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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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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条仿佛劈波斩浪形成的通道正中,副将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来,每一步都庄重得如同正出席皇宫的集会似的。
“剩下的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解决好了。”
他轻声说道,站到了布鲁克的身前。
“嚯……原来是敌方大将大驾光临了啊……看样子我这臭大叔的项上人头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值钱嘛,哈哈哈!”
布鲁克抬起眼来,乱画满血丝的充血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血淋淋地剥去了副将裹在身上的厚重伪装。
仿佛透视魔法般能够一眼洞察重重浓雾之下的真相,那是饱经沧桑、阅遍人生百态之人方会有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突然有一把冷冰冰的刀锋贴着脊背溜过,令副将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
“哦?嗯……你这家伙,意外地藏了不少秘密嘛!哈哈,放心吧,但凡人活在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吗?反正大叔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都这种时候了也不会不识风情地道破你的秘密了,你说对吧,小姑娘?”
声音不大,只够他们两人听到。但不知为何,这句话在副将听来简直如同毒蛇钻到了耳朵里一样让人心生畏惧。副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罕见地激动了起来,甚至连声音都在不知不觉中高了一大截:
“你、你你这败军之将!今天就是你们这群叛贼覆灭之日,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敢在此信口开河、胡乱造次!我、我、我――”
话还未说完,副将就又羞又气地地扬起刀来,照着面前的布鲁克就直直地劈了下去。这纯粹只是赌气泄愤的一刀既没有力道也没有准头,而且招式全是破绽,就连七岁孩童都能轻易闪避过去,更别提剑术高手布鲁克了。但布鲁克却像是喝高了站不稳了似的趔趄了一下,竟然没能完全躲过副将自暴自弃的一刀,而是让刀尖划过前胸,鲜血顿时喷如泉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不仅是布鲁克,甚至就连造成这道伤口的副将自己都惊呆了。只见副将缓缓抬起头来――那不流畅的动作让人不禁联想到年久失修的发条玩偶,头盔内的双眼丧失了焦点,就像是遭受了什么预料之外的过度打击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副将才振作起来,提问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与莫名的愤怒:
“你这家伙……竟然连躲都不打算躲,难道意味着我根本不配与你交手吗?你是在瞧不起我,瞧不起这个女扮男装的我吗?!”
“哈哈――咕!”
布鲁克刚想回以一个爽朗的笑容,却忽然脸皱成了一团,从口中吐出鲜血。但他还是咬着牙勉强抬起头来,尽管嘴角还挂着血沫,却还是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来,说道:
“年纪,咳咳,轻轻脾气就这么暴,小,咳,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哦――咕!”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败军之将,竟敢如此侮辱我,我――”
“停,停,停,不跟你斗嘴了。”
副将正准备还击,刚要出口的话语却被布鲁克伸手挡了下来,“唉,看见小姑娘你这个样子,总会让我想到那个家伙……可惜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偏偏要分在两个对立的阵营当中,否则你和那家伙一定合得来……”
“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是大限将至、开始说鬼话了吗?”
“鬼话?哈哈,‘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你要是见到那个人之后,你就会明白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哼,我才不会去关心自己的敌人呢!再说,反正你们这些叛贼马上就要被我们海雾骑士团给彻底摧毁了,你说的那天怕是永远不会来到了。”
副将正色道,手中的刀却在不住地颤抖,不知是由于兴奋难耐,还是因为他――更正,她的内心正在如同火山喷发般剧烈地动摇着。她如同自我催眠般不停地否定着布鲁克的话,似乎也只是想要为自己打气罢了。
再怎么说,敌人已经失去了他们的首领,想要解决剩下的那帮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必然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是单纯的时间问题罢了。
(没错,海雾骑士团是不可能失败的。无论是叛军还是命运,都别想挡住我的道路。)但为何眼前的布鲁克弗林尔尽管半个身子已经迈进了地狱,脸上却挂着释怀的表情呢?就好像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随时可以上路了似的,那如此坦然的笑容不知为何看上去总感觉内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呢?
