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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笙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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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欣慰。
至少,他可以温暖她……
岸边万竿翠竹被风吹得倾斜倒伏,刘恒头越来越重,依稀觉得有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可眼皮孱弱着无力去看清,嘴里含糊地喃喃着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游了整整一日,还要托扶着张嫣,他早已累得全身骨骼如散架一般,无力瘫软的倒了下去,却依旧紧紧护着怀里的张嫣,不让冰冷硌人的碎石伤到她半毫。
春夜酣甜,此时已是旭日东升,天色迅速转亮,刘恒舔着干裂的嘴唇,感觉脑子一阵阵的眩晕。他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散了开来,束发的玉冠也早已不知掉在何处,偶有风吹来,墨黑发丝飞舞张扬,与张嫣根根少女丝纠结缠绕,分不清谁是谁的。
眼皮仍是沉重迷蒙着,周遭的一切在眼里都是雾蒙蒙的虚晃影子,只闻得徐风带来的清甜竹香,好久才看得清了,却不晓得在哪里。
火早已熄灭,两人的衣物也干得差不多了,刘恒凝视着她,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知道张嫣的身体再也不能耽搁,遂抱着她赶紧起身。可脚下竟是这样虚浮无力,他咬牙费力站起来,刚走一步,眼中却是白影闪动,耳内也是嗡嗡作响,脚下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刘恒“嗤”地咬破舌头,口中腥甜令他清醒不少,蹑手蹑脚为张嫣穿好衣裳,背上她沿着弯弯的石头小路蜿蜒而上。
忽听头顶“咔擦”声,刘恒下意识旋身闪开,两只巨大的鸿雁齐齐跌落在旁,被利箭贯穿四眼早已气绝。
他暗道:好犀利的手法,不知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汪汪汪……”相隔几丈处,一条健硕高大的黑背猎犬正呲牙咧嘴对他咆哮不停,背毛竖起,一个跳跃便俯冲了过来。换做以前,刘恒轻而易举便能斩杀它,可现在不仅自己发烧头昏,还背着张嫣,当下只能勉力一搏了。
可正当刘恒心弦紧绷,伺机待发时,那黑背猎犬却一口咬住地上两只鸿雁,摇头摆尾转身离去。
“黑煞,你又吓到人了,还不快滚回来!”
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林间,随之飞快奔出一个赤着雪足的淡蓝色身影,动作迅速,眨眼间便跃到刘恒跟前,一对好看的眸子骨碌碌直转,咯咯咯笑个不停。
刘恒被她瞧得不明所以,可见到她背上的弯弓和箭矢后,微微惊叹,不禁暗道:难道,那对鸿雁竟是她一个小女孩所射?
“打哪儿来?”小女孩皱着鼻子问到。
“这里是什么地方?”刘恒现下只想赶快找到大夫,不免焦急起来。
“我也不晓得,爹娘在一个地方住下不会超过三个月的。”大眼瞥向刘恒背上的张嫣,长发遮住了大半边脸,加上林间阳光不足,看不真切。她伸手碰了碰张嫣的手,惊叫起来:“……冷!”
“她现在急需大夫救治,你快带我去找大夫。”言毕,刘恒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小女孩低呼一声,赶紧点头,扯开嗓子吼道:“小乌鸦!”
顿时,一团黑色影子猛窜出来,到小女孩身边时停住,轻昵的低头蹭上她的脸。
“骑上它,我带你们去。”她咯咯笑道。
“那你?”
“别管我,小乌鸦能找到路,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能到。”
再不多言,刘恒怀抱张嫣上了马,由着小乌鸦撒蹄奔跑。身后一人一狗跟着急速奔跑,偶有传来几声兴奋的犬吠和那小女孩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一直不远不近的在耳后响彻。
穿过这片小树林,到处是黄莺啼叫,叶绿花红的初春景象。无数亭台楼阁急速向后掠去,五颜六色的酒旗在风中高高飘扬,好一座水乡城郭!
尽管沿途风景秀丽,可刘恒根本无暇去赏,就算身临天堂也罢,此刻心中唯有怀中人才是他整个心思所在,不禁双脚猛一夹马腹催促小乌鸦加快脚程。
………………………………
第九十三章【纷纭世事悲黄鹤】(3200+)
【纷纭世事悲黄鹤】
【求医,遇故人】
穿过这片小树林,到处是黄莺啼叫,叶绿花红的初春景象。无数亭台楼阁急速向后掠去,五颜六色的酒旗在风中高高飘扬,好一座水乡城郭!
