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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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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我、我……”
“苏珊小姐,在下可不是魔鬼哦。”
“呜呜……”
苏珊原本就不是一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人,一般来说她可是绝对不会想要主动寻找话题来想办法打破沉默的,但如今的状况则早就超出了她的交流交际能力,这让她心里焦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更何况,她万万没想到那个领主大人的管家温妮莎•艾利艾尔小姐是这么一根又尖又硬的钉子。当然,本来在她的心目中,所谓的“管家”就应该是像温妮莎小姐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苟言笑、认真刻板的样子。不过,温妮莎小姐一旦开口的话,说出来的却全都是些苏珊这样的平凡村民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难道她使用的是上流社会的贵族们之间进行交流时常用的某种隐语?然后,她是不是应该再带着一脸的鄙夷告诉苏珊,这些隐语就像是某位著名皇帝的新装一样,是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听得懂的?
“在下所说的话,可是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才能够听懂的哦。”
“呜呜……果、果然是这样……”
“啊,请您不要把刚才那句话当真,在下只是说着玩的而已。”
“呜呜……”
(完全搞不懂这个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潜藏在心里的那个苏珊双手捂住脑袋,一脸痛苦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此时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碍于双方的身份差距问题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毫不客气地吐槽对方,所以有苦说不出的苏珊只得再度沉默了下来,委屈得就好像是一只无缘无故遭受助人训斥的猫咪。
赛里亚尔地区的塔兰图拉公爵家的领地包括卡里姆村在内的五个村庄、三个城镇以及两座大城市,不过前几天听说其中一座城市的代表拿出了大量金币从领主手中买回了自己城市的自治权,所以现在公爵领地应该还剩下五个村庄、三个市镇和一个城市才对——不过就算是这样,赛里亚尔的领地依旧大得惊人,对于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城市风貌的苏珊来说更是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一下,生怕自己的整个大脑都不够用来想象那幅壮观画面的。
或许她总有一天会用自己的双脚亲自踏上城市的地面、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城市的每一个与乡村截然不同的角落吧。
既然生活在埃尼斯帝国,那么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纳税”这两个字。帝国政府将收上来的税金用于日常行政、工程建设支出以及训练军队,皇帝的个人收入则是从分封的贵族们手中打着“皇室供奉”的名号另行征收。
贵族由皇帝册封,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同时也获得了在自己领地内自由征税和调整税率的权力。不过他们不被允许拥有大规模的私人武装,而且他们的“征税”行为本身也有“代替国家收取赋税”的意思。所以这些领主们不仅需要按照自己领地内人民应缴税额向国家交税,而且他们还得缴纳“皇室供奉”,一旦国家发生战事他们也必须响应国家号召,自己掏腰包组织武装力量参战。因此,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实有不少贵族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皇帝是可以任意巧立名目向贵族伸手要钱的,而他们又不敢得罪皇帝,所以就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而这些想要维持奢靡生活的贵族领主们为了填补自己财政的赤字,又会变本加厉地提高领地内的税率,这就使得许多平民怨声载道甚至背井离乡,前几天刚刚离开卡里姆村的那群人就属于这种情况。
