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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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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有蠢鱼去傻乎乎地一口咬住,想出这个拙劣计谋的家伙运气也是够好的,要是去丹特的帝国赌场玩的话,肯定就一夜暴富了。
布鲁克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一根筋,但凡有人找他打架,他肯定奉陪到底。所以他才会一腔热血上头,干出带人冲出去的傻事。结果他这一上钩,事情就麻烦了――克利夫兰吉斯坦因已经率领不知道多少海雾骑士乘战舰顺风顺水直扑沙尔金,预计最迟傍晚就会抵达这里然后展开突袭,结果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布鲁克这个队长兼全队最强战力竟然被就这么轻易地中了敌人的圈套不说,他竟然还拖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手,这难道不是坑人吗?
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留给夏尔他们的时间却不多了。他既需要想办法击退不知何时就会乘风破浪而来的帝国舰队,也得设法支援孤军深入的布鲁克,但以当下的状况来看,他们恐怕完不成其中的任何一项。
尽管如此――“喂,你现在就去把剩下的队员全叫来,要赶快!”
夏尔还是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散发出好斗的光芒。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地懊悔,还不如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想想补救措施才是正解。“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布鲁克不在,那么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强袭队的最高领导,因此他有责任制定出最完美的计划,以求尽量漂亮地解决此次危机。
可能是夏尔的决心传染了过去,那位哨兵见他一脸认真、仿佛要和人决斗的样子,心里莫名地燃起了一团无名的火焰,他便在这火焰的驱使下赶紧以最快速度跑了出去。而留在原地的夏尔则返身登上城门楼,从高处俯瞰整个沙尔金村。
整个村子窄小而简陋,民居显得破破烂烂的有如**。但自从强袭队入驻以来,原先那些风雨飘摇的小木屋明显容不下三百壮士,于是他们便动手修建了一批全新的建筑,这才使得沙尔金村稍微有了点儿人气儿。
问题在于,经过大规模的改扩建之后,焕然一新的沙尔金村显得十分拥挤,村中小路大概只能允许两人并肩通过,这就使得“将敌人引入村中展开巷战”的选项变成不可用状态了。而且若是敌人使用战舰上装备的大炮进行炮击的话,就凭这建筑密度,要不了几颗炮弹招呼下去,这里就将变为一片废墟。
幸好由于泥泞的海滩的存在,大部分的民居和新建的营房、仓库等距离海岸线较远,海雾舰队若想实施炮击恐怕就得冒着船只搁浅的风险才行了。况且沿岸滩涂大部分泥泞难行,帝国就算抢滩登陆,也难以在海滩上就地展开战斗。因此,不等敌人进入村庄,而是将他们阻拦在无法施展的泥滩上一网打尽才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不过,这种不利条件对于双方来说是均等的,强袭队同样也无法在又软又湿的滩涂上布置防御工事展开阵地战――而没有掩体工事对他们来说又十分危险,毕竟整片沙滩都随时暴露在地方炮火的覆盖范围内,来自空中的恐怖威胁或许才是夏尔最为担心的。
不止如此――还有布鲁克以及一百队员陷入了地方的陷阱。克利夫兰必定安排了足以稳稳吃掉布鲁克这只煮熟的鸭子的兵力蹲在陷阱边等着他中套,因此若想救下布鲁克他们,强袭队这边势必也得投入大量兵力――这一来二去的人手就捉襟见肘了。
再加上目前他们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在帝**的两面夹击之下,区区小渔村显得比一枚鸡蛋还要脆弱,只要那些坚船利炮稍微使点劲儿就会粉身碎骨。而强袭队这点人手更是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海雾骑士们面前连个笑料恐怕都配不上。
绝境。死地。进退维谷。
方才的斗志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夏尔从天国径直坠入寒冰地狱。
他的脑子里净自顾自地蹦出来这些词儿来,它们幻化成一个一个的小人儿,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儿在他的脑子里蹦蹦跳跳地跳着仿佛异教祭祀仪式的可疑圆圈舞。
“啊啊啊啊!烦死了!”
