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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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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知识的大恶魔‘丹特利安’……确实,如果是那位据说将过去、现在、未来的所有一切都记录并保存下来的传说中的恶魔的话,那么可信度应该是无需置疑的。但是……”
“现在所谓之‘神学’与君主制度理论,甚至包括大部分之创世神话,皆只不过是汝等人类为了方便解释自己所提出之对自己有利之理论而现场编造出来之‘伪物’罢了,这就跟卖水果之人会极力称赞自己所出售之水果又香又甜、美味可口一样。某位奴家所认识之人曾经旅行西大陆各地并收集调查各地所流行之神话传说,结果关于同一起事件,不同种族、不同地区之间经常会有截然不同之版本流传于世,可见‘民间传说’这种东西终归只不过是艺术家们所进行之二次创作,真正之历史早已掩埋在了时光之中,只有像丹特利安那样拥有强大力量之大恶魔才能够将其保存下来。”
“说、说得也是呢。这样看来,所谓‘君主的权力乃是神明所赐予的正当权力,所有人都应当无条件遵守和服从’这种话也是那些政治家们为了巴结讨好君主而自行杜撰的了?”
“没错。从来没有人生而就比其他人高贵,也从来就没有人生而就比其他人低贱。神明教导人类要相敬相爱不要相妒相害,却从未说过‘君权神授’之鬼话。”
“虽然你要是这么一说的话我确实无从反驳就是了,但你这么说真的不怕被帝国和教会的耳目给抓起来吗……”
“哎呀,奴家可是亲手制裁过帝国皇帝之人,与帝国之关系自然早就是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之仇敌了——虽然奴家自觉并未亏欠帝国什么就是了。再说,明明这整个埃尼斯帝国之建立都有奴家七分之一之功劳,现代魔法与魔工技术也皆是由奴家所传授给这些愚昧之人类,教会却非要指名奴家为‘异端’,这还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举啊——奴家与这个帝国、这个教会早就恩断义绝了。”
“倒、倒也是哦……”
辉夜斩钉截铁地说道,坚定的语气当中没有蕴含丝毫感情,却让夏尔不由得缩起了脖子,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句,接着却没有了下文。
掩藏在漆黑帽檐下面的双目当中似乎浮动起了某种黑暗的情绪,让那两面仿佛能够揭示世间一切虚伪和谎言的镜子也染上了混沌的颜色。夏尔能够感觉得到,辉夜在说刚才那一段话的时候,尽管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压抑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平常一样不紧不慢、悠游自在,但真正发自内心的愤怒往往并不是光靠一个人的自制力就能够完全控制的住的——正因为这种情绪来自自己的内心深处的那个真正的“自己”,平常用表面功夫来装点门面的那个如同面具般的“自己”才会无法抑制这种冲动,最终从面具后面露出某些蛛丝马迹来。
说实在的,夏尔在第一次遇见这位神神秘秘的“魔女”的时候就已经听她讲述过有关于她自己的故事了,但当时的夏尔却并没有什么实感——应该说,他感觉对方就只是在语气平淡地叙述着一个客观的故事而已,就好像那个故事与自己毫无关系、自己只是单纯站在一个局外人、旁观者、讲述者的角度来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不紧不慢地叙述出来,夏尔根本听不出所谓的“代入感”来。这样一来,辉夜的那个故事是自己胡乱编造的、自己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信口雌黄而已——就算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也是不足为奇的,莫不如说夏尔打那以来就一直对辉夜的真实身份抱存有或多或少的疑惑,他并没有全盘接受后者的一面之词。
毕竟,一个孤零零的人永远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怎么向别人证明我就是我”是个无解的难题,足够一代又一代哲学家和逻辑学家们就算想得头发变白脱落殆尽也得不出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地接受的解释来。因此夏尔对辉夜存有质疑也是人之常情——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在这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冷漠社会里,“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个至关重要的生存技能,如果对任何陌生人都毫无戒心地无条件相信的话,那么这个善良的人很有可能会被人骗得晕头转向。
但是,就凭辉夜刚才那一番话,夏尔无意之间似乎瞥见了隐藏在那座高大冰山下面的某个小小的角落——辉夜的真心。他感觉得到辉夜并没有说谎,而且她是真的感到由衷地愤怒,所以才会说出这样决绝的宣言来——这样看来,她之前所说的故事并不是杜撰,她的身份现在也值得去相信了。
可以说,夏尔无意之中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伙伴。
“嗯——这样一来队伍里就有‘魔法师’了。”
“少年,汝刚才说了什么?”
