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复仇太子妃-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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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嫉妒之类。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是总的来说竟然觉得愉悦大于气恼，至少她有情绪说明在乎他。“沈夫人，体质虚弱，孩子不一定能保的住……”

　　　　这些杜子衿早就听说了，不过她也知道，顽强如沈一念，最后也一定能安全将孩子生下来的。“太子不必过于忧虑，沈夫人定能吉人自有天相的。”

　　　　这便是大家闺秀，有着良好的家教修养，即便心中不高兴，说的话也依旧漂亮让人挑不出刺。

　　　　这便是杜子衿与沈一念最大的不同，相比沈一念的直接，杜子衿更加委婉，大多时候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太子看着这样子的杜子衿，突然轻笑一声，他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杜子衿柔软微凉的纤手。

　　　　杜子衿一惊，想到前几日的事情，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除了僵住，站在那里丝毫未动，不闪不避。

　　　　她的抗拒，不过是在给沈一念机会而已。

　　　　“你不用羡慕沈夫人。”太子能感觉到杜子衿的僵硬，但至少她没有躲避抗拒，说明他的猜测**不离十，这样的认知让他更加满意，笑容益发扩大，温情安慰，“你放心，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

　　　　杜子衿的目光透着惊疑复杂难辩的看着太子盈动着温柔和真心的黑眸，心中不耻，她的宁哥儿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她怎么可能替他生孩子？

　　　　但是这一刻她站在那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有一点太子说对了，她是羡慕沈一念，羡慕她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

　　　　手掌交叠，阵阵灼热让她不适，很快就多了一层汗意，杜子衿挣脱太子的手，退开两步走到窗下的桌案前，“妾身刚回来就听说沈夫人的喜事，只是……库房里有一尊白玉观音，正想找出来检查之后给沈夫人送过去，取个好意头，观音定能保佑沈夫人母子平安的。”

　　　　太子跟着走过去，杜子衿的反应让他略有一丝愧疚，当初他一声不响就把沈一念带回府中，虽说为了顾及杜子衿的颜面没有给沈一念份位，可当初也承诺，若诞下子嗣，定会为其正名。如今真的确认有孩子了，届时孩子生下来兑现承诺，说到底……他让一个妾侍先主母生下孩子，多少总是对不起杜子衿这个正妃。

　　　　听到杜子衿的话，也知道她话中检查一词是何意，便淡淡的开口，“你有心了……”

　　　　“正巧太子也在这里，妾身这就让丫头把白玉观音找出来，一会儿找了秦总管和府医过来瞧瞧，若是没有什么问题，这就给沈夫人送过去。”杜子衿回头对着太子询问，这内院后宅必须时时注意，事事小心。这妻妾之间互赠礼物，必须首先有人作保东西没有那些害人的腌臜玩意儿，若不然日后出了问题，就是百口莫辩。

　　　　“你做主便可。”太子心知这是杜子衿的一片好意，但也担心日后出意外，便也有心替她的善意正名。

　　　　杜子衿微微一笑，便唤了雪鸢进来去库房取白玉观音，又让牧渔去请秦总管和府医过来，连带墨桑也一起叫了过来。

　　　　一番甄别，确认这白玉观音没什么问题，杜子衿谢过秦总管和府医之后，便让雪鸢把白玉观音封装好立即送到雪枫院里去。

　　　　太子全程看在眼里，觉得没什么问题，留了没多久心中还是挂念沈一念那边的情况，便也起身离开了。

　　　　直到屋子里再度恢复安静，杜子衿才缓缓凝结唇边的那一丝弧度，她再恨，再狠心，也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的。

　　　　因沈一念意外有喜，不宜下地，中秋的一应事宜最后还是由杜子衿主持的。

　　　　之后几日，沈一念躺着休养安胎，汤药补品不断，杜子衿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回了所有权利，两人之间暂时没什么交集，是以相安无事。

　　　　中秋后三天，周阁老周海川扶灵回京，这件大事震动整个京都。

　　　　许多人早早的聚集在城门口等候，杜子衿派了墨槐出去打探消息，午饭才回来。

　　　　“奴婢瞧着周阁老又黑又瘦，看着十分憔悴，就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听说一路上十分辛苦，周阁老又伤心……”墨槐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杜子衿。

