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灵王英雄传-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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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雍见中山国战力大增，宛如猛兽最后的挣扎。赵雍调遣重兵，亲自督战。

　　　　石楼、孙潜、季剜正在酣战之中，忽然有将士来报，“石将军，有大量的军力，向东而逃。”

　　　　石楼果断下令，追击这支逃跑的中山军。

　　　　中山王姿夺路而逃，走出十里，便听见追兵之音。

　　　　孙潜大呼道：“中山小儿，你父亲听信谗言，乱杀忠臣良将，今日，我便为父兄报仇。”

　　　　阴简公高喝道：“王上先走。末将殿后。”

　　　　阴简公率领一千将士，折返与赵军交战。

　　　　中山王姿继续往前逃命，渐渐地听不见身后追兵的声音，大笑道：“寡人总算死里逃生了。”

　　　　突然间，火光昭曜天地。

　　　　一人怒喊道：“中山小儿，你可还记得我吗？”

　　　　中山王姿借助微弱地火光看去，怒喊道：“季剜，寡人不曾亏待你，你为何要杀寡人。”

　　　　季剜长笑道：“我父亲统领南疆与赵国作战，一心为国。而你，听信谗言，竟然杀了我父亲。今日，我要为父亲报仇。”

　　　　中山王姿大骂道：“你父亲深受国恩，而不知报效寡人。倚仗军功，胁迫寡人，残杀忠臣。寡人杀他何错之有。”

　　　　“我父亲若是要反你。你岂能杀得了他。”季剜怒骂道：“中山小儿，你落得如此下场，乃咎由自取。中山小儿，休要走。废话少说，还我父亲命来。”

　　　　田简大喊道：“王上快走。”

　　　　季剜冲了过来，直取中山王姿的性命。田简见状，率领将士迎战。

　　　　中山王姿吓得肝胆俱裂，嚷道：“快走。”

　　　　中山王姿狼狈不堪的逃跑，身边的大臣不足五人，将士不足五百人。这时，中山王姿来到滹沱河岸边，见无路可走，泣道：“我命休矣。”

　　　　忽闻，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

　　　　石楼喊道：“王上，投降吧！”

　　　　中山王姿哭泣道：“石老将军，寡人不曾亏待你。你就不能放寡人一条生路。”

　　　　石虎嚷道：“石老将军，不能放他走。赵君若是得知此事，我们如何交代。”

　　　　石豹也道：“来人，给我杀了中山小儿。”

　　　　“住手。有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石楼喝道：“石氏一族，深受先王的恩情。他也不曾负我们。王上，你走吧！”

　　　　石楼在这些人之中也很高的威望，他一开口，众人也不在说话。

　　　　中山王姿见石楼是重情重义之人，不会杀他，也不会活捉他回去邀功。中山王姿怕他反悔，落荒而逃。

　　　　天色渐明，中山王姿总算摆脱了赵军追兵。中山王姿出逃时，五千军力。此刻，身边的军力不足百人。一夜之间，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跌落成亡命之徒。中山王姿大哭道：“南有季，北有乐。若非寡人自毁长城，怎会落得如此。”

　　　　中山王姿唏嘘不已，泪如雨下。忽然见军中有两名满身伤痕地将士，问道：“你们为了寡人，可曾后悔。”

　　　　“末将的父亲因反对司马相儒学之策，被先王下狱。若不是王上的一壶熟食，救了我父亲。我父亲就饿死牢中。王上继位，大赦天下。我父亲被放了出来，还得以洗刷冤屈。”那人眼角有些泪痕，“我父亲临死前说王上若有难，要我们以死相报。我们护送王上出逃，正是为了履行父亲的承诺。”

　　　　中山王姿，仰天长叹道：“寡人因杯羹亡国，因一壶熟食而得忠义之士。施与不在多少，仇怨不在深浅。寡人明白这句话时，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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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踏平灵寿，荡涤中山

　　　　中山国的疆土嵌在燕、赵、齐三国之间，它一个由鲜虞人仿效华夏诸侯，建立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存国数百年而不被中原诸侯灭的国家。公元前380年，中山恒公复国，将国都定都灵寿。因为灵寿城中有山，山中有城，得名中山。

