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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英雄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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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历经数百年,气数已尽。效仿韩赵魏齐之事,可行。”
“燕王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处置不当,便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又该如何是好。”
“天下乃有德者居之,燕相若不取姬氏的天下。自然有人来夺。”
“且不说燕国姬姓宗室势力庞大。诸侯出兵干预又当如何。”
苏代闻言微笑道:“燕相要取王位,若要姬氏一族不反抗,又使诸侯国不干涉燕国朝政,这一点并不难。燕相取王位的手段,只需名正言顺便可。”
子之问道:“我如何才能名正言顺,以取姬氏的天下。请先生教我。”
“再下不才。”苏代拱手道:“愿意亲自进宫以尧舜禹之事有说王上。”
尧舜禹之事,子之安能不懂。子之沉思片刻,忍不住问道:“此事,先生有几分把握。”
“燕王素有‘好贤、行仁’之美名,此去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会竭尽所能为燕相效力。”
“有劳先生辛苦,无论事成与不成,我必有重谢。”
一人道:“燕王不愿意禅让,又应该如何。”
“燕国的朝政掌握在我的手中,他不愿意禅让于我。我只好撕破脸面便强行逼宫,屠灭姬姓宗族。”子之冷声笑道:“现在燕国的局势由不得他愿意与否。”
苏代拱手告辞道:“燕相,我这就入宫有说燕王。”
子之道:“有劳先生辛苦。”
子玉担忧道:“燕相,先生能成功吗?”
“此计不成功,我们还有下计。”子之露出了诡谲地笑容,成竹在胸道:“燕王我是当定了。”
苏代、鹿毛寿两人先后进宫,以尧舜禹之事有说燕王哙。一时间,燕宫内门庭若市。
“王上,你不能效仿尧舜禹退位让贤。”姬远指着宫外,愤懑道:“子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王上退位给子之,只怕我燕国会烽烟再起,国之不国啊!。”
“这几日,宫中发生的事,你都已经看到了。”姬哙眸色平静道:“事已至此,寡人还有选择吗?子之觊觎寡人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既然他想要,寡人就给他便是。”
“王上,姬氏的江山,怎可恭送给他人。”
“寡人不送又能如何。子之权势滔天,寡人势单力孤,怎能与之抗衡。”
“臣无能,让王上受辱了。”
“寡人受辱不要紧。姬氏一族的血脉还在,燕国就还有希望。”姬哙道:“这个位置,并不是子之想坐就能坐的。即便,他强行坐上了这个位置,他的一生也会不太平。”
“王上,你的意思是说…”
“子之乃人臣,倚仗权势夺了寡人的王位。莫说国内忠君爱国之士不平,诸侯国亦不能忍。”姬哙道:“寡人奈何不了子之。寡人就只能倚仗国人和诸侯国。”
“王上所言甚是,子之为王,人心不服。势必会群起而攻之。”
“传令下去,凡是三百石以上的玺印全部收回,交由子之任命。令,司礼择好吉日,寡人要举行盛大的仪式,让位与燕相子之。并将燕国换主的消息,昭告诸侯列国。”姬哙露出了阴冷一面,“若要一个人灭忙,必先让其疯狂。”
“王上,此举不慎,你便会留下千古的骂名啊!”
