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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殇杀君-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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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桐关上自己房门后，便在那丫鬟的引路下，进入范姜府偏厅。
站在门口一瞧下，顿时大感错愕，更有一股无名火升起。
那丫鬟并没有进来，顺手掩上厅门。
令孤桐吃惊的不是范姜婉儿，而是稳稳坐在偏厅当中四张大椅中最左侧的一张上英俊雄伟的男子。
此人衣着华丽，一身白衫一尘不染，干净的有些出奇，脸容肃穆，顾盼间自有一股龙虎之姿，稳稳的依靠在大椅上，一动不动，虽然面容俊秀而明朗，但自有一股悠然沉重的迫人气势。
更让孤桐觉得吃惊的是，这个人他隐约间是认识的，正是司马星宇。
他心中并没有想司马星宇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范姜敬野请来的帮手吗？怎么会出现在芳姜婉儿的夜宵中？这些他都没有想，因为他看到一个更然他不安的景象。
小七萎靡在另外一张大椅上，脸色极为难看，旁边站着范姜婉儿。
范姜婉儿转过身来，蹙着眉很小心的说道：“桐先生来了，让婉儿给你引见一位朋友。”
司马星宇并未认出孤桐，毕竟他的变化是最大的，就连最熟悉他的范姜婉儿都没能认出，与他仅有几面之缘的司马星宇，觉不能认出。所以司马星宇仍肃坐椅内，并没有随因为孤桐的到来而起来迎客。
孤桐与小七交换一个颜色，得到一个无大碍的眼神后，便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到另外一张大椅上坐下。
目光不由集中到司马星宇身上。
范姜婉儿语气中含着抱歉说道：“婉儿本想要与七公子闲聊一番，没想到司马公子突然到访，便让丫鬟去请桐公子，现在公子必然奇怪婉儿为何要特别为公司引见这位司马公子。”
孤桐轻松笑道：“引见朋友平常得很，我只是觉得奇怪，小七刚到这里也没多长时间，为何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记得他从屋里离开的时候，可是朝气满满的。不知这位司马朋友，有什么要说的？”他的说话没有半分客气，显是准备随时反脸动手。
说完后，将手中的长剑，横放在桌上。
小七见到孤桐竟然把长剑摆在正面，心中骇然，知道刚才自己轻视的俊朗男子绝不好惹。虽然他在司马公子手下吃了些苦头，可他心中可是不服的，毕竟他才开始练习孤桐教他的《燎原飞霜破》。
如果把这部枪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有信心可以对付这个司马公子。
范姜婉儿若无其事，说道：“婉儿刚才有事耽误了一下，等来到偏厅之时，司马公子已经来了，而七公子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孤桐瞅了小七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范姜婉儿并没有说谎。可熟悉她的孤桐，可是知道这个女人手段高绝，与她有关的事情，必然不可小觑，此时看起来与范姜婉儿毫无关系，实际上谁有清楚呢？
那位司马公子此时一声不晌。一动不动，保持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范姜婉儿提高声音，继续说道：“司马公子是藏剑阁的首席大弟子，是婉儿弟弟请到府中的贵客。”她故意加重了“贵客”两字，分明在像孤桐表明，此人便是范姜敬野的帮手之一，她当然不知道孤桐早就知道这些情况。
甚至孤桐还知道，范姜敬野另外的一个帮手，是司马星宇口中的那位紫师妹。
孤桐毫不客气，没有对着司马星宇说话，而是对小七冷哼道：“小七说说，在范姜小姐到来之前，？”
他的说话严肃到了极致，也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小七吓了一跳，讷讷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司马公子指点了一下我的武功修为……。”这小子出身军营，性格倔强，自己吃了亏，不想让孤桐插手，而是想要将来自己修为高了之后，把这梁子亲自找回来，此时被孤桐问起，便吞吞吐吐，语焉不详。
