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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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必须要在帝**队赶来支援之前分出胜负才行啊……）冯马丁在马上皱着眉头沉吟着，不知不觉间，通向沙尔金村的最后几百纳尔也走完了。他恍然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到了沙尔金村的门外。

　　　　驻守村庄的强袭队队员们自然是认识马丁参谋的，因此在看到他率领部队到来之后，急忙打开简陋的“城门”放军队通过，随后便有目前负责沙尔金防务的负责人跑上前来：

　　　　“马丁参谋，您不是去西边开会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嗯，出了点小意外，结果会议提前结束了……”

　　　　看着这名队员殷勤的笑脸，马丁不禁皱了皱眉头――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别人奉承他，尽管他知道这位士兵并没有恶意，但他还是无法习惯。不过也不值得仅仅因为这种小事就去批评这名士兵，因此马丁还是尽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厌恶，继续说道：

　　　　“我这次在被解放地区募集到了五万人，正准备从这里一路赶到达利斯特去支援布洛斯特将军。既然都已经到这里来了，我想着强袭队最好也能跟着一起去对付帝**去――”

　　　　说到这里，马丁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便稍稍踮起脚尖，往村庄里面四处张望了几圈。不过看了半天视野当中却并没有出现那个特征过于明显的身影，因此他有些纳闷地向正站得笔挺等待长官下一步指示的士兵问道：

　　　　“我说，你们强袭队的夏尔普雷队长跑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他？”

　　　　“啊，这个啊……”

　　　　一听到夏尔的名字出现，那名士兵原本喜气洋洋的脸上顿时晴转多云。只见他露出了有些犯难的神色，吞吞吐吐地嘀咕道：

　　　　“长官您先慢慢听我说：我们的夏尔队长他在一个月前接到了不知从哪来的一封信，然后给我们这些队员丢下了一句‘沙尔金就交给你们啦’之后就跟他的妹妹一起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

　　　　冯马丁陷入了沉默。看着眼前的士兵一脸尴尬的样子，他也实在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才是正确而恰当的。这还不像是谈话时知道对方亲友去世的时候只要赶紧道个歉就可以过去的话题，反而更像是正准备去购买某个心仪已久的商品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件商品刚好由于质量问题被撤下了货架的感觉。

　　　　看来感到头疼的不仅仅是马丁参谋，就连夏尔手下的士兵们也为他们那位自由自在――说难听点就是不负责任的队长感到相当之汗颜，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人会撇下自己的部队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至少也该在玩失踪之前将自己的形成告知属下才对。

　　　　然而夏尔普雷这个队长却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意识――他并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压根不知道身为一军统帅的自己不应该这么擅离职守。换句话说，还是他这个人责任观念过于淡薄，这才是最让人感到头疼的地方。

　　　　但这个人既然就这么消失了，那么就算他冯马丁再有本事，肯定也无法把他从这个艾尔弗兰特大陆的某个未知角落给揪回来。于是参谋先生在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决定先不管这件事情了――反正夏尔早晚是要回来的，大概。

　　　　三百人的强袭队先暂且不管，他现在手里可是握着更为重要的五万士兵――将五万和三百放在天平上随便称量一下，便可知道两者分量孰轻孰重了。况且这次的人员扩编大大超出了第三军原定的预算，如何筹措武器装备和粮草辎重已然成了摆在马丁眼前的头等大事，因此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个随随便便就开小差的夏尔普雷了。

　　　　所以冯马丁决定先把夏尔这个不稳定因素放到一边：

　　　　“算了，你们强袭队还是继续留守在这里吧。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一旦你们的夏尔队长回来了的话，就告诉他赶紧率领强袭队北上支援主力部队的作战，就先不要管什么后方防御问题了，这里自然会拍别人来接管的，他大可不必操心。”

　　　　说罢，冯马丁翻身下马，打开挂在马鞍上的粗布挎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和一支速写羽毛笔，也不管这里是否适于进行书写工作，便抬起笔来准别往纸上面写些什么。

　　　　但是一旁的强袭队队员却适时地插话进来：

　　　　“那个，长官，您要是想要写什么东西的话，还是先请进到沙尔金村里来，去我们队长的办公室里再写吧。那里有平整的桌子，也方便您摆放墨水瓶。”

