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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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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这种东西,靠的就是气势――尤其是像他们革命军这种装备差劲、人员又毫无作战经验的、临时拼凑出来的部队,若想要赢过强大的敌人的话,只有气势是绝对不能输的。但结果他们这边却要在正要咬牙坚持、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选择主动后撤,这无异于自己主动认输、将战争的主动权拱手让与敌人了。

    有些时候,战争就像是一驾马车一样,只许前进、不准后退。如果就这么乘着气势快马加鞭向前冲锋的话,兴许还尚有一丝胜机;但万一自己这边勒住缰绳后退的话,恐怕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好也只能换回个人仰车翻的结果了。

    这是一场覆水难收的战争。

    大家都觉得,此次一旦后退,不仅连日来取得的些微战果将毁于一旦,他们恐怕也再没机会打回到达利斯特的巍峨城墙下了。因此尽管困扰他们多日的来自头顶的威胁终于解除了,大部分人却根本高兴不起来――这些抛弃了家乡的工作或者田地、赌上了性命拿起武器反抗逆来顺受了几十年的帝国的人可不是专程来玩弹幕游戏的。

    就算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和下里巴人根本就不懂什么“自由”“平等”之类光是听上去好听、实际却换不来一粒粮食的口号,他们的心中也有着仅仅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朴实无华却又情真意切的梦想――想要今年的庄稼大丰收,想要剩下余钱添置过冬用的新衣,想要翻修一下头顶漏雨的茅草房顶,想要不受帝国的税吏与劳务官员的打扰、安安静静和和平平地继续过着像从前一样的生活。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期待着稳定与和平,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不愿意参与任何形式的战争。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了镰刀和锄头,拿起了手感陌生的武器,并将这些远比农具要锋利得多的枪尖和刀刃对准了素未平生之人,只为了自己不会成为由于受到这些武器的伤害而流血受伤甚至失去生命的人――或者至少能晚上一秒钟就是一秒钟,毕竟没有人不会爱惜自己的生命。

    这些农夫和生活在小城镇里的工匠们是这个充满了压迫、剥削与翻不过的等级重压的社会当中垫底的基石,同时他们的境遇也是最为悲惨的。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繁琐沉重的强制劳役,还有时不时便会光顾艾尔弗兰特的各种天灾**――火灾、蝗灾、洪灾、旱灾,他们面对着这些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的不利条件,却几乎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只能在漏雨漏风的简陋房屋里面摆上一尊神明的木头雕像,每天虔诚地祈祷,祈求神明的保佑。

    然后帝国的官员来到一座又一座村庄,将这些偶像扔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他们两手空空地来,离去的时候身后却跟着七八辆装满了大大小小无数袋粮食和财富的车子。反正再上一级的官员们要的只是某个百分比的税款,多余的这些部分他们就可以中饱私囊了――当然,这些多出来的部分要远比继续上交给国家的部分要多得多,要不然他们这些大老远辛辛苦苦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的税吏们岂不是要赔本了吗?

    这是官员的逻辑,在被课以重税、遭到残酷掠夺的农民们的心里这却是噩梦。在这个许多啸聚山林的强盗们都崇尚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侠盗生涯的年代,空出来的“匪盗”的这个宝座便由基层税吏们取而代之,而且比起杀人放火、残忍无情的匪盗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还披上了“合理合法”的假惺惺的大衣,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让人们连讲理的机会都没有,简直比所谓的强盗逻辑还要无赖流氓。

    所以农民们最终变得无法忍受被剃成秃头的田野以及自家空荡荡的粮仓,最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选择了与把他们剥削得一干二净的埃尼斯帝国以命相搏。反正就算继续老老实实地重复着以前的生活,照这样下去也会死于饥饿、疾病、酷寒或者劳役,还不如跟随着革命军一起造反、一起暴动,就算倒在冲向象征着帝国**统治的、仿佛巨大怪兽般的要塞和堡垒的路途之中,也只不过是换回了一个相同的结局而已。

    更何况,万一这场他们决心参与的起义、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革命成功了呢?