　　　　赵军虽然攻破灵寿外城，兵峰抵达宫城。但，中山军仰仗地利之故，阻截赵军。赵军兵峰虽然，抵制宫城，但也遭到中山军顽强的抵抗，损兵折将。然，中山王姿趁着夜色两军交战之际，向东逃亡。

　　　　随着，天色渐明，第一缕阳光照进灵寿。赵军和中山军攻守之战，落下帷幕。

　　　　赵雍以李疵为使，前往中山宫劝降。

　　　　李疵进入宫城，来到中山宫，面见中山王姿。然，李疵见到的人并不是中山王姿，而是代行王权的公子尚。李疵自然认得公子尚，问道：“大司寇，我奉赵君之命前来，请中山王一见。”

　　　　公子尚从对方的话语之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赵军还不知道中山王出逃的消息。公子尚稳定心神答道：“吾王身体欠安，不能主持朝政。中山国的政务，一切有我做主。大使有什么话对我说就是了。”

　　　　这几年，赵国数次征伐中山国。中山王姿染上重疾之事，早已经传了出去。此战，赵国攻破灵寿外城，兵峰抵达宫城。中山王姿闻讯，自然吓得卧床不起。李疵也没有半点质疑，问道：“大司寇的意见能否代替中山王。”

　　　　公子尚镇定道：“大使，先说说你的来意吧！”

　　　　李疵凝视着公子尚的双眸，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洞穿对方心里所想，“赵国兵强马壮，十万大军正在宫城外面。然，中山国兵微将寡，难以迎战。中山国国势衰微，气数已尽。两国在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吾君仁善，不愿看到灵寿城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中山国不如降了我国。吾君承诺，中山王愿降，必会裂土善待之，以延续中山宗庙。”

　　　　“中山虽弱，但也不至于来誓死捍卫的决心都没有。”一人喝道：“我们宁可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投降。”

　　　　“城在，人在。国破，家亡。我等誓死，愿为中山，抛头颅洒热血。”

　　　　“我们宁死也不受辱。”

　　　　“我们与中山共存亡。”

　　　　李疵淡定从容，问道：“大司寇，这也是你的意思。”

　　　　公子尚平静地答道：“大使，还要我说吗？”

　　　　李疵道：“说与不说，对于大司寇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对我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

　　　　“哦。”公子尚假装不懂，试探性地问道：“大使想听见什么话。”

　　　　李疵肃道：“中山国的宗庙能否延续，还在于大司寇之言。”

　　　　公子尚笑道：“大使是在威胁我吗？”

　　　　李疵也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的确，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公子尚道：“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是生，还是死。”

　　　　李疵看着对方平和之中，透露出杀气的眼神，问道：“大司寇，愿生，还是愿死。”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公子尚换了语调，又道：“但，有时候死，比生更有意义。正如你们中原人所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李疵淡淡问道：“看来大司寇已经给出了答案。”

　　　　“如使人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公子尚没答话，继续道：“我时常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大使能否为我解惑。”

　　　　“素闻中山衅王诸子之中，公子尚聪慧好学。今日闻之，果真如此。中山衅王也算英雄了得，可惜啊！他将王位传给了中山王姿。如果你是中山国的王，中山国又会如何。”李疵适可而止，停止了这个话题，“大司寇选择舍生取义，我还能说什么。”

　　　　李疵环顾着殿内所有人，回击道：“诸位愿战，赵国迎战便是。赵国破城之日，便是尔等子嗣断绝之时。”

　　　　李疵这句话既有挑衅之意，同时又有威胁恐吓之意。正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忠良。十里之内，必有忠臣义士。既然，中山国不愿意降，而愿意为国而战。赵国倾尽全力与之一战，也算是成就了他们的忠义之名。

　　　　然，李疵也知道。乱世之中，也不免有许多沽名钓誉之辈。中山宫虽有为国战死之人，但也有怕死之人。

　　　　公子尚见李疵说完就走，完全没有继续劝降的意思。公子尚为了给自己争取缓和时间，喊道：“大使，且慢。”

　　　　李疵停下脚步，也不回头道：“大司寇已经决定了效仿圣人舍生取义，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多说无益，我们开战吧！”

　　　　公子尚忙道：“归降一事，乃国家大事，我岂能做主。容我禀告吾王，三日后在给赵君答复，可行。”