(是我想太多了?不,不可能。想必这时候将军差不多该发动总攻了,敌人应该已经无力抵抗、望风而逃了才是。)那么,为什么布鲁克的表情中看不出丝毫对自己部队命运的担忧呢?那副该说是看开了一切还是放下了一切的表情,与其说是与他们帝**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的叛乱军大将,倒更像是一个会对晚辈谆谆教诲的慈祥长辈。
这样一个败军之将、将死之人,又为何会对杀死了自己和自己部下的敌人说这么多连一点儿仇恨都没有、只是单纯地聊天话家常般的话呢?
“是吗……算了,反正等你见到那只翅膀的时候,一定会改变想法的。”
说完这句话,布鲁克便仿佛完成了一桩神圣的使命似的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双眼,就像是感到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儿一般。
而副将则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急忙追问道:
“喂,布鲁克弗林尔!你刚才说的‘翅膀’是什么意思?你倒是回答啊,喂!”
见布鲁克睡着了似的一言不发,副将不耐烦地索性走了过去――反正对方已经身受重伤,光是刚才刀伤引发的出血就足够让他失去战斗力了。她大步走到布鲁克面前,伸出手想要摇晃布鲁克的肩膀,却猛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急忙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眼,这才发现布鲁克已经断气好久了。
随着“铮”的一声,手中的钢刀不知不觉地滑落到了地上,掉落到了死去的敌人与部下的尸体旁边。一阵风从旁吹过,裹起浓重的血腥味狠狠地摔到她沾上血的甲胄上,让她感觉到了毒虫噬咬般的刺痛。
她终于亲手除掉了叛乱军的队长布鲁克弗林尔,顺利完成了克利夫兰团长交给她的重要任务,同时也给叛乱军残党敲响了震耳欲聋的丧钟。
部下们在得知这条令人振奋的消息后,纷纷摘下被血水和汗水浸透的头盔,将它们用力抛掷向高远的天空,纵情发出胜利的欢呼。
但副将本人却依然一动不动地扎根在原地,仿佛中了石化魔法般僵立着。明明已经成功除掉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是因为这场胜利来得太突然,导致她还没有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劲儿来?还是因为布鲁克临死前说的那一席既像预言又像诅咒的话呢?
她在心里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些愚蠢的想法。
(那些家伙好吵啊。只不过赢下了一场战斗而已,有什么可兴奋的。这场战争明明还看不到尽头,我们根本就没时间为一时的胜利大肆庆贺――必须再接再厉才行。)她如同生了锈的铁皮机械似的缓缓弯下身来,又慢慢拾起坠落地面的利刀,显得十分心不在焉,仿佛这具躯体里并没有灵魂在驱动一样。她必须在心里不断地命令自己向前看,绝对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止步不前。
(否则,我的愿望、我的梦想就……)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他是敌人,只要他挡住了她前方的路,那么就算这个人曾经是她的好友、亲人或者长辈,她手中的钢刀也绝不会含糊。
“全军,迅速清理战场,两分钟后集合!”