“寡人不能流芳百世。”燕王哙留下了几滴眼泪,“寡人就承担遗臭万年的骂名又何惧哉!”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姬哙让国,燕国祸乱起
苏代、鹿毛寿等一干人等,先后入宫,觐见燕王哙。群臣皆言,武王封召公于燕地,至今燕国存在已有七百年,国祚已终。望哙效仿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为重,禅让贤达之人。燕相子之一心为国,是为贤者。王上将王位禅与子之,上达天,下安民。王上也能坐享清福,延续宗室。此乃,宗室之幸,百姓之福。
燕王哙闻言,半响无言,痛哭道:“武王伐纣,封先祖召公于燕。燕处北地,与戎狄胡人接壤。燕国命途坎坷,险些灭国。倚赖祖宗在天有灵,护佑子孙。燕国化险为夷,存国至今六百多年,传位三十几君。寡人亦无过错,安能将祖宗基业,恭送他人。寡人死后,如何面对地下的祖宗。”
“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武王伐纣,封国上百。今天下诸侯不过二十。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燕国相传七百年余年,及至王上,国祚已尽。王上亦效仿尧舜之事,让位于贤者。王上之名,亦可流传后世,受人敬仰之。”
“王上让位,续燕国祚。王上亦可延续宗庙,其后人亦可得国君之待。王上此举亦不会受天下之骂名,而得流传千古之美名。”
“尔等食寡人之俸禄,怎可作此不臣之事。”
“非我等不忠于王上,效忠国家。实乃大燕国祚已尽,王上亦无人君之福。”
“你们…你们…”
“王上,许与不许,请发一言。”
“王上若不许,恐旦夕起萧墙之祸。宗庙被毁,宗室不存。”
姬哙见朝堂无一人忠心与燕,忠心与他。若今日不表明态度,势必会被强行逼宫。宗庙被毁,宗室被屠,燕国岂有复兴之日。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忍。他将燕国复兴之愿望,寄托于诸侯与宗室。姬哙仰天叹了一声,泣声道:“寡人愿意将燕国禅让于子之,颐享天年。”
“燕相必不负王上所托。”
“王上让国与燕相,实乃大贤大仁之人。”
“寡人让国有一条件。”姬哙道:“禅让典礼需前无古人。”
“王上所言,自当如此。王上让国与燕相,理应昭告诸侯,告诫国人,以安诸侯众人之心。”
姬哙起身,泣而离殿。殿中之人,无不讥笑。
群臣前去恭贺子之,子之问道:“王上降昭,让位于我。今诏书有一,我是否应该顺应天命。”
“燕相,此事重大,不可操之过急。”
“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王上虽降诏书,也将三百石的官玺交给燕相任命。然,天下诸侯、百姓不得详情。天下后世,不免觉得燕相有篡窃之名。请燕相稍安勿躁。”
“我如何才能顺应天命,成为燕王,而不被天下人非议。”
“王上已答应建坛,举行一场盛大禅让仪式。燕相择好吉日,召集百石官吏,令燕王亲自将玺印,禅天下。便可杜绝众人之议,亦可安诸侯之口。”
“好。一切听先生安排。”子之喜道:“王上要想举办一场盛大典礼,寡人就满足他的心愿。”
三日后,燕国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禅让大典。
燕王哙请子之登坛受禅,台下汇集着燕国百石官员,燕军十万将士。燕王哙亲捧玺印奉于子之。子之假意推辞再三,燕王哙在请之。子之为难,方才接受。
姬哙道:“寡人将天下交于你。”
之子叩拜道:“子之不负王上之托。”
公元前316年,姬哙让国与子之,传至赵国邯郸。赵雍拿着燕国的国书,失神地问道:“祖宗基业,怎可恭送于他人。燕王不做人君,甘心为臣,竟然禅位与子之。诸位,燕王是疯了不成。”
子之南面行王事,燕王哙选择称臣。姬周至从建立以来,只有推让之举,从未有国君将君主之位,禅让给臣子的行为。燕王哙实行禅让,此乃姬周时代绝无仅有的事情。姬哙荒唐的行为,让燕国鼓捣出了大动静。燕国成为了中原诸侯关注的焦点。一向承平日久地燕国,不再平静。姬哙虽然将国家禅让给了子之,但燕国的国都仍然在蓟城,燕国还是叫燕国。不同的是燕国之君不再是姬姓一族,而是换做他人。
