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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皇妃:媚倾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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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允听了那侍女的话,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后来见屋中只有淡淡的烟味,知道火势并不大,也就定了心神,让到一旁。

    疏影和暗香扶着萧允,急道:“小姐,还快些离了这里。”

    萧允一拉两人的衣袖,疏影和暗香虽然着急,可却知道平日里小姐是最有分寸的,此时小姐并未着急,想来是不要紧,因此倒也镇定了不少。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些闺秀就都你推我搡的挤出门去,萧允这才扶着疏影和暗香慢慢的出了屋子。

    昌平公主站在外面,只是冷眼旁观这些名门闺秀:只见这些平日里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或撕了发,或丢了鞋,头上戴着的珠钗玉簪,迤逦满地;身上穿着的锦衣绣服,凌乱不堪。

    原来,窦皇后宣昌平公主进宫,令爱女考较这些闺秀。昌平公主领了懿旨,想出了这条计策来:借口异种水仙开花,请京师的名媛闺秀赏花,却令人在屋子后面烧了一盆炭火,故意将烟吹入屋内。

    如今,昌平公主见了这些闺秀的丑态,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落后,她见到萧允仪态自若的走了出来,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王婉也是一个聪明人,她适才随着众人挤了出来,如今见火并未烧起来,心中就存了疑,不由看向昌平公主,却见昌平公主站在那里,似在打量众人,已有几分明白过来。

    她又见昌平公主微微点头,不由也顺着昌平公主的视线看去,就见萧允神色自若的出了屋子,心中暗服。

    昌平公主见众人出了屋子,忙说道:“今日是我之过,让诸位受惊了。”

    众人忙口称“不敢”。

    昌平公主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屋子,道:“不远处就是怡情轩,那里倒甚是宽敞,诸位不妨到那里更衣。”

    这些闺秀也知道此时自己的形容甚是狼狈,忙齐声道了谢,带着侍女朝怡情轩赶去。

    到了怡情轩,果然甚是轩敞。这些闺秀自然都带着衣包,也就忙着对镜梳头,更换衣饰。萧允不愿自己显得特别,因此取下了鬓边的紫藤花,戴了一朵并蒂蕙。

    一时,众人梳妆好了,想起方才的事情,都有些不好意思,因此都是讪讪的。

    过了片刻,昌平公主又遣人来请众人去看戏。众人只得随了来人,去见昌平公主。

    那昌平公主满面笑容,道:“府中的小戏新打了一出戏,却是洛神的故事,想着请大家赏鉴赏鉴。”

    众人忙谢了坐,彼此谦逊了一番,也就纷纷落座。

    昌平公主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只与众人谈笑风生。众人心中感念昌平公主的体贴,因此对昌平公主也是格外的奉承,可谓宾主尽欢。

    席上,昌平公主格外注目了萧允几次。

    萧允却并未觉着,只是与程秀鸾低语交谈。王婉暗中也注视了萧允几回,不想却与萧允对上了目光,二人皆是淡淡一笑。

    昌平公主甚是殷勤,因此直到傍晚时分方才散席。

    萧允扶着疏影朝外走去,不想却有一名侍女悄悄拉了一下萧允的衣袖,附在萧允耳边低低说道:“萧小姐,公主有请。”

    萧允一挑秀眉,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惊讶来。

    那名侍女福了福身,道:“萧小姐请随奴婢来。”

    萧允只得随着这名侍女转入后堂,一入后堂,就有一股缠绵的香气沁人心神。

    萧允匆匆扫了一眼,只觉得满目的金碧辉煌,忙福身施礼。

    “快快免礼。”昌平公主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亲切。

    萧允谢了恩,这才垂首站在一旁。

    昌平公主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有名侍女进来附在昌平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昌平公主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勉强笑道:“我平日里也没个人说说话儿,有空过府叙谈叙谈才是。”

    萧允忙答应了。昌平公主又吩咐人将萧允好生送出去。

    萧允带着疏影和暗香到了二门,方才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萧允心中颇有几分纳闷:昌平公主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呢还有那名侍女究竟和昌平公主说了什么,昌平公主的脸色竟然变得那般难看

