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殇杀君-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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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东方春泽能够知道，便可见凌霄弈剑宗在离歌楼内安排了眼线，而像离歌楼这般的宗门，怎么会随意让人安排眼线？

　　　　这其中必然有某种约定，或者高层睁一眼闭一只眼，或者双方都在各自的宗门中安插了眼线，相互监督！

　　　　想到这些，孤桐心中的惊骇便退出一些，淡淡说道：“好说，其实我对贵宗的碧影踏剑行也极为感兴趣，期望能够一见风采！”

　　　　东方春泽的眼眸越来越亮，就像两轮眼眸般大小的太阳，嵌在英俊的面庞上，说道：“那现在便是一个很好机会，环境不错，人也对了！”

　　　　孤桐也点头，眯着眼，说道：“不错，地方对了，人也对了！”

　　　　东方春泽忽然说道：“那你还不出剑？”

　　　　竹韵剑已经在手，孤桐却没有拔出。

　　　　东方春泽盯着他手中清脆碧绿的长剑，说道：“藏剑八宝中也有这么一把清脆碧绿的剑，不过听说剑身更细一些，颜色更浅一些，若不是那把剑一直被藏剑阁供奉在剑冢之中，我甚至以为手中的剑便是青剑竹韵了呢！”

　　　　孤桐冷冷说道：“剑名竹韵！”

　　　　“什么？”东方春泽微微一愣，接着便笑了，摇头道：“此竹韵非彼竹韵，你这剑虽然不错，却离着藏剑八宝差得太远！”

　　　　说话间，东方春泽的手缓缓将剑从鞘中抽了出来。

　　　　随着秋水般潋滟的剑身一点一点从鞘中抽出的时候，孤桐的眼眸也在慢慢的收缩，眼光盯着缓缓出鞘的剑身，神采愈加热烈起来，眼眸中似乎已经有剑意鼓荡，那是感觉到棋逢对手时的自然反映。

　　　　东方春泽的剑，自然不会是一把简单的剑。

　　　　剑身清洌犹如秋水铸就的一般，带着莹莹秋波，随着天空的晚霞，缓缓荡漾，就像剑身中蕴藏了一条秋天的长江般，流淌迂回！

　　　　“剑名寒秋，严寒的寒，秋天的秋！”东方春泽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望着潋滟秋水般的剑身犹如望着自己的情人一般，那眼神比看到秋岚的时候，更加温柔。

　　　　孤桐却说道：“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并不寒冷！”

　　　　东方春泽头也不抬，说道：“残秋过后，便是隆冬！”

　　　　孤桐忽然沉默，他知道秋天和冬天其实毫无区别，秋天也是万物凋零的季节，虽然没有寒冬般冷酷肃杀，但萧瑟的秋风便是隆冬的序曲，而隆冬便是死亡的季节，万物都被寒雪埋葬。

　　　　东方春泽霎那间抬头，说道：“我的剑已出鞘，你的剑何时出鞘？”
………………………………

【537】　锋芒剑意

　　　　黄昏的风，寂寥的扫过封江城的西郊。

　　　　千佛塔的两人，衣衫烈烈，随着晚风，鼓荡不停。风声中，孤桐淡淡说道：“我的剑在该出鞘的时候便会出鞘！”

　　　　剑在手，未出鞘。

　　　　东方春泽却缓缓倒退了一步，说道：“听说你的剑以拔剑出鞘为气势出发点，一旦气势不足，不然就回剑归鞘，重新孕育气势，以此来避免一而再，再而三，而后不足的弊端？”

　　　　孤桐眼眸在收缩，闭着嘴，不置可否。

　　　　残阳渐微，风还吹着。

　　　　有一声清鸣，那是挥剑而起的声音。

　　　　东方春泽已然出剑，剑的速度很快。挥剑的时候，碧影已经乍现，犹如水莲花般的碧影，在空间中骤然出现，层层叠叠，他的剑在风中穿行，他的人在碧影中疾驰，好似惊鸿掠影。

　　　　人影驱赶着碧影，又像碧影托着人影，剑光已经在碧影中闪烁。

　　　　孤桐感受到逼来的压力，眉头微挑，不止是前方直面的那把剑，空间中的碧影好像也带着几分锋芒。他好像忽然明白凌霄弈剑宗碧影踏剑行中的碧影不止是一种身法轻功，还将其剑意附着在碧影中，加以对敌了。

