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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工厂-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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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过来。
一匹精壮雄伟的枣红马,从街的那头轻快地驰了过来,那马相当高大,毛色光亮,顺长的身子上,骑着一位着黄呢军服的英武的将军。枣红马后边,紧跟着一匹慓悍的黑色战马,马上的壮士头戴草绿色钢盔,腰上挂一支匣子枪。
“看到了吗?那枣红马上坐的就是白长官”
“嗬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位白将军,就象当年威镇徐州的吕布一样”
“不,我看他更象刘备”一位穿长袍的相师,啧啧称赞道:“此人天庭开阔,目宇生辉,鼻华丰隆,又有上天眷顾,必成大事”
“有白将军坐镇徐州,我等就放心了”
“日本鬼子算什么东西”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鄙夷地说道,“他们不就炮多一点,飞机多一点吗,咱中国人不怕死,又有白将军指挥,鬼子就别想亡中国”
“听说**军要在徐州打大仗啦”
“那还用说,徐州乃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楚、汉相争,三国之战,唐宋元明清,但凡天下大乱,徐州都有仗打”一位学究先生模样的老者在旁插话。
“韩复榘不战而退,把山东丢给了日本人,听说委员长在开封开会,当场就把韩复榘给宰了”
“该杀该杀谁叫他不打鬼子,把俺山东大好的地方让鬼子占了,弄得俺们无家可归,流落他乡”
正说着,那枣红马已经走过来了,有几位好事的老板,竟燃放起长长的鞭炮来。
白崇禧和卫士的乘马皆是久经战阵的,听得鞭炮声,只是骄傲地把头昂了昂,鼻子抽动着,贪婪地呼吸着那火药味儿,发出一声壮烈豪迈的嘶鸣。随着鞭炮声响起,锣鼓喧天。
那些街头卖艺的男女艺人,擂鼓敲锣,唢呐齐鸣,吹奏起古时大将得胜回朝的凯旋曲来。一名绸布庄的老板,捧着一匹大红绸布,跑到李宗仁的马前将绸布绕成一个个大圈套到那枣红马的脖子上,那枣红马似乎也感到了无上荣光,兴奋得不断地昂头摆尾。
骑在马上的白崇禧,顿时热泪盈眶,忙举手向热情奔放的徐州父老敬礼。他遇马回来,便关切地问参谋长徐祖诒:“今天有哪些部队抵达徐州?”
徐祖诒面色公瑾,连忙答话:“庞炳勋的第三军团和邓锡侯、孙震的第二十二集团军,已开抵本战区。”
“好,很好”白崇禧点上一支烟,对着那张五万分之一的地图看了一会儿,说道:“他们来得太好了。我准备调庞军团守临沂,调川军守滕县。”
徐祖诒却皱着眉头,苦笑道:“司令,现在南下的敌军坂垣师团直指临沂,矶谷师团逼近滕县,这两支敌军,都是侵华日军的王牌军,我们以杂牌去对王牌,恐怕……”
“哈哈,”白崇禧对此毫无惧意,他放声笑:“杂牌,不错,连我这个战区司令长官也是杂牌哩杂牌官指挥杂牌军,川军、滇军、桂军、东北军、西北军,还有红门的新赤四军,够杂的啦”
他扔掉香烟,两手叉在腰上,脑海里不禁又浮现了方才在街上邀马时的那令人难忘的一幕。他激动了起来:
“我们打了那么多年的内战,除了北伐,民众热诚地支持我们外,我们什么时候象现在这样得到过老百姓真心的支持和爱戴?一个真正的军人,他一生最崇高的荣誉,不是军阶,也不是地位,更不是勋章,而是老百姓发自内心的真诚爱戴这样的殊荣,我李宗仁已享受过两次。徐参谋长,如果这次徐州会战,我荣幸战死,请你在我的墓碑上写上这样的墓志铭:白崇禧一生曾参加过北伐战争,打过北洋军阀;参加过抗日战争,打过日本侵略者,为国而死”
“司令”徐参谋长也为白崇禧悲壮的情怀深深感动。
“我这个杂牌司令长官,有这样的感想,我相信,那些杂牌兵、杂牌官们,也一定都会有这样的感想。我们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何杂之有?”白崇禧说得声震屋宇气壮山河。
“对师克在和不在众,两军相逢哀兵胜”极有军事素养和幕僚经验的徐参谋长,从白崇禧这两句话中深受启迪。
“杂牌是牌,王牌也是牌这就看打牌的人怎么打了”
