所以除了实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老弱,幽州人人加入到这场备战中。
也多亏了张砺和安行远这两员干才,才能在这亢奋的已失常态的时候,有条不萦的把持着每一处细微。
文臣百姓都卯足了劲,武将们干脆连铺盖都搬到了军营内,将和十二龙骑轮流指点军士们的弓射阵骑,恨不得在这短短时日内把生平所学都传授给每一名军士,精一分攻守,便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将领如此,军士更无半点懈怠,将新组的五路奇军按各路特性日夜苦练,八万多军士也分做两班,每昼每夜,每时每刻,城西军营都在杀气腾腾的练兵演阵,这其间,不但是幽州军和女真军技击娴熟,后来的霸州军和城中征募的八千民壮也如粗铁般被淬炼出了锋口,这样的变化固然令耶律明凰欣喜,文官们也为之精神大振。
据说某日练兵之后,窟哥成贤曾单独问过将,以幽州军如今的士气和战力,决战时能有几成胜算?
当时,将正席地坐在军营一角,看着满盈练兵场,喊杀震天的幽州军,很久没有开口,直到窟哥成贤数次请问,将轻轻说:“如果来犯的只是攻破上京的二十几万黑甲,那他至少有七成把握可获大胜,但集结后的黑甲壮盛的不但是兵力,还有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悍将,如此对阵,便是他再狂妄,胜算也只在一成之间。”
听到身为将首军王的护龙将做出如是评价,听了将的估算,这几日正为幽州军鼎盛战意而自豪的窟哥成贤顿时失色,险些就要跌坐在地,可将却扶住了他,笑问,当日二十三万黑甲攻入上京,在拓拔战心里,护龙七兄弟又有几成生离国都的可能?
“事在人为,人不一定胜天,但男儿汉心里却可以无法无天!”将轻笑站起,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道:“如果随便什么事都要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才敢去做的人,说好听了是沉稳,说刻薄了是懦弱,将爷最喜欢打的,就是一成胜算都没有的苦仗!”
说毕,将抄起狼扑枪三步两步,跑到练兵场中间,很快就嘻嘻哈哈的和正在演练刺枪的军士打成了一片。一点都看不出,他片刻前才对未来的决战做出了最坏的估算。
窟哥成贤直愣愣的坐在地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有个什么表情,然后反应过来,和这几兄弟打交道,他最常有的表情似乎就是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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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临战前夕(二)
武战文备之外,便是对全局的统筹和战场运做的奇谋,这两样当然是落在了智身上,所以这段日子,智绝足不出太守府一步,名义上是戴罪被囚,其实是以太守府为帷幄,全盘运筹这场决战中每一分每一处变数。
昨日傍晚,智在自己的居所内召见了卫龙军秦璃和关山月,在去城西密林狙杀铁胆剑卫时,智就交给这两名心腹两个任务,第一是在幽州城中找一隐秘干燥之处,用以秘密囤积军粮,第二,从上京一起来幽州的二十名卫龙军中因混有拓拔战埋下的内奸,所以一直被软禁在军营内,秦璃和关山月便要从这二十名卫龙军中找出一名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经过几日全城暗访私寻,秦璃和关山月选中城南一家无人居住的空院地窖做那秘密囤粮处,昨夜,两人又带来了一位名叫的卫龙军来见智,此人便是从被软禁的二十名卫龙军挑出的最值信任之人。
这楚宸二十余岁,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在军营内被软禁了几个月,不但不奉令不许出门一步,还接连错过了几场大战,见到智后虽不减敬意,神色间却颇有些悒悒不得志,当然,别说是他了,秦璃和关山月也是一脸杀鸡用牛刀的委屈,智交代的两件任务都极简单,甚至都不需要出城。 ”“