　　　　碧影如画绽放，人影已经踏着剑光而来，而剑已经从人影手中匹练般挥洒出来。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手妙招。这是凌驾于江湖中寻常剑术的一剑，碧影踏剑行果真是当时精妙绝伦的剑术道诀。

　　　　千佛塔顶碧影更灿，剑意也更浓。

　　　　璀璨的碧影像无尽的花朵般绽放开来，将这一片小小的塔顶映照的犹如丛林一般幽绿明亮，连西方残阳的那一片潮红都驱散了，绽放的碧影已经将东方春泽的身影完全淹没，每一丝碧影都融合了剑意，碧影连着剑意，剑意接着剑光，人影已在碧影中隐没，剑光却辉煌如日。

　　　　孤桐的剑还未出鞘，反而轻轻挪回了身后，剑柄朝下，剑鞘末端朝上，以古怪的姿势倒持了，他的右手已经从前胸握住了剑柄，慢慢的握紧。

　　　　剑在鞘内，却没有拔出。他的双眼在收缩，瞳孔也在缩小，盯着碧影中闪烁的剑光一眨不眨。

　　　　碧影如风，骤然而至，剑光如电，倏忽便来。

　　　　等东方春泽的碧影和剑光璀璨到耀眼的程度的时候，孤桐的右手终于动了，他拔剑出鞘的速度看着好像很慢，慢的像是在吗慢慢沉下去的夕阳般缓慢。

　　　　东方春泽却忽然感到一股锐利的剑意轰然传来，心神微颤之时，包裹于碧影中的身躯骤然加速，向上挥出一剑。

　　　　碧影中好像也挥出无数道剑光。

　　　　孤桐眉头微挑，嘴角含笑。

　　　　风云起，碧影现，竹韵响。

　　　　一声悠长的竹韵声在天地间轻轻叩响，伴随着一柄青翠碧绿的剑身脱鞘而出，孤桐拔剑的速度看似很慢，可出鞘的时间却只用了一刹那，剑意横空之时，剑已刺去。

　　　　竹韵剑青翠碧绿，可剑光却紫气腾腾。

　　　　他已出剑。

　　　　剑声很悠长，像风拂过竹林的声音，剑光很细，却很清晰，似天空划过的流星般，光芒耀眼。一剑刺出，他已经扑进了灿烂恢弘的碧影中，像是碧影海洋中的一叶扁舟。

　　　　双剑相击，劲气环绕，爆发着强烈逼人的光芒。

　　　　东方春泽的剑又快了几分，透过剑身喷薄出的剑气更多，看起来碧影中好像起了一张巨网，用剑光交织的巨网。

　　　　孤桐依旧不退，周身的每一道碧影都带着锐利的剑意，那是东方春泽无敌的剑意，而他却无惧，无退。他的眼睛发亮，在东方春泽如同太阳光辉下的碧影中，他的剑光已经压缩成一团炽热的紫色火焰，腾腾的附着于青翠碧绿的剑身上，熊熊燃烧。

　　　　忽然，他轻叱一声，剑光在动，轰然间炸开来，化成一团璀璨的星光，将他的人，他的剑淹没其中，就算伸出东方春泽恢弘的碧影光芒中，那一团星光也执拗的闪烁着。

　　　　这一刻，他似乎拥着星光，化身成北海的鲲鹏，在碧影的海洋中摇头摆尾。他知道，胜负的关键，就看是碧影中的剑网捕获了鲲鹏，还是蛮荒的鲲鹏，接住风劲，完成‘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壮举。

