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天纪元-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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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原来胖子的修为已经到了连我都难以揣度的地步。看来他说烦空杀不死自己，并非是虚张声势……”洪武看着胖子的背影，叹息不已。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神秘。越走，越远了。在这位哈芯奇王的身上，洪武仿佛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胖喇嘛的身影了。

　　　　“我生来便是黄衣教弟子，自从有记忆开始，便在十三世喇嘛藏空的座下修行。”胖子走了片刻，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说话了。

　　　　“随着年龄的日益增长，年复一年的修行，在二十岁的某一天，我记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五百年前，我曾是黄衣教的第二世尊，也就是藏空的师弟。如果不出意外，等藏空隐世后，我便为黄衣教的未来之主。当时，佛宗和黄衣教之间，为了争夺大乘如来钵盂的守护权，每隔一甲子便要开战。佛门内部的分歧，也让当时的蒙州各部烽火连天，苦不堪言。我不忍苍生蒙难，可大乘如来钵盂关系到雷音地界的奥秘，又不得不争。于是便潜入佛国大世界，想要盗取钵盂。当时守护这件法宝的是佛宗九代主持，我一心想要结束这长达数万年之久的争端，便下了狠心，仗着修为将九代主持轰杀，夺得了大乘如来钵盂……”

　　　　胖子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停顿了下来，目光变得迷离无比。他说话的语气虽然缓慢，虽然平静，却宛如一曲惊天动地的战歌，让洪武震惊到了极点。

　　　　“后来呢？”

　　　　“后来，一向清净的佛宗为了报仇，倾全教之力打上了山门。你也知道，佛门分裂以后，佛宗的实力远在黄衣教之上。只是佛宗那群和尚一心礼佛，与世无争，并没有多大的名气。但这一次，我却想错了。当时的佛宗内，有两大长老，都是三灾境修为。他们给了藏空两个选择。第一，两教开战，不死不休。第二，杀了我，黄衣教执掌大乘如来钵盂千年。”

　　　　胖子说到这里，回过身，静静地看着洪武。这一刻，他就像是一尊古老的雕塑，沉默了千年，埋葬了千年。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下去，但洪武已经明白了。“十三世选择了后者，让你身死，留住了大乘如来钵盂千年！是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但我并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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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两世记忆

　　　　第五百七十八章：两世记忆

　　　　胖子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洪武，再次转过了身——

　　　　“我大闹佛国世界，盗取佛门至宝，妄造杀孽，这些罪过，足够我死一千次，一万次了。何况我的死若能换来蒙州千年的和平，那也足够了。藏空这么做，并无不妥。只是没想到，他的决定这么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我甚至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就被他的渡难业火烧成了灰烬。”

　　　　胖子说到这里，突然苦笑了起来，一脸的自嘲。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或许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可惜世间的因果轮回，实在是太奇妙了。哪怕我道行再高，修为再高，也算计不了未来……”

　　　　“我死后两百年，转世重生在了一个贫穷的牧民家里。一岁的时候，就被黄衣教弟子接引回了佛门，于十三世喇嘛座下修行。这对于一个草原人来说，是何等的荣耀？以至于此后的二十年，我都奉十三世喇嘛为活佛世尊，勤修佛法。后来，我炼出了命火，感悟先天，终于得回前世的记忆。我虽然不恨藏空，却也不再当他是我的师兄。于是，我便离开了黄衣教，想要远离佛门，远离纷争。再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姑娘……”

　　　　“此事被藏空知道后，大发雷霆。命令教中的四大金刚护法拿我回山。以我当时的修为，根本没有选择。然而我的心早已不在佛门，又如何能继续修炼下去？当时，藏空已经知道了天地大劫的事情，更算出自己即将面临的一个生死劫数。他的道行，在佛门之中是最高的，甚至连佛宗的几大长老都有所不及。他算到欧阳文通应运而生，便借助阴山老魔的手，坐化重生，想要统一蒙州，令佛门光复。这的确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算计，如果做到了，便是天大的功德。”