白崇禧两眼闪亮,他指着地图:“我料定敌人此时必然骄狂无比,我要掌握住他们这‘骄兵必败’的弱点,以我们可能运用的数万哀兵与之周旋。”
“司令,津浦路南段直至浦口,完全空虚,无兵防守,敌人很快会由南京、镇江、芜湖北进,拊我徐州之背。”徐参谋长对此非常忧虑,他唯恐日军看出了己方的虚实,来个避实击虚。
“对”白崇禧也是同意:“请你立即电令守海州的韦云淞三十一军调至津浦路南段滁州、明光一带,作纵深配备,据险防守。明光以南,多为湖沼和小山交错的地区,易于防守,而不利于敌人的机械化部队发挥威力。”
“这里打阻击战是个理想地区。但是,三十一军是刚新成立不久的部队啊,能否担此重任?”徐祖诒参谋长一向用兵谨慎,忙提醒白崇禧。
“我看行”白崇禧果断地把手一挥:“这可以充分发挥我军部队那种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攻击精神”
“把三十一军放在南线打硬仗,我是放心的,但为了加强战力,再把东北军于学忠的第五十一军增加上去,南线可保无虞。”见徐祖诒参谋长也是认可,白崇禧便很有信心地说道。
“东北军飘泊他乡,亲历亡省之痛,国难家仇,时刻不忘,这次能有机会与仇敌相见于津浦南线,他们定能报仇雪恨,奋勇杀敌”徐参谋长很能领会主官的意图,“司令,你这两张牌打得真厉害啊”
“哈哈,在武器装备上,敌军是王牌,我军是杂牌,可是在民心士气上,我军难道不是王牌吗?”白崇禧面色轻松:“徐参谋长,这牌我们一定要打赢否则,怕是连当一个真正的中国人的资格也没有了啊”
徐祖诒看着白崇禧那严肃的国字脸,深沉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一名参谋来报:“庞军团长到。”
“请他到这里来。”徐参谋长立即嘱咐。
“不”白崇禧把手一挥,忙挡住了那位参谋,“我要亲自出迎”
白崇禧的长官部设在徐州过去的道台衙门,他匆匆跑下大阶,正好在大门口碰上庞炳勋。
“长官”庞炳勋见白崇禧跑到门口来迎接他,心里颇受感动,忙一并腿,立正敬礼。
“庞军团长,”白崇禧谦逊地还礼,拉着对方的的手:“你辛苦了”
他把庞炳勋迎到办公室坐下,亲自为庞沏茶,敬烟,执礼甚恭。
庞炳勋年过花甲,两鬓斑白,历尽风霜的脸膛上,刀刻一般布着几条深深的皱纹,那双眼睛显得特别老练沉着世故。白崇禧把刚沏上的热茶双手递到他面前时,他赶忙从沙发上起立,立正,说一声:“谢长官”
白崇禧趋前递给他一支香烟,他又起立,立正,说一声:“谢长官”
“庞军团长,请不必客气。”白崇禧不摆官腔,态度十分亲切:“论年资,你是老大哥,我是小弟,本不应该指挥你。不过这次抗战,在战斗序列上,我被编列为司令长官,担任一项比较重要的职务而已。所以在公事言,我是司令长官,在私交言,我们是如兄如弟的战友,不应分什么上下。”
庞炳勋那双老于世故的眼睛闪了闪,显然是受感动了,他说道:
“长官,这次我能到你麾下效力,深感荣幸”
“庞将军,我们都是过了大半辈的人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内战的旋涡中打转转,国家残破了,才遭致日本的侵略。今天我们打日本,才是真正的报效国家。因此,我们都不应象过去内战中那样,徘徊观望,保存实力,而应全力以赴,打到一兵一卒,最后把自己也填上去,这样才不愧作一个真正的有良心的军人”白崇禧言辞诚恳。
因为他知道,庞炳勋是个非常圆滑不好对付的人,他与庞素无历史渊源,而庞在历次内战中都以避重就轻,保存实力著称。现在,白崇禧要打这支“杂牌”,不得不把“牌底”摸准。
闻言之后,庞炳勋沉默了。
抗战开始,他虽然有打日本的决心,但对委员长借抗日消灭杂牌部队也存有很大的戒心,他奉调到第五战区来,知道有大仗要打,因此更是小心翼翼,深怕吃亏上当,因为他已年过花甲,失去部队,便无处存身。
因此他听白崇禧说“不应徘徊观望保存实力”的话时,马上警惕起来,深怕到了第五战区,不被日本人吃掉,便会被中央收编。他眼珠转了转,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苦笑,未曾说话,先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长官我虽身为军团长,论地位比军长高,但全军团才一共五个步兵团。可是,中央却命令我裁编一个团,将那个团的兵员归并到四个团中去,我们部队兵额都是足的,我把这个团归并到哪里去呢?不能归并,就只有遣散。”
庞炳勋又长叹一声,凄凉与愤懑之情形于言表,“长官,我庞炳勋还说得上保存什么实力呢?仗还没打,我就丢了一个团了”
白崇禧一怔,忙问:“是真的吗?”