　　　　东方春泽当然也知道。

　　　　风声愈来愈力，终于碧影中的星光，犹如一只得势的鲲鱼，化身成鹏，大翅一挥，波浪鼓荡，碧影的海洋，在这无尽的巨力下，也缓缓鼓荡起来，似乎隐隐有溃散的模样。

　　　　碧影中的剑网，已经落在鲲鹏的身上，却被这鼓动的星光巨翅搅得支离破碎。

　　　　东方春泽突然往后倒飞，脱离了碧影的笼罩，空气中弥漫的碧影在失去了玄功的支持后，顿时烟消云散，露出星光笼罩的孤桐，然后星光涣散，只见归剑入鞘的孤桐卓然站立，脸上满是笑意。

　　　　“碧影踏剑行果真名不虚传！”他轻轻叹息。

　　　　东方春泽好看的眉毛微蹙，他的眼睛看着孤桐的眼眸，就好像在看一件稀缺的东西一般，眼眸中露出心动的神情，缓缓轻叹道：“可惜，自从岚儿失踪之后，我再也没有包容万物的心情，也没有纵览你这拔剑录的心情，如果早两年，我必然会全力出手逼出你所有的压箱底。”

　　　　这场双雄之争，若不是他有些心不在焉，想来是绝不会如此结束的。

　　　　面对不可轻视的凌霄弈剑宗天才，孤桐点头，微微扬眉，说道：“你感觉我这剑术如何？”

　　　　“剑如脱矢，一往无前！”东方春泽望着孤桐手中那把青翠碧绿的长剑，神色间带着深深的期待，说道：“你这拔剑录，独辟蹊径，全然没有招式变化，纯粹以脱鞘一击，看似简单，可在剑气剑意的加成下，实际上锋利异常，刚才连我布下的剑网都给撕破了，实在不凡，但是……”

　　　　说道这里，他忽然微微一顿。

　　　　孤桐是个喜欢倾听的人，他的心也是虚怀若谷，既然走上了一条开拓般的剑道之路，那自然抱着一颗谦虚的心，去虚心听取同道们意见，而东方春泽出神凌霄弈剑宗，在剑道之中，可比离歌楼高上一个层次，此外他还修炼碧影踏剑行，与剑道上也有自身独特的见解，孤桐还是很有兴趣听听他对自己拔剑录的评价。

　　　　所有见到东方春泽愣了一下，便问道：“但是怎样？”

　　　　东方春泽轻叹一声，接着说道：“但是锐气虽省，难以维持，而过刚易折，首先我没有全力出手，此外你我修为都在不灭境中，相差有限，倘若面对一个致虚境的高手，那你这种剑走偏锋的做法，实在冒险！”

　　　　他轻轻的这般说着，理由很充足。孤桐自然清楚自身的缺陷，可他却笑的很轻快，说的也很随意。

　　　　“不错，但是遇到这般高手，我为何要战？”

　　　　“是的，这样的高手却是令人没有勇气去战斗，但是，我却还想让你继续战斗下去！”东方春泽闻言微微一愣，未曾想到孤桐这般光棍，然后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

　　　　孤桐同样一呆，不知他此言何意。

　　　　继续战下去？

　　　　风慢慢缓了，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天地间慢慢失去了璀璨的光芒，没有阳光照耀的千佛塔显得愈加萧瑟，时间的长河中，他经历风霜雨雪，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只剩下一座残废的古塔，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夕阳不见，这个残破的古塔，显得愈加凄凉。

　　　　但是一道破空声响，一息之间已经从东方春泽眉心响起，他的剑再一次出鞘，可是这一次犹如阳光般灿烂的碧影并未出现，只有一道剑光从剑身上迸射出来，只是原本骑洁白的剑光，这一次却变成的漆黑的墨色，犹如黑暗般漆黑。

　　　　漆黑的剑光骤然出现，四周便静了下来，连呼啸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东方春泽的衣衫无锋鼓动，那一道漆黑的剑光忽然一化二，而化四，然后从四个方向望孤桐急射而来，剑光如剑，锐利异常，空气中音爆的身影噼里啪啦，那是剑光刺破空气的身影。

