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灵王英雄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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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鱼问道：“秦国要什么条件。”

　　　　陈轸答道：“太子入秦为质，秦国方才出兵。”

　　　　“你说什么。秦国要横儿入秦为质。”楚王怒骂道：“秦国算什么东西，安敢提出这样无礼的条件。寡人女儿刚嫁去秦国。秦国又要寡人的横儿。秦国真是欺人太甚。”

　　　　“王上休要动怒。”昭鱼安慰道：“秦国不想出兵攻伐韩魏，故意以此为由，搪塞我们。我们拒绝让太子入秦为质，秦国也不用承担背盟的责任。”

　　　　“王上，我们对战中原诸侯，已经有心无力。”熊彪道：“秦国加入中原诸侯攻打我们，我们就危险了。”

　　　　“秦国安敢加入中原诸侯，攻伐楚国。”楚王眸色喷射出火焰，“寡人就率军灭了秦国。”

　　　　“我们精锐被中原诸侯牵制。一旦，秦国攻打我们。”昭鱼担忧道：“我们就会败得更惨。”

　　　　“你们告诉寡人，应该怎么办。”

　　　　昭鱼道：“请王上让太子入秦为质，结好秦国，共对诸侯。”

　　　　文武大臣附和道：“臣等附议。”

　　　　楚王怒道：“楚国是强国，我们将横儿送去秦国，岂不是惹天下人笑。这是国耻，国耻啊！”

　　　　“我们和中原诸侯开战，战况不利。我们就应该以大局为重，先稳住秦国。”昭鱼逼迫道：“请王上让太子入秦。”

　　　　“请王上让太子入秦。”

　　　　楚王压不住群臣，无奈道：“寡人就听你们的，让横儿入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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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章　　秦、楚同盟攻伐中原诸侯

　　　　秦国和楚国先是缔结联姻，成为昆弟之国。随后，两国为了进一步巩固同盟，举行荆棘之盟。齐王田辟彊为了树立东方霸主的地位，自然不希望看到秦、楚两国走到一起。田辟彊以楚国背盟为由，联合韩、魏复攻楚国。

　　　　齐、韩、魏和楚国第二次交锋正式拉开帷幕。

　　　　楚王熊槐为了减轻中原诸侯的军事压力。派陈轸前往秦国，名义上是求助，实则是为了试探秦国的真实意图。楚使陈轸来到咸阳，没有直接去见秦王稷，而是去见了芈八子、魏冉等人。

　　　　芈八子简短嘘寒问暖了一番，以兹事体大为由，劝退楚使。离开秦宫，楚国副使昭鼠问道：“先生为何不去面见秦王，反而面见芈八子、魏冉等人。”

　　　　陈轸看了一眼秦国高大宽广的城墙，低声道：“秦王虽是秦国的王。但咸阳却不属于他。”

　　　　昭鼠惊道：“先生的意思是说秦国的实权不在秦王手中，而是掌握在芈八子等人手中。”

　　　　“秦国三年内乱，惠后和惠王诸公子以及反对的芈八子的嬴姓宗室皆被诛杀。芈八子想拥立的人是公子芾，而不是秦王稷。秦国内乱之时，秦王稷远在燕国为质。他本来就没有机会成为秦国的王。”

　　　　“先生，公子稷是如何成为秦王。”

　　　　“公子稷能够成为秦国的王，他要感谢一个人。”陈轸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赵君雍。”

　　　　“公子稷成为秦王与赵君雍有什么关系。”

　　　　“赵君雍为了插手秦国内政，派人出使燕国，有说燕王职。燕、赵两国达成联盟，拥护公子稷为秦王。若非燕、赵两国的支持，公子稷岂能为王。”

　　　　“秦国和西戎征战不休，这无疑使得本就生性好斗的秦人变得骁勇善战。”昭鼠吟唱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秦国岂会向燕、赵妥协。先生，这可不是秦人之风。”

　　　　“此一时彼一时也。”陈轸娓娓道来，“秦武王乃秦国百年难遇的少年君王。可惜啊！英年早逝。秦武王死，秦国无主。秦惠后和宗室大臣拥护公子壮为王。芈八子挑拨离间先王诸公子争位，自己从中取利。否则，以芈八子的身份和地位，岂能有资格争夺王位。”

　　　　陈轸见四下无人，又道：“芈八子虽击败了惠后，诛杀先王诸公子和反对的嬴姓宗室之人。但，她的身份和地位不足以服众，更不能号令三军。公子芾也是竖子，更不能稳定秦国军心。”

　　　　“先生，我听着有些糊涂。芈八子取得了胜利，不能服众，也不能号令三军。”