　　　　李疵见对方示弱，少了男儿气概，到有几分轻蔑对方。人啊！总是说得好听，做起来难啊！国难当前，个个都是忠臣良将爱国之士。然，当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又有几人愿意为国而死。面对山河残破，国破家过，那些在危难之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身满腔的爱国热情和宁死不屈气节之人，才令人可敬。

　　　　一个没有英雄的国家，是没有前途光明。一个没有气节的国家，注定是无可救药。

　　　　“我们就以三日为限。”李疵抛下三个字，走出了中山宫。

　　　　公子尚见赵国使者傲然一身，语气逼人。在看着宫中地大臣，心道：“这几年，赵国一直在富国强兵，而中山国又做了什么。此时的中山国岂能与赵国抗衡。三日后，若无诸侯相助，若无奇迹的事情发生，就是中山亡国之时。”

　　　　公子尚看着殿内大臣被赵使的话吓破了胆色，语调平和地说道：“三日后就是我们和赵国最后的期限。诸位是战，是降。你们有何话说。”

　　　　中山宫内，大臣的意见不一。

　　　　有的人觉得大势已去，为了保全宗庙社稷，为了避免灵寿城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主张献城投降。也有的人觉得，他们和赵国有近百年的恩怨情仇。他们降了赵国，就成了亡国之人。无国、无家的亡国之人，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可怜之人。

　　　　他们献城投降，就成为赵国的奴隶。与其没荣誉、没身份，苟活于世。还不如痛痛快快与赵国进行最后的决战，为国最后一战。为国而死，岂不是大丈夫。

　　　　中山宫内，对于请降和请战之间展开了激烈讨论。

　　　　“大司寇，你是什么意见。”

　　　　公子尚眼神有些迷惘，看不清眼前的方向，怅然少许，嘴里吐出八个字，“为国而战，宁死不屈。”

　　　　……

　　　　赵雍派李疵前去中山国劝降，一是为了试探中山国最后的底线，进而扰乱中山国君臣上下一心；二是为了观察，中山国的实力。

　　　　李疵出使归来，面见赵君道：“君上，臣回来了。”

　　　　赵雍问道：“李疵，此行，可有收获。”

　　　　李疵答道：“君上，中山国宫城内有数万甲衣之士，足以与我们一战。”

　　　　赵雍问道：“我们和中山国一战，有几分胜算。”

　　　　李疵答道：“国家存亡之际，必有忠臣。我们与之对战，纵使胜了，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赵雍琢磨少许问道：“你去劝降，中山王是什么意思。”

　　　　“臣没有见到中山王。”

　　　　赵雍惊道：“你没有见到中山王？”

　　　　“是的。臣没有见到中山王。”李疵见中山宫里面的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雍对着众人问道：“你们可知，公子尚是什么人。”

　　　　肥义答道：“公子尚是中山衅王之子，也是中山王姿同父异母的弟弟。中山衅王之中，公子尚最聪慧，也是力主用武力敌对我国之人。”

　　　　李疵接话道：“公子尚愿舍生取义，与我们一战。此战惨烈程度，不亚于攻破灵寿。”

　　　　田不礼喊道：“灵寿外城我们都攻下来了。岂会怕了区区宫城不可。君上，中山王不愿臣服我们。我们就用武力，击败他们。”

　　　　赵希、许鈞、赵袑等将领齐声道：“请君上下令，与之开战。”

　　　　太子章道：“君父，孩儿觉得我们不能立马攻伐中山。”

　　　　赵雍问道：“为什么。”

　　　　“中山国既然答应三日后给我们答复。期限未至，我们出兵攻伐，就会失了道义。”太子章见君父没有反对，又道：“中山国地势险阻，城中有山，山中有城。且不说，我们攻城，会折损多少兵力。纵使我们攻下灵寿，中山国也会不服。魏国用武力攻破中山国，但中山人从未停止反抗。中山人顽强的斗争精神，我们是不能忽视的。孩儿以为，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要在精神上打败他们，方能让中山人为我所用。”

　　　　赵雍问道：“肥义、乐毅、司马望族，你们是什么意思。”

　　　　众人皆道：“臣等附议。”

　　　　“好吧！寡人就给他们三日。”赵雍道：“三日期限一到，中山王不给寡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寡人就挥军踏平灵寿，荡涤中山。”