孤桐锐眼如炬，早就看出小七玄劲收了一些震动，虽然不算严重，可也是轻微的内伤。
他没有再强迫小七，而是瞪着范姜婉儿，眼睛也不眨一下，嘿然道：“范姜小姐果真出神豪门，做起事来何止是两手……”他终究还是怀疑此时都是范姜婉儿故意的安排。
范姜婉儿黯然失色，委屈道：“桐先生说笑了，此事婉儿并不知情，婉儿来时，也发现七公子与司马公子之间有些矛盾，才匆忙排丫鬟去请的桐先生。先生这样说，可是冤枉死婉儿了！”
孤桐省得自己心中对她一直心存芥蒂，适才便口直心快，表达了一下心中所想，终究来说他是毫无根据的。此时被范姜婉儿说了两句，便显得尴尬起来，只能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人枪舌剑时，司马星宇稳坐在大椅中，像个石头人一般，对身边的举动毫不在意，似乎整个偏厅中，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他也知道孤桐正在观察他，虽然没有抬头去看，但他感到有种裸，什么也掩藏不了的感觉，除了那些修为超过自己的前辈高人以外，他还从未在同龄人身上试过类似的经验。
这人究竟是谁？司马星宇也在心中嘀咕。
孤桐忽然转过头来，紧紧盯着司马星宇，道：“这位藏剑阁的高足，领我感觉非常好奇，不知想说些什么？”
小气嘻嘻一笑道：“藏剑阁在江湖之中，可是四方阁之一，不在北寒的狼神阁之下，司马公子作为阁中首席大弟子，身份高贵，怎么会愿意跟我们这些市野小民说，跟我等说话，那是掉了司马公子的身份。？”
他与孤桐一唱一和，步步进逼，半点也不有放过范姜婉儿和司马星宇两人。
范姜婉儿微笑道：“桐先生见谅，司马公子应该是在等我介绍两位吧……”跟着俯身过来，在孤桐耳旁低声道：“他是我弟弟的人，此次前来，必然得到我弟弟的指派，觉不会善罢甘休。”
………………………………
【413】 煮茶夜话
范姜婉儿说完，走到最后一张大椅上，轻轻坐下来，对司马星宇说道：“司马公子，这位是我的朋友……”他指着孤桐介绍道：“离歌楼的高足―梧桐，桐先生……”
“离歌楼？”乍闻离歌楼这三个字，司马星宇终于有了反应。
他像从万年沉睡之中醒了一般，眼神一转，射出两道剑一般的锋芒，落到孤桐身上，问道：“你是离歌楼的人？”
孤桐对他极为看不惯，更别说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仇恨，当年若不是他，想来孤桐绝不会无辜入狱，收了那么多苦难。此时便冷声冷气的说道：“如假包换！”
“哼！”司马星宇冷哼一声，呐呐道：“离歌楼，藏头露尾的宗门……”便不再说话。
孤桐同样冷哼一声，并不狡辩。
在江湖中其他宗门看来，离歌楼和夜雨楼双楼虽然也是天下一楼的宗门，可是因为性质问题，总感觉那不上台面。像藏剑阁的年轻弟子们，都看不起两楼的人，当然除了双楼中如风见尘一般的顶级武力。
司马星宇也就是只此一点兴趣，问过之后，便沉寂下去，又陷入空无的状态中。
孤桐和小七对望一眼，只觉这个人似乎有点高傲过头了。
小七拍拍肚子，故作惊奇道：“范姜小姐排丫鬟请我们过来说有茶点招待我们。为何台上连只空杯也没有？”
范姜婉儿不慌不忙道：“我有一位丫鬟，最拿手烹茶煮酒做点心，刻下也该预备好了。”
小七咧嘴一笑，说道：“那感情好，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呢，这肚皮已经扁了下去了。”
孤桐向小七笑道：“你急什么，范姜小姐说安排好了就安排好了，我们只需等着即可。不过你我是被请来的，可不像某人不请自到，有失礼节……”
最后一句话，带着冷嘲热讽，自然是针对司马星宇。
小七会意，拍手大笑道：“是的是的，有些人的脸皮很厚。范姜小姐，可否使人立即请妙手到来，莫要错过精致的茶铭点心，那可是一种罪过。”
孤桐和小七两人打的都是同一主意，既然司马星宇将他们当作空气，他们便也将他当作空气，更要随时时刻撩动一下此人，看看他此次贸然拜访，到底所谓何事。
范姜婉儿微笑道：“这个当然，不过让我们先说上几句话，我那丫鬟应该快要到了。”
忽然，稳坐在大椅中的司马星宇，冷不等的哼道：“好好享受这一顿夜宵吧，或者，这便是你们最后一顿美味的夜宵了！”
孤桐和小七以及范姜婉儿三人忍不住脸色微变。