    宵禁的时间快到了,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马车慢慢的走着,车轮滚过青石路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传出去老远。

    突然,从路旁冲出了一群黑衣人。那群黑衣人冲上前来,一刀砍死了车夫,拉着马车就走。
………………………………

第006章 月夜同骑踏霜行

    更新时间:20120905

    夜色渐渐浸润开来,那一弯新月,数点寒星,更是为这空旷的街道平添了几分空寂。

    突然,从街道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你可看清楚了”

    “回少将军,属下看清楚了。秦王的马车今早进了昌平公主府,至今没有出来,属下已经让庆生在公主府那边盯着了。”

    一道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那道人影跑到近前,轻轻的说了一句“来了”。

    果然,远处传来马车车轮滚过路面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由紧紧的握住了腰间匕首的刀柄。

    马车出现在昏暗的街头,随着一声“上”,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马车前。

    萧允去公主府赴宴,随行的不过是几名家丁,还有几个老婆子和粗使丫鬟。这些人如何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的对手,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命丧黄泉。

    被唤作少将军的那个黑衣人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的,他一匕首就刺入的车夫的心窝,又顺着车窗丢进去了一颗药丸。

    那名车夫圆睁着双目,直直的倒在马车旁。

    萧允应酬周旋了一天,甚是疲累,倚着软枕,手支着额头闭目养神。更不要说疏影和暗香两个丫鬟,服侍了一天,都已经倦极,靠着马车壁昏昏欲睡。

    萧允突然觉得马车似乎停了一下,随即闻到一股甜香,眼前一黑,已是睡了过去。

    那位少将军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就有人上前拉着马车朝前走去,那些黑衣人忙着将尸首藏在路边。

    尸首藏好了,黑衣人纷纷脱去外衣,里面却是青衣黑靴,一副富贵人家的家丁打扮。

    那位少将军也脱去了外衣,摘下了蒙面的面巾,却是一名斯文儒雅,鲜衣亮服的翩翩公子。

    随着一声响亮的口哨,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见一人骑着一匹白马从远处跑来。

    在距那位少将军十步远的地方,那匹白马堪堪停住,骑马的人翻身下了马,拱手施礼道:“少将军。”

    那位少将军只是微微颔首,随即挽了缰绳,翻身上马。

    一行人朝城门行去,守门的军士已要关门,却见一行人朝自己行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么晚了出城做什么”

    那位少将军也不答话,早有人将路引和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递到守城军士的手中。

    守城的军士见了银子,已是眉开眼笑,借着昏暗的火把,看了看路引,又见一行人衣饰鲜亮,暗思道:这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要出城找乐子。当下,他也不敢多问,只是拱了拱手,就让到一旁。

    一行人鱼贯出了城门,城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夜色越加浓郁,仿若氤氲不开的水墨丹青。一行人沿着官路匆匆走着,直到走出老远,才在路旁的岔路口停了下来。

    那位少将军做了一个手势,就有人提着一盏灯笼凑近马车,马车门也被打开了。

    那位少将军朝马车内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了,就见一名衣饰华丽的女子伏在小桌上,虽然看不清面容,可身形袅娜,还有两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倚着马车壁睡的正香。

    半晌,那位少年将军冷冷的看向一个人。

    那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道:“少将军,属下确实看清了,今天一早是秦王的马车进了昌平公主府。”

    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衫的男子凑近了那位少将军,压低声音说道:“少将军,这名女子衣饰华丽,且坐着秦王的马车,想是秦王的眷属,带回去以此要挟秦王也好。”

    那位少将军微微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以为然,又扫了一眼四周,暗思道:这里虽然是官道,可如今天色已晚。如果自己把这三个女子留在这里,只怕不如将这三个女子带回去,到时再派个妥当人送回来。

    想到这里,那位少将军道:“也好。”

    一行人拐上了岔路,那岔路甚是崎岖,马车颠簸得厉害。

    那名身穿深蓝色长衫的男子禀道:“少将军,马车走得甚慢,万一有人追来”

