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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英雄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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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移步位立窗边,此地居高临下,城中景色一览无余。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走在街道上,声声不息。然而,此处却是相当安静,不受外界之音干扰。能在纷纷扰扰的热闹处,寻找一处静谧处,着实不易。说话间,店家送来牛肉、鸡肉、鱼和几道精致别雅的小菜。酒香、菜香,弥漫在这间屋内。闻着香味,赵雍饥肠辘辘。田不礼见状,将赵君请回主位,斟满一杯酒樽,道:“君上,请。”
赵雍,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穆涧喝了几樽赵酒,也没觉得此间的酒,有宫廷内好喝,对着田不礼抱怨道:“此酒,也不过如此。与宫廷酿制相比,差了许多。”
一向不开口说话的司马望族,呆道:“此酒不足饮,你一人喝了数杯。”
穆涧语无伦次,道:“这是…我…口渴。”
司马望族,一脸嫌弃地说道:“口渴喝酒,你真是好兴致。”
“我…”穆涧理屈词穷,一下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众人见状,哄堂大笑。
赵雍吃了些酒菜,又饮了一尊酒,放下酒樽,问道“上大夫请我来这里,恐怕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什么都瞒不过君上。”田不礼,一边斟满酒樽,一边命人掀开帘子,道:“君上,请看。”
赵雍放眼看去,不远处有几位身着美服的男子,聚在此地辩论。也许是因为距离较远,赵雍隐隐听见:“新政…齐人…宋人…。”
“九里居,是赵国士人聚集的地方。”田不礼做个手势,命人放下帘子,道:“这里,能听到许多朝堂不能听到的事情。”
赵雍的眸色之中,闪现出惊讶,赵国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他竟然从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忽然,把守在外面的一名侍卫走了进来,道:“公子,有人求见。”
………………………………
第二十四章 辩论
侍卫按照司马望族先前交代,不允许任何人来叨扰。可,求见者,执意要见君上,无论侍卫怎么说,就是不肯离去。侍卫见求见者,言语不凡,气质逼人,衣服穿着不俗,也不敢过度放肆。只好将这件事禀告君上,请君上定夺。赵雍闻言愣了片刻,心想?此次出宫,行踪极为隐蔽。该不会是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赵雍,端起酒樽喝了一口,稳定心神。
“你们,看见了吧!寡人出宫喝酒消遣,就被人发现了。心中渴望的那种逍遥人生,我是不敢期许呀!”赵雍,放下酒樽,苦笑道:“寡人,就不能有自己独处的时间吗?唉,身为君上,真苦啊!”
田不礼,安慰道:“君上,乃一国之主,辛苦是应该的。”
“上大夫,你就是这样安慰寡人受伤的心灵。”赵雍,努了努嘴,盯着众人道:“是啊!我辛苦是应该的。寡人,也要拖着你们一起受苦。”
田不礼明白,君上是不需要人安慰,拱手笑道:“能与君上同苦,乃无上之光。”
赵雍指着他,呛白道:“上大夫愿意苦命,寡人可不愿意。”
穆涧,道:“君上,我出去将来者打发了。”
赵雍,挥了挥手,制止道:“来都来了。寡人见见,又有何妨。”
司马望族,起身道:“君上,我先出去看看。”
赵雍点了点头,又端起酒樽饮了一口。少时,司马望族从外回来,拱手道:“公子,大司马、左司寇求见。”
“请他们进来。”赵雍闻言,怔了一怔。忽然,嘴角含笑,神情恢复自然,双手扶住额头,对着众人道:“还好是这两位。要是宗室之人,寡人的脑袋,又要痛上好几日。”
田不礼心中发笑,君上说话,还真坦诚啊!
司马望族见君上发话,出去将肥义、李兑引了进来。肥义、李兑见着君上,拱手行礼,道:“君…”
赵雍,抢先一步说道:“两位先生,找我何事?”