　　　　转眼间，三日已过。

　　　　午时，中山宫送来一份书信。

　　　　赵雍观之，笑道：“中山王愿为国而死。诸位，你们说该怎么办。”

　　　　肥义打开书信，只有四个字，大声念道：“宁死不降。”

　　　　“这就是中山王给寡人的答案。”赵雍喝道：“传令下去。踏平灵寿，荡涤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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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三章　　　中山国无罪，为何攻我

　　　　中山宫送来书信，内容只有四个字…宁死不降。

　　　　赵雍看了这四个字，将国书递给肥义，心想：“中山王姿还有几分男儿热血。”

　　　　肥义接过书信，大声念道：“宁死不降。”

　　　　“这就是中山王给寡人的答案。”赵雍喝道：“传令下去，踏平灵寿，荡涤中山。”

　　　　赵国诸将见中山王太过狂妄，也决定用武力攻破中山，迎合道：“喏。”

　　　　赵雍的眼神，往中山宫的方向看去，哼了一声，“寡人要中山王跪伏在自己的脚下。”

　　　　这时，一名士卒来到大帐，急色道：“君上，石楼将军…”

　　　　赵雍问道：“石楼将军正在账外，负荆请罪。”

　　　　赵雍闻言大惊，率领诸将走出大营账。只见，石楼*上身，背着荆条。石楼身后也跪着许多百夫长以上的将领。石楼见赵雍走了出来，请罪道：“末将，有负君上之恩。请君上责罚。”

　　　　赵雍问道：“石老将军，你这是为何。”

　　　　“臣，放走了中山王。”石楼道：“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诸将士无关，故特来请死。”

　　　　田不礼问道：“石老将军，昨夜出逃的人是中山王。”

　　　　石楼点了点头道：“正是。”

　　　　赵爵问道：“莫非石老将军不敌中山王，令他逃了。”

　　　　石楼愧色道：“臣率领将士追赶，与中山王三战，最终在滹沱河岸边，追上了中山王残军。”

　　　　太子章问道：“石老将军，敌不过中山王。”

　　　　“非也。”石楼垂首道：“臣不忍伤他性命，更不想将他活捉，折辱他。”

　　　　“石老将军不忍，又念及中山王昔日之恩，故意放了。石老将军，你放走的人是中山王，此乃大罪。”肥义缓了缓语气，“我们若生擒中山王，便能以此为契机，攻破中山国。”

　　　　石楼道：“此乃我一人之罪，甘愿受死。”

　　　　赵国诸将见石楼放走了中山王姿，错失了攻破中山国的良机，扼腕叹息。田不礼是赵国右司寇，对赵律了然于胸。石楼故意放走中山王，有私通的嫌疑。若不按赵律重处，恐怕难以立威。

　　　　田不礼道：“君上，石将军故意放走中山王，按律当斩。”

　　　　赵雍尚未说话，石楼闭上沧桑地眼神，慷慨赴死道：“臣，领命。”

　　　　中山国降将闻言，齐声道：“末将愿随石老将军一同赴死。”

　　　　“你们都起来吧！”赵雍上前搀扶起石楼，“石老将军重情重义，豪气干云，乃大丈夫耳。寡人岂能因为中山王一人，而失去一员虎将。”

　　　　石楼闻言，心中越发愧疚，泣道：“君上，臣有罪。”

　　　　赵雍道：“寡人就以石老将军戴罪之身，将功赎罪。”

　　　　石楼见赵君的心胸和气魄，以及容人的雅量，远胜于中山衅王、中山王姿父子二人。赵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没有将中山降将区别赵人对待，而是一视同仁。赵雍也对中山国降将，委以重任，没有丝毫的芥蒂和防范之心。赵雍用自己远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石楼等人。石楼也幸运自己在有生之年，德遇贤主，起誓道：“臣，誓死效忠君上。”

　　　　中山降将也道：“臣等誓死效忠君上。”

　　　　赵雍对着诸将行礼国士之礼，“诸位受我一拜。我有诸位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诸将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君上，建立功业。”

　　　　当下，赵雍将石楼、孙潜、季剜等人请进大帐。

　　　　赵雍问道：“寡人派人去中山劝降。中山国给寡人的答复…宁死不降。诸位，此战，我们还要继续打吗？”

