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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笙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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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就是方向感太差,要是丢她一个人在什么森林,沙漠的,她一定属于迷路那种。
回过神来,柳依依笑笑——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想些什么呢真是。
“美人,你看。”柳依依欢叫着伸手一指,窦漪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好一枝娇艳欲滴的红梅,在周围稀稀疏疏的花枝衬托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媲。
与柳依依说得欢快,渐渐也便不那么关注周遭情形,只让柳依依替她折了那枝红梅,红梅……红梅……让她又想起了刘盈,想起了他为她种植的一大片红梅,想起了他为她系过的每一根丝带,想起了他,只是想起了他……
至从那夜刘恒离去,她想刘盈的次数却是一日超过一日,甚至有些分不清她如今是在哪里,也许正因为不是未央宫,所以她才更加思念刘盈。
只闻得“唉哟”一声,传来小男孩响亮清脆的哭声,窦漪房骤然回头。
只见皑皑雪地上,一个约莫两岁的奶娃娃扑倒在地上,旁边伏着一位年纪稍大的宫女,亦跌在地上。
窦漪房慌忙跑上前一把抱起嚎啕大哭的奶娃娃,奶娃娃虽然年幼,却放佛并不认生,被窦漪房抱在手里,立刻便止住了哭,只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乌黑眼珠,打量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口中“咿咿呀呀”用自己小小的藕臂,忽然就朝她颈项抱去。
窦漪房微一诧异,怀抱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已是满面抑制不住的笑容和怜爱,她柔声哄着:“你是哪家的孩子,生得好生可爱,呵呵……”也许曾经有过孕,所以她对这个孩子没来由的喜欢和亲近,说着便欲伸手逗弄他。
一群宫女和嬷嬷慌忙苍白了脸直奔而来,从窦漪房手里一把抱过奶娃娃,惶恐的向后看去。
此时窦漪房还是跟刚才一般跪坐在雪地,只见两个女子匆匆赶了上来,其中一人伸手从嬷嬷手上接过了奶娃娃,犹自自责不已。一双秋水眸子顿时湿润,手忙脚乱检查着孩子是否受伤,她的心思此刻全在怀中奶娃娃身上,根本没注意地上跪坐着的窦漪房。
倒是另一个女子气急败坏,一脸怒容斥责嬷嬷和宫女:“全是一群饭桶,都是做什么吃的?难道都活得腻了,要是小王子有个什么好歹是你们这些贱婢的脑袋就能抵得了的吗?连小王子都照顾不周,只晓得偷懒懈怠,明日我就回了太后,让你们都去做那暗无天日的苦力。”几个嬷嬷、宫女立即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还真是——冤家路窄呵!
窦漪房苦笑着正要起身离去,冷不丁从那群嬷嬷宫女中钻出一个略大的男童,粉雕玉琢般的小脸此刻趾高气扬的盯着窦漪房,不待她起身,他猛然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说时迟那时快,窦漪房始料不及,只下意识的挥手去挡。
刀锋很快,她只感到某一处猛烈抽搐着,咝咝的疼。
可她还没痛呼出声,那个伤她的男童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口中还不停叫着:“好疼好疼,母后,辰儿疼死了!”
众人闻声回头,视线全都聚集在了那个喊疼的男童身上,那男童哭得声嘶力竭,小脸煞白,果真是受到不小的惊吓啊!
窦漪房唇色微白,右手掩在袖间,另一只手轻轻托住袖口,姿势古怪,右手手臂上的衣袖亦沾染了点点殷红。
男童被团团围住,他掳起袖子,果然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这道血痕如若是在一个大人身上倒也无所谓,可他一个矜贵的王子,且又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不免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响起:“谁!是谁?竟敢行刺大王子,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恍神,窦漪房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那个男童对着她阴深深一笑,那笑实在太过诡异,完全想不到那是出自一个才六岁的孩子的脸上。才这么小,就懂得玩心计了?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果然和寻常百姓的不一样,让人心寒,其实,更加让人心疼。
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阴暗深沉,正好倒霉的被她撞在那磨亮的刀口上。她自嘲的冷笑,不顾身后的怒骂,转身离开。
柳依依手中握着那枝红梅跑了过来,只看到窦漪房毫无血色的脸上古怪的笑着,她担忧的问道:“娘娘没有事?”窦漪房微微摇头,向她说道:“我们走。”
“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你胆敢伤了大王子,不敢承认吗?!”在佘良人眼神示意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顿时了然,飞快上前架住她的双臂往回拖去。
柳依依望着被拖走的窦漪房,她惨白着脸容,咚的一下子双膝跪地,一步步哆嗦着爬过去抱住代王后的一只腿求道:“王后娘娘手下留情,不知窦美人犯了什么错,奴婢愿一力承当。”
代王后只是皱着眉,居高临下的望着柳依依,却并不出手相扶。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她的儿子确实被伤,她如何能心软了去?
