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灵王英雄传-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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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丘鸩答道：“可惜，我军铁甲不足千套。否则，我们就能倚仗铁甲的坚固，将战线往前推移。我们就能击溃赵军，收复疆土，兵临邯郸。”

　　　　“这个好办。”中山王姿笑道：“寡人征集全国之力，铸造万套铁甲。”

　　　　吾丘鸩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若有万套铁甲，再加上战场和大力士。我就有信心攻破赵军，收复疆土，兵临邯郸。”

　　　　“好。”中山王姿大喜，“寡人备好美酒、美食，为将军庆功。”

　　　　吾丘鸩拱手道：“多谢，王上。”

　　　　最后一缕阳光，落入山谷，黑夜再次来临。大地，再次陷入宁静。然，中山宫内灯火闪烁，杯光交错，欢声笑语不断，丝竹管乐昼夜不息。公子尚见强敌未退，王上却歌舞升平，进言道：“王上，强敌围城，我们不想破敌之策。却在此地，歌舞升平。”

　　　　中山王姿闻言怒道：“寡人被赵君折磨多日，今日大胜，岂能不饮酒庆贺。你若扫寡人的性子，休怪寡人无情。”

　　　　公子尚不愿同流合污，一甩长袖，起身离席。

　　　　中山王姿并没有因为公子尚的离去，而被扰了雅兴，中山宫仍旧灯火闪烁，杯光交错。就在这时，中山王姿命人烹饪的羊汤被人端了上来。中山王姿将羊心呈给吾丘鸩，以表示对他的重用。

　　　　吾丘鸩得了羊心，当下表示忠心道：“末将，誓死追随王上。”

　　　　中山王姿大喜，又吩咐侍者将羊汤和羊肉分给殿中所有的人。中山王姿要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他的荣宠和恩德。

　　　　羊汤和羊肉终究有限，这里的大臣又多。一名侍者来到司马子期的面前，却发现没有了羊汤，连肉渣地没有。侍者跪地道：“王上，羊汤没有了。”

　　　　中山王姿喝了酒，有几分笑意道：“能喝道羊汤，吃到羊肉的人，都是寡人的忠臣。”

　　　　喝道羊汤和吃到羊肉的人，恭维道：“王上的羊汤和羊肉皆是人间美味。”

　　　　侍者来到司马子期面前，恰好羊汤和羊肉都没有了。如今中山王姿和诸位大臣之言，传到他的耳里，实在是羞辱他。

　　　　中山王姿并没有理会司马子期不快，讥讽道：“寡人是中山国的王，想将羊汤送给谁喝，就就喝。寡人想要将羊肉送给谁吃，谁就能吃。寡人是中山国的王，一切都是寡人说了算。”

　　　　“你们食君之禄，就要为寡人分忧。乱我家国，又倚仗他国欺负寡人者。有朝一日，寡人会将他们千刀万剐，送给畜生食用。”中山王姿有意羞辱司马子期，喝道：“司马子期，你不会因为没有喝到羊汤、吃到羊肉就记恨寡人吧！”

　　　　司马子期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平静答道：“臣，不敢。”

　　　　中山王姿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嘲笑道：“寡人谅你也没有这个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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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章　　攻破灵寿

　　　　天色微明，黑云笼罩大地。忽然，大雨倾盆，湿透衣甲。午时，太阳高挂，赵国将士脱下战甲，晾晒被雨打湿的衣服。赵雍携带肥义、田不礼、司马望族、赵爵等人巡防军务。

　　　　只听见有几名士卒围在一起，抱怨道：“这鬼天气，时而大雨临盆，时而太阳高照，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说不是呢？下雨，好不容易凉快了一会。几个时辰不到，又热到要命。”

　　　　“可不是吗？我身穿的衣物都拧出水来。等会穿着沉重地战甲和衣物与中山胡人开战，我怕是跑不动哦。”

　　　　“如此厚重的战甲再身，哪有力气作战啊！”

　　　　“就是啊！贴身衣物被雨水打湿，太阳又毒。水汽蒸发，不中暑晕厥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力气打仗。”

　　　　赵爵见军纪散乱，君上脸色不喜，咳嗽一声。

　　　　赵军将士见赵君等人瞬间哑口无言，整个身体不断颤抖。赵爵训斥道：“大战在即，你们不勤加练习，岂能在这里闲言碎语。还不快速速离去，加紧备战。”

　　　　“喏。”几名士卒领命而去。

　　　　赵爵请罪道：“君上，昨夜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此刻，太阳高挂，酷热难耐。将士们神情懈怠、军纪散漫。请君上治罪。”