　　　　“周老将军一死，周家失了主心骨，形同一片散沙，周阁老伤心憔悴是正常的。”周德庸的死，给周家带来的远不止伤心，他们失去的远比别人看到的更多。

　　　　杜子衿不予置否，淡淡一句，就算是翻篇了，转而问起今日让墨槐出去办的正事。“烟娘看到了吗？墨二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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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另有隐情

　　　　“奴婢见到了，那烟娘与之前的安静腼腆相比，简直脱胎换骨。以前只是乍一看像太子妃，如今她化好妆换好衣服，说话动作神态，都跟太子妃像了了**成。”墨槐想了想，将所见尽量的描述出来。

　　　　“那墨二哥说什么时候可以将人送过来？”烟娘被调教的成果她不担心，如今沈一念有了身孕，不能再伺候太子，他必定将注意转移到别处，是以她十分着急烟娘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二哥说，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想要多一些时间查证清楚。”墨槐想起墨小白的强硬和不通情理，微微皱起眉头。

　　　　“意外？是烟娘出了意外？”杜子衿一愣，清透的眸光对上墨槐闪过为难的双眼。

　　　　墨槐摇头，“问题不在烟娘。是当初给烟娘做容貌修整手术的大夫，十天前被他的徒弟杀害了，他的徒弟跑了，至今还没找到人。二哥就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阴谋，事情多少跟烟娘有牵涉，为了谨慎起见，二哥觉得烟娘进太子府的事情先等上一等。等他找到那杀人的徒弟，确认此事跟烟娘无关，才能放行将人送进来。毕竟，进了太子府之后会有许多的事情，源头没有把控好，二哥担心以后会出事。”

　　　　杜子衿听了，眉心微微聚拢，“墨二哥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如今沈夫人有孕，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墨槐想起那天太子的行为，也跟着担心，“不如奴婢再去跟墨二哥说说，烟娘进了太子府就与外界阻断了联系，由我们密切监视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你去问问墨二哥，能不能让烟娘先过来，让她适应一下环境。他那头先暗中追查那徒弟，有什么进展或是真的跟烟娘有牵扯，到时候我们再看着如何处理？”杜子衿想起昨天太子情不自禁的拉着自己的手，他眼中的热切，让她如坐针毡。

　　　　墨槐面色沉重的点头，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那烟娘不会有问题了。

　　　　…………

　　　　冠军侯的棺木一进京城的府邸，德妃的仪仗随后就到了门口，头一次她违背皇命不顾一切的做一件事情，因为错过，便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一脸急切伤心，德妃跌跌撞撞下了轿子，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一进门就直扑停在院中央的棺木哭的伤心欲绝。

　　　　周海川见德妃回来，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更加的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等德妃痛哭发泄一番之后，请了她进了屋里才问，“娘娘这是私自回来的？”

　　　　德妃面色十分难看，她没有回答，找了座位坐下，对于周海川的问题算是默认了。

　　　　周海川气结，然而来回奔波劳累，让他疲惫至极，面色灰白，“这个时候娘娘怎可任性？父亲已经去了，难道你想让他去的不安心吗？”

　　　　几句话说的十分谨慎隐晦，如今正是关键时刻，父亲一死，曾经的努力化为乌有，他们若再意气用事，不好好筹谋，那么周家真的会很快淹没在历史中了。

　　　　他这一路回到葛州，直到见到父亲的遗体，发现整个府邸都弥漫着异常紧张压抑的气氛才惊觉事情有异，他不管走到哪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人暗中监视，跟他接触的人都是躲躲闪闪，吞吞吐吐。

　　　　等他明白过来父亲的另有隐情时，才知道，整个葛州都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这一路回京，他一有丝毫异动就会感受到来自暗中的压力胁迫，是以走的心惊胆颤，偏偏这种恐惧和惊吓还不能宣之于口。

　　　　德妃无法体会明白周海川的心情，想到皇上对她的冷漠和绝情，她恨不打一处来。“皇上无情，身为子女的又岂能不孝，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常言道人走茶凉，我倒是今时今日才算深刻体会……”

　　　　“娘娘！”周海川心惊胆颤的听着德妃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生怕她继续说出更加罪大恶极的话来，他急声制止，“请谨言慎行！你如今已是皇上的妃子，是楚家妇，冠军侯虽是你父亲，却早已与你没有关系。皇上说的对，父亲的身后事承隆恩自有礼部着办，你切不可本末倒置，为了父亲的事情给天家沾染了晦气。出棺当日，皇上准许齐王殿下回来送父亲一程，已属天大的恩宠。你且快快回宫，不可再惹皇上生气，免得节外生枝……”