代王后一手紧撰着大王子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眉心紧蹙,沉默许久后才幽幽开口:“你为何要伤他?他还是个孩子,要是本宫有哪里让你不舒服了,你尽管……”
“姐姐别跟这个贱人废话,她就是嫉妒姐姐替代王生了四个王子而已,以为代王是有多宠她,可她进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却总不见肚子大起来,所以她才见不得别人有孩子。”佘良人打断了代王后的话,自顾自的数落着窦漪房的种种“罪过”。
自被人架着跪于地上,窦漪房便默默微阖双目,静静听完所有的指控。她自嘲地轻笑一声,眼睛依旧紧闭:“都说完了嚒?”她语气淡淡,却隐约透着冰冷,连喋喋不休的佘良人顿时也止住了嘴。
“我没伤他,不管你信不信。”这句话是对着代王后而说。
代王后正欲说什么,那个大王子用哭得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她,委屈道:“母后,她身上有伤儿子的匕首。”
随即在代王后的默许之下,架着窦漪房的两个嬷嬷毫不怜惜的朝她身上抓去,一人一把揪住她头顶的发髻,强行拧过她的脸,右手同时抡起一巴掌。
一人撕扯着她的上衣,甚至加大了力道在她胸前柔腻,与其说是搜身,不如说是百般凌辱。
果然,一把带血的匕首从她怀里掉落出来,窦漪房一惊,定是大王子趁她不备时将凶器藏在了她身上。人赃俱获,这次,她纵使有百口,那也是有口难言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算是尝到了。
“来人,板子伺候,竟敢伤了大王子,还不得好好教训教训,免得忘了本分!”佘良人恨恨的吩咐道,代王后似是面有难色,道:“玉凝,好歹她还是有身份的主子,代王亲封的美人,这样动用私刑不好,还是交给代王或者太后处置。”
佘良人不依不饶道:“姐姐,她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不给她些颜色瞧瞧,她怕是会开起染坊的,光天化日之下她都敢伤害大王子,若是私下……”佘良人不再说下去,这饶有深意的话代王后不是听不明白。
代王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细细“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语落,窦漪房竟然没有想像中的惊诧反应,她依旧静静的跪在地上,脸上安详。
柳依依瑟瑟的跪跌在代王后跟前,无力的凝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暗叫:恐怕……这次窦美人怕是……在劫难逃。
窦漪房没有哭喊,安静的由他们押着,不消一会儿就有一个宫女拿来一根长而粗的刑棍。
她的双手双脚被牢牢按住,整个人趴在浸骨的雪水里,刑棍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她的背上。
有宫女站在一旁数着:“一,二,三……”
窦漪房额上冷汗淋淋,却流进更加冷冽的雪水里,本就苍白的嘴唇已渐渐青紫,脸色更是几近透明。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有腥甜味道上涌,却被她几度咽下,只是在心中默数着:“六下,七下……”
刚数到第八下,最终并没有如先前的那样落在她的背上,只听得耳边众人惊讶的“啊”了声,随后施刑的那个嬷嬷像是杀猪般发出一声惨厉的嚎叫。窦漪房募得睁开眼睑,惊讶的看见那个嬷嬷的身子直直往后飞了出去,嘭地摔在了雪地里。
窦漪房简直惊呆了,第一直觉就想起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没等她从地上爬起身,大王子的稚嫩童音已颤颤的喊了声:“父王。”
代王后带着一群宫人赶紧行了礼,却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踢开嬷嬷的那人是刘恒身边的邓通。