　　　　赵君看了赵爵一眼，没有说话，巡察其他地方的防务之后，领着众人回到主军大帐。

　　　　太子章、肥义、田不礼、司马望族、乐毅和赵爵等人，因为昨日刚被胡人大力士击败，静坐在侧，不发一语。

　　　　赵雍打破沉默道：“诸位，中山国的车阵和铁甲阵，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破解了吗？”

　　　　“君上，让臣出战。臣才不怕胡人大力士。臣领兵五千，定能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楼缓不曾和胡人大力士交战，言语之中自然多了几分轻蔑之意。

　　　　司马望族和胡人大力士交过战，自然知晓敌人的厉害，提醒道：“楼缓将军，有所不知。中山国胡人大力士身穿厚重的铁甲，手持巨大的铁杖。胡人的战车也装备精良。铁甲远可以抵抗箭矢，近可以抵挡普通刀剑的伤害。我们远攻、进攻都不能对胡人大力士造成伤害。但对方的铁杖，近可以摧毁我们的战车和战马。对方以车投车，以人投人的战术，对我们可以实行远程攻击。”

　　　　“以车投车，以人投人。”楼缓问道：“这种战术，岂不是自杀式的攻击。”

　　　　太子章道：“中山国就是想利用这种战术，与我们同归于尽。”

　　　　肥义答道：“我们好不容易训练出了一支铁骑，岂能与他们同归于尽。”

　　　　“我们近攻、远攻都不行。但对方的近攻、远攻皆能对我们造成杀害。对方不惜选择以自杀式的方式与我们同归于尽。”楼缓叹道：“这群人不懂得爱惜将士的性命，他们难不成是魔鬼。”

　　　　赵爵想起昨日激烈地交战，心中还是有点害怕，“他们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们来自地狱，我们就让他们滚回地狱。”赵雍凝视着众人，信心满满地说道：“诸位，我有一个计策，不知能否攻破对方的车阵和铁甲阵。”

　　　　众人闻言，忙道：“君上有何计策。”

　　　　“寡人这个计策是在刚才士卒交谈之中受到启发。”赵雍道：“凡是都有优劣之分。胡人大力士的铁甲和铁杖是优势，但铁甲和铁杖的重量就是它的劣势。寡人想了一夜，明明胡人大力士在战场上占据优势，他们为何不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趁机收复疆土。”

　　　　太子章答道：“铁甲和铁杖坚不可摧。但铁甲和铁杖过于沉重，不宜长途进攻，也不能长时间作战。如果胡人长途奔袭作战，他们就不能承受住铁甲的重量，就会疲惫不堪。”

　　　　“不错。”赵雍见自己的儿子能够分析得出这样的话，眸色之中流露出欣慰，“我们主动后退三里，但他们不敢追击我们。这是因为铁甲和铁杖的劣势，导致他们不能主动向我们发动进攻。”

　　　　田不礼答道：“我们不主动向他们进攻。他们也不能主动向我们进攻。我们兵围灵寿的危机同样不能解除。但我们攻伐灵寿也会陷入僵持。局势，对我们已然不利。”

　　　　肥义接话道：“如果胡人大力士选择将战线推移，我们不能击败他们，就只能选择往后撤退。我们退一步，他们进一步。我们的战略和战术就会被对方击破。兵围灵寿也就会被对方化解。”

　　　　司马望族道：“固守抵御，我们倒是有办法。但，不能主动进攻。长时间下去就会磨耗我军的斗志。我们十万大军出征在外，每天会消耗多少的粮草。时间一长，我们补给跟不上。国内经济一塌糊涂。纵使我们攻下了灵寿，也不能抵御诸侯。”

　　　　“司马叔叔说得不错。短时间内我们攻不下灵寿，国内、国外就会陷入被动。我们也会因为征伐中山，走进困局。一旦，中原诸侯插手中山国内政。”太子章神色不安道：“我们的局势也就危险了。”

　　　　“你们说得不错。时间一长，我们就会陷入困局。”赵雍精神抖擞道：“此战，我们要速战速决。”

　　　　赵爵叹道：“中山国有胡人大力士抵御我们。我们在短时间内是不能攻破灵寿。”

　　　　肥义也道：“胡人大力士成为了我们最大的阻碍。”

　　　　“诸位，不必懊恼。中山大力士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并非是不能攻破。”赵雍唇角含笑道：“我们抛开这支劲旅的优势，针对这支劲旅的劣势入手。铁甲阵和车阵，安能不破。”

　　　　赵爵道：“君上，这支劲旅有何弱点。”