　　　　“只可惜，只可惜……”胖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阴冷，全身都跟着声音在颤抖。洪武明白，接来下的回忆，将是最为痛苦的。

　　　　“我早已脱离了黄衣教，早已脱离了佛门。可他，藏空，十三世喇嘛，我曾经的师兄。为了逼我重归佛门，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守护黄衣教，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人。在那佛国大世界，当着无数人的面，活活烧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瞳孔猩红，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他修为高深，道行通天。自以为算得到一切，自以为所做的，都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他从未看清过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因为他早就放空了一切。不懂什么是感情，更不懂什么是爱。那一刻，只有我听见了她的惨叫声，也只有我看到了她不甘和困惑的眼神。我恨自己没有能力救她，所有人都在念经超度，却没有一个人出手制止。他们自以为这么做是慈悲，自以为是功德。可当时我，恨不得杀光眼前的所有人！”

　　　　胖子语气骤变，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冲天而上！

　　　　“此后不久，藏空便死在了欧阳文通的手里。我知道他的算计，想要借助大乘如来钵盂的灵性，保留住所有记忆，立刻转世，我又怎会让他如愿，哈哈哈哈哈……”胖子仰天狂笑，笑声之中除了疯狂的杀念以外，别无他物。

　　　　“我再次盗走了大乘如来钵盂，这一次，我以魔门神通，彻底毁掉了钵盂之中的如来真性。将一切有关雷音地界的经文，全部抹去了。藏空的不灭真灵，很快便迷失在了时空乱流之中，再难回到大千世界。而后，佛宗与黄衣教联手抓到了我，以佛门业火炼了三天三夜，灰飞烟灭！”

　　　　“怪不得，藏空故意将大乘如来钵盂送给你，你都不要！”

　　　　此时此刻，洪武终于明白了胖子所做的一切。也终于明白，十四世喇嘛烦空，为何会对胖子如此尊敬了。论辈分，两人竟然是师叔与师侄的关系。显然，藏空的转世之身喀什尔王，是故意让虚洺上人携带着大乘如来钵盂。目的就是为了让胖子得回这件佛门至宝，了结这五百年来的因果恩怨。且不说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了多少因果，光是让虚洺上人送死，就已是无比歹毒。

　　　　一想起喀什尔王说话时的眼神，洪武便不寒而栗。

　　　　“呵呵，那破东西虽然还有无上降魔威力，可最精华的东西早已流失，我要它何用？”胖子冷笑连连，再次于花园内踱步。虽然还未入秋，可四周的氛围，却让洪武感到了丝丝凉意。

　　　　“三十年前，我再次重生。依然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黄衣教，不过这一次，藏空还未降临大千世界，没有人能够发现我的存在。领悟命火以后，我得回了两世记忆。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我已经不想再斗下去了。何况藏空已死，我的仇，也算是报了。可当我得知父王死于喀什尔部的刺杀后，便明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慈悲，也没有永远的和平。只有彻底毁灭敌人，你才有保护挚爱的能力。再后来，叛出黄衣教，游历九州，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了。”

　　　　胖子说完话的瞬间，意兴索然。却是摇了摇头，缓步走出了花园。只留下洪武一人，看着满地的落花，听着不绝于耳的风声，恍若隔世。

　　　　胖子看似大大咧咧，猥。琐无双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如此大的仇恨。伴随着两世的记忆，两世的痛苦，一直活到了现在。“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啊。两世的记忆，你，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洪武站在风中，呐呐自语。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活了三世，拥有两世的苦痛，是怎样的感受。但他知道，胖子在努力的忘记这一切。只是，在这天地烘炉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因果，并不会因为生死的变化而消失。反而会越来越深，越滚越大，生生世世纠缠，直到天地毁灭的那一天。“唉！你说的对，有些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仰天长叹一声，洪武化为一道遁光，直接飞出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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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佛国大世界

　　　　第五百七十九章：佛国大世界

　　　　哈芯奇与喀什尔停战后的两个月，蒙州大地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中元节。这一天既是中原各国所谓的鬼节，也是佛宗与黄衣两教开启佛国大世界，宣扬佛法的重大日子。

