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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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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很容易引起山洪、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莫不如说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听到发生此类灾害时特有的惊天巨响才算是反常情况。居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当然早就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所以他们才会一到雨天就躲在家中闭门不出,主要就是因为塌方和泥石流会堵塞村中往外的道路,就算冒雨出门反正也会被无情的山洪和泥石流给阻挡回来,还不如打从一开始就放弃外出要来得好一些。
起码村子里还算很安全。自从百年以前的特大山洪泥石流冲垮了几乎整个村子之后,统领这一片地区的领主就开始组织村民们在山坡上植树造林,此后又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这才总算是根绝了村庄再度遭受灭顶之灾的隐患。
可是,人一旦在安全安逸的环境当中呆的时间太长的话,就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失去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就像是被蜂蜜浸泡太久的果脯也会发霉变质一样。苏珊不想自甘堕落下去,她想要遵从自己心里那个一直响个不停的声音,勇敢地跨出第一步去——尽管这只是“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失踪的羊”这种小事,但正所谓聚水成河、聚沙成塔,只要再继续像今天一样努力下去的话,一定能够找到某种待在这个村子当中一辈子都无法找到的珍贵之物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在道路全被泥石流堵死之前找到羊啊……”
苏珊环顾四周,寻找着感觉上正确的方向。山野林地之中原本就没什么路,只是有些捷径被人们走来走去走得多了,这才成了一条路。所以,只要能够认准方向就不会迷路。
当然,前提是前面没有任何障碍的前提下——
“呜呜……羊啊,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呀……”
苏珊的小声呜咽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吵闹的雨声当中,远方似乎产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像是打雷。
苏珊的预感再次成真——
“呜哇哇!这、这是怎、怎么回事啊!”
面对眼前超出预期太多的意外状况,她不禁捂住嘴惊叫起来。
泥石流冲毁了根基不稳的森林和山谷,随后一路奔泻而下又占据了原本就狭窄的山路。
到此为止都不要紧,毕竟苏珊早就做好绕远路的心理准备了——莫不如说饶饶远路兴许反而能够提升找到那只羊的概率才是。
不过,问题在于,这泥石流冲下山来的时候并不仅仅只携带了泥沙和被拦腰折断的树木等常见的物体——还有一个巨大的奇异物体也跟着被大水推下了山坡,也正是这东西像一具大象的尸体一样横躺在道路中央,阻塞了整条道路,使得原本还能够勉强跨过去的林间小路整个变成了无法通行的糟糕状态。
顺便一提,两边都是高度稍微有点微妙的山丘,是属于那种在雨天不顾一切地强行爬上去八成会遇难的程度。更远的地方则分布着面积广袤的森林,里面据说有狼、熊和毒蛇出没,只有村里的猎人全副武装过后才敢涉足,需要为自己和羊群的生命负责的苏珊自然更是对那片由于缺少日照而显得有些阴郁的森林敬而远之。
而被两旁这两片城墙一样的连绵山丘夹在中间的,就是这附近唯一的通路。据说这里原本还设有一个关卡哨所,不过说是关卡其实也就是领主为了更多的搜集金币而故意拦路收取买路费罢了,这在实质上与土匪山贼的拦路打劫行为别无二致。后来,似乎是被课以重税而不满于这种层层剥削的商人们直接找到领主本人抗议,声势浩大得令人侧目——就算被当做聚众谋反而遭到军队围剿也毫不奇怪的程度。但商人们毕竟有钱,他们买通了国家机关为他们撑腰,最终迫使领主屈服,撤掉了这个拦路收费的关卡。
不过这也是苏珊出生之前的旧历史了,只有年岁比安格丽大婶还要大上一轮的老人们才会偶尔津津乐道地提起当年那些衣着华贵、耀武扬威的商人们和那位善良懦弱、唯唯诺诺的领主大人之间的那场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的一边倒的对决。