肥义、李兑相顾一视,已然明白了赵君话中的意思。肥义,忙道:“见公子来了,我与李兑,特来拜会。”
赵雍,盯着他们的眼睛,问道:“两位先生,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雍实则是问他们如何得知他出宫,又在此饮酒的消息。肥义一眼便道破了君上的心思,笑道:“臣听说,九里居出产的赵酒,比得上赵宫佳酿。正好我的酒瘾犯了,便邀李兑一同来九里居解解馋。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公子。据闻公子,乃豁达之人,故而前来拜见公子,讨杯酒喝。”
李兑,应和道:“正是如此。”
赵雍见肥义忠厚老实,不像说假话,抬手指了指闲置的空位,笑道:“原来两位先生,也是闻着酒香味过来的。我还以为你们闻到了别的味道。既然我们有缘,先生想喝赵酒解馋,快请入坐。”
“谢,公子赏赐。”李兑、肥义也不客气,大袖一挥,便坐了下来。
从肥义、李兑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田不礼则在一旁,细心观察。未进赵宫之前,田不礼对眼前二人,略有所知。今日近距离相见,却是第一次。田不礼,起身拱手道:“齐人田不礼,拜会两位先生。”
李兑、肥义举手回礼。
赵雍命人替李兑、肥义满上酒樽,高举道:“诸位,相请不如偶遇,请。”
众人,道:“谢公子。”
这时,忽闻,外面的辩论之声越发高涨。
赵雍,放下酒樽,对着众人问道:“这些人,在辩论什么。”
肥义、李兑刚至,就在人群之中瞧见了赵雍等人。于是,走过来拜见赵君。至于外面辩论的内容,他们也不知一二。田不礼,看了看外面,回道:“公子,他们在争论治国需以德治或以法治。”
赵雍,静静想了一会儿,唇角露出微笑,道:“这个争论,有点意思。”
只见一黑衣之人,上前一步,面对众人,慷慨而谈,道:“山东六国,由鄙秦到侍秦。秦国去公,行王道,朝会诸侯,莫有不从者。如此剧变,皆以法之故。法者,乃强兵之道!”
“秦人自大,僭越周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是可恶之极。”黑衣人话语刚落,其左侧一位身穿白色,冷哼一声,鄙视道:“秦出西戎,蛮横专杀,百年不入中原之流。倘若齐桓晋文明君贤臣良将聚在,蛮人安能放肆。《商君书》泯灭人性,竟被秦国推崇备至。我山东六国,遵循周礼,岂能听之任之。”
其中有人拍手称快,道:“仁兄,说的太对。三晋大地,多几位吴起、庞涓之流,蛮人焉能如此放肆。否则,秦人欺负我三晋无人。”
黑衣人,怒目而视道:“秦源于周,焉能以蛮人相称。尔等,张口闭口,言我秦国为蛮人,有何居心。”
“我们有何居心,你听不出来吗?”白衣人冷笑,正色道:“仁兄所说,秦国以商君之法,富国强兵。秦国的百姓富了吗?仁兄口中的商君之法,禁锢人性,以杀人为荣,泯灭天良。尔等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等做法,岂是仁义之国所为。秦国,不是蛮人,为何做出蛮人的政令。秦国虽强,诸侯何惧之。”
“孔丘乃儒家大宗师,学问无人能出其右。鲁国效仿文明之举,高谈仁义,未见国强,反见其国弱。今,朝不保夕。”黑衣人,争锋相对,道:“大争之世,我不亡你,你必亡我,何来仁义。若是文明人的代价,就是亡国灭种,这种文明,不需要也罢。”
白衣人尚未出言教训他,四周的人,早已经愤愤不平。
“贤兄,你还是少废口舌吧!仁义之理,岂是蛮人所能懂之。”
“对对对,蛮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他日山东各国齐聚首,焉能让尔等猖狂至此。”
“蛮人,只能用武力征服,岂能用礼仪教化。”
另一位穿着华丽的服饰之人,淡淡地说道:“秦国虽强,百姓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你看我宋国,平民皆能饮酒。仁兄,秦民,能比乎?”
