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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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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钟离溪什么事都不没做，因为季忆说想要试着写一些记录，钟离溪才陪着她到桃林之中来，若非季忆向他开口询问，都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算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方向的，也许只是对她所要做的事情感到好奇呢？
季忆深吸了一口气，这般说服自己之后，重新铺上纸头，回忆着之前下的内容，重新写了一遍，心思却并不能集中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没有看到钟离溪的脸，季忆便觉得他在看着自己，而且那样专注的目光，要是回望过去会让人脸红心跳，忍不住去多想其中的含义……
最开始的时候钟离溪明明并不是这样的，虽然对她多有好奇，可并不会这样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看啊。
也许……也许现在的自己的比起年幼的时候好看了不少，可钟离溪只要找个镜子照照不就能看到这世间最美的人了么？
……
焦躁的感觉又从心里一点一点蔓了出来，季忆的呼吸也再度变乱了，她偷偷抬眸看着钟离溪，想着只要他不在看着自己，她也能静下来了。
可这不抬头还还有，一抬头，季忆却是当场愣了住。
不知何时起，原本依着树干坐的钟离溪，盘起腿来，单手撑住脑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模样比起先前更加的明目张胆。
“阿溪！你到底在你看什么！”
瞧着他这样，季忆也终于忍不住，再度把手中的纸张揉成球狠狠的砸了过去，见钟离溪熟悉躲开了之后，不由又揉了一个丢过去，不一会，她发现自己的面前空空的，拿出的一沓白纸一张也没剩下，倒是这片林子里面多了不少的纸球。
“都是你的错！我都没法做记录了！”气急败坏的季忆喊道。
“又怪我？”钟离溪换了一只手撑脑袋，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
“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下笔！”季忆强词夺理道，“若不是不想你盯着我，我又怎么会把纸头全部丢过去！弄的自己没做记录了呢！”
“那我闭上眼睛不看了。”钟离溪说合上了双眸，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偷看，他甚至靠着树干微仰起的了头，“这样可以了么？”
季忆叹了口气，虽然钟离溪现在的模样她不会受到干扰了，可是她并没有剩下纸张，只得先回了一趟屋子，又取出了一些，盘腿坐了下来。
其实，她要是会因为钟离溪的注视不能认真的写记录的话，只要找个钟离溪不在的地方不就行了？就像刚刚，她直接坐在屋子里写不就好了？何必在走这么多路特意跑到钟离溪的面前来？
季忆撅着嘴，看着依旧维持刚刚那副样子的钟离溪，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其中的原因，重新扑上纸张，只不过就算明明知道钟离溪现在并未盯着她看，可每次眼看笔尖就要与纸张碰到，她又立马抬起了脑袋，看着钟离溪是不是突然低下了头，这样的动作几乎写一笔就要看一次，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并不说，纸上的字也大大小小不能看。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还是干扰到我了。”季忆一边嚷嚷着，伸手又把废纸错成了球，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想要丢到钟离溪的头上去。
“写不出来暂时放下怎样。”钟离溪笑着站了起来，一幅早就料到会变成这番场景的模样，“我带你去别处转转？”
“不去，”季忆连忙摇头，还把身子都缩了起来，嚷嚷道：“太危险了！”
因为“小美之死”的那些壮汉还在这宅子周围徘徊呢，她偶尔从爬上围墙朝外看，见到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好武器，像是真准备给她一些颜色看看，宅子外都是这些危险的壮汉，她怎么会跑出去送死呢？
“我保护你啊。”钟离溪看着季忆笑着道。
