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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英雄传-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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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姚脑海深处正在考虑,如何跟太傅说小儿子也要来学习的事情。
忽然,孟姚见箭矢袭来,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大儿子,将小儿子拥抱在怀。与此同时,几名宦者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公子何面前。又有几名宦者挡在孟姚的面前。顿时间,乱做一团。
公子何瘫坐在地上,目无表情地看着母后用身体护住弟弟,心想:“母亲终究是爱弟弟,胜过爱我。”
公子胜面对突发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孟姚含笑,极力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孩子,“胜儿,乖,不哭。”
数支箭矢射中孟姚娇弱地身躯,但她还是用自己躯体,保护着自己的孩儿。孟姚含笑道:“胜儿,不要怕。母后在你的身边。”
公子何大叫一声,推开宦者,提起长剑,击杀迎面而来的刺客。此时,穆涧闻讯,率领黑衣卫前来驰援。刺客见赵国大队人马赶来,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便挥剑自杀。公子何拖着血淋淋的长剑,来到母后面前,痛哭不已。
穆涧跪地道:“夫人,臣救驾来迟,请降罪。”
孟姚见援军赶来,自己两个儿子没有生命危险,方才放了怀中的公子胜,虚弱无力地说道:“何儿。”
公子何丢下手中的长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道:“孩儿在。”
孟姚唇角涌出一口鲜血,虚弱道:“你是哥哥,以后要帮母亲,照顾弟弟。”
公子何点头道:“孩儿会照顾好弟弟。”
孟姚虚弱道:“甚好。”
公子胜哭喊道:“母后…母后…”
孟姚含笑道:“胜儿…不哭…母后…不在身边…你要多听君父…”
孟姚尚未说话,便上气不接下气,闭上了双眼。
穆涧问道:“太医令,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令摇了摇头,答道:“箭上涂有剧毒。夫人中箭太深,伤及肺腑。我…”
穆涧急道:“太医令,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夫人?夫人若有不测,如何向君上交代。”
太医令也知道君夫人对君上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君夫人身中数箭,伤及肺腑,箭上涂有剧毒。他也无能为力。
公子何闻言,撕心裂肺的疼痛,提起长剑,将刺客剁成肉酱。
穆涧上前,含泪道:“二公子…够了…”
公子何怒道:“是他们害了母后,我要替母后报仇。”
穆涧道:“他们已经死了。”
公子胜回过神来,又大哭不止。
公子何扔下长剑,上前抱着弟弟,安慰道:“哥哥在,弟弟不怕。”
……
赵雍快马加鞭,昼夜不息,赶回邯郸,穿越宫殿重重门廊,直奔后宫而去。赵雍推开殿门,放缓脚步,一步步朝殿内走去。每走一步,赵雍泪落不已。情到深处,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赵雍凌乱脚步,踉踉跄跄行至棺椁前。
赵雍看着孟姚安静躺在棺椁之中,容貌栩栩如生,就好像睡着了一般。赵雍的神情渐渐陷入愤怒和遗憾,语调悲呛,“孟姚,我回来了。”
赵雍见她不理自己,仍是闭着双眼,问道:“平时,你的话最多了。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说话。”
突然,赵雍失声痛哭起来。他心爱的女子,真的就这样丢下他,独自而去。他们曾经发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终究还是先走了。
她走了,真的走了。她再也不会和自己说话。
想到漫长又寂冷的人生,生命之中不会有她的存在。上一秒,赵雍还能控制自己的仪态。下一秒,赵雍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怒号。
整个空旷的大殿,此时是何等的冷清。
赵雍黯然神伤,独坐在棺椁旁。他击三胡,拓胡疆,建立赫赫功业。他本以为,他们可以相守一生。谁曾知道,天不如人愿,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道别。他们却已经天人永隔。
今后漫长地一生,只剩下他一人,而她永远的离开了。
今后他一个人要如何痛苦的走完余生。若是可以选择,他宁可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纵使建立万世功勋,无你欣赏,余生有意什么意义。”赵雍痛声高呼,“往后余生,没有你,何以安度余年。”
赵雍也明白自己的夫人,定是不想看着自己这般面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想到生前,夫人最爱长袖折腰,时常吟唱《美人荧荧兮》。
“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瀛!”赵雍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趴在棺椁上,静静看着安睡在棺椁的孟姚,任由一滴又一滴眼泪掉落,“有君知我,虽死无憾。孟姚,前面的路太黑,你要等着我。如果可以,请带我走吧!”