“啊,没、没什么。”
“嗯……好可疑。”
“真、真的没什么啊……”
另一方面,就在夏尔冲着辉夜大吼大叫、辉夜则挂上一脸亲切阿姨哄生气的小孩子的表情不断打着哈哈的时候,另外两个似乎打从一开始就被果断地排除于这场不知所云的对话之外的家伙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蹲到了角落里悄悄开起了小会——
露琪亚:薇儿,你哥和那个戴帽子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薇儿:(摇头)薇儿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的说……
露琪亚:(叹气)唉,我原本还指望你能给我解说一下呢,毕竟我脑子很笨,根本就不擅长这种莫名其妙的猜谜游戏。
薇儿:(叹气)虽然你这么说,但薇儿同样也不擅长这种连规则说明和新手教程都没有的猜谜游戏的说……
露琪亚:薇儿,你刚才说的“规则说明”和“新手教程”是什么意思啊?
薇儿:(摆手)啊,没、没什么,没什么的说。
露琪亚:(狐疑地眯起眼睛)听起来总感觉好可疑……
薇儿:(赔笑)是露琪多虑了,多虑了,薇儿刚才并没有说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哟。
露琪亚:(叹气)在经常玩词语猜谜和遮遮掩掩的这方面,你和夏尔还真是如出一辙呢,真不愧是亲兄妹,我都不知道该夸你们心有灵犀还是该骂你们吞吞吐吐了。
薇儿:(苦笑)抱、抱歉,连带哥的份儿一起。
露琪亚:(摇头)不,我并不是想要听你道歉,我只是不想总是像个傻瓜一样被人随意地骗来骗去牵着鼻子走而已。
薇儿:这点你就放心吧,露琪——薇儿才不会做那种恶意欺骗朋友的事情呢。
………………………………
第十六章:战争继续(上)
1
今年秋天的雨季有些不正常。不仅来得太迟,而且降水量也远远不及往年。这不,晴天再度光临硝烟四起的达利斯特城,而稍微有些惨淡的阳光也为革命军吹响了反攻那座横亘于眼前的坚固要塞的号角。
而且这次攻城战的规模与以往大不相同,革命军几乎到了全军压上、倾巢而出的程度,他们不仅派上了几乎所有还能够拿起武器的人,还连续几天赶制了不少诸如冲车、大盾、云梯等简易的攻城武器,誓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座坚城。
经历数天前的那场偷袭之后,原本颓唐消极的士气受到重创后反而触底反弹——其实很简单,只要向士兵们灌输复仇理念就可以了,让他们为了报复几天前的巨大耻辱而战,而不是为了那些好高骛远的革命口号。
理由很简单,上纲上线的革命理念平民百姓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只不过是为了不任人宰割地饥寒交迫而死才会自愿跟随革命军作战,并不是真的打从心眼里认同了那些宣传员们口若悬河的演讲。就像是人们训练某些动物进行马戏表演一样,动物们并非真的有灵性、能够听得懂驯兽师们的命令,而是为了得到驯兽师许诺的食物奖励才会卖力气地做出那些会让贵族老爷们不住地拍手叫好、贵族太太们连声地激动尖叫的华丽动作。而一旦某一天马戏团拿不出食物来喂养这些动物,那么就算驯兽师跪地讨好也无法挽回动物们的心了。
同理,政治这种东西说白了也只不过是高等级的骗术而已——威逼利诱、坑蒙拐骗之类的手段早就屡见不鲜,而且总是屡试不爽,尤其拿来对付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底层人民是最具有效果的,因为这些缺乏知识也不擅长思考的人是最容易屈服于力量以及权威面前的,哪怕那些自称具有力量和权威的都只不过是些纸老虎也一样。
