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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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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不顾生死的冲杀,还能站着的老卒只剩下不到十人,江将军身上又多了好几处伤口,他的坐骑也已被乱刀砍翻,但他的身躯依然挺直,就如出城时一样英挺,他转过身,很肃然的向老卒们点了点头,又向着面前的高昌贼招了招手,然后,江将军挺起身躯,握紧长枪,又一次冲上前去,在他身后,那几名老卒也大步踏上…”
“虽然,当时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可我着江将军和这几名老卒迈步向前,却觉得,他们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股强悍气势,事实上,不单是我,就连贼军都感到了这股气势,到江将军冲上,气焰嚣张的高昌贼竟忍不住往两旁散开…”
“好!”围坐而听的众军士早听得热血贲张,一起叫好,连十二龙骑和窟哥成贤几人也连连点头,他们脸上的神情也随着常荆的讲述不停变幻,待听说高昌人被气势所震,分散两旁,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关山月用力一拍大腿,“高昌贼士气已夺,再不敢与江将军正面为战,好男子!可惜,竟不知此人名字!”
将也极专注的听着常荆诉说,但他并未象众人这般欣慰喝彩,神色也渐黯然,好象已猜到了那一战的结局,悠悠道:“可惜的是…我们都已无缘结识此人,乱世英雄,总舍身已平天下风波,风波既平,英雄…却是难归…”
大家听见将的感叹,微觉惊讶,但此时也无暇多问,只催促着常荆继续讲下去。
常踞轻一叹,似是不忍再去想那一夜的血战,但他还是接着回忆道:“当江将军再次冲上的时候,那些高昌贼果然已不敢轻攥其锋,好些贼军都畏缩着退开,任江将军往人群空隙而过,只有少数悍勇贼子迎上,江将军一鼓作气,刺死数人,竟带着剩余的老卒冲到了贼军阵后…”
“你们听,高昌贼果然被吓破了胆!”龙十二脸上满是兴奋神往之色,大声道:“真是位人中豪杰,常荆,这江将军果真杀出重围了?”
“是,他杀出重围了!”常荆肯定的一点头,神色间有着抹不开的悲哀,“可杀出重围又如何?高昌贼虽不敢拦阻江将军,但他们这一夜死了这许多人,岂肯就此罢休,待江将军带着老卒冲到阵后,高昌贼着满地尸首狼藉,又以为江将军欲突围而走,凶性大起,竟往城门杀过来,用铁锤大斧猛劈城门,想要砸开城门,入城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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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 岂曰无衣 (二)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四十六章:岂曰无衣(二)
“见高昌贼砸门,一直在城上为江将军呐喊助威的应天百姓却安静了下来,大家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只待城门被破就与贼军相拼,不过,就象是约定好的,城中百姓都没有向城外杀出重围的男子呼救,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位唯一没有弃城而逃的江将军已经尽够了一位守将的职责,也在今夜为应天城留了太多的血,所以大家都不忍让他再拖着受伤之躯杀回来…”
“可是…”唐庭絮想到一事,忍不住插嘴,“高昌贼在城下砸门,声响一定很大。”
“是有很大的声响,现在想来,应天百姓们或许真是有点蠢,就算他们不向城外呼救,可江将军又怎会听不见城下狠劲砸门的巨响?”常睛了笑,笑容很苦,却带着一丝自豪,“乱世中,我们这些无力自救的老百姓们或许只是累赘和刀俎上的鱼肉,但我们也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英雄,也同样懂得感恩戴德,所以我们都消江将军不要回头,要是他再回头苦战,力竭之下一定会战死城下,以高昌贼的凶性,也一定会杀入应天解恨,既然破城之危难免,也何必把唯一肯为百姓尽力的好人拖入死地,所以百姓们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城门下的斧钺声,大家都在想,就算江将军听到了砸门声,可只要我们不喊出声来,那就可以给他一个离去的机会,而江将军…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找到一个顾自突围的理由,毕竟,我们没有向他求救,而他也在那一夜杀了足够多的敌军,他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也该象那些弃城的大官们一样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纵