………………………………
第三百零二章 楚太子质于齐
赵雍双目无神,独守在棺椁前,这一守便是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时间里,赵雍没有吃任何东西,也不想让任何人前来打扰。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赵雍的人生也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赵国臣民自然不想看到自己英明的君主,因为感情的事情,走不出困境,纷纷出谋划策。
肥义来到公子何面前道:“公子,君上陷入感情太深,不能自拔。还请公子帮忙劝一劝君上。”
公子何问道:“赵相,我能做什么。”
当下,肥义说了很多话。公子何虽然不解话中的意思,但十分用心记住,肥义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这日,公子何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和煦的阳光,打在赵雍身上,一点暖意都没有。
赵雍咆哮道:“何人。”
公子何答道:“君父是我。”
赵雍见着小儿子的面容,痛苦倍增,“何儿,寡人没有保护好你母后。”
公子何见父亲哭得伤心欲绝,也是泪落不已,“君父,母后不想看着你这样。”
赵雍正在伤心处,岂能听进去公子何之言。
公子何续道:“母后说,与君父相遇的每一天都是她生命之中最开心的时候。”
赵雍抬起头看着公子何,问道:“你母后走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公子何泪眼迷离,答道:“母后说,君若知我,虽死无憾。此生相遇,无怨无悔。”
赵雍伤心欲绝道:“我却没能保护好你的母后。”
“母后说,生死有命。此生能够遇见君父,是莫大的福分。”公子何不愿看着君父如此失意,又道:“君父是母后的盖世英雄。母后因为君父而感到自豪。母后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君父。母后让我告诉君父,切不可因为母后的离开,君父自责、痛苦。母后希望君父好好的活着。”
“你母后走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君父,母后的临终遗愿,莫非也不管了吗?”
“你母后有什么临终遗愿。”
“击北胡、灭中山、争霸中原。”公子何又道:“母后还说,死亡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母后希望君父活着,为他完成心愿。”
“你是害怕我为你寻死,故意为难我的吧!我已尘定胡疆,你却离我而去。你若不在,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赵雍脉脉含情道:“为夫曾经允诺于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击北胡、灭中山、争霸中原是你的心愿,为夫答应你便是。你放心,为夫如你愿意,成为盖世英雄。为夫会听你的话,好好活着。”
赵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大殿,看着殿外惶恐不安的臣子,“夫人貌端德馨、贤良淑德,辅佐寡人建立功业。今,夫人离世,寡人莫不痛心。寡人追封夫人为后,葬入寿陵。”
司礼低声道:“赵相,君上怎能如此糊涂。”
肥义低声回道:“君夫人离世乱了君上之心。君上有命,你执行便是。在这个时候,这种氛围下,用礼制与君上辩论对、错,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司礼忙道:“君上与君夫人,伉俪情深,且辅佐君上有功。君夫人追封为后,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君上在这种情况下,追封君夫人为后,实在是大大不妥。”
“君上的性情,岂非你、我能左右。”肥义淡淡道:“但愿君上能够早日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否则,赵国的霸业也将毁于一旦。”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古往今来,有多少的君王,都逃不过一个情字。皆说无情,才是君王家。奈何,那么多君王为了一个情字,宁可葬送江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沧桑阅尽,不到晚霞朝露,不经历生死离别,又怎知情是最难留、最令人痴迷?