智却很满意楚宸的反应,把他叫到近前,温言安抚几句后又密密叮嘱了一番,楚宸接过智的密令,立刻神色振奋的星夜出城。
楚宸离去,智又找来了那十九名被软禁的卫龙军,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这数月的软禁是因为他们当中有拓拔战的内奸,而近日查出在拓拔战兵变前一月内,楚宸曾悄悄离开上京数次,以此推断,楚宸就是内奸,内奸既已查出,那他们这十九名卫龙军当然就要重新起用。
这二十人被软禁了数月,心内早有各种疑惑,听智这一讲算是释然,两百一十八名卫龙军皆少年从戎,立誓用命护龙七王,今日得知袍泽中竟藏有内奸,难免百感交集,或为楚宸的叛离惊讶,或为自己忠诚的被质疑而委屈,当然,没有人再问起楚宸的下落,因为他们都清楚,如果处理此事的人是飞,也许会把楚宸囚禁,如果是将,楚宸大概能留具全尸,可落在智手里,楚宸最幸运的结局就是尸骨无存。
智又告诉这十九人,会把他们这些日子的委屈记在心里,但他不想听到一句怨言,因为在真正的忠心之前,这一点委屈不值一提。说话时,智没有去看任何人,包括那名早已确定的真正内奸姜传友。
随后,智也下达了另一道密令给这十九人,命他们这十九人率两千军士,于深夜时分,把从全城调集并储存于太守府粮仓的所有粮草全部运入军营,智又郑重交代,在运送军粮途中,任何人不许翻看粮袋,且必须在黎明前完成此事,等运完军粮后,这十九人则要全部出城,埋伏于城外各处,在拓拔战大军南下至幽州前,这十九人就做为城外斥候,最后,智还给每一人布置了在城外埋伏的隐秘处。
下令时,智神色深肃的不容置疑,并两次提及,运粮时不许任何人查看粮袋,十九名卫龙军心知事出有因,但见智面容阴沉,谁也不敢多问,而且被足不出户的一关数月,他们早已闲得全身难受,此时接到如此隐秘重要的密令,人人心下兴奋。
待这十九人离去,智站起身,在窗棱上瞧了敲,一道黑影立即从房檐下飘下,蹑在暗处,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那十几名卫龙军而去。
秦璃和关山月只看身形,就辨认出这黑影是卫龙军中轻身术最佳的若海,智出动若海跟随,自然是要监视这十九名卫龙军中真正的内奸。
秦璃和关山月一脸惊愕的看向智,他们惊讶的不是智派若海跟踪,而是因为就在前一日深夜,智已秘密调集三千军士,由将和十二龙骑带领,把城中储粮中的九成都运入了两人寻得的秘密囤粮处,却用粮袋装了上万袋石砺沙土,重新放入了太守府的粮仓。
换言之,如今太守府的粮仓内,只有一成是真粮,其余满盈仓库的都是一袋袋的沙石,这样想下来,智交代让那十九名卫龙军的命令,简直就是多此一举,空费力气。
关山月嘴唇动了又动,几次想问个底细,却在智幽深如井的眼神中硬生生止住,接着,关山月和秦璃二人又被智派出去分批召见文武将官,一拨拨人走马灯似的从智屋中进出,一道又一道密令由智口中传出,送入接令人耳中,又由这些接令的幽州文武展开隐秘而细致的部署。
最后来见智的是若海,虽在暗处监视了大半夜,若海的精神倒还健旺,智却已掩不住一脸疲态,只有一双清冷凤眼依然明亮。
“姜传友有什么异常?”智倒了两杯浓茶,递给若海一杯,自己也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
“和智王你料想的一想。”若海一仰脖喝干了杯中茶,“明面上,姜传友和其他卫龙军一样,不但自己不去翻检粮袋,还约束军士不得打开粮袋,但在搬粮的时候,他有好几次装做给军士们搭把手,隔着袋子摸里面的东西,估计已发现,粮袋里装的是沙石。”
“就是要让他发现。”智揉了揉眼角,也不对满脸好奇的若海多做解释,便让他下去休息。
这一晚忙下来,已近凌晨,智稍一梳洗就倒头睡下,却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天天得闲的弟弟,于是,一到清晨,就被猛吵醒。
“四哥大懒猪!”猛坐在床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四哥笑个不停。
“有那么好笑吗?”智摇摇头,随意梳洗了一番,想想临睡前那番梳洗还不到一个时辰,又摇摇头,问弟弟,“你今天怎么起早了?平时不都一觉睡到正午吗?”
智既起身,立刻便有侍卫送来早点食盒,猛先老实不客气的去翻食盒,见里面只有一碗米粥,两个馍馍,猛叫道:“怎么就这点吃的,肉呢?四哥,厨子欺负你!”