是乱世,又有谁不想活下去…只要他肯走,没有人会再责怪他,因为他已尽力…”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其实江将军杀到贼军阵后另有目的,原来他是想救出那些老卒,他不想让那些仅存的老卒在这场敌我悬殊的厮杀中无谓送死,所以江将军故意杀出贼阵,又刺死了几名骑马的贼军,抢了他们的坐骑,命那些老卒骑上马,见江将军在贼军阵后抢马,大声喝令那几名老卒离去,虽然城门已被砸得开始摇晃,但应天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很欣慰这位江将军终于选择了突围,可就在送走老卒之后,让所有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江将军回来,一个人,一杆枪,一匹马,送走了老卒,他竟然一个人从贼军阵后掩杀回来,一边冲向城门,一边放声大喊,砸门的声音太响,我们听不清他在喊什么,但城楼上的每个人都见了,就在我们以为他会突围的时候,江将军一人一马,杀向所有贼军,城门外,到处是贼军的火把,而江将军就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冲向城门,火光把他照得很亮,一闪一闪的,就好象在他全身披上了一套鲜亮铠甲…
“是啊,我们都忘了,江将军出城一战,不是为了突围,而是为了救下一城百姓,就算我们不求救,这样的人,又怎肯就此突围而去…”
“高昌贼军都被激怒了,在他们眼里,这名冲回来的年轻将领一定是疯了,他们惧其武勇,不想在他枪下白白送死,所以任他突围,可他明明已冲了出去,居然还这么不识好歹的回来了?这一下贼军都起了狠下,除了正在砸门的几十人,所有贼军都扑向了江将军,大骂着要把他剁成肉泥!可江将军毫无惧色,迎着贼军杀去,也不知道有多少贼军被他刺死,好象身上有使不完的劲,见城门摇摇欲倒,他竟然愈战愈勇,杀得比高昌贼更狠,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抢来的坐骑又被砍倒,江将军就一步一步往城门下冲,他那股完全不要命的杀劲,似乎真的把城中百姓都当成了他的亲人,砸门的贼军都被他刺死,他的背后也被狠狠砍了一斧,鲜血从他背后喷出,全溅在了城门上,他站在门下,用他的身躯和长枪面对贼军,城上的百姓都得呆了,片刻前是大家忍着不肯喊出声来,这时,却是谁都忘了喊叫,只是瞪大了眼睛着他用自己的身躯守护城门…”
“门上的血越溅越多,但江将军仍不肯离开半步,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就算他再勇敢,也有力竭的时候,慢慢的,他的身子开始摇晃,他退了一步,把他的后背靠在城门上,因为他站在门洞里,所以我们不见他的人,只听到城门下一声又一声的惨呼,那都是贼军临死前的痛呼,我们知道,江将军这样的人,就算死,也不会喊一声痛…”
“城上的百姓再也忍不住了,大家都同时喊出声来,我们喊得很响,所有都在一起喊,大喊着让江将军快走,让他不要管我们,我们不怕死!就算我们只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百姓,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着这位勇敢的将军为我们战死,大家声嘶力竭的喊着,好多人都在城楼上哭出声来,一声一声的哭求江将军离开,这么好的人,不该死在这里,以他的本事,不该只做一位副将,只要他能活着,一定会有很好的前景,他应该去做一位统军大将,去做三军大帅,带着千军万马横扫外敌,不该以这副将之身战死今朝,我们都记得他埋玉佩时的伤感神色,他家乡一定还有位很美的女子在等他,所以江将军应该好好活下去,去娶他心爱的女人,去做一位拯救乱世的大英雄,所以他不能死,连那些大将和官员都知道逃跑,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不会珍惜自己的性命,为什么…”
“许多百姓都跑下了城楼,用力拉着城门,想把城门打开,冲出去帮江将军,虽然我们只是一群老弱妇孺,可我们手上也拿着棍棒,就算杀不了高昌贼,至少我们还能帮江将军抵挡贼军狠毒的刀斧,我们的身躯里也有一腔热血,也能把这一腔热血溅在城门上…”
“但城门却死死锁着,因为江将军出城时让我们从城内锁死城门,门闩都被铁钉给钉死,门内也堆满了石块,大家不停的搬走石块,用劲拔着铁钉,有的人拔得满手是血,可谁都顾不得了,原本只的门闩钉得不够死,石块堆得不够多,不够高,这时却恨不得立即撞开城门,因为城门外的惨叫声越来越少,我们知道…江将军已快撑不下去了…”
“忽然,我们都到城门外有人在远远的唱着歌,听起来只有很少人在一起唱,但他们唱得很响,很响,仿佛要刺破这片黑幕,歌声越来越近,一声又一声…很豪迈的声音,反复唱着,向高昌贼逼近…”
“是援军吗?援军来了?”一名军士满面泪水的问常荆,虽然只是在听着一段很久远的往事,虽然未能亲眼而见,但这样的故事已深深打动了他,没有人取笑他的泪水,因为练兵场上听这故事的几万军士也同样被深深打动,一大群粗糙的汉子,脸上都有着淡淡的泪痕。
由不得他们不动情,往事中的那一夜,那一位在城下奋战敌寇的将军,那一群在城上哭喊着要将军放弃他们的百姓,从锁死城门的畏惧性命,到想要开门而出的无畏生死,那样的善良和英勇,又怎不催人泪下?