尽管沿途风景秀丽,可刘恒根本无暇去赏,就算身临天堂也罢,此刻心中唯有怀中人才是他整个心思所在,不禁双脚猛一夹马腹催促小乌鸦加快脚程。
“嘶——”那匹叫小乌鸦的黑马撒蹄欢嘶,在绿影掩映之中,它停伫在一家极为普通的农家小院前。刘恒翻身下马,怀抱张嫣便跨步闯了进去,小小的院子,有几枝竹,几处篱笆。进了院中只觉药香扑鼻,抬眼处竟是些奇形怪状风干后的药草,挂满了篱笆和簸箕架上,正面一间穿堂瓦房,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着媲。
“请问大夫在吗?在下求医心切,冒昧了。”尽管心急如焚,可总归是求人,刘恒仍然做足了礼数,问道。
帘子从里面被人掀开,踏出一双女子的纤足,在看到刘恒和张嫣那刻,那女子惊呼起来丫。
几乎同时,刘恒亦是受惊不小,那女子……竟然是——
“你们——?”
不可置信的,那女子快步上前,轻轻的拂开张嫣的长发,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再看到张嫣左脸那发炎糜烂的烧伤,顿时骇得眼泪滚滚,哑声道:“怎么会这样?”
栏栅外,那个小女孩也气喘吁吁地蹦跶进来:“乐姨,美人娘呢?让她出来接业务啦!”
是啊,当下嫣儿急需救治,我怎地糊涂了?那女子赶紧回到屋里,突然听得里边传来“哐当”一声脆响,疾风般奔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妇人,眼圈微红,险些就要掉下泪来。
她心中一凛,颤声喃喃道:“她,她——是?”
那女子咳嗽道:“姐姐。”随即躲在妇人身后的手轻点妇人的背,提醒着她。
“听说是乐儿妹妹的贵客,这一热情就太过头了,快快进屋,让我好好看看。”挑开帘子让刘恒能够进屋。
将张嫣轻轻放置榻上,刘恒朝妇人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余光瞥向刘乐,带着满腹疑问转身离去,刘乐和那妇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强忍心中的难过,凝视着项念,一字字道:“小鬼头,你也出去,杵在这里妨碍你美人娘救人!”那妇人推嚷着小女孩,将门紧紧关上。
刘乐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怪异的竹编摇椅:“坐……代王。”
“臣弟不敢。”刘恒目光温和,却放佛无形般穿透刘乐,在刘乐讶异的目光下,他一撩衣摆单膝跪地道:“臣弟求赵王后看在以往的母女情分上不要泄露皇后的行踪。”
“宫里——出什么事了?”
“鸿台大火,皇后一身鲜血的从高台跳下,幸被我及时救下,这才幸免于难。”
刘乐闻言,抓着摇椅的那只手节节发白,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脑中一记白光裂开,碎成点点,喃喃道:“定是这样……定是这样的——”
伸手去扶跪于地上的刘恒,她道:“不对,是我要谢谢你救了嫣儿,既然你肯舍身救她,那必然不会伤害她,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瞒你了。”
她目中盈盈泪光闪动,幽幽道:“嫣儿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父皇心爱之人的骨肉,这么多年来都不为外人所知,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因为嫣儿的身世一旦被泄露,母后她……是不会放过嫣儿的。
这次,一定是母后知道了嫣儿的身世,否则,嫣儿无论如何也不至差点命丧火海。嫣儿她……可是,宫里发生这样惊天的大事,为何宫外却风平浪静,一点消息也没走漏?”
刘恒眼前显现出百灵火海里凄然满足的笑脸,哀恸道:“皇后身边那个宫女自愿做了替罪羔羊,以死蒙蔽太后的眼,所以,皇后已经死了。但皇后之死必然会掀起风然大波,太后没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只能封锁一切消息,而后想办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罢了。”
被赶出来的小女孩项念在门边叽叽咕咕念了一通,里面的美人娘却根本不理她,觉着自讨没趣,撅着小嘴闷闷的来到院子。看到院中两人神色哀切的说着话,而乐姨更是落泪不止,这么久了,虽然乐姨总是眉间抹不去的淡淡忧伤,可从未哭得那样伤心。
“乐姨,俊哥哥欺负你啦?”