　　　　德妃楞楞的看着周海川一派义正言辞，仿佛不认识他一样，也是这个时候发现他黑瘦憔悴的不正常。“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周海川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不是特别的聪明，若不跟她说的清楚一点她不见得能转过弯来明白他的暗示。平日许多决定都是他们在背后提点，出谋划策才有了今日圆滑好人缘的名声，一旦出现意外突发状况，她就容易犯蠢。

　　　　想到这里，周海川谨慎的四下张望一圈，扬声吩咐厅里几个伺候的下人下去。

　　　　德妃看着周海川这样小心紧张的模样，也跟着惊疑不安起来，“大哥这是怎么……”

　　　　等待人都被赶出去，周海川才神色凝重着急的开口，“娘娘你听我说，父亲的死另有隐情，皇上对周家出手了，这个时候你万不要再任性，定要低调谨慎，留存实力以图后报。”

　　　　“你什么意思？父亲是被人害死的？是谁？皇……”德妃惊愕的瞪大双眸，连声不敢置信的叠问。

　　　　“你不要多问了，眼下四周都是眼线，我也没有时间跟你多说。”周海川沉声急躁打断德妃的震惊追问，“父亲的后事有我，现在你赶紧回宫去向皇上认错，以后低调行事，这个时候不要再逞强，一定要为齐王保存实力，要不然……万劫不复啊……”

　　　　最后几个字，周海川一字一顿，憋的十分辛苦。

　　　　德妃被其深深震撼，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张口颤抖，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快回去，你要记住，以后你再没有狂傲任性的资本了，再不夹着尾巴做人，恐怕连你和齐王的性命都要断送，所以切要好自为之。”一番苦口婆心，周海川用尽了一生的的力量和勇气，新添了皱纹的黑瘦脸庞满是颓败的死灰。

　　　　这时外头有家奴禀报，说是灵堂已经布置好，可以涨高升请冠军侯的棺木列位了。

　　　　德妃这才如梦初醒，大口的喘气，心急慌忙的起身，一言不发惶恐的直奔周府的大门口，直接上了轿撵吩咐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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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身败名裂

　　　　冠军侯的葬礼就定在回京的第五日，虽然礼部一早得了消息早有准备，可还是办的很仓促。

　　　　仿佛一场阴谋的污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急急匆匆的想要抹掉完结了事。

　　　　在冠军侯入土为安的当日，太子带着杜子衿也一起出席了葬礼。

　　　　偌大的灵堂中央，摆放着紫檀木祥云纹气派厚重棺木，所有周家直系一脉家属都跪在棺木两侧，等待着宾客进来致敬，家属答礼谢礼。

　　　　杜子衿跟着太子缓缓步入灵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周家嫡长子周嘉骏身后一身素衣的齐王。因是皇子，虽是周德庸的外孙子，不能披麻戴孝，只能穿着颜色与孝衣相近的素服，只是看着悲伤不足，却十分精神不济的样子。

　　　　杜子衿扫了一眼面上泛着黄气的齐王，不用猜也知道，近来她定是被那加了神药的梦魂香所苦。经中秋宫宴上一闹，青玉这颗棋子暴露，也就等于断了神药的供给，上了瘾的齐王想必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三鞠躬之后，杜子衿随着太子上前，将手中的清香插入香鼎之中，这时藏在袖中的指甲轻弹，霎时一个小球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入香鼎之中。

　　　　家属答礼谢礼之后，杜子衿便退了回去，对上齐王阴鸷的眼神，杜子衿微微露出一丝无害的笑意。

　　　　齐王微微错愕，却也一时不明白这笑容何意，眼下场合不对，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自中秋之后，青玉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百般折磨逼供，都问不出那梦魂香中令他上瘾的药物成分，一气之下将青玉活活打死了。

　　　　只是，近来那药已经用完了，王太医那里一时没有研究出可以抑制根治的良药和方案，昨夜他被药瘾折磨，发疯了一回，今日依旧浑身乏软无力，精神不济。

　　　　心里、血液里、骨子里又似乎开始出现蚁虫爬过，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齐王知道，这是一种征兆，若是再不收敛心神努力克制，接下来恐怕要当众出丑。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集中念力克制自己，想要驱逐那种令人发狂的冲动和渴望，鼻翼之下，那种熟悉的味道反而愈加清晰。