“他们唱的是无衣吧?”将轻轻的问,他的头也已悄悄低下,双眼似也模糊,听着这段故事,他想到了大哥,上京城的那一战,伴天居内,他的大哥一刀一剑,以一己之躯挡住了黑甲骑军的疯狂攻势,从站在伴天居外的那一刹起,在大哥心里,想到的也只有这守护吧?就如故事里的那位江将军,同样的年轻男儿,同样的不惜生死,只为了,延续他人性命,就是这种信念,在千军万马中支撑着他们的伤重之躯,那一刻,嚣然的气焰,不尽的冲杀,都掩不住那一道孤独的身影吧?
“是的,城外的高歌正是这一曲无衣,但唱响此曲的不是什么援军,而是那些被江将军送走的老卒!他们都回来了,他们…就是应天的援军!仅存的几位老卒,骑着战马,高举刀枪,并成一列,从江将军为他们杀出的那条生路原路而回,重奔死地!就象江将军不肯舍弃我们一样,他们也不会舍弃江将军,在这几位老卒心里,江将军已是他们愿意效死的将领,所以他们回来了,唱响无衣,挥刀横枪,要追随他们的将领一同赴死!”
“无衣,那是我第一次听人唱无衣,很苍劲的歌声,寥寥数人赴死而唱,本该是苍凉之调,却透着苍茫豪气,只听见,老卒们反反复复唱着同一段歌,并马而来,那样的歌声,虽只是一段,足以让人铭记于心,因为,唱出此曲的正是这样一群生死不离的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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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 岂曰无衣 (三)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四十六章:岂曰无衣(三)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策马而来的老卒们反复唱着这一段无衣,用这由远而近的歌声嘹亮了夜色,高昌贼们不曾想到,刚刚突围的那几名老卒会和他们的主将一样返杀而回,更令他们震慑的是,分明只是几名残存力竭的老卒,却仿佛被那一曲无衣催醒了斗志,他们紧紧的聚于一处,并辔而冲,互为掩护,用手中兵刃为同伴冲开重围,用自家身躯为同袍抵挡凶险,区区几人,直如一支蓄势已久的精锐奇兵,贼军猝不及防,又不知这些老卒何以变得如此悍不畏死,纷纷向老卒逼近,他们并未把这些受伤力竭的老卒放在眼里,但这等气势已令高昌贼不敢侧视,而在此时,似是被歌声振起,使贼军如雷池难越的城门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大笑声,那是一阵极其快意的狂笑,显然,江将军也没有料到被他喝令离去的老卒会回来,但他却用笑声来回应老卒们的勇气,只听他大笑大呼痛快酣然,狂笑着说是自己小了天下英雄,以为只有他才存赴死之心,然今夜之后,又有谁敢再轻中原汉子,这等狂笑中,背靠城门的江将军忽然又出现在城下,用他的狂笑迎向贼军,他的长枪在城门下左右挥舞,就象是一杆迎风飘摇的旗帜…”
“正如江将军所言,今夜一战不求胜负,只为使高昌贼再不敢轻犯中原,在无衣的曲调中,江将军和老卒们都拼出了最后的力气,奋力搏杀着他们能杀死的每一名贼军,那时,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勇猛惊诧,就连高昌贼军也不例外,那些高歌而来的老卒虽在围攻中一个个倒下,可他们仍在以这数人之力往城门下冲锋,歌声渐渐单薄,却是始终不息,回荡于城外每一个人的耳中,简约的曲调,令每一个人都能明白这其中的气概,因为这是老卒们在用胸中最后一口气息向侵犯家园的外寇咆哮,当最后一名老卒力尽坠马时,本该止息的歌声突然如雷而响,城上城下,所有应天百姓都在和声而歌,虽然许多人从未听过这曲无衣,但这样的战歌早让人过耳不忘,大家怒喊着,吼叫着,一刻不止的延续着老卒们的歌声,城门内的推撞声越来越响,就好象有一只愤怒至极点的猛兽要脱枷而出,那一刻,应天百姓没有一人再顾及生死,只想冲出城外,用我们的愤怒扑向贼军…”
