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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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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也不会狠心刺下那一剑。
“不过这样一来,达利斯特的胜利就又有希望了唔”
一种炽热的液体翻滚着涌了上来,一路灼烧着爱丽丝的咽喉。那液体的味道透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就算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什么。就像是强行举起远超过自己力气的重物会导致关节与肌腱损伤一样,强行驱动体内沉睡已久的魔力的后果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幸好没有被艾丽莎看到我的这幅狼狈模样,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她批评成什么样子呢。”
抬起手臂,用手背轻轻擦去从嘴角流出的少量血迹,爱丽丝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这几天一直紧锁着眉头,她几乎都要忘记该怎么样才能够笑出来了。不过她现在终于可以尽情地舒展眉头放松心情了,毕竟她找到了一条通往胜利之路的捷径。
只不过这条捷径也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就是了。
“嗯……工作,工作……”
尽管如此,该做的事情依然没有改变,爱丽丝依然需要不停地彻夜工作,否则整个达利斯特的机能都将陷入停滞这不是她在夸大自己的作用,而是事实的确如此。当年达利斯特前任市长被害之后,整座城市就陷入了一种瘫痪状态。市民们虽然积极地想尽办法来自治,不过许多涉及到全城统一协调的问题他们就无法解决了。因此如今放到爱丽丝办公桌上的大部分都是这种诸如铁匠工会与商业协会在某块地区的功能归属问题上起了冲突请求仲裁之类的事情,这东西除了能让人头疼和昏昏欲睡之外,基本上也就是满纸的牢骚话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然后就把问题拿过来去问第三者,并且将所有相关责任都甩到了这个第三者的身上。这虽然很不讲理,但确实没办法,爱丽丝如果不去处理这些问题的话,城里面迟早要闹出什么暴动来。
“唉……今天是哪里跟哪里又开始掐架了呢?”
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就算心情再好,爱丽丝也会习惯性地皱起眉头这一方面是为了集中精神阅读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头痛。自从坐上了这个位子以来,头痛几乎成了家常便饭,而忍受头痛也就成了爱丽丝的必修课了。
只不过,这份文件上面所述之事却与爱丽丝的预测大相径庭
“嗯?市区出现市民离奇死亡案件怎么回事?”
应该是警察署的公文,大概是请求爱丽丝给出关于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批示的吧。毕竟这种离奇事件一旦有谣言传开,就容易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而警察署这边万一处理不当的话,又会使得事件再次升温,最终在全城引发不必要的骚乱。因此警察署有必要与政府商议一下是否需要采取诸如封锁消息之类的措施来控制流言的蔓延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任何一根随随便便飘过来的稻草都没准能压死达利斯特这只负重过多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骆驼。
“大概又得加强城市巡逻的力度了吧……”
笔尖刷刷地抖动着,在羊皮纸上留下一行又一行娟秀却又不失挺拔的字迹。
“不过,这起事件确实也够离奇的了,究竟是谁非要在这种时候捣乱呢?”