无情的君王,虽建立功业。功成名就之时,也落得孤家寡人悲凉的下场。这位无情的君王,在临死前,又会想到了什么?索性,他们的君王是有情有义之君,还是一枚痴情的种子。只是不知道这枚痴情种,能够逃过此劫。
三日后,赵雍不顾身心疲惫,冒着大雨,奔波数百里,亲自把爱妻,送到寿陵。他们夫妻情深,同心同德。她已经成为了他血肉相融的一部分。如今阴阳两隔,他还要一个人走完漫长又孤寂的人生。他要陪着心爱之人,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程。
君后孟姚的死,对赵雍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们因为长袖折腰、《美人荧荧兮》而相遇。不久,赵雍便迎娶了她,封她为夫人。孟姚因为自己美貌和智慧,尽心辅佐赵雍。赵雍因为君夫人孟姚辅佐,不仅推行胡服骑射,还尘定北疆,击三胡,新设三郡。他们虽只做了十年的夫妻份,但他们夫妻情义,足以撼动山岳。赵雍对孟姚用情之深、思念之苦,实在令人悲戚。
令人没想到,孟姚的到来,和她的离去同样是那般突然。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厚葬完君后孟姚,赵雍整个人身心憔悴,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丛台宫赵雍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
……
于此同时,楚王也陷入了内、外交困之中。
垂沙之战,秦国败给齐、韩、魏三国。楚国楚将唐昧战死。垂沙之战以后,齐、韩、魏联军乘胜攻占垂丘、宛、叶以北的大片土地。楚国宛、叶以北的土地为韩、魏两国夺取。唐眛死后,部将庄蹻率领军队叛变并引发人民起事,驱逐楚王身边的佞臣。甘英、屈庄也不瞒楚王,率众叛逃。诺达的楚国疆土,一下四分五裂。若非齐宣王田辟彊在这个时候去世。楚国新设江东郡,恐怕也会失而复得。
垂沙之战,楚国败给联军。楚国内部,又四分五裂。秦国在重丘,击败楚将景翠。并趁势追击,攻占楚国襄城,杀死楚将景缺。
楚王面对接踵而来的失败,心力憔悴,瞬间老了几岁。楚王为了重整楚国一团乱局,不得不以昭雎为令尹,并将屈原等忠心爱国之人,召回郢都。楚王如今才明白,危难之间,方识勇士和忠臣。
楚王问道:“眼前我国局势内忧未解,外患接踵而至。诸位可有振兴楚国之策。”
楚国大臣深知王上陷入极度忧虑和恐慌之中,不敢接话,一个个埋首不语,更不敢对视楚王那道复杂的眼神。他们更害怕因为自己说错话,从而开罪王上。楚国能有今日悲惨的局面,一是楚王自负、自大造成的。二是楚王朝秦慕齐,左右摇摆的国策造成的。
楚王灭了越国,提升了楚国的国力。楚灭越,也给了楚王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他是上天选中的命运之子,足以挑战天下诸侯,成为新时代的霸主。于是,楚王灭越,便对整个大河上的中原诸侯虎视眈眈。楚王甚至派人出使赵国,缔结联盟,南北夹击中原诸侯,平分天下。
正是楚王太过自负,所以令中原诸侯恐慌。中原诸侯为了图强图存,以齐国为盟主,攻伐楚国。齐、韩、魏三国联合起来,三伐楚国,一步步将楚国逼入绝境。
正因为楚王性格贪婪、好利,屡次失信于诸侯。楚王为了利益,忽而朝秦,忽而慕齐。故而,楚王成为可怜人,在中原也没有一个朋友。
楚王头疼问道:“我们先败与联军,再败给齐国。如今之计,应当如何。”
昭雎答道:“王上,我们应该向诸侯求和。”
“寡人当然想和诸侯求和。”楚王头疼道:“诸侯不愿与寡人求和。尤其是秦国,对寡人步步紧逼。寡人却不能奈何他们。”
“遥想当年,秦国岂敢和我国叫板争天下。”昭雎怒道:“王上,秦人太过猖狂。臣愿领兵,教训秦人。”
“寡人何曾不想教训秦人。”楚王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国一盘散沙,能调动多少将士,与秦国开战。垂沙之役,我们精锐尽丧诸侯。眼下,我们岂能与诸侯开战。”