这次君臣换位,权利交接,燕国没有发生一点动乱,更没有发生流血牺牲。燕国国内的平静,让人看不出有一点易主之象。子之继任燕王,一边安抚臣民,实行新政变革,另一边派出使者,出使各国,将姬哙让国一事,昭告诸侯。子之为燕王,他手中的兵马,应对国内叛乱是绰绰有余。倘若中原诸侯国出兵干预,他没有胜算。燕国之境,东面大海环顾,北面与东胡接壤,南面与齐国、中山和赵国相邻。对子之威胁最大者,除了强齐,便是赵国。燕国和齐国向来友好,没有什么间隙。然,燕赵之间却有战事发生。公元前326年,赵肃侯甍,赵君雍继位。公孙衍邀集天下诸侯,以会葬之名,谋取赵国。燕国也参加了那次军事行动。
魏齐秦楚燕五国会葬,伺机灭赵不克。魏齐秦楚三国与赵国改善关系。然,燕国不但没有改善关系,意图夺取赵国北疆之地。燕军南下,入侵代郡,包围赵国逐鹿。赵君雍亲率大军北上救援。燕赵两国在平城勺梁交战。燕军战败,被迫与赵国签订城下之盟。统帅燕国大军南下之人,便是子之和燕王哙。今子之为王,担心赵国会以匡正朝纲为名,出兵燕国。
子之为了安抚赵国,得到赵君的支持。派出使者子玉携带厚礼入赵。
赵雍拿着燕国的国书看了很久,也没能回过神来。
燕使子玉拱手道:“先王哙继位至今,未曾振兴国力,反使国力大衰。先王自觉才德浅薄,愧对先祖。故而效仿尧舜之事,将王位禅让给贤臣子之。”
赵豹闻言,惊道:“燕国乃姬姓一脉之天下。燕王哙才德浅薄,不足以为王。大可将王位禅让给姬姓宗室之人。其子燕太子平,素有贤德之名,理应继承王位才是。”
“赵相有所不知。”子玉恭敬道:“太子平领军出征秦国,兵至函谷。燕国未曾与秦国一战,太子平私下撤军回国。令燕国失信于诸侯。此等行为,乃君子不耻。燕太子回国,便被吾王发配齐国为质。燕太子岂能居王位。”
燕国攻秦撤军,动摇了联军的士气。韩赵魏三国更是对燕国的行为感到羞耻。
公子成微笑道:“尧舜乃大贤大圣之人,为了江山社稷,禅让他人。瞬禅让禹,禹得位传于子。尧舜之后,再无听闻禅让之事。武王伐纣,殷商灭,姬周兴。周公制礼,规范纲纪。尤其是宗法制的实行,确保国祚数百年。燕国乃姬姓一脉,自然继承了周国的宗法制。燕王哙不按照宗法制确定继任人,反而禅让给臣下,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李兑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燕太子平乃燕王哙嫡长子,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然,燕王哙不惜违背祖制,禅让天下与子之。大使,能否说说子之之贤能。”
“燕王哙行事,一向神秘莫测,我岂能所知。”子玉回道:“燕王哙禅让王位,吾王自觉不能胜任,多次力辞。然,燕王哙欲效仿尧舜之事,博取美名。吾王多番力辞无果,只好接受。吾王继位,怕别有用心之人,在外散播谣言,混淆视听。故派出多位大使,出使诸侯国。吾王令我出使赵国。吾王得位乃燕王禅让,非逼宫所致。”
“主君之位,要么嫡长子制,亦或者嫡长孙制,亦或者兄终弟及。燕王哙将王位主动禅让给大臣,千年难遇。亦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肥义问道:“子之之意,能否代表燕国。”
子玉笑道:“子之乃燕国之王。他的意思,自然代表着燕国。”
“赵君请看。”子玉见赵国诸臣猜疑,从大袖之中拿出一份堪舆图道:“吾王为了再续燕赵之好,这几座城池送于赵国。”
赵君道:“寡人无功,怎可得城池。”
子玉道:“赵君,此乃吾王表达的诚意。”
“恐怕不只是诚意这么简单吧!”田不礼道:“燕王是不想让我国插手燕国的内政。”
子玉道:“燕王哙筑坛,告诫山川大神,禅让吾王。吾王得位,乃有合理性。”子玉问道:“赵君,你会干预燕国的内政否。”
“姬哙让国乃燕国之内政。赵国与燕国相邻,赵国要的是和平稳定。”赵君道:“燕国之事,由燕国说了算。”
子玉得到赵君的明确答复,拱手道:“再下立刻回国,将赵君的意思转达给吾王。祝燕赵两国百年之友好。告辞。”
燕使走后,肥义问道:“姬哙让我必有隐情,王上,你相信燕使说的话吗?”