爱丽丝百思不得其解地歪了歪脑袋,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继续埋头于工作当中了。
与自己的好奇心相比,堆积在桌子上摇摇欲坠的文件分量更胜一筹。再不努力的话,她今晚就又不得不熬夜了。
“熬夜可是肌肤的天敌哦”
脑海中仿佛出现了正一本正经地摇着手指劝解自己的艾丽莎的模样,爱丽丝不禁撇了撇嘴,接着使劲活动了一下右臂,就像是想要把想象中的啰嗦侍女给赶走似的。
说教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4
还有十几分钟就要进入宵禁时间了,这也意味着达利斯特城里的一天即将走到尽头。城内的喧嚣随着白天积攒下来的热气一同慢慢消散,秋天的凉意渐渐渗透进每一条街道和每一户人家。街道两旁原本灯火通明的酒馆纷纷开始准备打烊歇业,整天晚上都会泡在酒馆里打磨时间的酒客们也开始三五成群地陆续穿过一道道吱吱呀呀作响的古色古香的木门,东倒西歪地踏上了在秋夜里淋上水汽之后有些湿漉漉的石板街道。
酒馆往往是一个城市夜里最为活跃的地方,而酒馆的哑声一般也就象征着整个城市都应该道一声晚安,然后做上一个好梦了。
只不过现在偏偏是城市遭到敌人围攻的尴尬时期,因此整座城市的上空都笼罩着一层如同朦胧的海雾般敏感而紧张的气氛。夜间巡逻的力度似乎越来越大,违反宵禁政策的惩罚措施也是越来越严厉,就好像最近这里正在酝酿着什么重大的阴谋诡计似的。酒馆里的人们在人声鼎沸的嘈杂中也纷纷议论着政府的过度紧张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细绳,仿佛只要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所掀起的几乎无法感觉到的微风就能够让这根细线砰然断裂一样。
或许政府主要指的其实是几近可以算作独裁一方的防务司令爱丽丝奥尔维亚有着必须要如此考量的必要,毕竟政府担待的可是整个城市三四万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这可不是一边挠着头皮打着哈哈拉着长调说出“无所谓吧?”一边咕咚咕咚灌下一杯又一杯暗黄色啤酒的家伙们能够随随便便说抗就抗得起的担子。
达利斯特的市民们虽然能够理解政府的这些提心吊胆的提防,不过整天沐浴着紧张兮兮的气氛确实也让他们多多少少感受到了某种不愉快的压抑,就好像是总有什么在头顶不停盘旋挥之不去的感觉。而此时酒馆自然就成为了市民们舒缓这种压力的最佳场所了。
所以尽管外面围城依旧,达利斯特大大小小的酒馆里面却无不人满为患。而酒馆作为一座城市中可能是最为人多口杂的地方,这里自然也就逐渐变成了市民们的情报交流中心了。几杯灼热的烈酒,几个合群的哥们,或者是几位可爱漂亮的女店员,这些都很有可能轻易地就撬开客人们平日里像是河蚌一样闭得严严实实的嘴巴,并从中掏出一个个惊天大秘密。
然后这些秘密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形成流言,随着风的流动一同在整个城市当中不停地传播着,直到吹进每一个市民的耳朵当中。原本声名显赫之人会因为流言而身败名裂,原本默默无闻之人会因为流言而炙手可热;原本只有针尖那么大的小事会被流言无限放大成无异于世界末日般的灾难,而原本堪比陨石般的重大事件则会被流言给缩小为一块路边上的小石子。
最为可怕的在于,流言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人们实在是太缺乏娱乐方式和场所了,于是只能通过道听途说和添油加醋来过一把说书人的瘾了他们只是因为“有意思”和“好玩”就参与到流言成为流言的过程中的,而只消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着玩的”就能够免于承担任何责任了。
所以只要堵不住人们的嘴,就会有流言产生尤其是目前正遭受围困的达利斯特,每一条流言的传出都会猛烈冲击人们敏感而脆弱的微妙神经,让笼罩于城市上空的躁动与不安变得愈发的不稳定,好像一壶被加热到已经开始嘶嘶冒出白色蒸汽的水,就算随时沸腾起来都没什么可奇怪的。
看上去既美丽又优雅的白天鹅,它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双脚却是在胡乱地划水。同理,虽然这座城市表面上依旧一如既往的和平与安宁,但大街小巷里却早已填满了如同空气一般无孔不入的细小流言,成为了市民们酒足饭饱之后排遣郁闷的重要谈资。
前几天叛乱军增添了五万名有生力量,这个消息还未等军队通告出来,就已经从城中的每一家酒馆里面随着嘈杂的喧哗与美酒美食的香气一同飘了出来。流言的原料经过讲述者和转述者不断地添加配菜和作料,然后在城镇当中升温熟透,最后终于成了一锅谁也吃不消的料理。但除了慌乱与紧张之外,依然有人会保持乐观
“喂,再拿五瓶葡萄酒来”
最后的营业时间。