昭雎深知楚王所言不虚。秦国就是因为看到楚国的虚弱,方才领兵攻楚,步步紧逼。如今的楚国内乱丛生,楚王失信于天下。楚国能够集结十万兵力,已经困难重重。莫非真的是楚国气数已尽,难以与诸侯争雄。几年前的楚国,能够以一国之力迎战天下诸侯。如今的楚国,落得这般田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不仅楚王在想,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才导致楚国陷入困境。昭雎等爱国志士,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们都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成为楚国衰败的根源。是函谷关之战,背信诸侯;还是秦国欺楚,齐、楚断交;还是第二次中原大战,楚国迎战诸侯,并将祸水东引;或者说楚国攻灭越国,叫板天下诸侯。
昭雎见屈原沉默不语,问道:“左司徒,可有计策。”
屈原昂首挺胸,答道:“我计策是有,但会得罪王上。”
昭雎见屈原说话太耿直,看了看楚王,忙道:“不知左司徒有何良策。”
屈原道:“王上不恕我冒犯之罪,我岂敢献策。”
楚王被诸侯揍得没有脾性,他想要的就是尽快让楚国走出危局,将楚国恢复到垂沙之战以前的水平,头疼道:“屈原有话就说,寡人不责怪你便是。”
屈原见王上不在拥有万丈豪情,心里多了几分失落。曾经的楚王,已经不再了。
昭雎忙道:“左司徒,王上已经发话,还不快献上你的计策。”
屈原左右看了看,问道:“我们要想摆脱困境,就必须打破齐、韩、魏、秦,四国之盟。”
昭雎皱眉道:“左司徒可有破解四国之盟的国策。”
“有。”屈原凝视着楚王,放言道:“不知王上,能否接受我这个计策。”
楚王抬手道:“只要能让我国摆脱困境。你说什么,寡人应允便是。”
“联齐抗秦。”屈原掷地有声。
昭雎问道:“我国和齐国交恶,这恐怕太难。”
屈原吐出六个字,“让太子质于齐。”
太子横是未来楚国的储君。先被派去秦国为质,今又送去齐国,这不是打楚王的脸面。
众人闻言,纷纷叱骂屈原。
屈原不为所动,目光仍旧看着楚王。
“太子关乎国本,岂能送去齐国。”昭雎见楚王神色渐差,问道:“左司徒,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良策。”
“我国落得这般田地,难道不是败太子所赐。”屈原有什么,也就说什么,从不知委婉、含蓄为何物。
大臣闻言,更加怒不可遏指摘屈原。
屈原怒喝道:“你们若是觉得我这个计策不行,那么请你们献策。”
一时间,大臣陷入沉默。
楚王问道:“寡人若派太子质于齐,真的能解了我国困境。”
屈原正面回应,“秦国是虎狼,不足以交。韩、魏弱小,不足以惧。然,齐国是东方强国,具有很强的号召力。臣认为,我们应该结盟于齐国,交好韩、魏对付秦国。”
昭雎想了想,也觉得不无道理,应和道:“事到如今,唯有如此。”
楚王见大臣跟着附议,问道:“屈原,太子入齐,真能解我国之危。”
屈原正色道:“太子入齐,四国之盟必破。”
楚王沉重道:“为了楚国,寡人就牺牲脸面。让太子入齐,寡人准了。”
………………………………
第三百零三章 我这样的人,岂能葬入王陵
楚太子横听闻父王又要把他送去齐国为质,狂怒不已。他在秦国为质那段记忆,是他想要抹去,却又不能抹去的记忆。楚太子自然不愿意再次前往他国为质。于是,楚太子来到后宫面见楚王后。
楚太子怒气冲冲来到后宫,叱责道:“你们都退下。”
宫女和宦者见太子发话,躬身行礼,战战兢兢快速退了出去。
楚王后见儿子怒气横秋,慈和地问道:“吾儿谁惹你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楚太子抱怨道:“母后,父王要将我送去齐国为质。”
楚王后见儿子为了这件事发脾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母后,去他国为质,那是屈辱的。”楚太子见母后说得这般轻巧,急道:“我虽是太子,但前往他国为质,却要受尽屈辱。孩儿被送去秦国为质,险些命丧秦国。孩儿,不想去齐国为质。”
楚王后平静道:“齐国是东方大国,礼仪之邦。岂是野蛮秦国所能比。”