赵雍答道:“大争之世,何来禅让之礼。”
赵豹道:“君上,我们以肃清朝纲,匡扶正义为名,出兵燕国,燕地可得。”
“君上,臣以为不可。”田不礼道:“燕王哙禅位与子之,燕国无动乱迹象。我们出兵燕国不是明智之举。”
“这么好的机会,岂可错失良机。”
“我国与秦国交战,再陷入燕国之事,赵国将陷入被动的局面。”赵君道:“子之为王,要的是安定。自然不会打我国的主意。燕赵两国亦可和平相处。传令给赵固,密切监视燕国的动向。”
赵雍笑道:“寡人不出兵燕国,自然会有人出兵的。”
肥义笑道“王上说的可是齐国。”
“不错。燕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齐国怎会坐视不管。燕国,注定是不能平静啊!”赵雍唇角含笑道:“寡人就和齐王田辟彊比一比谁的耐力更胜一筹。”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王田辟彊之谋
公元前316年,燕王哙让位子之。子之继位成为燕王,对内进行改革,实行新政,以此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利。对外,派出使节,交好诸侯各国。燕国以燕相为首浩浩荡荡的的出使团队,前往齐国。齐相田罂奉命前去迎候远道而来的燕国使节团队。当燕国使节出现在齐国临淄,齐相田罂以最高的礼节,列阵欢迎燕国使节。齐相和燕相见面拱手行礼,送出问候。齐相与燕相两人似乎见证了齐国和燕国互通友好,和睦共存的局面。
两人寒暄之后,齐相邀请燕相进入齐宫。
齐王田辟彊在宫中以宏大礼节,接见燕相。
燕相踏进齐宫,见着齐国之军仪,齐臣之貌,以及齐王田辟彊之威,心道:“强齐果然名不虚传。”燕相乃一国之相,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稳定心神,闲庭若步朝着齐王走去,拱手行了一礼道:“外臣,拜见齐王。”
“燕相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田辟彊见来者仪表不俗,气度不凡,进退也有度,纳闷道:“燕国也有这样的人才。”
燕使拱手再拜,“我奉王命出使贵国。这是我王的国书,请齐王阅览。”
齐相田罂上前接过国书,转呈给宦者。宦者拱手接过国书,谦卑地呈给齐王。田辟彊拿着国书,问道:“燕王姬哙如何。”
燕相平静地回道:“燕国之王,非姬哙。”
“你说什么。”田辟彊惊道:“燕王不是姬哙。难不成,燕国易主了。”
燕国易主的消息尚未传入中原诸侯,田辟彊自然不知晓。燕相神情镇定安然答道:“燕王哙将王位禅让给子之。如今,燕王是子之。”
“燕王哙禅位。”田辟彊讥讽道:“天下乃大争之世,何来禅让之礼。燕王哙所行之事,岂非荒唐。”
齐国臣子也是一片哗然。
田辟彊问道:“寡人手中的国书不是燕王哙的。”
燕相道:“国书乃新燕王所呈。吾王愿意和齐国世代和平,永不相争。”
“世代平和,永不相争。”田辟彊闻言,心中微怒。手中地国书看也不看扔在一旁,挑衅道:“我齐国之强,燕国之弱,安能与我相争。”
燕相闻言,脸色沉了下来,“齐王,你这话是何意。恕在下愚钝,听不明白。”
“燕相乃聪明人,怎能装糊涂。寡人只认燕王哙,不知燕王子之。”田辟彊问道:“子之何德何能,安敢僭越王位。”
“吾王自知无能,才识浅薄,拒不纳之。燕王哙筑坛告山川大神,将三百石官吏交给新王任命。子之推辞不过,只好被迫领命。”
“是被迫,还是逼宫。”田辟彊厉声道:“子之乃人臣,岂能夺主君之位。子之得位不正,齐国怎能认可。”
“齐王是打算插手燕国内政。”
“燕相,你带句话给子之”田辟彊神情冷淡,“燕国的事,寡人管定了。”
田辟彊话已至此,燕相多说无益,悻悻而去。燕相走后,田罂出列道:“王上,你打算插手燕国的内政。”
“若让燕国开禅让之先河。权臣得势,便会效仿。岂有君臣之别,人臣之度。”
田罂闻言内心震荡,田辟彊这句话表面上说的是子之行不义之道,实则不是暗指自己权势过大。田罂辅佐新王,破秦,制楚越,攻三晋。他的声威早已盖过了齐王田辟彊。近几年,田辟彊处处提防他,猜忌之心甚浓。
田罂稳了稳情绪,“王上打算怎么做。”
“燕国之事,寡人不会直接插手。”
“王上的意思说…”
“齐相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田辟彊温言道:“燕国太子平尚在我国。寡人不插手燕国,姬平也会夺回自己的王位。姬平和子之相争,燕国必有动乱。燕国乱了,我齐国方能坐收渔利。”田辟彊似笑非笑地道:“燕王哙不争诸侯,学古人行禅让之举。祖宗基业怎可拱手送给他人,燕国啊!怕是完了。既然姬哙管理不好自己的天下,寡人可以帮他管。寡人,要看看这位燕国太子,是否有勇气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
“吾王所言甚是。”
“子之和姬平相争,皆不能笑到最后。”田辟彊起身,面对诸臣放言道:“寡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大雨过后的齐国临淄,夜色安宁美好。然,齐国国内有一人,却不能享受夜的安宁和美好。这个人便是燕国的太子平。燕王哙让国子之的消息传到齐国,也传到了姬平这里。
姬平狂怒道:“父王,你好糊涂,糊涂啊!”
