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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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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和薇儿从前在神秘的东艾尔弗兰特大陆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有着怎样的故事,这些他们向来绝口不谈,久而久之,队里的其他人也都将这个问题视为谈话中的禁忌,并对他们的过去表示不予追究。相依为命的年幼兄妹抛弃了故乡和过去,辗转流浪数年,历经千辛万苦,如同四处飘散的飞蓬终于落到地面上扎下根来一样,他们也终于找到了布鲁克弗林尔和他所率领的强袭队这个归宿。
其实要真的说起来的话,布鲁克当初放弃了四处流浪的生活转而参加了尚处于萌芽阶段的革命军,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让兄妹二人不用再跟随他继续四处漂泊,而是能够踏踏实实地安顿下来――尽管战场确实很危险,但总比一直在全国各地流浪,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乞丐生活要强一些。
夏尔如今常常使用的剑盾的套路就是布鲁克教给他的,因此布鲁克还是夏尔的师父。当时布鲁克虽然看出夏尔体内蕴藏着与西方截然相反的武艺功底,但他清除夏尔是打从心底里下定了抛弃过去的决心,因此也就不予多问,并将自己多年所学悉心传授。
夏尔至今依旧很感激布鲁克能够容忍自己一厢情愿的任性,并愿意收他这个学生。
但他却在今晚同时失去了自己的队长、义父和师父。
就算再怎么佯装坚强,痛彻心扉的感觉依旧如涨潮的海浪般不断拍打、撕扯着夏尔的心脏,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甚至连稍微减轻一些都做不到。
(我真是没用啊……要是当时我能更早一点作出决定的话……)篝火上跳跃的火焰忽明忽灭,闪烁着没什么精神的火光,似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片黑夜照亮。秋夜里,已经开始变凉的风从四面八方温柔地吹来,轻轻地安抚着无法成眠的生灵。头上辽阔高远的夜空默然无语,只是尽职尽责地将黑夜的被子盖到沉睡的大地身上,并祝她做个好梦。红月和蓝月(注:挖个坑,艾尔弗兰特不是地球,天上有三个月亮,分别是白月、红月和蓝月。三个月亮各有各的运行轨道,围绕着这颗星球公转。因此,理论上艾尔弗兰特至少会有三种月历。)仿佛两块名匠精心雕琢过的宝石般璀璨,它们镶嵌在夜幕画布的正中央,周围洒满星罗棋布的浩瀚繁星,过剩的光芒哼着不成调子的摇篮曲,漫无目的的在流动的空气中旋转和徘徊。
(要是我能更快一点下决定的话……是我害死了布鲁克……)自我责备如鞭子般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夏尔苦痛不堪的心上。他将自己绑在比整块大陆还要沉重的十字架上,穿上比黑夜还要漆黑的法袍,手握比北极还要寒冷的戒刀,锋利的刀尖一下一下地扎在自己身上拷问着自己,循环着自我厌恶与自我折磨。
这支小队历经数次鬼门关,原本就剩下不到三百人,现如今更是连二百人都凑不出来,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算是名存实亡了。
这都是他的责任。
队长已经不在了,他这个副队长就必须接过这个重担,带领剩下的队员继续与帝国战斗。但他已经无法相信自己拥有领导强袭队的资格了,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失误,然后让这最后的二百人也走向死亡。
他在害怕。
他已经不是那个在贫民窟里混迹,整天偷东西、捡破烂、打群架的脏兮兮的小鬼头,也不是那个在道场里穿着缝满补丁的破旧道服刻苦习武的认真少年了。当一个人真正开始承担责任并意识到自己需要承担这份责任时,他就长大了。虽然羽翼未丰,现在的夏尔却已经成长为大人,他必须挑起可能会把自己压垮的重担,而且无法逃避,别无选择。