这司马星宇，竟然毫不隐藏杀气，说出裸威胁的话语，甚至这不遮掩的杀意，连范姜府的大小姐范姜婉儿都笼罩在内。
范姜婉儿也没想到司马星宇如此直白，一时之间，竟然失去了主意。
孤桐给小七递了一个眼神。
小七虽然与他相识的日子不多，可对他充满了崇拜，以至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注意，此时怎会不明白，“呀！”一声站起来说道：“哎呀，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待我去趟茅房，净化一下身体，再回来吃府中精致茶点。”他实在想不出离去的好借口，索性胡诌一番，看看司马星宇在表露杀意之后，有何方法将他留在此处。
“咿呀！”厅门大开，一个妙龄少女提着一壶清水，率着两个捧着火炉、茶具、罐和一盘美点的婢女姗姗而来，向各人依依施礼。
妙龄少女指示婢女为四人摆好杯筷，放下美点，又搬来一张紫红木长几，在上面放置火炉茶具等物。这才发觉小七站在大椅前，呆瞪着自己，不禁心中不悦，暗忖为何这公子如此无礼？
向他望去，只见对方方脸浓眉，眼神清澈，一点没有色迷迷的样子，反有种热烈坦诚的味道，教人不愿怪责他，不忍往坏的一面去猜想他的意图。
孤桐对小七发愣的模样怎么会不明白？他以前也有这样出丑的模样，这小子竟然对柔柔弱弱的妙龄女子一见钟情了。
范姜婉儿心知肚明，眼眸一转，俏笑道：“我这丫鬟叫秀秀，是府内的妙手茶师……”
秀秀施礼后，垂下了头，不敢和小七对望，自进范姜府后，她从未试过和年青男子如此日光相触，一颗芳心不由忐忑跳动起来。
两名婢女于此时告退。留下秀秀在桌旁站着。
范姜婉儿继续笑道：“七公子，可是曾经见过秀秀？”
小七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嗫嚅以对间，孤桐侧过头，也大感尴尬。
到是司马星宇又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当前，多看几眼也是应该的。”虽然这样说着，本人却低垂了眼皮，抬也没抬。他似乎很喜欢找范姜婉儿话中的漏洞，句句针对她。
范姜婉儿撇嘴一笑，不以为许。
同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七说道：“茶点已至，桐先生和七公子先用茶点吧！”
小七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孤桐，后者却扭头瞥了一眼司马星宇。
范姜婉儿向秀秀颌首，秀秀便开始燃起炭炉，准备生火煮水，她一双青葱玉手，翩然舞动，手势纯熟，教人一看便知是茶道的高手。连冷淡的司马星宇也忍不住抬起头，对她另眼相看。
秀秀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由其是那七公子的灼灼目光，更让她有点不安，俏脸微红，将水注进壶内烹煮。
小七虽然是一介武夫，可家中也曾是豪门，经过专门的茶道训练，虽不算出色，却颇为在行，出言赞道：“只看秀秀小姐提这火炉和茶壶问的距离，已知小姐是茶道高手，因为过近的话，水便太热，过远的话，滚水冲进壶内时热度会稍差，茶色香味都会有别，现在的距离正是恰到好处。”
孤桐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暗忖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连这些东西抖动，不过心中却不信开水热度那分毫的差异，会做成差别。
他虽然上一世便喜欢煮茶品茗，却都是自品自享，哪里知道茶艺的精妙。
秀秀向小七感激地一笑，大眼眨动着，想说话，但却没有说出来。她出身青楼，曾受明师指点，但在范姜府中烹了无数次茶，还是第一次有人指出这火炉和茶壶距离的微妙处，禁不住泛起知心的感觉，感到和这七公子的距离缩近了。
范姜婉儿惊异地道：“原来七公子竟然也是茶道高手？秀秀，让桐先生和七公子看看我珍藏了十多年的茶叶。”
他们三人，说来说去，故意不提司马星宇。后者却充耳不闻，也不恼。
秀秀拿起放在一旁的精美锡罐，递了过来，小七抢着接过，旋开盖子，拔起锡塞。一股茶香冲鼻而来，赞道：“好茶！”递过去给孤桐，同时向范姜婉儿说道：“能被小姐珍藏多年的茶，必是名品。””