突然蹦出的项念让正在说话的两人均是一怔,默契的不再开口。
“啪——”刘恒一头黑线的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项念举着鸡毛掸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无非就是“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欺负漂亮的乐姨,调戏娘家妇女云云……”
饶是刘乐心中伤心不止,却也被小女孩这无理取闹的动作和言语惹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阻止了小女孩再欲落下的鸡毛掸子,摇头道:“念儿,别胡闹了,我们只是许久不见,这才惹得我泪汪汪的,你去和黑煞它们玩去,我还要和这个俊哥哥说话呢。”
“不嘛,不嘛,乐姨……”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时迟那时快,一头栽进刘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不忘叫道:“那就是乐姨看到俊哥哥,被猪油蒙了心,嫌弃念儿不是俊男人。”莫名其妙的孩子话让人忍俊不禁,刘恒无奈笑道:“真是个活宝。”
听见刘恒说话,项念猛地抬头朝他瞪去:“俊哥哥欺负人家,我要给英俊爹爹告状去,他定要将你剁碎了喂黑煞!”
刘乐抚了抚念儿额前碎发,柔声道:“念儿,俊哥哥是在夸奖你呢,活宝多好啊,能给每个人带来欢笑,人人都喜欢得紧呢,你看先前乐姨哭得那样伤心都被你逗笑了,可见活宝这个称谓多好,人家想做还做不来,你不要,乐姨可要做那活宝啦。”
念儿抽了抽鼻子,扑闪着大眼道:“是嘛?那念儿相信乐姨。”转而向刘恒吐了吐舌头,道:“俊哥哥,念儿错啦,错怪你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这个小人一般见识,等小人长成大人后你再和我一般见识。”
本该忧伤悲切的画面硬是被念儿给胡乱扭转,真是古灵精怪得让人不住喜欢。
【相思休相忆】
题记——作别吾儿十几年,前朝错别乌江边;纷纭世事悲黄鹤,忐忑心情览玉颜。
似人人、难近如天;愿教清影常相见,更乞取团圆。窗外春色淡远,唯听鸟雀调嗽,山风吹得人心境恍惚。
妇人放佛被人摧心剖肝,胸中有难以复加的绞痛,几乎要沁出血来,平素镇定自如的她面对任何病人都能随心应手,张弛有度。可面对床榻上的女孩,拿那药的手却总是提不起,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丝一丝抽空了,软绵绵委地坐下。
那猩红间白的烂肉刺得她双目如同被绞碎一般疼痛,哽咽不止,心中怜惜悔恨,低声叹道:“嫣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执起张嫣的手埋入自己脸颊,心中岔气:历史真他妈坑人,不是说汉孝惠皇后能平平安安在宫里活到三十几岁吗?本想到了那个时候再想法子接嫣儿出来,可怎么会成这样子?难道真是我的出现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嫣儿一生的命运?
妇人凝视窗外纷飞花絮,喃喃道:“老天爷,既然经历了迢迢的辗转,终于让嫣儿来到我的身边,她就不再是张嫣,而是我的女儿项嫣!”
念头即出,妇人嘴角牵起一丝欣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滔滔不绝地说那么多话,得而复失心心念念的爱女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可为何说得越多,心里那种悲痛、苦恼的感觉越是漫溢浓重,像雾气一般一重一重地袭卷了上来。
一点细碎的花絮从半掩的窗户旋转着飘落进来,焦黄到发黑的那些花瓣上写满早已枯萎的承诺,她本该生得十分娇贵,像漫山百花笑得娇艳。指腹轻扫过张嫣完好的右脸,避过那左脸上惨不忍睹的伤疤,妇人才恍然觉得一切都是真切的。
仿佛深思熟虑过了,她目中有一抹晶莹涌动:连轰动后世的乌江自刎也被自己搅乱,项羽也成了自己的老公,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历史——不过就是记载在破竹烂纸上的渺渺一笔而已,谁又清楚,谁又在乎它到底有多真?
