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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英雄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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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翠也道:“请王上看在左司徒一心为国,饶恕他。”
众人也道:“请王上开恩。”
“诸位,不用为屈原求情。”屈原睁开双眼,那颗为国躁动的心已经渐渐冷却,“屈原不愿看着楚国大好河山,沦落秦国之手。王上发配臣去汉北,臣领命。”
楚王见他不知悔改,怒道:“谁敢替他求情,同罪。来人,将屈原发配汉北。”
“不必了。我自己走”屈原披着散发,一步一走出大殿,“楚国离亡国之日不远啦!楚国,我拿什么拯救你。”
楚王被屈原一顿辱骂,顿时,没有了心情品尝美酒和欣赏歌舞,拂袖离开大殿。楚王走后,众人也是不欢而散。
昭阳起身匆匆离开大殿。
昭雎见状也追了上去,问道:“令尹,将要去何处。”
昭阳没有停下脚步,回道:“屈原是个人才,不能这样让他离开郢都,前往汉北。”
昭雎道:“屈原辱骂王上,王上大怒,发配他去汉北,乃咎由自取。令尹前去送行,王上心里会不痛快。”
昭阳问道:“我知道屈原心中有把火,没想到这把火如此旺盛。我以为王上只会将屈原远离朝堂,怎么也没有料到,王上会勃然大怒,将他发配去汉北。”
“这一次,王上是真的生气了。也铁了心,肃清屈氏一族。”昭雎低声道:“屈氏不能再朝堂立足。楚国的天下就是我昭氏说了算。”
“楚王能够坐稳王位。就是因为屈、昭、景三大家族相互制衡,相互掣肘。如今,屈氏走了,三大家族的平衡也被打破。”昭阳道:“楚王见昭氏势力壮大,也不会听之,任之。今日屈氏的落败,也是日后的昭氏。屈原乃大才之人,就是爱国的那颗心太真诚,性子宁弯不折。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中原诸侯,楚国没有一个朋友。楚国岂不可怜乎。”
昭雎道:“楚国不需要朋友。”
昭阳冷笑道:“果真如此,齐秦两国便会对楚国动手。楚国离亡国之日,不远了。”
昭雎惊道:“令尹,你的意思是说,不久将会有大战。”
“你等着看吧!”昭阳凝视着这座巍峨的宫殿,“不出五年,楚国又将不会太平。”
昭阳追出城门外,发现了屈原的背影,大呼道:“左司徒,请留步。”
“屈原已经是发配汉北的罪人。令尹前来送我,不怕惹祸上身。”
“我和左司徒的交情,岂会怕惹祸上身。”
屈原闻言,一股暖流涌入心间,“屈原能够认识令尹,乃前世功德。请受我一拜。”
昭阳连忙阻止道:“你我是一殿之臣。我的年纪也比你长了许多。然,我们早已经是亦师亦友。左司徒岂能行如此大礼。”
“屈原会永远记住令尹。”
“左司徒,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性太倔。”昭阳伸出手送他前行,“我们是臣子,他是王上。你说话也不注意分寸。怎能说些大逆不道的话顶罪王上。王上将你发配汉北,一点也不委屈你。”
“屈原的个性就是如此。”
“王上之所以不杀张仪,是因为想借秦国这把刀。”昭阳压低声音,“张仪乃势利小人,心胸狭窄。为了相国之位,处心积虑挤走公孙衍。公孙衍乃大才之人,若不离秦,安会有天下风云动荡。秦国也不会连年征伐,与诸侯开战,损伤国力。张仪为了留在秦国,不惜挤走陈轸这样一流地谋士。张仪为了达到目的,会不顾一切使用卑鄙的手段。”
“张仪为人,我早有耳闻。令尹说这些与杀不杀张仪有何关系。”
“左司徒,亏你还是聪明人。怎么看不透其中的奥秘。”昭阳道:“张仪胡作非为是因为秦王宠幸他。一旦,秦王走了,新王继位。秦国岂会有张仪的立身之所。秦国大庶长赢疾是秦王的弟弟,丹阳、蓝田、濮上三役,赢疾击楚破齐是何等军功。张仪相国地位也将会被他取代。张仪为了自己相国之位,立足秦国,也会想法设法排挤赢疾、魏章、甘茂等人。赢疾、甘茂、魏章乃一代名将。我们就让张仪替楚国除去这些厉害的对手。”