夏尔重重一拳擂在旁边的立柱上,整座城门楼危险地摇晃了几下。
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胶水一样粘糊糊的,铅坠一般沉重,怎么甩都甩不掉,无论如何都不会融化,却不知为何自由自在地流淌在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当中,堵塞了那些赤色的生命之河的顺畅奔流,准建侵蚀着每一个细胞的每一个角落。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每吼一声,便是一拳飞到硬木制成的柱子之上,久而久之那上面竟留下斑驳血迹,看上去就像曾经有人被绑在这上面施以酷刑似的。夏尔虽然一贯冷静,此时却克制不住地变得暴躁,似乎不把周围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就静不下心来似的。脑袋里的小人们也还在恼人地不停唱不停跳,吵吵闹闹个没完;然后他们又异口同声地窃窃私语嘲笑着夏尔,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夏尔的神智。
(废物。笨蛋。无能。愚蠢。浅薄。)“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盾牌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扔掉了,丢在了哪里他记不清楚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地图也被自己弄丢了,现如今就算想找也找不到;挂在腰带上的剑倒还在,但现在却派不上任何用场。
倘若抛去了智谋的武装,夏尔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个小兵而已。就算他有着羽灵的血统,有着令人敬畏的单翼,有着普通人类望尘莫及的强悍战斗力,但也只能保证单挑时他不会输给任何人类而已。说到底,只靠他区区一个士兵的武力,能办到的事真的是少之又少,以一敌百尚且可以做到,但面对战争这庞然大物时则会无计可施。
因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尔舍弃了守护的盾与伤害的剑,仿佛他就此放弃了抵抗,在绝望的战争巨兽面前缴械投降。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视野也变得狭窄、模糊,最重要的是他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明明在高速运算着一切可能性,却始终得不出结论,就像离开了地面的车轮,无论再怎么努力转动,终究都是徒劳无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脑袋里的小人还在唧唧喳喳地吵个不停,还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尖声嘲笑,那可怕的声音好似烧红的钢针,一根一根硬生生戳进夏尔的脑袋里,让他禁不住抱着头痛苦地呻吟了起来。他甚至想要就这样放弃算了。干脆带着大家一起逃跑算了,当初辛辛苦苦建立的基地也好,经年累月囤积下来的物资也好,统统都不要了。
管他会失去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留下一条命就行了,就足够了。
无须犹豫,无须徘徊。
权衡利弊,这是最优答案,也是能找得到的唯一的出路。
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他已经体会过舍弃自己所珍视的一切的感觉了,那是仿佛深深扎根在心中的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般的剧痛,残留的伤痕也正如那些历经战争而变得支离破碎、干涸龟裂的土地一样,无论时间如何填补、安抚都无济于事。
如今,他已经不想再次体味这比撕心裂肺更加能够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灵魂的滋味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不甘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在这时――“哥……”
一声温柔的呼唤轻轻吹拂在夏尔的后颈,好似炎炎夏日里一阵清凉的风一般,瞬间便抚平了心里不断鼓动的火焰。熟悉的柔软触感从背后悄然包裹住了夏尔略显瘦弱的身体,带着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甘甜气息,温暖得仿佛准备将他的烦恼、他的懦弱和他的痛楚就这么尽数包容、接纳,然后融化似的。
薇儿悄悄将手臂环上哥哥的肩膀,从后面轻轻抱住焦头烂额、走投无路的夏尔,只是轻轻唤了他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夏尔翅膀上洁白的羽毛随着似有似无的微风泛起阵阵涟漪,无心却轻柔地拨弄着薇儿的脸颊,让她感到稍稍有些痒,但那种感觉却意外地很舒服。薇儿还记得,哥哥那略显瘦弱的后背曾无数次背起自己,支撑起薇儿孱弱的身躯,然后就这么带着她踏遍万水千山,最终才辗转找到了栖身之处。
她有着必须守护之人,哪怕自己连绵薄之力都拿不出来也要竭尽所能。
两颗心心相印的心脏按照相同的节奏脉动着,薇儿能够感觉得到充满夏尔整个心房的、他独自背负的各种情绪。尽管他没有开口,她也听得见他的呻吟以及他的呐喊。
所以,薇儿索性闭上眼睛,就这么环抱着夏尔,等待着他冷静下来。
而夏尔也感觉到了妹妹的关心,那就像是一杯冰凉的薄荷水从头浇下,冷却了因为超负荷而过热的身体,很不可思议却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地让他迅速平静了下来。
夏尔索性也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妹妹的体贴。自从加入革命军以来,兄妹两人由于分工不同,能够在一起度过的时间越来越少,像这样亲密交流的机会自然也越来越少。因此夏尔决定要好好珍惜现在难得的和平时光,哪怕这是暴风雨前异样的沉寂也一样。
良久,夏尔终于酝酿好了情绪,率先开口打破了甜蜜得快要发酵的静谧气氛:
“……刚才把你吓到了吧?抱歉。”
“没关系,薇儿知道,哥虽然平时会保持冷静,但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
“那个……薇儿?”
