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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天纪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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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洪武的声音,齐大木微微一怔,目光闪烁了许久,这才开口道:“你终于醒了。”说罢,齐大木却是低下头,走到屋中的木桌旁,倒了一碗水端到了洪武面前。
“大木,对不起,我……”洪武见状,神情微微一愣,语气之中,有惊讶、有歉疚也有自责。缓缓接过齐大木手中的碗,洪武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用多说,当日的事情,我已经听王师兄说了。你被杀念控制,走火入魔,也是身不由己。”齐大木闻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看洪武几眼,便缓缓转过了身去。
洪武凝视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两息,团把整碗水一饮而尽,沉声道:“不管如何,我都对不起你!若要报仇,我绝不还手。”说罢,洪武将碗一丢,艰难地站了起来。“算了,此事日后莫要再提。洪武,我能够感受到,当初你是真心想救我们脱离海妖的统治。可惜造化弄人,要怪,就怪那老天爷吧!”齐大木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随后叹息一声,背负着双手往门外走去。经历了丧亲之痛的他,似乎稳重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当年的齐大木,或许早就死在了那场劫难之中,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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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三章:蜕变
第两百八十三章:蜕变
望着齐大木转身离去,洪武神色一动,连忙道:“这是哪里?”
“宋国,滕源水乡——”齐大木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指着远处道:“我现在是墨家传人,要与所有弟子一样,下地劳作。”
听到齐大木的回答,洪武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随后,他抬起脚步,走到了茅屋之外。放眼望去,此地却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茅屋的正前方,是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数百个衣着朴素,脚踏芒鞋的人正在地里劳作。或是除草、或是浇水、或是采摘着新鲜的瓜果蔬菜。
这些人中,有老人、小孩、中年、少年,各个年纪的人,几乎全都出现在了这里。若是光看他们下地劳作的样子,此地却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没有任何区别。然而洪武却知道,墨家弟子是一群明“鬼神”、崇“天志”的修行者。墨家的主张,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爱好和平,不喜杀伐。这些人中,虽然大部分都为炼气士,并不需要依靠食物来维持性命。但他们依旧下地劳作,亲自翻土浇水,亲自播种收割。这些,其实是墨家一脉特立独行的修行方式,也是一个炼心的过程。
人与自然,人与天地,人与道之间的关系,墨家一脉领悟得非常透彻。正是这样的一群人,才会甘愿在平凡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自然合一,从而参悟天道。
“好一个滕源水乡,好一个墨家……”静静地观望了许久,洪武不禁赞叹一声,将目光连同神念全部收了回来。他刚刚以神念洞察周天,发现这片山谷居然是一个聚灵之地。方圆数十里内,天地元气极为浓郁。有几处地方,甚至连伏龙山都望尘莫及。这说明,山谷之下,必定存在着一座巨大的地脉,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地脉灵气。
而且整个山谷的背后,穿过十几里的山林,便能看见远处的东海。这样的一个村庄,简直是世外桃源。此时此刻,洪武终于明白,为何海妖一族不敢进攻章州,而是选择与章州道门合作了。有墨家镇压在此,有哪个海妖敢来闹事?