不过,贵族单方面剥削平民的普遍现象当中也有例外存在,那就是“自由城市”。所谓的“自由城市”,指的是受到贵族管辖的城市只要向自己的领主上交一笔相当数量的金币——通常相当于该城市缴纳十五年的税金的总和——就可以从领主的领地当中“脱离”出去,不再受到领主的束缚。这些“自由城市”与皇家直接管辖的地区一样直接向国家交税,而不用再缴纳领主自己制定的“私税”了——国家的税率通常要比各地领主所制定的税率低得多,这样一来“自由城市”就可以免于受到二次剥削,从长远利益来看是肯定优于一直依附于当地的领主的。
当然,由于这笔“赎身费”相当高昂,因此市民集资从领主那里购买自己城市的自治权的案例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有些城市甚至刚刚成为“自由城市”就因为元气大伤而迅速衰落,所以三百年来一直存续至今的“自由城市”的数量其实寥寥无几。而对于“卖掉”了自己一部分领地的领主贵族们来说,他们也丧失了一部分的收益——虽然短期收益因为一口气吃掉了大量“赎身费”而提高不少,每年的收入却会确实减少不少。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喜欢钱的可不仅仅是商人们,贵族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比商人更喜欢金钱,而且他们非常享受自己的宅邸里堆满了金币的感觉——而不是像商人们那样将自己的资产流通出去以赚取更多财富。所以,在多到需要动用一整队马车来运送的金币面前,没有哪个领主的心里不会产生动摇的,于是双方就这样愉快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边互不耽误、好聚好散。
不过,就算是卖掉了自己领地当中的一座城市,对于这位拥有广袤领土的塔兰图拉公爵来说也只不过相当于九牛一毛而已——这个据说早在帝国建立之前就已经发迹的古老家族在这三百年间已经积累了足够后人肆意挥霍的庞大财富,而他们为自己修建的豪华城堡就位于卡里姆村的西北方向的山上,其规格大到据说足够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幼在里面居住了。
要知道,一座城堡的价钱可是苏珊这种普通民众根本读都读不出来的庞大天文数字,别说是广大贫穷民众了,甚至就连财力远超常人的贵族在决定修建城堡之前也需要勒紧裤带、咬紧牙关才能够狠心掏出那么一大笔钱来。但眼下这位塔兰图拉公爵家就拥有这么一座规模大到足够媲美军事要塞的壮丽城堡,可见其家境究竟有多么富足。而且,这也足以彰显塔兰图拉家绝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贵族”而已,而是就算被称为“富可敌国”也毫不为过的超级庞大势力——庞大到只有“城堡”这样级别的建筑才能够配得上他们的程度。
没错,苏珊——以及在前面带路的管家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座村民们只能抬头仰望的高大壮观的领主城堡。身为一介平凡的牧羊女,苏珊自然是从来都没有进去过那幢城堡——事实上,对于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大多数村民们来说,别说是走进去了,甚至就连登上那座山丘、接近属于领主大人的私人领地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就好像那里面住的是令人尊敬的威严神明或者是邪恶恐怖的恶魔一样。
对于卡里姆的村民们来说,领主大人就是如同神明一样的伟大存在,尤其是这位克莉丝•塔兰图拉继承了家业之后,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迅速摆平了潜伏于附近山林之中的几股盗贼山匪,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威胁了村民们长达几十年的隐患。而且这位贵族与其他地区的领主们不同的是,她的领地内的税率只比帝国制定的基本税率稍微高出了那么一丁点儿——完全不会给人们的生活造成负担的量,因此她也深受人们爱戴。
其实每个人都理解,贵族也是人,他们也需要吃饭。但是这套现行的社会制度默许了他们可以不劳而获、剥削他人,因此贵族与劳动者之间的矛盾总是处于一种一触即发的状态——有时候甚至仅仅需要一点点小小的火星,整个帝国境内就会发生壮丽的连环爆炸。各种小规模的暴动与骚乱前赴后继、连绵不断,无以为生计的人们纷纷拿起刀枪对抗税吏和领主,有些遭到血腥镇压,还有一些人则钻进深山老林里拉帮结伙,从一群穷人变为山贼土匪,反过来成为了穷人们的噩梦。而在克莉丝上任这十年来,她的广袤领地之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暴动,周围的盗贼也被收拾得一干二净,热爱和平的人们终于得以安下心来了。
应该说,自从听到了那批流民们的悲惨遭遇以后,苏珊再一次意识到他们的这位领主大人究竟是有多么的仁慈和善良,她也由衷地为自己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位伟大贵族的治理之下感到十分幸运。