副将暗暗叹了口气,随后将刀纳入刀鞘,高声宣布命令。无论她有着怎样的万千思绪,亦或者她正在烦恼着什么样的问题,当务之急都应该是尽快准备好奔赴下一个战场,而不是干站在这里思考人生。
正在欢呼中的士兵们听到主帅下达的命令后,就像是翻过一页书本似的迅速消停下来,开始着手收拾战场。这其中包括埋葬死亡士兵的尸体、处理伤员以及收缴战利品和战场遗失物等等,但出于时间紧迫这点考虑,他们只得无奈地先放弃掩埋同伴的遗体,而这项工作就只能等到他们彻底歼灭敌人之后回来完成了。
(但是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太顺利了,简直就跟照着剧本一字不落地排演似的。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地发展下去吗?或者说,叛乱军真的会容许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他们的地盘上按照事先预定的计划走完整个流程吗?)看着部下们东跑西跑、忙忙碌碌的身影,副将交抱双臂,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沉思。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乐观主义者――莫不如说乐观主义者天生便与战场这种地方相性不合,因此在思考问题时常常提出些败兴选项的也是她。但这种只考虑最坏结果的思维方式某种程度上让她养成了给自己预留退路的好习惯,而这种狡兔三窟的行事方式应用到战争上便成了海雾骑士团能够常年镇卫海疆、常胜无败的关键。就算在“胜利后”这种轻松时刻,副将头脑里的每一根弦依然处于紧绷状态。她像是一只警惕性极高的野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着任何的风吹草动,并随时准备捕猎、躲藏或者逃跑。
而就在刚才,士兵们开始整理战场之后过了一会儿的时候,副将派出去侦查的另一组斥候慌里慌张地穿越丛林,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不识趣地用力打破了弥漫于整片林中空地之上的胜利的喜悦的美好氛围。
“报……报告!敌……敌……敌人……”
斥候以近乎趴在地上的狼狈姿势开了口,但由于回来时太过匆忙,直到现在他依然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刚才的报告也是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副将稍稍将钢铁头盔歪向一边,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有些迷惑。而其他战士们则被斥候弄出来的声音所吸引,纷纷放慢手中正在进行的各种工作,好奇地竖起耳朵来,转头望向副将这边。
副将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斥候那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的后背,示意他先喘匀了这口气再慢慢说也不迟。而那名斥候则趁这个当儿平缓了一下呼吸,再次开口报告道:
“有大批敌人进入森林,对我方呈半包围之势,目前距离我们已经相当近,大概还有一两分钟就会与我方接触了。”
在听到那条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的一刹那,众人的反应大概跟副将一样,都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愣住。但接下来,等到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原先还在有条不紊地收拾行装的部队顿时炸开了锅,陷入了无组织无纪律的慌乱当中。大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或者说是被人捅了窝的马蜂般漫无目的地团团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个没完,嗡嗡的声音有如一万只苍蝇在开公民大会――“什、什么?竟然还有敌人?而且还反把咱们给包围了?”
“不可能啊,那帮叛乱军刚才不是已经被咱们干掉了吗?难道他们还有剩下的人?”
“喂喂喂,我可是亲眼所见啊,他们的头目已经被副将大人亲自杀死了,现在正躺在地上的那个不就是吗?是谁,究竟是谁在领导那些残党?”
“天哪,连庆功酒都没喝到呢,就又要开战了吗?我可不要死在这种地方!”
就像再锋利的宝剑如果没人使用和保养也会生锈一样,或许是因为这支部队已经远离战场有将近两年了――他们早已忘记了征尘的味道,再加上刚刚打完胜仗使得所有人内心都松懈了下来,才会出现如此慌乱无序的一幕。
但副将却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乱作一团的部下们,两只手暗暗攥成了拳头,如同行将爆发的火山般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现在,她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同时试图在记忆中大致描绘出这一带的地图来。不过很可惜,由于她并没有进化出能够关闭耳朵的盖子,因此环绕空地的林间风源源不断地将手下们唧唧喳喳的议论声送进她的耳朵里,这些声音再通过耳朵,如同一条条毒蛇般钻进脑中,害得副将脑袋里就像正在举办蚊子合唱大赛似的不住地翁翁直响,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于是,向来如同一块铁板般冷面无私、毫无感情的副将终于爆发了:
“都给我闭嘴!别吵了!”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仅此一次的最大音量了。而她的声音本就中性略偏低沉、渗透力强,这声竭尽全力的怒吼更是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的效果,方才还热火朝天、嘈杂吵嚷的各种噪音随着声波的扩散开来登时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似的被统统抹去。
而最终从这场音量爆炸当中幸存下来了的,只剩下那一声怒吼的回音绕梁,以及众人不知所措的一片寂静了。这该死的寂静很折磨人,尤其是出现在这种场合下的鸦雀无声更甚,它会让人呼吸困难,就好像被人勒紧了脖子似的十分难受。
万幸的是,副将在成功制止部下们陷入更大规模的慌乱之后不久便率先打破了那由她自己制造出来的、仿佛墙壁一般隔绝一切的无声状态:
“全军,立即停下其他一切工作,进入战斗状态!”