“洪武,你重伤初愈,还不适合走动,便安心在这里养伤吧。再过一段时日,王师兄与公输前辈自会来找你。”齐大木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走下了泥塑的台阶,往田地中走去。
“王师兄?呵呵,应该就是子文那家伙吧。还有这位公输前辈,为何会在如此凶险的关头赶至山谷将我救下?”洪武闻言,思绪瞬间飘回了被云岚芯追杀的那些画面。在他的记忆中,就在丹火神符即将把他烧为灰烬的最后一刻,一道金色遁光自北方而来,下一秒,自己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如今看来,自己是被墨家传人所救。而当日出手将他从云岚芯手里救下的,便是齐大木口中所说的公输前辈。
默默地思忖片刻,洪武开始绕着大片的农田缓缓踱步。这座村庄之中,虽然人数众多,但极其安静。放眼四顾,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说不出的祥和。而且山谷内的元气非常充沛,对于伤势的康复有着很大的帮助。洪武这是在行走的过程中,慢慢将心灵沉浸下来。而后通过神念内视,探查肉身之中的每一处伤痕。
“这天罗血遁不但让我全身筋骨断裂,而且流失了至少一半的精血。怪不得我现在如此虚弱,看样子,这伤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痊愈的。”一个时辰后,洪武回到茅屋,开始炼气调息。这一次所受的伤,前所未有的严重。在以往,无论肉身受了多大的伤害,都能够以很快的速度自行恢复。更别说如今不灭剑体大成,拥有血肉重生的神通。然而这一次,不但恢复的极其缓慢,甚至连失去的血液都很难补充回来。这也是为何洪武如此虚弱的原因。
天罗血遁虽然让他逃过了九宫弥仙符的镇压,可付出的代价之大,与死也没有区别。
接下来的半个月,洪武每天晚上都会运转周天炼气,配合法力修复肉身。白天,则是去田地里与墨家弟子一起种地劳作,日子倒也清闲。经过半个月的调理,洪武的伤势明显开始好转。只是还无法施展神通,也无法御空飞行。但是与墨家弟子一起耕田劳作,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与世隔绝,没有杀戮、没有仇恨,没有生离死别的世界。生活在这个山谷之中,洪武的心变得无比的宁静、祥和。瞳孔清澈,仿佛看到了以往不曾看见的东西。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与自然,自然与天地,天地与道的关系,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如此平凡。耕种劳作,这是人与大地最为亲密的接触。而在播种与收获的过程中,要顺应季节与自然,顺应天地,与道同行。唯有这样,种子才能够成长为食物。而苍生,也能在天地轮回之中,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下去……”
“唯有这样的修行方式,才能让道心变得无比纯粹,对于天地的领悟,才能达到细致入微、洞若观火的地步。说到底,炼气士修行,境界、法力、神通,这些都为身外之物。唯有修心,才能看到更多,走得更远啊!”
稻田之上,洪武轻轻拂过绿色的稻叶,感受着山谷之中的微风,不禁叹息连连。这半个月的时间,是洪武自修得神通以来,过得最为安宁的日子。也让他回想起昆吾山中,拓竹轩内,与华念夕共同渡过的那段时光。
“炼气士一生修行,难道只是为了长生不死,只是为了飞升成仙吗?”猛然间,洪武抬头喝问苍天。然而天地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只是洪武的目光越来越清澈,越来越纯粹。身上的气息,几乎融进了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每一滴水、甚至是每一道微风之中。此时此刻,洪武似乎看见了天地的模样,似乎看清了大道的影子。在他的目光之中,天地与道,原来就是他自己!这是一场蜕变,是道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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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四章:面见墨子
第两百八十四章:面见墨子
“你居然领悟了神融天地的境界——年轻人,看来将你带到滕源水乡,却是送了你一场造化啊。”突然,一道中正阳刚,却又十分和煦的声音在洪武的背后响起。
而此时,洪武正从悟道的状态中缓缓回过神来。听到背后的声音,顿时神情一怔,猛地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身穿一件黑色单衣,正站在田埂之上,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洪武愣了一秒钟,随即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诚恳道。
“哈哈哈哈……济世救人乃我墨家一脉的职责,算不得什么。倒是你,居然在命火中期便领悟了神融天地的境界,这简直是天大的造化。你可知,对于通常炼气士而言,想要领悟神融天地,至少也是在炼出金丹之后,将五行变化修炼到极致,才能够将神魂与天地合一,从而参悟元神之奥秘。”