熟悉的五个人,他们仍然每天过着白天站岗晚上泡吧的悠哉生活,光顾的依然是这家不大不小的酒馆,点的却已经不是冰镇过的啤酒了毕竟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空气也随着日期的变化而一点一点地变得愈发凉爽了。白天尚好,有阳光直射的地方还会保持暖洋洋得令人忍不住直想打盹的气温,然而昼夜温差却在逐渐拉大。
在这种已经需要换穿长袖出门的时节,虽然啤酒还会照常供应,但是冰镇啤酒什么的却已经没得卖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鱼肉和火腿被塞进了酒馆的冰窖里,老板可不想去当一只到了冬天只有断炊的份儿的愚蠢蟋蟀,因此这些物资还是越早进行储备越好。
更何况,如今城外的战况简直就跟海上的天气似的一天一个样儿,说不定哪天一直从北门与海路来的物资补给也就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中断了。虽然多少有些杞人忧天,不过未雨绸缪也不算是坏事儿,因此这家酒馆最近已经开始了过冬物资的大采购工作,只不过购买到的东西无论是质还是量都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唉,听说那帮叛贼又多了援军,好日子真是过一天少一天喽。”
虽然这句话看上去有些悲愤,但说这句话的时候老板却依旧用他那优哉游哉的态度和那块有些脏了的抹布用力擦着手边的一只玻璃杯。看上去似乎完全不担心不在意的样子,正好与他说的话里所表达的意思截然相反。
而这次挑选了靠近柜台的座位的士兵们则纷纷摇了摇头:
“放心吧,有我们在呢,怕什么。”
“达利斯特可是号称碧蓝要塞的超级堡垒,还怕他们能打进来吗?”
“就是就是,老板您只要安下心来做好您的生意就好了。”
没有说话的另外两人也跟着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便又低下头来看向了桌子。比起与老板攀谈,他们似乎对桌子上的酒和饭菜更感兴趣一些。
“老板,今天的烤鱼怎么感觉有点不新鲜啊?”
其中一个在把一块烤得黄澄澄的鱼肉放进嘴里并仔细咀嚼了一番之后,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叉子,好像那柄普通的铁叉子才是导致鱼肉不新鲜的罪魁祸首似的。
而老板则是停下了手中的抹布,刷子一样的络腮胡子像是生气了一样抖了两下:
“我说你们几个,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能有鱼和肉吃有酒喝那就已经是托神明的福了,还想奢望着能天天都吃上新鲜的鱼和肉?眼下这渔船出海打鱼也要受到管制,从北边运来的那些鱼也早就死在船舱里面了,还哪来的鲜鱼给你们吃啊。”
“咦?渔船受管制了吗?我还以为只有陆路受到管制了呢。”
刚才抱怨鱼不新鲜的士兵感到有些惊讶地伸了伸舌头。他们这些驻守城墙的士兵们上午在军营里训练,下午就要去换班站岗,直到太阳落山才能够结束一天的任务,然后他们五个就会直奔这间钟爱的小酒馆一直消磨到酒馆打烊为止。也正是因为过着这种三点一线的如同机械法条一样的生活,他们几个才会对于城市内的细微变化显得相当迟钝。
酒馆老板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对此消息一无所知的理由,因此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将手伸到宽敞高大的木制柜台底下,等到胳膊再抬上来的时候,他宽大的手中已经握着一瓶葡萄酒了。
“好了,你们几个再多吃点多喝点吧,赶紧把那些叛贼赶走,这样咱们达利斯特就又有新鲜的鱼可以端上餐桌啦。”
一边说着,老板将这一瓶酒稍加用力地戳到了五个人的桌子上,震得附近的杯盘也跟着叮叮当当地吵了一阵。伴随着“咚”的一声而来的这阵冲击激起了星星点点的灰尘,会让人不禁联想到篝火之上翩翩起舞的热情的火星。而着沉重的声音又仿佛老板那布满坚硬老茧的厚重手掌一般重重地拍打在五名年轻战士们已经结实到足以扛起任何重担的肩膀上,仿佛在说“达利斯特的未来就拜托你们了”似的。
盯着矗立在桌面的玻璃酒瓶,五名战士顿时陷入了沉默。酒馆里依然像往常一样吵嚷不堪,几名被酒精催化得活跃过度的酒客甚至都快要跳到桌子上手舞足蹈了,而一旁的侍应生女孩们则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一边试图劝说他们一边紧紧地抱住用来盛放食物的大铁盘,就好像是准备把那盘子给嵌到胸口里面去似的。
但平时吵得最欢的这五人此时却统统保持了沉默,就好像味道还算中上的葡萄酒与稍微有些不新鲜味道的烤鱼真的能够堵住他们的嘴似的。明明刚才还在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说什么一定能够赶跑侵略者守护自己的城市,他们现在却再也说不出刚才那番没有经过大脑就乘着酒兴胡乱吼出来的壮志豪言了。