　　　　香鼎之中燃着的香越来越多，长长短短，有许多即将燃尽，香灰一节一节的往下掉，覆盖住一个指甲盖片大的棕色小球。

　　　　渐渐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淡淡香气，哀乐和哭声以及道人的唱祷声音充斥，一般人被眼前哀伤的氛围所困，难以觉察。

　　　　然齐王不同，他对这特殊的气味极为敏感，心智和念力本身就比较脆弱，慢慢的心底滋生出狂风骤雨般的狂躁。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哈欠连天，萎靡而亢奋，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马上要吸食那药物……

　　　　最先发现齐王不对劲的是站在前面的周嘉骏，他从嘈杂的悲伤中惊觉身后不时的发出古怪的咬牙和呻吟声，扭头一看齐王脸色扭曲痛苦，已经在失控边缘。

　　　　“你怎么了？”周嘉骏皱眉，趁着无人注意小声的开口询问。

　　　　齐王已经听不进来自外界的声音，耳边只有嗡嗡轰鸣声，脑中唯有一个念头――梦魂香！

　　　　致哀结束，太子带着杜子衿将带来的白份交给府中管事，略作停留，准备等告别仪式结束就回去。

　　　　“太阳大，你与其他女眷去一旁棚子里去躲躲太阳，一会儿仪式结束我去跟周大人说一声就回……”

　　　　忽然一阵喧哗惊呼从灵堂传出，打断了太子接下来的话，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灵堂的方向看去。

　　　　只见齐王不断的低吼，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旁周嘉骏偕同府中家丁一起上前劝阻制止。可是狂性大发的齐王根本听不进劝，整个人疯疯癫癫跟魔怔了一样大哭大笑大吵大闹，甚至撕咬自虐，灵堂外围着许多前来祭拜的宾客，皆是震惊错愕的模样。

　　　　整个周府一团混乱，最后还是周阁老召集了二十几个侍卫合围打晕了齐王才安静下来，一场闹剧匆匆结束。

　　　　杜子衿站在人群之中，默默的看着面色发白浑身狼狈的齐王被周府下人匆匆抬回厢房去休息，眼底闪过漠然冷色。

　　　　那日在礼亲王府齐王半路拦着自己，威胁不成欲行不轨，两人靠的近了，她很清楚的闻到齐王身上散发的梦魂香的味道。

　　　　梦魂香于她而言，是浸入骨髓的深刻，厌恶而恐惧。即便死过一回，她也不曾忘记那种味道。第一次，青玉半夜进入她的房间，说好心送新制的安神香，她还曾怀疑青玉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过事后墨桑证实那香没问题，之后她虽然放下了这件事，不过那香却一直留着。

　　　　而她得知青玉到了齐王身边之后甚得其宠爱，齐王身上又散发着浓郁的梦魂香气息，就已经怀疑那时的梦魂香已经有问题了，定是跟上一世祸害自己的一样，添加了害人的东西。要不然，以青玉的姿色手段，齐王一贯荒诞变态的性子，不至于出现盛宠不衰的地步。

　　　　而这个时候，青玉已经是五皇子的棋子，她不难推断出，添加在梦魂香之中的害人东西，一定是来自五皇子。

　　　　前世，她的悲剧就有五皇子参与算计的痕迹，那害人东西令人上瘾之后究竟会有多痛苦她有切身之痛。

　　　　是以，她命人在齐王妃叶婉画的周遭慢慢渗透，将玉夫人用秘药控制齐王以达到固宠的猜测传达出去，关键时刻戳穿青玉的真面目。

　　　　一旦青玉的身份败露，五皇子必有警觉，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青玉总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齐王……那必将失去梦魂香的供应，性情大变，生不如死。

　　　　五皇子心性残忍阴暗，这也是她为什么在中秋提醒齐王，引得五皇子沉不住气，不过是给他警告罢了。

　　　　至于今日……她特地带着之前留下的梦魂香，虽然香气相同，但其实里面并没有令人上瘾的害人东西，但一样可以刺激齐王发狂，身败名裂。

　　　　刚刚齐王狼狈孱弱的被抬下去，最终的结果比她预计的还要好，想到这杜子衿心中就一阵快意，第一次感觉到复仇带来的强烈冲击，血液中被强行克制掩藏起来的仇恨愤怒，这一刻也被点燃了，气血逆流，似要强行冲破，淹没她所有的理智和良心。