“不不，你看你找这地方隐居，看着又这么好欺负，说不准还没我厉害呢。”季忆连忙摆手，拒绝的义正言辞“你和我一起不是来两个杀一双么？”
“我虽住这，可也经常出门的，你看你来了半个月，我不也经常不在家？”
“你一个人出去没关系啊，你是妖啊，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仙！是仙！”
钟离溪的确会经常出去，不过也是这今天的事情，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必备的物品，并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是可以，季忆真让钟离溪也软到这麻烦的事情之中。
“我又不介意。”钟离溪像是看出季忆此刻在想些什么，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妖界这几万年发生过什么大事么？妖王的宫殿里也是有记录成册的卷轴的，不过并不是非常详细。”
“你又在骗我？”季忆还惦记着前几他说自己的妖王的事情。
“我哪骗过你。”钟离溪的笑容十分的无奈。
“妖界应该是没有执笔官的。”
“嗯，没有。”
“天界的执笔官只在妖界呆了一百年，所做的记录又有天界才有，妖界的宫殿里哪能有什么成册的记录。”
“那个执笔官……后来又来过一次，呆的时间比之前久，走的时候并未把所做的记录带走，安全起见，便被留在了妖王宝殿之中。”钟离溪说的很认真，“妖王用结界把那些记录保护了起来，也下了命令，不许旁人靠近，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妖王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季忆皱起了眉头，总算能是找到了奇怪的地方。
“因为，我就是妖王啊。”钟离溪笑着。
“别骗人了！哪有妖王住这种地方啊？”下意识的叫出了声，季忆觉得这样话语苍白没有说服力，很快又改口道：“妖王那么残暴的人怎么会喜欢住在这地方，在妖界种活植物不易，可你养的桃树虽没见开多少花，却也算枝叶繁茂，稍微想想就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妖王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花这么多功夫的。”
“阿溪不可能是妖王的。”深吸了一口气，季忆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确定？”钟离溪扬起唇角，“这些你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你是执笔官，会用这种方式去了解一个人么？”
“我的确没有见过妖王，可有关他的记录倒是读了不少，都说是暴戾残忍的王。”季忆仰起了头，依旧自信满满模样。
“这是……从记录中看的？”钟离溪对季忆的话语表示怀疑。
“我听别人说的。”书楼之中并没有记录妖界王的记录，而现在的妖王当上王的时间也不不久，妖界这般神秘，怎可能会有他的记录呢。
“别人说，你就信了？”钟离溪挑了挑眉，“你不去自己确认，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对于别人真的公平么？”
“可以说信，也可以说不信……”钟离溪的话让季忆有些心虚，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帮自己辩解，“凡界有句话叫做三人成虎，可说妖王残暴的早已不下三千人三万人，他们那么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是执笔官，认识一个人不是只认识一面，客观的主观的都需要了解，所以说只能信一半，剩下的就要去探索就记录。”
………………………………
桃李芳园（十五）
“不全信也不能不信么……”钟离溪听着只笑了笑。
“是的，”季忆点头，“我无法亲眼看到的故事，或者已经没有办法看的故事，我都会用这样的办法去记录。”
“你不怕……别人说出来的故事都是在骗你么？”钟离溪侧过了头看着季忆。
“故事明明一直在发生着，却没有人真实的把它全部记录下来。”季忆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雪白的纸张，伸手指尖轻触着纸面，“不知道这些故事太可惜了，可若听到的是旁人添油加醋的故事，因为那些肆意的流言蒙蔽了双眼，又会太可怜了。”
“太可怜了？”