大家并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铁器互相碰撞的铿锵声。所有人再一次拔出了本已经入鞘的刀剑,举起了本已经收起来的轻型弩,与方才混乱不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尽管内心里依然对如今状况忐忑不安,但他们绝对相信自己的指挥官,以及这名指挥官所下达的任何命令。
“所有人分成三个小队,分别从东北、东、东南三个方向突围,目标为沙尔金村不变。途中如果遇敌则且战且退,切勿贪功恋战。甩掉敌人后,请各支队伍于日落之前在沙尔金村西边汇合,过时不候。出发!”
“是!”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众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并以极快的速度井然有序地自动分成三支小队各自站好――这都多亏了他们平时就有在演练分组,当时还被个别成员私下里抱怨“白费工夫”和“毫无意义”的训练在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每个人都恨不得时间能够走得慢一些,或者希望干脆两肋生出翅膀来,一个猛子扎上天去赶紧飞到目的地去,因此这次分组过程中竟然没有半个人拖沓,据副将自己目测,用时应该已经打破了之前的记录。
但这种事怎么都好,等他们确实甩掉了围追堵截的敌人残党、胜利会师之时,大家点起无数熊熊燃烧的篝火,然后一起围坐在火边,一边烤着肉、喝着酒,一边再把今天战斗的见闻当做助兴节目讲出来,这才有趣。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失败,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都带出这片森林。)见士兵们已经列队整齐,随时准备再度钻入盘综错杂、崎岖坎坷的树林中,副将最后瞥了一眼一脸安详地躺在地上的布鲁克弗林尔,然后举起手臂向下方砍去,部队就在她这劈断空气的信号之后踏上了林间松软潮湿的土地。
而副将则故意放慢脚步,回过头去冲着倒在地上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同伴们小声说道:
“你们几个掉队的,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会儿吧,等我回来接你们回家。”
说罢,副将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大步流星地向前赶去,追上其他部队。佩在腰间的钢铁刀鞘随着步伐起伏的节奏铿锵作响地拍打着钢铁打造的腿甲,奏出整幕宏伟乐章中一段不起眼却又必不可少的间奏。
副将心里坚信这曲突如其来的间奏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支名为“海雾骑士团”的乐队依旧可以按照预先排练好的乐谱继续演奏下去,直到最后一张羊皮纸上的最后一个休止符。
而她会萌生出这种想法来,恰好证明了她并没有真正了解艾尔弗兰特的游戏规则。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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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海雾消散之时(下)
*6
船队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演奏到一半的月琴忽然断掉了一根弦似的。毫不夸张地说,这次停船之突然,甚至都能听到船体与海水剧烈摩擦时产生的巨大噪音。
明明是趁着顺风顺水的绝好天时张满帆全速前行,由七艘战舰组成的奇袭部队却忽然无视计划与指示,自作主张地驻足不前,就好像前方海域里冒出了什么大个的海怪似的。
船体先是像个被人拿起来摇啊摇的瓶子里装的半瓶子水似的剧烈地摇晃了一阵子――害得正躺在船长室里闭目养神的克利夫兰差点从木板床上颠下来,随后这艘庞大的旗舰就这么保持着诡异得好似民间艺人的绝活一样的倾斜角,杵在空荡荡的海面上一动不动了。
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一动不动”,船体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急刹车带来的惯性冲击,甚至就连被海浪推搡产生的颠簸也丝毫感受不到。