　　　　冷汗已经布满孤桐的额头，就在那一道漆黑的剑光出现的时候！

　　　　剑光一出现，他便感觉周身犹如身处寒冬一般，甚至周身的空气中似乎已经潜伏了无穷的剑意般，炽热锐利，刺得皮肤生疼，等那一道剑光化成四道，然后疾驰来的时候，他更感觉道一种死亡的味道。

　　　　灵魂锋芒剑意！

　　　　他也是不灭境的高手，如何不清楚这四道漆黑剑光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剑修孕育在识海中的灵魂锋芒剑意，那可是比任何神剑，任何剑光，更加锐利恐怖的东西。

　　　　这也是任何一个剑修能够凌驾于同境界高手之上的根本所在。

　　　　东方春泽修为在不灭境四阶，自然便在识海中孕育了四道灵魂锋芒剑意，而孤桐不过是不灭境一阶，可识海中却没有孕育出第一道灵魂锋芒剑意。

　　　　他踏入不灭境后，本该孕育出来的，可是无论他怎么修炼，那本该出现的一道灵魂锋芒剑意却怎么也出现不了，就像是修为不足，亦或者材料不够一般。

　　　　但是，孤桐可以肯定自身无论是玄功修为还是对剑道的理解，依旧识海的拓展程度，都足够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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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　暗箭偷袭

　　　　四道漆黑如墨的剑意，化成天地间四道撑天的石柱一般，带着森然的威压，轰然落到孤桐身上。

　　　　孤桐从未感知过这般体验。

　　　　那是一种背负泰山的感觉，以人身不可承担的重量压在肩头；那是一种万剑环身的感觉，以冰冷剑锋，笼罩全身皮肤的刺痛；那是一种天地威压的存在，感悟自身的渺小与不堪；那是一种面对风见尘的感觉，连手中的剑都似乎忍不住颤抖了。

　　　　不曾达到不灭境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灵魂锋芒剑意带来的恐怖感觉。

　　　　东方春泽射出的四道灵魂锋芒剑意犹如活了般，化成四条漆黑如墨的毒蛇，在空气中闪烁扭曲，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孤桐的面前！

　　　　若是在半月前，只有通窍境修为的他，绝对会扭头就走，不敢恋战。

　　　　面对毫无意义的斗争，又没有任何胜算的时候，他绝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如果是被这般人物追杀，他或许还会抵抗几下，在寻机撤退，这才是精明之道。

　　　　可是，现在他不会撤退，别忘了，他已经也是不灭境的高手！

　　　　更不要忘了，他识海中虽然未曾孕育出第一道灵魂锋芒剑意，可是那浮沉识海中却有一柄剑魂，在氤氲中隐约闪现。

　　　　骤然之间，孤桐的竹韵剑怅然出鞘。

　　　　剑身在刹那间拔出一般，他眉眼一皱，忽然浑身一颤，竟然停住了拔剑的动作。

　　　　不知是收到了东方春泽灵魂锋芒剑意的刺激，亦或者孤桐所压力的反弹，原本在识海中浮浮沉沉的剑魂，骤然间如同活了、孤桐喉中有低沉沙哑的低吼，在一片漆黑剑意笼罩之下，浮沉在识海中的剑魂，像体味到了他心中透入骨髓的不甘，从沉沉的梦中惊醒过来。

　　　　识海中的紫色剑魂，犹若一轮紫色太阳般，迸发出几乎与烈日一般的紫色光辉，灿烂辉煌，整齐森严，更有缕缕犹如蚕丝般的森白剑意，从剑魂身上迸射出来，在孤桐整个识海中飞速流转。