“哥虽然平时会竭力保持冷静,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但一到关键时候就会着急发慌掉链子呢。”
“那个……薇儿小姐?”
“哥虽然平时会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在别人面前故意装出一副成熟的大人的样子,但一到关键时候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年龄,像个迷路了找不到妈妈的小孩子一样着急发慌手足无措掉链子呢。”
“那个……我姑且问一句,我是你亲哥哥吧?”
结果,难得的好好的气氛全被毁了。
“顺便说一句,哥经常在夜里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哦――啊,刚才这句薇儿得到的妹妹点数很高哦!”
就算没有回头,光凭想象夏尔也能看得到薇儿那副呆蠢的欢脱表情,于是他气沉丹田,猛力收缩肺部大吼道:
“不要用那种会让别人误会的说法说自己的亲哥哥啊!还有那个‘妹妹点数’又是什么鬼东西,是谁给打分的?赶紧站出来,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好累,完全淡定不下来……
刚才好容易冷静下来的夏尔这回又像爆竹一样暴跳如雷了起来,就像被狂风吹皱的一池湖水又被人往里面扔了块大石头似的。虽然知道妹妹只是开开玩笑,想让他尽快从消极情绪中恢复过来而已,但拜托能不能别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来?而且就这样继续把玩笑开下去的话,夏尔恐怕得踏入名为“抑郁症”的崭新领域中去,然后从此一去不复返。
“好了好了,哥。你看你这不是心情变好了吗?”
“你到底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情变好了啊……唉,算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非得没完没了不可。”
夏尔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啊,平时在人前明明都维持着淑女形象,结果一到兄妹两人独处时就原形毕露了。照这样下去,她平日努力维持的“纯洁善良的小天使”的光辉设定非得毁于一旦不可。
而薇儿见夏尔已经冷静下来,便主动松开了怀抱。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薇儿明白,夏尔还有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她想要当的是哥哥的垫脚石,而不是绊脚石。
因此她踮起脚尖,仿佛一只小鹿一般优雅、轻巧而又活泼地绕到哥哥面前,碧色的漂亮双眸直视着夏尔,同时收敛起了方才插科打诨时的表情:
“哥,你还有要去做的事吧?”