“报告长官,中央的电令还在我这里呢”庞炳勋从衣袋里掏出一纸军政部的电令,白崇禧看时,只见那电令上写得明白“如不遵令归并,即停发该部粮饷”。
白崇禧随即抓起桌上的电话机,为庞炳勋打抱不平:“中央这样处理是不公平的,我当为你力争此事”
………………………………
第三百七十二章 背后之影
1938年初,**党政府短暂的“武汉陪都”时代开始了。
这一年春节的武汉,满街都是军人,在三千里外的苏北,台儿庄大战正在进行,硝烟似乎穿透了广漠的田土,一路飘到武汉。无数集会、誓师、募捐、动员与青年的从军,构成了这一个特殊的春节。
在此前后,武汉军委会组成了一个代表广泛抗战力量的政治部,负责全国动员。陈诚、吉少山分任正副部长,下设三厅。
第一厅厅长,是刚刚从欧洲被召回、重新起用的贺衷寒。其主要负责军队动员,不过贺衷寒的这个任期,极为短暂。
第二厅厅长是康泽,负责民间、社会动员。第三厅厅长郭沫若,负责文化艺术界动员。
第二厅的办公地址,在武昌湖上园的一栋宅院的前院,其后院,就是等待被埋葬的、残余的蓝衣社办公地。
此时,蓝衣社还有最后的两个任务,一是筹备全国代表大会,这是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全代会,其使命是把25岁以上的成员或转为**党,或转入戴笠组织。25岁以下的成员,则转入三青团。
另一个任务,是利用最后的时间,在10个省市,各招募两千到五千名青年,并负责对这几万人进行训练,以充实军队基层和地方行政。这就是后来“十万青年十万军”运动的雏形。
为准备全代会,蓝衣社又召开了一系列的干事会议。大多数的会议,都是在武昌建国路的干国勋寓所进行的。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一直到此时,这个行将寿终正寝的干事会,还鸡飞狗跳,甚至不避外人。其最后一次会议,在汉口姜瑞元新任国民党总裁的官邸里召开,已被内定为三青团书记长的陈诚,与党部的陈立夫列席会议。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争吵最厉害的一次。
康泽担任这次会议的主席,但他丝毫不能控制会议。几乎一坐下来,丰悌就大发厥词。他把矛头对准了刘健群,当着陈立夫的面,厉声指责刘健群吃里扒外
整个会议室里,都能听到丰悌的嘶吼声:“打算把组织卖给党部”
此语一出,在火并中与陈立夫结下深怨、刚刚从监狱里侥幸活命的任觉五,不改他的好事本性,带头鼓掌。登时会场掌声一片。刘健群、陈立夫都极为尴尬。
随后,戴笠也落井下石,他指责刘健群在他们这些黄埔学生中,四处挑拨离间。因此,组织涣散的责任,十有**应由刘健群承担。最后,他厉声叱骂刘健群:“没人再信你的鬼把戏了你完了,做和尚去罢”
戴笠有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会是刘健群此后几年命运的极其准确的预言?会议就在这样的乌烟瘴气里结束。
也是在这一片的乌烟瘴气中,1938年5月16日,蓝衣社的全代会,在原“两湖书院”旧址、当时的武昌大江中学开幕了。
全代会开了3天,500多名代表出席会议。贺衷寒、康泽、刘健群分别担任这3天的大会主席。蒋介石,这个成也他、败也他的蓝衣社萧何,发来了一封贺电,为蓝衣社正式的入土为安,掘下了第一铲泥土。
这封贺电在大会中被宣读,称“不在党”的力行社、同志会成员可自由入**党,复兴社可自由入三青团。但在大约50万名的蓝衣社成员中,转入**党的很少很少。即使是戴笠,也懒得办理一个手续,加入**党。
有大约10万人,要么留在了沦陷区,要么早已和蓝衣社失去了联络。在转团问题上,邓文仪和康泽,又进行了蓝衣社历史上的最后一次争执。
邓文仪主张集体转团,而深谙组织三昧的康泽,力主个别入团、严密审核。但与会的绝大多数魁首,都把这个会议当作是走过场,他们无心细议。
于是,在他们的劝解下,争执难得地迅速平息了。“转团问题”最后采用了折中方式,即人员个别鉴定、但不拆散原蓝衣社的地方分支社建制。一个个复兴社地方组织,一律直接转为三青团的当地组织。