不过,说归说,赞玫瑰赞美,尽管苏珊和其他村民们都对自己的这位领主大人赞不绝口、敬爱有加,但事实上还没有哪一个人有幸得见领主大人的尊容。她的命令基本上全都是通过走在苏珊前面的这位能干的管家来传达到村里和其他领地内的——要么就是口头传达,要么就是比较正规的附有领主亲笔签名和印章羊皮纸文件,总之领主大人无论什么时间、地点、场合都从来不亲自露面的。
因此,村里的人们都无从想象如今的这位领主大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大概能猜出来的就只是应该是年龄大于三十岁的女性,或许还很年轻,又或许已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也说不定,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村民们的妄加猜测罢了——或许对于娱乐生活极度匮乏的乡村人们来说,猜测住在自己头上那座漆黑城堡里的领主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反而是一种消遣多得都快发霉了的闲暇时光的不错方式。
但画饼终究不能充饥,人们对于这位一贯秉持神秘主义作风的领主大人的好奇心估计也快要突破临界点了,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联名上书要求领主大人当着众人的面一展尊颜了也说不定。毕竟如果总是被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随意操控于股掌之中的话,是个正常人都会感到相当不自在,就好像是有一把看不见的利剑就悬在自己的头顶、随时都有可能从天上坠落下来把自己斫死一样。
所以,随着与领主宅邸之间的距离愈发拉近,苏珊的心脏也在胸腔里扑腾得越来越快——这倒不是因为赶路的速度远超一般的“走路”速度,而是她仿佛能够感觉到有某种说不上是邪恶还是黑暗、但会让人不自觉间汗毛倒竖的诡异气息正在逐渐迫近——而且源头不是别的,正是耸立在山顶之上的那座隐没于黑黢黢夜幕之后的神秘城堡,就好像那里面真的如同村民们胡乱猜测的一样关押了一头残忍狂暴嗜血的可怕恶魔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个小小的卡里姆村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在吟游诗人的诗歌当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个个残忍狡猾,像卡里姆村这种弹丸之地肯定还不够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塞牙缝的。所以说,既然卡里姆村依旧存在得好好的,那么也要就足以说明村民们的猜测——或者应该称之为“臆想”只不过是不值得在意的无稽之谈罢了——在确实接近这座神秘城堡之前,苏珊的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她的想法也正随着脚步不断动摇,不立即转身逃跑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
本能正附在她的耳边大喊大叫,告诉她赶紧扭头逃跑就对了,否则她所熟知的日常就将迎来无可逆转的终结——最近这种脑内声音似乎出现得愈发频繁,就好像是有另一个苏珊所不熟悉的苏珊正在秘密地谋划着什么惊天大阴谋似的,但一直为自己的这种超常天赋所困扰的苏珊本人却对此毫不知情。而且这本身就并不是她自己期望得到的能力,它只不过是神明大人出于某种未知的理由擅自强加给她的负担而已,就好像是硬要让羊儿吃肉一样——这只会让苏珊自己愈发困扰,让她搞不懂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善加利用这个恼人的天赋,并为此而陷入某种程度的自我厌恶当中。
人类社会的基本法则之一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将组成这个社会的每一个个体人类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强制统一到多数派的思维方式上面去,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引发各种矛盾和冲突。虽然许许多多的社会学家都会鼓励人们保持自己的个性,但人们还是会本能地排斥那些与自己和自己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异类”,并且会为了让自己不被别人当作“异类”而努力主动接受这种“少数服从多数”的同化进程——尽管有的时候真理并不一定掌握在多数派的手中,但他们却有着强行让持有异议的少数派屈服的力量。
没错,无论是动物群体当中争夺领地、首领地位或者是交配权的过程,还是人类社会形成并不断发展的过程,“力量”往往会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古往今来,能够站到人类社会阶层的顶点的人无疑都具有能够让其他人臣服的力量——绝对的暴力,过人的智慧,崇高的品格人望,卓越的口才,抑或是会让人不自觉间甘愿为之俯首的个人魅力。这些少数阶层用自己无可违抗的力量牢牢控制住他们脚下的多数,然后再用这些多数构成的社会来镇压那些与多数的想法有出入的少数,这样一来“异类”就会在群体当中被淹没、排斥和清洗,对于站在顶点上的少数来说无论是操纵这些“多数”还是剥削压迫他们就都不成问题了。