　　　　这些森白剑意，数量众多，充斥在煌煌如紫日的识海中，围着剑魂旋转飞旋，循序井然，不乱不杂。

　　　　倘若这些森白剑意也能受孤桐控制的话，想东方春泽射出体外，必然能将那四道锐利的漆黑剑意绞成粉碎，但可悲的时，这围绕着剑魂迂回飞旋的剑意毫不受孤桐意志的控制。

　　　　东方春泽的四道漆黑剑意，这时已经来到身边，分成四才方向，笼罩孤桐任何一个前进后退的角度，犹如一张天地间无形的巨网，轰然笼罩下来。

　　　　剑意有形，气势无迹。

　　　　无形的气势犹如离歌楼的两座大山，又像东岸汪洋大海，从九霄云外坠落下来，从江河海岸澎湃涌来。

　　　　孤桐似乎上面撑着两座大山，四周被波涛汹涌的海洋围绕，前进无路，后退不能，眼看着就要被这张天地间无形的巨网，压垮，搅成粉碎。

　　　　就在这避无可避的时刻，孤桐识海中，围绕剑魂旋转的千万森白剑意，蓦地一颤，随后一缕剑意，竟然脱力有序的旋转，停在识海外围微微颤动，这一刻，孤桐忽然发现，灵识与这一道森白的灵魂锋芒剑意沟通了某种奇妙的联系，似乎他已经能够主动控制这一道灵魂锋芒剑意。

　　　　他内心蓦然一动，福至心灵，灵识运转，控制这一道森白剑意透出他的眉心间的印堂穴，破体而出，迎上天地间无形的巨网。

　　　　那一道森白剑意与东方春泽四道漆黑的剑意极不相同，甫一破体，便犹如在遇见汽油的火苗，轰然腾起茫茫紫炎，铺天盖地，将孤桐的整个视野都填充的无孔无缝，张望去，尽是密密麻麻汹涌燃烧的淡色紫炎，像是梦中，又像是虚幻。

　　　　空中中温度骤升，原本因东方春泽剑意破体而带来的那一丝寒冷顿时烟消云烟。只是奇怪的是，温度虽高，孤桐却没有出汗，就像体内已经没有任何水分似地，更加奇怪的是，身上衣衫，也没有任何着火的迹象。

　　　　漆黑灵魂锋芒剑意的大网已经凭空而下。

　　　　与煌煌燃烧的紫炎撞在一起，顿时滋滋声响，密密麻麻的响在耳边，森白剑意演化的紫焰犹如天地间无根的火炎，熊熊燃烧着，犹如灵性的生物，分出四条触手，扑向东方春泽那四道漆黑灵魂剑意。

　　　　漆黑剑意与紫焰乍一相逢，便纠缠在一起。

　　　　东方春泽显然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孤桐从印堂穴射出的那一道森白剑意是灵魂锋芒剑意，然而却未曾料到，这一道森白剑意出世后，竟然会引起这般这密密麻麻的紫色火焰。

　　　　就像在易燃的氧气中，投入了一道导火点一般。

　　　　从没听说过，哪一个剑修孕育在识海中的灵魂锋芒剑意能够有这样的变化，就算那些踏入致虚境，将灵魂锋芒剑意铸就成剑魂的高手，也没听说能够作出这样的改变。

　　　　出乎预料的情况，顿时让他吃了一惊。

　　　　在这须臾间，漫天弥漫的紫焰中，那道森白剑意却从暗处，犹若被十把强弓射出的箭矢一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往东方春泽眉心骤然射来。

　　　　东方春泽虽然因情况的变化微微出神了片刻，但他终究是一高手，战斗素质卓越，眼眸开合间，恰好看到那一缕森白剑意脱离紫焰，急刺而来产生的一道残影。

　　　　“这是什么东西……”他心中不由暗自诧异。

　　　　诧异之后，是深深的恐惧。

　　　　此刻他凝聚全身精气神以来维持四道灵魂锋芒剑意的攻击，根本就没有躲闪的能力，而且这时刻漆黑的灵魂剑意跟孤桐的紫焰交织在一起，进退两难，甚至连抽身后退的举动都难以做出来。