——闲话先到这里。
之前曾经提过,所谓的“机动车”这种新潮发明并非已经深入寻常百姓家,毕竟这玩意儿个头大得很、价格又不是普通民众能够负担得起的,因此苏珊所在的这个村子并没有谁家拥有这种跨时代的交通工具。但这却并不等于苏珊没见过这东西——事实上,苏珊以前曾经见过好多次机动车,而那些浩浩荡荡、威风八面开进村里的钢铁机器乃是实力雄厚的商人们所购买的,这些旅行商队用这种不知疲倦的金属怪物代替了又颠簸又慢的马车,而前者可以在装载了相当于马车载重整整十倍重量的货物的情况下依旧以马车速度的五倍左右前进,并且如果商人们轮流开动车子的话,这玩意儿甚至可以昼夜不停地一直前进。
这可以说是行走全国各地做生意的商人们人人都想要追求的终极目标,只不过其价格对于资产一直在不断流通中的旅行商人们来说也有些过于沉重,因此他们往往采用几个人组成一只小型商队然后大家集资购买一辆、一起乘坐这辆车子外出做生意的方式来购买机动车,这样一来虽然收入要平均分配,相对的,行商途中会遇到的风险——强盗、恶劣天气、商品贬值等等所带来的影响也会平均分配,总体上讲还是利大于弊的。
这种形式的商队苏珊已经见过好多次了。他们开进来的机动车经过了巧妙的改装,车厢侧壁是可以打开的,这样一来他们只要把车停在村子中央,然后掀开侧壁的铁板并把自己准备拿来出售的商品摆放到如同折叠桌桌面一样支起来的壁板上面去,原本的交通运输工具就登时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商铺。
对于村里的孩子们来说,旅行商队来的日子就好像逢年过节一样热闹,因为这些风尘仆仆的旅行者们会拿出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小玩意儿来讨得孩子们的欢心——或者是一把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鲜艳糖果,或者是几串精致漂亮的风铃,女孩子们臭美用的小饰品也往往都是从旅行商人们那里购得,而这些来自于大城市的时尚潮流总是会让乡下的女孩子们大开眼界,然后对城市的奢华美妙生活羡煞不已。
当然,对于经济实力足够买得起一辆机动车的商队来说,那些小玩意儿毕竟只是一时兴起就装上车的东西,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且既不沉重也不会占用多大的空间——他们真正主营的是各种铁制和陶制的工具等乡村迫切需要的商品。不过,这些整日风餐露宿、远离人烟的商人们反而愿意将这些小物件半卖半送地拿给沿途经过的村庄中的那些孩子们,这些没有家室、孑然一身的利益至上主义者们只有在看着孩子们如获珍宝般的天真笑容的时候才会露出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笑容。
苏珊直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会围着商队的机动车蹦蹦跳跳地来回转着,充满好奇地仔细观察那个硕大的铁皮柜子的每一个角落。有的时候她则是和其他玩伴们一起缠着商人叔叔们,让他们讲讲旅行途中的各种故事——对于小孩子来说,大人口中讲出来的故事就算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了。
不过,现在“摆”在苏珊眼前的这辆凄惨的机动车却与她印象当中的那个挂满了琳琅满目小玩意儿的移动百货商店的形象大相径庭——这辆车侧翻在地,大半个车身都被卷入泥石流当中而遭到了活埋,只剩下两只车轮像是缺氧的金鱼一样飘浮在外面探出头来,无辜地瞪着灰蒙蒙的下雨的天空;金属色的车身被泥浆和灰尘涂得面目全非,上面偶尔还能见到触目惊心的划痕,让人不禁怀疑这车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怕的形成;车头处是完全敞开的设计,并没有像商队的车那样安装遮雨棚;整辆车除了车头之外,也就只有车身侧面有一道小门,不过此时那扇门是敞开的,因此现在整个车厢里全都灌满了湿漉漉的淤泥,看上去就像是吃撑了之后吐得一塌糊涂的狼藉惨状。
就算是苏珊这样的外行人士也看得出来,这辆车子恐怕是要报废了。
然后,还有四个看上去很可疑的家伙排成一排站在坏掉的车子前面,摆出了一副参加遗体告别的架势,嘴里说的却全都是些听上去完全无关的话——
“唉,我就说得出事吧,果然出事了。”
“哥,别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再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哥的愚蠢和无能,车子才会像这样翻掉的嘛。”
“为什么又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了?”
