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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复仇太子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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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殷殷嘱咐的话语声音透着一股少见的温情。
杜千陌甚少有过如此关怀，心中竟一时感动的无语哽咽。
严肃的氛围渐渐散去，此时安筱毓唤了屏退出去的丫头们上茶，开始闲话家长起来。
杜淳风说起近来外头的几桩趣事，说是沈尚书下马和武国公当年战死沙场死不见尸的第四子奇迹身还近日将抵达京城述情。
那刑部尚书沈维仲昨日因被人捅破贪墨而被圣上痛斥贬谪下放到幽州那个荒蛮苦寒之地当郡守体察民情。说到这事杜淳风很是痛快，连赞那太子楚逸煊办事漂亮，心思聪敏玲珑，一点就透。“沈维仲那老匹夫，表面古板装的一本正经，实际上心思污秽**，假模假样假道学，背地里竟也干那行污受贿之事，活该贬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安享晚年。那太子……倒也是个颖悟绝伦之人，我当日只不过稍加点拨，他便能明白我的意思，行事与我所想竟丝毫不差，倒也是个有真知灼见之人……”
杜子衿见父亲难得对一人如此盛赞不绝口，心念一动，便扬起喜悦明媚的笑容。“太子殿下竟如此厉害？往日阿满竟不曾看出……”
杜淳风与安筱毓见此不约而同的心里咯噔一下，两人隐晦的眼神交流之后，竟隐隐担忧不安。
杜千陌不知先前一桩，倒是心无芥蒂的好奇询问。“那太子真有如此厉害？身为储君如此优秀，那必是大兴之福……”此时常居书院与世隔绝的他尚且单纯懵懂，看不真切眼下风云诡谲的局势。
“那当然啦，若不然哪能得爹爹一句夸。三哥哥你想想，这些年爹爹夸过别人几回？”杜子衿一脸与有荣焉，兴致勃勃的跟杜千陌说道着。“你不知，太子殿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厉害的不得了。别看他平时看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其实他为人仗义，对顾姐姐亦是温柔体贴，甚是维护。京中纵观如他这般年纪的皇子公子，谁人能如他这般洁身自好，身边连姬妾通房都没有的……”
“咳咳……阿满，不必激动。”虽不想打击女儿，安筱毓还是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太子再好，亦只是对顾倾城温柔体贴，甚是维护的那个男子。”
杜子衿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凝结在脸上的笑意带着错愕，慢慢的露出看着有些令人心疼的失落，最后又强颜欢笑勉强一句。“娘亲你想到哪去了，阿满……阿满只不过替顾姐姐高兴罢了……”言语之中却是说不出的落寞，以及夹着一丝淡淡的嫉妒，此刻便是迟钝如杜千陌也听出些意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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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恬不知耻
“咳咳，咳咳……”面色青白憔悴的顾倾城撑着虚弱的身子勉力抱着被子出来翻晒，自那日坠湖着凉，发热险些丢了小命，在顾倾洛交代下面的人故意遗漏给她请大夫煎药之后，一直卧床至今才堪堪觉得有些缓解好转。
几番秋雨过后，盛夏炎热的天气已经慢慢凉爽下来了。顾倾城见今日太阳出来露头了，便想着把厚一些的被子拿出来晒晒。结果喊了许久都没人理会她，院子里仅有的一个小丫头和婆子大约又被顾倾洛身边的丫鬟喊去支使了。眼见着天气冷下去拖不得，她只能自己起身从落地大柜子里翻出来，气喘吁吁的抱到院子里摊在石桌上晾晒。
一番折腾下来，让畏冷已经穿上薄棉外衫的顾倾城竟沁出一脸的细汗。取了巾帕擦汗，脸颊倒是多了一丝红润，心肺也舒服了几分。
看着萧瑟空荡的小院子，顾倾城自嘲的自言自语，“苦逼到这地步的千金小姐也没谁了。”
可不是么，原本她该是这侯府的嫡出小姐，却不料外祖家出事，胆小怕事的父亲贬妻为妾，她成了庶出的女儿。从小被后来居上的嫡妹欺负，临了还被抢了亲事，原身就是这样活活被气死的。
如今她想要凭着那个时代的本事为自己挣一片天来，可是在这个男尊女卑、人分三六九等的社会竟是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攀上太子这棵大树，太平日子没过两年，就有那么多见不得她好的张三李四来拦路。这下好了，一朝又回到解放前了。