“将五行变化修炼到极致?”洪武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公输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反掌祭出了一颗耀眼的金丹。
“炼气士在命火大成以后,可以炼化地脉灵气,开始参悟五行。然而真人境所领悟的五行真意,不过是对这天地本源最为粗浅的认识。开天辟地,需要的是五行之灵、阴阳二气,有亿万种变化。当你五行合一,炼出金丹之后。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力量便会因为你对五行的领悟不同,从而相互排斥,产生碰撞。让你的元气暴走,无法动用法力。到这时,你便要重新参悟五行原力,真正参透这股演化了天地万物的力量。”
公输虞说到此处,耀眼的金丹猛地旋转。五道霞光自金丹内飞出,如同一道道颜色不同的火焰,在虚空中缓缓飘荡。
“这是?”洪武见状,目光一闪,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他原本听得迷迷糊糊,并不是太了解公输虞的话。但看到那五种霞光之后,他似乎找到了一丝头绪。
“火之极,演化天地火灵力,炼就火行神魂。木之极,演化天地木灵力,炼就木行神魂……而我,如果将这五种极致力量合一,便拥有了开天辟地的可能。”公输虞说到这里,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随即手掌一翻,以金丹震荡法力。五道霞光瞬间飞速旋转起来,随后。五种颜色的光华笼罩四方,范围越来越大的同时,霞光的颜色却越来越淡,直至再也看不清任何光芒。
然而下一刻,洪武却突然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变了。他明明站在一片稻田之中,可现在,却身处一座山峰的顶部。四面八方,烟云缭绕,分不清东西南北。
“小千世界?”洪武看了两眼,便明白,自己并非是瞬间移动到了某个地方。而是眼前之人,以金丹大圆满的强**力创造出了小千世界,将他带入了自己的神魂之中。
“没错,这便是小千世界。你依然还在稻田之中,但同时也进入到了我创造的小千世界内。想要从这里出去,除非你的神魂力量比我强大,才能够破开这方天地。”
“原来如此……将五行真意转化为五行灵力,这便是金丹上人的修行。反掌开辟创造小千世界,的确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神通。”洪武闻言,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公输虞之所以开辟小千世界给他看,正是要让他明白真正的五行之力是什么。同时,也让他接触到了金丹期的修炼之迷。
“哈哈哈哈……其实开天辟地并不难,只是我等炼气士无法逆转生死罢了。生死不可逆,也就无法创造出真正的血肉生灵。没有生命的世界,永远无法成为大千世界。”
“当真无法创造生灵么?如果这天上,有了太阳呢?能不能演化出生灵?”沉思片刻,洪武突然指了指昏蒙蒙的天空,沉声问道。
公输虞见状,却是摇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默然地伸出手掌,掌心如镜面般演化出一片混沌只之光。随即,一黑一白两道精气升腾而上,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变化为一道火球。刹那间,整个小千世界变得无比光明,四周的温度也在迅速地上升着。
洪武看到这一幕,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完完全全被公输虞的手段震撼了。
然而,公输虞却再次摇了摇头,语气淡然道:“日月星辰既在大千世界之中,又在大千世界之外。但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其实都是一个生命体,与漫天星辰一样。有着自己的呼吸,有着自己的思维,也有着自己的寿命。我虽然能够以阴阳二气演化出太阳的光与热,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火球罢了。”
“唉……果真如此。万物有灵,看来,天下苍生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秘密!”听到这里,洪武不禁叹了口气。炼气士再强,终究无法逆转生死。你能毁灭生灵,却无法救活生灵。哪怕你能开辟出与大千世界一模一样的空间,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天地。
“罢了,你无需多想。生死之迷,或许并不是这样,也有可能是我的境界还不足以参透。说了这么多,是见你小小年轻便有反抗金丹上人的勇气。而且还领悟了神融天地的境界,有感而发罢了。师尊说你是九州的未来,特意指点我救你回来,果真是有着天大的用意。”公输虞突然盯着洪武淡笑了两声。随即伸手朝头顶上方一抹,洪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他再次看见了郁郁葱葱的稻田。而整个世界,鸟语花香,充满了生机。
从小千世界回到真实的天地,洪武仿佛经历了生与死。从死寂的空间,再到生机勃勃的世界,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阴阳五行的变化,更是虚实凝空的变化!