“因为我们都指望着夏尔你想想什么办法拯救这辆可怜的机动车的嘛,结果你却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所以责任全在你。”
“就是,要不是哥那么笨,连个主意都想不出来的话……”
“我说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吗!你们好歹也跟这辆车子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点什么办法,全要往我头上推?我又不是什么从油灯里面窜出来的可疑神明,也不是什么形状微妙的猫型机器人,我没法有求必应的好嘛!”
“是呀,哥除了吐些没意义的槽之外什么都不会。”
“少年,汝之信用陷入危机了呢。”
“别这样,别说得我好像一无是处似的。”
“咦?哥难道不是一无是处吗?”
“我是你亲哥吧?!”
“夏尔,你该怎么证明薇儿是你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呢?”
“我……唔……”
“就让奴家来使用某个被列为禁忌的魔法帮助汝等——”
“停停停!我可不想被你那个莫名其妙的魔法给炸死!”
“薇儿倒是不介意哟。只要到时候能把薇儿和哥埋在一起就可以了。”
“你倒是给我稍微想点积极方面的好吗,别打从一开始就把‘自己会死掉’给当成前提条件啊。”
“放心吧,奴家之魔法不会——”
“辉夜姐,我都不是说你,一开始的时候你明明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的,结果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就被扔到这荒郊野岭里来泡泥水了。”
“啊呀,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之意外而已,其实——”
“不,我们已经都不敢再相信你了,尤其是当你主动提出什么可疑项目的时候。”
“唔咕……”
“不要刻意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好吗,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吧?”
“遗憾……”
…………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呢?
这是苏珊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感想。
眼前明明就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比如收拾报废的车辆、抢救被泥石流吞没的行李以及寻找道路之类的,但他们却完全放置着这个糟糕的现场不管,转而去议论一些在她听来完全没什么意义的东西,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嘛。
至少也该想想办法把这辆报废了的机动车给弄走吧,不然我就没办法从这里通过了——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从这四个旅行者怪异的装扮上来看,他们似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类似于怪人的微妙气场。再想到早上安格丽大婶最后轻声念叨的话,苏珊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危险当中——就好像前面正背对着自己的那四个人随时会回过头来向她露出狰狞的面貌和尖锐的獠牙,然后如同饿狼一般扑上来把她吃掉似的,于是她整个人也就开始像一只挨雨淋的小绵羊一样瑟瑟发抖了起来,原本就瘦弱的身躯缩得更小了。
只要,只要不主动招惹这帮怪人,然后趁他们发现自己之前悄悄溜走、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这里什么都没发生的话——
苏珊开始小心翼翼地转身,动作轻微得就好像她的脑袋上正顶着一口大沉重的缸一样。接下来,只要趁机蹑手蹑脚地赶紧躲远的话——
“啊,那边有个人哎!”、
结果忽然传来这样一个似乎很是高兴的声音。听到有人发现自己的苏珊发出“噫”的一声短呼,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同时从后颈处传来一阵如同毒蛇悄然滑过的感觉。
要、要被怪人集团追上了!
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一只蒸熟了的绵羊软趴趴地躺在盘子上、周围有四个身形模糊但面目狰狞的黑影手拿刀叉正乐呵呵地直勾勾盯着那只蒸全羊的恐怖场面——很遗憾,苏珊总觉得自己似乎就是那只面临成为别人的一顿美餐的可怜绵羊。
(必、必须要逃了!)