黑衣人,不屑道:“秦国百姓虽苦,却是兵强马壮,他国胆敢觊觎。宋虽富裕,国家难存,早晚沦为他国之民。”
那人,满不在乎地说道:“君,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下本一家,百姓过得好,沦为哪国子民又有什么关系。”
……
“齐恒公以管仲之法,九朝诸侯,一匡天下。天下人,皆服,赞扬其美德。”赵雍,回顾众人,笑问道:“秦穆公时,秦国乃大国,有霸主之迹。今,秦国挫败三晋,力压强楚。秦公嬴驷,破周礼,行王道。秦国虽强,却不被山东各国所服,这是为何。”
“嬴渠梁以商君之法,秦国国力上增。商君之法,对内,采用严刑峻法,实行苛政。对外不断对诸侯国彰显武力,手段太过残忍,缺乏仁义。武力,只会让人惧怕,难以让人诚服。”肥义,发出一声长叹,心中向往道:“齐恒公,九朝诸侯,一匡天下,诸侯莫敢不从。其一,乃齐国国力强盛,诸侯国不敢放肆,心中畏惧。其二,齐恒公不以国强,而恃强凌弱,*诸侯,反而以礼相待,推行仁义教化,诸侯国心中敬服。故而,齐恒公的美誉,流传至今,天下人赞之。”
“齐国和秦国,皆以变法图强。得到的结果,却是大相径庭。”赵雍,问道:“怎样才能让天下人心悦诚服。”
肥义,回道:“蛮人效仿华夏。不仅是被武力征服,最重要的是华服美冠,以及先进的文明所吸引。”
李兑,也道:“公子可听说,孟轲乎?”
赵雍,点了点头,道:“太傅曾说,诸子百家,非儒即墨,其次尚法。然,儒学集大成者,前有孔丘,后有孟轲。孟轲博硕古今,智慧超群,乃百年之中难有一人。”
李兑,又道:“魏候罂问政于孟轲,公子可知乎。”
赵雍思之,道:“五十步笑百步,我岂能不知。孟轲,以治国之道,讥讽魏候,读书人还真是有几分傲骨。”
“孟轲具有识人之能,安知魏候不会屈辱他,才会大放厥词。”李兑,稳了稳心神,又道:“读书人就知道空谈高义,不知误人他国。今乃大争之世,岂能以仁义所为之。”
赵雍,思之觉得有理,问道:“治国需以法,还是以仁政治天下。”
李兑、肥义见君上突然一问,面对这个问题,也有点犹豫。他们不是不知,而是捉摸不透君上,突发此问,是什么意思。田不礼,摸透了赵君的个性,直言道:“儒家之学,治学尚行,岂能治国。天下未平,海波四起,怎可以仁政治天下。”
这几句话,赵肃侯平生也对赵雍说过。
李兑见赵君脸色,已然明白,也出言道:“治国理当以法,法度明,则政令行,政令行,则国家兴盛。”
赵雍,道:“法令是对百姓,还是对官吏?”
李兑,道:“当然是针对百姓。”
“法律针对百姓。”田不礼,曲着手指,瞧着案几,问道:“官吏,该如何束之。”
李兑,脱口而出,道:“以德束之。”
“百姓皆守法,天下可太平。”田不礼闻言,语调有点生硬,道:“倘若官吏德行欠缺,又应当如何。”
李兑,笑道:“以法处之。”
田不礼,道:“制定法令,乃为了少数人之利。为了利益,制定之法,便有所偏向。制定者,也会成为法外之人。法令乃品行不公之人制定,岂能使人信服。”
赵雍思之,觉得有理,问道:“依上大夫之言,理当如何。”
田不礼,朗道:“以法制吏,以德束民。”
李兑脸色一沉,道:“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先生此言,岂不缪也。”
田不礼,道:“百姓无德,祸害一地。官吏无德,祸害是无穷无尽的。吏有法,岂敢无德。民有德,岂会不守法。吏者,心中无德,又无法束之,便可为所欲为,难以管制。若任其放纵之,民对吏所作所为就会产生抱怨及不满。一旦,民愤高涨,便不可收拾。国家,动乱之象,皆乃吏所致。”
赵雍见肥义不发一语,只顾埋首喝酒,问道:“大司马,你有什么意见。”
肥义,举着酒樽,道:“君上,这里酝酿的酒,真是好酒。”
赵雍闻言,暗自头痛,道:“大司马。。。你。。。”
“公子。。。”肥义,茫然地看着众人,道:“我回答的不对。”
赵雍,挥了挥手,道:“没事,这几坛酒,我送你了。”
………………………………
第二十五章 胸中之志
天色逐渐暗淡,李兑、肥义和田不礼起身告退。穆涧,对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愤愤不平道:“大司马只惦记杯中之酒,也不为君上筹谋划策。君上,你还将几坛酒,赠送给他。这…”
司马望族,双手交叉,道:“你真以为,大司马是酒色之徒。”