“嗯。”
夏尔也抬起头来,坚定有力的目光里映出表情严肃的妹妹。
“那就不要有所顾忌,尽情地放手去做吧――光是一味地‘哀怨’的话,可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哟。而且呢,无论哥最终做出了什么决定,或者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薇儿也会毫不犹豫地一直站在哥这边哟。”
“嗯,我知道了。”
夏尔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带着夏天特有的温度的潮湿空气,里面混杂着郁积于心中的各种情感,其中又夹杂着几缕熟悉的味道。
冷却下来了,心跳恢复正常,大脑也能够正常运转了。他回望视野之下正处于命运十字路口的小村庄,乌云已从天的尽头滚滚而来,时间刚走到下午的沙尔金却依然阳光明媚。而在这秋日特有的直爽的阳光沐浴之下,队员们也已经应他的要求集合完毕,正齐刷刷地排列在城门之下,等待着夏尔这个副队长做出指示,随时准备出征。
是时候做出最终的决断了,无论是作为这支小队的副队长,还是队长布鲁克弗林尔的养子和徒弟,夏尔都得给出一个交代。
更何况,经过薇儿刚才似若无心的巧妙提示,夏尔也早已想到了一个虽然大胆、却能够做到尽量两全的作战方案来。
管它正确还是不正确呢。如果因为纠结于成功率而束手束脚的话,胜利女神的天平是永远不会向自己这边倾斜的。
所以,夏尔终于下定决心――“那,我先过去了。”
夏尔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向后指了指翘首以盼的队员们。薇儿什么都没说,只是调皮地敬了一个不甚标准的军礼,仿佛在代表大家发言:“我们都相信你哟,副队长大人。”
而夏尔看到妹妹那古灵精怪的可爱模样,不禁莞尔。他抬起手来,敷衍似的随便挥了挥权当道别,随后转过身去走下楼梯。
在即将走下楼梯的时候,虽然没有回头,夏尔还是对着身后的妹妹轻轻说了一句:
“……谢谢你,薇儿。”
那声音立即被不识趣的夏日清风吹散,太阳也依旧板着一张脸闪耀着,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但薇儿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的、夏尔的轻声细语。
“不用谢啦,笨蛋老哥。”
轻风温柔地梳理着薇儿鬓角的头发,却将这句回答给抛到蔚蓝的天空之上。
*8骑士团。
与皇帝直属的禁卫军和驻扎于各个城镇的军队不同,骑士团是**于埃尼斯帝**事体系之外的武装军团。除了皇帝之外没人有权命令骑士团,而且骑士团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自行判断是否要听从皇帝的命令,可以说几乎算是完全自由自主的势力了。
当然,为了防止骑士团叛变,帝国也有许多限制骑士团的规定。比如说,骑士团的人数最多不得超过三万人;骑士团的军费由帝国统一分配;骑士团团长及团内其他主要军官须每个月按时前往帝都丹特面见皇帝汇报工作,而这些人的亲属一律迁入都城居住;皇帝拥有任免骑士团团长以及组成或解散骑士团的权力;在皇帝宣布的“全国战争”时期中,骑士团必须无条件遵守皇帝的指令,等等。
除此之外,每个骑士团里都秘密地安插了帝国派去的监视者,他们潜伏在暗处悄悄将骑士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必要时甚至可以先斩后奏以绝后患。
但说归说,骑士团代表着帝国最强的军事力量这点毋庸置疑。毕竟与一般军队完全不同的运作方式产生了更多的创造性,而这些更加自由的士兵们势必会带来更加光明的可能。
埃尼斯帝国目前有四支骑士团:雪风、海雾、苍云和曜雨。但讽刺的是,除了一贯秉持神秘主义、真实面目不明的雪风骑士团之外,其他三支骑士团都与“骑士”二字无关:苍云骑士团以行军缓慢但战斗能力拔群的重装步兵闻名;曜雨骑士团麾下虽然有军马,但它们只不过被当做用来快速移动和驼载各种武器的交通工具罢了,骑士团的中坚力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战地法师,战斗方式也主要是远程魔法打击而非冷兵器对砍;而四骑士团中最晚成立的海雾骑士团则是帝国海防的王牌,其麾下配备了性能远超帝国海军舰船的钢铁战舰,并配有大量帝国魔导工程学院研制的先进武器。
四大骑士团术业有专攻,在各个军事领域代表着绝对的力量与胜利。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海雾骑士团的大本营正是在达利斯特这个埃尼斯帝国最大、最优良的港口。此时恰巧被卷入革命风暴的海雾骑士团正并联合当地驻军守卫城市,试图竭力阻挡革命军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革命军集结了七万人的庞大部队兵临城下,由第三军将军德布洛斯特亲自指挥。