心里的苏珊可怜巴巴地大喊道。
于是苏珊不顾后面传来的“等、等等啊”的喊声,头也不回地拼命逃跑了。
“哥,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
“这、这又不是我的错……”
“哥,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
“用、用不着重复两遍吧?再、再说这不能怪我吧?不能怪我吧?”
“哥,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
“求求你能不能别像台留声机一样啰里啰嗦地重复来重复去?有意思吗?”
“嗯。”
“我没让你回答!”
“现在不是有个流行的说法,叫‘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来着?”
“既然自己不确定就不要擅自拿来做实验啊!”
………………………………
第十五章:幕间(中)
*3
天色暗了下来,雨也总算停了,但就算如此,月亮们也仍然没有要在漆黑一片天空上露个脸的意思,这使得整个村庄被笼罩在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如果这是在繁华的城市里的话,这一天的美好时光或许只能算是刚开始。结束了一天的辛劳工作的人们总是会不约而同地选择去餐馆和酒馆小坐一会儿,一边填饱饿了几个小时的肚子,一边缓解一下积累了一整个白天的疲劳。此时,城里的大街小巷总是灯火通明,无论是魔晶路灯、店铺点亮的油灯还是寻常人家的蜡烛,这些都代替了天上辉映的月光和星光,照亮了无边无际的夜幕。
但是如果在乡村地区的话,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要知道,无论是贵族们偏爱的蜜蜡还是普通人家使用的石蜡,这些东西在乡村地区都是稀缺品,光靠旅行商人一年区区几次的光顾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人们普遍不会使用蜡烛来进行照明。至于油灯的话,一般也只能使用劣质的动物油脂——来源自然是饲养人和放牧人的辛勤劳动——来充当燃料,而那种东西不仅容易板结,燃烧的时候还会发出一股不可名状的诡异味道——一种就算是神明大人也无法忍受一个小时以上的可怕味道,所以人们也很少会使用油灯——至少在空气流通性比较差的室内的时候都不会长时间点亮这玩意儿。魔晶灯具的话就更不用考虑了,这种远离大城市的穷乡僻壤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半点这种先进魔工产品。
因此,乡村的夜晚总是一片漆黑的,人们缺乏有效的照明手段,自然也就不会想着要在晚上点灯熬油地再发挥一下余光余热什么的。至于人们对抗夜晚的手段,那就是睡觉——正所谓“早睡早起身体好”,与其大半夜的熬通宵,还不如第二天迎着朝阳早早起床,然后抖擞精神努力奋斗一天来得好一些。
算起来,其实现在也已经算是应该就寝的时间了,被阴雨、大雾、走失的羊、滑坡泥石流以及后来碰上的怪人四人组折腾了一整天的苏珊也已经准备早早歇了。但就在精疲力竭的她换好睡衣正要爬上床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与当前时间不符的清脆敲门声。
“谁、谁啊……”
苏珊一边抱怨似的念叨着,一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挣扎着爬下来,动作慢得好似蜗牛。一天的劳累已经让她濒临极限,现在差不多只要躺下就能够立即睡着了——但敲门声偏偏就在这种时候突然响起,这让她多少有点不满,动作也在无意之中放慢了不少,就好像是故意想要拖延时间来向这位出现时间不对的不速之客表示抗议似的。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很有节奏感,声音也比较轻柔,看样子对方是个讲礼貌有素质的人,没有因为苏珊的故意拖延而心生怒意动手砸门。不过说到底,能在这个时候毫无顾忌、毫不犹豫地打搅别人做梦的家伙无论怎么想都已经该算是失礼至极了吧?