　　　　太子章眼神雪亮，答道：“铁甲、铁杖沉重，反应速度慢、应对迟钝。敌方不能主动进攻我们，也不能长时间作战，更不能长途奔袭作战。”

　　　　田不礼道：“我们就用铁骑，缠住他们。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气力衰竭，我们在反戈一击。”

　　　　司马望族摇头道：“我带领一万铁骑冲入阵中，但被对方以车投车，以人投人的战术，损伤了三千铁骑。这种方案行不通。”

　　　　赵雍见乐毅在一旁不动声色，笑道：“寡人的计策，你想到了。”

　　　　乐毅答道：“臣猜到了一点。”

　　　　赵雍笑道：“你就将你猜到的，说出来给对方听听。”

　　　　“喏。”乐毅眸色平静，语调温和道：“几个时辰前，下了一场雨，道路泥泞难行。此刻，太阳高挂，酷热难当。我们与他们对战。用箭矢远程攻击他们，再用铁骑的优势，冲撞他们的阵型。我们用手中地战刀，攻击他们铠甲不能防护的地方。我们以缠斗的方式，与之决战。对方身穿沉重地铠甲，手持巨大的铁杖。不能长时间和我们对战。我们只需缠住他们，空耗他们的力气。不用我们击杀他们，他们也会气竭而亡。”

　　　　“乐毅所言，正是寡人所想。”赵雍大笑道：“我们用车轮战术，与他们反复交战。烈日照射，对方身着沉重铠甲，宛如被火烤一般。他们消耗的气力和能量就会增强。我们缠住他们，他们便会疲于奔命，气竭而亡。胡人大力士，不攻自破。”

　　　　众人闻言，也觉得这是个好计策。

　　　　赵雍趁热道：“此战，能否取胜。此计，能否成功。就仰仗诸位携同作战。”

　　　　众人道：“请君上下令。”

　　　　赵雍一边集合所有的铁骑，另一边下达新的作战命令。

　　　　吾丘鸩登上城楼，见城外数万赵军围城。

　　　　吾丘鸩讥讽道：“不自量力。”

　　　　当下，吾丘鸩率领大力士和战车，出城迎敌。

　　　　第一通鼓声结束后。司马望族率领两千铁骑，冲入阵中。先用箭矢射杀，后用战刀砍杀对方铁甲不能保护的地方。

　　　　吾丘鸩见赵国将士前来送死，全力应战。他要再建功勋，成为中山国力挽狂澜的不世名将。然，司马望族短暂交战之后，佯装败退。

　　　　司马望族退下来之后。赵爵率领两千铁骑，攻入阵中。也用同样的战术，攻击对方。短暂交战之后，佯装败退。

　　　　赵爵退下来之后。乐毅又率领两千铁骑，冲入阵中。也用类似的战术，迎敌。

　　　　乐毅退下来后，楼缓率两千铁骑攻入敌阵。使用相同的战术，射杀、砍杀，败退。

　　　　吾丘鸩见击退了一波又一波赵军的进攻，心中狂喜。在赵军反复进攻之下，吾丘鸩渐渐地感觉到体力不支。但，赵军没有给对方踹息的机会。

　　　　当吾丘鸩意识到中计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面对赵军强烈、反复的攻势，他只能疲于迎战，不能懈怠。一旦有半分松懈，赵军就会用箭矢射杀他们薄弱的地方，用战刀砍杀他们的弱点。

　　　　交战四个时辰，这支胡人大力士，最终血洒疆场，全部倒在了赵军轮番进攻之下。吾丘鸩本人，也因为气竭，被司马望族、乐毅、楼缓等人，联合击杀。

　　　　这支胡人大力士是中山国唯一可以和赵国抗衡的力量。然，这支力量也倒在了赵国铁骑之下。

　　　　司马子期想着被中山王姿羞辱的场景，恼羞成怒。再加上，胡人大力士战死疆场。司马子期认为中山国气数已尽。于是，趁着夜色打开城门，面见赵君。

　　　　赵君得到司马子期的进献的灵寿城的军事力量防御图，集合优势兵力，攻伐灵寿。

　　　　夜色降临，赵君终于攻破了灵寿，直逼中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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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章　　中山王姿亡齐

　　　　中山胡人大力士先后击败赵国战车和铁骑。赵国为了暂避锋芒，主动后退三里。此战，也是中山王姿继位以来对赵国作战，获得的手持胜利。中山王姿大悦，举行宫宴庆贺。中山王姿何曾有眼前的风光，也就忘了赵国围城之事，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这时，阴简公闯入中山王姿的寝宫，呼喊道：“王上，大事不好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中山王姿被人打搅美梦，回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呼呼大睡。