“前辈的师尊?”洪武听完公输虞所说,猛地一怔。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一尊浩大无穷的身影。那便是墨家祖师,墨翟!
“前辈,说来惭愧。您救我性命,我却还不知前辈的名字!”
“哈哈哈……我叫公输虞,在修仙界的道号为愧魔上人。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公输虞说罢,也不等洪武回答,直接抓住洪武的肩膀。在一片金光的包裹中,洪武耳不能听,眼不能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随即,金光散去,洪武睁开了双眸。
眼前,是一口青幽的水潭。谭中能够清楚的看见三三两两的游鱼,大小不一,正在漫无目的游动。而在水潭的正中央,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相貌普通,但极为精神的老人。正端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双眸微闭,手持竹竿,却是在垂钓。
洪武看到老人的模样,神情骤变。此人,不就是道经之中所记载的墨子吗?无论是穿着还是相貌,都有七八分的神似。而且看着公输虞如此恭敬的立于岸边,连傻子都能够猜出老人的身份。
诸子百家中的巅峰存在,堪比孔丘、李聃这等传说中的人物。这可是一位不知存活了多少岁月的超级大能啊,洪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亲眼见到墨子。而且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两丈之遥。洪武甚至能够闻见墨子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的味道。与其说是他闻到了墨子身上的气息,倒不如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这位,怎么会注意到我这样的小人物?而且特意指点公输虞前辈赶来救我?”洪武震惊过后,才慢慢冷静下来,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墨子与他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瓜葛。而且诸子百家的人,一向不管修仙界的事情。难道对方偏偏就对自己刮目相看?洪武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咦,人呢?”洪武心中思忖着,神情却突然一怔。因为在他的目光之中,闭目垂钓的老人居然消失不见了。
“我还在,只是你心不静,便看不到了。年轻人,用神融天地的境界,再看看吧。”
突然,一道虚无缥缈却又无比浩大的声音从天而降。洪武抬起头,望向天空,却看不见任何身影。
“哈哈哈哈……洪武,你看天上做什么?师尊他老人家在跟你说话呢。”公输虞见洪武一脸的迷茫与震惊,顿时笑了起来。
洪武闻言,神情依旧凝重。因为水潭的中央,根本空无一人。深吸了一口气,洪武才缓缓闭上眼睛,放空念头,让自己逐渐安静下来。过了片刻,洪武睁开双眼,终于再次看到了墨子的身影。衣着朴素的老人,依旧是盘膝端坐,依旧在闭目垂钓,说不出的玄妙。“好厉害的境界。我心中若有一点点杂念,便看不见他了。如果没有领悟神融天地的境界,可以随时随地静下心神。岂不是他从我身前走过,我也察觉不到?不愧为墨家祖师,传说中的人物。这样的境界,根本无法想象。”洪武此时,早已是目瞪口呆。墨子的厉害,以他的修为根本难以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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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五章:古怪的老头
第两百八十五章:古怪的老头
当年孔丘和李聃坐而论道,刚刚渡过风灾的阴山老魔,元神成就三灾境。自以为天下无敌,挑战九州所有高手。不知多少门派的元神期仙尊死在欧阳文通手里。然而当他见到孔丘与李聃之时,却什么都没做。撂下一句“深不可测”便急匆匆退走了。
能让当年的欧阳文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诸子的修为,绝对要超过三灾境一重。甚至早已到了三灾境大圆满,不死不灭的境界。毕竟这些大能的岁数,可是古老的吓人!