起先一直专注着外伤,且心中汹涌不能平息,眼下才稍稍镇定,妇人将两指稳搭在张嫣脉搏处,细细诊断。眉间渐渐隐出一抹淡淡的愁苦之色,随着搭脉的时间越久,眉间的愁色也越重,妇人的脸色也愈加苍白。
她猛地一震,几乎不敢置信自己的判断,故而换了一只手重新诊过,随着最后完完全全的确认是落胎之象,顿时心内倍生痛意,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刹那间从头冷到脚,凉到麻木。
转眼那凉意便被团团怒火取代,该死!到底出了什么事?嫣儿她到底受了怎样的折磨?都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失子之痛她不是没尝过,那撕裂了周身血肉的疼痛没人能比她更加清楚,更加来得真实,可嫣儿……她却只有十几岁啊!怎能承受住心理的压力和**上的痛苦?!
她慌乱翻箱倒柜的找寻着药物,白芍、红花、党参、女贞子、山药、当归这些是养宫护宫,修复损伤的;自制的乌鸡白凤丸是养血生津,宁神益智的;益母草膏,可以帮助体内排出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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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项子鱼的身世】(3800+)
【项子鱼的身世】
【化险为夷,刘恒归国】
失子之痛她不是没尝过,那撕裂了周身血肉的疼痛没人能比她更加清楚,更加来得真实,可嫣儿……她却只有十几岁啊!怎能承受住心理的压力和**上的痛苦?!
她慌乱翻箱倒柜的找寻着药物,白芍、红花、党参、女贞子、山药、当归这些是养宫护宫,修复损伤的;自制的乌鸡白凤丸是养血生津,宁神益智的;益母草膏,可以帮助体内排出脏的东西……
她焦急翻找着,额上已密见涔涔汗珠,嘴里不停喃喃:“益母草膏……益母草膏……”她一向喜欢归纳整齐的,可为什么找不到?找不到媲!
“项念——!”一声怒吼,她破门而出,瞪着一脸无辜的项念咬牙切齿问道:“你把益母草膏放哪里了?”
被美人娘莫名其妙的凶自己,项念霎时眼眶一红,平时美人娘对她几乎大声说话也不曾,今日当着乐姨和俊哥哥的面毫不留情的责问自己,心头泛酸,面子也觉搁不下,随即执拗的开口:“被我喂给陈婆婆家的大黄啦,它生了三只小黄,所以……丫”
不等她说完,“啪”一声脆响,项念耳内嗡嗡乱叫,眼泪滚滚而落,这一巴掌如一记霹雳击在心口。
“那是救人救命的,你……你居然……我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只会添乱的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言罢,急速转身回到了屋里,想要找到一味和益母草功效差不多的药物,可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咣咣铛铛”似乎有什么东西砸碎了,然后……一切归于寂静。晕黄昏暗的室内,满地都是散落的碎瓷片和凌乱的药草。
她蹲下,把脸埋在臂弯里,放声痛哭,就像个受了委屈无助的孩子,任性的发泄着自己心底的苦闷悲哀!一个小小的影子挡住了片刻碎光,妇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见到小小的手掌上摊着一个青瓷圆瓶。
“美人娘,念儿没有拿,是你昨晚搁在院子里花坛上的,我看见了就拿进屋里了,忘记告诉你,对不起,美人娘不要哭。”
握住青瓷圆瓶,妇人微微一笑,抚了抚那微红的小脸,叹道:“好孩子,美人娘错怪你了,出去,床上的小姐姐还等着娘去救呢。”
时近黄昏,妇人才疲惫走出,一袭淡蓝衣衫素净恬雅,水波柔和的双眸里似有泪水轻涌,所有人都怔怔盯着她,半响,妇人才淡淡开口:“我妙手娘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待转醒后好好静养调理。”
听到她的话,刘乐不禁喜极而泣,刘恒亦是动容不以,却只淡淡一笑,心里头既高兴又有些失落,说不出的滋味。极力忍住想要冲进去的念头,心道:如此,便放下心了,可,也是时候离开了。
刘恒确定张嫣已无性命堪忧,遂先请辞回代国以免引人生疑,还得差人探听汉宫的情况,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的。在鲁元公主刘乐的眼里他们仍旧是叔嫂关系,她没有追究为何他刘恒会唐突出现在汉宫,会机缘救下张嫣已是给他莫大的让步了,他还能强求什么?张嫣,注定只能与他擦肩而过?