虽然现在一脸冷俊的刘恒站立在邓通身侧,他没有说话,可任是瞎子也能感应到他此刻正往外泄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大王子像是吓坏了,也许自打他出生,还未曾见过他这位素来温和冷静的父王也有这么恼怒的一面。
………………………………
第一百零九章【一叶扁舟,却承载了万江泪水】(3400+)
【那一叶扁舟,却承载了万江泪水】
——题记:
寸断肝肠,晓梦初醒,念伊难语岸相望,一舟爱,万江泪,蓦然回首,守恨皆因曾相识。
窦漪房简直惊呆了,第一直觉就想起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没等她从地上爬起身,大王子的稚嫩童音已颤颤的喊了声:“父王。”
代王后带着一群宫人赶紧行了礼,却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踢开嬷嬷的那人是刘恒身边的邓通。
虽然现在一脸冷俊的刘恒站立在邓通身侧,他没有说话,可任是瞎子也能感应到他此刻正往外泄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大王子像是吓坏了,也许自打他出生,还未曾见过他这位素来温和冷静的父王也有这么恼怒的一面媲。
佘良人怯生生的说道:“她……她要害大王子……所以……”被刘恒余光冷冷的看一眼,她立刻咬住了嘴唇,不再言语。
随即大步向窦漪房走了过来,默不作声的望着她,深褐色的眼眸中流淌着难言的心痛,他弯腰将她抱起,此刻她瘫软无力的落入他怀里。
冻得太久,身子似乎已经僵硬,可仍在温暖的怀中瑟瑟发抖。
“父王……她……她拿刀伤我,众人都可作证。”说完还撩起袖子给刘恒看。
因为天冷,那道血痕已经不再流血,可醒目的褐红色还是让刘恒身子微微一震,下意识低头向窦漪房看去,窦漪房本松软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
坦然对上刘恒的眼眸,她虚弱一笑:“是,是我伤的。”
柳依依闻言踉跄着跪爬至刘恒身前,一个劲的摇头,口中直道:“不是的,娘娘她不是的,不是的……”
“我知道……”刘恒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尽管如此,他抱着窦漪房的手已经比刚才松了些许。
窦漪房凄苦的笑了笑,感觉心里的裂口被什么用力扯开,凛冽的冷风正夹着漫天的雪花呼呼的往那裂口灌去。
见刘恒心中或有松动,大王子继续道:“父王,只几下杖刑似乎……”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要怎样?”刘恒冷声回答,目无表情的抱起窦漪房从他身边走过,略微停顿,大王子手臂上那道血痕仍是让他不忍,放软了语气安慰道:“让你母后给你上药,父王一会儿去看你,小心伤口。”
窦漪房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不吭声,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虽然隔着略厚的衣料,却依旧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头顶似乎有什么重力压下,抬眼处,目光凝在刘恒支在她发顶的下颌,青色的胡渣密密麻麻,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抚弄那些扎人的短桩。
冰凉的触感让刘恒为之一震,圈住窦漪房的臂膀猝然加重力道,背上的伤被他勒得生疼,险些痛得叫出声来,窦漪房的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身体再疼,岂能疼得过心?头顶的呼吸声逐渐急促粗重起来,耳畔的心跳声也更加剧烈,震得她心底刺痛。
不信我,为何又要这样维护我?
忽然喉咙干涩发痒,她赶忙咽下唾液压抑着不让咳出声来,已经涌进嘴里的腥咸又回到身体里。过得许久,她才痛苦的缓过一口气,哑声开口打破沉寂:“代王放我下来,我没事,现在大王子才是最需要你的……”她在他面前不曾自称过臣妾,虽然她答应做这个美人,但心底深处她仍是视自己是刘恒的皇嫂,刘盈的妻子,臣妾——她叫不出口。
“难道你不需要我嚒?”他眼神悒郁,薄薄的嘴唇紧抿,透着痛楚和怜惜。“非要将我推开?”