“秦王若在,张仪地位无人能够触动。赢疾功高,但他是位智者,不会谋求相国之位。”
“秦王在,张仪无忧。秦王若不在,张仪岂能立足秦国。”昭阳低声道:“蓝田一役,秦王病重。恐怕活不过多少时日了。我们就等着张仪除去赢疾、甘茂和魏章等有功的将领。新王继位,也会杀张仪,以立国威。”
“令尹,请止步。你不懂屈原的心。”屈原拱手行礼,“告辞。”
昭阳回礼,他也猜不出屈原这句话中的意思。也是,屈原和张仪之间的恩怨,岂非他人能懂。屈原看了一眼郢都,转过身去,没有半点留念,十分潇洒地离开。屈原一边走,一边高唱,“国无人莫吾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秦国殇
咸阳城是秦国的都城,位于渭河北岸,建于秦孝公嬴渠梁。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咸阳城内,离宫别馆,亭台楼阁,连绵复压百里,隔离天日,群殿之间复道、甬道相连。天下人常说,中有大梁、洛邑;北有邯郸;南有郢都;东有临淄;西有咸阳。咸阳是六大都市之一。
蓝田一役,秦王驷染上重疾,一病不起。中原大战结束后,秦王驷醒来,刚开始还要亲自上朝处理国政。随着,身体越来越虚弱。秦王驷只好将国政交给太子荡负责。太子荡一边侍疾,一边代为处理国政。
太子荡在赢疾、甘茂等人的帮助下,很快进入君主的角色。秦王驷见太子荡将秦国治理得很好,不在过问国事。半个月过后,秦王驷病情复发,至此不起。秦王后日日夜夜守在病榻前,也无可奈何。秦王驷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他本有心振兴国力,傲视天下诸侯。此时也是莫不从心。秦王驷知道上天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召集重臣入殿商议后事。
俸禄在五百石以下的官吏跪在大殿外面。五百上的官吏,跪在大殿外室。秦王驷的宠妃、诸子、宗室元老、功勋卓著的大臣跪在内室。秦王驷见除了一人没来,该来的人都来,当着众人的面开始交代后事。
秦王驷抬手,虚弱地说道:“荡儿。”
太子荡上前道:“儿臣在。”
秦王驷双眼无神,“寡人说的话,你还记得。”
太子荡正色答道,“父王说的话,儿臣一句一字,刻在心中,不敢忘。”
秦王驷叹息道:“寡人一生,征义渠、威慑西戎。向东破三晋,讨伐齐国。南取苴巴蜀三国之地,压制楚国。天下诸侯,寡人都曾交过手。寡人走后,天下诸侯也会联合起来,对付秦国。你要多听、多问诸位大臣的意见。确保大秦基业,传至千秋万代。”
太子荡,朗声道:“喏。”
秦王驷往太子荡身后看了看,语调温柔地喊道:“王后。”
秦王后拾起悲伤的心情,挪步往前走去,跪在病榻一侧。
“你憔悴了。”秦王驷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自责道:“寡人又让你担心了。”
秦王后双眸饱含泪水,“我一点不苦。”
秦王驷看了看王后,又看了看太子荡,“荡儿的性子像寡人。寡人走后,要辛苦你了。”
秦王后语调轻柔,“荡儿也是我的儿子。我一点也不苦。”
“荡儿有你约束管制,寡人放心了。”秦王驷的目光朝着跪在地上的诸子、姬妾看了一会,“寡人走后,有子分封者随子就封,未受封的公子皆在宫中就学,待十五岁以后再行授职分封,诸公子母仍养后宫。”
众人行礼道:“喏。”
秦王驷轻喊道:“赢疾。”
赢疾回道:“臣在。”
秦王驷眼角略有笑意,“寡人不能和你一起,振兴大秦基业了。寡人要先走一步了。”
赢疾问道:“王上有何要交代臣的。”
秦王驷换了一口气,“寡人走后,你要像忠于寡人一样,忠于荡儿。辅佐荡儿,征战诸侯。完成寡人未竟的事业。”
赢疾抬手道:“喏。”
“荡儿。”
“儿臣在。”
“跪下。”
太子荡不明其意,但仍旧行事。
“内事、外事不决,多向你叔父请教。”
“喏。”
秦王驷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功勋卓越的臣子,“寡人去后,太子荡继位。诸位,皆乃忠君贤臣,拥护吾儿,振我大秦基业。寡人将荡儿和秦国,交给你们了。”