“别瞎说,谁象你,一大早就得吃盘肉。”智一向不讲究饮食,所以一日三餐都关照厨房送些清淡食物,而且他事务繁多,也不能象猛这样顿顿大鱼大肉的摆开吃喝。
智喝了几口米粥,又问弟弟,“你难得起早,别说是睡不着,有事么?”
“有!”猛随身都带着吃的,从怀里摸出包肉脯,硬往四哥的粥碗里倒了小半包下去,这才道:“有客人来了!就是四哥你上次说的那个中原大商玄远,他一大早就叫开城门,说是帮我们打仗来了!还真就带了支军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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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临战前夕(三)
智看着好好一碗清粥里油乎乎的肉脯发愣,“玄远带来了多少人马?”
猛嚼着肉脯道:“几千吧!我没一个个去数。// 欢迎来到阅读//”
“谁让你一个个去数了?”智被弟弟逗得一笑,端着粥碗的手却一停:“玄远把军队都带入城了?”
“没有,他把军队都扎在东门外边,就带了几十个人一起进城来找姐姐,五哥说这人挺懂规矩。”猛在四哥床上打起了滚,“四哥,记不记得上次我和六哥在草原上碰到的那帮中原人,就是被我顺了把手弩回来的那拨人,他们也跟着玄远来了。”
“他们都在议事堂吗?”
“嗯!”猛打了两个滚,又抱怨,“四哥你的床太硬,褥子太薄!被子太小…”
“床是睡的,不是滚的。”智大口喝干米粥,就去捞满床乱滚的弟弟,“走,去议事堂。”
“四哥你不吃啦?”
“路上吃。”智从食盒里拿起两个馍馍,拉着弟弟就走,“议事堂里还有谁?” ”“
“五哥,六哥,张砺,窟哥成贤,完颜族长,霸州那个铁成厥…”猛掰起手指数,“还有那个老匿在姐姐身后的客卿梁正英。”
“文臣,武将,盟友,勤王军,心腹,都齐了。”智加快了脚步,“这是要商议战前事务,小七,走快点。”
“噢!”猛跟着跑了起来,又喃喃道:“四哥,你和姐姐都说那玄远是个市侩商人,可我看着不象,他那模样挺威风的,象个将军!”
“象个将军?”智怔了怔,一时不解,弟弟怎么会说那心思玲珑,长袖善舞的中原大商象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直到智步入议事堂后,才明白弟弟为什么会如此评价玄远。
玄远就坐在议事堂左侧客席,今日的他身穿的已不是那件商贾爱穿的长服宽袍,而是改换上了一身戎装甲胄,甲胄也为玄黑墨色,乍一看,很有几分象是黑甲骑军的黑甲,智的目光也在当时一跳,但再仔细看上一眼,便能立刻看清这身甲胄的不同;
玄远这身甲胄式样极为古朴,两肩各伏吞肩兽,兽首踞肩昂扬,蟠身摆尾,尾甲开展,成甲叶升腾挡于后颈,胸前另有一狰狞鬼头,鬼吻暴张,口内巨齿嵌衔护心镜,腰间血色束涤收腰,长甲斜盖两胯,铠甲每一寸都为精铁生铜磨砺,覆体修身,甲胄外另罩一袭宽大的黑色披风,披风及地,人在甲中,收腰沉肩,即使是玄远这年过半百之人,今日甲胄在身,披风笼罩,立时便有了一股峥嵘气势。
玄远坐的并非首位,但任何人在走进议事堂后,都很难不立刻把第一眼投向他,因为他身上散着一种渊停岳峙般的稳定!
智其实只见过玄远一次,那一次,智看出来,这是个很擅长用笑脸逢迎别人敌意,圆滑处世的人,任何场合,他都不会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但也不会使自己在人前显山露水。
但那次相见,智事后回想,总觉得玄远外露的圆滑与潜藏于身的气质并不相符。
今日再遇,智骤然觉出,玄远已完全粹变,这种粹变并非只因为一身甲胄,真正改变的,是玄远的气质。
那是狂澜兵戈前,男子昂首独立的稳!
那是千军万马前,战将破军冲锋的定!
戎装在身,内敛显扬,这位昔日的中原大商本色毕露,不再以圆滑韬晦,没有了与本性不符的造作,今日的玄远已如一柄久未出鞘的锋刃,人在座中,定入磐石。
智恍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玄远,那一点圆滑和商贾市侩,只是这男子遮掩沧桑的一点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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