“嗯……”眼泪潸然落下,她咬住唇痛苦的从鼻腔里艰难的发出一声闷哼。
“我只抱你回去,到了我就走。”放慢了脚步,刘恒突然觉得这一段路太近太近,近得似乎就在眼前,多想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以抱着她走,走一辈子……
嫣心阁后院院落种满了湘妃竹,幽静宜人。窦漪房安静睡了一夜,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耳旁似乎有人嘤嘤抽泣,极是伤心。疲累让她只想再睡,可那细细的哭泣声一直断断续续,挥之不去。
终于,窦漪房昏沉沉的抬起眼皮,才睁开眼,看见的便是秀红的衾枕。才明白此时是趴躺在床,身子隐隐有些麻硬,便想动动身体,没想到刚一挪动身体就有一阵刺痛传来,整个人仿佛被人撕裂开来。
“娘娘,别乱动。”一声惊呼使得痛得直冒冷汗的窦漪房侧首看向榻边的人,这才看清面前站着柳依依,刚刚就是她在哭。
“娘娘你终于醒了!”柳依依浓重的鼻音中透出欣喜,“吓死奴婢了,娘娘……”
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咳咳……咳……”窦漪房有些胸闷,不由得咳了几声。她指指桌上的茶盏,柳依依随即明白,替她往榻外挪了一些,将手中已用去大半瓶的金疮药搁置在桌上后,急急忙忙转身替她倒茶。
“娘娘小心喝。”端起一杯适温的茶水送至窦漪房嘴边,慢慢喂她喝下。
喂她喝水的时候,窦漪房明显能感觉到柳依依的手微微颤抖着,盏中的水直晃,她只够勉强喝了一点,多余的茶水都被柳依依颤抖的手给泼到她的衣襟上。
“对不起……娘娘……奴婢……”她眼泪又下来了,边哭边拿手帕慌乱的替窦漪房抹着衣襟上的茶渍。
“都怪奴婢,非要让娘娘出来透个什么气,结果却端端透出了晦气,还硬要去摘那劳什子的红梅花,没能好好照顾娘娘……不然……”她语无伦次的自责着,“不然娘娘就不会一个人遇到他们,也不会不小心伤了大王子的。”
口中的干涩缓去,可心头却是酸涩难当,窦漪房将脸埋入衾枕内紧紧闭上眼,没人相信她。
她不想解释什么,懂她的人不需要多说必定是相信她的,不懂她的人就算她拿着刀子向天发誓别人也只会觉得那是做戏,是掩饰。
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自讨苦吃?
既然柳依依说了“她是不小心才伤了大王子”,那她就不是那个懂她的人。
索性不再说话,只是抚着手臂上的刀伤哑口失笑。
倒是柳依依眼中含着泪说:“娘娘福大命大……幸好代王及时赶到,救下了你。否则——”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呜呜”的哭了起来。
抬头虚弱一笑,窦漪房脸色惨白得吓人:“他救了我?”她用别样的目光瞅着柳依依,真是讽刺至极,她本没有错,他救了她?难不成她还要感激他?
不,她宁肯被打死!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她的声音很平静,可声音却是冷冷的。
“娘娘……”看着她如此,柳依依只觉心中五味参杂,竟有丝丝不忍,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窦漪房抢先说道:“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包括代王。”
门被轻轻关上,落了闩。
柳依依长叹一声,不禁为窦漪房未来的命运而担忧。
在其他嫔妃眼里她是众矢之的,在代王心里她虽然很是重要不一般,可她总是这样一二三,再而三的将代王拒之千里,难保有朝一日不会把代王的耐性磨碎,那在代王宫还有何立足之地?
柳依依走后,窦漪房掀开被子下床无力的走至桌旁坐下,浑浑噩噩的伏在桌上,泪水终于无声划落,如断线的珍珠,颗颗哭泣,只待将衣袖浸湿。
阳光淡淡的从菱格窗纸里透进来,薄薄的似一层轻薄的纱幔,轻柔的泄满那个悲戚的女子。
她早已无力再去承受任何,现在的她只觉得好累好累。真想就这样沉睡过去永远没有醒来那一刻,那就不用面对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未央宫,让她遍体鳞伤,失去所有;代王宫,带给她种种的不甘和屈辱。
她就这样一直趴着,想着,哭着,一切的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残破的心被肆意撕扯,直到残缺不全。
是命运?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难道真的无力反抗,唯有生生承受?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得一层一层将她剥离抽干,留一个仅能呼吸的躯壳。
她用力摁住受伤的右臂,心底的委屈和厌恶几乎无法克制住,若不是手臂上压出的点点殷红掩盖住心中的痛,让她明白如今的处境。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反击!