反观帝国这边,状况却是相当的惨淡――海雾骑士团虽然横行东大洋,但满打满算只有两千战斗人员,而且全是水兵,并不擅长在陆地上战斗,更别提守城了。而达利斯特的守军虽然有一万五千人之多,但在先前大大小小的数场战斗中已经损失了四五千人,眼下能够成为战力的只有大概一万人。
综上,达利斯特城的总兵力:两千加上一万,等于一万两千。
一万两千对七万,单纯的加减法。战局对帝**压倒性的不利,更何况骁勇善战的达利斯特驻军队长――卡拉斯骑士在先前的战斗中不幸阵亡,因此由于失去统帅而军心涣散的守城部队的战斗力要比表面上更糟糕。
至此,想要在城外决战几乎是毫无胜算的――“切,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固守待援了吗……”
克利夫兰吉斯坦因扔下手中的羽毛笔,疲惫地长叹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瘫坐到了牛皮面的椅子上。
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信件、草稿纸、公文、地图等等应有尽有。除了这些文件之外,原本宽敞得足以容三个成年人并排躺下的桌子上还塞满了诸如尺子、圆规、航海罗盘、六分仪、望远镜、水杯等杂物,一座座小山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得像个垃圾场。而最为关键的羽毛笔则被活埋在垃圾场中,它躺在半瓶子墨水里,无辜地向着沉闷的室内招手,却对缓解办公室里凝固般的气氛毫无办法。
总而言之,这个房间已经不太适合人类居住了。但这个不知道该叫做人间地狱还是魔窟的鬼地方偏偏正是赫赫有名的海雾骑士团团长克利夫兰吉斯坦因的办公室。
自从得知革命军第三军倾巢而出准备攻打达利斯特以来已经过了三天,他每天除了处理例行公事、巡视城内各个防御工事和军营之外,就把自己关在这间对堂堂骑士团团长而言稍显狭小的办公室里,然后便一边盯着地图念念有词好似个给人下咒的巫师,一边没日没夜地研究着当前局势。
结果就这么研究了三天,除了“死守”这条之外也是没得出其他像样的结论来。
虽然对方将军德布洛斯特只不过是个庸碌之辈,但兵力上的绝对差距也不是光靠他一个人点灯熬夜就能克服的问题――这可不是当年对付七大海盗团时的光景了,而且以少胜多的惊天大逆转也不是总能上演的。
毕竟这次的敌人可不是来找他打海战的。对手是揭竿而起、武装到牙齿的农民和小市民,虽然没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这群社会底层的弱者在名为“自由平等”之类口号的驱动下俨然已经变成了无视一切战场规则的亡命暴徒了。在单纯使用人海战术的对手的威胁下,“兵不在多而在精”这句兵法里的话简直就成了胡扯淡。
好在达利斯特是人称“碧蓝要塞”的坚城,其牢固程度几乎可以媲美都城丹特了,否则就算克利夫兰是海雾骑士团的团长,手下只有区区两千人的他也难免要马失前蹄。
不过,若是一味被动防守的话,敌人只要把同伴的尸体堆在城墙外面,估计就能登上达利斯特的城头了――而且最为恐怖的是,如果形势发展到如此地步的话,他们真的会这么做,毫不犹豫,不带一点人文关怀――到时候达利斯特恐怕就难逃陷落的命运了。
所以克利夫兰吉斯坦因才会一连数日将自己管在办公室里,愁眉苦脸地苦苦思索着击退强敌的对策。
“我的士兵本来就不擅长陆上作战,更何况没法用军舰来守城――也就是说,实际上战斗力还要打折扣。这样啊……”
克利夫兰使劲伸了个懒腰,骨头的接缝处传来清脆的嘎嘣嘎嘣声,随后他又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连日的熬夜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将军有些吃不消,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脑子里飞快地不停模拟和计算,一刻钟也不敢懈怠。
有时候就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冗长的战斗就会见分晓。因此,把握好战场上的每一刻种是每个将领的必修课。
但经过他数日的思考,结果却不容乐观――纸上写着“7000”这样一个数字,而达利斯特目前的总战斗力大概也就相当于这个数字了。
七千对七万,人数差了整整十倍。
卡拉斯的战死对达利斯特守军造成的打击远大于预期,这使得原本就不到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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