　　　　“周公制定礼、乐，才被称之为圣人。嫡长子继承制在诸侯国也是深入人心。芈八子用不光彩的手段，犯上作乱，最终取得了胜利。但，她依旧不能号令秦国三军。”陈轸看了看天边洁白色的云彩，随风漂浮，变幻异常，“赵君雍和燕王职拥护公子稷，并送他归国，就是举着大义的旗帜。赵君雍给芈八子提出的第三条路，芈八子也不得不接受。”

　　　　“我听说赵使楼缓在秦宫，以嫡长子继承制，怒愤芈八子。芈八子大怒，悻悻离去。赵国的行为就不怕惹怒了秦国。”昭鼠微笑道：“皆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女人。赵君雍得罪了这个女人，就不怕遭到这个女人的报复。”

　　　　“赵君敢于率天下先，打破礼制，推行胡服骑射。芈八子想要报复赵君，就只能和赵国开战。但，现在的秦国没有很强的号召力和凝聚力。芈八子又不能调动三军将士。纵使，秦国和赵国开战。芈八子岂是赵君的对手。再加上我国也有心收复被秦国占据的疆土。韩、魏也觊觎秦国。”陈轸感叹道：“芈八子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就会面对诸侯。为了大局，芈八子除了接受赵君拥护公子稷的主张，她别无选择。”

　　　　昭鼠醒悟道：“秦王稷是燕、赵拥立。自然不讨芈八子等其他人喜欢。秦王稷虽是秦国的王，也算是有名无实。”

　　　　“芈八子打了三年才取得胜利果实，她岂能让赵君轻而易举的摘走。”陈轸放缓语速道：“芈八子被迫接受赵君拥护秦王稷的提议，但她怎能甘心。芈八子必会暗中操控朝政，与赵君雍斗智斗勇。公子稷看似威风赫赫地秦王，他不过是芈八子手中的傀儡！”

　　　　“秦王稷年过二十，已经成年，也到了亲政的年纪。他岂会甘心成为芈八子手中的傀儡。”昭鼠往四周看了看，又道：“先生，傀儡可是令人感到羞耻。秦王稷就会任由芈八子等人把控朝政，专断独权。”

　　　　“秦王稷远在燕国为质，身边又无人辅佐，对朝政又不通。秦王稷本想利用赢疾和甘茂来制衡朝局。可惜啊！甘茂蔑视秦国权贵，流亡诸侯。赢疾也不问朝政，为先王守墓。秦国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也是波涛汹涌。秦王稷为了王权也会和芈八子展开激烈交锋。秦国也会不太平。”

　　　　“秦王稷不能掌控朝政，身边有没贤臣辅佐。如此说来，秦、楚联姻，黄棘之盟，也是芈八子的意思。”昭鼠笑道：“难怪先生不见秦王，反而见芈八子。先生无论是对楚国，还是秦国，甚至是天下的局势都看得很清楚啊！”

　　　　陈轸心道：“看清楚又如何，他又不能很好施展自己的才华。”

　　　　昭鼠又道：“赵君先扶持燕王，后扶持秦王。赵君在国内推行胡服骑射，不参与中原混战。如今的赵国也在一天天茁壮成长。赵君，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赵君不行王道，不图虚名。胆识和魄力，天下诸侯皆不能比。”陈轸叹道：“赵君不简单呀！”

　　　　昭鼠问道：“先生可曾有敬仰之人。”

　　　　“有。”陈轸回忆起往日的时光，感慨道：“一怒诸侯惧，一安天下歇。他就是出自纵横一脉的公孙衍。可惜啊！那个风云动荡，令人壮怀激烈地时代，也随着公孙衍的离开，淡出了历史的舞台。”

　　　　……

　　　　楚使陈轸离开大殿。芈八子问道：“我们与楚国联姻在前，黄棘会盟再后。中原诸侯攻打楚国，我们救，还是不救。”

　　　　魏冉抿着唇角答道：“我们与楚国联姻是为了离间赵、楚之盟。黄棘会盟是为了引发中原诸侯恐慌，进而让中原诸侯攻伐楚国。我们扰乱天下就是为了削弱诸侯实力，保存自己的力量。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才能在乱世之中，站稳脚跟。臣认为不能救。”

　　　　芈戎神色有些担忧道：“楚国来使求助，我们拒不发兵相助。楚国会说我们背盟，进而与我们交恶。中原诸侯也会觉得我们没有信义。”

　　　　芈八子闻言，沉思半响，“我们出兵救楚，损伤地是秦国。我们不救就会背负骂名。诸侯也会认为秦国没有信义。救，还是不救，对秦国都不利。”