　　　　“哦，怪不得总感觉不对劲儿，原来我忘记蘸墨水了……”

　　　　经士兵这么一提醒，马丁才猛然回过神来，随即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权当是责备自己的粗心大意了。作为一名贵族家里的三公子――虽然他们家只不过是贵族当中等级最低的“男爵”罢了，但就算这样，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是远远碾压一般市民的――而从小就在优渥的物质环境下长大的冯马丁却天生反骨，在受够了贵族那套假惺惺的做作规矩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最终成长为反对帝国与贵族的急先锋――革命军的中坚力量。

　　　　不过就算是这样，曾经养成的某些生活习惯有时候他还是改不掉，比如书写的时候，从前都是会有仆人或侍女将羽毛笔蘸上墨水递给他的，因此直到现在他还是经常提笔就写，也不知道那锋利的笔尖究竟划破了多少羊皮纸了。

　　　　那个数量大概已经到了羊听到都会心疼不已、咩咩乱叫的程度了吧。

　　　　但是说归说，犯傻归犯傻，该做的事并没有变。冯马丁最终还是完成了那封写给夏尔的命令书，而他东拼西凑招募来的五万人也总算得到了一次长时间的休整。

　　　　也不知道这新招来的五万人究竟是能够助已经束手无策的布洛斯特一臂之力呢，还是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的最后挣扎呢？

　　　　革命军的每一个人都不希望状况演变成后者。因此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他们现在真的是在和时间赛跑了――秋季汛期和帝国的援军，这两个不定因素就像是追逐在他们身后的洪水猛兽一般令人心惊胆战。一旦秋季汛期来临、里尔顿河决堤，或者帝国派来的援军抵达达利斯特的话，革命军厉兵秣马了如此之久的鏖兵恐怕就只得前功尽弃了。

　　　　天空的颜色似乎开始逐渐黯淡了下去。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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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黑云压城（中）

　　　　*2

　　　　时间不明，地点也不明。

　　　　能确定的只有两点：其一，从太阳的方位来判断的话，现在应该还是上午；其二，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被称为“沼泽”的地方了――“喂，这不完全陷进去了吗！”

　　　　被困在副驾驶座位上动弹不得的夏尔瞪着视野当中无边无尽的棕色、黄色、灰色与绿色混杂在一起的色烂泥潭，没好气地挥拳砸在了机动车的扶手上――经他这么一折腾，原本就头重脚轻地陷入泥潭当中的机动车再次危险地摇晃了一阵，而且总感觉伴随着“咣”和“咕嘟咕嘟”的音效，这辆不争气的破车又颤抖着往下沉了一点点。

　　　　“唉，要是辉夜那家伙在就好了。虽然她的魔法老是会导致意外后果发生，但至少她应该可以很轻易地就把咱们的机动车从这沼泽里面给弄出去。”

　　　　“可是辉夜亲不是说有要事要办，然后就自顾自地跑掉了吗……”

　　　　一旁同样被困在驾驶座上不敢轻举妄动的薇儿沮丧地嘟囔了一句，自暴自弃地把整个人扔到了已经拒绝工作的控制台上面。她已经尝试过了各种各样的操纵方法长达两个多小时了，虽然当初还是本着“拯救这台迷途的机动车”的想法，到最后却变成了单纯的、不动脑子的机械运动，就好像她是中了催眠术之后被强制要求不停这么做似的。

　　　　其结果自然就是“毫无结果”――不，或许薇儿毫无章法而且粗暴的操作反而加速了机动车的下沉也说不定呢。

　　　　“不过这也没办法吧？我看那个闪光女好像是真的有急事的样子。而且就凭闪光女的本事，难保她是能帮咱们把机动车弄出来还是让它一口气沉下去。”

　　　　露琪亚也从驾驶席后面连接车厢的舱门里探出头来，看上去愁眉苦脸的，脑袋上的那两只尖角似乎也遗憾地显得无精打采。由于驾驶席实在是过于狭小，因此很遗憾地只能容得下两个人，于是魔灵少女露琪亚就只得继续待在车厢里了。