　　　　自上一次黑鹰峡谷之战后，喀什尔王似乎有心结没有解开，很少说话。加上离中元节越来越近，蒙州各部纷纷停战，两国虽有不共戴天之仇，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洪武夹在两大部落之间，深知胖子与十三世恩怨的他，对于这个便宜师傅自然是处处防备。至少在见到众相之舟前，不能暴露。

　　　　彼岸雷音寺就在雪山之巅。而雪山，则是蒙州最大的一座山脉，地处蒙州中部。从西南至东北，横跨三万八千里。同时，也是整个九州最高的山脉之一，终年冻雪覆盖，亘古不化。蒙州人更愿意称雪山为天山圣境，或者是彼岸佛国。

　　　　洪武前往雪山，依然是以达摩行者的身份。不过是喀什尔王亲自推荐的，随行的还有五个达摩行者。都是喀什尔部境内，素有功德的人物。喀什尔王虽然只有三岁，但身为一国之主，自然在黄衣教的受邀之列。实际上，每到中原节这一天，凡是部落之主，无论相隔多远，无论信不信佛，都得爬上雪山之巅。

　　　　胖子与十三世，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碰面的。这对纠缠了三世的师兄弟，这一世，终于再次相遇了。

　　　　雪山脚下，登山礼佛的人群如同一条巨龙，一直排到了草原的尽头，数之不清。胖子带着李培，随行的是哈芯奇的达摩行者以及部落内德高望重的大臣。胖子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轿子上的喀什尔王，带着弟子，走了上来。

　　　　洪武并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聆听，毫无表情。

　　　　“藏空，你私自将如来钵盂给我，可曾问过佛宗那群秃驴？”

　　　　“呵呵，藏空？本王名为巴雅蒙克，哈芯奇王似乎是认错人了。而且那如来钵盂是我差人到黄衣教借来的，何时说要给你？”三岁小孩在椅子上挪动了两下屁股，笑嘻嘻地说道。

　　　　“好，你和从前一样，从未变过。想做的事情，就算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你的确当得起黄衣教的教主，比起你的坦诚，我更愿看到你此刻的冷漠。”胖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喀什尔王，随即加快了脚步，带着手下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十三世看着他渐行渐远，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旁的洪武突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股阴霾笼罩在天地之间，让人极不舒服。

　　　　“好恐怖的道行。这十三世的修为虽然没有恢复，但他的每一个念头，恐怕都能够影响金丹之下的任何人。怪不得这短短的几个月，喀什尔便从一个偏远弱小的部落，壮大到了能与哈芯奇抗衡的地步。如此下去，胖子真的要危险了……”

　　　　到达雪山之巅，已经是第三天的日落时分。山中虽然有石阶直通山顶，可众人依然爬了将近三十个时辰，期间只能在山道上过夜休息。由此可见雪山之巍峨，不愧为蒙州第一。当洪武看到彼岸雷音寺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刚好沉入地平线。一片余辉洒在寺庙之中，映射出万丈金光。

　　　　正如胖子所说，彼岸雷音寺宽八十一丈，长八十一丈，四四方方，并不算巨大。像这样的宫殿，在中原各国数不胜数。然而，这是一个世界的缩影。在普普通通的外表下，有着无穷无尽的空间。

　　　　“尘空上师，明日便是中元节了。各个部落的达摩行者都要登上八部众相山，于功德池内沐浴。你是我喀什尔部修行最高的达摩行者，到时候，还需上师出面与我佛论道。”寺庙的门口，十三世停下来，转身吩咐道。

　　　　洪武闻言，自然是点点后。身后的达摩行者也双手合十，并无反对的声音。所谓论道，便是从各部落的达摩行者中挑选出一人，在进入功德池之前，于八部众相山上讲解佛经。不管是佛宗的教义还是黄衣教的教义，都可畅所欲言。当然，如果有人并不认同，双方便要开始辩论，最后由在场的所有百姓一同决定谁对谁错。