    老实的人们拥有的想象力也比较贫乏,他们不敢去奢望一步登天的生活,只求能够改善自己当前的处境就已经满足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革命军在对战帝**的时候可以说是连战连捷,半个月前他们刚刚靠着参谋长冯马丁精心设下的圈套歼灭了将近一万的来自达利斯特城的帝**队――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达利斯特的防务司令与市长这样的官员,可以说每个人都已经卯足了劲儿准备趁势一鼓作气拿下阻挡住他们北进的脚步的达利斯特城了。

    一直以来仅仅是个梦而已的这些从来不敢开口说出来的梦想,曾经只不过就是个飘浮在可望而不可即的虚空当中的海市蜃楼而已的这个梦想,现在距离革命军已经近到仿佛只要一伸出手来就能够触碰到的程度了。

    前进,再前进,只要继续前进,美好的希望就会随着激动的心跳声和脚步声在眼前一点一点地不断放大。哪怕面前的护城河几乎划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就算横亘在远方的高耸入云的巍峨城墙遮挡住了他们望向梦想开花结果的热诚的视线,这些除了烂命一条之外已经几乎不剩些什么了的战士们依旧时刻渴望着继续为了他们自己的自由而战斗,直到他们将革命军的鲜红旗帜插到达利斯特城的城头,或者他们的尸体被敌人的铁蹄踏成齑粉。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

    农民们已经失去了农田,工匠们已经失去了作坊,就算他们现在放下手里的武器、卸下身上的盔甲,也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生活了。他们需要为自己讨一个名分――“革命者“这种称谓只不过是他们自己人对自己的称呼,而在帝国的口中他们恐怕会被冠以“叛乱军”“反动军”之类并不光彩的名号,然后招致那些依旧顺从帝国的、对他们这群革命军毫不知情的民众的厌恶与反感之情。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既是历史的规律,也是战争最重要的战利品之一――对于战争的胜利者来说,他们拥有可以随意修改战争真相、改写正义与邪恶的足以颠倒黑白的权力。“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大多数情况下都只不过是处于弱势的人们的自我安慰,并不是每一次的抵抗侵略的战争都会胜利,大多数时候还是有很多侵略者达成了他们的目的。有时候处于弱势的一方迫切地需要找寻一个道德的制高点来在道德和正义上压制敌人,以博得其他对这场战争呈观望态度的势力的同情与援助。但是,只要他们不具备足以与侵略者抗衡的力量,那么就算他们是什么神圣联军之类的照样毫无意义,该输掉的战争依旧会输掉。

    世界才不相信所谓的“正义”这种鬼话呢――就好比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究竟他们中的哪一个才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呢?对此,双方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指责对方率先挑衅,自己是为了自我防卫才迫不得已还手的,对方才是该受制裁的不义之人。那么,想要调解这场纷争的人又该听信谁的说辞呢?

    上升到国家的层面,侵略与被侵略、正义与非正义,这些总结性的词汇是强者与胜利者才有资格说出口的。一个标榜着自身的正义却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军队,不可能有人会相信他们的正义性,就算你真的代表着正义,你也并不具备能够行使正义的力量,到头来一切都是白扯白费,该输掉的战争依旧会输掉。

    反观这场声势浩大的革命,虽然在参与革命的每个人眼中,这都是一次向着腐朽黑暗的暴政开火的正义之战;不过对于那些革命之火并未波及到的地区的人们来说,他们就是一群破坏社会稳定、打破和平盛世的暴徒与侵略者而已。立场的转变使得战争的性质跟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甚至到了截然相反的程度,由此可见“正义”这种口号的不确定性。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正义。