(那个时候我选择了逃跑,最终一路逃到了这里……现在我该往哪儿逃呢?)夏尔仰头望着满天繁星,浩瀚的星空却只是一张白卷,上面并没有给出标准答案。眼角残余的泪痕被微风仔仔细细地拭干,白天积存下来的热量也在慢慢消散,但那片在他看来过于耀眼的星空却始终沉默着,从古至今,而且还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而那时的夜空,跟夏尔此时望见的夜空,又会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无论怎么逃跑,我终归逃不出这片夜空之下。)夜渐渐深了,聚集在营火周围的凭吊者们在哭得喉咙肿胀、声音嘶哑后,也终于勉强止住了哭声,陆陆续续散去。对他们来说,明天的太阳要比今天的月亮贵重得多,如何化悲痛为力量才是正经事,与其今天哭死在这里,不如明天去给队长报仇来得更实在。
渐渐地,孤零零的篝火旁只剩下了两个人――望着天空发呆的夏尔,以及他的妹妹。
虽然夏尔只是在发呆,时不时还会唉声叹气,薇儿还是读懂了哥哥的心中所想:他这个人太认真,一定会不断地责备自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总是这样,想要自己一个人揽下所有的责任,却忘记了自己其实才是最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更何况眼泪应该也已经流够了,要是再这么拖沓、纠结下去,非耽误事儿不可。
无论是薇儿自己,还是强袭队的大家,甚至是整个第三革命军都需要他,需要他重新振作起来,再次扛起一度风雨飘摇的旗帜,去推动名为“历史”的巨大的车轮。
(果然还是要用薇儿的拥抱来治愈吗?)一边这么想着,薇儿一边以夜幕为掩护蹑手蹑脚地从背后接近夏尔,就像个正准备摸走别人钱包的小偷。虽然顶着一对红眼圈儿去安慰别人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但夜色这么浓,就算是敏锐如哥哥也未必能够察觉。
结果,正当薇儿脸上挂着中年大叔似的猥琐笑容冲着夏尔看似毫无防备的后背伸出双臂、准备将今天下午的行为如法炮制时,一只硕大的羽翼打苍蝇似的“啪”地拍到了猝不及防的薇儿的脸上――“啊呜!”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为兄可是一清二楚啊,吾妹哟。”
夏尔不知为何模仿起很有气势的大人物的声音来,甚至就连用词都变得怪里怪气的。不过只能说他失败了,威严感一点都没有不说,听起来还莫名地搞笑。但要是这么直接跟哥哥说的话,薇儿的脑袋上估计又得挨上一记手刀了。
薇儿七手八脚地将那只毛乎乎的翅膀推开,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
“你在想什么啊,哥,怎么能把热乎乎的白色东西弄到自己的亲妹妹脸上呢?”
“什么叫‘热乎乎的白色东西’啊,拜托你能不能别用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说法啊!再说,我的翅膀什么时候成了‘热乎乎的白色东西’了?”
“那……改成‘热乎乎的坚挺棒状物体’?”
“根本就不是‘棒状物体’好吧!而且误会越来越严重了!”
“那……”
“拜托你别再瞎联想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查封的!”
夏尔翻着白眼以手抚膺,虽然仅仅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却已然上气不接下气。每次为了对付妹妹的黄段子都比背着一块大石头跑个一万纳尔还累,更何况还是在这么悲伤的时候不分场合地开低俗玩笑――幸好这附近只有他们两个,这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她在队员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形象非得崩毁不可。
但不知为什么,在拼命吐槽了妹妹之后,夏尔忽然感觉心里莫名地舒服多了,始终堵在心口阻碍血液循环的那块大石头不知道被谁给搬走了,刚才一直缠绕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也像大火烧干枯枝败叶一样被华丽地一扫而净了。
而这个总是会在关键时刻装作不分场合惹夏尔生气的可爱鬼,夏尔自然心里有数――“怎么样,不那么难受了吧?”