“嗯。”季忆点头叹息到：“世人只看到妖一族凶残至极，从远古时代就可以四处征伐，重要掠夺别界的土地，听闻妖界没有四季昼夜之分，也只以为是天赐予妖一族的惩罚，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关于妖界的记录，天宫里真正能排上号的记录已经只有上古时期留下的一些，我成为执笔官之后都读过，她把妖界的一切都记录的很详细也很客观，从她的记录里看来，妖界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神仙都有好有坏，妖一族自然也有值得记录下来的故事，”季忆扭过头看着钟离溪，双手不自觉的捏成了拳，“反正我已经成为执笔官，真要动手记录些什么，我想留下我想留的地方，记录旁人不敢或者不愿记录的故事，不带任何的偏见。”
一双手，一双并不温暖的手覆在了季忆的头顶心上。
季忆抬头能看见的却是钟离溪的略带哀伤的眸子。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丫头，你果真是伤情了。”
“……”
季忆看着钟离溪，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出这样的结论，亦不知道被猜中心事的自己要怎么回应他，许久才轻轻开口道。
“我能想到的地方只有妖界了。”
我能到自己能呆着的地方之后妖界了，来妖界记录，不能来去自如，需要在这里呆很久很久，也许可以久到自己忘了那个人……
“有不想见的人就不见好了。”钟离溪揉了揉季忆的头发，“妖界，也并不是那么坏的地方，呆着这里也可以很开心的。”
钟离溪在安慰她，虽然季忆并没有告诉在天界发生的那些事情，可他却像是已经知晓了一切，季忆扭头看着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虚，“希望我修成仙君的时候，要渡的不是情劫。”
“你这身子骨能承的住三道九天玄雷么？”钟离溪抬了抬眉，上下打量着季忆，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能不能，”季忆噘起了嘴巴，对着钟离溪摆了摆手，一边自嘲一边辩解着：“不过只是现在不能而已，以后所不定几句可以了呢？”
钟离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季忆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不然我们做个约定好了，你留在妖界陪着我，我帮你应劫难。”
“又唬我。”季忆瞥了钟离溪一眼，“修为再浅薄的人也知道，不可能代人受劫的，渡的过是我的福气，渡不过不过是我的命运，再说我不过是人界的遗孤，魂飞魄散就散吧，这些年已经算是赚来来的。”
“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死。”钟离溪伸手点了点季忆的额头，笑着道，“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钟离溪下手不轻，季忆吃痛揉着自己的额角，蹙眉看着钟离溪，语气也有些并不满，“什么正事？”
“王城的记录啊，我真有办法带你去，”钟离溪长长叹了口气，“你真不想去看看么？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上面写着呢。”
这话钟离溪今天已经说了好多次，季忆却还是用狐疑的眸子看着他，像依旧不能相信他的话语。
“丫头，我说什么我都不信，你怎么就不肯信我一次呢？”钟离溪的模样很是委屈。
“那就……相信你一次……”季忆不慎对上了钟离溪的双眸，虽然仍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却还是咬牙点了点头，“我和你去王城就是了！”
季忆是跟着钟离溪从正门出去的。
说来也怪，平时明埋伏在这此处的话妖怪们今天竟见不到人人影，季忆仔细的往他们平日躲藏的地方看起，却什么也瞧不见，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眼角倒是能瞥见四处逃散的妖怪们，可等季忆转过去的时候，他们也早已跑没影了。
真是奇怪……
季忆噘着嘴，侧过头看着钟离溪。
她之前自己出来的时候，只要走上几步就会被再次埋伏的妖怪们看到，之后就是猫捉老鼠的戏码，就算壮汉们知道季忆会躲在这间宅子里，依旧会提着刀来追杀她，怎么今天从正门出来，一个个都窜的比老鼠还快，难不成他们害怕的真是钟离溪？
季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依旧没能找出让觉得危险的地方。
“怎么了？”一直注意前方的钟离溪察觉到了季忆的视线扭过了头。
“没……”季忆有些慌忙的撇开了视线，“我们要走过去么？”
“嗯，路有些远，需要走上几日，你要是途中累了可以和我说一声，”钟离溪笑着点头，并不在意季忆把话题转移了，“我不过是想让你看看沿途不算美好的风景，你若想快些去，我也可以驾云带你过去。”
“不用了，还是走走吧。”季忆拒绝了钟离溪的提议，“除去最初的几日，我也未好好看过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难得今天这么安全的出来了，那就多走走好了。”