　　　　东方春泽双眼瞳孔顿时放大，呆滞的望着疾驰而来的那一道森白剑意。

　　　　孤桐这一刻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一道森白剑意虽然受他控制，但是在射出体外之时，竟然抽离了体内十之**的玄功劲元，让他体内一阵空余，而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紫焰出现之时，体内的八门气窍竟然隐隐颤动，似乎有些疼痛。

　　　　身体似乎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极度，识海一阵晕眩，差点就此晕厥过去。

　　　　两人顿时处在极其危险的局面，形式似乎变成了东方春泽被孤桐的那一道森白剑意刺穿，而他自己也因运功过度而脱力晕眩，这似乎已经成了即将出现的局面。

　　　　然而，孤桐并不像让东方春泽死去。

　　　　现在他已经被狼神阁的万里追杀令通缉，倘若再失手斩杀东方春泽，那必然会让更加强大恐怖的凌霄弈剑宗盛怒，届时，他将会被两大宗门追杀，尤其是凌霄弈剑宗，这般宗门就连离歌楼也得谨慎对待，若事情发展到最恶劣地步，甚至离歌楼会放弃孤桐这一真传弟子，而来保全整个宗门。

　　　　孤桐如何不清楚斩杀东方春泽的后果？

　　　　所以，他见东方春泽已经无力躲闪那一道深白的剑意的时候，自身也吃了一惊，匆忙间强忍着脑海中的晕眩，咬牙调动灵识，驱动森白剑意往旁边微微一侧。

　　　　就在此时，已经没有阳光笼罩的丛林中，忽然有惊鸟飞起，然后一道长箭疾驰而来，犹如闪电般迅捷。

　　　　孤桐时候想一想，便可肯定那一道长箭的速度竟然不在他拔剑出鞘的速度之下，这突然出现的长箭竟然直指正全力调动灵识，挪动深白剑意的孤桐后心。

　　　　而在这一道长箭出现的时候，在东方春泽后背的高山半腰上，忽然光芒一闪，同样一根长箭疾驰而出，速度一模一样，甚至比刚才那一根长箭的速度更快上一份。

　　　　目标，正是东方春泽的后心。

　　　　东方春泽面对着孤桐，自然看到这一根出其不意的长箭，而孤桐虽然背对着，然而那长箭直指后心的劲气却让他浑身一紧，感到全身都冰凉一片，没有回头，却似乎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孤桐不希望东方春泽死亡，而东方春泽自然也不允许孤桐出现什么闪失！

　　　　所以，当这一道长剑骤然出现的时候，他已经高呼：“小心！”

　　　　话音一出，再也不管孤桐身前的恢宏紫焰，冷喝一声，运转全身功力，一道漆黑的灵魂剑意骤然脱力紫焰的纠缠，化成一道脱矢之剑，将那一道从丛林中射出来的冷箭击飞。

　　　　孤桐第二根冷箭出现的时候，想也不想，灵识全力运转，将控制住的那道森白剑意从东方春泽的脸颊划过，削断了一缕青丝，将射来的那跟冷箭直接击成了粉碎，只身下一点黑星叮当一声，坠落在地面。

　　　　那分明是一个箭头，箭杆和箭羽，早就化成青烟，消散是天地间。

　　　　两人危险的局势，顿时被这种不约而同的举动给解脱出来，孤桐身前的紫焰顿时消散，而东方春泽的四道灵魂剑意也重归识海，两人想也不想，扭身飞掠，御空而行，各自往身后的丛林和半山腰处飞扑过去。

　　　　紫焰逝去，黑光消散，千佛塔忽然重归萧瑟，在苍茫的天地间寂静如初，似乎从没有刚才的那一场险象环生的切磋似得。

　　　　亦或者，这般的高手切磋，他已经见惯不怪了。

　　　　千佛塔经历时间风雨，同样经历了江湖的动荡，几百年的时间中，不知有多少江湖豪杰，像孤桐和东方春泽这边，选择站在千佛塔的平坦的塔顶，作出一场场精彩绝伦的双雄争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