人们常常驯化野生动物来为自己所用——饲养起来代替自己干一些重体力活,或者当做交通工具,或者干脆拿来当作食物。而人类自己本身也会被他们所在的这个社会所驯化,从最初的遇见不公平时的“敢怒不敢言”逐渐变得得过且过、麻木不仁,最后蜕变成为温驯老实、只知埋头苦干的“社畜”,再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拥有自由和反抗的权力。
所以,苏珊这样的普通人也会担心、害怕自己是不是看上去“与众不同”——这通常意味着自己将会受到自己所在群体的排斥,而遭受集体排斥的个人通常是无法自力更生下去的。幸好苏珊从来没跟别人提过自己所拥有的这令人困扰的天赋,那一次的驯马事件她也是想办法打哈哈好歹蒙混过关了,否则原本就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自己势必会被村子里的人们视为某种怪异看待,然后她就只能一辈子都生活在其他人混杂着恐惧和厌恶的目光当中凄惨地生活下去了。
人总是会自觉不自觉地去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这本身无可厚非。但是一想到别人可能只不过是表面上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面对着你,其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可能与他所维持的表面功夫截然相反——
“到了。”
“咦?呜呜呜哇啊啊……”
忽然传来的冷漠声音打断了苏珊的胡思乱想,她这才缓过神来,赫然发现平时只不过是以“视野尽头的一处黑影”形象存在的赛里亚尔城堡的大门就矗立在自己眼前,被漆黑砖块垒成的外墙包裹在内的城堡本体则如同一个不可一世的巨人一样站定于这座山丘之上,傲慢地睥睨着卑微地匍匐在其脚下的村庄与人们。
森森古树像是一群恪尽职守的卫兵,环绕在这条通向大门之路的周围。在夜幕的笼罩下,这些叶落衰颓的树木看上去阴森而又狰狞,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突然从土地里拔地而起,然后用它们干瘦的枯枝绞杀任何胆敢靠近这里的人。
总之,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与自己平时所习惯的风景截然不同,这让苏珊只顾着张大嘴巴,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般感叹着眼前的这般宏伟景象。
“呜哇啊啊啊……”
“到了。”
“那、那个,您、您不用特意强调两遍的……”
克莉丝•塔兰图拉,世袭赛里亚尔公爵。与村民们的猜想不同,这位秉持神秘主义绝不在人前露头的领主大人并非传说中的“三十岁以上”——与此正相反,苏珊眼前的这位克莉丝•塔兰图拉看上去只比自己稍微大上那么一点儿。身材修长,腰身纤细得仿佛一碰就断的树枝一般,高高吊起的眼角、血红色的瞳孔和垂于两鬓的形同弹簧的金色头发却会给人一种尖锐而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砍向任何人的妖刀一样。
刚一见到克莉丝的时候,苏珊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适合用“蔷薇”这种花朵来形容的人——美丽却多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势必会无情地伤人。但随即她又恍然意识到,如果领主大人真的就只有十七八岁左右的话,那么十年之前她从父亲那里继承赛里亚尔公爵之位的时候不就只有七八岁吗?先暂且不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究竟有没有能力将赛里亚尔家的这片广大的产业给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个年纪的孩子——比如当时的苏珊自己明显是还离不开父母怀抱的,但这位领主大人却不仅早早地独立自主,而且还能够毫无滞碍地处理那些恐怕就连一般的大人都无法轻松搞定的领主相关事务,可见这个人与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但这种聪明却并不会让人感到欣慰和佩服,反而会让人不自觉地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一只狡猾无比的狐狸——表面上一副纤细柔弱、吹弹可破的样子,却躲在暗处轻松地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上,让人在对她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就会付出血的代价。
克莉丝•塔兰图拉,尽管身上的贵族气息浓重,但她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娇生惯养的贵族家的千金大小姐一样只不过是个名门望族拿来装点门面的漂亮花瓶而已,她是个“如果与之为敌的话就会惨遭厄运”的*,其灵魂深处恐怕埋藏着苏珊这样纯洁天真的牧羊女根本无从想象的仿佛无底深渊一样的恶意。