　　　　公子芾问道：“母亲是想救楚，还是不救。”

　　　　芈八子答道：“我们虽生长在楚国。但楚国对我们也没有恩惠。对楚国，我也没有深厚的感情。中原诸侯和楚国对战，秦国才能坐收渔利。但，我们不救负面影响太大。魏冉，芈戎，你们有没有两全其美的计策。我们不救楚国，既不会让楚国觉得我们背盟，同时，也不会让诸侯觉得我们没有信义。”

　　　　“我这个脑袋啊！可想不出好的计策。”芈戎忙道：“魏兄，号称智囊，应该有办法。”

　　　　魏冉见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答道：“这有何难。”

　　　　芈八子问道：“什么计策。”

　　　　魏冉肃道：“既然是楚国请我们出兵攻打诸侯。我们可以向楚王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楚王答应，我们就出兵。楚国不答应，我们就可以推脱背盟的罪责。事后，楚国和天下诸侯皆不会说秦国背信弃义之事。”

　　　　芈八子问道：“冉弟，到底是什么好方法，快说来听听。”

　　　　“让楚太子横来秦国为质。”

　　　　“太子乃国家根本，怎能出使他国为质。”芈戎摇头道：“楚王是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

　　　　“楚王不答应，我们就不出兵，也不用承担背盟的责任。”魏冉唇角露出诡谲的微笑，“楚王答应了，就会让人觉得懦弱无能。无论楚王答应，还是不答应。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坏处。”

　　　　“魏冉，你的脑袋装的是什么。竟然能够想出这样好的主意。”芈八子微笑道：“我们就给楚王出一个难题吧！”

　　　　芈戎问道：“稷儿刚与楚王之女联姻，我们要不要将这个结果告诉稷儿。否则，稷儿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会生气的。”

　　　　“不必了。”芈八子道：“他只需照章办事就行了。我们商议出结果，他发布诏令即可。”

　　　　。。。。。。

　　　　一个月后，楚使陈轸、副使昭鼠等人又来到秦宫。这一次，他们是奉楚王之命，携楚太子横一同前来。芈八子等人没想到楚王真的会让太子横前往秦国为质。芈八子一边以最高礼节迎接楚太子横等人，另一边让人暗中去考察一下楚太子横是否贤能之人。有朝一日，楚太子横继承王位，会不会对秦国造成威胁。

　　　　安顿好楚国众人。

　　　　芈八子问道：“楚王将太子送来我国为质。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王也有今天啊！”芈戎嗤笑道：“楚王仗着国力，气势咄咄逼人，也不将中原诸侯放在眼中。甚至敢喝中原诸侯开战而不落败。今日楚国竟然将太子送来我国，楚王不是糊涂了吧！”

　　　　公子芾接话道：“周天子和郑国互换人质，开启了质子先例。此次破例，也让周天子威名扫地。质子之举，那可是国耻。楚国是大国，国力比我们强盛。为了让我们出兵，楚国单方面向我们输送人质。难道楚王老了，也糊涂了。”

　　　　魏冉苦笑道：“楚王仗着疆土广袤，战将千员，甲兵百万。也从来不把诸侯看在眼中。楚国灭了越国，气焰更是狂妄。可，楚王竟然答应我们的条件，让太子前来我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楚国招架不住中原诸侯的围攻。进而表明，楚国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公子芾笑道：“楚国外强中干，不堪一击。我们不如加入中原诸侯，一起攻打楚国，谋取楚国疆土。”

　　　　芈戎也赞成道：“我们加入中原诸侯给楚国狠狠一击，楚王多面受敌，又要头疼了。”

　　　　众人也跟着迎合，一致认为加入齐国阵营，攻打楚国。

　　　　芈八子见魏冉没有迎合众人之意，问道：“魏冉，你不赞成攻楚。”

　　　　“我们向楚王提出苛刻条件。楚王答应了，还将太子送秦为质。我们再不出兵，就会失了道义，还会承担背盟的罪责。”魏冉见众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平静地答道：“秦国要想发展，需要楚国吸引中原诸侯的目光，牵制中原诸侯的兵力。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出兵援助楚国，而不是对楚国落井下石。”

　　　　芈八子微微思忖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出兵攻打韩、魏。”

　　　　魏冉点头道：“我们忙于内乱，很久没有在中原发言。此次攻打韩、魏，一则可以夺取韩、魏的疆土，威慑韩、魏，树立秦国的威信。二是巩固秦、楚之盟，也会让楚王看到我们的决心。楚王见我国帮助他，就会拼尽全力和齐国一战。齐、楚乃当世强国，就让他们自相残杀，空耗国力。”