    所以革命者们迫切地需要一场能够震动整个埃尼斯帝国的巨大胜利来敲响抵抗暴政的钟声,并希望借此契机动员更多的人民群众和有志之士投身到这场革命当中来,从而继续壮大革命军的实力。另一方面,由于先前在对抗革命军时节节败退,因此帝**的士气十分低迷,他们也急需一场久违的胜仗来证明所谓的“革命军”并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师,也只不过是一群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姑且凑到一块搞搞破坏的乌合之众罢了。

    而这两个针锋相对的箭头所指向的地方,正是达利斯特。各自怀揣着心事却又互相水火不容的两个集团交汇于埃尼斯帝国的最大港口、同时也是帝都丹特城的东南方屏障的这座横跨于里尔顿河入海口之上的碧蓝要塞,并为了各自的目的而殊死奋战,一方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这座几乎坚不可摧的堡垒,另一方则是想要竭尽全力守住自己珍爱的城市的大门。

    战争一触即发,残忍无情的绞肉机已经开始运作。

    然而到了这第四天,在苦苦进攻三天依然毫无成果的情况下,第四天原本应该吸取前三天的经验教训,然后继续组织人员向着达利斯特的城墙发起冲锋才对,可是革命军第三军的主帅德布洛斯特却忽然要求所有部队后撤,并且暂时停止对达利斯特城的进攻。

    逃跑――这是大多数革命军士兵在听到这道命令之后脑海中最先浮现出来的一个词,或者说他们再也想不到其他能够更好地描述将军的这道命令的词语了。确实,在连续经历了三天的败仗之后,整支军队的士气不可避免地有些低沉,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已经失去了斗志。与此正相反,士兵们原本正准备在第四天以及可能延续到之后的战斗当中一雪前耻,结果却突然接到了这样一纸命令,这让他们心里五味陈杂,各种想法也就油然而生了――――喂,你们都听到刚才宣读的那个命令了吗?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又没聋,听得见――不就是那个让咱们“撤退”的那个吗?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还“撤退”呢,这明摆着就是逃跑嘛。

    ――就是。

    ――我记得咱们才打了三天吧?这就要逃跑了?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就是啊,咱们明敏还有一战之力,为什么非要就这么主动撤退啊?

    ――唉,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达利斯特城绝对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咱们革命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陷它呢。

    ――哈哈,结果咱们将军硬生生把牛皮给吹爆了呢。

    ――不过就算敌人很强,但咱们毕竟有这么多人呢,还是占着相当大的优势嘛,为什么反倒是咱们要逃跑啊!我真想不通啊!

    ――唉,这仗打得真窝囊。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俺还不如继续回家种地呢。

    ――咦?你们家的田地还在呢?

    ――没错。俺不是被政府逼的,俺当初是自己撂下田地和家室主动投奔革命军的。

    ――不过你放着好日子不过,为何偏偏要来打仗呢?

    ――咳,还不是听信了革命军宣传的那些口号啊。什么“自由”啦,“反对剥削”啦,每天每天就在俺们村口扯着嗓子一遍一遍喊,结果俺就这么信了。

    ――说起来,我刚进军营的时候也是有人每天不停地这么讲来讲去的呢,不过我也不识字,根本听不懂那些文化人到底都说了个啥。

    ――是啊是啊,“自由平等”之类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即使记得住,我也不知道自己记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到头来还是一点都不懂啊。

    ――你没问问别人去?

    ――你当我没问过?但是我一问别人,“喂,咱们的这个口号是什么意思?”,人家给我的回答准保是“不知道。”,都没听过第二种回答。

    ――俺倒是听他们讲过,说是“自由”啊,就是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再也不用担心政府什么的派人来管着俺们啦。

    ――不可能吧,真要是实现了你说的这种“自由”的话,这个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就是,肯定是你理解错了。

    ――说的也是啊,哈哈,看看俺这糠皮的脑袋,就是不灵光。种种地、除除草、喂喂牛也就罢了,那些舞文弄墨的文化人整天嘬墨水研究出来的那些个上纲上线的玩意儿啊,俺可是真心玩不转。

    ――就是就是,你个老癞蛤蟆还想着吃天鹅肉呐。

    ――哈哈哈哈,俺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啦――反正有那些文化人在呢。

    ――不过,说是这么说,你们觉得咱们的这个“革命”能成功吗?