　　　　佛宗与黄衣教虽然同属佛门一脉，但自上古分裂以后，便有了不同的教义。在一些佛法和经文的理解上，也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不过从五百年前，两教结束了长期的征战之后，关系虽然开始渐渐缓和。但暗地里，双方依然还在争斗。因为教义的不同，是永远都无法弥合的。

　　　　达摩行者之间的论道，其实便是黄衣教与佛宗之间的较量。谁胜谁负，则是代表了民心。洪武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终于一脚踏进了寺门。刚刚进入其中，洪武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巍峨巨大的佛像。盘膝坐于莲台，一手轻放膝间，一手捏着佛印。双眼低垂，容貌慈祥，给人一种无比清净浩然的感觉。天地间，佛光弥漫，遮住了大地，遮住了天空。在世界的尽头，无数的龙凤飞舞，百鸟齐鸣，说不出的神圣。然而当洪武回过神来，刚才见到的一切却又全部消失了。放眼望去，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白玉广场。地面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蒲团。已经有成千上万的僧人坐于蒲团之上，正在念经诵佛。除此之外，至少有十万普通的百姓虔诚地匍匐在这些僧人的背后，不停地拜着远方的一座金山。那金山高八层，耸入云端。正对着白玉广场的一面，雕刻着一尊菩萨。手持玉净瓶，脚下踩着一条巨龙，仿佛要登天而去。“看来，那就是八部众相山了。不过被结界罩住，看似遥不可及，或许几步路便能走到。看似触手可得，或许走一辈子都上不了山。这便是佛门的弥陀之光，好厉害的一个地方。”洪武抬头看去，天空艳阳高照，洒下无穷的金光。外面明明已经到了晚上，可这里，却比白昼还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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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众相山，功德池

　　　　第五百八十章：众相山，功德池

　　　　多年前，洪武曾在滕源水乡，亲眼目睹过傀魔上人演化小千世界。五行之力、阴阳二气虽然能够演化天地万物，却无法创造出生灵。

　　　　而日月星辰之于天地，便是最为强大的生命体。

　　　　“日月星辰既在大千世界之中，又在大千世界之外。但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其实都是一个生命体，与漫天星辰一样。有着自己的呼吸，有着自己的思维，也有着自己的寿命。我虽然能够以阴阳二气演化出太阳的光与热，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火球罢了。”

　　　　这是傀魔上人公输虞的原话。

　　　　然而此时此刻，洪武身处佛国大世界，却看到了阳光普照大地，群山连绵不绝。一棵棵参天大树随着清风摇摆，缓缓吐息……洪武根本无法区别，这里和外界，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

　　　　放眼四顾，广场远方的天地，看不见尽头。群山之外，似乎有长江大河在咆哮。所有的场景都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与大千世界无异。可洪武明白，这便是蒙州的佛国大世界，只是一个神秘的空间罢了。

　　　　站在原地震撼了许久，洪武才回过神，开始跟随着喀什尔王，朝白玉广场走去。前方，纯金色的八部众相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洪武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他可不管什么中元节，更不在乎佛宗与黄衣教之间的恩怨。此行，只要得到众相之舟，降临神武地界，蒙州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快了，快了。韶华九鼎，还阳金丹，我一定要得到你们。师尊、掌教、念夕，等着我！”

　　　　当所有赶来参加中元节的人全部到场后，已经是十个时辰之后了。而此时，大千世界正好是中元节当天的早晨。而在佛国大世界内，却是月上中天，繁星点点。

　　　　“此地，果然是阴阳相反，昼夜相隔。只是不知道，这些星辰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法力幻化的……”洪武抬头看着夜空，心中思绪不停的流转。而就在这时，八部众相山的方向，两位佛门至尊终于降临了。

　　　　一个老者，一个少年。前者光头，后者短发。此二人，自然是佛宗的十代主持，以及黄衣教十四世喇嘛烦空。

　　　　两位教主降临，立刻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天地间，到处都是“我佛慈悲”。却是蒙州各部落的百姓自发叫喊的。在他们眼中，能够飞天遁地的和尚，都是真正的佛陀。