　　　　面对这场可以说是灾难的事故，她几乎帮不上任何忙，而这点令她更加地失落。

　　　　听到露琪亚这么一说，夏尔苦笑了一下：

　　　　“呀，要是辉夜听到你这么评价她的话，她肯定会偷偷地往你的三明治里面夹上一只拍扁了的青蛙的。”

　　　　“我才不吃那种生不拉几的东西呢，至少也要给我煮熟了再送上来啊。”

　　　　“喂，你还真吃啊你……”

　　　　“开什么玩笑，青蛙可是很好吃营养的！”

　　　　露琪亚将脑袋凑过来，略带着某种谜之不满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露琪亚那一脸莫名认真的神情，夏尔满脸挂汗地别过了视线。他从小就生活在正常人类的文化圈里，因此根本无法理解露琪亚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以及她以前究竟过的什么样的诡异生活。此时他才后悔方才自己干嘛嘴欠说了个什么“青蛙”啊，但他旋即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刚才没说青蛙而是别的什么更加奇葩的生物――比如蜘蛛之类的，然后再从露琪亚口中得到了相同的回答的话，那么他今后又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面前这个头上长着犄角的小麦肤色的少女呢？

　　　　不过薇儿却不同于夏尔的思路，她直接给出了干脆明了的回答：

　　　　“喂，母山羊，吃那玩意儿会搞坏肚子的。”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母山羊！”

　　　　“咦？不可能啊。薇儿明明看见你那张山羊脸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母山羊’三个字啊？”

　　　　“我脸上根本什么字都没有！而且我这明明是一张鹅蛋脸好吧，根本就不是山羊脸！”

　　　　“咦？不可能啊。薇儿明明闻到了一股羊膻味的说。”

　　　　“也没有什么羊膻味！”

　　　　“肯定是你这只母山羊闻习惯那种气味，所以自己才感觉不到的吧？味道超浓的，薇儿还以为自己现在正在又脏又臭的羊圈里面打地铺呢。”

　　　　“唔……夏尔，我可以动手揍你妹妹吗？”

　　　　“唉……”

　　　　一边耳闻目睹着事态发展，忽然被叫到名字的夏尔不禁长叹了一声。不知为何，自从海盗船上的某件事情发生之后，薇儿就始终对露琪亚抱有深深的敌意。她不仅称呼露琪亚为“母山羊”，而且一有空就会趁机出言讽刺露琪亚几句，就像只竖起浑身的毛、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来威慑敌人的猫咪似的。

　　　　但是，就算当时薇儿狼狈不堪地撞到了墙壁上，出了一把大糗，也不至于将这股无名怒火牵连到露琪亚身上吧？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

　　　　“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结果抱持着如此想法的夏尔刚要开口劝说二人放下眼前的争执，就遭到了她们异口同声的严厉拒绝――这两个家伙，仅仅在这种时候会体现出天衣无缝的默契来，这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她们两个其实关系很要好吧？

　　　　“哼，薇儿才看不上这只既粗鲁又笨拙的母山羊呢！”

　　　　“在耳朵上插着羽毛笔的怪家伙竟然敢这么过分的说别人！”

　　　　“薇儿的耳朵就长成这个样子，才不是什么羽毛笔呢！”

　　　　“那我的头上也是天生就长着这样的犄角，我才不是什么母山羊呢！”

　　　　“不，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不是！”

　　　　“我就是！”

　　　　“喂，你个傻蛋，我说你上当了你知不知道啊！”

　　　　眼看着两人婴幼儿组别的吵架已经成了薇儿单方面欺负脑子转不过弯来的露琪亚，夏尔急忙制止了两人继续吵下去――总觉得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薇儿一定会骗露琪亚说出来什么不得了的话来的。

　　　　“薇儿，你也适可而止吧。你们两个现在再怎么说也是患难与共的同伴，你就不能对你的同伴稍微好一点？”

　　　　“薇儿才不愿意和这只浑身羊膻味的母山羊患难与共呢。”