夜幕低垂,本就是落花败残雪茫茫的时节,在这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里,整个贤仁宫像是被一抹淡淡哀伤薄雾笼罩着。
嫣心阁尤甚。
不知何时哭着哭着便渐渐昏睡过去。
恍惚地做着一个又一个梦,人似乎一半是清醒的,一半却依然沉沉睡着,梦里,两张俊美相似的脸孔不断在脑海里冲撞,变化着。
是谁?窦漪房极力想要分清谁是谁,她奋力追逐,想要看清他们的模样。可似乎两张面孔都不愿意让她看清,不断重叠交织,变化莫测。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自己的梦境,片刻之后渐渐静下心来,那两张面孔似乎也渐渐清晰可见。
乌黑的眸子,含笑的嘴角,不是刘盈是谁!
“皇帝舅舅……”她欢快向他跑去,可还未靠拢,那张属于刘盈的脸忽的扭曲变形,她定睛一看,独特的深褐色眼眸,温柔而又深情的望着她,隐隐鼻尖嗅入一股几不可闻的杜若香气。
赫然是刘恒!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甩甩头再次望去,没有刘盈,仍是那个一袭白衣,淡淡忧伤的刘恒。
………………………………
第一百零一十章【梦中的两张容颜】(3400+)
【梦魇】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自己的梦境,片刻之后渐渐静下心来,那两张面孔似乎也渐渐清晰可见。
乌黑的眸子,含笑的嘴角,不是刘盈是谁!
“皇帝舅舅……”她欢快向他跑去,可还未靠拢,那张属于刘盈的脸忽的扭曲变形,她定睛一看,独特的深褐色眼眸,温柔而又深情的望着她,隐隐鼻尖嗅入一股几不可闻的杜若香气。
赫然是刘恒媲!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甩甩头再次望去,没有刘盈,仍是那个一袭白衣,淡淡忧伤的刘恒。
不!窦漪房不相信,此刻她的梦里,她的脑海里,竟然是他丫!
不会的!她害怕的在梦境里奔跑着,想要脱离他的气息,可那杜若芬芳却一直在她身边徐饶徐饶……
她跑啊跑啊,仿佛到了一座红墙宫苑之中,两旁高高的朱墙,那样长,似乎无穷无尽。依稀皓腕被一只很暖的大手包裹着,刘盈笑得宠溺,牵着她慢慢向前走去,两人一并走着,似乎要去某处赏景,还是别的什么,没有清晰的去向,只沿着朱墙漫无目的地走着。迎面映入眼帘的全是出挑的大红喜色。
不过走了一会儿,身后却传来百灵的声音,只见她急急奔来,一直向自己摇头,见自己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忽然极力大声道:“不要!不要去!”
疑惑的笑道:“百灵你个死丫头,慌慌张张的要做什么?在皇帝舅舅面前也忒没规矩了。”
百灵拉着她,急得哭了起来:“求求你别去,真的别去……”
“嫣儿,跟我走。”刘盈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百灵不再追来,只隐约听见她的声音幽幽飘荡在红色迷漫里——「你会后悔的」
恍惚地,他们已经走了许久,她望向醒目的『椒房殿』三字,心中一惊,脱口问道:“皇帝舅舅,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刘盈夹一夹她秀挺的俏鼻,朗声笑道:“嫣儿难道忘了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又或者你不想嫁给皇帝舅舅?”
大婚?不过一个发怔,太后吕雉已笑容可掬的来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说道:“以后你就是大汉朝最尊贵的皇后了,要赶紧给哀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啊,哈哈哈……”她笑纹深深,可那笑却如发了绣的小刀,一刀一刀用力刮在身上,只觉疼痛不已。
一旁的刘盈突然愤恨的推开她:“求你,离朕远一点!”
“不,皇帝舅舅,你别走……别走……”手,硬生生的僵住,望向愈渐消失的背影,她使劲全身力道,失声喊出那依恋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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