    那位少将军迟疑了一会儿,跳下马来,走到马车旁。

    车夫一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那位少将军拉开车门,将萧允抱了下来。旁边有人过来要接过萧允,那位少将军摇了摇头,道:“路途甚远,我骑马方便些。”

    那位少将军说完,就抱着萧允上了马。早有人将疏影和暗香背在背上。

    那位少将军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唤道:“李玉成,你带着庆生将马车赶到城门那里,只是小心些,切莫惊动守城的军士。”

    那名穿着深蓝色长衫的男子听了,忙答了一声“是”,就带着一个人赶着马车匆匆走了。

    那位少将军将萧允抱在怀中,只觉得软玉温香满怀,鼻间隐隐闻到一股幽香,脸不由微微一红,所幸天色甚暗。他忙一夹马腹,那马朝前疾驰而去。

    萧允被风一吹,迷药药效渐失,朦胧中睁开双眼。

    那位少将军觉得怀中的女子动了动,不由低下头,却对上一双剪水秋瞳,眼神带着几分迷离,胸口没由来的一窒。

    萧允的神智渐渐清醒,见自己被一名陌生男子抱着骑在马上,心中不由大吃了一惊,几欲惊声尖叫,可随即就明白自己如此也是于事无补,勉强镇定下心神,轻声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男女授受不亲,阁下如此,恐怕于礼不和。”许是迷药的原因,萧允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暗哑。

    那位少将军听见萧允说话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心头乱撞,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半晌才答道:“苏延嗣。”

    萧允也有片刻的愣怔,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位男子名叫“苏延嗣”。

    苏延嗣镇定了心神,正色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非登徒子一流。今晚在下有所谋划,不想误掳了姑娘。因天色已晚,又是荒郊野外,不好讲姑娘丢在路上,因此才带着姑娘同行。山路崎岖,马车难行,却又耽搁不得,因此在下才与姑娘共乘一骑,多有唐突,还请姑娘见谅。待明日天明,在下定然会派个妥当的人送姑娘回去。”

    萧允听苏延嗣说得甚是恳切,加上事已至此,自己也只好听天由命,因此也就垂了头,不再说话。

    夜已深,萧允只觉得寒风刺骨,从身后男子身上传来的暖意越加分明,不由不安的动了动。

    萧允本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她适才听了苏延嗣的话,已经隐约猜出苏延嗣今晚要劫持的人恐怕是秦王,不由暗思道:秦王如今手握重兵,嫉恨他的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这个苏延嗣是什么来头。

    苏延嗣因怕萧允误会他是登徒子,因此也不敢乱动,一直僵直着脊背,保持着一个姿势骑在马上。突然,他觉得萧允微微动了动,身子越发的僵直。

    萧允也感觉到了背后男子的僵直,在心中不由感叹这个苏延嗣倒是一个真君子。

    苏延嗣蓦地想到刚才李玉成的建议要以萧允要挟秦王,自己心中虽然不以为然,可却害怕一会儿见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要如此做,不由问道:“敢问姑娘可是秦王的宝眷”

    萧允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道:“妾非秦王殿下的内眷。”

    苏延嗣听了,只觉得心中一松,又问道:“那姑娘如何坐着秦王的马车。”

    萧允明白自己此时要与秦王撇清关系,忙道:“妾的哥哥得罪了秦王殿下的人,今日妾去公主府赴宴,不想途中偶遇那人,那人借机寻衅,砍坏了妾的马车。不想秦王殿下经过此处,见那人逞凶,就训斥了那人,又将马车让与妾。”

    苏延嗣听萧允说得入情入理,也就信了萧允的话。

    一时,两人皆是静默无语,只听马蹄踏在小路上的声音。

    月已西沉,夜色浓得仿佛劈也劈不开。萧允只觉得困意袭来,不由闭上了双眼。

    苏延嗣只觉得怀中的女子身子一软,忙低头看时,只见萧允已经沉沉睡去,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忙拉过身上的披风盖在萧允的身上。

    天边寒星的微光湮没在漆黑的夜空,苏延嗣望了远处一眼,眼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一行人在夜色中默默地走着,终于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苏延嗣微微吐了一口气,终于快到了。