说是是要带季忆走着去，钟离溪便真是带着季忆走过去的，甚至选的都是热热闹闹的大街，并非空旷无人的小路。
“我一定要带着这个么？”季忆拉了拉穿在身上厚重的带帽黑袍，过于闷热的她终于出声抗议了起来，“我可以收敛住上神的仙气的。”
“不许。”钟离溪见季忆想要拉下帽子，伸手制止了她，摇了摇头道，“就算察觉不到仙气，丫头也一点没有妖的样子，会过分惹人注意的。”
“我现在的样子就不惹人注意了么？”季忆挑了挑抖了抖身上的斗篷，“我觉得我们穿成这样才太招摇了！”
没错，季忆用的是我们，就是说钟离溪也是躲在黑袍了里，连脸都瞧不清楚的存在。
“会么？”钟离溪轻笑着，“你向周围看看。”
从进了这座城镇开始，季忆就被身上这厚重闷热的黑袍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想着法子希望把它从自己的身上脱下来，倒是忘记注意妖界中的城镇到底是怎么样的，直到被钟离溪这么提醒，季忆才把一直看向地面的眼睛抬起，伸手撩起了遮住眼睛的帽沿，微微有些愣住。
“一模一样……”
“恩？”
“和记录之中一模一样，”季忆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脸上的表情又惊喜又可悲，“三万五千年，这里……这里竟然没有一点改变么？”
……大灾难之后，妖界的城镇因为内乱坍塌了不少，剩余的部分只能勉强的存在，街道上售卖物件从普通稀奇的玩意变成了防身的物件和弱小的妖，他们像是商品一样被展示售卖。妖界并没有流通的货币，使用的都是以物换物最为古老的方式。妖和魔一样，吞噬掉同类会让自己变得强大，在大灾难之前，妖界之中并不允许这样的行为，违者都会被重罚。可如今，若是想要在妖界之中存活下来，这件事情也被默许了。
强大的妖可以通过吸食同类的精元让自己可以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再去，失去的精元的弱小的妖物只能残喘着的凄惨死去，剩在世上的肉身也会被饿极的同类等抢食。
如同野兽一般的生活，比起地狱更加令人惊恐不适的世界……
这是季忆能记起来和妖界趁城镇有关的部分记录，因为描述的内容过于血腥残暴，她只是匆匆翻阅，并未再去仔细研读，可计算是只有这些内容，季忆还是能在此处看到这残酷的买卖。
街道两旁有不少被关在铁笼之中带着沉重脚镣的妖，其中一部分因为已经没有幻化成人的力量，只能变回原形的趴在地上重重的喘息着的。
应该先前并未在意，如今瞧见了一切，刺鼻的腥臭味便迎面扑来，季忆皱了眉头捂住了自己的抠鼻，再一次低下了眼眸，不愿再去看周围的场景。
“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是暂时的。”季忆的脚步停了下来，心里却仍在强烈的震颤着，“为什么，为什么可以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当初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妖界没有王者，没有人可以管这些么？现在……”
“有些事是无能无力的，不是单凭别人的命令就去遵从的，”钟离溪好打开了自己的黑袍，把季忆一起裹了进去，伸手拥住了还在发颤的季忆，“无论你是妖界的王还是六界的王，只要妖界还是现在的状态，那么这些事情就不可能改变。”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就是这样不公平。
………………………………
桃李芳园（十六）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位高权重就可以去改变的，不是你下达命令别人就必须去听从的。爱玩爱看就来网 。。
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在生与死之间，只要是生无可恋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剥夺他们对生的渴求，只要活着就好了，就算只有自己，只要活着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并不难理解，所以就算是钟离溪站在这样的位置上，大概也会这么去做的吧？只要活下去就好，就算这样自私的想法会迫害很多人的性命。
“阿溪……”虽然已经可以猜测出答案，季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什么？”虽然不能看到季忆的脸，钟离溪还是低下了头，柔声的说道。
“如果是阿溪的话，会做这样的事情么？”季忆依偎在钟离溪的怀中，因为过度的紧张，双手紧紧拽住了钟离溪的衣襟，问出了她已经猜出答案的问题，“阿溪，会做么？”