这就像有些醉得东倒西歪的家伙还会在大街上呜嚷着要冲到都城里面踹皇帝的屁股呢,而对于这些丑态百出的人生理想,酒馆老板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都说“酒后吐真言”,但所谓的“真言”是“真心话”而不是“真话”,烂醉如泥的人从来不会撒谎,他们只会把平时憋在心里藏在梦里的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幻想伴着臭烘烘的酒气和盘托出,他们并没有拿到酒后胡言乱语所言皆为真实的保证书。
所以老板饱经沧桑沟壑纵横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成不变的营业式微笑,看上去就像一个温和而慈祥的中年绅士。或许也正是因为老板的这种气质使然,所有来到这间酒馆的人虽然可能会酒后得意忘形,但绝对不会在这里寻衅滋事惹是生非,大家都和和气气地围坐在一张张上了年头的木制圆桌周围,一边品尝着美酒与美食,一边畅快淋漓地将心中的所有压抑郁闷与不痛快尽数倾倒而出。
就在这时
“喂,快放下你那块脏抹布吧,真是恶心死了。每次我看到那玩意儿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你那张又皱又脏的糟糕老脸,所以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换一张好看一点的脸吗?或者至少用那块抹布挡住脸的话都比你现在这样看上去好一些。”
“唉,就算你让我想办法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穿着黑白相间的侍应生服装的女服务员玛丽娜从酒馆另一边走了过来,如同冰山一样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简直都可以用来冰镇啤酒了。
不过刚刚收拾完桌子的她并不是空手而来一大堆长长短短规格不一的酒瓶子被用力地夯在木头柜台上,发出了沉重的“砰”和“咣叽”的声音,让刚刚才被如此对待的五名士兵不禁条件反射似的吓了一跳,但他们发觉玛丽娜斜着眼瞥了他们一下之后,就又都像是被鱼钩穿了嘴一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了。
如果不小心与她对视或者回嘴了的话,那么玛丽娜那仿佛剔骨刀般的眼神足足可以从人身上剜下碗大的一块肉来。他们毕竟也算是常客了,早就知道玛丽娜脾气不好,也就有自知之明地不去触她的霉头了。
人未到,声先到,而且从玛丽娜曾经迷倒过多少男人的红唇里吐出来的十有都是会给人造成某种程度的精神创伤的暴言暴语,甚至就连敦厚的老板大叔也无法幸免。然而老板毕竟与玛丽娜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一些,似乎已经对她的语言暴力产生了免疫力了就像如果一个人生活在十分嘈杂的环境之中的话,那么这个人久而久之就会习惯于在周围吵吵嚷嚷的情况下做自己的事情。对于自己遭受的无端毒舌,老板只是貌似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看上去就像是面对女儿胡乱发脾气的无奈父亲一样,随即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抹布和玻璃杯,开始忙着将玛丽娜气呼呼地撂到柜台上的瓶子从上面撤下来。
但即便如此,玛丽娜那不显山不露水却很容易感觉得出来的怒火却依旧没有平息下来。只见她“唰”地伸出手来,然后手掌“啪”地一声拍在了显得可怜巴巴的柜台上面,接着拿开略微有点泛红的手掌,咄咄逼人地指向了一脸无辜的老板:
“真是气人,我们店有这么一个长得跟头黑熊似的多毛老板就够不幸的了,竟然连客人都这么奇葩,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喂,说你呢,别像根扫把似的傻愣愣地站那儿发呆了,那位客人又点单了,就算你去教堂里对神明发誓下辈子一定要转世投胎当一只被人一脚就能踩扁的蜗牛,你也得办法快点处理一下啊。”
“……”
“……”
“……”
“……”
“……”
“……”
面对这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横加指责而且还是在老板什么错误都没犯的情况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口出暴言,老板与吧台附近的五名客人禁不住面面相觑,冷汗直流的脸上挂满了尴尬的神色。
老板忘记了擦拭他的高脚杯,战士们忘记了拿起他们的酒杯。只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玛丽娜小姐依旧面不改色,并且还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我说,你难道是体毛已经长到了耳朵里才导致听力下降,还是整天玩那块破抹布结果玩成了老年痴呆听不懂人话了?”