    果然,苏延嗣又骑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就见有人朝自己飞飞奔而来。

    那人跑到苏延嗣面前,拱手道:“少将军可回来了,将军因为担心,昨晚一夜未睡。”

    苏延嗣微微一笑,纵马朝营帐奔去,果然看见父亲的身影,心头一暖,高声叫道:“父亲。”

    苏信听到儿子的声音,心中一喜,忙朝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却见儿子带着一名女子共乘一骑,不由紧皱了眉头。

    萧允被苏延嗣的那声“父亲”唤醒,慢闪秋波,幽幽醒来。

    苏延嗣带着萧允下了马,见父亲眉头紧锁看着自己和萧允,知道父亲误会了,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苏信听儿子说因不放心将弱女子留在荒郊野外,所以才带萧允回营地,微微点了点头。

    萧允上前福身行礼,口称“见过将军”。

    苏信见萧允仪容举止不俗,也就问道:“姑娘是谁家的女孩儿”

    萧允道:“妾父是卫国公。”

    苏信听了,登时脸色大变,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

第007章 病中劳君多殷勤

    更新时间:20120906

    苏信听了萧允的话,脸色登时大变,手紧紧的握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萧允被苏信的脸色吓了一跳,不由退后了一步。

    苏延嗣见气氛不对,一把拉住苏信的衣袖,急忙说道:“父亲,萧允是一介弱女子,父亲对她拔刀相向,只怕为世人所耻笑。”

    苏信见萧允脸色煞白,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刀柄。半晌,他才问苏延嗣道:“你可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苏延嗣迟疑道:“儿子不知。”

    苏信恨声道:“他父亲就是献了洛沧的萧敬宗,亏他是大楚的宗室,竟然认贼作父。”

    萧允站在那里心思电转,听苏信这般说自己的父亲,已经隐约猜出苏氏父子的身份。

    苏延嗣劝道:“父亲,她只是深闺弱女,怎么知道外面的事情,还请父亲三思。”

    苏信是一个磊落人物,自然不愿难为女子,闻言,冷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只留苏延嗣和萧允站在原地,苏延嗣满脸尴尬的看着萧允,道:“家父是大楚的御林军统领,深受先皇器重。大楚灭亡,父亲护送太子出宫,本来想去洛沧希图后计,不想走到半路却听说”

    萧允垂首不语,虽然自己父亲的抉择无疑是最明智的,可这对于大楚的旧臣而言,无疑就是背叛,所以也难怪苏信会怨恨自己的父亲。

    苏延嗣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家父无奈,只得带着太子辗转各地,不想太子年幼,受不了奔波之苦,竟然夭逝。家父自觉愧对先帝,就想方设法寻求先帝的遗孤。后来家父听说,大楚灭亡之时,后宫的太监将先帝的幼子献给了宇文渊。而秦王是最受宇文渊器重的儿子,家父计划挟持秦王,以秦王换取先帝幼子。在下带着人在京师等候了数日,可惜秦王出入护卫甚重,一时难以下手。昨天有手下人回报说看到秦王的马车进了昌平公主府,而且护卫甚少,不想却误将姑娘劫来。”

    萧允只能在心中付之一叹:王朝更迭,总有旧臣顾念旧主,想要复兴前朝,可大部分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如今天下已经大定,苏氏父子无疑是螳臂当车。

    苏延嗣见萧允沉默不语,忙道:“姑娘奔波了一晚,想来是累了,不如到帐中休息一会儿。”

    萧允闻言,只觉得四肢酸软,因见苏延嗣也是一个磊落君子,也就点了点头。

    苏延嗣引着萧允到了一处帐篷,道:“这是在下的住处,却还是干净。姑娘如不嫌弃,就在此处安歇,在下且去别处安置。在下这就去寻姑娘的两位侍女,让她们过来服侍姑娘。”

    晨光恰好照在苏延嗣的身上,只见他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袍,面如冠玉,剑眉入鬓,目似朗星,仪态闲雅,宛若琼枝玉树。

    萧允见苏延嗣态度殷切,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道:“如此有劳少将军了。”