　　　　薇儿嘟着嘴强调着自己的不满。真搞不明白她这是闹的哪门子的别扭。夏尔有时候真的觉得既然都有人写出了《人体解剖》这种研究人类身体奥秘的书籍，就应该有人也顺便研究一下所谓的“妹妹”这种生物的生态，然后写出个什么《妹妹说明手册》之类的玩意儿来供全世界拥有妹妹的哥哥们好好参考一下。

　　　　而为了对付这样的妹妹，夏尔不得不硬着头皮搬出了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揉肩……”

　　　　“？”

　　　　“只要你答应不再找露琪亚的麻烦，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揉揉肩膀……”

　　　　“真、真的吗？”

　　　　“……真的。”

　　　　“嗯……”

　　　　尽管双眼放出可疑的光芒，薇儿还是故作姿态地装成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虽然她那迫不及待的语气早就出卖了她自己就是了。

　　　　“哼，薇儿可是个大好人，所以就放过那只母山羊一马好了。这可是薇儿自动自发自觉的善行，才、才不是因为哥答应了那种事情哟。”

　　　　“是是是，你个好懂的傲娇。”

　　　　夏尔叹息了一声，随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好像那样做就能把莫名其妙地摆出一副傲娇姿态的薇儿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当中赶出去似的。

　　　　总之，姑且算是用贿赂的方式摆平了其中的一边。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了老是带头撩拨露琪亚的薇儿，露琪亚这边应该也就不会再无事生非了吧？

　　　　不过等到夏尔转到露琪亚这边准备好好规劝她一番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咦？我上当了？”

　　　　“但这边竟然还有一位直到现在脑袋都没有转过弯来的！”

　　　　夏尔痛心疾首地大喊了一声，一脸痛苦地捂住脑袋，将腰深深地弯到了膝盖以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真想就这么干脆一头撞死在铁板做成的机动车上得了，毕竟露琪亚刚才的那一句话差点夺走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但顾及到自己还有个妹妹需要照料，他终于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求死冲动，转而冲着一脸困惑地歪着脑袋看着他的露琪亚怒吼道：

　　　　“我说你的脑袋怎么这么笨啊！人家挖个坑你就往里跳，人家要是把你给卖了，你是不是还得帮人家数钱啊！”

　　　　被夏尔平白无故地突然抢白了一顿，露琪亚顿时又羞又气：

　　　　“我、我才没有笨到这个程度呢！再说，要说笨的话还不是夏尔你最笨！要不是你在那里瞎指路，咱们能开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然后掉到沼泽泥潭里面动弹不得吗！”

　　　　“唔……”

　　　　露琪亚只图一时爽快说出来的这番话，没想到误打误撞地正中了夏尔的要害，让他像吞了苍蝇似的登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听到露琪亚提起这件事来，刚才还一副和她势不两立的样子的薇儿立马阵前倒戈，回过头来一脸坏笑地帮腔道：

　　　　“就是就是，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大声嚷嚷着‘你们就尽管相信本人高超的野外生存技巧吧，吼吼吼！’然后就把咱们引导到了这个沼泽里面呢。那个人难道是哥吗？不，不可能啊，薇儿的哥哥明明不可能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才是。”

　　　　啪！

　　　　似乎听见了某跟弦崩断的声音。

　　　　随后紧随而来的便是夏尔连珠炮似的怒吼：

　　　　“好了你们别说了都已经过去的事儿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况且刚才你脑补的那段脑残兮兮的笑声是怎么回事天底下哪会有傻瓜会发出这么愚蠢的笑声啊！”

　　　　吸，吸，呼――吸，吸，呼――在使用了某种来路不明的呼吸法之后，夏尔才勉强又将新鲜的空气灌进了肺部，否则他非得因为刚才那一连串既没有停顿也没有标点符号的咆哮而当场缺氧休克不可。他不是不承认错误，而是实在受不了自己竟然被刚刚还在互掐得正起劲的两人连携攻击，就好像只有他是过街老鼠和社会公敌似的。