穆涧,伸出三根手指,道:“喝了三坛酒,还不能证明大司马是酒色之徒。”
“穆涧!这次你看人,没有望族看得准。”赵雍,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方才多亏了大司马,否则,李兑和田不礼定会分个高下。辩论是件喜事,可,伤了和气,终究不太好。大司马,用自己的智慧,巧妙地化解寡人处境的尴尬。”
回宫后,赵雍陷入沉思。此次出宫,收获良多。除了听闻了一场精彩的辩论之外,他还间接得知了有关新政,来自平民的心声…平民皆对赵君的新政,持怀疑,以及漠不关心之态。
也是,赵国历代先君,皆说实行新政,却无影而终。平民对国君的新政,从希望演变成失望,甚至是绝望。再说,赵国的政体,从赵简子传到至今,也没人发现不合理之处,变不变革,都没有影响。司马望族位立一旁,这才发现君上出宫不是为了玩,而是用不同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从而找到一个新的出发点。司马望族,凝望着赵君落寞的身影,内心感慨,道:“君上已经长大了。”他的声音,宛如七八十岁的老者之言。他自己也不过才十六、七岁。
赵君继位后,在得力臣子的辅佐下,对国政处理,也是得心应手。可政务处理多了,他就想得深远。渐渐地他发现国政,有许多弊端。于是,对着田不礼问道:“上大夫,寡人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田不礼,怔了一会儿,双手做楫,道:“愿为君上分忧。”
赵雍,长长出了一口气,语调黯然,显然内心藏了许多事,道:“邯郸、太原、上党及代四郡。其中,邯郸者众,代郡寡民。这个难题,我应该如何解决。”
田不礼思虑少顷,方道:“君上何不移民戍边。即可解决代地寡民,又能戍边,抵御来自北胡与燕国的骚扰。”
赵雍陷入沉思,方道:“代郡处于赵国北疆,北地苦寒荒芜。又有胡人之患,何人愿意前往。”
“邯郸乃赵国富裕之地。达官显贵、商贾平民自然不愿意前去北疆受苦。”田不礼,见君上眼神失望,话锋一转,道:“君上,有类人可以。”
赵雍心里本来有点落寞,忽然田不礼口风一转,这个难题,有了转机,顿时扫去了颓废之色。田不礼见赵君少年心性,也不加刻意渲染气氛,说道:“君上,何不将罪犯及奴隶发配北疆,让他们戴罪立功,为国家出力。”
赵雍闻言,再次陷入沉思。将罪犯及奴隶发配北疆,的确可以解决北疆寡民,开垦戍边,同时也可以缓解邯郸人口的重压。这个主意虽好,但罪犯及奴隶本身就是不稳定因素。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动乱。再说,以他君侯名义,发配罪犯尚行。奴隶,牵连甚广,关系重大,不是一道命令就可以解决的。
这些时日与赵君共处,田不礼对赵君的品行已有几分了解,眼前这个少年虽幼,既不是一位怀有三分热度、缺乏持之以恒之人。也不是一位心血来潮、品性冲动之人。倘若,赵君不经过深思熟虑就贸然做出决定。他,不会认为自己寻觅到了一位明君。田不礼常说,日后这个少年,必定会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而他,将会亲眼目睹这一切。此刻,他真心的期盼着,这一天可以早日降临。
赵雍思之,但觉得田不礼这个主意虽好,但尚有欠缺之处。他在心中呐问:怎样才能让平民、罪犯及奴隶心甘情愿前往北疆,而不是诏令强行迫加压力。慎重考虑后,眸色之中充满自信,显然有了主意,对着田不礼,道:“上大夫言之有理,但寡人认为,罪犯前往北疆,不但可以戴罪立功,也可免其罪行。至于,自愿前往代地的奴隶,寡人也会去除他们奴隶的身份,还他们自由”
“若是平民愿前往北疆,国家给予钱粮资助,并可获得土地,官获一个爵位。”
赵君心下盘算?寡人给这类人重新树立了一个希望。凡是可以看到阳光的地方,谁愿意呆在黑暗忍受寒冷。
解决了北地寡民之事,赵雍心中说不出的畅快,眸色之中对田不礼也是大加赞赏,道:“上大夫不愧是我的智囊,但凡有忧,尔皆可解。寡人得你,实乃一生幸事。说吧!要什么样的奖励。”
田不礼闻言,言语谦卑道:“为君分忧,乃理所当然之事。”
赵雍闻言,眼珠转动,心底颇为震惊。一个外臣,有见识、有谋虑也就算了,难得居然不贪图财物。不过赏罚分明,也是身为明君,必要的条件。