    苏延嗣颔首为礼,转身离去。

    萧允打量了一眼这座帐篷,只见帐篷内甚是整洁俭素:不过一床、一桌、一椅,此外别无他物,不过都是极干净的。

    过了一会儿,帐篷的帘子一掀,疏影和暗香已经走了进来。疏影和暗香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惧,赶着上前给萧允行了礼,又见萧允无恙,才略放下心来。

    萧允安慰了两人了几句,就听外面有人说道:“姑娘,少将军让属下给姑娘送热水和吃的来了。”

    那人站在帐篷外,却并不进来。

    萧允听见是男子的声音,也知他不便进来,就对疏影使和暗香了一个眼色。

    疏影和暗香忙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见疏影端着一盆热水,暗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萧允仔细看时,托盘内放着一壶水,几个茶杯,一碟饼子,约有四五块的样子。

    疏影道:“小姐洗把脸吧。”

    萧允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疏影忙捧着盆,在萧允面前屈身站了。暗香上前帮萧允挽了衣袖,萧允这才洗了手脸,又用帕子擦拭干净了。

    暗香端过托盘,道:“小姐好歹用一些。”

    萧允拿起一块饼子,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只觉得那饼子又粗又干,难以下咽,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茶却是陈茶。

    萧允也知此处艰苦,能有这些已属不易,吃了一块饼子,道:“你们也吃些,我略合合眼。”

    疏影和暗香听了,忙服侍萧允上床躺下。

    萧允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尤其是嗓子,似有什么刮过,又干又疼。

    蓦然,从额头处传来一丝清凉,萧允慢慢睁开眼睛,朦胧中却恍惚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看着自己,不由吃了一惊,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这才认出面前的男子正是苏延嗣。

    却说萧允出身名门,自幼就在锦绣丛中养大,可谓金尊玉贵,娇贵无比。如今天气甚寒,昨晚又奔波了一夜,萧允早已是支撑不住,因此睡下没多久,就发起烧来。

    疏影过来替萧允掖被子,却见萧允满脸通红,一摸,才发现额头滚烫,已是乱了阵脚,匆忙出去找人。

    苏延嗣因萧允主仆皆是纤纤弱质,怕有人相侵,也不敢远离,因此只在萧允帐篷旁的帐篷内休息。刚刚合衣躺下,他就听见隔壁的帐篷似有人跑了出来,忙出来查看。

    疏影一见苏延嗣就像见了救星一般,一把拉住了苏延嗣,道:“少将军,我家小姐发烧了,快去请大夫吧。”

    苏延嗣闻言,不由苦笑了一下:苏氏父子怕晋国的官军发现自己的行踪,因此驻扎的地方多是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地,这样的地方到哪里去请大夫

    苏延嗣见疏影举止大乱,轻声劝道:“姑娘莫急,不如在下随姑娘进去看看你们小姐。”

    疏影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请少将军快随奴婢来。”

    苏延嗣道:“还请姑娘先进去收拾一下,在下贸然进去,只怕多有不便。”

    疏影听了,不由暗中懊恼:自己慌了手脚,竟然忘了男女有别,苏延嗣怎好擅入女子闺房。因见苏延嗣考虑的这般周全,不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疏影福身施了一礼,就率先进了帐篷。

    暗香正坐在床边照看萧允,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时,却是疏影,忙要开口询问。

    疏影忙道:“你快收拾一下,少将军要进来。”

    暗香闻言,忙替萧允掖了掖被子,又扫了一遍床榻,见并无不妥之处,也就对疏影点了点头。

    疏影打起帘子,道:“少将军请进。”

    苏延嗣迈步进了萧允的帐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允床边,只见萧允双目紧闭,两颊通红,嘴唇却是惨白,知道萧允是受了风寒,发起烧来,忙唤人打了一盆热水,又吩咐属下去烧姜汤。

    疏影忙将帕子浸到热水中,绞了帕子替萧允敷在额上。

    不想,萧允的病势甚重,疏影和暗香足足忙了两个时辰,萧允依旧昏睡不醒。

    疏影和暗香自幼服侍萧允,不过是侍候萧允日常起居,也是娇贵惯了的。昨晚奔波了一夜,这又忙了一个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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