果然,没过一会儿妹妹就收敛起刚才那副不成体统的蠢样子,乖巧地把身体稍稍探过来问道。尽管自己脸上也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但为了安慰哥哥,薇儿却始终坚持保持着不亚于盛夏太阳般的笑容。
而她的笑容就是夏尔最大的救赎。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一点上一直在过分地依赖着妹妹,依赖着妹妹对他的温柔和包容,并对此深深地上瘾无法自拔。而薇儿也总是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比夏尔先打起精神来,然后再将盛夏的阳光传递给他,让他的心里也能够盛满温暖的阳光。
他们就像这样互相搀扶着、依存着,跨过数不清的山峰和河流,穿过数不清的平原和沙漠,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诠释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生命,在这个美丽而残酷的世界里。
因此无论多少次,夏尔都会毫不吝啬地说上这么一句:
“……谢谢你,薇儿。”
夏尔略显粗鲁却又十分温柔地抚摸着妹妹那一头柔顺的黑发,薇儿则貌似非常舒服地把脸靠到夏尔胸膛上来回蹭着,就像一只对主人撒娇的小猫。
(唉,这个妹妹啊……)夏尔抬起头来,再次仰望起天空来。
多亏了某人拼尽全力的胡闹,星星和月亮也微笑着,充满慈爱和祝福的目光从远古至今依然明亮如故,慷慨地遍洒整个艾尔弗兰特――“话说回来,薇儿有个问题想要向哥咨询一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嗯?难得你能正正常常地说一回人话,所以尽管问无妨。”
“其实呢,其实呢,薇儿一直很在意的问题呢――”
“快说啊你倒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哥,你的翅膀为什么不长成棒状呢?”
“我错了!我收回前言!一瞬间还以为妹妹终于没有犯病因而不小心放松了警惕的我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笨蛋!”
“为什么呢?”
“哪有翅膀长成棒状的!再说,你到底希望拿那种形状的翅膀干什么?!”
“呀,讨厌,哥真好色!”
“为什么啊?!”
夏尔无辜的哀号声顿时响彻整个自由的艾尔弗兰特。
而同样无辜地悬在夜空之上的星星和月亮们的脸上仿佛也挂上了一滴汗珠。
*2寒冷彻骨的空气,本不该存在的一望无际的冰原浮岛,尖利的冰柱和冰锥如同巨人伸出的巨大手掌般矗立,将他们彻底包围了起来。
这里是寒冰的牢笼。四下望去,既没有门窗,也没有可供老鼠出入的破洞。地板是白得炫目的冰,天棚是白得烦躁的雾,围栏是白得无辜的锥和柱。
他就被巨人握于手掌之中,进退维谷。
而巨人并未有什么大动作,仅仅是动了几下手指而已,他引以为傲的那些钢铁制成的无敌战舰就在眨眼之间被捏成了无数碎片,简直比盛葡萄酒的长脚玻璃杯还要易碎。
巨兽的残骸零丁飘落,仿佛狂风吹落一地自作多情的花朵。
还有那个人,那个始终从容不迫的“混血种”,他张开单片的羽翼,嘴角挂着从容而嘲讽的笑容,手里攥着冰蓝色的绝望之光,轻轻挥一挥手就葬送了整整七百骑士。
他仿佛看见巨人的背后绽开了一只遮天蔽日般庞大的翅膀。
而那永沉海底的,是他苦心孤诣经营至今的骑士团,是一支以钢铁铸就的部队,是一支有据可查的、真正意义上的常胜之师,是埃尼斯帝国的骄傲。
可如今这份骄傲被那个少年和他握于手中的坚冰践踏得体无完肤,就连一只被人踩死、碾碎的蚂蚁都不如。
两千减去七百,等于一个所谓的“神话”的终结。
没错,就是这个日子,明明是晴空万里的早秋,空气却冷到连寒冬都要自愧弗如。太阳不再耀眼,风不再轻柔,海浪不再翻涌,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又一片白得刺眼炫目的寒冰。
脚下一朵又一朵棉花状的白云随着风儿不停地流过,海天一色、仿佛两面镜子形成的微妙夹角之间放着一把椅子,上面贴着张纸条,写着“特等席”。而他就坐在那张看上去透着一股莫名不祥气息的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冰封的舞台上巨人在肆意破坏,而原本被称作“钢铁巨兽”的战舰在巨人面前则一瞬间就变得袖珍而脆弱,看上去就仿佛是巨人用来锻炼握力的无聊玩具。
狂风四起,熟悉的、无法张开肺部吸进空气的感觉――仿佛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的窒息感,亦或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雪崩一般的压迫感,将他封闭于冰蓝色的牢笼当中,当一个无能为力的看客。
他看见他们由活蹦乱跳的生命眨眼间就变成了毫无生命气息的坚硬冰雕,他听到他们在经受不住热胀冷缩而碎裂消失之前含混不清的、最后的绝望呐喊。
而那个少年现在就在他的眼前,脸上戴了一个冰霜面具,那面具上栩栩如生地刻上了一抹从容而嘲讽的微笑。少年一只手宛若神父般在胸前划着十字,另一只手则高举起冻上了暗红色血液的屠刀――然后挥下。
“哇啊啊啊啊――!”