简直就像是整艘船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抓出海面,然后在船底涂上胶水后给牢牢地粘到了一块大到夸张的木板上似的。
克利夫兰正要怒骂两句,紧接着从外面传来船员们惊恐的呼喊。
(是触礁了、碰上海盗了还是船底漏了?总不会是真的撞上什么大海怪了吧?)克利夫兰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麻利地起身穿上贴身铠甲,顺手提起竖在桌边的佩剑,随后赶紧大步流星地往甲板方向赶去。
途中经过走道,能听到天花板――也就是船的甲板上面传来各种各样的脚步声。甲板上的人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甲板上慌乱地团团转个不停,踩出乒乒乓乓的噪音,扰得克利夫兰有些心烦意乱。
(总觉得好像变冷了……喂,现在虽然是秋天,但还没开始大规模降温吧?而且由北向南行驶的话,不管是气温还是水温,理论上讲不是应该越来越高吗?唔,好冷……难不成哪个蠢货不小心把船开到北极去了?)克利夫兰憋了一肚子莫名其妙和起床气,猛地推开船舱门上到甲板上,随后便终于清楚了船为何突然就停下来了――视线所及之处无不弥漫着寒冷的雾气,原本一片蔚蓝的海水全部结成了坚冰,将他的七艘战舰全数牢牢地冻结在了海面上,使得他们如今的处境就像七条被冻在冰块里的冷冻鱼一样。如果向远方望去的话,便会发现这片怎么看都极为不正常的海冰的覆盖范围极为广阔,甚至蔓延了有数十千纳(1千纳=1000纳尔=800米),让这一整片海域都变成了北极冰原风光。
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片冰原并不单单是一大片一马平川的溜冰场――冰面上无数巨大冰柱和冰锥如同苍白森林里的枯树般犬牙交错地高高耸立着,在同样苍白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透着蓝色的白光;整片“冰域”寒气弥漫,冰冷刺骨,看上去既神秘又阴森。就算是人生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并且和这片东大洋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克利夫兰吉斯坦因,在亲眼见到这片明显异于常识的广袤冰原时,也不禁如同中了石化魔法般哑口无言,甚至连掉下去的下巴都忘了弯腰捡起来,只能一脸目瞪口呆、仿佛亲眼看见自己故去多年的大舅从家中祖坟里爬出来似的杵在原地慢慢风化。
至于其他船员嘛,大概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他们就跟疯了没两样,像一群喝酒喝多了撒酒疯的公牛似的满甲板乱窜,嘴里还不停嚷嚷着什么“活见鬼”“末日来了”之类的会被圣十字教会下属的修道院直接强制收容的疯话。
而克利夫兰则表现得完全不像个年过半百、饱经沧桑且位高权重之人应有的样子。他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立在船首,都过了大半天了,嘴里却连半个字都蹦不出来,就好像舌头被人给割了去似的。不过他这样也情有可原,毕竟这种超大规模的非自然现象跟集市里出售的新鲜水果可不是一个稀有度――能够目睹到这种壮观景象,也已经不仅仅是一句“三生有幸”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自打埃尼斯帝国建立以来,三百余年间出现过的与这片海冰规模相当的异常事件的记录,就算翻破帝国档案馆的所有档案,都找不出半个字来。
这就是这么夸张的景象。
(被冰冻的海面……没有任何生的迹象的绝对死亡领域……)部下们依然在甲板上竞相奔走呼号、大吵大叫,克利夫兰却对此充耳不闻,仿佛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眼前的极端异常的景象让他恍然想起了某个流传于艾尔弗兰特的传说――当年,神为了惩罚骄傲自大的羽灵一族,便将他们整个族群连同其赖以生存的家园――永恒之树约顿海姆一起升上天空并使其上下颠倒地永远漂浮在天空中,而地面上原来永恒之树扎根的地方则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这个大坑由于其上空有约顿海姆的遮挡,因而一直沐浴不到阳光,因而气温变得极低,在历经了无数岁月后,坑中积水聚成湖,湖中水又冻结成冰,最后终于形成了一片永远冰封、永不开化的冰湖,被后人称为“鲁纳斯”。
而眼前这幅超常的画面就像是把描绘鲁纳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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