空荡荡的小院子里，落叶满地，难得是温暖的阳光铺散，竟是暖融融的令人不想动。顾倾城坐在石凳上，趴在铺晒着被子的石桌上，想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困局。
齐王这一举动是何意思？她当然自知之明的知道齐王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可是她该如何让太子相信，并把消息投递出去？
生了一场大病，身子毕竟吃不消，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睡梦之中，一片金色的阳光，暖暖的铺满整个世界，身上的不适通通不见了。顾倾城跑着、跳着、笑着……仿佛许久不曾这么开怀无忧过了。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不知道生父是谁，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虽艰辛却也幸福的那段时光，她的心里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和向往。
忽然小路的尽头出现一个瘦高的黑色人影，渐渐靠近，那是一张极其严肃古板的脸，正皱着眉头不甚满意的看着自己……
那就是她一直期盼了十八年的父亲！
也是后来将她的未来毁去把她推入地狱的人！
心头一痛，顾倾城捂着心口，霎时满眼的金光退去，乌云遮日，世界一下子昏暗下来。
黑影袭来，顾倾城蓦地睁开双眸，眼中寒光乍现，警戒的扭头朝后看去。
“是你？来这破旧的小院干什么？不怕自降身份么？”顾倾城缓缓收回视线，脸上尽是漠然。
来人便是这段时间使她饱受各方暗箭的主角楚玉林，自那一日两人同时坠湖且众目睽睽被捞上岸让顾倾洛狠狠甩了一巴掌之后，府中里里外外都用异样鄙夷的眼光看她，背后讨论的唾沫横飞，把她传的甚为不堪。
虽然生病以来全仗着楚玉林差人给她送药才度过这个关卡，可若非这个男人纠缠，她又怎会落得如今千夫所指的地步？
楚玉林怔怔的看着顾倾城上一刻还睡熟，下一刻就几乎本能的惊醒，目露寒光的凶悍野性让原本并不出色的容颜竟奇迹般的耀眼夺目起来，一颗心被震的噗噗直跳。
“我过来看看你的风寒好些了没有，见你在外头睡着，心想你的病还未好，这才取了披风想给你盖上……”略显悻悻的抬手举起手中的披风，楚玉林难得对着顾倾城说话如此温和客气。
这些日子以来，他反复会想起坠湖那一日的情形，这女人虽满脸不耐让他放手却还是口是心非的拉着他，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手。
心中不是不感动的，也不是不震撼的，他相信这女人对他还是念旧情的。加上顾倾洛那泼妇三番五次歇斯底里的跟他闹，楚玉林便更加怀念起顾倾城的好。曾经她的平凡、她的粗野、她的身份，那些千般不配万般不好的地方都变成她的独特迷人之处，变得那样的吸引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何弃了如此聪颖迷人的女人，而改娶顾倾洛那个连蛋也不下一个、虚有其表脑袋空空的草包。
是以，这会儿面对顾倾城的冷嘲热讽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起来，毕竟最初是他弃了她对不起她，换做是他自己受到这般不公正的待遇，说不定会比她更加愤怒更加尖锐。
“不必假好心。”顾倾城目光落在还是去年的旧棉被上，声音疏离道，“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心和恩惠了。”每次遇上这个扫把星就准没好事，说不定下一刻顾倾洛那个疯妇就会冒出来，不分青白皂白的污蔑她跟他有奸。情。
“你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冷言冷语最是伤人，以前亦是如此，每每听她牙尖嘴利口不留情他就忍不住愤怒，“你的心意我心中甚是明确……”
“明确什么？什么心意？”顾倾城见他又摆出一副深情款款悔不当初的模样，心火一下子窜出来，蓦地从石凳站起来，怒不可歇的冷笑怒骂。“楚玉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摆出这副矫揉造作的面孔要给谁看？我不欠你们什么，也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牵扯，偏偏你们喜欢跑来找我麻烦临了还一副我伤害了你们的模样，你喜欢找虐可别牵连无辜的人，我真是受够了你们……”
大约是趴在石凳上睡觉又受了寒气，此刻突然起身又加上情绪激动，竟觉得一股气梗在胸口上不来，眼前一黑就要往前栽倒。
“小心！”楚玉林虽被骂的难堪，可双目一眨不眨盯着顾倾城盛怒中的脸还是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见她缓缓倒下，便及时伸手去扶。