　　　　芈戎问道：“我们帮助楚国，就得罪了天下诸侯。这样做值得吗？”

　　　　魏冉答道：“中原诸侯打败了楚国，下一个就会出兵攻打我国。一旦，中原诸侯打败了楚国。齐国之势大增，东方的号召力也会更强。韩、魏见齐国强大，也会与之结盟。我们就不能东出函谷，伐韩、魏，争天下。我们帮助楚国，也是维持天下均衡。既不能让楚国弱小，更不能让齐国独树一帜的强大。”

　　　　“魏冉说得有理。”芈八子赞同道：“帮楚国，也是帮助秦国。我们先与楚国联姻，后与楚国结盟，接着楚太子来秦国为质。如果我们不遵守盟约，出兵攻打韩、魏，不仅楚国会恨我们背盟。天下诸侯也会认为秦国没有信义。我们要东出函谷，以争天下，就要攻打韩、魏。秦国沉默了多年，也该向中原诸侯证明自己的存在。”

　　　　“秦、楚联合攻伐中原诸侯，我期待已久。”魏冉抑制不住心中地喜悦，“那就让我们见证一下秦、楚之盟对战中原诸侯，谁会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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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胡服令

　　　　齐王田辟彊听闻匡章、田阳二人领着大齐竞技之师攻入楚国。楚国申息之师迎战，连战连败。齐国以压倒性地优势击败了楚国。

　　　　田辟彊心情大悦，在宫中摆下酒宴，邀请八百石以上的大臣，前来赴宴。酒宴之中，觥筹交错，美人歌舞，齐宫上下一片欢乐。

　　　　这时，田和快步走了进来，“王上，大事不好了。”

　　　　田和素来稳重，从没有今天这般失态。田辟彊挥手遣退舞姬，眉头微皱，问道：“出什么事了。”

　　　　“臣刚收到田鞅送来的书信。”田和一边从大袖之中取出书信，双手举国头颅，“秦国出兵攻打韩、魏。”

　　　　田辟彊闻言，气得胡须乱颤，喝道：“你说什么。”

　　　　田和平稳心神，答道：“秦国出兵攻打韩魏。”

　　　　田辟彊脸色难看，语调不善地问道：“秦国怎会出兵攻打韩魏。”

　　　　“秦国以秦、楚之盟为由出兵攻打韩魏。秦国说韩魏欺负楚国，他们岂能不管。”

　　　　田辟彊面色难看，语调阴沉，　“韩魏欺负楚国？秦国这个理由，难以让人信服。”

　　　　太子田地问道：“秦国攻打韩魏就是得罪我国。秦国究竟想干什么。”

　　　　“这几年，秦国忙于内政，没有机会东出函谷，以伐诸侯。秦王稷继位之后，秦国内政稳定。秦国先与楚国联姻，后与楚国会盟。秦国就是为了打破天下诸侯平衡的局面。秦国以攻打韩魏为名，不但可以威慑韩魏，巩固秦楚同盟。秦国还在于挑战我国的地位，展示自己的存在。”田辟彊冷哼几声，又道：“秦国想要干什么，寡人岂能不知。”

　　　　田地道：“秦国之举就不怕得罪我国。”

　　　　“秦国和楚国相隔千里，中间还有三晋阻挡。秦国得罪了我们，我们也不能发兵远征。秦国是欺负我国跨越不了三晋。”田辟彊阴冷地说道：“秦国向来就只会浑水摸鱼，不敢光明正大与诸侯对战。秦国收复河西，南下攻楚，东攻三晋。他们就只会在背地里动手动脚。”

　　　　田地怒道：“秦人欺人太甚，有朝一日。我会跨越三晋，攻破函谷，给秦国一个狠狠地教训。”

　　　　“跨三晋，攻函谷。这件事就交给吾儿去实现了。”田辟彊语调柔和，“秦、楚之盟对战齐、韩、魏三国，真是有意思啊！”

　　　　田和见齐王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调之中充满担忧，“王上，眼下局势，对我们不利。秦国突然出兵攻打韩魏，就会打乱我们攻楚的计划。韩、魏两国难以招架秦、楚攻击。不久之后，齐、韩、魏三国同盟就会土崩瓦解。我们攻楚的计划，也会戛然而止。”

　　　　田辟彊极力克制心中涌出的怒气，咬紧牙根，“你有什么想法就说。”