“啊?啊,啊,你说的是这个纸条啊我我马上吩咐下去”
被玛丽娜这么使劲一瞪,就算是平素一直淡定自若的老板也不禁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看着他忙不迭地点头的样子,那五名观众都快要分不清楚谁才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了。而这位颇有个性的服务员小姐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见她不耐烦地用手指甲嘚嘚地敲着桌子,刚开口准备继续损上老板两句,只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服务员,结账”的叫喊,于是她的脸色眼见得就跟暴雨忽至的天空一样黯淡了下去。
“哪来的孤魂野鬼不知道看气氛场合就胡乱喊叫啊?这里是酒馆,可不是斗兽场,不是比比谁叫得声音大谁就赢的无聊游戏,知道吗?”
“啊,啊,太棒了”
“果然只有玛丽娜大人的责骂才是最棒的”
“一天不听,浑身难受”
女侍应生一脸写着“我很不爽”的表情,但还是皱起眉头,转过身去走向了正高举着手呼唤自己的客人。而这一桌的客人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尽管他们已经有点克制不住地摇来晃去了,却统统一脸仿佛见到了真正的天国一样的陶醉表情,总感觉如果此时从外面吹来一阵轻风的话,他们甚至就能像气球一样忽忽悠悠地飘上天去。而且从那些醉鬼最里面蹦出来的发言里面也充满了各种有问题的说法,根本不能置之不理。
只不过无论是脸上挂着虚脱笑容的老板,还是面部表情像是融化的蜡液一样凝固了的五名客人们都不敢对玛丽娜的做法多说些什么。而且比起这件事,还有一件犯人的事情令老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是……什么啊……所有种类酒各一瓶,还真是变本加厉豪迈的点法啊。”
仿佛是对此有些意见似的,老板轻轻摇了摇头。听到老板的自言自语,总算才缓过神来的那五名士兵急忙问道:
“老板,究竟是谁还特地写个纸条这么点单啊?”
“啊,那个”
“就是坐在那边角落的那个打扮得像个香菇似的黑黢黢矮子。”
老板刚张开嘴,还未及回答他们的提问,话音就被一只手端着摆满了杯盘器皿的托盘另一只手里攥着一份账单和叮当作响的钱币在木质地板上面踏出“咯吱咯吱”脚步声的玛丽娜给抢了过去:
“那家伙大概是九月初开始,下午五点酒馆一开门就来,一直坐到晚上打样才走,每天都准时报道,从未缺席过。而且我从没见她说过半句话,点单全都是用小纸条,坐的位置也永远是那个偏僻的角落,她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个人喝闷酒,都快跟墙角上爬满的墨绿色霉菌融为一体了。”
“没错没错,”
老板总算找到了个接回话题的机会,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而且那位客人每次点单都从来不点饭菜,而是一次性要至少20瓶以上的酒,还都是那种价格昂贵得一般只按杯来卖的酒,她一点就是一打,出手相当阔气。”
“不仅如此,那矮子似乎是属酒桶的,喝起酒来不仅很快,而且从来不醉,酒量大得跟无底洞似的。她每天至少要点三次单,每次都是那么多酒,真怀疑他到底怎么喝得下去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的。”
“奇奇怪怪……”
听到玛丽娜这个微妙的形容词,老板似乎有点受打击地低下了头,但他很快就抬起头,对玛丽娜吩咐道:
“咱们马上可就要关门了,就算卖给他他也喝不完,你还是赶紧去劝劝他,让他别点单了赶紧结账回家吧毕竟最近抓宵禁抓得严,又有什么神秘杀人事件在半夜里发生过,如今这世道可是不太平啊。”
老板略显沧桑地叹了一口气,五名士兵也跟着低下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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