这样,30余万名复兴社成员,绝大多数都转入三青团。这股势力占据了筹备中的三青团大约四分之三的比例,它也是胡宗南始终担任三青团最关键的组织处长,康泽在此后7年、始终代理这个职位的权力基础。
不过,最大的赢家仍然是戴笠。按照蒋介石的要求,全代会前后,在武汉,一个新的特务机构――军委会调查统计局设立了,蓝衣社特务处成为该局的主体。这个机构的首任局长,是一个叫贺耀祖的老牌军人,戴笠任副局长。
但几乎从军统局成立的第一天起,所有听闻过它的人都仍然简称它为“戴笠组织”。
转为军统局后,这个权势熏天的上校,总算又晋衔一级,成为了少将。一直到戴笠失事丧命的时候,他的军衔还只是少将。但那时,他已成为除姜瑞元之外、南京政权事实上的第二号人物,整个权力顶峰上王座背后的影子。
在这次会议上,戴笠还实现了他自兼并调查课、特务处“大跃进”之后,组织的第三次大膨胀。蓝衣社剩余的大约**万人,被他的组织一股脑儿地全盘接收。
其中三四万人变成了形形色色的各类特务,另外五万名“忠义救国会”成员,则将在戴笠的主持下,组成编制为五个军的“忠义救**”。也就是说,只要会议一结束,戴笠组织的内外围成员,就将达到十三四万人。
1938年5月18日,由宪兵森严警备、紧闭了三天的武昌大江中学大门,终于开启。500余名代表步出会场,一些人边走边窃窃交谈,一些人脸上有着怅然若失的表情,更多的人,则说不清楚是喜是悲、是轻松还是沉重。
第一个步出大江中学大门的,是蓝衣社第七任、也就是最后一任书记长康泽。迈出会场的一瞬间,傍晚的夕阳,直面照射在他的面容上,使他眯起了眼睛。这一刻,这个35岁的魁首,忽然感到有些茫然失措。
事实上,随着这个会议的散会,蓝衣社就终结了。于是,这个一生功利、务实的人,也终结了他原本还多少残余的青年气息。从此,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彻头彻尾的官僚,在民国这堆散发着腐烂味道的大餐上,尽情地吸食着权力与失意、荣耀与沉沦。
这个终结,是康泽一生的标志性转折。是这个终结,使他在此后7年,一直像护窝的母狼那样,龇牙咧嘴地守护着自己三青团代理组织处长的权位。
7年里,他使三青团从40万人急剧扩张到150万人,成为纪律、行动、能力都远逾**党的一个组织。
但也因为这个终结,渐渐认识到他的性情的姜瑞元,始终以一种“其才可用、其品不足信”的心态来面对他。以至于始终吝惜着一个组织处长的正式任命,这个正式职务,一直在一天都没过问过三青团事务的胡宗南的手上。
康泽以别动队的模式来组织三青团,可这种痕迹如此深刻,以至于许多年后,海内外都还一致认为,三青团是一个“准特务组织”。
也是这个情结、这种性情,使康泽在7年后,以一种利令智昏、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态,阻止着姜经国的渗透、操纵三青团。
康泽之后,步出大门的,是蓝衣社第六任书记长邓文仪、第五任和第三任书记长刘健群,以及第四任书记长丰悌。
邓文仪快步出大门,如果说康泽的加入蓝衣社是因为“有得有失”而在组织解体之际只是茫然失措的话,那么回顾在蓝衣社六年多的风雨,邓文仪所感到的,一定是一片的怅然空虚。
这个33岁的青年,在20多岁的年龄,曾经是令人侧目的“天子近臣”,使无数人羡慕、妒忌。他也是蓝衣社在曾扩情之后、最主要的赞助者之一,但这个一度风云、权势熏天的秘密组织,使许许多多地位远不如他的青年,开始崛起、发迹。
只有他,却在武汉反腐以后就每况愈下。先是一场“机场大火案”使他丢掉了一个最大的特务组织,继而,在西安事变中的盲动,更使他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闲人。
无可奈何花落去,对许许多多活在凡俗人间的人来说,太多的东西,失去了就不能再回来。
那么,在这个给他招惹了这么多失意、是非的组织,终于解体之际,他想到的会是什么呢?