谁知手中还抱着披风，情急之下楚玉林手忙脚乱甩脱披风，扑身上前揽住顾倾城的腰就地一滚才免去碰撞地面的疼痛。
顾倾城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撞得七晕八素的，一时也没了反应。
背部着地，楚玉林闷哼一声，皱眉朝上面的顾倾城，红唇微张，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比这些日子梦里的更为清晰……
脑子一热，竟冲动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道暴喝破头盖脸的砸下来。
“祖父，你要为洛儿做主！”顾倾洛委屈嫉妒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之日，大姐姐竟如此恬不知耻，够引妹妹的夫婿……”
顾倾城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摸着眩晕的脑门，睁开眼睛朝声源望去。看见的竟不是吻得动情忘乎所以的楚玉林，而是站在院门口人群之中面无表情的齐王那一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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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场闹剧
后心一阵发凉，顾倾城顾不得眩晕疼痛，猛地推开楚玉林，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几次险些再次栽倒。
顾老太爷、齐王、顾倾洛、以及一大群侍卫小厮丫头婆子……原本冷清偏僻的小院门口，竟呼啦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将院门口挤得满满当当的。
顾倾城从站起身的那一刻反而冷静下来了，反正再差也不过如此了，她如今病不就医食不果腹，活的还有什么人样？自顾倾洛当众给她一巴掌起，她连最起码最在乎的尊严都被打掉了，如今还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
顾倾洛从门口冲进来，狠狠的瞪了顾倾城一眼，大约当着齐王和顾老太爷的面也不敢太过放肆，来不及收拾她便直接谩骂哭诉着奔向尤趴在地上的楚玉林。“玉郎，玉郎……你如何了？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小唱妇有什么好？怎地令尔等大好男子见了都要三魂掉气魄……”
顾倾城的异常急切和粗鲁也让楚玉林从沉醉中惊醒，待他睁开眼，看见的是顾倾洛那张愤怒交加的扭曲脸庞。心头一突，竟是下边兴奋的那处划过一道暖流，霎时软下去。
顾倾城表情漠然，对上压抑隐忍着怒火和难堪的顾老太爷，眼角余光掠过眉梢带了一丝笑意的齐王，冷漠悠然的开口。“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我这破院子竟引来诸位贵人。不知祖父和齐王同时前来有何贵干？”
“孽障，你这个孽障！”顾老太爷忍了许久，身旁齐王的沉默也让他心中没底，终于忍不住对着顾倾城怒叱。“光天化日，尔等孤男寡女不知瓜田李下该避着点嫌吗？”
顾倾城已经懒得解释，闻言只是冷哼两声。既然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不知廉耻构引妹夫，那她无论再如何解释都没有用，不过是枉费唇舌而已。
“顾大小姐误会了，本王听说你病了，今日正好得空，便过来看看你。”齐王蓦然开口道，一如既往的语气温和，白皙俊逸的脸上未语先带三分笑，一双桃花眸熠熠生辉。
这样笑容可掬的齐王，人前总是一副如沐春风的和煦模样，甚少有人能猜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顾倾城这回倒是真真笑了出来，目光扫过地上的成堆落叶和那件楚玉林带来的已经沾了尘的披风，“哦？是吗？那齐王殿下真真是有心了。如今人也看过了，今日之事便是你们见到的那样，希望不会令齐王失望。”
对于这个笑里藏刀、狡诈如狐的齐王，顾倾城倒是反而更愿意让他相信刚刚发生之事是真的。这样可以让他知难而退，省下她筹谋如何毁了两人之间的婚事，一了百了。
“不知羞耻的狐媚子！”顾倾洛一边忙着拉着楚玉林哭诉，闻声咬牙切齿的又骂过来。
楚玉林身下尴尬，虽有心替顾倾城辩解两句，可碍于齐王的压力，却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不断的暗中递眼色给顾倾洛，怒目而瞪，不准她再胡说八道，口出恶言。