　　　　没错，现在他们之所以陷入沼泽当中无法前进，全都是因为夏尔胡乱指挥造成的结果。

　　　　首先，有着“东方魔女”（自称）之名号的不稳定魔法师――辉夜在某个清晨悄然失踪，只留下了一封写着“奴家要踏上寻找自我之旅途了，勿念”这样意义不明字眼的简短信件，也不知道是猜谜游戏还是脑筋急转弯，反正夏尔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深究这其中的具体含义――他们总觉得，在对待这个活了太久以至于脑袋似乎已经老年痴呆掉了的魔女的时候，如果认真的话就输了。

　　　　其次，夏尔一行人的旅途大多是靠着辉夜的导航魔法来确定行进方向的――因为某个笨蛋妹妹将原本用来购买指南针等导航设备的钱全部花在了几大包的果脯、番茄、柑橘、花生和其他各种各样的零食上面，因此他们只得依赖辉夜的魔法来找到前进的方向了。

　　　　最后，失去了导航的夏尔等人果不其然地迷路了。夏尔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试图通过太阳的方位以及丛林当中草木的生长情况等来判断出具体的方向来，结果却失败了。最终，他将机动车指引到了丛林的深处，然后害得车子陷入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泥潭当中。

　　　　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夏尔只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而已，并没有犯下什么决定性的错误。

　　　　嗯，没错，每个人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薇儿觉得哥的人生应该已经完蛋了吧？”

　　　　“没有这么严重吧……”

　　　　面对薇儿毫不留情的数落，夏尔的语气也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犹豫。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好判断，毕竟他也才连二十岁都不到，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究竟能够活到多少岁，因此这显然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不过这么一味地逃避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唷，夏尔。”

　　　　仿佛是早就看透了夏尔心里所想似的，露琪亚及时封住了他的退路。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车厢的地板上，将整个上半身从舱门里探出来，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顺便说一下，她现在的穿着是很普通的短衣短裤配上黑色长袜，之前她被发现时身上那件很明显是被人强迫套上的拘束衣早就已经不见了――如果真的穿着那玩意儿踏上旅途的话，恐怕他们一路上都会被当地人当做可疑分子而报告巡逻警察吧。

　　　　而她的那把惯用的蛇腹剑则老老实实地躺在车厢里面的椅子上，毕竟现在这种状况根本用不上那种可以瞬间就把人大卸八块的凶器。事实上，不仅仅是那把蛇腹剑，露琪亚这个人在旅途当中所起到的作用也依然是个谜。

　　　　大概也就只会消耗宝贵的食物和魔法燃料吧。

　　　　没办法，因为魔灵族具有被称为“魔瘾”的非常不便利的特性。

　　　　在艾尔弗兰特，“魔力”并不是一个很稀罕的字眼，因为大部分生物――既包括了动物和植物，也包括人类和其他各个种族的体内都蕴含有魔力。各个种族的人们利用身体里产生的魔力来施展魔法或是进行别的需要魔法的操作，而有些动植物也可以施展某些特定的魔法。因此埃尼斯帝国的魔法普及程度竟然如此之低简直就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可能就只有坐井观天的埃尼斯人还觉得他们帝国的现状是正常的吧。

　　　　艾尔弗兰特既是自由的世界，也是充斥着魔法和传说的神奇大陆――换言之，如果想要完全不依赖魔法在这个大陆上生存的话，难度着实有点高。毕竟体内储存的魔力如果有了消耗的话，是会随时间慢慢回复的――只要不一次性乱用魔法用到魔力枯竭而产生魔力枯竭综合症就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害。

　　　　而“魔力”这种东西的消耗手段就只有通过施展魔法或者进行其他有关于魔法的活动了，否则像是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的话，体内积攒下来的魔力一般是不会发生流失的。

　　　　然而魔灵这个种族却不一样。他们身为遭受恶魔之血污染的精灵的后裔，同时继承了精灵族与恶魔的种族特性，因此有着几乎等同于不死之身的强韧生命力以及极长的寿命，但代价就是这个“魔瘾”的特性。正如前面所说，一般的种族体内的魔力并不会自动流失，但魔灵族体内的魔力却会自己流失掉――而且速度远远超过了魔力自我回复的速度。这就使得魔灵不得不时常通过外界渠道来补充魔力，否则就不仅仅是会感到魔力枯竭的问题了，他们甚至会因为魔力干涸而死亡。

　　　　至于缓解“魔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