众人拜倒,含泪而道:“臣等不辱王上所托,力助新君,再创大秦基业。”
秦王驷微微颔首,神色渐差。猛地,呼吸声、喘息声,一切的声音都没有。太医令上前察看,跪在地上,悲戚道:“王上…王上…甍逝了。”
秦王后闻言,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沉默。
太子荡率先悲痛欲绝地嚎叫道:“父王。”
众人也跟着大放悲声。
大殿内有秦王驷尚未长大的孩子,他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这种悲伤氛围地烘托下,也跟着嚎啕大哭。大殿之人,有的是因为跟秦王驷感情深厚,是真心实意表达自己的情感。有的人是因为跟随他人哭而哭。还有的人是因为害怕而哭。秦王驷走了,有子嗣者,可以跟随子嗣前往封地。子嗣未长大者,等到子嗣长大后,再前往封地。然而,没有子嗣的人,是去是留,秦王驷没有交代。等到她们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太子荡听着这些人的哭声充满悲痛和绝望。他也明白,这些人不是因为爱死去的那个人。而是因为这些人,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深深无助。一想到这些美人和大臣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太子荡第一次感受到王的权利。
良久,赢疾等人跪拜高呼,“臣等参见王上。”
太子荡恍然回过神来,此刻,他已经成为了秦国的王。他不仅主宰这些人的命运,也主宰着秦国的命运。
公元前311年,秦王驷合上双眼,走完了生命中最后的旅程,谥号为‘惠文’。
公元前337年,秦孝公嬴渠梁甍逝。其子嬴驷继位,年仅十九岁。秦公嬴驷继承先君遗志,先用雷霆手段诛杀权臣公孙鞅巩固政权。其后,以魏人公孙衍为大良造,东进攻魏,收复河西,一血魏国施加给秦国的百年之耻。公元前325年,任用魏人张仪为相,连横破纵,效仿魏齐,自称为王。至此,秦国行王道,争霸诸侯。
秦惠文王向东攻魏,收河西,败三晋。借道韩魏,讨伐齐国以争天下;向北横扫义渠,威慑西戎;向南,开拓疆土,取苴蜀巴三国数千里土地;丹阳、蓝田和楚国争雄。秦国在他的治理下,国力大增,不再是一个任由中原诸侯欺辱的西边小戎。秦国由弱变强,胆敢和中原诸侯争天下。纵观其一生是何等波澜壮阔,也不枉一代雄主之姿。
秦惠文王甍逝,寝宫的丧钟之音弥漫这个咸阳。秦国上下举国大丧,周天子及诸侯列国派出使者前来吊唁。齐、楚、魏等国见秦王驷死了,也不免蠢蠢欲动。
等待秦国,等待太子荡的又会是什么。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战国新时代
“秦王驷死了。”赵君雍得知秦惠文王赢驷甍逝的消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秦国一代强者走了,赵国少了一位强劲又彪悍的对手。忧的是大战刚定,余波未尽。随着秦惠王的离世,天下又将风云动荡,战事不休。
邯郸朝堂众人闻言,也是一片震惊。这几年,秦国异军突变。东破三晋,西慑戎夷。北扫义渠,南取巴蜀千里之地。秦楚相争,引发了第二次中原大战。丹阳一役,秦国斩首楚国八万将士,一战令天下诸侯震动。
次年,秦国面对楚国悉国之兵攻秦。秦国虽倾国之力抵抗,但打得破为艰难。在秦国贤臣、良将、谋士等人共同努力下,秦国化险为夷。秦国不但解了蓝田之危,还联合韩魏两国北上,濮水之边击败齐国。攻三晋,击雄楚,破强齐,秦国威风赫赫,所向披靡。势头继续发展下去,不出数年,秦国问鼎中原,成为伯长,指日可待。
令人没想到的是秦国雄心勃勃的一代的明君,竟然甍逝了。赵雍心中感伤道:“人生难测,世事无常。”
半响过后,肥义问道:“君上,秦王驷走了。天下又会不太平。”
赵雍看了一眼手中的国书,问道:“秦王驷走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田不礼拱手道:“君上,我们应该趁着秦国丧主,新王年弱,攻打秦国,以复国土。”