范姜婉儿心中暗笑，这茶叶名“草芥”，乃是大荒草原的特产，在当地虽非普通之物，但富贵人家不会未曾用过。他特意以此试探两人，小七立时原形毕露。
原来，起先孤桐说他们两人乃是保护来往大荒与中州商户的护卫，她虽然现在基本确认孤桐是离歌楼弟子的身份，却不知道两人来大荒草原是否另有所图，所以才故意试探。如果两人与商户接触过的话，必然知道这种茶叶。
孤桐见范姜婉儿笑容有点古怪，暗叫不妥，锡罐内的茶叶，形状如草芥，气味有些隐约熟悉。他终究曾在范姜府呆过，凭借这股熟悉的感觉，心中一动道：“原来范姜小姐，还是喜欢自己地域的茶叶。”
范姜婉儿愕了一愕，暗忖难道他们来大荒真的仅仅是护卫那些商户？哈哈笑道：“果然瞒不过桐先生。”
小七暗叫好险，却不明白孤桐为何能识穿范姜婉儿的阴谋。
司马星宇对三人的相互试探毫不感冒，说了一句话后，沉默下去，只静静看着秀秀在一旁忙碌着。
这时壶内冒出白色水气，秀秀轻呼道：“水沸了！”神态天真可爱，对着这些泡茶的工具，就像小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只有在这里方可以寻回真正的自已。
孤桐心中感叹不已，范姜婉儿手下竟然还有这样纯真的丫鬟，着实不易。
秀秀提起水壶，将滚水注进放了茶叶的壶内，然后倾出，又再注入，放回盖子后，又从盖顶淋下热开水，这才把水壶放回炉上，然后斟出佳茗，不多不少，刚好是四小杯。
范姜婉儿招呼各人道：“请用茶！”伸手先取起一杯，也不怕烫手，送到口中，将那滚热无比的茶一口啜干，见众人仍动也不动，奇道：请品！不用客气，茶凉了，就品不到真味。”
小七搓着手笑道：“范姜小姐说得是！”伸手便欲取起其中一杯，竟拿之不动，原来司马星宇同时伸手，用两指遥捏杯子空处，难怪拿不起来。心中一懔，虽然此间有过准备，却依旧小觑了司马星宇修为，似乎不在孤桐之下。
暗中运劲一拔，杯子竟若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正要出言。
………………………………
【414】 神兵骤显
司马星宇忽然哈哈一笑，若无其事缩手拿起另一杯，一把倒进口内，叹道：“茶是好茶，不过若非有秀秀小姐这样出色的茶道高手，也烹不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极品。”
秀秀得到司马星宇的称赞，欢喜地道谢。
孤桐见小七吃了暗亏，既惊异司马星宇修为的高深莫测，心中也大不是滋味，曾经何时，他将这人当作自己的第一个目标，此刻重逢，本事信心慢慢，却发现对方实力也是天翻地覆，与自己相差无几，这种滋味尤为难耐。
缓缓起剩下的一杯茶，慢慢小口小口的去品，一边哂道：“品茶关于心情，此情此景，需慢慢品。才能知道其中滋味！”这话不但针对司马星宇，连范姜婉儿也骂了进去。
这次连小七也皱起眉头来，脸色变得略显尴尬。
原来凡是擅长煮茶品茗的修士，必是将某一口喝干，不怕滚烫。孤桐这么说，却显得外行了，累得他也不知应用什么方式来喝手上杯茶。
其实，孤桐虽好茶，却并未深入研究过。也仅仅是喜欢喝而已，不注重繁文缛节，茶艺茶道，独享自然，快喝慢喝，只看心情。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儿，也愈加显得随行自然，竟然隐约有种洒脱不羁的风采。
孤桐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后，同司马星宇道：“名门之后，就是名门之后，司马公子两度出手，欺压小七，似乎有点小家子气了。”
司马星宇哂笑道：“我只是帮你教育一下随从而已，让他懂点规矩，范姜府终究是朝雾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不必那些藏头露尾的小门小宗。”
小七性情直爽，却不表示愚钝，司马星宇话中对他的嘲笑，一听即明，恼怒之时，涨红了连，说道：“你……”
孤桐猛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儿，一双眼眸开合之间，射出两道锐利剑芒，钉在司马星宇的身上，似乎要将他凌晨处死一般。那眼神久久不曾移动，他的面庞变得严肃非凡，说道：“小七不是我的随从，是我兄弟！”