所以,为了拯救革命军濒临崩溃的军心,这时候只需要德•布洛斯特将军装出一脸悲愤的样子登高振臂一呼,慷慨激昂地指出他们自己究竟受到了敌人多大的侮辱就足够了,毕竟底层劳动人民最不缺乏的就是发泄不完的力气和一腔热血了。
于是,如今一切的发展都完美地处于德•布洛斯特的掌握之中——虽然自己的军事水平只能以“糟糕透顶”来形容,但若要论到耍这种摆布人心的小手段的话,他这个常年在上流社会圈子里摸爬滚打的前贵族可以算得上是老江湖了。
更何况,无论是为了自己的脸面问题,还是自己的前途问题,德•布洛斯特都必须赢下这场达利斯特攻城战——管它是漂亮地赢得胜利还是靠着人海战术最终获得惨胜,他只需要一个“胜利”的最终结果就足够了,反正世人在评价他人的时候往往只会注重结果而忽略其中的过程。
不过说归说,虽然总算是成功调动起了这些农民军的积极性,但达利斯特城却和以前一样,依旧像是用生铁铸成的巨人一般矗立于视野远方屹立不倒——不,在尝到了几次甜头以后,城里的帝国守备部队似乎更加坚定了防守城池直到最后一刻的决心,从城墙上泼洒下来的箭雨、石头和滚油也愈发密集了。在这种状况下,革命军尽管一直在英勇无畏地冲向那仿佛巍峨山脉一样高不可攀的城墙,却只是在徒劳地往城墙下面堆积一片又一片的尸体。
一座座云梯被人们扛到城墙下,架起来,然后就像是攀缘植物一样慢慢往城墙的上方延伸过去。但是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守军却总是能够使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他们怒涛般的攻势——无论是将烧得沸腾的滚油毫不留情地倾倒向站在城墙下毫无防备的革命军士兵,还是投掷下足以砸坏巨大厚重的盾牌和架设在城墙上的云梯的巨大石块,又或者干脆往箭头上面绑上浸了油的布条、点燃之后发射出去来烧毁木制的简陋云梯和冲车,这些防御手段如同铜墙铁壁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阻挡了革命军士兵向前冲锋、向上攀登的脚步,把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转变为逐渐冷却僵硬的尸体。
就这样,战况又变回了革命军最初开始攻城时候的僵局。
“可恶!给我往前冲啊!别后退!他们才那么点儿人,你们的人数可是他们的五倍啊!”
布洛斯特不禁攥紧了双拳,开始不顾风度地大吼大叫了起来。他的指挥部就设立在前沿阵地,距离达利斯特城的西门还不到两千纳尔,因此他的怒吼声完全能够传达得到前方攻城部队的耳朵里。当然,布洛斯特之所以会甘愿冒着进入敌人投石机射程的巨大风险亲自来到前线坐镇,一方面是为了鼓舞士气没错,但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督战——也就是亲自监督己方军队的情况,这样一来一旦出现军队溃逃之类的恶劣现象他也可以第一时间进行处理,免得像是清理不及时的伤口一样化脓感染。
他这个贵族虽然早就被人给硬生生摘掉了贵族的头衔和封地,但他的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一套贵族老爷的作风,所以就算自己如今身为三军之帅,他也依然无法打从心底里信任自己手下那些为局势所迫才会加入的士兵,更何况之前他已经亲眼目睹过这些人身上蔓延出来的更甚于瘟疫的消极情绪了。
既然无法信任,就必须要盯紧才行,布洛斯特的耐心已经被这场无穷无尽、如同泥淖一样的战争给消磨得几乎窑尽,他决不允许自己再这么一味地被别人骑在脖子上痛打了。
“快给我上啊!敌人只有区区几千人,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快点冲!”