是咀嚼这官场的无常,从而潜心等待,酝酿着东山再起呢?还是悲观落寞,以为随着这群体的消亡,他已像一个把千万赌资输得精光、同时赌场已经打烊的赌棍,感到永不再有翻本机会了呢?
同样是傍晚的武汉,但物是人非。
如果康泽看到的是寂寞的残阳,那么,邓文仪所能感受的,一定是和夕阳一同笼罩过来的、异常料峭的人世寒风。他正走在一条见不到尽头的、灰色的官场胡同里,此后许多年,他虽然也有升迁沉浮,但地位始终中不溜秋。
他再也无缘参与那重大的、让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醉心的历史了。
晚年的他,或许在他两鬓业已斑白之际,谈到导致他人生转折的“南昌机场大火”、杨永泰。真要到了那时,他是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还是会以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的眼光,去看待当年的人事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那可以改变人间,以及冲淡隔膜与敌意的时光之河。
跟在邓文仪身后,刘健群也是步出大门。这个蓝衣社的惟一非黄埔魁首,此时的心中,一定充满着难以言表的愤怒和不平。自参加蓝衣社后,他处处受辱、处处碰壁。即使两度出任书记长期间也如此。
他是多么留恋“布衣团”的时光和在华北的愉悦日子啊。
同样的夕阳、风和街市,衬托着不断步出大门的人流。所有人都三三两两地,却只有他一个人,似乎被隔绝在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外。6年多了,他一直孤单地行进在蓝衣社的历史里。但,此时的他,是否意识到一个关乎性命的危机,已经向他迫来了?
与5年前的散发《抗争》小册子、使他在南京声名扫地一样,制造这个危机的,仍然是他的妻子胡蕙兰。
全代会召开的3天里,就在不远处的寓所,胡蕙兰正潜入他的房间,将大批蓝衣社绝密文件一卷而光,从此不知下落。一两个月后,许多人就隐隐约约地风闻,这批文件已落到土肥原特务机关的手上。
一两个月后,这个“泄密案”就发案了。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戴笠,打算借题发挥,要对他处以极刑。
在得知行刑人员已在路上的消息后,刘健群仓促出逃。然而天下茫茫,何以容身?
他先是滞留在一个小县城的车站,整整滞留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不时有宪兵、警察、特务,盘问他的身份。仗恃机警,他几次化险为夷。
接着,他一个一个县城、一个一个小镇、一个一个车站地流亡。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最后,曾经权势熏天的刘健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逃亡到老家贵州的一个小山沟里,在一个小庙宇出家当了和尚。
从此,寂寂青灯,晨钟暮鼓,伴随了一个前陆军中将、30多岁的青年才俊整整4年有余。他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煎熬。
第三个步出大门的是丰悌,和邓文仪一样,此时的他,也是一个闲人。
但他的脸上,依然充满着刚愎而乖张的表情。“刺汪案”的阴霾,在两年多以后,早已经被冲得极淡,几乎不见痕迹。更何况他始终认为,他对社务贡献之大,无人可比。转入三青团的一大半成员,不就是他引领进蓝衣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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