“先君甍逝,秦国也参加魏国发起的会葬之盟,伺机谋我赵国。我们是时候将这个仇报回去,也让秦王子嗣感受一下被人欺凌的滋味。”公子成也道:“秦王死了,此乃天赐良机。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兵秦国,收回河西之地,以慰先君和将士的亡灵。”
李兑朗声道:“臣附议。”
众人跟着喊道:“附议。”
赵雍注视着殿内的大臣良久不语。
肥义行礼道:“君上,臣有话要说。”
赵雍收回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抬手道:“讲。”
“秦王驷死了,秦国贤臣、良将、谋士俱在。文有赢疾、张仪之流,武有甘茂、魏章、司马错之辈。秦国也没有因为秦王驷的死,引发诸子争位相残的局面。想必是秦王驷临死前已经安排好了身后事。秦王荡按部就班,足以稳定秦国。秦王荡之威不足以震慑朝臣。但他从小受到先王谆谆教导,耳濡目染,为君之道,自然轻车熟路。臣闻,秦王荡年岁十九,亦曾多次征战沙场。足以推测出秦王荡是一位有胆有识之人。我国出兵攻打秦国,收回故土,恐怕会很艰难。再者,赵秦刚缔结盟约,和平不足一年。我们趁着秦国丧主出兵,失了道义。无论取得战果如何,秦国缓过劲来,也会复仇攻赵。秦赵成为世仇,我们岂能有机会和中原诸侯一较高下之日。”
赵俊嚷道:“秦国欺我已久,我们就不报仇了吗?”
赵炤附和道:“秦国给赵国带来的灾难,不亚于魏国。秦国丧主,新君年幼,正是攻打秦国,收复故土,最好的时机。”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附议,请求出兵攻打秦国。
赵雍看了看众位请战的大臣,又看了看神色平静地肥义。肥义定了定神道:“秦国攻三晋,击南楚,破强齐,国力强盛。若不能一战击溃秦国,就不能和秦国贸然开战。第二次中原大战,我们虽没有加入秦韩魏三国攻打齐楚。但我们扶持公子职复国,牵制了齐国军力。齐国得燕不成,城濮又败给诸侯。齐王何许人也,此败,他是不会甘心,亦不会罢休。我们和秦国开战,齐国选择助秦攻我,以报燕地之耻。东有强齐,西有雄秦。赵国以一敌对秦齐两强,局势会如何,臣不说,君上亦能领会。”
“肥义之言,也是寡人所忧。秦国丧主,并未大乱。我国若不能一战击溃秦国,战事陷入僵持。齐国也趁机攻我。齐秦联手,我国陷入两面作战。我们好不容易取得的局面,将会付之一炬。”赵雍心中也明白,趁着他国主丧,出兵攻打,不但不吉,反而会激发更大的仇恨,“攻秦尚需时日,争天下更需要时日。”
公子成明白了君上的心意,但他也不甘心地问道:“秦国,君上是不打算插手了吗?”
“寡人不插手秦国,东方诸侯也会蠢蠢欲动。”赵雍道:“丹阳、蓝田,楚国被秦国打得最惨。寡人不攻秦,楚王也会坐不住。我们先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李兑道:“君上,我们不攻打秦国,也应该向秦国施加,逼走张仪。张仪品性狡诈,祸乱天下,不可不除。”
田不礼也道:“王上,我们以张仪不善为由,请秦王驱逐他,以此试探秦国的态度。”
李兑补道:“驱逐张仪,也算是为犀首报仇。”
肥义忙道:“君上,驱逐张仪、攻打秦国是一个性质。我们不攻秦,亦不能插手秦国内政。”
赵雍头疼道:“楚王如此英明之人,也上了张仪两次当。韩王康也吃过张仪的大亏。两代魏王对张仪也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张仪是个厉害的人物。寡人还不想去招惹他。”
李兑道:“张仪留在秦国,对我赵国不是一件好事。”
肥义道:“张仪倚仗秦王驷的宠爱,欺辱诸侯。秦王驷倒下了,张仪在秦国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张仪得罪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向秦国施加压力,驱逐张仪。吃过亏的诸侯,也会联合起来驱逐张仪。”
“张仪不仅欺辱诸侯,还曾打压秦国良才。反对张仪的人很多,也不少寡人一个。”赵雍的目光朝着殿外看去,“秦王驷容不下公孙鞅。秦王荡岂能容得下张仪。张仪也将会是第二个公孙鞅。公孙鞅、张仪都是可怜人啊!”