他像是被捕猎夹给夹到了似的从椅子上猛地跳起,顺手提起了搁在一边的剑,一边胡乱地挥舞着那把华丽超过实用的白银长剑,一边满口喷沫地大声斥责着一群刚刚从前线撤下来、此时已经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士兵。这些人身上的盔甲全都凌乱不堪,衣服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拖着的脚步沉重得就好像挂上了镣铐,失焦的双目当中则能够读出深深的疲惫,就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似的。
面对主帅的迎头斥责,当中几个人的眼睛里瞬间闪过某种夹杂着愤怒与不甘的神色,但转眼间他们就强行压抑下这股转瞬即逝的冲动,一个个像是脚下铺满大地的枯草般愈发蔫头耷脑、一字不吭,大概是觉得只要咬咬牙就能够挺过布洛斯特的这顿责骂了吧。反正只要将一切骂声都当做耳边风来处理就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顶多是心情可能会变得不好而已,但终归是要比死在那座高城之下要强得多。
然而,那个平素对诸事都放任不管、不闻不问的将军此时却一反常态,显得格外愤怒:
“你们这帮蠢货!懦夫!逃兵!老子养兵千日,现在到了用你们打仗的时候了,你们却给老子转身逃跑,难道就养出了你们这些白眼狼来了吗?!”
“不,将军,是敌人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
“啊?”
其中一名士兵稍稍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试图反驳,但还没等他把这一句话给说完整,布洛斯特一声如同陶器破碎一样的尖锐叫喝就让他登时哑口无言。
“困守在里面的敌人只有不到五千人,你们竟然还敢腆着脸跑到我这里来,然后口口声声跟老子说‘他们的攻势太猛烈了’?!扯淡!就那么几个人还有什么抵抗的余力!老子的人数可是他们的十倍!十倍啊!就算每个人吐口唾沫都能把这个达利斯特城给淹了,你们竟然还有脸说是敌人攻势猛烈?!我看你们就是想逃跑吧,不知羞耻的东西!”
咣叽!
布洛斯特一怒之下狠狠掷出紧紧攥在手中的剑,那把漂亮精致的工艺品就像个无人问津的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撞得灰头土脸。德•布洛斯特气得面色发紫、眼球突出,太阳穴上的青筋像是擂鼓一样不停地突突直跳,从紧咬的牙缝当中呼出的白色气体也粗重了许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愤怒得即将从嘴里喷出火焰的凶恶巨龙。
“围城围了两个月,敌人有五千,我们有十万,只要每个人冲到城墙底下踹上一脚,那该死的城墙也就该倒了!但现在可好,只有我们这边在单方面地死人!打了两个多月,不仅连城墙上的一块砖都没给老子抠下来,光天化日之下还让敌人偷袭,你们这好几万全副武装的大活人就让区区几只小蚂蚁给撵得丢盔弃甲、满地找牙,成何体统!”
说完,布洛斯特的右手猛力往身后一甩,由于愤怒而颤抖不已的指尖笔直地指向竖立在中军营帐门口——也就是他刚才一直坐着的地方——的旗子。那面旗帜有着蓝色的底色,上面的图案为白色,描绘的是一把沐浴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当中的宝剑——蓝色代表理智、理性和法律的精神,白色象征着自由和平等,而火焰和剑则是暴力革命、推翻打垮的决心。据说这面旗帜是最初掀起这场革命风暴的先行者们所设计出来的,他们希望自己辛辛苦苦一手拉扯起的这支革命军能够像席卷枯草遍地的荒原的烈火与正义女神手中负责审判恶徒的宝剑一般,将这个腐败不堪的帝国从上到下闹个天翻地覆,然后再在废墟之中建立起一个能够给予每个国民自由与平等、繁荣与秩序的崭新的国家——正所谓“不破不立”,不狠下心来根除那些阻挡住进步道路的旧秩序的残骸,就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但对于革命军的理想和抱负并没有任何兴致的德•布洛斯特来说,这面充满了战争与杀伐之气的旗帜在他的眼中有着迥然不同的含义:
“你们抬头看看那面旗子,那是让你们拿起刀剑砍杀、纵起大火焚烧的意思,是让你们把这些敌人给毫不留情地赶尽杀绝,不是让你们丢盔弃甲、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回来!胜利的曙光明明就在眼前,老子很快就能攻破那座要塞,然后继续往西北方向进军,去把那愚蠢的皇帝给从宝座上面一脚踹下来!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别人都在前线奋力拼杀,只有你们借口‘敌人攻势太猛烈’跑了回来,难道还要老子给你们找面镜子来让你们好好照照,好让你们仔细看看自己那副窝囊丑恶的嘴脸吗?!”