常荆的声音忽然哽咽,那样一个夜晚,固然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也让年少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何为悲壮,“江将军仍在只身苦战,城门下激战最烈,所有的攻势都由他一人独担,他的左臂已被一名贼军齐肘砍断,可他仍用右臂挽枪狠刺,高昌贼军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恐惧,这遍身鲜血的年轻人已是强弩之末,但他身上那一股从不暗淡的斗志仍能令他们胆战心惊,他们知道,只要有人近身,这年轻将军一定会再刺出拼命一枪,这等忌惮令他们不敢再轻易上前送死,他们无法想象,是什么使这名汉人将领能支持至今,他们也不敢相信,明明是一座无军队护戍的城池,却会让他们遭遇到最顽强的抵抗,在他们潜入中原之,早听说这片华夏大地内乱迭起,乱代诸侯四方争权,有人称帝有人争雄,却无一方霸主肯稍顾黎民,可在这座被守军离弃的孤城下,竟还站有这样一名男子!”
“城门终于被撞开,不是被高昌贼破开,而是由应天百姓从城内破门而出,大家见江将军满身血污的背影,怒喊着要冲向贼军,但江将军憔悴伤重的身躯仍是一步不动的立在城门下,就象是一堵屹立不倒的城壁,牢牢的扎在百姓与贼军之间,不容一名贼军入城肆虐,也不让一名百姓出城拼命,百姓们虽然怒不可遏,但没有人忍心去推开这道背影,大家都知道江将军的心意,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百姓们涉入沙场,一时间,城下死一般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气和仇恨的目光狠狠对视,高昌贼军得出,城门下正喷薄着一种什么样的愤怒,而这种愤怒正是来自这一群平民百姓,他们心底被这弱肉强食的乱世埋藏已久的血气怒火,已由城门下这位将领的英勇尽情点燃,望着这样的怒火,高昌军终于畏缩,停下了连续一夜的猛攻,或许是不甘心,一名头领涅的贼军从军阵中催马而出,一言不发的盯着江将军,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问,‘汉将,为何?’很突兀的一句话,但城下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问江将军,为什么要死守这座被官军放弃的城池,又为什么会在以寡敌众的厮杀中这般坚强,坚强得仿佛是在漠视自己的性命。”
“江将军的回答就象是手中枪一般锋芒毕露,‘只消我中原男子一口浊气不曾吐尽,就不会容异族占我家园,置之死地不求生,正是武人本色!’他的回答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因为一身重伤而迟滞犹豫。听得高昌首领不禁肃然点头,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将军,最后停顿在江将军的断臂上,又轻轻的问了一句,‘值得吗?’江将军似是听到一句最好笑的笑话,哈哈长笑,他笑得很用力,而他的回答更为凛冽,他用仅存的右手握紧长枪,一指城外高昌贼的尸首,‘今夜之后,你们会惶惶然离开应天,来时的张扬尽成狼狈,而我,不过断折一臂…’说着,江将军把长枪重重插于地上,就象在城门下插了一杆永不折断的旗帜,“纵然今日身死,然――江山终不改!”
“江山终不改!”