克利夫兰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感觉自己的脑浆似乎都被刚才那最后一刀给划成四块冻结起来了。胸腔好似被钉进去了一根木桩般疼痛,心里则仿佛有几千几万只毒虫正在拼命地噬咬着他的血肉。血液一会儿沸腾,一会儿又凝固,不知道是往热水里加冰块,还是往冰块上浇热水。
无尽的噩梦,在他的身体和灵魂里烙下了病根。
那时,克利夫兰眼睁睁地看着七百手下灰飞烟灭却又无能为力,心想至少也要和自己脚下这艘旗舰一起魂归大海,因此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悲壮赴死的觉悟了。但命运偏偏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克利夫兰眼看着要和战舰一同沉入海底的时候,那把皇帝钦赐的佩剑“潮汐使者”却忽然开始发出耀眼光芒并不断颤动,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自己跳出了剑鞘。
这把灵剑在感知到主人陷入危机的时候擅自行动了起来,它纵身劈开贪婪地吞噬着钢铁战舰的海水,并将海水如同柔软的布丁般分开到两边形成高大数百纳尔的城墙,而这两面高墙中间夹着的则是失去了海水遮掩而裸露在外的、满是砂石和贝壳的海底。
而克利夫兰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超乎常识的事情发生――在此之前,他甚至连自己的佩剑竟然有这种能力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把它当做了荣誉的象征。但就在刚才,正是这把长12纳尔、通体碧蓝、闪烁着水波般的流光的美丽长剑硬生生地在四下茫茫、无依无靠的大海中央为克利夫兰开辟出了一条生的通道。
所以,克利夫兰最终也是靠着运气才死里逃生,免于成为鱼类的饲料。
但他却从未为自己能够捡回一条命来而感到庆幸。相反,自从回来以后,克利夫兰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让别人进来,他也从未出去过。他整天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屋里虽然稍嫌闷热,他却从头到脚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就像一条躲在结实厚重的茧里不肯出来的蚕。在此期间,他偶尔会保持清醒――说是清醒,也只是瞪着天花板发呆而已――更多的时候则是陷入仿佛死去了一样的昏睡中,被同一个噩梦所折磨。
而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一天了。
城外的革命军正在不分昼夜地轮番冲击着西侧城墙,忙于防守的军队由于欠缺统一调度而乱成了一锅浆糊,积压下来的公文在办公桌上堆出了一座城堡――克利夫兰却对所有这些火烧眉毛的危机视而不见,继续在无尽噩梦的沼泽里挣扎,然后越陷越深。
克利夫兰吉斯坦因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摧毁殆尽了。他人虽然回来了,整个灵魂却早已随着那些钢铁墓碑一样的战舰一起葬入了海底。
而跟着他一起陪葬的,则是海雾骑士团的荣誉――四年前,为了一举歼灭骚扰了帝国东海岸长达三十年之久的七大海盗团,克利夫兰在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缜密准备后,大胆采用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奥尔维亚下士的策略,在一个漆黑的暴风雨之夜,他的舰队巧妙地绕过了海盗们蜘蛛网般的密集布防,闪电般地突袭了躲藏在蜘蛛网后面的海盗据点“骷髅岛”,然后转过头来将陷入混乱的六支海盗舰队逐个击破,一劳永逸地彻底扫清了霸占海域的毒瘤。
至于剩下的那第七支海盗团,则是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出现在双方会战的海域――而克利夫兰也正是看准了对方只不过是各自为战、并没有团结性可言的弱点,才敢于实施这个如同豪赌一般的计划的。
当然,那次海雾骑士团显然赌赢了。他们不仅赢下了对抗恼人的海盗的最关键也是最后的战役,同时也赢得了全国人民――尤其是终于得以摆脱海盗之苦的东部沿海地区居民们的争相称颂。
只要一想起那时的风光,满溢而出的自豪感和优越感便会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毕竟,那是他们还是海上的霸者,还是号称无敌舰队的海雾骑士团。
然而,所有美好的蓝图皆被一阵惨白的风暴付之一炬。仿佛瓷器般华丽却脆弱的海雾骑士团“不可战胜”的神话就此告破,集结了帝国最尖端科技打造的十艘新世代钢铁战舰也被一口气击沉了七艘,剩下的真的就只有梦碎人醒时的悲切,以及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像是暴雨前的乌云一般挥之不去的阴霾――“唉,外面那些叛军已经连续打了一天一夜了,守城的弟兄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不是有轮换部队吗?”