    ――这……这不好说吧?

    ――嗯……那就把范围缩小一点吧。你们觉得这一仗咱们能打赢吗?

    ――唉,俺看是没戏。谁叫咱们的将军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就是,远远地看过去金光闪闪的,一身贵族大老爷习气,还以为是个多么伟大、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呢。结果走近了这么一瞧啊――――这么一瞧,然后怎么了?

    ――这不就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嘛!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说啊,还真有你的!我觉得这还真就让你给说着了呢!

    ――对吧,对吧?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嘛。

    ――经你这么一点拨,俺也觉得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啊。要是仔细一想的话,咱们每次打的胜仗几乎都是冯马丁参谋指挥的,跟咱们将军好像没什么关系呢。

    ――嗯……确实如此。而且输掉的那几次参谋先生好像都没有参与呢。

    ――这么说来,这支部队以前基本上也都是马丁参谋在指挥,咱们的将军顶多是负责战前动员与战后表彰而已。

    ――哈哈,这还真是个大号的绣花枕头呢。

    ――唉,也不知道马丁参谋知不知道咱们这边现在的状况啊――要是他在的话就好了,那位足智多谋的大人一定会有办法打破如今的僵局的。

    ――嗯,确实如此。不过话说回来,马丁参谋究竟去哪儿了呢?

    ――俺听别人说是去参加什么“革命会议”去了?

    ――“革命会议”?那是什么东西?

    ――俺也只是听人不经意间说了那么一两句,具体的俺也不知道。

    ――嗯……光是从名字上看的话,似乎是与革命有关的会议呢――大概就是咱们五支队伍的首脑凑在一起开个什么会吧。

    ――就当是这样好了,反正跟咱们好像没什么关系的样子。不过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会议而已,马丁参谋有必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亲自去参加吗?

    ――那个,俺也只是听别人说啊,听说马丁参谋是被咱们将军给硬派过去的。

    ――“硬”派过去?此话怎讲?

    ――还能怎讲?就是字面意思呗――肯定是马丁参谋原本不想去,但将军硬是逼着他去的呗。

    ――哈……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咱们这个将军。

    ――俺也不知道啊,不过最近这样的流言可是有不少呢――大家都说将军是故意想把马丁参谋给支开,这样他就可以掌握军队大权了。而且在此期间一旦打出什么战果的话,他也可以把功劳全都给蓝到自己头上了不是吗。

    ――我说,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啊?

    ――俺是听那些在中军营帐外面站岗的兄弟们说的――据说他们无意间听到了将军和参谋就这个会议的事情争执不下,最后将军怒吼着让参谋必须出席呢。

    ――咦?那帮兄弟们口风那么松吗?

    ――不是,是晚上的时候,他们换岗下来之后就去喝酒,然后就――――“酒后吐真言”啊……不过确实有那帮兄弟们的作风呢。

    ――就是就是,从古到今这个酒不知道成过多少事,也不知道坏过多少事,多少英雄豪杰都枉死在“贪杯”二字上面,也难怪酒会被教会称为“恶魔的血液”而唯恐避之不及呢。

    ――哈哈哈,的确,看上去再沉默寡言、再老实巴交的人,只要两三口黄汤灌下肚,准保就变成个多嘴多舌的鹦鹉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惊天的秘密是在酒馆里面爆料出来的呢。

    ――不过俺也确实没想到咱们将军竟然会这么排挤参谋大人呢。

    ――就是啊,马丁参谋为人那么好,他明明就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

    ――唉,大人物的心思,咱们这些一辈子只有当炮灰的命的小人物又怎么猜得透呢?咱们啊,还是乖乖准备收拾好铺盖撤退吧。

    ――不过说到“排挤”的话,咱们这次的工程队伍里是不是没有那支强袭队啊?