那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究竟是谁呢?这个人在这种时候来找她这个默默无闻的牧羊女又会有什么要紧事呢?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我一定要把他给轰出去——心里的自己咬牙切齿地放出这样的狠话,苏珊总算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以及酸痛的双腿——一步一步地磨蹭到了其实距离自己的床铺根本没几步路的大门口,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把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这么晚真是打扰您了,苏珊小姐。”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即使在夜幕当中也依然很显眼的茶色短发,以及架在纤细鼻梁上面的金色金属框的眼镜。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印象,如同刀刻的眼角形状则昭示着此人是个认真尽职、不苟言笑之人。
视线接着往下扫去,就是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燕尾服。这件一尘不染的衣服被熨烫得服服帖帖,里面的白色衬衣微微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让苏珊不禁觉得此人就是为了穿燕尾服而出生的。
苏珊认识这个人。
赛里亚尔领主克莉丝•塔兰图拉公爵——也就是苏珊所在的卡里姆村的领主——府邸中的女性管家——温妮莎•艾利艾尔如今就站在苏珊的门前,脸上挂着职业式的面无表情,一双深邃的碧蓝色眼珠仿佛月亮一样放射出幽光。
“艾、艾利艾尔小姐?”
苏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也拒绝理解现在的事态。那位领主大人的管家现在就站在自己家门口,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就好像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也没有找到的稀有品种蝴蝶忽然飞进自家窗台一样令她诧异不已。尽管与领主大人——那位最高等级的贵族相比的话,这位管家小姐只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罢了,但是对于苏珊这样的布衣百姓们来说,温妮莎•艾利艾尔的地位终归是要远远高于她们这些务农的乡下人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夹在最高层级和最低层级之间的这位管家就处在这么一个说是尴尬却也颇令底层人民羡慕不已的位置上。然而,与她所拥有的地位恰恰相反,温妮莎•艾利艾尔抬起戴着光洁白手套的右手轻轻抵在左胸,随后向前微微躬身,对着眼前的这个平凡的牧羊女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式礼仪:
“在下奉主人之命前来迎接您前往主人府邸,请您在做好出行准备之后呼叫在下。”
说罢,还没等瞠目结舌的苏珊有所反应,面前的大门就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刚、刚才这个人说、说了什么?
苏珊隔着一道木门张大了嘴巴,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被放到砧板上拍晕了的鱼。
一股被吹起的凉风扫在凌乱的头发上,苏珊这才如梦方醒般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各种景象当然没有消失的迹象,方才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也在脑中历历在目,那位干练管家偏中性的低沉嗓音至今仍然在耳边没有消失地低喃。一切都证明了刚才那短短的一分钟并不是自己睡迷糊时做的一个梦而已,而是板上钉钉的现实。
苏珊像个年久失修的水车一样僵硬地转过身去,好像死了一样的目光空洞地忽略过家中的布局,最后落在了刚刚离开不久的被窝上。
苏珊迈着僵尸一样的不协调步伐走回了里屋,然后就像是打算放弃一切似的,把自己整个人狠狠地丢到了床上。
二十分钟后——
“那、那个,我、我,那、那个……”
“苏珊小姐,在下可不是妖怪哦。”
“呜呜……”
扬起头来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的温妮莎,以及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语无伦次地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的苏珊。可怜的牧羊女终究还是不敢违背领主大人的意思,最后不得不磨磨蹭蹭地准备完毕,然后就被这位依旧不动声色的管家给从家里面拖了出来。
天色很黑,不过管家的手里提着魔晶灯,璀璨的魔法之光轻易地就照亮了两个人周围的空间,倒是不用担心看不清楚路径而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但苏珊这一路上除了紧赶慢赶地尽力跟上温妮莎那速度偏快的步调之外,就只能默不作声地望着前面那个漆黑的燕尾服背影,空气沉默得仿佛都要板结了。
“那、那个,我、我、我还是……”
“苏珊小姐,在下可不是怪物哦。”
“呜呜……”
欲言又止的畏缩被管家毫不留情地打断,这让苏珊再次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与一个陌生人两人独处时双方都安安静静地等待对方打破沉默了,而比这还要更可怕的就是那个陌生人还偏偏不让你把话给说完。遗憾的是,这两种糟糕透顶的尴尬情况“碰巧”都让苏珊给碰上了。
“可、可是,我、我……”
“苏珊小姐,在下可不是魔鬼哦。”
“呜呜……”
苏珊原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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