“可是,咱们已经轮换了两轮了,那帮叛军却个个都跟喝了兴奋剂似的不停地冲锋,根本顶不住啊!”
“没关系吧,达利斯特的城墙可是厚着呢,那帮野兽不是牙硬吗,就让他们尽情地扑上来啃城墙,然后硌掉他们的牙齿不就好了?”
“就这么一味固守、被动挨打的话也不是个办法啊。照这么下去,就算再坚固的城墙也迟早会倒塌,更何况前线已经死了七八十个人了……”
“这、这可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点儿人,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啊。而且你们听说了吗?就连号称‘不败’的海雾骑士团都被如此轻易地打败了,我们又该怎么抵御那么强大的敌人的攻击啊?”
“……我、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啊!我北方的老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要靠我供养呢!”
“谁都不想死啊……咱们只能指望将军大人还有什么妙计了吧。”
“但问题在于,将军自从昨天回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到今天已经一天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是啊是啊,据说他还锁上了房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唉,偏偏在这个时候――啊,真倒霉,又该轮到我去守城墙了。”
“哈哈,你还真不走运呢,兄弟――我还能再休息八个小时呢。”
“说实在的,现在团长大人成了这幅德行,谁还有心思专心打仗啊。你们没发现吗,今天射出去的箭的数量比昨天少了一大截呢。”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啊。怪不得我今天没怎么听见投石机的‘吱嘎吱嘎’呢――昨天的这个时候,那些玩意儿发出的噪音简直就跟夏天聒噪的蝉鸣似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唉,你们也别这么泄气啊,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啊,副将大人,您这是去哪儿?”
刚才还躲在营房后面七嘴八舌聊些有的没的的几人见副将走来,急忙停下话头,在一片慌乱声中纷纷站起身来行礼,结果不知是谁由于起身时过于匆忙,原本被拎在手里的头盔“咣”地一声掉到地上,把这些偷懒的士兵们吓了一跳。
军规里明确规定,士兵在战斗期间需穿戴铠甲和头盔并配备武器,违者罚款五百铜币。不小心弄掉头盔的士兵见副将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心里知道这半个月的军饷他恐怕是拿不到了,便只得放弃似的抬起头来,一脸尴尬地挠起了后脑勺。
眼前的这位副将原本就总是带着一顶光是看上去就让人替他觉得闷得慌的偷窥,因而看上去经常会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而自从几天前铩羽而归以后,他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都别来招惹我”的气场,俨然就像一只吞入大量海水、竖起全身尖刺的刺豚,害得部将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撞上那一身尖刺,然后被扎得头破血流。
但出乎那些士兵的意料,副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他只是淡然地说道:“你们几个赶快去西城墙,那边现在正缺人手”,随后便挥了挥手,径自绕过他们继续向前走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的样子。
逃过一劫的士兵们目送着副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之后,才纷纷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刚见到副将的一瞬间,他们甚至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毕竟,谁都不会否认自己确实正在违反军纪,而向来铁面无私的副将竟然会破例对他们网开一面、宽大处理,简直就是有鬼。他们仔细琢磨了一下,竟然越想心里越觉得毛骨悚然,于是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趁副将还没反悔的时候先走为妙,便急匆匆地收拾好行装,拔腿向着西城墙的方向跑去。
临行前,刚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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