灯残如豆。
昏暗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这一晚项子鱼破例没有早睡,一直守在灯下看着医书,只可惜满篇白底黑字如蚂蚁扭捏歪斜,实在晃眼,竟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有浓郁的阳春面香味传来,身后窣窣响起一阵脚步声,项子鱼笑着合上书页,耳后便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项羽熟悉的味道拥了上来。
搁在桌上的面条热气腾腾,好看青翠的葱花发出特有的味道,刺激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胃,而后肚子也不争气的叫嚷起来。
项子鱼将身子慢慢的往后靠倒,好一会儿他俩谁都不曾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守着那一碗热气氤氲,默默的感受着彼此真实平凡的淡淡幸福。
项羽从后探出头来,伸手端起桌上的面,挑起一撮面条搁置项子鱼嘴边柔声道:“先吃面,饿了那么久,身体拖垮了怎么照顾嫣儿?”
项子鱼毫不客气的吸着喂到嘴边的面条,口齿不清道:“嫣儿还没醒呢,我……放心不下。”
只吃了几口,项子鱼轻轻推开面碗,思绪百转千折中慢慢揪紧了心。
“老公,你说嫣儿会不会恨我?埋怨我十多年来都不在她身边,甚至因为当年一时不忍,没有坚决向刘邦要回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痛。”
说着说着竟不自觉地低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肯定不会认我……她不会……”
项羽心中亦是难过,勉强扯出一线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嫣儿是你用生命生下的,血浓于水,况且听得刘乐说起她来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她一定会认你,喜欢你。”
项子鱼眼中的光亮渐渐盛放,仿佛是不信一般,问道:“当真么?”
项羽含笑道:“自然当真,我几时骗过你了?”搂紧了她复又说道:“别胡思乱想了,等嫣儿醒来再慢慢告诉她,然后好好去弥补我们欠她的所有爱。
【回忆扬州之旅,吐露身世】
项子鱼用力点点头,嘴角慢慢盈上如三月春风般欣然的笑容来,梨涡若隐若现点缀着满心欢愉。上天对她真的不薄,从遥遥现代莫名其妙穿越到那个动荡的秦末年代,让她拥有了世上最霸气却唯独对她温柔无比的西楚霸王。
从乌江之战和项羽双双诈死,继而在外化名妙手娘子和项不平处处行医救人开始,项子鱼便时时刻刻想着将自己的身世和来历都告诉给项羽听,却又不知该怎样说起这种近乎荒缪的事情。踌躇了许久仍是下不了决心,索性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过下去。
跳动的烛心一晃一晃,项子鱼迷迷糊糊的扭头抬眸,看到项羽含笑的脸清晰映在眼里,有温热的泪在眼眶中转动,她伸手探出与他紧紧相握,含情对视。
她还记得几年前他们一起游扬州,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且自古出美女,乃是一个传奇,令人好奇;亦是一段神话,令人神往。
初到扬州,果真是相当的繁华和奢侈啊,达人贵族很多,歌舞升平,歌妓酒楼林立,特别是商贾很多,络绎不绝,很是热闹。穿梭的人群中,一对相貌普通的夫妇骑乘着一匹全身黑亮如珍,却四蹄赛雪的骏马,便是易过容的项羽和项子鱼。身后的项念甩蹬着小巧的玉足独自驾着小马驹紧紧的跟在他们后边,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两足晃荡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瞧向那个玉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
他们正游得兴起,忽的看见不远处一大群人围堵在前方一处精致的府邸前,吵吵嚷嚷,来往路人都不禁停伫好奇观望。
项子鱼立即催促项羽策马上前,将项念塞进他的怀里后兴冲冲的钻进人堆里,像个泥鳅般滑来蹭去,不顾周围白眼相向,很快便挤到最前面。
只见一个妩媚美艳的女子杏眼圆瞪指着一腰粗浑圆的男子大骂:“姓钱的,你以为女人是你们的玩物?你以为有权就可以得到一切?浣珠虽是出自青楼,但懂得人间情义,懂得是非曲直。孟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也是天下难得知音,我既然属于他,就不能再属于别人,你别痴心妄想了!”
“孟琮侵吞举国之财,贿赂官员,妄想买官做大,钱某身为父母官奉旨前来抄家。不过……只要你明白事理,我定会考虑从轻发落。”
那硕肥男子一脸得瑟淫笑,目光湛湛的盯着浣珠说道。
这一听,项子鱼显然猜到是那个色迷迷的钱姓男子窥探浣珠的美貌,想要淫威逼迫她做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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