楚太子眸色害怕,语调颤抖道:“我在秦国如此,去了齐国也会如此。秦国是我的噩梦,齐国也会成为我的噩梦。母后,孩儿不愿去齐国。”
“送你去齐国为质,不仅是你父王的意思,也是文武大臣的意思。母后做不了主。你不想去,也得去。”楚王后停了下来,看着楚太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的楚国,四面树敌。你父王送你去齐国,也是迫不得已。”
楚太子闻言,一声冷笑,笑容是那么狰狞、可怕,“父王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楚国是由父王说了算。父王会迫不得已。”
楚王后见孩儿对楚王成见太深,忙道:“孩儿,你要相信,你父王是爱你的。”
“父王爱我?”这似乎是楚太子听过最大的笑话,“父王是爱他的王位,爱他的江山。父王不爱惜孩儿的性命,岂会爱我。”
楚王后喝道:“你休要胡说。”
“是我胡说?”楚太子眸色充满恨意,语调冰冷,“从小到大,父王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那个妖女所生之子。”
楚王后何尝不知,楚王喜欢是郑国之女。若不是楚太子没有出错,再加上楚臣的拥护。她孩儿的太子之位,恐怕已经属于郑女之子。楚王向来对她和孩儿有很深地成见。楚太子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到楚王耳里。不仅她王后之位保不住,就连楚太子地位也危险了。
楚王后见孩儿发牢骚,安慰道:“这些不敬之语,你对母后说也就罢了。切不可,随意胡说,小心惹来灾祸。”
“父王根本就不喜欢我。”楚太子恨意渐盛,“送公子前往他国为质,自古有之。何曾听说诸侯送太子出使他国为质的先例。”
楚王后沉默不语。
“母后,你真的以为我被送去齐国,还能再回来吗?”楚太子有意停了下来,又道“孩儿远离郢都,远离楚国,就远离了楚国权利中枢。在楚国孩儿还是太子,在齐国就是任人宰割的人质。一旦,齐、楚交恶。齐国就会用孩儿的鲜血祭旗。”
楚太子见母后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进一步说道:“纵使齐王善待我,一旦楚国有变,孩儿也不能第一时间知晓。孩儿还是未来楚国的王?”
楚王后闻言,脸色一阵惨白。
楚王年过五旬,身体也不好。倘若楚王死去,远在齐国为质的孩儿。岂能安然归来继承王位。觊觎太子之位和楚王之位的人,可不只是她一人。楚王后沉下心来,仔细衡量一番,神色大变,心想,‘莫非真的有人算计他们母子。这些人表面上送孩儿去齐国为质,实际上是为了罢黜孩儿太子之位,另立太子做准备。’
楚王后看着孩儿无助的表情,顿时心慌意乱。她想得越多,心里也就越害怕。
“齐、楚交恶已久,孩儿去齐国,岂不是送死。”楚太子语调凄然,“母后我恨你,我更恨父王。”
楚王后沉默良久,方道:“你出使齐国的消息,臣民皆知。除非你父王更改政令,否则,让你去齐国为质,势在必行。”
楚太子见母后被他说动,忙道:“父王一向听母后的话。母后劝说父王,父王定不会让我去齐国。”
楚王后叹息道:“自从郑女来了楚国。你父王的心思,早就不在我的身上。”
“母后可以召集群臣,尤其是昭雎、屈原二人。”
“让你出使齐国为质的主意,就是他二人所为。”
“母后…说什么…”楚太子愕然道:“出使齐国是他二人所为。”
楚王后点了点头,倍感无奈。
楚太子见母后神情,深知自己无论如何折腾。都不能改变他出使齐国为质悲惨的命运。楚太子失魂落魄,一步又一步往殿外走去,冷笑道:“父王总是自以为是,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从我记事起,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来不敢说一个不字。”
楚王后见孩儿生无可恋的表情,走出殿门。她心里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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