她就是用这种如同荆棘外壳一样的浓重恶意重重包裹住自己,借此来维持自身的神秘感并让毫不知情的外人下意识地畏惧和远离自己。或许,如果不是她主动把苏珊请过来的话,像苏珊这样平凡的人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得见领主大人的尊颜了——因为,就连每年年末商量卖掉羊只分配收入事宜的时候,出面的都是那位不苟言笑的管家温妮莎•艾利艾尔,克莉丝似乎是全权委托自己的管家处理这类事件,就好像她对会有多少收入完全不在乎似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宽厚仁慈却本性险恶的人,此时就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苏珊的对面。椅子是名贵的金松木制作而成,上面由工匠进行鎏金处理,把手上的浮雕讲述的似乎是某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但苏珊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被椅子围在中间的圆桌则是玻璃制品,而这件晶莹剔透的美丽家具的价格恐怕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一整年的吃穿用度了。除此之外,整间客厅——面积远远超过苏珊的那间简陋的小木屋——都被发出如同油灯般柔和的橘色光线的魔发光源照亮,这种与大众认知的“魔法之光”颜色迥异的魔晶灯具据说是最新产品,而苏珊根本就鼓不起勇气去向温妮莎小姐咨询一下这种灯的价格。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桌椅和灯具之类的必需物品之外,这个偌大的客厅里再就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显得有些过分空荡荡的。虽然这还是苏珊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贵族的宅邸究竟应该有个什么样子,但直觉告诉她一般的“贵族”家里的客厅可绝对不应该是这副就好像是昨天才刚搬家过来一样未完成的感觉。既然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客厅”,那么按照道理来说这应该是那些酷爱显摆和攀比的贵族老爷们最为在意的一个房间——为了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地位和财富,客厅里应该会尽可能多地摆设出各种各样令人目不暇接的奢侈品,无论是黄金的桌椅、白银的杯盘、锻钢的佩剑还是精铁的盔甲,这些都是贵族们最喜欢拿出来摆在客厅里故意让客人们看见的东西。
但这间赛里亚尔公爵家里的客厅里却见不到任何华而不实的装饰品的影子。堪称工艺品级的桌椅虽然价格不菲,看上去却并没有被认真保养过的样子,上面反而还能隐约看见一丝灰尘堆积在浮雕的沟壑缝隙之中,可见其主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价值和品相,只不过是在有客人来时把它们拿出来当做普通的便宜桌椅使用而已。
除此之外,原本可能会摆设有甲胄、刀剑、古董花瓶、名贵画作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冷冷清清,散发着某种荒废的感觉,让苏珊不禁觉得这里或许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使用,所以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克莉丝:哎呀,真的是好久没有人敢来拜访这座城堡了,搞得这里现在阴森恐怖得好像随时都会闹鬼似的呢,呵呵呵。
就在这时,仿佛是猜到苏珊的想法了似的,只见对面的领主大人做出一个略有扭曲的苦笑,接着耸了耸肩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尽管如此,她那充满了玩世不恭和戏谑嗜虐的语气总会让听者有一种自己被一条冷冰冰的毒蛇缠绕上了脖子的错觉,浑身上下的汗毛也会不自觉地根根直立起来。
没错,这位领主大人绝对是自己这个区区一介平民无论如何也招惹不起的——苏珊在内心深处暗自冷汗直流。但她还是搞不明白克莉丝•塔兰图拉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不惜打破自己一贯的神秘主义行事风格也要把自己给叫到这里来。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理由倒是还有一个,可是——
苏珊:那、那个,领、领主大人,这、这四位确实是我带进村里来的,但、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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