　　　　太子从灵堂出来，第一眼就看见站在人群之中的杜子衿，那样的出众美丽，眸光幽冷……心头一怔，他第一次见到杜子衿这样锋利带刺的模样，危险却魅惑。

　　　　“意外控制住了，冠军侯上山的吉时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太子走近，轻轻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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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替身到来

　　　　虽说周家竭力压制了齐王在冠军侯葬礼上的发疯丑闻，奈何那日到场的宾客实在太多，但凡京中世家大族基本都到齐了，且都是亲眼所见齐王疯若无状，仿佛魔怔了一般。

　　　　这件事情很快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齐王几乎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冠军侯入土为安，一切尘归尘，土归土，除了周家，其他人都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太子妃，沈夫人过来了。”牧渔在门外轻声禀报。

　　　　杜子衿正在临窗的位置抄写心经静心，自亲手设计青玉毁灭齐王身败名裂之后，隐藏在她心中的戾气和仇恨破茧而出，隐隐有种压制不住的感觉，随时随地的想要毁灭，毁灭，毁灭……

　　　　是以，她只能借每日抄写心经以求静心，压制住自己的心魔。

　　　　听到牧渔的禀报，杜子衿停下笔，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候着看医术的墨桑，后者马上放下医书起身去开门。

　　　　“姐姐……卑妾没有打扰姐姐休息吧？”沈夫人带着心曼笑着走进屋子，看到杜子衿坐在窗下的桌案前，这才笑着表达自己考虑不周的歉意。

　　　　“无妨，我不在歇息。”杜子衿起身，对着墨桑吩咐上茶，这才将视线落在跟过来的沈夫人小腹处。“沈夫人怎地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休息，身子可吃得消？”

　　　　沈夫人跟着落座，转头吩咐心曼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才笑着开口，“卑妾身体已无大碍。”说着嘴角噙着温柔笑意抚着小腹，才继续道，“卑妾后知后觉，自己不小心，差一点酿成大祸。多亏姐姐的白玉观音，得意保佑我们母子……卑妾心念感恩，是以一定要亲自来谢谢姐姐。”

　　　　说着，将放在桌上的长木匣打开，一具通体碧绿的竹萧顿时呈现在眼前，光凭那纯粹的颜色和光泽，也知不是凡品。

　　　　“这支竹萧是卑妾生母的陪嫁，是前朝古董，卑妾六艺不通，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妨就赠给姐姐，也好物尽其用。”沈一念取出竹萧递给杜子衿，笑着温婉大体。

　　　　杜子衿没有伸手，只是淡淡婉拒，“如此有纪念意义又贵重的东西，我怎好夺人所好。”即便没有伸手触及，杜子衿也能看出，这是前朝皇家乐师紫枫晚年亲手所制的那只绿冗竹萧，价值连城。仅仅只是看着，就能感觉沁骨的凉意在漫出来，想不到这支所有好乐者都在苦苦寻访、梦寐以求的宝贝居然就在沈一念手上。

　　　　“姐姐宽厚仁和，愿意拿出白玉观音保卑妾腹中孩儿，卑妾心怀感激，这才投桃报李，万望姐姐不吝嫌弃。”沈一念说的极为诚恳，直接将手中的竹萧塞进杜子衿手中。

　　　　沁凉温润的手感，纹路平滑清晰，让人一触就爱不释手，杜子衿的目光不由自主被这绿冗所吸引。

　　　　脑中却一瞬间清明，这沈一念主动示好，当然不是因为白玉观音真的有如此神效，而是她想要用绿冗投其所好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买一个平安。

　　　　若是自己不收，那等于明明白白告诉沈一念，她不会任由她平安顺利诞下太子的子嗣。

　　　　她怎么会这么傻，别说她不愿意利用一个还未出世的无辜孩子作为筹码，就算她真有害她之心，也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沈一念让她有心理准备。

　　　　“如此，那我便替你先收着。”杜子衿眸光流转，轻轻一笑，两人之间的共识尽在意会，不用言传。

　　　　沈一念见此，笑的越发真切灿烂。“妾身还命人做了一些姐姐爱吃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