    ――强袭队?就是布鲁克老爹的那个敢死队?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你们这次有看到他们跟着一起过来吗?

    ――不知道,反正俺是没看见。

    ――我听说他们被派到后方守粮仓去了,这次没来。

    ――啥?咱们这第三军里面最会打仗的一群人都没来?我的天啊,咱们将军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总不会是不想打了吧。

    ――不知道。不过我记得那个强袭队里面是有个人还长着翅膀呢吧?

    ――对对对,那个人俺还跟他打过照面,记得是叫“夏尔”还是什么的,反正是个娘们兮兮的名字,跟那个人的长相一样。

    ――喂,你可别这么说。那个夏尔我也见过一次,总觉得别看这人平时一副毫无防备、弱不禁风的人畜无害样儿,但我却老是有一种错觉,就感觉他那笑容里面好像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给割伤似的。

    ――你这也是越说越邪乎了。他不就是比咱们这些正常人多了个翅膀吗?就那么一只翅膀又飞不起来,他不还是跟咱们一样得双脚着地走路啊。

    ――嗯,你这么说的也有道理……

    ――好啦好啦,别想这么多啦。有这时间去胡思乱想的话,还不如早点做好准备,别到时候帝国人打过来的时候被吓得尿了裤子,那可就糗啦。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这也就是咱们将军能把事情搞成这样,要是马丁参谋来指挥的话,还不一定是谁吓得尿裤子呢!

    ――就是就是。要是马丁参谋在啊――咳,怎么老扯这些没用的,马丁参谋估计一时半会儿都不太可能回来喽,咱们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唉,经你这么一说,俺又开始后悔当初抛下田地跟着革命军来到这里了――这眼看着就要到秋季汛期了,也不知道家里那边今年会不会大丰收啊。

    ――反正就算丰收了,收上来的那些粮食也得先交给地主七成,剩下的就算全数交给税务官都还不够这一年的农税呢,我还不如跟着革命军打仗呢。革命军这里虽然条件是简陋了一些,但总归是能吃上饭,就算死了好歹也不用当饿死鬼了。

    ――唉,都别说了,越说越伤感。明明是咱们这边占了优势,却偏偏要把好不容易打出来的气势拱手让回去。我看这场仗啊,悬。

    ――莫高声,小心隔墙有耳啊……

    这一整天,这支现在已经不足七万人的军队当中的士兵们就像这样三五成群地聚集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堆。他们索性卸下闷热而沉重的盔甲、放下碍手碍脚的武器,一整个下午就这么在悄声地嚼舌头当中度过。

    反正今天也不用打仗冲锋了,他们剩下的就只有多到杀不完的时间了。

    军营里散漫而混乱,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又一座的坟包。空气当中飘荡着一句又一句如同蚊虫低鸣般的流言,仿佛正准备酿造着什么大事件一样。

    这是革命军的士兵们最最不想见到的、一天的和平时光。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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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达利斯特围城战(下)

    *4

    若是单从德布洛斯特这个名字来看的话,既然能够被允许在姓氏之前冠以“德”这个表示身份高贵的尊称,那么这个人准保是个有头有脸的贵族。

    不过对于德布洛斯特这个革命军第三军的最高指挥官来说,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确切来讲的话,他是个“前”贵族。

    更确切来说,德布洛斯特是个落魄的贵族。他在一场重要的赛马中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押在了理论上拥有绝对胜率的卫冕冠军马身上,结果冠军却出人意料地被谁都不看好的一匹黑马一举夺下。

    一场比赛下来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而布洛斯特则非常不幸地是那个需要发愁的一方。

    十年前,埃尼斯帝国的皇帝——坎雷亚六世驾崩。这位据说真的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好色国王在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最终留下了十六个儿子和十三个女儿,却没有留下半份关于自己继承权的遗照——这就为之后的祸乱理出了导火索。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坎雷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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