　　　　赵国攻破灵寿，中山国危在旦夕。阴简公也管不了那么多，泣声道：“王上，大事不好了。赵军攻城了。”

　　　　中山王姿呓语道：“有吾丘鸩及大力士在。赵国岂能攻破灵寿。这些日，赵国攻伐我，寡人很久没有合眼安心入睡。你啊！还是要寡人多睡会。”

　　　　阴简公高呼道：“王上，赵国已经攻破了灵寿。”

　　　　中山王姿猛然睁开双眼，坐立在床榻上，喝道：“你说什么。”

　　　　阴简公见王上大祸临头，还不相信赵国攻破了灵寿，不忍又说了一遍，“赵国已经攻破了灵寿外城。”

　　　　中山王姿闻言，双眸喷射出怒火，咆哮道：“你胡说。吾丘鸩和大力士刚击败赵军，赵军不敢与我们争锋，主动后撤三里。昨夜，寡人还亲自为有功的将士寝宫。此刻，你告诉寡人，赵国攻破了灵寿外城。阴简公，你是吓唬寡人的吧！”

　　　　阴简公急得跺脚道：“今日，我军和赵国交战。吾丘鸩为国战死。”

　　　　“什么。吾丘鸩死了。”中山王姿双目无神，“寡人的大力士了。”

　　　　“赵国轮番向我军发动进攻。我军战不能胜，又不能退。吾丘鸩和大力士力战赵军，气竭而亡。”阴简公泣道：“王上在酒宴之中，羞辱司马子期。司马子期不堪受辱，携带司马家将，打开北门，并将灵寿城内兵力部署的战略图，献给赵君。赵君沉着夜色，一鼓作气，攻下了外城。此刻，赵军兵峰已抵达宫城。”

　　　　“司马子期胆敢背叛寡人。”中山王姿咆哮道：“司马喜，何在。”

　　　　“酒宴结束后，司马相醉卧家中，不行省事，闭门不见客。”

　　　　“寡人自觉没有亏待司马家父子，他们为何会背叛寡人。”中山王姿眸色露出杀意，“寡人要诛灭司马家。”

　　　　“王上，大敌当前。不是追究司马喜、司马子期父子的责任。司马家在宫中，党羽甚多。王上要杀司马父子，会引发宫变。还请，王上三思。”

　　　　“宫城守卫如何。”

　　　　“大司寇亲自在宫门督战，抵御赵国。宫城尚在我们手中。”

　　　　中山王姿听闻赵军攻破灵寿外城，吾丘鸩和大力士为国战死。如今，赵国兵峰抵达宫城。局势发展下去，赵国早晚就会攻破宫门，进入中山宫。中山王姿想到此处，打了一个寒颤，惊慌失措喊道：“寡人要见文武大臣。”

　　　　中山宫内气氛凝重，众人也是焦躁不安，生怕赵国攻了进来。

　　　　中山王姿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惊恐万分，“赵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中山王姿话语刚落，一名战甲残破，脸上布满血色的将官奔了进来，“王上，宫门守不住了。”

　　　　中山王姿闻言，整个身子瘫坐一团，毫无斗志。诸臣闻言，也是乱成一团，聒噪不已。

　　　　“宫门守不住了，应该如何是好。”

　　　　“我们打不赢赵军，还是投降吧！”

　　　　“安静。”中山王姿喝道：“诸位，听到了吧！宫门受不住了。赵军也即将来到这里。寡人和你们都会成为赵国的俘虏。你们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是战，还是降。”

　　　　阴简公吸了一口冷气，率先道：“赵国势众，我们兵微将寡，难以迎敌。王上乃一国之君，决不能投降赵人。王上，不如我们弃了灵寿城，逃吧！”

　　　　“逃。”中山王姿冷笑道：“百姓扶老携幼，四下奔命。宫外的情况，一片混乱。如今，赵国重兵围城，我们能够逃亡何处。”

　　　　田简答道：“我们西面、北面、南面被赵国围困，不通诸侯。我们往这三个方向逃，等于羊入虎口，自取灭亡。事到如今，只有东边的疆土还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只能向东边逃跑。”

　　　　阴简公也道：“扶柳是我们东边的军事重镇。哪里也没有被赵国攻陷。扶柳地势险要，城池坚固，又有大河依托。此城，又离齐国不足二十里。我们逃到扶柳，一边固守城池，号召全国，迎战赵军。另一边向齐国求助。”