　　　　石楼放走了中山王，急于将功抵罪，自告奋勇道：“臣愿领兵，为君上攻下灵寿。”

　　　　季剜、孙潜等人也道：“臣亦愿往。”

　　　　赵国诸将也请战道：“臣等愿攻破灵寿，荡涤中山。”

　　　　赵雍沉默片刻，叹道：“诸位，我们罢兵息战吧！”

　　　　田不礼急道：“君上，中山王逃离中山国。如今，中山国群龙无首，正是我们攻伐灵寿，荡平中山最好时机。请，君上下令，与之开战。”

　　　　众将也齐声道：“请，君上下令开战。”

　　　　“寡人罢兵息战，有三个原因。”赵雍道：“其一，此次我们攻伐中山，也折损了诸多将士。其二，中山国国内尚有数万甲兵，能与我们一战。如今公子尚代替中山王姿主持中山国朝政。贪生怕死的人都跟着中山王姿逃离灵寿，留下来的皆是为国之士。一旦，我们发动灭国之战。公子尚便会号召将士，与我们血战到底。中山国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我们与之一战，定会血流成河，自身也会付出沉重地代价。其三，中山王姿往东边而逃，必会向齐国求助。我们攻灭中山，齐国也不会坐视不管。”

　　　　肥义思忖少许，答道：“君上所言极是。中山人尚武、彪悍。一旦，我们发动亡国之战，他们定会为国死战。纵使我们攻下了灵寿，也不能彻底亡了中山。中山国几次灭国，几次复国。足以证明其生命力顽强。魏国灭了中山，但不能亡其信仰。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我们攻破了灵寿外城，即将攻破攻城，攻占中山宫，亡其中山国。”田不礼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功亏于溃吗？”

　　　　赵爵、赵希等人也道：“臣等不甘心啊！”

　　　　“你们不甘心。寡人更不甘心。灭亡中山，还需完全之策。寡人要的，不仅是攻灭中山。寡人要的是这块版图，永远归我赵国，再无中山。”赵雍迎向诸将不甘心地眼神，“攻伐中山，需要步步为营。我们既要攻灭中山国的斗志，广阔疆土。同时，我们攻伐中山之举，也不能暴力自身的实力。从而引来诸侯干涉。这一次，我们攻灭中山，差一步之遥。那就留给下一次。”

　　　　太子章道：“君父，我们就这样撤军？”

　　　　赵雍道：“撤军之前，寡人要好好勒索中山国。寡人要削弱中山国残余的国力。”

　　　　午时已过，赵国仍没有进攻中山国。公子尚身穿战甲，居高临下俯视着宫城外密密麻麻的赵军，纳闷道：“奇怪。我们如此羞辱赵军，赵军竟然不攻城。这是为什么。”

　　　　近臣道：“难道是赵国怕了我国。”

　　　　公子尚摇了摇头道：“赵国十万大军，岂会怕了我们。赵君制衡臣子有术，攻伐之战，步步为营。赵君的性子，让人捉摸不透。”

　　　　近臣道：“赵国不发动进攻，那便是有意于我们议和。”

　　　　公子尚想了想前几次攻伐之战，赵国在大获全胜的情况下，不乘胜追击，反而主动缔结和平，喃喃道：“难不成赵国真的打算和我们议和。”

　　　　就在此时，赵国大军主动撤出灵寿外城，并后退三里。司马望族单骑来到宫城下，高呼道：“吾君不忍兵戈，血流成河。吾君欲与你们议和。”

　　　　一人喝道：“要战就战，费什么话。”

　　　　司马望族道：“中山王都抛弃你，远逃他国。你们还要为他而战。”

　　　　“胡说。我们的王上岂会抛下我们，私自逃跑。”

　　　　“中山王姿若在城内，何不请他出来。”

　　　　中山守军得知中山王姿出逃的消息，军心不稳，一片大乱。

　　　　公子尚见状，大骂道：“赵国散发王上远逃的消息，乱为军心，手段的确高明。”

　　　　“大司寇，我们该怎么办。是战，是降。”

　　　　“我们兵微将寡、军心不稳。这种情况下，是打不赢赵军。我们宁死不降，是不愿折辱了大丈夫之身。”公子尚叹道：“赵国主动议和，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议和吧！”

　　　　公子尚见赵军撤出外城，并后退三里，率领文武大臣，与赵国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