“很铿锵的回答,就象是一段镌于疆界,锩于每个汉人心底的誓言,狠狠的回敬着每一个高昌人,听到这样的回答,那名高昌首领无言以对,默默的着江将军,他脸上的神色很怪异,既有强自压制的羞怒之色,也带着不加掩饰的敬佩,忽然,他向江将军深深一鞠,策马走入阵中,喝令全军撤退,离开中原,听到他的命令,没有一名高昌人违拗,他们都没有了来时破城而屠的气焰,因为这一夜,他们已丧失了所有勇气…”
“见贼军败退而去,城下的百姓顿时欢呼出声,挤在城门下又叫又跳,但我们都没忘了这是谁的功劳,老人们立即吩咐大家去收回老卒们的尸首,又让人赶紧搀扶江将军回城休息,可是…”
常荆慢慢的蹲下身,他的神情已变得异炒楚,双手紧抱着头,失声而泣,“当大家上前去扶江将军时,他一直屹立的身躯忽然倾斜,倒在了百姓们的怀抱里,江将军的脸上还带着微笑,一如喝喊那一声江山终不改时的镇定笑容,但他软倒在应天百姓怀抱里的身躯已没有了一丝呼吸,这时,我们才知道,一夜长战,江将军早已伤重不支,全凭着一口气息硬撑,而在贼军退走之时,他也如释重负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江将军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他走得很欣慰,因为他终于守住了应天城,但他也在这守住城池的一刹离开了我们…任凭百姓们围在他身边呼喊,也再不能将他唤醒,就如血战之时,他对我们求他弃城而走时的喊叫置若罔闻…”
“天色慢慢放亮,满城百姓一齐出城,我们收回了老卒们的尸首,又抬着江将军走入城中,我们没有用一张马革裹埋江将军,而是把他和老卒们一起葬于城内,让他们的英灵在应天城内得享安宁,江将军的玉佩也一直埋于城门内,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没有人去动过埋玉之地,虽然这块玉佩很名贵,可即便是城中的无赖小偷也从未动过这玉佩的主意,大家每次走过城下,都会想起,曾有一位年轻将军,在这里埋下了他最心爱的宝物,然后,带着一群卸甲老卒,踏上征途…”
听常荆慢慢说完往事,拥满军士的练兵场上一片寂静,众人只觉一股难言的失落,压得心里沉沉发苦。先前取笑常荆的原虎一声不吭的走来,向着常句腰一礼,又在他身旁坐下,默然无语。仿佛是不想扰了思绪,军士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有人轻轻踢着脚下泥土,有人长长叹息,大家都深深沉浸于许多年前的那一夜;
想着那些卸甲老卒的高歌而回,已令孤城壮色,是为悲壮!
想着那位年轻将军屹立城下的身影,该是如何的英姿勃发。
那一夜,江山寂寞,却有英雄长笑驱愁。
而在贼军败退,失去英雄的一刹,那片江山又是何等寂寥?
只是,那句句豪言已为这片清冷增色。
“今夜一战,不为胜负,生死不念,只为摧敌猖狂,灭贼气焰,因为即便中原百年乱世,也不容外寇肆虐…”
置于这群大辽将士面前的,又何尝不是一场堪比乱世的内乱,而当反贼攻城时,他们又是否有这胆量于城门下持枪屹立?
“今日能为守护自己的亲人出城而战,我很得意…”
“这块玉佩是别人给我的,也一直是我至爱之物,你们记住我埋玉之地,若我无命归城,就把它留给有缘人…”
当幽州兵临城下时,他们又能否割舍生之留恋,用忠诚激起与敌死战的得意?
“只消我中原男子一口浊气不曾吐尽,就不会容异族占我家园,置之死地不求生,正是武人本色…”
虽无外敌,但大辽的江山也已被颠覆,他们这群最后的大辽将士又可有这武人本色,守护家园?
“纵然今日身死,然――江山终不改!”
身虽死,可这淡淡往事足以令另一片疆域的陌生将士在多年后为之动容!
江山终不改!
当那位江将军面向贼寇,狂笑而言时,那时情景,该是何等的傲然?
江山终不改!
原来,这位江将军身死之时,也是他再无牵挂之时,生为城中百姓迎敌于野,死后又倒于被他挽救的百姓怀中,这样的男子,恰是洒脱而去!原来,这也正是武人归宿――死得其所!因为,他用性命延续了满城生机!
其实,那一夜,这位将军傲立城下时,他心里并不孤独,在他身上,负有满城希冀。
“今夜之后,你们会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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