亲卫秦真急色道:“太子,小心隔墙有耳。”
“我敢说,还怕隔墙有耳。”姬平语调阴冷道:“父王,宁愿把王位让给大臣,也不传给我。”
“太子。”秦真道:“王上禅位子之,其中必有隐情。”
姬平回想起那日大殿情景,双眸之中尽是不甘,喃喃自语道:“入秦为质,不得诏令,不得归国。”
“太子,王上是为了你的安危,不得已才让你为质。”
“他是一国之主,岂有不得已。”姬平将手中地酒樽,狠狠地摔在地上,抬高声调道:“派我入齐,禅位他人。这就是为了我的安危,为了我好。秦真,你告诉我,我在他眼里算什么。”
“太子,无论王上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是你的父王。子议父,乃大罪啊!”
“他不是我的父王。我也没有如此狠心地父王。”姬平怒道:“违背祖制,禅位臣子,诸侯皆笑。他不配为姬氏男儿。我乃燕国储君,我要用双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们施加给我的,我要加倍讨回来。”
“太子打算怎么办。”
“我虽不在燕国,燕国内尚有效忠我的人。”姬哙眼神冰冷,宛如寒冬,“子之得了王位,我便要和他争。”
“子之党魁众多,羽翼丰满。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我乃姬姓男儿,拥有高贵地血统。败了,上,对得起祖宗英灵。下,对得起自己七尺男儿之躯。”姬哙慨然道:“争位不成功,大不了我去见先祖。十八年后生于君王家,重头来过。”
“王上让太子入齐为质,不得诏令,不得归国。”姬平入齐为质,关系到齐燕两国的邦交。姬平私自归国,齐燕两国的邦交也就断了。秦真问道:“太子,我们以何名义归国。”
“他不是王上,说的话自然也不能约束我。我不归国,如何能与子之相争。”
“要离开齐国,回到燕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秦真皱眉道:“齐国也不会让太子归国。”
“你会帮助我的。”
“我们回到燕国势单力孤,也不足以和子之对抗。”秦真顿了顿道:“不如我们求助齐国。”
姬哙讥讽道:“齐国会帮助我复位。”
“太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大义痛斥子之夺位之举,说服齐王。齐王安能不助太子回国复位。”
姬平沉思片刻,苦笑道:“齐王不助我复位,我也要回国与子之相争。”
上天被姬平诚意所感,齐国临淄下起了磅礴大雨。姬平为了表示自己求助齐国的诚意,跪在齐宫宫门,痛哭流涕,大肆指责子之不臣之举。
齐国诸臣闻言,也未姬平打抱不平,深表同情,进宫请求齐王发兵,帮助眼前这个可怜人复国。然,齐王田辟彊恰如其分地生病了,不处理朝政。齐国诸臣虽有心帮助太子平,但见不着王上的面,也是爱莫能助。
宦者道:“齐相,王上召见。”
田罂定了定神,跟随宦者来到后宫,面见齐王。
田罂尚未踏入后宫,便听见丝竹管乐之音。田罂已然明白,王上不处理朝政,乃有意为之。宦者停下脚步,拱手道:“齐相,请稍等。”
田罂拱了拱手,算是回应。
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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