布洛斯特跺着脚怒吼了起来。一时之间整片营地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连秋风掠过荒草凄凄的原野的声音都被浊重的空气所吸收,只有将军毫不留情的叫骂像是意犹未尽般不停回荡着,引得附近忙碌着进进出出的士兵们纷纷驻足,好奇的视线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布洛斯特立即察觉到了这些充满了看热闹心理的视线,于是他如同一只领地受到了威胁的狂暴野兽一样恶狠狠地转头瞪向那些停下前往战场的步伐的看客们,一边撕扯着声带大吼着“滚!快给老子滚!”,一边泄愤似的飞起一脚,狠狠地铲起了一大块尚未干枯的野草,连带着被雨水浇透的潮湿泥土一起朝着围观者们飞了过去,他们这才纷纷露出“糟糕了”的表情,像是正围在尸体旁边争抢着大快朵颐却忽然被鬣狗所打搅的一群秃鹫一样一哄而散。
“切,该死的农民!就只知道偷懒和看戏,一辈子贪生怕死的穷鬼!”
望着那群乱哄哄的背影渐渐作鸟兽散,布洛斯特露出一个像是咬到了舌头的扭曲表情咂了咂舌,随后带着鄙夷的表情又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接着,他猛地想起来自己方才正在训斥几个可恶的逃兵,于是他又急忙回过头来,却愕然地发现眼前只留下了一片被践踏得体无完肤的草地,刚才那些蔫头耷脑的家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样子他们是趁布洛斯特的注意力被围聚过来的人们所吸引过去的时候脚底抹油了。由于布洛斯特事先并没有询问他们几个的名字,而且这几个人又都属于那种但凡扔到茫茫人海里就和周围人别无二致的普通人,因此布洛斯特虽然恨得牙根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几个逃兵究竟长什么样子了,更别提集合起军队,然后从自己的那七万名士兵当中找出那么区区几个普通士兵来了。
这种无异于海底捞针的既麻烦又毫无效率和成功率可言的事情,布洛斯特才不会去做呢,就算他打从心底里想要把这几个家伙拉出来严刑示众,然后给剩下这些狡猾的穷鬼们来个杀鸡儆猴,让他们趁早打消心里面那些想要开小差的小算盘。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布洛斯特就算心头有再大的火,也已经找不到正确的发泄目标了。他只能一边高声咒骂着“可恶!”“该死!”,一面像把铲子似的不停踢着脚下依然有些绵软的土壤,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裤腿和鞋子上已经沾满了难看的褐色泥点。他的这身衣服可是拜托了旅行商人才好不容易从大城市的服装店里买来的高档货,单单这点缀在裤脚的一条金色花纹可就足够普通老百姓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的了,更别提这整身行头的价格早已远远超过他这名革命军将军的饷钱——既然身为贵族(前),就要时时刻刻注意着把自己与周围那些普通人给区分开来才行,就算自己当年逃难时好不容易保住的那些积蓄已经差不多被挥霍一空也绝对不可放松下来,否则他德•布洛斯特就无法维持自己心中那种唯我独尊的优越感了。
没错,自己与那些卑微的穷鬼农民们不一样,自己可是这个国家的贵族,理应受到这些穷鬼的尊敬、畏惧与服侍才对。但是,就因为那个家伙的上台,自己才会失去了这些理所应当的享受的权利,沦落到要与这些下等人为伍——想到这里,布洛斯特不禁再度咬牙切齿,一直没有松开的拳头上面绽开道道青筋,仿佛只要面前忽然冒出个什么东西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挥拳狠狠砸过去似的。
营地里面还有零星几个人仍然在忙碌着什么,但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将军正鬼气森森地怒目凝视前方的可怕模样,便不约而同地选择缄口不语,然后都小心翼翼地回避开布洛斯特笔直的视线,悄悄地溜出了营地。他们全程旁听了将军训斥士兵们的整个过程,知道布洛斯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吹得鼓胀得只要轻轻戳一下就会爆炸的气球一般危险,因此没人会傻到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主动跑上门去虎口拔牙。
显然,这些士兵们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主帅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他们还以为布洛斯特的这把无名火还是刚才的逃兵事件的延续,但其实布洛斯特的目光早就已经跨越过了这片平原战场和阻挡在前的达利斯特城,飞向了远在西北方向的帝都丹特——都城正中央的皇宫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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