钟离溪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会，因为，我有必须要活下去啊。”季忆的手松了开来，钟离溪的声音在还在的继续，“正是因为若我站在这里，也会做同样的和事情，所以没有办法责备他们啊。”
正是因为自己会做的同样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去责备他们？
季忆听着钟离溪的话愣了住，那几乎要从眼底流出泪水突然干涸了，这分明是一句自私且不负责的话语，季忆却无法指责他。
毕竟，若是是这个问题犹由钟离溪来询问她她会给出什么样的解答呢？
季忆并不敢去想，所以钟离溪的回答亦像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放任此处的借口。
可是，这样就可以了么？
躲进钟离溪斗篷里的季忆没有在出来过，钟离溪轻轻叹了口气，就这么横抱着她一步步穿过这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样地方。”很小声的，季忆问出了口。
钟离溪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让季忆的觉得惶恐的地方，也垂下了自己的眼帘，虽然眼底带着抱歉，脸上确实一抹十分怀念的笑容，“因为……你是执笔官，必须看看真实的妖界，而我，也需要正视它了。”
“嗯？”季忆对已钟离溪口中带自己来的理由可以理解，却不能理解他必须来此的理由。
“你等等就知道了。”钟离溪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瞧着远远能看见顶尖的妖王宝殿，只问起了另外的问题，“丫头，你会讨厌妖界么？”
“……”季忆正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钟离溪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只会让刚那些画面在脑海之中再度清晰起来，季忆要咬着牙，闭上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不会。”
“你会喜欢它么？”
“我不知道……”
她还没有真正了解妖界，怎么可能凭借眼前这些就判断自己对待它需要用哪一种感情。
“那么……妖王呢，让妖界变成这样的妖王你喜欢他么？”
这，这是很什么问题？下意识的想要回答的季忆了再度愣了住。
妖王？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和妖王扯上关系？而且按照刚刚的逻辑，不应该是“让妖界变成这样的妖王你会讨厌么？”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你会喜欢他么？”
这里有她会喜欢上妖王的理由么？
“不可以讨厌他呀！”钟离溪见季忆沉默了下来，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有些的得意的笑容挂在了他的嘴角，脚步也变得快了起来，“无论怎样，你都不可以去讨厌他啊。”
说完这毫无理由的一句话，钟离溪便没有在说什么了。
此时的钟离溪在季忆的眼里是个有些奇怪的人。
再妖界这般纷乱的时候，他会一个人住在很偏僻的小宅子里，在整个妖界都在为生存所担忧的时候，他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去照顾着自己庭院里长出来那茂密的桃树，每日所需要做便是依着桃树品酒品茶，小睡沉思。
在这样的妖界之中，有着这样生活方式钟离溪应该能算是异类了吧？那座小小的宅院对于整个妖界来说也是一座小小的世外桃源吧？
可为什么他明明过着这样生活，应该在那小小的芳园之中，不知今夕是何年般的生活着，却知道着这么多的事情呢？
季忆在和钟离溪出门时候，并非真的相信他可以带着自己去到妖王宝殿之中，只想着可以出去多看看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的季忆却觉得要是钟离溪的话，真的可以把她带进妖王宝殿之中。
“到了。”
季忆正这么想着，钟离溪的声音再度响起了起来，以此同时钟离溪也放下了季忆，摘掉了自己身上的黑袍。
虽然一直嫌弃这身袍子过于闷热，此时季忆却并未脱掉它，而是撩起了自己的帽沿，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眨了眨疑惑的眼睛，“这里面就是要妖王宝殿？”
高耸坚固宝殿，墙面的虽然斑驳的全是岁月留下痕迹，就依旧坚不可破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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