“你……”顾老太爷被顾倾城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气得不轻，老脸面皮涨红的怒骂，“你的礼义廉耻呢？谁教的你这么粗鄙没有教养……”
“我娘早死，爹又不亲，没人教养当然没有教养。”顾倾城无所谓又理直气壮道。
顾老太爷的气的吹胡子瞪眼，在齐王面前又不敢拿大擅作主张，只能捂着胸口直喘气。
“是你自己不要好，不知廉耻，水性杨花，见着男人就……”顾倾洛不顾楚玉林的暗中拉扯，此刻被嫉妒烧红眼的她只能凭自己的情绪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这顾家……家教不好似乎是普遍现象。”齐王眸光掠过一边与楚玉林拉扯一边喋喋不休辱骂的顾倾洛，沉下语气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顾老太爷眼皮一跳，立即低手合掌作揖，软下声音解释，“洛儿也是被倾城气的，今日倾城也实在太不像话。”听齐王这语气，竟有袒护这庶女之意？顾老太爷一时间也捉摸不透齐王的意思。
一个叫洛儿，一个叫倾城，亲疏远近立见高下。
顾倾城扯开一抹嘲讽的冷笑，“既然诸位喜欢留在这里谈论顾家家教的问题，那此地便先借了你们，我不奉陪了。”说完，竟是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屋内走去。
原本就病未愈，又经历这番折腾羞辱，顾倾城体力透支，已经无力再强撑应付了。
齐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底闪过不悦，为顾倾城的不识抬举而恼怒。身为皇子，又是最风光得势的皇子，身边还不曾有人敢如此下他的脸面。
今日他无意得闻，顾家大小姐因前些日子落水感染风寒，身体抱恙，便动了心思过来瞧瞧，也顺便探探她与太子之间关系是否恶化，却不想目睹了这一番好戏。
好，真的是很好。
顾老太爷的脸色就没好过，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比顾倾城更为厚颜乖戾的女子，一张老脸今日已经被她丢尽。为防丢了面子又失了齐王的欢心，他此时强撑着笑脸，“齐王殿下，这丫头冥顽不灵，休要放在心上，还是移步前院坐下喝杯茶慢慢细说。”
那头大约是被楚玉林的脸色镇住，亦或是之前齐王意有所指的暗讽，顾倾洛虽表情不忿，倒也安静下来不再口出狂言了。
齐王看了一眼顾倾城闺房的大门紧闭，随即轻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顾老太爷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顾倾洛，随即快步追了上去。
顾倾洛还是对顾老太爷有所畏惧，看明白他离去之前的那个眼神所指，便当场交代了在场的下人将今日之事闭紧嘴巴烂在肚子里，否则后果自负，便也拉扯着楚玉林愤愤不平的离去。
一场闹剧，便就这么落幕。
回到屋子躺下的顾倾城身体上的不适渐渐缓过来，人也从难堪气愤中冷静下来，慢慢的思索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忽然醒过神来，今日之事齐王绝不会轻轻揭过，若是运筹得当，说不定倒是一个脱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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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自降为妾
常安候顾府前院的会客花厅之中，齐王手捧上好的雨前龙井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
左手边是失了往日冷静、坐立不安的顾老太爷，他的下首则是震惊谄媚的常安候顾长河。右手边则是已经重新更衣换装的楚玉林，正在低声叙述刚刚之事发生的经过。
“如此说来，竟是一桩巧合的意外？”齐王听完，含笑询问。
顾老太爷巴不得齐王不要怪罪，如今楚玉林说是意外，他便一脸期待的望着齐王。
楚玉林略作迟疑，便点头，“确属意外！”除了最后那个冲动而至的吻，算起来的确是桩意外，可是此刻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有些发虚。
“果真是意外，最后能说清便好。”顾老太爷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坐在下首不明所以的常安候顾长河亦是跟着点头附和。
谁知，一直笑容可掬的齐王却在此刻变脸发难。
“哐当”一声，齐王忽然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案上，滚烫的茶水茶叶泼了出来，一片狼藉。
一瞬间，所有人皆是心脏一跳紧接着一阵收缩，屏息不敢出声。