“上大夫出谋为寡人分忧,赏赐是应该的。”赵雍想了想,赏赐什么好呢?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微笑道:“我就将《管子》一书赏赐给你。”
《管子》一书,乃齐相管仲所著,乃法家经典。然而,数百年后,此书已经失传。如今,在赵宫得到此书,田不礼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行礼道:“谢,君上。”赵雍见他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对自己这份赏赐相当满意。
赵雍和田不礼商谈有关移民戍边之策,廷臣不知道从何处嗅到风声,纷纷进言纳谏。有的人说:“释放奴隶,容易导致秩序混乱。”
“奴隶就该是奴隶,怎可去除他们的身份。”
“国君年幼,怎可做出如此令人难以所思的决定。”
“国君受了齐人蛊惑,应该驱逐齐人。”
“亲贤臣,远离小人。”
“赵国基业得来不易,国君三思啊!”
廷臣骂声一片。赵雍明白,这些人,以国家的命运,义正言辞的痛诉。无非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这类人,不但可憎,简直是无耻至极。但,令他心中充满疑惑,是谁将他移民戍边之策散播出去的。
“君上,时辰到了。”韩忠软语提醒他。
韩忠见君上,陷入沉思,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续道:“君上…”
赵雍精神为之一振,截道:“大令,你出去告诉那群家伙,寡人累了,今日朝会作罢。”
“这…”韩忠侧目瞧了一眼赵君的脸色,见他怒气正盛,压住了话头,顺道:“诺。”
面对廷臣施加的压力,赵雍索性‘躲’在后宫,拒不上朝。赵雍在殿内来回走动,心中憋着一股怒气,道:“寡人无论做什么,这群老家伙总会有理由反对。好吧!寡人随他们心愿。什么都不做,总不会出错吧!”
穆涧,躲在一旁,满脸委屈道:“君上,我又没惹你。”
“谁让我心烦的时候,你总会在我的视野之中。”赵雍瞪着他,一字一字道:“活该。”
穆涧知他被外面大臣欺负,需要找个人发泄。然而,自己又撞上了,除了怪自己命苦,还能怨天不成。穆涧,努了努嘴,也不反驳,道:“好好,你是君上,我自认倒霉。”
朝臣等了多时,仍不见赵君身影。忽闻,宦者令韩忠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君上身子不适,今日朝会作罢。诸位辛苦了,都散去吧!”
赵豹闻言,暗自摇头,君上连这点困难都不敢面对,日后怎能治理好赵氏先祖留下的千里江山。公子成闻言,嘴角弯出了一道弧度,君上不上朝,他便可以联络下面的人大做文章。肥义、李兑及公孙义等人,嘴角微微一笑,不发一语。赵俊、赵文等人见了,压郁不住心中的喜悦,若不是身在宫廷,恐怕会放声大笑。
散朝后,公子成居在府邸,想着今日朝会之事。他本以为今天朝会不同往日,君上会颜面扫地。他很想看一看,面对来自诸臣强大的压力,他的少年侄儿,应该选择如何应对。然而,赵雍拒不上朝,这场好戏,终究没让公子成如愿以偿。
随着,几盏美酒下肚,公子成如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司寇,我敬你一杯。”赵俊,高举酒樽,但公子成眼神呆滞,陷入沉思。赵俊顺着公子成的目光看了看,并没有发生异常,问道:“大司寇,你怎么了。”
“君上,今日有些奇怪。”公子成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道:“君上,继位以来,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君主。这次君上拒不上朝,背后会不会有高人指点。”
赵俊不以为然,认为公子成的神经过敏,语调散淡道:“面对诸臣的压力,君上,哪有心思上朝。大司寇,你多心了。”
“赵君不是不理朝政,而是正在和我们赌气”。赵文,见公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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