　　　　“我们攻伐楚国，取得大胜，压得楚国抬不起头来。楚王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故而派出楚太子前往秦国为质。秦、楚先有婚姻，后又会盟。如今，楚太子质于秦。秦、楚之盟坚固无比。然，韩、魏和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心。齐韩魏三国同盟是不能战胜秦楚。”田和见王上没有打断自己说话，又道：“臣建议，我们和楚国议和。”

　　　　“可恶。”田辟彊一拳击在案几上，震得美酒从樽中溢出，“寡人联合韩魏，攻伐楚国，赵国先来坏我们的好事。此次，我们联合韩魏复攻楚国，秦国来坏我们好事。嬴姓子孙非要和寡人过不去。这口恶气，寡人暂且忍下。有朝一日，寡人要嬴姓子孙加倍偿还。”

　　　　田和问道：“王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秦国出兵攻伐韩魏，三国同盟的关系也不复存在。寡人还能怎么办。”田辟彊怒道：“罢了！罢了！我们和楚国议和。寡人总有一天会狠狠揍秦国。寡人要秦国再次成为齐国的西番之臣。”

　　　　田和又问道：“王上，我们要不要救韩魏。”

　　　　田辟彊顿了顿，抛出两个字，“不救。”

　　　　田地道：“父王，我们不救韩、魏。韩、魏抵挡不住秦、楚进攻。韩、魏就会和秦国联盟。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局面岂不是就毁了。”

　　　　田辟彊用慈和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秦国是虎狼，要吃肉。韩、魏是不会与虎狼为伍。寡人不救韩、魏，就是为了让他们明白。韩、魏不拥护寡人，就会挨揍。韩、魏只有和齐国合作，才能击秦抗楚，图存图强。这也是寡人给韩、魏的一个教训。”

　　　　……

　　　　秦国攻伐韩、魏的消息，也快速传到了邯郸。赵雍召集大臣在丛台宫商议对策。

　　　　肥义率先说道：“王上，秦国攻伐韩、魏，我们救，还是不救。”

　　　　赵雍沉思良久，不答，反问道：“齐国有什么动静。”

　　　　肥义答道：“齐国没有救援韩、魏的意思。”

　　　　太子章问道：“君父，齐国和韩、魏是盟国。秦国攻伐韩、魏，齐国不救，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诸侯相交，有利可图。”赵雍温和地说道：“章儿，信义虽然重要。但你要记住，诸侯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为了本国利益，昨天是敌人，今天就有可能是朋友。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有可能是敌人。”

　　　　太子章想了想这句话，答道：“君父之言，孩儿会铭记于心。”

　　　　赵雍笑着点了点头，又对着大臣问道：“齐、韩、魏三国同盟，秦国攻伐韩、魏，齐国为何不救。”

　　　　李兑左右看了看，迎向赵君，答道：“齐国是想借秦国之手，打压韩、魏。这也是齐国给韩、魏的一个警告…要想不挨揍，只能倚靠齐国。”

　　　　“齐王不救韩、魏就是想削弱双方的实力。从而提高齐国在诸侯国心目中的地位。”田不礼也答道：“齐、韩、魏三国之盟，对战秦、楚。天下要乱了。”

　　　　“天下乱不了。”赵雍迎向众人的目光，眸色荡漾，“秦国攻伐韩、魏，齐、韩、魏三国同盟的关系土崩瓦解。齐王不是糊涂蛋，他是不会挑战秦、楚之盟。寡人预测，齐国和楚国短暂地交锋之后，又会重新构建和平。齐、楚不打了。秦国和韩、魏也会止戈。”

　　　　肥义琢磨赵君之意，问道：“君上的意思是不打算救援韩、魏。”

　　　　“秦国和韩、魏是小打小闹。无论是秦国，还是韩、魏，都不会主动扩大战事。”赵雍缓了缓语气，“秦国大病初愈，国力尚未恢复。秦国是不会和韩、魏大规模开战。此战，是秦国为了转移国内矛盾，树立秦国在诸侯之中的威信。秦国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寡人的态度。寡人也相信，韩王仓、魏王嗣为政多年，没有寡人出手援助，他们也足以迎战秦国。”

　　　　“秦国攻伐韩、魏，齐国按兵不动，我国也按兵不动。”肥义眸色涌现出不安，“秦国打赢了韩、魏。秦国的影响力就会扩大。秦国强大起来，对我国没有什么好处。”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秦国攻伐韩、魏，双方皆会损兵折将，空耗国力。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秦、韩、魏三国之间的实力。”李兑又道：“今日之秦，非昔日之秦。秦国离强大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现在的秦国是威胁不到我国。”

　　　　田不礼想了想，也道：“秦国征伐韩魏，是用武力。但秦国也会用文，联合韩魏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