“意外？全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可以随便戏弄？本王眼睛不是瞎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就连顾倾城自己也承认了，你们居然还敢合起伙来愚弄本王！”齐王久居上位，敛去笑意的脸上威严冷酷，厉声呵斥的模样竟比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还要凶狠可怕。
楚玉林自有记忆以来，似乎从不曾见齐王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间也被震住，且惊且惧的愣在当场，许久回不了神。
要说这屋子里，谁最不懂得察言观色，那就非数常安候顾长河不可了。他经最先的那一吓之后，竟神迹般的站在男人的角度打心底同情赞同齐王，于是谄笑的开口，“齐王息怒，对于今日之事，的确是我顾家做的不好。”
顾老太爷浑身一颤，一听儿子这话的开头就知要遭。这几十年下来，他从不曾说过有用之话，但凡开口就是些不着边际不三不四的主意。可还未来及阻拦，他已经自顾自的将那可笑无耻的建议说出口了。
“那庶女不知天高地厚，几次三番不顾礼教廉耻勾。搭男子，的确不堪齐王另眼相看。如今顾家与齐王结的是同盟之好，亲事只是一个示好的纽带。是以顾家愿意退一步，将那顾倾城送到齐王府为妾。另选府中美貌嫡女，一并送入齐王府，效仿那娥皇女英，好让齐王享齐人之福，并谋大事……”
这番话仿佛早就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一样，顾长河说的无比顺溜，待到顾老太爷想要阻止已是为时已晚。
这平庸蠢钝的儿子，若非他是嫡子，他这般碌碌无为、胆小怕事的性子绝不会选他继承常安候府。他凭什么这般自降身价的擅做如此愚蠢的决定？愿意自降为妾，还一次送俩，这种亏到没尊严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且他唯一的嫡女早嫁，却自作主张将兄弟们的嫡女送去齐王府做妾，谁给他的自信和胆子？最最愚蠢的是，他居然将结盟站队之事公然宣之于口，自己还在观望想着两手准备，他居然跟齐王说什么共谋大事，是嫌脑袋太多不够砍吗？
“竖子住口，不可口出狂言！”顾老太爷急赤白脸的制止，吓得顾长河一阵错愕莫名，然而他的目光在触及齐王含笑如春的眼眸时哑然绝口了。
这竖子竟无意中竟说中了齐王的心思？此刻他再将话转回来，势必要得罪齐王，这可是得不偿失啊……
背后一阵凉意爬上，这样想着，顾老太爷竟装聋作哑的沉默下来。
齐王对顾老太爷的识时务很是满意，环顾一周，这才满意的点头，“既是常安候的诚意，那本王便心领了！”
原本传出谣言之初，他听取门客建议，不如顺势向顾倾城提亲，旁佐谣言真实，以达到分化太子与顾倾城关系，削弱太子之实力。如今目的既已达到，他虽欣赏顾倾城的才能，可其相貌才情家世远未达到他心中理想妻子应当具备的标准。骑虎难下之余，现如今闹这么一出，岂不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吗？
只要后续再放出风声，想必在大兴朝，再无人敢娶顾倾城。纳个妾而已，就当养条狗放在后院，说不定最后那桀骜难驯的女子也会为他所用，岂不如虎添翼？
“四哥，当真要让倾城做妾？”楚玉林忍不住问道，心中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愤怒。
齐王带笑的眼神投注在楚玉林涨红的脸上，只有楚玉林才能看懂其中的警告，于是他也沉默了下来。
“齐王能委曲求全，那便再好不过。”又是顾长河那不知所谓的不和谐声音。
顾老太爷已经无力生气，只能坐在椅子上装睡，闭着眼睛装聋作哑。
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顾家另选嫡女送入齐王府为妾并未如他预料那般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如今局势不明，没落侯府里的嫡女能嫁皇子为妾，亦是寻常人家正室所不能企及的。万一将来齐王继承大统，编入后宫，封后封妃一步登天，是以有的是人争着抢着愿意去。当然，这是后话了。
…………
太子风尘仆仆的穿过太子府的花厅来到书房，将手中的包袱往太师椅上一丢，取了书桌上的凉茶倒了满满一大杯，一口气灌下才算缓解些许口渴。
“殿下，这凉茶伤身……”闻讯匆匆赶来的管家见状忙出声阻止，并回头对身后的小厮吩咐，“还不快去给殿下沏茶。”
太子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回头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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