小七原本愤怒一场，只待配合孤桐将司马星宇斩杀于此，哪曾想孤桐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乍闻此言，便如一盆热水从头灌下，又像喝了一杯烈酒，连身心都热乎乎了，眼中不自由的便的湿润起来。本来他跟着孤桐是形势所迫，可以经过一场大战，两人在冥冥中，竟然变得默契起来，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所想。可出身低微的小七，在面对孤桐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丝隐晦的自卑，虽然他刻意去忽略，可内心的感觉是骗不了他的。
此时，“是我兄弟！”这四个字犹如一场烈火，将他心中那隐晦的自卑烧的干干净净，他心中真剩下一句话：原来世尊是这样看重我的！然后对孤桐的尊敬油然生了一个层次。
司马星宇咧嘴再笑，口中嘲讽之意愈加明显，说道：“有其主必有其仆，离歌楼弟子的素质也就这样了，真是令人失望，乡野草民就是乡野草民，怎么扶也扶不上墙头。”
孤桐刚才讽刺他为名门之后，他便亦乡野草民反击孤桐，振奋相对之时，处处不让，此人看似淡定冷漠，实际上心高气傲，容人之量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一般，宽阔如海。
这次重逢，孤桐起先吃了一惊，以为司马星宇改了平性。
可是在他与小七的连番针对之下，司马星宇开口说话之后，语意中锋芒必露，全没有表情上的淡然，便知道他不过是在故作从容罢了，于是便对司马星宇看低了几分。
小七听见司马星宇暗骂孤桐，那里能够忍耐，豁然站起，就待冲过去。
孤桐后发先知，长剑连鞘而起，压在小七肩头，硬生生把他压回大椅，空着右手，并指如剑，一道剑气“嗤”的一声射出，疾若闪电一般刺往司马星宇额头，杀气凌然。
离歌楼弟子向来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决不留情。这一指若让孤桐射正，保让司马星宇的额头多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别无其他可能。
小七被他压回大椅，真憋着一肚子闷气，此时见孤桐依然出手，便忘记心中的不满，他想看看这司马公子又能如何应付，顺手一口喝掉手中之茶。
范姜婉儿悠悠坐着，像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反是秀秀瞪大美日，想看司马星宇怎样应付。
剑气迸现，司马星语分明吃了一惊。
玄劲立体而出，那是不灭境的标志，难道范姜婉儿请来的号称离歌楼弟子的人，竟然是已经踏入不灭境的高手？
不急多想，他左手一抬，一柄宽阔长剑，立于面前，“镪”的一声，剑身出鞘半尺不到，正好迎在剑气前面。出鞘的那一部分剑身漆黑如墨，无锋无刃，古朴非凡。
这自然是一把好剑。
剑气射在剑锋中，无声无息中分作两股，河水分流般绕过司马星宇的额头。分别直射往后方左右的墙去，“噗噗”两声脆响，在墙上留下两个小巧的空洞，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只苍蝇趴在雪白的墙壁上一般。
司马星语长剑归鞘，也油然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通窍境六阶完美境的高手，不错！”
孤桐的那一道剑气，看似凌厉异常，实际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玄劲外出，那是体内玄劲全部转化为玄功劲元之后，踏入不灭境才有的能力。那时候玄功劲元如河流一般流转全身，可经体内特殊的气窍筋脉处，脱体而出。此时他之所以能射出剑气，首先得意与他剑魂天生，能够更好的控制体内玄劲，此外他已经是通窍六阶完美境的修为，可说半只脚踏入不灭境，体内玄劲已有部分转化为玄功劲元。
可终究是没有踏入不灭境，所以他这一道剑气，虽凝而不散，可攻击力觉对不够理想。
剑气与剑锋接触的瞬间，司马星宇便感知到这种情况，所在也判断出孤桐的真是修为，以至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不过是通窍境六阶的修为，还未能踏入六阶完美境，若碰到一个不灭境的敌手，他也只能落荒而逃。但是如果敌手仅仅是通窍境六阶完美境的修为，他自信凭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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