　　　　“我们和齐国一起攻打燕国。我们不顾盟约，私自撤兵回国。齐国北边被燕、赵联合击败。濮水之边又被秦、韩、魏诸侯击败。齐国对我国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中山王姿悲悯道：“齐国岂会出兵救我。”

　　　　“赵国独自吞并我国数百里疆土。齐国岂能置之不理，任由赵国变强。”田简又道：“王上，我们以疆土献给齐王，对齐国称臣，拖齐国卷入战火。我们趁势挑拨齐、赵两国的关系。我们就可以借助齐国的力量复国。”

　　　　中山王姿眸色无光，问道：“齐国会帮寡人复国？”

　　　　阴简公胸有成竹地答道：“我们把疆土献给齐国。赵国不是齐国的对手。赵国必不敢吞并我国的疆土。齐国得了我国的疆土，也不能有效的管理。齐王必会裂土以封王上。如此，王上，上能守住宗庙，延续国祚；下可安境，保民。此刻，我们只能倚靠齐国才能存活。一旦，中原有变。我们复国有望。”

　　　　田简附和道：“魏国以乐羊亡我，殊不知数十年后。先祖恒公，利用诸侯之争，倚靠齐人之力，广复家国呼？”

　　　　中山王姿噙着眼泪道：“容寡人好好考虑。”

　　　　“王上乃一国之君，既不能降赵，也不能投齐。齐、赵氏一丘之貉，皆想亡我中山。我们怎能与之为伍。”公子尚怒气勃发大步走进中山宫，双眼迎视中山王姿，有意提高音调，“王上是一国之君，应该仗剑，为国、为民而战。纵使战败而死，不负先祖之名，也不负男儿之躯。”

　　　　“王上若战，成就了男儿之名。也没有辜负先祖的荣誉。但王上为国战死，中山国便亡了。王上成为亡国之人，就会遗臭万年。宗庙社稷毁于王上之手。先祖子孙也为因为王上而灭绝。”田简冷笑道：“此举，王上岂能流传千古。”

　　　　“王上是一国之举，就应该为江山社稷，背城一战。王上宁死不受辱，因江山社稷而亡。上对得起先祖，下对得起百姓。”公子尚怒喝道：“纵使遗臭万年，也不负男儿之身。”

　　　　阴简公辩解道：“越王勾践不因为国家存亡之际，用一腔热血与吴国决战。二十年后，越王勾践复国雪耻，称霸诸侯，建立功业。不失男儿之身。王上不如暂且忍受今日之耻，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田简也道：“王上仗着血勇之气，与赵军对战。王上之举，将会激怒赵军。城破之日，赵军将会屠杀百姓，毁我宗庙。灵寿城内、城外将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王上为了逞一时之勇，导致子嗣断绝，宗庙不能延续。王上就是千古罪人。此举，上对不起先祖开疆拓土的恩德，下，不能延续宗庙社稷。”

　　　　公子尚眸色之中喷出火焰，“王上是一国之主，岂能弃之民于不顾。逃亡他国受辱。王上就应该与国家共存亡。城在人在，城毁人亡。此乃大丈夫所为。”

　　　　“此乃莽夫之举。”阴简公怒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趋利避祸。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上今日受辱，伺机东山再起，复国雪耻。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制因为一时血气之勇，导致家国毁灭，子嗣断绝，宗庙难续。岂是大丈夫之所为。”

　　　　田简也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先祖恒公若不能忍受亡国之耻，与魏人血战到底。我国岂能几次灭国，几次复国。岂能有今日的中山。”

　　　　中山王姿见两方争吵不下，头痛不已，厉声道：“你们不要吵了。寡人心意已决，务须多说。”

　　　　公子尚扬声道：“王上，请三思。”

　　　　“你是寡人的弟弟，也是先王之子。你身上也留有先祖的血液。寡人逃亡齐国，向齐国求助。”中山王姿道：“寡人不在国中这段时间。无论大小事物，由你裁决。你可代行寡人的权利。”

　　　　公子尚道：“王上…”

　　　　中山王姿截断道：“寡人的江山就拜托你了。”

　　　　公子尚厉声道：“臣亲自领兵为王上杀出一条血路。”

　　　　公子尚率领仅存的甲衣之士趁着夜色，与赵军交战。中山王姿在一片混战之中，携带者阴后、江姬、阴简公、田简等十几名大臣以及五千将士向东而逃。

　　　　赵雍见中山国战力大增，宛如猛兽最后的挣扎。赵雍调遣重兵，亲自督战。

　　　　石楼、孙潜、季剜正在酣战之中，忽然有将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