而眼前闭目垂钓的老人,也是诸子之一。一身法力修为深不可测,有夺天地造化之神通。九州若没有这些人镇压着,欧阳文通这些年恐怕也不会如此低调。
“晚辈洪武,拜见墨子!”洪武凝神静气,再次看见墨子的身影后,立刻躬身下拜,诚心诚意。以对方的身份和境界,足以让洪武敬仰了。更何况若非墨子指点公输虞将自己救下,他早就被封印了真灵魂魄,沦为云岚芯的玩物,生不如死。
“起来吧,在我这里,无需这么多礼数。我墨家一脉不像孔丘那老家伙,规矩又多又臭,让人烦心。”墨子闻言,却是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双眼微闭,依旧没有睁开。
“叫儒道圣人孔子为老家伙,这……”洪武听见墨子的声音,猛地一怔,差点吓得晕死过去。什么叫“不像孔丘那老家伙”,什么叫“规矩又多又臭让人烦心”?这番话如若落入孔子耳中,不知这位无敌于世的儒家圣人会是什么反应。
“洪武,在师尊面前,不用拘拘泥于礼数,也不用碍于情面,就当面对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即可。”公输虞看着洪武震惊无比的样子,目光一紧,连忙提醒到。
然而公输虞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水潭中央的老人却突然将鱼竿一收,睁开眼眸道:“公输,你将为师的鱼儿吓跑了。这竿子做得不好,还给你。”
墨子说罢,轻轻地将鱼竿丢给了公输虞,随后挽起裤腿,淌着潭水一步步朝岸边走来。居然没有动用任何法力,真的就好似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除了脾气怪了一点,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公输虞闻言,顿时扯了扯脸皮,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师尊,您不会又要我重新做一根鱼竿吧?”公输虞说话的语气,居然带着一丝苦笑和无奈。墨子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只见他翻了翻白眼,反问道:“你说呢?”
……
一时间,公输虞却是无言以对。随后,就看见他再次扯了两下脸皮,干笑道:“当然要做,这鱼竿就像傀儡一样,技巧都是在不断的改进中磨练成长出来的。”
“知道就好,快去天珠峰砍一些竹子回来。”墨子说到这里,突然伸出两指,在公输虞的额头点了一下。淡淡的清光闪耀,下一秒,公输虞的额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印记。却是一个小小的“墨”字,仿佛用笔画上去一般。
“师尊,你又封我法力。天珠峰离这可有八十里地……万一在半路上遇见了歹人,如何是好?”公输虞一看到墨子这个动作,顿时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神情简直是哭笑不得。但他却又不能反抗,只好任由这位师尊封了自己的法力。
墨子做完这些,却是讪笑一声,直接拍拍他的肩膀道:“小虞啊,为师从小看着你长大,就别装可怜了。这方圆千里,有谁敢打你的主意?好了,去吧,赶在天黑前回来。”墨子说到这里,便双手背负转过了身去。公输虞只好点点头,随即无奈地看了洪武一眼,沿着颠簸的小路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封印法力,徒步八十里……这一对师徒,还真是……有意思。”听完师徒二人的对话,洪武早已是目瞪口呆。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墨子不再那么神秘了。这哪里是什么修为通天彻地的至尊级强者!分明是一个爱说爱笑,喜欢作弄弟子的老顽童。
没错,这就是墨子给洪武的感觉,一种非常古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觉。
堂堂诸子之一,至尊级的无上高手,在现实里,居然是这个模样。墨子的目光、笑容、神情、衣着,都是那么的平易近人,与普通的老翁没有两样。
而就在洪武胡思乱想之际,站在水潭便,凝视着水面的墨子突然开口了。
“你知道,我为何要封了公输虞的法力,让他徒步到八十里外的天珠峰砍竹子?”墨子的声音冷冷清清、平平淡淡,仿佛瞬间变回了那个世外高人。洪武听闻,却觉得老人的声音犹如醍醐灌顶,念头瞬间变得通达无比,这一刻,他的眼中,仿佛只剩下墨子一人。除此之外,便只有混沌的天地以及滚滚翻腾的云海。
“晚辈不知。”洪武微微躬身,老老实实地回答。
墨子闻言,点了点头,依旧望着清澈的潭水,沉声道:“这世上,越是简单的事情,人们越容易忘记。就如同写字,越简单的字,你反而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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