……
张仪带着使命入楚,与楚国重新缔结盟约。张仪本想在楚国纵情玩乐几日。然而,他得知左司徒屈原出使齐国回来,吓得连忙向楚王提交辞呈归国。楚国君臣,张仪自有办法应对。可,屈原的个性和他相冲相克。他的心思和伎俩,瞒得过其他人,也瞒不过屈原。
在屈原归国前三日,他便匆匆离开楚国。为了避免楚国追兵。张仪没有选择入武关回楚。反而北上,借道魏国,从函谷关归国。经过一番昼夜不停赶路,抵达函谷关城下,张仪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算落地。此次入楚,他死里逃生。人生地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
侍从张鱼道:“秦相,情况有点不对劲。”
“楚人追来了吗?”张仪误认为是楚国追来,忙道:“快,进入关内。”
张鱼赶着马车朝着函谷关而去。一名整装待戈,全身素搞的秦军将士,大喝道:“来者何人。”
张鱼高声道:“秦相归国。”
将士厉声道,“请出使令牌。”
张仪从大袖之中取出令牌,伸出帘外。
将士见状,躬身道:“恭迎秦相回国。”
张仪问道:“可以进关内吗?”
将士忙道:“秦相请。”
张鱼讥讽道:“秦相离开秦国才一月,变化如此之大。秦相没有令牌,怕是进不了函谷关,回不到秦国。”
寻常商贾和百姓皆可进入函谷关。张仪堂堂秦国相邦,此次回国,还要令牌方能入关。倘若没有带令牌,他恐怕是真的进不了函谷关。
张鱼见张仪不语,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赔礼道:“秦相,我刚才胡言乱语,请不要放在心上。”
张仪道:“此地离秦国不足十日的路程,五日后,我要回到咸阳。”
“喏。”张鱼问道:“秦相,一路走来,怎么每个人都穿着凶服。不知道是那位达官贵人死了。”
“凶服。”张仪闻言,紧闭地双眼,猛然睁开,“停车。”
张鱼猛然停下车,忙道:“秦相,你没受伤吧!”
张仪也不回话,跳下马车,注视着周围地一切。张仪双眼所见之处,无论是百姓、商贾,还是将士、士大夫等等所有人都穿着凶服,天地之间一片白色。张仪不敢往坏处想,吞咽了几口唾沫,拦下一名将士,问道:“谁甍逝了。”
这位将士曾侍奉过张仪,忙道:“秦相,王上…”
张仪急道:“王上,怎么了。”
“王上甍逝了。”
“王上甍逝。”张仪闻言,神情巨颤,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张鱼搀扶着他,难以稳住脚步,“我离开秦国之前,王上身子硬朗,还能处理朝政。怎会…怎会…”张仪感受到一股甜味,涌入喉间。突然,一道鲜血,从他嘴里,喷射而出。
张鱼见状,惊道:“秦相…”
张仪艰难道:“回咸阳。我要去见王上最后一面。”
三日后,张仪回到咸阳,直奔宫中而去。
秦王荡正在替先王守灵,忽闻一道悲呛之音传入大殿,“王上,张仪回来了。”
不多时,张仪踉踉跄跄走进大殿,“王上,张仪回来了。”
张仪对着秦王驷的灵柩匍匐一拜,行礼,磕头,泣道:“王上,张仪不负使命回来了。”
赢疾闻言,也是泪流不止,“秦相,请多保重。”
秦王荡注视着张仪,言道:“张仪,你出使楚国辛苦了。”
张仪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地,高呼道:“臣,参加王上。”
秦王荡见状,抬手道:“张仪,你快起来。”
秦王荡喊他张仪,而不是秦相。张仪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力克制住心里涌现出不好的情绪,拱手道:“谢,王上。”
“来人。”秦王荡道:“张仪出使楚国归来,劳苦功高,送他回府休息。”
“王上,臣不敢言苦。”张仪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先王驾崩,山东诸侯必有所图。王上,我们应该制定好策略,应对诸侯,不可有丝毫大意。”
秦王荡昂首道:“诸侯胆敢破坏父王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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