　　　　“我佛慈悲，众生平等，诸位无需跪拜。”佛宗的老和尚凌空站在八部众相山的前方，身形笼罩在一阵佛光之中，双手合十。刹那间，广场之上，数十万人同时抬起了头，一脸虔诚激动之色。

　　　　“佛门不愧是最擅长蛊惑人心的教派，这样的场面，在九州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看到。”洪武看着烦空二人降临佛国大世界，便明白中元节的庆典，已经开始了。

　　　　佛宗十代主持刚刚说完话，烦空便接着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百鬼夜行，正是天地间阴气最重的一天。而我佛门，为渡三界十方之苦难，特地于今日召开盛典。一来弘扬我佛法谕，二来歌颂功德，三来教化苍生……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已经不止一次参加中元节了。能进入佛国大世界的人，都是得到我佛认可，心中慈悲之人。接下来，我会开启八部众相山，让有缘之人进入功德池，受佛法加持，得无量正果。”

　　　　烦空说罢，一指点向身后的金山。刹那间，佛光蔽日，大地猛地跳动起来。随即，洪武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步。

　　　　那高达不知多少万丈的八部众相山，突然分成了八块。每一块，都演化出一方世界，其中天地分明，万物衍生，说不出的浩大。与此同时，那尊手持玉净瓶，脚踏天龙的菩萨，突然化为了血肉之躯，缓缓睁开双眸，栩栩如生，简直与真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她的身躯太大了，大得让人只能膜拜与敬畏。

　　　　这尊菩萨站了起来，手指一一点过八方世界。一个又一个的世界破碎了，化为一团团的真气。随后，这些真气又开始凝聚，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演变成了一座大山。

　　　　没有金色，也没有佛光。只是一座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岳。远远望去，山中草木茂盛，怪石嶙峋，充满了生机。然而下一秒，当那尊菩萨化为一道精气也融入山岳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头头凤凰在树林之间飞舞，一条条巨龙在山巅上空盘旋，一只只麋鹿在悬崖峭壁之上觅食……一切都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看到这座真正的八部众相山，洪武瞬间愣住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大山正中间的一个湖泊。那是一汪清可见底的泉水，形如月牙，方圆不知几里。总之在洪武眼中，那时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仿佛倒映着天地万物的影子。而真正令他着迷的，正是停泊在湖中的一条小船。

　　　　没错，那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船。和渔民出海打捞的渔船，并没有什么不同。灰暗的颜色，古朴的造型。只有一根竹竿摆放在船舱之上，孤零零的，仿佛千百年都未曾变过。可洪武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洪武，这就是众相之舟。雷音地界真正的至宝，比那大乘如来钵盂要强大万倍。”突然，洪武的脑海深处，血河之主出现了。

　　　　“前辈，我已经明白了。功德池水承载着众相之中，正是要告诉众生，唯有功德方能让人渡过苦海，到达彼岸。不错，在雷音地界也有一方功德池。比这要大上千倍，万倍。可众相之舟却只有一艘，它是往来两界的唯一通道。这艘船，已经在这里停了数个纪元。正因如此，雷音地界的和尚才无法降落九州。呵呵，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从今往后，佛宗与黄衣教，将彻底断了前往雷音地界的希望！”洪武与血河之主说着话，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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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论道云台，何意如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论道云台，何意如来

　　　　中元节的佛国庆典还在继续，偌大的广场上，数十万百姓膜拜八部众相山，福至心灵，虔诚而敬畏——随后，便是各部落的达摩行者论道于云台，讲述着自己对佛经的理解。

　　　　那云台是白玉广场正前方的一朵青云，位于广场的中轴线上，离地九九八十一丈。凡是能够登上云台论道的，皆为各部落最有声望的达摩行者，修为也自高深。不过洪武对这些并无兴趣，此时的他，一心只想进入功德池，得到众相之舟，如何会在意什么佛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方天地越来越热闹。各大部落之间，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分歧。而众多达摩行者对于佛经的解释，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所有人都在争，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信仰。可洪武依然没有感觉，他身为道门炼气士，对于佛家那一套，根本是嗤之以鼻。

　　　　然而，当佛国大世界的月光被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